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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追杀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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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十四不语,丝毫未动。
见状,席辰水只能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他抬头,看着这密线暗布的山林,轻笑,“不过我倒要看看,这颜漠北,怎么逃得出这天罗地网。”
……
“师兄,师兄,你等等我!”
帖木儿跟在颜漠北身后。
颜漠北低头赶路,只不说话。然而帖木儿却发现他们越走越偏僻,尽往山路小道上走。
“拿到秘籍,我们不是该回去么,你怎么一直往这荒山上走呀?”
颜漠北没有回答他,旁边却有人道:
“因为他比你聪明,知道走其他路都只会死路一条。”
“谁?!”
帖木儿戒备转身,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山崖上。两人站在绝壁前,而上山的小道上,却慢慢走出两个身影。
说话挑衅的是走在前面的少年,目光雀跃,看着崖上的师兄弟两人。而颜漠北的目光,自从后面那黑衣人出现后,就一直没有移开过。
来人的脚踏在地上枯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声,却把仿若陷入梦境的颜漠北给惊醒。
他璀然一笑,看着对面人,脉脉道:“我好想你啊,阿善。”
而迎接他这句话的,是秦善比风更快的剑!
铮——!
颜漠北赤手空拳接住长剑,却发出金戈相撞之音,细看,他手上戴着银色手套,挡住秦善这一剑。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颜漠北反倒缠着长剑而上,又一边伸手欲往秦善脸颊摸去。
秦善蹙眉后退半步,提剑向他胸前刺去。
颜漠北摸脸蛋不成,微微提起嘴角,不去退避这一剑,反而把胸膛往前送去,笑问,“想杀我吗?”
噗呲一声,剑刺入肉,颜漠北毫不躲闪。
秦善错愕,颜漠北却趁机拉着剑刃,把人拉向自己。这一拉让剑刺得更深,血汩汩流出,然而人却靠的更近,呼吸彼此交缠。
颜漠北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伸出手,仔细描摹着那人的眉眼,秦善瞪他,他却低头笑道:“我真的好想你。”
那声音带着一股热气刺入耳膜,秦善一个激灵,左掌把颜漠北击飞。
长剑脱出,带着长长一道血痕。
“师兄!你见色不要命啦!”
帖木儿这时候还有心思调笑,然而下一瞬,他却看见秦善追上前一步,狠狠将颜漠北击入山崖。
这一幕快得任何人都反应不来,便连刚刚追到山上的柳寒,都只看到一个坠落的身影。
“师兄!”
“师兄!”
两声惊呼同起,柳寒下一句却是,“秘籍还在他身上!”
秦善站在崖前,任由山下狂风呼啸,吹打自己面庞,他定定地站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柳寒急匆匆跑到他身边,只看到崖下一片茫茫白雾,深不见底。
“师兄!颜漠北呢?”柳寒追问。
秦善转身,神情莫测地看着柳寒,“你不是看见了?”
柳寒瞪大眼睛,“那师父的秘籍呢?”
“既然人人都要那秘籍,我就让它和颜漠北一样葬身崖下。”秦善收回剑,“想要的人,自己去万丈之下寻吧。”
柳寒愣愣看着他离开,再瞅了眼山崖,许久无言。
秦善抓着帖木儿离开,帖木儿却一直捶打着他。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杀了师兄,你这个混蛋!”
这时姗姗来迟的席辰水等人,闻言不敢置信道:“你真杀了他,杀了颜漠北?”
秦善无视询问,走过他们。
然而他脑海中,却想起颜漠北落入崖底前,在他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小心你身边的人。”
第33章 纠葛
颜漠北被秦善击落山崖,生死不知。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暗中打探的各方人马得知。
入夜时分,白天镇内的喧嚣已经复归于平静,随着颜漠北的落崖,仿佛一切又重新回归沉寂。然而,在平静的假象下,却是不为人知的暗涌。
月色下,两道修长人影暗中相逢。彼此见面,带着互通有无的希冀,也带着提防和戒心。
“秘籍呢?”
其中一道黑影,直指焦点。
另一人冷笑道:“你不是听说了,掉下崖了,你自己去寻。”
“秦善未必说了真话。”
“那你就自己去问秦善。”
“……”
先说话的人沉默一瞬,须臾再开口:“我让你帮忙打听的另一件事——”
他这话才说了一半,对面的人就桀桀怪笑起来。
“半点消息都没有,这人如石沉大海,你想再找到他,难如登天。”
那人看他脸色,幸灾乐祸道:“怎么,后悔了?萧忆,你要名要利又要人,不觉得自己想得太美了么!”
月色穿透乌云,渐渐照亮其中一人苍白的面容。只见萧忆英俊的面庞,因被对方叫破身份而露出一丝阴霾,暗自泄露了一丝杀意。
与他会面的神秘人见状,飞身而出,只留下讥讽之声远远传来。
“萧忆,我现在真希望,秦善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你想要找回齐若望,就去十八层地狱找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人影猖狂离开,萧忆抚着围栏的手慢慢用力收拢。
不要受影响!萧忆告诫自己,找回若望可以放一边,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会回到他身边。
现在关键的是确认秘籍的下落,他牺牲那么多,用野心堆积成如今的地位。不允许,也不能够失败!
须臾,当乌云再度笼罩大地,月光被吞没。
这夜半密谈的小楼,已经半个人影也无。
只留下围栏上一道深深的痕迹,见证着所有隐秘。
……
而被所有人密切关注的秦善,此时却没有安分地待在驻地。他又一次悄悄外出,这一回连青天和明月,都瞒了下来。
秦善在爬一座山崖,白天颜漠北掉落的那座悬崖。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一路上,他已经见到三路人马往崖下寻去,所有人都存着捞尸夺秘籍的心思。
秦善却没有直接去崖底,他选了另一条路,从陡峭的崖顶慢慢往下。
若是席辰水在这,肯定要感叹,这秦统领的轻功比起他天下第一神偷,也不遑多让。只见秦善身轻如燕,在悬崖陡壁间攀援,却如履平地。然而,他毕竟还未恢复十成功力,不多时就已经耗尽心神,出了一身的汗。
然而就在这大汗淋漓之时,攀爬着悬崖的秦善,却兀自笑了起来。
没有旁人,没有看客,冷酷的秦卫堂前统领,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真心笑容。
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他还被困在无名谷时的旧事。
……
“老秦,老秦,我得跟你说一件事。”
茅厕刚刚建成那会,庆功宴上,齐若望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你是,嗝,你是被颜漠北那家伙坑了,才被关到这里的。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真想报仇呀?”
彼时,秦善和颜漠北的矛盾,尚处于不可化解的阶段,但在某人天天水磨功夫的纠缠下,如滴水石穿,秦善心中的恨意已经没那么深,甚至在齐若望的开解下,他反省了自己很多。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秦善想都没想就回答。
“报。”
睚眦必报。
以秦统领的性格,哪怕知道落到如今地步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他依旧不会放别人好过的。我不快活时,就希望你更不快活,这就是秦统领的性格。
“哈哈,我就知道,以你这小心眼不会放过他!”齐若望大笑,“那我再问你,你想杀了他吗?”
秦善犹豫了。
齐若望盯了他一会,笑笑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老秦我可提醒你,要是你没恨到非得杀死他不可的地步,这仇,咱就不报了。”
秦善不满道:“不杀他,我自然还有别的办法整治他。”
齐若望嘿嘿道:“我怕到时候被整治的不是他,而是你啊。颜漠北这家伙粘你跟个橡皮糖似的,你要是不存了杀他的心一了百了,我估计你一辈子都纠缠不清摆脱不了他。还不如趁早脱身,相忘于江湖。”
秦善听了,似乎在默默沉思。
他端起酒杯,想要再饮,却发现酒壶空了。
“哎,那谁,给我再去打一壶酒。”
被指使的无名谷小弟子欲哭无泪,送酒给这两人,本就是不得已,如今再让他去偷一壶酒给囚犯,他实在是做不到啊。正在小弟子愁苦不堪时,有人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一个自顾不暇,借酒消愁的蠢货,还想开导阿善,简直惹人发笑。”
齐若望瞪大了眼睛。
“颜漠北!你又偷听!”他恼恨道,“你总是躲在人家茅厕旁听墙脚,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颜漠北却看也不看他,径自在秦善身旁坐下。
“阿善,莫要听他胡说,比起你将我相忘于江湖,我还宁愿你杀了我好些。”他冲秦善说话时,身后好似摇着尾巴,一脸殷勤,“你要是心里不快活,就地把我从这山崖上踢下去,我都不反抗。”
秦善把他的话当屁放了,十分娴熟地无视这只哈巴犬。
齐若望冷眼旁观,哼道:“老秦,你可别信他的。从山崖上掉下去,以这小子的武功一根毫毛都不会掉,纯当逗你玩呢。”
“那我自缚双手。”
“捆了手还有脚呢,轻功又不用手!”
“那且把我捆成个粽子,看我还怎么逃脱!”颜漠北和他杠上了。
齐若望道:“别说把你捆成粽子,就是捆成木乃伊把你扔下悬崖,十有八九也不会死,以你小子的机缘,指不定又在山崖下逮到什么九阴真经,九羊蒸经的,我说老秦。”他转头对秦善道,“你以后要真想杀这小子,记得一刀砍下脑袋,千万别把人往悬崖下扔!那亏本买卖,不划算!”
颜漠北听的这人在胡说八道,脑袋都气大了。
“放心。”
秦善此时放下酒杯。
“我若想报仇,必先在他当胸刺一口,再把人踢下悬崖。”
颜漠北听了,心里不知是酸楚,还是开心。酸楚他们家阿善对他一点都不心软,开心秦善记恨他总是说明心里还有他一席之地的。
齐若望好奇道:“若这样他还没死呢?”
“若是这样——”
秦善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借着轻功,从藤蔓上飞腾而下,落到悬崖边的一块岩石。这一块嶙峋的岩石上,躺着一个生死不明,浑身是血的男人。
秦善盯了他好一会,缓缓走上前。
【若是这样,证明他命不该绝。从此恩怨两消,我与他再无瓜葛。】他将一身血的人翻过来,露出颜漠北血肉模糊的面庞。在崖上中了一剑,又被踢落山崖,被山石折断了不知多少根骨头,滚落到此,这人尚有一丝鼻息。
真是命大。
秦善伸手,从颜漠北怀里掏出秘籍。
他本想再无瓜葛,任由这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可不知为何,看着满脸血污的颜漠北,他突然想起那日大火炎炎,覆灭的无名谷中,他为自己斩断铁链时的专注;又想起今日清晨,这人扑向自己,任由长剑穿胸而笑意妍妍。
对于情,秦善将齐若望和萧忆的爱恨背离引以为戒,将师父和师母的生死与共引为绝唱。然而,涉及自己时,他每每只想起送他上囚山时这人可恶的脸庞,再遥远些,是这张面庞曾经或笑或恼,以各种鲜活的表情,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记忆。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向秦统领诉说过心意,可是有胆子表达情愫,又有本事纠缠这么久的,颜漠北还是唯一一个。
【老秦,你要是斩不断,恐怕就得和他一辈子纠缠不休了。】再一次想起齐若望的告诫,秦善伸出右手,缓缓,摸向身边佩剑。
第34章 失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颜漠北有时再回想起来,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踏进了这漩涡。
他对于秦善最初的记忆,是在一个冷冷冬日。自己躺在晒暖的巨石上小憩,只听见一道马蹄声笃笃逼近,带着骑马人的呼呵和凛冽风声。
那时颜漠北负命下山接近秦善。
他原本应该按照计划去刺探,去伪装,再小心翼翼地靠近。
然而那一时刻,不知为何,甚至还不知来人是谁,在听见这小道上唯一一匹快马时,颜漠北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去。
然后,他便看见了骑马人,更看见了那双好似藏匿着偌大世界的黑色眼睛。
这一眼,就是万劫不复。
这一瞬,快的不过一息。
而之后的一切,又是猝不及防,超出颜漠北的掌控。很多时候,颜漠北都会想,如果时光能倒流,他还会选择布下少林寺那一局,把人囚回无名谷吗?
无数次的扪心自问,答案却从没有变。
会。
哪怕明知之后秦善会恨自己,两人关系跌入冰点,颜漠北仍旧会那么做。因为能够把这人收于羽翼之下,实在是太大的一个诱惑,他抵挡不住。也是因为当时形势已经逼得他不得不如此,才能护秦善周全。
然而,若是老天能给他别的选择。
他也希望能不兵戎相见,从始至终守护在这人身边,护他周全,任他翱翔。甘心地,做他身边最忠心的一只鹰犬。
而命运,往往不给人余地。
……
门外,半个城的人都在为一本秘籍而上蹿下跳,而门内却安静得宛若另一个世界。
今天是除夕,春婶忙里忙外,为七八口人准备一场丰盛的晚餐,连明月和青天也被拉过来打下手。为此,青天不止一次抱怨。
“要不是多了这么多吃白食的,春婶你哪至于忙这么多。”
吃白食的几人,蒲存息和席辰水继续对弈,脸皮厚地当做没听见。而更有甚者,比如柳寒这班人物,则是腆着脸凑上来道:“婶婶忙活着,外人不便劳烦,不如让我也来帮忙如何?”
他这是浑然把自己摘出吃白食和外人的行列了。
席辰水一个翻身坐起来,不满道:“谁吃白食了,小爷做的事你们只是不晓得,那叫一个劳苦功高!还有那谁,你们魔教在外面被人追杀,你不管自己属下就跑到我们这边来,没问题么?”
柳寒似笑非笑道:“我自有分寸,至于席公子,你自称劳苦功高,不妨一一说出来,好让我们为你评析一下功劳。”
席辰水刚要张嘴,突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事是见不得光的,秦善还尤其吩咐不能外泄,顿时又蔫了下来。
蒲存息幸灾乐祸道:“他不能说,我可没问题。秦善让我熬制各种药方,还让我替那小丫头看病,这些我都一一做好了本分,足以证明我可不是只吃不做的。”
席辰水哼哼:“就你那破药……”
“破药怎么了,有种你别吃啊!”
柳寒抱拳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相争。
正当这几人为自己正名之际,此间的主人,秦善从外回屋了,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光瓢的小和尚,一见到这和尚进来,所有人目光齐齐投向他。
对啊!论起吃白食,不劳而获,这里谁还比得过这个小秃驴?
面对众人视线,早在门外听清缘由的无怒,微微一笑,道:“小僧在外普度众生,风雨不歇,日夜不息。佛祖渡人,百世操劳,也不曾论功过。世间种种争执,论起缘由,不过名利二字。名利苟苟,徒生魔障。却不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各位施主,妄念了。”
“阿弥陀佛。”
这小秃驴好一张嘴皮子!愣是把几人说的讪讪的,好似自己争执一番,不过一个凡人蠢物,倒被这和尚拿捏高下了。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蒲存息有些愣怔道,“可就算再明白,谁能逃得出这个因果呢?”
从始至终没说话的秦善,也兀自沉思着。本来一场互相讥讽调笑的打趣,因为小和尚的插入,硬生生地变成了论道自省。罪魁祸首退至一旁,微笑不语。
“主人。”青天这时跑过来,递上一个药壶。
“您的药。”
柳寒清醒过来,问:“师兄病了?”
“风寒而已。”
秦善接过药壶,往自己房里去,柳寒要跟上,却被席辰水拦下。
“哎,你是几岁的小儿离不得娘还是怎么着,一天到晚师兄师兄的,你没断奶啊,柳教主?”
柳寒回讽道:“便是我没断奶,那也是我嫡亲师兄。倒是你,万刃山庄的人就在城里,有种你出去见一见万成轩,别成日里躲在我师兄这当闷头乌龟。”
两人话不投机,又打起来,一时院内乌烟瘴气,没人再去管秦善了。
不去理会身后的吵闹,秦善走进后院,后院只有一间屋子,便是他的住处。这屋子不大,仅有内外两室,他将大裘脱了挂在外室,托着药壶就进了内屋。
内屋,炭火将屋内烤得暖和。秦善摩挲着自己冰冷的指尖,走进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剑眉鹰目,十分好看的男人。男人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看起来有几分孱弱。而秦善则清楚,当这人睁开眼瞧人的时候,便是半点孱弱也无,只有满目的恣意张狂。
颜漠北。
他的性格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带着大漠的苍凉高旷,放荡不羁,从来让人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秦善在床边站了好一会,才拿起盛满药的碗,准备给这人喂下去。然而,他手才刚刚伸出,却突然被人用力拽住手腕。那在床上昏睡了整整一日夜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如钩一样的目光直望向秦善。
他的眼廓比一般中原人更加深邃,专注望着人时便有种无端深情的感觉。
秦善顿了一下,猜想这人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然而他等了半天,却看见那人凌厉的视线慢慢变得茫然,萧肃的表情软化为春水。
须臾,床上的人开口了,怯生生道:
“我这是在哪啊?”
“大哥哥。”
平地惊雷,秦善有些端不住手里的碗了。
像是怕刺激还不够,见他不回答,颜漠北又开口,这次带了点幼童般撒娇的语气,“师父呢,我是受伤了吗?你在给我喂药吗?”他说着,凑上前闻了闻,露出一脸嫌弃。
“太苦,不吃。我要吃糖!”
秦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失智的青年,端倪一会,试探道:“这是好吃的药,并未那么苦。”
颜漠北用一种你骗谁的目光看着他。
“明明药都是苦的!大哥哥,你把我当小孩哄呢。师父都说过了七岁,我就不是小孩了。”
秦善:……
秦善踉跄几步,推门而出:“蒲存息!”
前院远远传来蒲谷主的回应,“怎么拉秦统领,难道是风寒加重,头晕目眩了?”
秦善回头看着床上一脸稚子表情的颜漠北。
头晕目眩?他简直怀疑,他是幻觉魔障了。
……
“这不是失智,是失忆之症。”许久,蒲存息把脉后,道:“兴许是掉下山崖时,磕到了脑袋,他现在把自己当做稚龄之童,对往事似乎皆尽忘了。”
颜漠北坐在床上,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俩。
秦善有些头痛道:“还有救吗?”
“以前也有人有过这种症状,一般等到颅内淤血化开,自然就会恢复……也有一辈子都这样的。”蒲存息怜悯地看着颜漠北,“那就只能一直傻着了。”
“老头。”颜漠北回视他,讥讽道,“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你自己医术不精,不要随意推脱好不好!”
蒲存息:“……”回头看看秦善,“你确定他真失忆了?”
“我不知道。”
秦善目光深沉,看着这个不一样的颜漠北。
注意到他的视线,颜漠北转过头来,对他甜甜笑开:“美人哥哥。”又过来蹭蹭,委屈道:“这臭老头说我傻了,北北才不傻,我认得你。”
秦善敢肯定,即便是正常的颜漠北,寻常也不会这么与他说话。现在一个大男人,这般与他说话,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秦统领还真有点接受不了。至于这颜漠北是真失忆假失忆,真傻还是假傻……
他沉吟着开口:“你认得我是谁?”
“认得。”颜漠北道,“你给我喂药,还为我延请医生——虽然不幸找了一个庸医。”此处,他瞥了脸色青白的蒲存息一眼,“不过我身无长物,一无所有,哥哥这样为我,肯定是真心对我好。师父说过,真心对自己的人,都要好好对待。”
颜漠北信誓旦旦道:“哥哥对我这般好,等我身体康复了,一定百倍地对你好。”
他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笑容,毫无阴霾。
第35章 融冰
“今天除夕,秦善怎么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又不出来?”
当夜,春婶好不容易做好了一桌的饭菜,秦善却独自在屋内,并未出来与众人共享。
席辰水好奇道:“喂,老蒲,你白天去屋里看了,他真病了?”
“病了,病得不轻。”
蒲存息连连摇头,“无药可救咯。”
柳寒脸色一黑,放下筷子。
“你说什么!”
“哎,不不,我的意思是心病,心中执念只有自己可解,旁人束手无措。”蒲存息意有所指道:“人人都是如此,谁又不是呢?”
这句话说出来倒是无人反驳,青天想要去看看主人,也被席辰水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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