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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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明帝不开腔，柯沁王蔑视地看着慕容世子说：“鲁国公府的人先对本王无礼，本王的护卫不过是出手教训而已，本王哪里知道堂堂国公之子弱得还不如羔羊。”
　　鲁国公气得拍案而起：“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里不是你们胡国！”
　　柯沁王理都不理鲁国公，继续说：“至于世子所说我们对王府做了什么，本王倒是糊涂了。本王只是听说卿愿的老板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本王前去拜会而已。”柯沁王无礼地看向面色铁青的罗荣王，“罗荣王与郭公子还未成亲，本王自认仍可追求。英雄配美人，王爷虽然看上去不显老，但怎么也比不上本王勇猛吧。”
　　“哈哈哈！”
　　胡国使团的人立刻起哄地笑了起来。罗荣王站了起来，郭子牧竟然也站了起来。御座上，君后死死压着永明帝的手。
　　罗荣王第一次在百官之前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他的真实情绪。
　　“胡贼，本王杀了你们一次，不介意再杀一次，你要不要看看你和本王，哪个是英雄？！”
　　罗荣王的话落，柯沁王和胡国使团的人全部变脸。郭子牧摘下了面具，同样震怒中的永明帝失神了瞬间，不过下—刻他就急忙反握住了君后的手。但很多人都陷入了郭子牧的美貌带来的惊艳中。
　　郭子牧看向充满了掠夺的柯沁王，眼里没有丝室的害怕。他不怕，慕容在他身边，云安在他身边。
　　“我说过了，我心中的英雄，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我郭子牧，生是慕容端的人，死是慕容端的死人。”
　　郭子牧抬手攀住罗荣王的肩膀，众目睽睽之中，他极为胆大地在罗荣王的嘴角轻轻地印了一个吻，然后重新戴上面具，坐了下来。郭子牧的这一吻，罗荣王的内心震动。他与郭子牧的年龄差距始终是他最介意的地方，尽管他确实变年轻了。柯沁王的话与其说是对他的侮辱，不如说是把他在这段感情里最自卑的地方放大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论样貌，他很普通；论年龄，他又比郭子牧大那么多；论身份，他并无多少实权；论财富，他比那些权贵世家穷多了。郭子牧要离开他，很容易，可他，却早已无法放手。
　　郭子牧的话和这个吻，让罗荣王彻底安了心。他坐下了，不再理会柯沁王的挑衅。全场不知多少双眼睛羡慕嫉妒恨地瞪着罗荣王。郭子牧的脸被遮住了，可是他的绝世姿容仍令不少人久久无法回神。
　　永明帝的声音让这些人迅速回神，他冷淡地说：“既然大燕与胡哈尔国已无议和的可能，那议和之事便也就此作罢吧。”
　　“皇上！”
　　许多大臣惊地站了起来。永明帝冷冷一瞥，那些人看了眼没有丝毫动静的二公五侯一王将，又坐了回去。慕容世子也坐了回去。
　　永明帝的反应出乎柯沁王的预料，脸上的一闪而过的诧异没有躲过一些人的眼睛。永明帝的反应可以说打乱了柯沁王的计划，迅速镇定了心神，柯沁王突然放缓了口吻，一副大度的模样说：“燕国陛下如此轻易放弃两国议和之事，真是令本王惊讶。不过若燕国陛下答应本王一件事，议和之事也不是不能再谈。”
　　“哦？柯沁王说来听听？”
　　柯沁王：“只要燕国与我胡哈尔国联姻，自然就能再谈。”
　　永明帝心下蹙眉，面上更是冷淡并且带了警惕：“联姻？柯沁王是说你胡国大汗想要娶朕的女儿？”永明帝不认为胡哈尔国想要联姻的人会是宁音郡主，尽管那个女儿还未有婚配，但一个根本就不得宠的女儿能有什么价值。
　　永明帝下意识地去看君后，当他看到君后的腹部时，他骤然大怒：“柯沁王，你们莫不是想要与朕尚未出世的孩子联姻吧！”
　　若柯沁王敢说是，他会让柯沁王知道什么叫帝王之怒！君后一手轻抚肚子，杀气溢出，代战骁微微躬身，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四周的杀气让柯沁王的后背瞬间出了一层的冷汗。胡国二十人立刻跃至柯沁王的身后，而宫里的禁卫军们则迅速从两侧出现，拔刀。一时间，场内的气氛如紧绷的发丝，随时都会绷断。
　　柯沁王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脸皮抽动，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说：“燕国皇帝陛下误会了。本王自是知道陛下您尚无嫡子，本王所提的联姻是，”他看向忠勇侯夫夫，“是我胡国的九王子且跖邪与忠勇侯之女宜兰郡主联姻。”
　　“碰！”一声巨响，王石井带着汹涌的怒火站了起来。
　　全场鬼一般的安静。永明帝脸颊的肌肉明显的绷紧，君后手里的杯子稳稳地放在桌上，那轻轻的碰撞声在所有人的耳朵里似乎无限的放大，成了全场仅有的声音。
　　君后：“柯沁王还真是喜欢觊觎别人的妻子。宜兰郡主早已与罗荣王之孙蒋沫熙订亲，难道没有入告诉柯沁王您吗？”
　　没有听出君后话外音的柯沁王却是看着永明帝：“燕国皇帝陛下，宜兰郡主与且跖邪王子成亲，燕国与胡哈尔国两国结盟，从此两国再无战事。我胡哈尔国五十万勇士、百万的大军退守，难道还比不过一张小小的婚约？”
　　胡哈尔国的勇士团是精锐部队，柯沁王说有五十万勇士，不少人都吓得脸发白了，就是乌甄公主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大斯国使团和鲜鹿国使团则暗暗庆幸他们距离胡哈尔国遥远，双方发生大战的可能性极小。
　　柯沁王在逼永明帝做选择。拿一个小女孩的婚姻换燕国的“安全”，即使这个女孩儿是忠勇侯的爱女，他也相信永明帝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胡哈尔国百万的军队，一旦进攻大燕，大燕可抵挡不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吃到我忠勇侯府的头上了。”邵云安可不会给永明帝两难的机会，他直接发难了，“你们先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还敢大言不惭地想娶我女儿，你们算什么东西！”
　　“王邵正君，你想开战吗！”
　　柯沁王上前—步，邵云安手里的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真当自己是老虎了？在我眼里，你连只爬虫都算不上！”
　　“王邵正君，慎言！此事还需皇上决断，你身为臣子该以大局为重才是！”一位官员不怕死地站起来劝说，他这么一带头，一些人都站了起来，话里话外就是如果能议和，那么牺牲一个女孩子也没什么。
　　在凡是支持联姻的官员说完之后，王石井绕过桌子：“想要娶我的女儿，就先踏过我的尸体！你们谁愿意联姻议和，就把自己家的女儿嫁过去！我王石井家的女儿，不嫁！”
　　邵云安看向永明帝：“皇上，郡主的婚事是您亲自下的旨。君无戏言。可是这些人身为您的臣子，不仅不维护您的尊严，还帮着胡贼说话，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根本就是胡贼的内奸！是我大燕国的叛徒！”
　　邵云安腾地站了起来，吓得王青急忙扶住他。王青十分的愤怒，但他知道以他什么都不能说，他也同样相信有小爹在，妮子绝对不会嫁到胡国去。
　　“王邵正君，休得血口喷人！”
　　“皇上明鉴！此等国之大事，王邵正君一个内妻如止逾矩，实不妥当！”
　　那些官员纷纷借机指责云安，甚至还有人说应当把邵云安赶出去，莫要他坏了大事。妮子始终埋在蒋沫熙的怀里，眼泪浸湿了蒋沫熙的衣服，但始终不发出一点的声音。蒋沫熙一手紧抱着妮子，垂眼看着桌上的杯子，杯子里的水在微微震荡。
　　柯沁王知道，他已经成功挑起了忠勇侯夫夫与永明帝的矛盾。永明帝不答应，难以向燕国子民交代，毕竟燕国人已经经不起大战了；永明帝若是答应，那忠勇侯—定会做出反击，或者明日，燕国京城就再也没有什么忠勇侯府了。没有哪个上位者能允许臣子如此的放肆。柯沁王在心里冷笑，脸上是得意。至于仙果和仙水，燕国都会成为胡哈尔国的囊中之物，他们不怕拿不到。
　　永明帝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那些“义愤填膺”的声音骤然消停。自始自终，大将军府都没有人表态，其他公侯也没有，就是罗荣王、翁老都没有。这叫柯沁王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以为代家—走会反对的。
　　岑老十分担心，可是他在这里说不上话，他相信皇上不会同意，但如果那些人抓着这件事不放，石井和云安就真要危险了。
　　邵云安又坐下了，柯沁王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对方这么快就让步了？随即，他暗呼糟糕，这宜兰郡主不是邵云安亲生的，或许对方也意识到不必为了一个非亲生的女儿惹来龙颜大怒？这可不好办了。他们可没想过真的与燕国结盟。
　　“青哥儿，把包给小爹。”
　　嘴唇都被咬破的王青拿过带进宫的一个包交给小爹，邵云安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音子的东西。看到那沓子东西，除了永明帝和君后外，就是代老将军、代战骁他们都目露惊讶。
　　那是—沓子的银票，很厚的—沓子，而邵云安还在不停地往外拿。京城的银票最大的不过百两。
　　哗啦啦刺耳的声音砸在众人的心头。邵云安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推到地上，然后摆满了厚厚的—沓沓银票。他的前方，王石井如山峰般站在那里。所有人都咋舌，那么多银票，有几十万两了吧！
　　把包里的所有银票都拿出来，邵云安抬头。
　　“柯沁王，你说你们胡国有五十万勇士、百万的大军，那你们胡国一共有多少人？”
　　以为邵云安怕了，柯沁王气势散开：“我胡哈尔国子民有四百万，虽然不能与你大燕相比，但我胡国人，男子皆勇士，女子孩童旨可战！”
　　邵云安一副受教的模样，点点头，他转头：“皇上，我大燕国有多少人？”
　　永明帝没有开口，翁老：“我大燕上下，五千三百万！”
　　邵云安依然点点头，然后，他说：“皇上，我忠勇侯一家对皇上、对燕国，忠心可表。皇上要如何抉择，臣为内妻，无权干涉。刚刚臣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忘了规矩，还求皇上恕罪。”
　　“朕没有怪你们，”
　　“谢皇上。”
　　邵云安主动承认错误，一些人的眼底是即将胜利的喜悦。接着，他们就听邵云安说：“不管我今日能不能保住我的儿女，我忠勇侯府与胡哈尔国不死不休！我的女儿，是生来被人疼的，不是叫人欺负的。胡哈尔国欺负我的女儿，那就是我的仇人，是我忠勇侯府的仇人。”
　　邵云安抬手按住—沓银票，看向柯沁王：“从今天起，杀—个普通胡人，我忠勇侯府奖20两银子；杀一个胡国勇士，我忠勇侯府奖200两银子……”
　　“邵云安，你敢！”柯沁王脸色巨变，朝着邵云安就冲了过去，二十名胡国勇士齐出手。
　　“吼！”
　　虎哥和大小金动了。
　　“啊——！“
　　惊叫、尖叫声气，
　　“杀一个胡国贵族，我忠勇侯府奖2000两银子外加忠勇侯府独家养身绿茶。”
　　“王邵正君！”一些燕国官员吓得毛骨悚然，失声大喊。
　　“杀一个胡国王室成员，我忠勇侯府奖2万两银子外加忠勇侯府独家养身绿茶、固元膏和红酒。”
　　“杀胡国大汗，我忠勇侯府身家全部奉上，忠勇侯府独门酿酒秘籍奉上，忠勇侯府独门制茶秘籍奉上！”
　　“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饶是永明帝和君后都难以保持冷静了。他们知道邵云安有办法，也知道邵云安把府中所有的银子全部兑换成了银票，但他们不知道邵云安竟然会这么疯狂！就是代老将军和代战骁都如看疯子般看着邵云安。
　　蒋沫熙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双黑沉的眼睛犹如地狱里的修罗。被虎哥的巨爪按趴在地上的柯沁王面脸的血，牙关在咯咯咯的作响。别说他已经被吓破胆了，就是其他三国的使团，在场的燕国人都吓得寒毛直竖。
　　蒋沫熙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阴影处有一个人走开了。不一会儿，—声啸声传来，能抬头的人全部寻声看去，有什么朝着天空飞去。
　　在柯沁王一行进入皇宫后，宫门就被关闭了，啸声凌空，一队三十人的蒙面侍卫突然出现在胡国使团馆外。


第215章　
　　胡哈尔国使团馆四百多名勇士全杀，柯沁王被抓，随柯沁王进宫的二十人全杀。面对胡哈尔国的挑衅，永明帝的举动威慑四国。但是，在忠勇侯正君邵云安的“杀胡悬赏令“下，这份震慑也只是震慑，全没有让人胆寒的疯狂。
　　在皇宫冲天啸响起时，三十名蒙面侍卫向使团馆里投入莫名之物，那些东西冒出的烟让闻者眩晕。四百多名令燕国军队和百姓闻之色变的胡国最强勇士，在昏迷中被全部斩杀，四百多颗头悬挂在京城城门之上。
　　永明帝的雷霆之势出人意料，邵云安的疯狂更是让忠勇侯府挂上了“绝对不能招惹“的煞神标签。尽管事后在永明帝和君后的劝说下，邵云安不甘愿地撤掉了“杀胡悬赏令”，但这条悬赏令还是传出了皇宫，为此永明帝不得不下旨宣布此令作废。
　　没有经历过类似于“五胡乱中华”几乎灭种的灾难的人们，即便是暴君，也做不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做法。但是，邵云安的这张悬赏令却给了大燕国之后的帝王们可借鉴之处。在永明帝之后的第三位帝王元昌帝统一整个华夏大陆时，以帝王之名正式发布了“杀胡令”，之后，早已分崩离析的胡人国家彻底成为了永久的历史。
　　大理寺监牢，重兵把守。一队人马过来手执皇上手谕，替换了这些守卫。之后，—位身着黑色披风的小个子“男人”进入监牢内。监牢里关押着沦为阶下囚的柯沁王。此时的柯沁王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跋扈，只剩下了吓破胆的恐惧。
　　牢门打开，柯沁王大叫地退后，缩在墙角。走进来的小个子“男人”拉下兜帽，柯沁王慌乱的脸上有瞬间的吃惊。
　　一步步，脚步极为沉稳地走到柯沁王的面前，蒋沫熙垂眸看着这个满身血污、头发凌乱的胡国王爷，眼中是与他的年龄极为不符的黑沉冰寒。
　　仍属于孩子的手伸出，抓住柯沁王的头发，蒋沫熙弯身：“说。”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柯沁王却全身哆嗦起来，另一只隐在披风里的手出现，缓缓举起，接着狠狠地落下。
　　“啊——！”
　　“说！”
　　皇宫，东临殿，十几位大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其余的大臣站在两侧。今日出席宫宴的大臣全部在此，只有忠勇侯王石井、骠骑将军代战骁缺席。永明帝只是安静地喝茶，君后回景幽宫歇息去了，跪在地上的大臣全部都是赞成联姻的。
　　永明帝不说话，也什么都不问，翁老、代老将军、罗荣王都保持沉默，可是大殿内却如寒冬，冷得一些人直打哆嗦。
　　殿外传来匆促的脚步声，一名蒙面的侍卫走了进来。第一次看到这样装扮的侍卫，除了代老将军神色正常外，其他人管目露惊诧，代战骁看了爷爷一眼。
　　蒙面侍卫快走到御案前，跪下，双手呈上一个盒子，郭逊立刻上前拿过交给皇上。永明帝抬手，蒙面侍卫起身退下。
　　永明帝打开盒子，里面有新建，还有一张纸。永明帝拿出纸，打开看过后，神色莫测地放在一旁，又拿出里面的信件——看过。等到他把所有的信件看完，一声巨响，
　　这—天注定是不平静的—天，是充满血腥的—天。宫门紧闭，谁都无法送出消息。当宫门大开之时，上千名禁卫军快马冲出皇宫。安国侯府、兵部、吏部、礼部、户部、内阁、御史台、大理寺等几乎囊括了燕国政治机构各衙门上下大大小小几十名官员的府邸被禁卫军包围、抄家，六部之中只有刑部和工部幸免。
　　宫内，安国侯父子和这些被抄家的官员全部被押入大理寺，永明帝震怒，帝王之刃再一次高高举起。安国侯通敌卖国，在他书房的密室内发现了多封没有销毁的与胡哈尔国现任大汗的书信，与从柯沁王身上和胡国使团馆搜到的书信内容吻合。在永明帝登基之后，安国侯就已经与当时还是皇子的胡哈尔国大汗秘密联系，此次柯沁王入京，名为议和，实则是利用和亲制造永明帝与忠勇侯之间的矛盾，争取借此引发代家与永明帝之间的嫌隙。那五百名胡国勇士还肩负了刺杀的任务，刺杀的对象就是君后，不在乎杀死君后，只要让君后腹中的胎儿流产，至于郭子牧，纯粹是柯沁王精虫上脑，
　　安国公被降为安国侯之后心知武家已到了末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胡哈尔国之手给自己争—条后路，安国公手里的官员或许不清楚他与胡哈尔国的交易，但都得了命令，尽一切手段促成永明帝同意胡哈尔国九王子且跖邪与宣兰郡主的联姻。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邵云安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会如此的疯狂可怕，也绝对想不到永明帝手里的底牌比他们以为的要多的多。
　　柯沁王知道—切内幕，他什么都招了。安国侯是死是活已经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他唯—考虑的是能否活下来。他现在只求大汗想办法把他赎回去。柯沁王没有死，不过也就只乘吓了一口气。永明帝没有杀他，甚至还派御医给他治伤，他不会要柯沁王的命，就看胡哈尔国愿意用多少银子来换回柯沁王。
　　忠勇侯府，郭子牧没有回王府，跟看邵云安和王石井—起过来。王石井没有留在宫里，也不去关心皇上会如何决断。忠勇侯不参与朝政，但谁想欺负到他的头上，先掂量掂量够不够份量。王石井现在更关心的是邵云安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郭子牧做了几道邵云安、王青和妮子爱吃的菜，宫宴上的混乱结束后蒋沫熙就“失踪”了。
　　妮子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也哭肿了，回到家，妮子就抱着小爹再无顾忌的大哭起来，王青也哭了，但只是流泪，没有声音，他是愤怒到了极点。当外面的动静传回府，邵云安憋了一肚子的火瞬间没了，妮子不哭了，王青笑了。
　　饭后，三个大人—起说话，郭子牧从宫里过来后就摘了面具，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郭子牧好奇地问：“云安，你真的会那么做吗？”
　　邵云安点头：“当然，你以为我只是吓唬他们啊。”
　　郭子牧惊呼：“我以为你只是吓唬他们。”
　　邵云安冷哼：“可惜皇上不允许。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简直是活腻歪了。不过看外面的动静，联姻的事十有八九和武家有关。”
　　郭子牧搓搓胳膊，他知道云安厉害，没想到完全就是凶悍，不过他一点都不同情那帮家伙。王石井在一旁一声不吭，他也觉得有点可惜，恐怕整个大燕，只有王石井支持悬赏令。
　　“侯爷。”王书平进来了，“宫里来人，让您进宫。”
　　王石井站起来，邵云安立刻说：“带上虎哥，外面太乱。”
　　王石井则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别等我。”又对郭子牧说，“云安今天动了气，你陪他好好聊聊。”
　　“你放心。”
　　王石井走了，虎哥跟上。虎哥和大小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神兽。
　　出了侯府，王石井就往安国侯府的方向看，街道上没有普通百姓，几乎全是禁卫军。王石井上了侯府的马车，心下却是一声叹息，不是为安国侯府可惜，而是想到了蒋沫熙。
　　永明五年九月初，被查明通敌卖国的安国侯父子被腰斩。武家九族之内皆诛。通敌卖国是重罪，尽管邵云安并不赞成牵连，他和王石井对此也只能保持缄默。这里是皇权为大的封建帝王王朝，有些事他们可以改变，有些事必须遵守。这件事诛连的大小官员近百名，上至京城，下至地方。武家从开朝就被封为国公，是老牌世家，哪伯武家开始没落，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如果武家是犯了别的罪，永明帝还不至于牵连如此众多的人，可他偏偏犯的是通敌卖国之罪，这是无论哪朝哪代的帝王都最最忌讳的事情。
　　京城刑场的地面被一屡屡的鲜血染红，洗净，再染红。每天都有许多人被关押、被流放、被处斩。这是燕国历史上有名的“百日之怒”。这一场大清洗足足持续了一百天。自登基后一直隐忍、被朝中备势力牵制、逼迫的永明帝再次举起帝王之刃时，不仅震慑了整个燕国，更是震慑了大斯国、鲜鹿国和大山部落。大燕国皇帝，不怒则以，一怒雷霆。这之后，忠勇侯王石井与正君邵云安的地位无人再敢撼动，所有人都等着看忠勇侯手握大权，开始呼风唤雨的鼎盛时期到来，却谁都没想到，忠勇侯除了按时上朝之外，不插手任何的朝政大事，不结交任何的官员，只和大将军府、翁府、岑府、罗菜王府关系密切，以及后来返回朝堂的礼部侍郎康瑞康府。相比权力，忠勇侯似乎更爱财，忠勇侯府的生意越做越大，隐隐有成为第二个恒远侯府（首富）的趋势。
　　就在百日之怒期间，燕国的恩科如期进行。郭子榆不负众望地中举，只等来年的春围。十月初，一直在忠勇村的老正君、老夫人回京。与他们—起抵达京城的还有赵元德、赵元庆两家人。因为柯沁王的事情，老正君和老夫人推迟了回京的时间，避开京城的风雨。
　　百日之怒后，永明帝提鲁国公之子粟瑾安入兵部，慕容世子入大理寺，岑决渊提为国子监司业，从四品。当日在卿愿挺身而出的人，凡是官家子弟全部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