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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在挂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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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的屋檐下摆四张梨木圈椅,旁边各有一张小几,现在其中三个已经坐了人,并宫女太监十余人侍候,唯独大皇子张收未至。
    院子里另站了个穿孔雀蓝圆领太监服的独臂男子。他肤色黝黑,左边衣袖被剪了去,也不带侍从,就独个儿站在大太阳底下,一双眼上下打量着三个年轻人,像只择人而噬的猛虎。正是御马监掌印太监,魏国。
    此人本是军中将领,不服军令斩杀上司,自行领兵作战,倒立下了赫赫战功。他自持功高,居然领着自己的队伍明晃晃的回营领赏。擅杀上官,依律当斩,张妄没杀他,只阉了他,并且亲笔写下“遗书”,若有一日魏国觉得他的命令不对而行刺于他,恕其无罪。
    且不论这“遗书”是否有效,堂堂皇子愿以命作赌,当场把魏国感动得涕泪横流。此后魏国随张妄东征西讨十余年,凡其所令,无不遵从。且每战皆身先士卒,其脾性耿直暴烈,天生神力,乃军中一员悍将。
    张妄兵逼京城前,为攻其不备,逢不得不战之时,皆不计伤亡但求速胜,魏国每每列于阵前,一把九环大刀所向披靡,悍勇无双。
    直到兵临京城,大局已定,魏国才含泪扯下左手衣袖,言明自己左臂早断,这些日子隐瞒此事以求领兵,是欺瞒主上,违背了昔年誓言,愿一死以谢。
    张妄自然不会杀他,只是将其收入宫中,委以御马监掌印之职。御马监掌管各地马匹,偏远之地且不说,京城马匹动向皆逃不过魏国的眼,可以说,他就相当于大半个禁卫营统领,皇上将性命托付之人。
    在场的众皇子对其的重视程度,尤胜背后站着军中老将的几位教习。
    这还不算完,华庭宫有两层,如今第二层拐角的阴影里,坐了尊最大的佛——皇上。
    今儿张妄本来在皇宫里到处遛弯,听说同袍的儿子们来了,特意转道华庭宫,在阁楼上看众皇子和魏国挑人。他存心看众人的表现,便散了仪仗,静悄悄的从小门进来。
    他歪坐在圈椅上,怀里抱着只被折断了一边翅膀的鸽子,一根一根的拔着毛。鸽子疼得不停扑腾,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着,逃脱不得。鸽子细细的爪子上还绑着个小竹筒,完好无损,皇上连看都懒得看。
    葛昏晓坐在个小凳上挂机帮他剥核桃,照例走着神,默默数地上的鸽子毛。
    待他数到地七十九根羽毛,一只手伸到眼前:“给我几个剥。”
    大太监默默分了张妄一小半核桃。他觉得自己的系统很强大,生生把他从一个剥核桃必伤手的生活废,变成了生活技能满点的优秀……太监。
    他们刚分完核桃,下头的人也不等迟到的大皇子了,以二皇子为首,都表示此次挑选以魏国为主。
    二皇子毕竟年岁大些,抓住机会给魏国示了个好,又确立了自己在皇子中的地位。剩下两个皇子年纪太小,身边的嬷嬷太监虽明白自家主子吃了暗亏,此刻也不便言明。
    魏国点点头,对众位皇子一躬身,转头问众人:“都会骑马?”
    众人都答会。
    “会马上射箭吗?”
    有一大半人答会。
    魏国又问:“杀过人吗?”
    只有寥寥几人回答。
    “杀的都是何人?”
    几个之前答杀过的,一一站出来表述自己的杀人过程,听得众皇子目瞪口呆。
    最后,魏国问:“领过兵吗?”
    一半人答领过。
    功臣之后,当官自然容易,即使不为军功,老将们也乐于让子侄们去军中历练一番。
    当今皇上重武轻文,谁在朝会上说些之乎者也、引据皇上根本不知道的经典,他能直接把人拖出去打板子。但如果臣子说的是军中事物、古人兵法,皇上还是乐于听下去的。上行下效,京中习武之风甚浓。
    魏国眉头紧锁,目光在几个杀过人的家伙脸上一一刮过,点了其中一个面如冠玉的弱冠少年:“你说起杀了个偷盗的仆人时,语气颇为自豪,为何?”
    这少年花了大半时间描述仆人偷盗的方法和物品,对自己杀人只一带而过,但他脸上自信满满,与其他杀家仆的人的惭愧截然不同。
    “今日在座诸位皇子都有挑选教习的机会,由此可见皇上一视同仁,诸位想要学的,只怕不仅是骑马打仗的本事。”他顿了顿,“小人说仆人偷盗的故事,是想表明自己心细而能从微末处发现端倪,胆大而敢亲手杀人。”
    魏国微愣,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可是我们挑的是武教习,骑马打仗之外的本事,向文教习学不也一样?”
    “回三殿下,”年轻人含笑道,“我并没有说自己不会骑马打仗,只是,我在会骑马打仗的人中,比较胆大心细。”
    华庭宫中的张妄闻言笑了笑,把手里空手剥好的核桃仁全倒进葛昏晓手心,自己又抓了把核桃,压在奄奄一息的鸽子身上继续剥。
    葛昏晓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核桃壳和张妄随手扔脚下的那一堆,略觉羞愧,皇上好像根本不用他帮他剥核桃。他力气小,挂机都比不上张妄一半的速度。
    张妄见老病鬼看他,低声解释道:“他们的爹早把边境扫平了,除非他们造反,否则一辈子都用不上武教习。”
    “皇上圣明。”
    皇上充耳不闻:“他们为讨朕的喜欢,武教习聪明且会站队才最要紧。反正教习不止一个,多选几个,总有人帮他们说话。”
    葛昏晓换了个词:“皇上所言甚是。”
    张妄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剥核桃,偶尔腻了还拔几根鸽子毛。
    他本是个坐不住的人,可看着葛昏晓握着钳子一枚一枚的夹开核桃,眼神专注又空洞,好像初夏的燥意都随着那些核桃壳被挑走了似的。
    葛昏晓其实是个如水的男人,随波逐流,不冷不热,永远被动,柔和而固执,没有逆流而上的冲劲,却能水滴石穿。
    正是因此,他在张妄的成长中造成的影响降到了最小,也最深刻。
    底下侃侃而谈的年轻人把野心写在脸上,如果被他教导的皇子不够坚定,很容易被其引导,如果皇子足够坚定,长大成人后必然会有一番君臣之争。
    臣为君辅,君心当如海,臣子猜而不得,自生敬畏。距离太近,君臣间心有灵犀绝非好事。
    魏国不懂这个,他只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反正这群备选里根本没有知军事的,有个聪明人凑合一下也行。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柳如风。”
    二楼的葛昏晓剥核桃的手一抖,生生把自己从挂机状态抖了出来。
    柳如风,他的师兄,邱月的未婚夫!
    当年葛昏晓冒险出宫,一开始为的就是见见这位师叔的徒弟,认识邱月只能说是意外。
    传闻此柳如风持才傲物,本是将门之后,自幼随师傅(葛昏晓的师叔)游历天下,励志做下一番大事业,因此将自己和邱月的婚约一拖再拖。之后张妄横空出世,后无仗可打,且世人纷纷习武以求功名利禄,柳如风不愿与之同流,弃武从文,被当代大儒收为关门弟子。邱家得罪司礼监时,柳如风仍是一介布衣,故而邱月视他如无物,自行入宫待选。
    没想到,这人终究以武教习的身份入了局。
    “认识?”
    葛昏晓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他与我师出同门。”
    张妄按在鸽子身上的手一重,生生压断鸽子的骨骼,断骨刺破内脏而死。
    葛昏晓说自己是久病成医,和家乡游医学的粗劣武艺,张妄便这么信着,反正宫阙深深,无论葛昏晓在入宫前有什么经历,都该如过眼云烟,不复再提。
    也不允许再提!
    张妄沉声道:“朕记得你是十岁进的宫。”
    葛昏晓站起身,走到张妄面前低头答话,一字一句干脆利落得有些无情:“家师不收庸人,我四岁时便通晓世情,家师以为奇,可年岁渐长,毫无长进,被家师舍弃。”
    有系统在,他能通过查看好感度知道周围人对他的真心假意,但也仅此而已。
    他被当成天才教养了五年,五年中学会五禽戏和诸多神奇的医术,也因此累垮了身体,重病缠身。幸亏系统搭救才活了下来,此后即使他的身体非常健康,脉象和体征都保留了重病的模样。
    师傅信了他的“命不久矣”,走了;而后葛昏晓彻悟系统的强大,选择入宫。
    张妄皱眉道:“和那些人还有联系吗?”
    “没有。”葛昏晓毫不犹豫道。
    暴君点点头,抓起自己剥的核桃,放在葛昏晓的桌上,道:“你师傅没眼光。咱们继续看戏吃核桃,让那‘不庸’的柳如风在底下讨好朕儿子去!谁收了他朕不立谁!”
    金棕色的核桃仁,每瓣都完整无缺,用手掰出来丝毫没破坏果仁。
    他在安慰他?
    葛昏晓愣了愣,鬼使神差的,居然真的接过核桃,握在手心。
    葛昏晓一直很清醒。那五年是自己骗来的,师傅早晚会走。所以他才会在五年中废寝忘食的钻研医术,是早就做好了被师傅戳穿的准备。比起被师傅抛弃,当年发现自己不论如何都只能当个太监,对葛昏晓的打击更大。
    可面对张妄这种疯到极致的人,葛昏晓的冷静,反而让他看不清张妄的想法。
    ——他本以为皇上会起疑心,却不料,张妄起的是愧疚之心。
    “吃啊,嫌弃朕?”
    葛昏晓抬起头直愣愣地望了张妄一眼,用看疯子的眼神。然后低下头,捻起核桃仁送进嘴里。
    张妄被他那么直白的眼神看得大怒:“信不信朕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老病鬼颔首低眉,仍是那一句:“皇上恕罪。”
    他不会挖他的眼,所以答什么都是一样的。
    第十章:下毒事发
    华庭宫选教习的末尾,张妄现身,金口玉言,同得柳如风与魏国效忠者,为太子。
    一言,置柳如风于绝境。
    至尊之位,诸子相争,若求不得,必杀之。
    ……
    华庭宫选教习那日,是葛昏晓被罚随身侍奉的倒数第二天。
    张妄果然不想放他走,是陈胖子进言,葛公公病体沉珂,又恰好是葛昏晓常生病的季节,张妄才勉强同意。
    有趣的是,葛昏晓回到福寿宫后,只是风寒愈重,反而张妄酒后受寒,大病一场。
    一病,就是月余,不待其病愈,二皇子张松已得柳如风效忠,求魏国而不得,令人送来请柬,邀葛昏晓晓鸣湖一游。
    大太监沉吟片刻,应下了。
    张妄在华庭宫的许诺是彻头彻尾的毒饵,二皇子年幼,惠妃却定然看得明白——魏国是皇上最忠心的狗,偷了皇上的狗还想当太子,真以为张妄是圣贤明君吗?
    所谓得柳如风与魏国者得太子之位,倒不如说,得此二人者,三人同殉。
    晓鸣湖畔,芳草如茵,垂柳随风,湖中大小画舫游荡,无不精致,更有歌声隐隐,平添风流。
    一辆慢而稳的马车从官道缓缓而来。
    车已半旧,由两匹高大温驯的老马拉,四面都是镂空雕花的木壁,缝隙间隐隐可见些尚未褪去的红漆,雕花木壁内还衬了藏青的纱,层层叠叠,朴实稳妥而不失底蕴。
    驾车的是个白皙俊秀的小少年,打马的动作并不熟练,但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浓浓的宫中的味道。
    早已等候在此的苏厥迎上来:“可是葛先生?”
    驾车少年隐晦的打量他几眼,从怀中取出请柬:“正是。”
    苏厥负责二皇子在宫外的事物已有多年,与宫中内侍打过不少交道,端看这不冷不热的做派,就知道传说中超然物外的福寿宫确实不好亲近。现在二皇子很有可能是下任太子,那少年居然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请先生下车乘船。”苏厥也收敛几分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驾车的韩伟听见车里混在咳嗽声里的应允声,放下手里的马鞭,转身撩开帘子:“师傅,您小心。”
    苏厥先看见的是一只搭在韩伟衣袖上的手,墨绿色绣暗纹的绸料更衬得那只手大而苍白,死气沉沉的白,一根根青筋都分明,白皮包着骨头,仍比韩伟的手足足大了两圈。
    葛昏晓身形高大,瘦而不弱,青白的皮肤和脸上凸出的颧骨都比不过鸦黑的眉眼,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他穿黑色常服,仍半旧,头发用青玉簪挽了,除了外罩的雨过天青大氅,丝毫看不出大太监的派头。下车时连垫脚的人都没有,是韩伟先跳下车搀扶。他们只来了两人。
    葛昏晓迎着光眯起眼,笑道:“可是奉文公的血脉,苏厥苏大人?”
    苏厥在朝中官位低微,不提也罢,没想到葛昏晓不仅一口说出他的名讳,更着重点明其最自傲的身世,心中暗喜,脸上的笑也真挚几分:“先生竟知道区区名讳。”
    大太监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系统显示好感度时自然会显示名字,而苏厥的祖上,却是张妄小时候极喜欢奉文公的话本。
    苏厥见葛昏晓全无排场,也挥退了备下的侍从,孤身领着主仆二人到二皇子的画舫。他提前来迎本是探口风的作用,但无论是葛昏晓还是韩伟都是谨慎人,身份又比他高,谈笑时哪怕有一丝牵扯到正事的风向,大太监都会选择闭嘴不答,本就寡淡的面容更是高深莫测。多亏苏厥能说会道,才一次次把话圆回来。
    寻常太监自幼因家贫被卖入宫中,得势后便格外看重钱财,尤其在宫里过得不顺意的,需要大量的金银在宫外给自己撑身份。
    葛昏晓却是不必,他在宫里享受的已是最好的供奉,衣食住行即使比不得张妄,也胜过其余大大小小的主子。今儿出门,他有心堵二皇子的口,好不容易找出朴素衣裳,做个清高模样。
    到了画舫上,但见处处锦绣,美人如云,一盏盏琉璃宫灯从船顶垂下,即使悬而不亮,那绚烂的色彩已将船舱照得堂皇绚丽。
    苏厥领他来到一个房间,也是宴厅,但冷清,没有闲杂人等,与前头形成鲜明对比,静得让人心惊。
    年仅九岁的二皇子端坐在木案后,着全套皇子服,白皙稚嫩的小脸上神色肃穆,身后站两个持刀侍卫,很有威严。
    “葛昏晓拜见二皇子殿下。”葛昏晓躬身行了半礼。
    张松一拍桌子,喝道:“葛昏晓,你可知罪?!”
    葛昏晓什么人,张妄把桌子拍烂了都八风不动的角色,更遑论一个几乎不可能继位的皇子?
    他仍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淡淡道:“葛某不知。”
    二皇子当场发难,恰恰说明这件事不足以威胁他,或者说,张松手里没有他犯罪的证据。
    只不知,他要说的是淫乱后宫、妖言惑主还是……
    葛昏晓深吸一口气,看见旁边的柳如风,他隐约猜到张松要说什么。
    “毒害皇上,当诛九族!”
    “二皇子慎言,葛某害谁都不能害皇上啊!”葛昏晓抽动脸颊,他脸上没肉,实在做不出陈胖子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反而面容扭曲,虚伪无比,“我一无所长,所仰仗的不过是皇上念旧情,皇上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葛某……葛某只怕唯有陪葬一途。”他依然没跪。
    “本殿下倒要问你,为何给父皇下炎凉之毒?”
    “二皇子误会了,什么炎凉,葛某听都没听过。”
    “我言父皇中毒,你问都不问一句,面上毫无惊色,还说不是你下的毒?”张松冷笑道。
    葛昏晓看他黄毛小儿,已满身皇家子弟的“气度”,摇头笑道:“二皇子既已认定了我,何不去皇上面前告发?”
    最难调理是炎凉。
    炎凉之毒无色无味,毒性清浅,性状与伤寒极为相似却不会引发炎症。葛昏晓获得毒方后几番实验,已与师傅所授有所不同,若柳如风按照师门旧法揭发于他,只能自讨苦吃。
    张松面色难看。他何尝不想找到证据胁迫这天子近臣?但他母妃惠妃派人悄悄去查皇上的饮食,与柳如风所言并不一致,反而引得陈胖子警惕。
    “葛师弟可是师从风林子师伯?”
    一直静立在侧的柳如风含笑打破僵局。
    他身姿挺秀,风骨凛然,满身清贵。若说葛昏晓是李贺笔下奇隽峭拔的鬼气森森,柳如风便是李白诗中豪迈壮丽的一派豁达。
    葛昏晓上下打量他,笑容带了些古怪的意味:“风林子先生曾教我数年,葛某愚钝,先生早将我逐出师门,当不起柳少侠这声师弟。”
    柳如风毫不意外,摇头笑叹道:“那是在下没有福气。葛公公能有今日这番际遇,可见人生无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正是。”葛昏晓道,“尊师门讲究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却没那么多当官的肚肠,但求安享晚年罢了。”
    “您的安享晚年,却是吾等必生所求。”柳如风话锋一转,“酒席早已备好,还请公公入席。”
    二皇子张松也转了脸色,与葛昏晓携手来到画舫二楼的宴厅。
    这二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只稍微试探过下毒之事,绝口不提魏国和太子位,反而让葛昏晓惴惴不安。
    或许,二皇子请他,根本不需要他应承什么,只需他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其余两人皇子惊惧。
    “不知,这宴席是惠妃还是柳大人的主意?”葛昏晓斜瞅柳如风,明摆着没把二皇子放在眼中。
    柳如风对二皇子一拱手:“是殿下的主意。”
    葛昏晓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古怪的二皇子:“殿下天纵英才,在下佩服。”
    他嘴里这么说,但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根本没信柳如风的话。
    两个少年得志的人,一个年方九岁已对皇位虎视眈眈,一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欲觅宏图……
    葛昏晓忽然想起,他初遇张妄时,那只小皮猴也是九岁,从未想过当皇帝,每天撸着袖子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等饭。说过的最有志气的话似乎是……让皇帝老子跪在地上求着他张妄当太子,然后他老人家不屑一顾,翩然而去。
    特别讨打。
    “葛公公笑什么?”二皇子脸色黑沉,显然以为大太监是在笑他。
    “葛某笑,殿下不肖皇上。”
    不等二皇子发怒,葛昏晓接着道:“诸位皇子中,最肖似皇上的,是前大皇子张勃。”
    前些日子,大皇子张勃刚因君前失仪而被皇上贬为庶民。
    他迎着二皇子审视的目光,举起酒杯:“敬殿下。”
    张松满杯饮下,扬声道:“有酒无乐岂不扫兴,舞姬何在?”
    小小年纪,一举一动都学足了大人。
    这间宴厅之中早已备有乐师,丝竹之声响起,两队只穿着粉色薄纱的舞姬鱼贯而入。
    那纱衣竟是半透明的,遮不住少女婀娜的身姿,随着玉臂舒展,纤腰扭摆,雪白的皮肤和颜色微深的密处清晰可见。
    云鬓娥眉,冰肌玉骨,最俗艳,也最销魂。
    葛昏晓眯起眼,怎么人人都把他当成了个大色鬼?
    靡靡之音,催人入梦,他抬起手,胡乱指了个女子,抱进怀中。
    二皇子见他接受,也笑起来,方才暗怒荡然无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纱衣松散,随手一扯就落下了美人香肩,袒露胸口两团丰腴。
    葛昏晓随手逗弄着,拔下美人发上细钗,一下一下用冰冷的金属拨弄柔嫩的红豆,惹得美人扭动娇躯,雪团跳动,愈发活色生香。
    “公公是个会享受的。”
    “殿下过奖。”
    “我今年九岁,即使后宫还有妃子产下皇子,我也比他们多了九年。”二皇子年幼,不能做与臣同乐那一套,只慢慢喝自己的酒,“公公若想继续享受下去,是不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皇上正当壮年,葛某的身子骨殿下也知道,想未来五年已是远虑,多想十年,那是杞人忧天,就不掺和俗务了。”葛昏晓手中钗子点上一枚红果,轻轻的戳,将那饱满的红色按进去,松开看它弹起,望都没望二皇子一眼。
    二皇子深深看着他:“公公会后悔的。”
    “或许吧。”老病鬼低笑道,“我不认为殿下能当皇帝,但若你帮我做一件事,让你当太子也无妨。”
    张松忍不住幡然色变。他放下酒杯道:“什么事?”
    “杀了柳如风。”
    葛昏晓还是那么随意的搂着舞姬,看都没看大惊失色的柳如风一眼,手中的钗子不知何时已潜入舞姬裙底,羞得美人粉面含春,泪眼迷离。
    太子位和一个刚刚招揽来的谋士,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柳如风认真的看了葛昏晓半响,哑声道:“我和你有仇?”
    “刚刚不就有了?”
    若华庭宫一言只是随口杀人,那么现在,他真的需要他死。
    他敢下毒,敢让人查,却不意味着他愿意让人查。张妄只知道他擅长医术,葛昏晓不希望张妄哪天突然明白医毒不分家的道理。
    柳如风看向上首的二皇子,一颗心渐渐沉下去——毕竟年幼,他已喜形于色。
    就这么简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刘备三顾茅庐只因诸葛亮可助其夺天下,张松以国士待柳如风,为的便是太子之位。今日若能以其性命换太子位,虽途径不同,结果未变。
    “太子乃一国储君,公公竟能一言决之?”
    “我不能,皇上能。皇上对诸位皇子的母家都有旧怨,立谁当太子对皇上而言都不痛快。殿下最大的优势不是您早慧,而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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