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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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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开口,算是证实了天残五酉的推测,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寒簪宫宫主,易清灵。江湖人说易清灵能位列四大美人之席,只有三分靠的是颜色,其余七分皆是源于她古灵精怪的独特气质。她特地将胖瘦二鬼引至此处,既试探了店中宾客的身手又假他人之手而除掉了这两名恶徒,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
  只是遗憾的是,这店里还有几位尚未出手,胖瘦二鬼就已没了命,易清灵的目标没有完全达成,有些不称意地撅了撅嘴。
  “易宫主,你为何要这么做!”被胖瘦二鬼揍得鼻青脸肿的年轻剑客和镖师们,一听这一切竟都是易清灵有心安排的,不由怒火中烧,暴喝出声。
  “呀,”似乎才注意到地上狼狈不堪或坐或躺的人,易清灵掩口轻呼一声,“诸位四海剑盟和震远镖局的朋友,实在不好意思呀,让你们遭了这么大的罪。可是,”她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你们也知道,朱弦山庄尽管高手如云,却也没护住红绡妹妹的安全。若没一两分真本事,恐怕也拿那淫贼无法。为了节省各位的时间,免得大家白跑一趟,在入我寒簪宫前先试试身手,也是必要的呀。”说着,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脑袋,“不过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将诸位伤得这么重,罪过罪过。诸位若是不嫌弃,请先随我前去寒簪宫小住,等伤好了再走。”
  她这一番话说完,从愤怒到不甘到羞愧,四海剑盟和震远镖局众弟子的面色已是变了几変,等到易清灵主动开口邀他们前往寒簪宫时,他们哪里还有脸面留下,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如此,真是太遗憾了。”易清灵十分诚恳地惋惜道。
  “多事。”
  就在易清灵成功地圆回这一局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店的最里面传来。贾无欺一听,忙快步蹿回座位,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已经万万来不及了。
  贾无欺看着岳沉檀,实在难以将对面这个神姿高彻的人和“惹祸精”三个字联系在一起,但此刻,他确实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喝:“你才多事!”


第97回 
  易清灵看向说话人,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这位少侠,可是在说清灵‘多事’?”
  “他没——”
  贾无欺赶紧开口阻拦,然而声音远不及动作来的直观,岳沉檀矜傲地微微颔首,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你倒不蠢。”
  “……”贾无欺无语地捂住了眼睛。
  易清灵听到这话,倒也不恼,反而颇为虚心地问道:“敢为少侠,清灵如何‘多事’了呢?”
  “要打便打,要杀便杀,直截了当。何必绞尽脑汁使些鬼蜮伎俩,多此一举。”岳沉檀毫不客气道,“况,伎俩也不高明,一识便破,叫人不敢恭维。”
  他这话说完,易清灵脸上的笑容要挂不住了。她好歹是一宫之主,从来收到的赞美远多于批评,就算有人觉得她有不妥之处,也是婉言相告,像岳沉檀这样不留情面的斥责,她还是头一回遇到。
  她这小姑娘脾气一上来,可就轻易平复不下去了。她“啪啪啪”拍了三下掌,声音中含着隐隐的怒气:“好呀好呀,少侠说得真好,清灵受教了。只是少侠有所不知,”说着,她脸上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我易清灵行走江湖,最爱的便是这些‘鬼蜮伎俩’,一次不行就用两次,两次不成就用三次,总有一次会成功。少侠既然说我‘多事’,那我就多事到底了。”她抿唇一笑,“明日午时,群雄共聚寒簪宫,不知少侠的‘直截了当’能否帮你顺利入宫呢?”
  说罢,她袖一拂,整个人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地飞出门去。忽然一阵马嘶声传来,马蹄踏水之声骤然响起又渐渐远去。贾无欺突地一下从长凳上坐起:“不好!”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冲至门前,他这一手轻功虽是在无意中使出,落入有心人眼中,却各自有了一番计较。
  可惜他虽快,却快不过易清灵的先发制人,店前的马厩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他们入店前拴好的马匹。此地距寒簪宫不知还有多远,况且听闻寒簪宫地势险要,位于绝巅之上,光是上山恐怕就要耗费不少力气,更遑论此刻他们甚至还未到达山脚之下。
  “明日午时”“顺利入宫”,贾无欺这下才算明白了易清灵方才话中的意味。他郁闷地搔搔头,这还未入寒簪宫就得罪了宫主,前路堪忧啊。
  “马被易宫主赶走了。”贾无欺回到店里,朝同行二人道。
  “怎么会这样……”善哉皱了皱眉道。
  倒是岳沉檀毫不在意地坐在长凳上,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冷嗤一声:“果然尽耍些小手段。”
  “岳少侠,”贾无欺大马金刀地坐回他对面,谆谆教诲道,“你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岳沉檀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
  “咱们的马没了,如何赶路?无法赶路,又如何在明日午时前到达寒簪宫?”贾无欺手指扣桌道,“你看,若你方才忍住别说那两个字,也就没这后面的麻烦事了,你说是也不是?”
  岳沉檀像是丝毫没意识到他的苦口婆心,没什么情绪直接问道:“为何要在明日午时前到达寒簪宫?”
  贾无欺一口老血差点从嘴里喷出:“明日午时便是寒簪宫力邀群雄共讨淫贼的大会开始之时,自然不容错过。”他实在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岳沉檀为何会想不清楚。
  他话音刚落,岳沉檀睨他一眼,反问道:“此番上山你难道是为了讨伐淫贼?亦或,你是群雄之一?”
  贾无欺想了想,似乎两样他都挨不上边。他既不是收到英雄帖的‘英雄’,也不是为讨伐晏栖香这个‘淫贼’,而是为了搜取线索而来。
  “所谓商讨大会,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人声嘶力竭地进行一场虚张声势的表演罢了。”岳沉檀冷冷道,“除了聒聒噪噪,并不会有任何的进展。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何必非要前往那劳什子大会与夸夸其谈之辈浪费时间?”
  他这话说完,天残五酉那桌便有人赞赏道:“好个自见者不明,看来现在江湖中的年轻人,也不是全然一无是处。”
  说话的正是归守东。
  岳沉檀虽冷傲,却并不无理。老人家有心赞他一句,他虽不会摆出谦谦君子状说句“谬赞”,但也说了一句“多谢”,作为回应。
  如此欣然受赞,倒是颇可归守东的心意,他拈须微笑,一边看着岳沉檀,一边不住的点头。
  贾无欺此刻已被岳沉檀说服,的确,寒簪宫的商讨大会与他关系不大。他此番前来,一是为确认众人口中淫贼所戴的面具是否就是九头章颂,二是为了伺机从曲红绡那里得到关于淫贼的线索。这两件事,不去参与商讨大会,也能完成。况且,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采花大盗是否还用的是他曾经的那张脸,若真参与了商讨大会,听众人对着他那张脸口诛舌伐,他只能更为糟心。
  他和岳沉檀现在两人都没了担忧,可怜的便是善哉和尚了。岳沉檀可以来去自如,他却是奉了师命要去寒簪宫参与大会。现下宫主得罪了,马又没了,两个同伴还毫不着急,只剩下他一个人忧心忡忡,担心误了商讨大会的时辰。
  岳沉檀与善解人意四个字搭不上边,贾无欺却心思玲珑,他看出了善哉的担忧,便建议道:“这店中诸位恐怕都是前往寒簪宫的,小师傅若是愿意,我替你问问,看谁能带你一程?”
  他小师叔惹下了祸,自己却主动送上门帮他解决,贾无欺埋怨地瞪了岳沉檀一眼,但心中却没有丝毫不高兴,甚至有一点喜悦和满足。
  善哉一听,忙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贾施主了。”
  贾无欺笑着摆摆手,向庄不苟走去,问道:“庄长老,你也听见了,我们的马丢了,恐怕无法在明日午时前赶到寒簪宫。我自己是无所谓,但同行的有一名少林弟子,到时却要与少林北宗的其他弟子汇合。若是庄长老也要前往寒簪宫,可否捎他一程?”
  他话说完,庄不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旁边的一名丐帮弟子却替他道:“这恐怕不行。我等之所以在此处落脚,是等着约好的轿夫前来。这轿上的位置有限,恐怕再无法多容纳一个人。”
  “呵呵,”听到丐帮弟子的解释,天残五酉中的佘守南倒是笑出了声,“真是老朽孤陋寡闻了,原本以为丐帮弟子都是行脚出身,没想到现在的丐帮弟子也坐轿子喽。”
  “老前辈,丐帮‘泥腿子’‘臭要饭的’外号虽由来已久,但并不是因为它有道理,而是丐帮中的有些人不思进取固守糟粕的结果。”庄不苟整了整衣袖,书生气十足地向佘守南解释道,“谁规定丐帮的人不能穿净衣,履净鞋,堂堂正正的用饭,风风光光的出行呢?”说着,他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故而,天降暴雨,路滑难走,叫顶轿子,也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
  对于他的解释,佘守南一笑置之,并没有出声。
  庄不苟见自己的话没得到回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怨气,看着方才不住给自己灌酒的小子,他轻咳一声,似乎十分理解道:“我知道那位少林的小兄弟上山心切,只是你看,一顶轿子统共就那么大一点的地方,实在难以挤出多余的空间。况且,”他勾唇一笑,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颇为得意,“我丐帮上山自然是为了参加商讨大会,听小兄弟几人方才之意,似乎视这商讨大会如敝履。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兄弟的朋友还是离我们远些,免得也变的道貌岸然起来。”
  原来庄不苟方才听到岳沉檀的话后就心生不满,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与小辈争辩。没想到贾无欺此刻送上门来,他正好借着机会明嘲暗讽一通。
  他话一出口,贾无欺便明白了他的意图,见对方似乎还期待着他苦苦哀求一番,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朝天残五酉走去。
  要知道,有时候老妖怪比假君子要可爱的多。
  果然他没走几步,于守西就笑眯眯地朝他招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老朽问你两个问题,若你答对了,我们便带你的朋友上路,如何?”
  贾无欺自然满口应道。
  于守西见他步履轻盈,落地无声,寿眉愈弯,慈祥道:“小兄弟,这第一个问题是,何为天地?”
  他这问题一出,贾无欺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扫帚老人’写给他的轻功秘法中的话,用在此处,应是无妨吧。于是他张口便来:“夫天地,空中之一细物,有中之最巨者。”
  于守西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至人潜行不空,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慄。请问何以至于此?”
  贾无欺想也未想,印在他脑海中的文字便脱口而出:“是纯气之守也,非智巧果敢之列。”
  说完,他期待地看向于守西,只见于守西拊掌一笑:“好,小兄弟的回答,老朽十分满意。你那位少林的朋友,便放心交给老朽吧。”语罢,他朝桌上的其他几位道,“我去去就回。”
  言下之意,便是要天残五酉中剩下的四人在此处等候了。
  贾无欺一想此去路程遥远,不由道:“只我一人在此等候于老前辈就是,其余四老若是乏了,不如前往二楼休息。”
  于守西“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放心,老朽虽腿脚不比年轻时候,但这来回也不会太久,最多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的功夫最多能走多远的路?
  于守西很快给出了答案。
  一炷香后,伴着电闪雷鸣之声,于守西一人推门而入。他身上的衣衫分毫未湿,脚上的鞋子纤尘不染,就好像他从未出过门一样。
  黑店中的众人,再次见到于守西后,才明白了此人的轻功有多么出神入化。


第98回 
  雨越下越大,店中的人却愈来越少。自善哉离开后,丐帮等的轿夫不久之后便来接人了,四海剑盟和震远镖局的人也仿佛有急事一般,匆匆离开。当贾无欺和岳沉檀二人冒雨而出后,店中只剩下六个人,天残五酉,和那个一直背对众人的锦衣人。
  一声炸雷后,归守东目光落在桌上跳跃的烛火上,悠悠道:“小子,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一直沉默不言的锦衣人轻笑一声,放下把玩的酒杯转过了身。一张生得龙眉凤目的面容,一身倜傥不凡的气度,此人正是辜一酩。
  “你不在京城好好待着跑来这里作甚?”归守东语气熟稔道。
  辜一酩闻言一笑,不答反问:“五位在谷里待的好好的,为何要跑到这等偏僻之地来?”
  归守东立刻明白了过来,拍了拍脑袋:“看来是真的老喽,连谷中的规矩也记不得了。”
  “既然归老想知道,一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辜一酩微微一笑,“我那未过门的大嫂出了事,我当然要来探望一番,否则岂非坏了兄弟之情。”
  “原来如此。”归守东意味深长地看了辜一酩一眼,“既是探望,为何又要避人耳目呢?”
  “哦?”
  “老朽一直等着师兄弟相认的戏码,可惜却没有等到。”归守东作惋惜状道,“否则,老于恐怕也能和那小子切磋切磋了。”
  于守西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不错。”
  “切磋?”辜一酩脸上笑容微敛,“于老竟有意和我那师弟切磋?”
  “你师弟的身手,难道你还不清楚?”归守东略略惊讶道,“他身法之快,轻功之妙,我五人中恐怕只有老于可与他一较高下。”说罢,他问道,“他习的是什么功法,你可清楚?”
  辜一酩目光一沉,若有所思道:“谷中所授功法,您老又岂会不清楚?不过是迷踪步、燕子抄水之类的功夫,虽比一般轻功要高明些,但若要与五老的身法相比,那自然是差了一大截……”
  “这就怪了……”归守东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那位小朋友的身法,我看着眼熟得很。”于守西慢条斯理道。
  “于老莫非看出了什么端倪?”辜一酩问道。
  “还记得我问他的两个问题吗?”于守西道,“其实那两个问题也是别人问过我的,只是我当时阅历颇浅,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哦?”辜一酩眼中精光一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难住于老?”
  “渡苦。”于守西顿了顿,然后补充道,“少林的那个渡苦。”
  黑夜,暴雨,密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个身影如游鱼一般在密林间穿梭着。雨声、雷声、木叶声不绝于耳,偏偏就没有人的脚步声。
  穿林无声,踏水无痕。
  这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轻功无论如何也算得上一流,然而其中一人还不满足。
  贾无欺此刻非常郁闷。见识了于守西在暴雨中沾衣不湿的功夫,他有心用履虚乘风步也尝试一番。没想到刚一出门,岳沉檀就如影随形般跟了上来。若在以前,他被岳沉檀追上也就罢了,现在他有了新学的轻功傍身,怎么想也应该技高一筹。这么想着,他便起了比试的心思。脚下生风,愈走愈快,耳侧疾风呼呼作响,雨滴遇风则散,俱都向后飘去,他身上的确片雨未沾,可身后也确实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人。
  竟然还甩不开?
  贾无欺心中一急,运转真气,提息一跃,整个人便如同朝天炮一般,蹭地一下窜入高空。他还没来得及暗喜,整个人就倒栽葱似的直直朝地面坠去。这是贾无欺第一次使用履虚乘风步,这轻功虽然妙至毫巅,但要完全掌握却并非易事,稍有不甚,便会气息混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贾无欺此刻便是这种情况,比起断线的风筝,他更像一只皮球,在空中地下弹上弹下。清气一顺他便上浮,浊气一乱他便下沉,先不论他是否成功甩掉了岳沉檀,此刻他已成功把自己弄了个晕头转向。
  岳沉檀在不远处负手站定,欣赏了一阵,终于善心大发,飞身而上,在贾无欺两处肩井穴上重重一拍。贾无欺只觉体内乱窜的真气倏地一下都缩回了丹田之中,身体一沉,直直向下坠去。他瞥见岳沉檀站在地面上,料定对方决不会任由自己摔在地上,所以原本有的几分慌乱也收了起来。
  “啪!”
  直到贾无欺四仰八叉地拍在了一滩烂泥里,他才彻底意识到,现实是有多么残酷。他绝没有看错,就在他要撞上岳沉檀的时候,对方轻巧一避,将这一滩烂泥让了出来。
  贾无欺恨恨地抬起头,目光从脸边的那双脚一直挪到了罪魁祸首的脸上——
  此人居然毫不愧疚,还隐隐带有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轻功还需好生修炼。”岳沉檀点评道。
  贾无欺抓了一把烂泥团在手中,从地上爬了起来,磨着后槽牙道:“多谢指教。”
  岳沉檀点头“恩”了一声:“走吧。”
  贾无欺看着对方淡定离去的背影,实在难以克制,将手中的泥团朝岳沉檀挺拔的后背砸了过去。他原本只为泄愤,料到这等不入流的攻击对方当然能避过去。没想到岳沉檀居然对背后的“攻击”毫无反应,任由那拳头大的泥团在他背上留下一块脏兮兮的痕迹。
  贾无欺愕然,停下了脚步。
  岳沉檀转过身,看看脚边烂掉的泥团,再看向贾无欺,平静道:“还没解气?”
  贾无欺被对方毫不责怪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支吾道:“你不生气吗……”
  岳沉檀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烂泥:“生气又如何,再砸回去?”他看向贾无欺,挑了挑眉,“小孩子吗?”
  贾无欺噎了一下,然后道:“你有没有发现,有时候你的脾气很差,有时候又特别好?”
  岳沉檀迅速地扫了贾无欺一眼,随即背过身去:“长辈对晚辈,总是要宽容一些。”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贾无欺觉得,岳沉檀脾气好这件事,一定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雨声渐小,天色将白。
  竹林的那一边,一座破庙前,站着两名喜气洋洋的小童。见到贾无欺二人的身影,两人立刻迎了上去:“二位少侠,我家宫主特派我二人在此等候,请随我来。”说罢,殷勤地引着两人往破庙里走。
  贾无欺跟在他二人身后,不动声色地朝岳沉檀使了个眼色:“易清灵特地派人来接,必定有诈。”
  岳沉檀面无表情地跨入庙中,仿佛任何的把戏在他这里,都不值一提。
  “二位稍坐片刻。”两名小童朝贾无欺两人交代一声,就欲离开。
  破庙里空空荡荡,除了满地的干草,只有中央立着两座木佛。凉风一过,贾无欺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
  “冷?”岳沉檀看他一眼。
  “还好——”
  贾无欺话还未说完,就见岳沉檀走到一座木佛前,抬脚一踹,整座木佛“轰”地一声倒了下来。再见他并指为剑,将内力逼至指尖,用干茅草作引,木佛顷刻之间,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两名小童见状,忙冲向木佛,朝岳沉檀喊道:“少侠这是做何!为何要烧咱们的木佛!”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贾无欺甚至来不及反应,好好的一座木佛便成了柴火。他上下打量着岳沉檀,仔细观察着对方是否有失心疯的迹象。
  令人遗憾的是,岳沉檀不仅没疯,而且十分冷静。
  他瞥了两名小童一眼,仿佛自己做的事十分合理道:“我自然是在烧取舍利。”
  两名小童皱眉道:“木佛哪有什么舍利!”
  岳沉檀拍拍手上的灰烬:“既无舍利,我便再烧一尊。”
  他刚要站起身来,庙外就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不愧是少林弟子,这机锋倒是打得不错。朗月,繁星,带他们走吧。”
  “是。”朗月和繁星两名童子一扫刚才的愤怒,笑嘻嘻地看向岳沉檀二人道,“宫主的第一关二位算是通过了,请往这边走。”
  贾无欺称赞道:“岳兄无心之举,竟破了易清灵的第一关,佩服佩服。”
  “并非无心。”岳沉檀平静道,“这本是禅宗中的一桩公案,我不过是照搬罢了。”
  “这禅宗公案多如牛毛,岳兄为何会想到在此处使用?”贾无欺疑惑道。
  “听闻易清灵颇喜禅理,专好与禅师辩经,不少同门都曾被她逼得无言反驳。”岳沉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道,“不过有个人,却是她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
  “不知是哪位高僧?”贾无欺好奇道。
  “渡苦师伯。”岳沉檀道,“渡苦师伯闭关以后,易清灵数次拜访未果。后来修书百封,终有一封得到了渡苦师伯的回复。但自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曾公开挑战少林僧人了。”
  “原来是渡苦大师。”贾无欺恍然道,“那易清灵信中所问何事呢?”
  “易清灵向来以提问开场,若对方回答不令她满意,她便会抓住纰漏步步为营,直到问得对方哑口无言。可渡苦师伯这一次,她却失算了。”岳沉檀顿了顿,道,“她问渡苦师伯,和尚修道,如何用功?”
  “渡苦大师怎么答的?”
  “‘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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