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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浮沉录1-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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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贼?
鲁令与马上的大将军对视一眼,皆摸不着头脑。
襄王再骂:“与本王装傻充愣不是?压在你大营里的傅家小儿,你可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鲁光当年奉的是帝命入南疆平叛,虽说后来跟了老襄王,但也算得上是一代老臣、德高望重。论辈分,他与当今小襄王之父平辈;论年纪,他也比这小襄王年长许多,称自己一声叔叔实在不算委屈了他;再论资质,谁人不知他鲁光是平南功臣?南疆的寸寸河山,哪一处无他的心血?
可到了须发尽白的年纪,却落得任由小子呼喝的地步!
大将军震怒,挑开鲁令在一边,剑在掌下已抽了一指长短出来。
“大将军!”鲁令急唤一声,两只手死摁在剑柄上,转头劝襄王先行离去:“殿下,此处不适合说话,请殿下先移步上船去。无论发生何事,今夜离岸之前,在下必然给您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襄王冷哼一声,不肯依鲁令所说到船上去等,但看了看大将军未从剑柄上放下去的大手,却也安分了不少。
众人各怀心思等着,不一会儿便自押送营回了话,报说营中果然失了人。
失的俘虏正是傅小公子与他那名叫阿德的随从。
既已证实俘虏逃跑,当务之急自然是放下争执、赶紧搜寻。鲁令打量一下大将军与襄王的脸色,知道事情又得摊在自己身上,于是先当着众人的面点了兵去追失俘,不想问及襄王所率部下的时候,才知道襄王一得知此事便已派了人出去寻,早把附近山林搜了一遍。
“此处山林地形复杂,置身其中极容易迷路。傅家公子逃跑出去,定然是要回京去,如果他脑子清楚,一定会沿河道先行一路……他逃出去有多少时候了?”
押送官战战兢兢:“禀先生,仆今早查看时,牢车里还有人在。方才上船前清点的时候,才发现失了人,下官愚钝,并不知他怎么就逃出去了……”
鲁令:“这便是了。在下半月之前曾与傅家公子有一面之缘,那时他身上有疾,行动已颇为不便。如今半月过去,押送营也不是养息之地,他身上重疾未除,肯定走不远的。我们沿着河道找过去,大约就能抓他回来了!”
押送管连连点头:“是、是!鲁先生所言再对没有!”
“啧,鲁先生睿智之名,恐怕名不副实吧?”小襄王冷笑三声,被颊上横肉一推,眼睛挤得愈发小,“傅狗惯会溜空,他儿子虽无甚贤名,却也不是傻子。小子你方才也说了,这鬼地方山林众多、地形复杂,唯有河道两边还算开阔。他若沿河道走,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明处,等着你去抓麽!”
“那殿下所言甚是,是在下愚钝了。”
鲁令不欲与他争吵,只把人分成两拨,一半沿河谷去寻,一半继续搜查岸边山林。襄王见遂了他愿,终于拂袖而去,往船上去坐着了。
“大将军?”鲁令望见襄王带人登船,突然生了个念头,低声问身旁大将军道:“大将军,您说这傅其琛会不会已躲到船上去了?要不令兄弟们在船上好好搜一搜?”
将军脸色沉郁,微微把头点了一点。
鲁令以为将军心中郁闷、不欲多言,正打算自己备马亲自去找一找的时候,又被将军唤住:“令儿,襄王今日如此,你有何见解?”
鲁令细细思索一番,蹙眉答道:“令不知将军此言何意。”
“哼,不过京中一流连酒色的纨绔子弟罢了,如此兴师动众,你还不明白?老夫膝下无子,一向把你当作老夫亲子。令儿有何见解,说就是了,从何处学的扭捏?!”
鲁令会意。
说是战俘,但傅奚远就算再怎么宠爱自己儿子,也绝不敢跨过程楠来与他们周旋。毕竟程楠之子也已被他们带去南境为质,程楠都不急着把自家儿子接回来,何谈帮傅家救子?这傅家孩子,其实就是个白吃饭的,留他下来,真真是什么用也没有。
襄王亦知道这理,所以他才把程骁接去自己营帐看押,而把傅其琛依旧扔在大将军这里。
可襄王既然知道留傅其琛无用,又为何因了这小事与大将军在众人面前闹的不愉快呢?
“他这是想要拿住老夫的错处,也好试试军中各将领归心于谁。”老将军捋着几根白须,恨道:“若非军中骨干许多是老襄王家臣,方才老夫就那么一剑刺死他,又有何难!老夫往日善待他,无异于养虎成患,入了南疆,恐怕要有一番恶斗!”
入夜,各船上掌起灯来,未登船的兵将们亦依令在岸上驻营、生火煮食。
搜查河道一队率先回来,禀告说他们将河上野舟都捞起来看过了,沿途并未发现傅家二人的踪迹。
再过一个时辰后,搜寻山林的一队亦回了营。虽然这一队人身上多树枝刮伤的痕迹、形容亦搞的十分狼狈,但却颇有所得:他们寻到了傅其琛身旁的随从阿德。
大将军皱眉看向地上满头血迹、昏迷不醒的阿德,听身旁一小兵上前传话道:“襄王殿下说,未抓到正主,他是不肯过来看的。殿下还说,这么一个小喽啰,不值当他与诸位将军劳动腿脚。”
大将军一言不发,眉头拧得愈发深重。
夜已过半,营中篝火未息。
搜查军中各营帐、船只的人马终于也罢了事,上前禀告道,除却襄王所乘船只不许搜查外,旁的地方皆未查到傅其琛踪迹。船边一切容易落水处也都看了,亦未察觉有何不妥。
前来禀告的小将抬头期期艾艾地看一眼营中诸人,又补一句道:“末将该死。末将道那傅其琛或许落水而亡亦未可知,所以调了军中几位凫水好手潜入水下寻找。末将不知粮运营今晌已借过冯小将军,再者此次寻人冯小兄弟又十分积极,居然一个不注意,他险些在水下力竭而……末将已把他送至船上医官处,愿领大将军、冯统领责罚!”
“我这儿子命贱,没死便好。”早已闻风而来的冯叔行并不大在意,他朝大将军一拱手,作出一派忧心忡忡的模样,“当务之急,是找得见傅家那祖宗的影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交不出人去,恐怕襄王与咱们不对付啊!”
“哼!”
大将军微阖双目,站起身来。
“把地上这小子拖到襄王船上。他要找,就自个儿审去!令儿!你去吩咐各兵将连夜上船,明早便离开此岸口,回咱们南疆去!”
鲁令应诺,着两个小兵挟着阿德往船上去。
可不过一会儿,襄王船只上居然浩浩荡荡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是襄王,身后跟着几位军中说得上话的将领,亦命那两个小兵挟了阿德,回到岸上来。
小襄王气势汹汹,语气急迫:
“若不请本王瞧一眼,你们可犯下了死罪——知道这小子是谁么?他是皇帝身边黄门、周铮老鬼的徒弟!他是宫中的人!”
听闻此言,众人俱是十分惊愕,鲁光大将军亦瞪圆双目,不敢置信。
“什么傅家!你们都瞎了眼!”襄王愈发气急败坏,“说不准就是皇帝本人!寻来寻去,原就在咱们军中!居然还教他跑了去!这军中的人,都是白拿饷的么?!连个区区小子都看不劳,成何体统!本王就不信军中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偏没人认得出他来!冯叔行!若本王没记错,‘傅家崽子’是你抓来的吧,你认不出来,你儿子可是在宫里待过,我不信他认不出来!说!你是不是包藏祸心!”
冯叔行兵痞出身,平时滑头甜嘴,却也不是能让人白欺负了去的角色。襄王指着鼻子骂他,他也不能就让自己在众将面前失了面子去,于是一挺腰杆也站了出来:“老子是远远见过皇帝一面,但不光是人,猴鸡狗猪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吧?他皇帝长得与旁人也没啥不同,凭什么老子就得认的出来他!”
此言属实。
除却朝廷命官,寻常人等未必能寻着机会得见天颜。
冯叔行再唾一口:“老子的儿子没打过仗,老子怕他误事,叫他去运粮传信。这事情大将军知道,运粮的兄弟们也知道!再说老子打入京、抓了人,难道还得跟皇帝选妃似的给您襄王殿下画本册子送上去?咱再退一步,就算这小子是皇帝身边的又能怎样,从宫里逮着的宫妃,不也送您帐子里去了?跟伺候皇帝的人锁一个笼子里,您说他就是皇帝本人;那您天天跟宫里的娘们滚床帐子,老子也得称呼你一声‘陛下’了?!”
他从前混迹市井中的骂人功夫十分高明,如今老当益壮,襄王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憋红了一张肥脸,伸着一根肥嘟嘟的食指颤巍巍地指着,丝毫也辩驳不得。
全天下都知道皇帝已越城而亡,众目睽睽,已是定局。故方才他所猜测的所谓“傅小少爷”便是皇帝一言,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并无证据可佐证。
一时陷作僵局。
江上清风徐徐,拂过沉默不语的众人,隐匿入岸边重重叠叠的山林之中,发出呲啦啦枝木相撞的声响。
“哎,不对啊。”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李览突然开口,“冯小将军,不是去看过笼子里的那位麽?”
第56章 逃亡
岸上一片热闹,船上仅余的几个守船将士也只顾探着头看,早已将自家职责忘却了大半。
更未注意到身后轻手慢脚溜过去一个甲衣小将,臂上搭着几件布衫,直奔襄王楼船的阁楼而去。
襄王好奢侈,之前命燕归来修缮船只,其实就是为了修这船上阁楼。
檀燕归放轻步子推开阁楼门扇,已见阁楼内与从前他修缮时大不相同:迎面一张软金香塌,两边扯着几扇绘字雕屏,屏前还搁着一张三角高桌,零零碎碎搁了几样襄王从京城里带出来的珍稀玩物,不一而足。
看样子,在他离去后,这阁楼里还另有人来布置过。
念及此处,檀燕归心下愈发急切,疾走几步绕至塌边,左三指、上三指找准了地方,便曲了指节,冲那处扣了三下。
阁楼顶靠墙壁处发出些微声响,一块看似严丝合缝般的木板居然翘了起来,隐约露出了木质的间架结构。
襄王画舫上的阁楼是尖顶,这一方小小的锥形天地,却真是藏人的好所在!
“啧。”
从木板翘起而露出的洞口里,慢慢伸下两条腿来,晃晃悠悠,伸直了去蹬一侧墙壁。可他蹬虽是蹬住了,却身不由己地往左滑了半寸,让檀燕归直以为他要跌下来。
“我下去了。”腿的主人探头看了眼下边,正好瞧到燕归将举未举的两条胳膊,便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我下去了,腿使不上力气,你可接我一下。”
语气里颇沾染着许多亲昵与轻薄。
檀燕归本身极正派的一人,听此自然不干。他两手一袖,皱了眉头,反往后退了几步。
上边那人不以为然,轻轻弯了嘴角,两手一撑,自洞口内轻飘飘地落下来。
这人本是个两肩开阔、身量蛮高的男子,但一跃而下时却又有一种别样的轻盈,倒像是荷叶上的露珠咕噜噜地顺着叶脉滚下来,圆润润地落在了池塘里一般安稳。若是平时,这颗露珠融进水中,恐怕连波纹都看不见,但今日他身上有伤,连累地全身都舒坦不得,所以愣是令池子荡起了涟漪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落地瞬间,果然腿一软,冲着檀燕归那边儿跌了过去。
檀燕归一愣怔,再没容得他多想,那人便跌在他身上,结结实实将他抱了个满怀。
“刘璞你……”
檀燕归心下有些愠怒,但终于没发作出来,只僵着脸,任由那人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肩窝。
“檀二,”刘璞嘴里唔噜着唤他一声,欲言又止地住了口,待抱了许久,几乎到檀燕归都快要厌烦他的时候,才长长出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笑意道:“我方才才敢相信,这居然并非做梦。”
“自不是做梦。”檀燕归把他推开去,明显做给他看似的往后又退几步,“衣裳里兜有些伤药,够你路上用了——你向西行,过一山谷,便能寻到田野村庄。”
当初打定了主意分开,今日也没道理再拖拉。
“你盼我走麽?”
檀燕归默了一默:“你身上的伤,军中没办法治,老医头儿那些药,只能缓其伤势、并不能断其根本。他未曾治过这病,说话也是没准头的。另外,九息法华据言出自南疆纪氏宫廷,你既去不得南疆,我去后自然会代你搜寻良策,这你不必忧心,就算是看在昔日恪王叔的份上了。”
刘璞沉默良久,两只眼转而看向圆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
“只是看在王叔的份上?”
檀燕归也瞥开眼去,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当然不止。如蒙不弃,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挚友。虽则之前你我是有些不快,但时日渐逝,还是看着眼下的好。至于眼下,便是你赶快穿了这衣裳,好保全自己性命。”
“好,好。”
刘璞抖开那一身干净布衫,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衣襟。他高居上位,习惯被人伺候,就算是更衣之类私密的事情也并不忌讳人看,更不避着燕归。但燕归却不然,放在昔日同床共枕时他都没能习以为常,如今更是觉得十分尴尬,却又觉得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可遮掩的,便只能自己纠结着,有些无所适从。
衣衫穿到一半,刘璞往燕归那里一望,正把这一份无所适从收入了眼中。
忍不住叹了口气,而这口气少了许多悔意,反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进来。
相比于宫中藏书阁里永远冷冷清清、温尔文雅的檀二公子,反而是如今的他更有生机些。檀二这厮自小就喜爱兵法,小时跟檀云学武也十分刻苦,如不是因了那晚的阴差阳错,想必他早就在军中颇有威名了吧。
檀云。
刘璞想着,口里已经说了出来:“你如今倒是很像师傅了……尤其是着一身甲衣时,面色巍然不动,眼里云海万千,真是十分相像。”
檀燕归并不很领情。
他眉头间皱了一下,习惯性拿手去压的时候,愈发不近人情:“不要提他,若你不想让我恨你的话。这笔账虽罪在程家,人却是你亲手杀的,我不想怪你,但若有机会,我必要手刃程氏一党不可。”
果然,他留在军中,不仅是为了自家抱负难酬。
檀云虽少言寡语,却是抚养他长大的恩人,比起冯叔行,他才是真正担起了为父之责、对燕归有养育之恩的人。
燕归表面优柔,内里更是重情。他心思不够深沉,但胜在单纯执着,或许在军中要比宫廷之内更合适。
再说,他那满脑子迂腐的正气凛然,又容不得自己在人前露怯。就算是刮光了身上骨肉,他也要撑着那嶙峋的几根骨架子的,绝不肯把难堪的一面显露人前。
“好……”他这性子,刘璞哪能不清楚。刘璞依旧赖在这里,而不是仓皇逃走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得一个答案——他担心燕归还在为往事恨他。而如今燕归给他一个“不想恨”的答案,他本该高兴的,但他仓促地笑了一下,居然并不觉得十分开心,“军中讲究资历,不好打拼。但看檀二你过得还算顺心,我也就放心了。”
檀燕归不置可否,冷眼看他换好了衣服。
“要不,你同我一起走吧。”
刘璞忍了忍,终究没忍得住。
檀燕归:“你一路西去,有一峡谷。这峡谷是江湖上原空谷派的居所,如今已没入萧条、少有人烟,所以一路并无危险。墓碑谷中易进难出,你路上小心,到得墓碑谷,自有一人在那处等你,带你出谷。”
刘璞不肯死心:“你与我一同去吧。”
檀燕归:“黄德醒了,我自会替你好好照顾他。”
“与照顾他有什么相干!”刘璞急了眼,上前一步去拉檀燕归的袖子,不想被他侧身躲了过去。刘璞因这一躲伤了心,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一丝悲恸,“檀二,我在意的是你!我虽如今流落江湖,但只要你与我同去,我必会尽心好好待你!我知你从前恨我,我强迫你做那样的事、我强迫你留在宫中,确是我对不住你,但只要你与我同去,只要你与我同去!你我难道不可以重新开始么?!”
“你还是原来的刘璞,我却已不是原本的檀燕归了。”
檀燕归总算当面答了这问题。
“你与我之间,只是昔日的旧友,且终将相忘于江湖。”
相忘于江湖。
一瞬间,刘璞想起了当年尚在宫中时,窗外微雨霖霖,他自锦被中起身去关漏雨进来的窗扇——檀二这厮,惧冷又不好关紧窗扇,着实难伺候得紧。刘璞起身阖好窗扇,回头看向榻上,正巧瞧见燕归露出锦被的半个肩膀,散出暖融融、象牙一般的光泽。
刘璞回到榻上,不自觉去抱燕归。
锦被外天气湿冷,再者他下去关窗,肩上又沾了些微雨丝,故而当他回身抱燕归的时候,相当于一片凉意贴在了燕归温热的脊背上,惹得燕归迷迷糊糊中闹了脾气,将自己推开了来。
檀二这厮,终究是要推开自己的。
刘璞看向檀燕归不留一丝情面的侧脸,心道。
往日在宫中,清心寡欲、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过是燃亮檀二一腔热血的柴薪而已,他读书好读兵书,结交愿结将才,终归是放不下征战沙场、救苍生于水火的为将之愿;而自己呢,终年疲于平衡国政,耍弄心计,表面看似正青壮年少,实则内里冷心冷性,所为之善举大多以“惺惺作态”四字形容毫不为过。
自己并非良人。
他与檀二,性情如同水火难以相容,有他这块寒冰在侧,燕归这把本就岌岌可危的火把,恐怕会熄得更快。
刘璞对此怎能不清楚:当初曾以那样卑鄙的手段得了檀燕归,有他在身边陪伴十年已是幸事一件,他又何德何能,求燕归对他一片真心、肯随他浪迹江湖呢?
已沦落到如此境遇,就不要再连累檀二了吧。
“好。”刘璞轻轻应了一声。他闭一闭眼,吃力地将方才不合时宜的激动压回腹中去,轻声又重复了一遍,“好,既然檀二公子如此说,在下又岂能不从。我不知鲁光人品如何,但襄王嘴尖皮滑,你逮他不住,护好自身安危便罢。”
檀燕归看向窗外,淡淡催促道:“你该走了。”
“自然。”
刘璞脸上浮出一个若有若无的苦笑,反倒走回至襄王榻边的那张矮几前,四处扫了几眼,寻出几张麻宣纸,提起架上狼毫,蘸了些砚台里半干未干的残墨。
白纸上龙飞凤舞落下一个手掌大小的“朕”字。
刘璞执笔,望着自己笔下的这个恍如隔世的称讳,轻声笑了起来。
单薄的笑意中空空洞洞,夹带着涟漪一般轻微的几丝不舍。
“此去千里烟波,虽暮霭沉沉,楚江仍阔。”
庙堂之高,已是过往;江湖之远,即是今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庙堂之高终于写完啦,接下来要写下一卷处江湖之远了。构思是已经想好了的,本宝宝还木有写过江湖侠客,此刻正摩拳擦掌屯稿中啊!
屯稿时期,会不定时更新另一篇《续命大师》,讲一个算命神棍泡上娱乐圈小崽子的故事。
总之,这一篇暂时标记一下完结(有大佬跟我讲标记完结可以涨一点点粉,我估且信他一次,毕竟单机好难过嘤嘤嘤),如果有被完结这两个字骗进来的人,想打我的话……呐,胸口给你,用小拳拳尽情地□□本宝宝吧!
by浪里个浪的小沧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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