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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追杀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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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出了这么久风头,再不出面,我们霸刀堂就要被人笑话了。”
凝月楼内,众人已经渐渐明白,毒应该是下在酒水里。有人被秦善吓住,一时之间失了分寸,可是聪明人却也不是没有。
“秦统领!还请你交出解药。”
万稜强撑着站起来,他现在体内内力错乱,却不敢运气调息。前面几个前车之鉴,提醒着他,这毒有几分古怪。以防万一,不能用内力化解,还需要正主自己拿出解药。
“在场这么多人,几乎罗列了江湖一半门派的门人子弟。秦统领即便想要报当日少室山之仇,可当年围困你的只有十大门派,今日若是一朝得罪大半个江湖。对于秦统领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吧。”
万稜与他分析利害,道:“尤其秦卫堂今日朝不保夕,秦统领身份也不比当年。即便大家有仇,也不必赶尽杀绝,为他人留一线生机,未必不是日后留给自己的活路。”
“万刃山庄。”
秦善看着他,“倒是教出一个好弟子。可惜——”他的目光越过万稜,看向门口,“今天,这个解救各大门派的人情,却轮不到你来做。你说是么,右副堂主?”
话音落下之时,右小嶷刚刚踏进最后一只脚。他身后跟着的数百位霸刀堂精英弟子,早已经将整个凝月楼围得水泄不通。
秦善勾起嘴角,看不出是怒是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副堂主好算计。”
听闻这话,右小嶷进屋时的两分苦恼八分笑意,瞬间变成八分苦恼两分尴尬。秦善这一番话说出来,他本来好心解救众人的行为,也要被说成是用心谋算,挟恩图报。这下,里外不是人。
果然,立马就有不够聪明的,被秦善忽悠成功了。
“右副堂主!你早知道此人是秦善么?”
“副堂主,你竟然瞒着我们……”
右小嶷立马解释道:“各位误会了,我也是刚得到消息,立刻就带着人来支援。至于齐若望原来是秦善,”他摇了摇头,露出一分真心苦笑,“我可是真的不知道。”
“秦统领。”他看向罪魁祸首,“还请交出解药,之后的事,大家或可再议。”
“或可再议?”
秦善看着一旁齐刷刷拔出长刀的霸刀堂众人,“如今没有无名谷从中斡旋,若是给了你们起死回生的余地,事后各位怕是恨不得生啖秦某血肉。”
他看向右小嶷的眼神,就像是在问。
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
右小嶷缓缓举起手,身后的霸刀堂帮众们步步逼近,“秦统领这是非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呸,无耻狗贼,还不束手就擒!”
“右副堂主别和他废话,直接拿下那人,不要顾及我们!”
“他秦善左右不过一人,武力尽失,没有帮手,今天是插翅难逃。”
有了霸刀堂人多势众,原本气势有些低迷的好汉们,倒又回过神来。
听着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自己的下场,秦善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似乎他们要大卸八块的不是自己,似乎如今与众为敌的场面他毫不在乎。
右小嶷看着,心里渐渐有些不妙的预感。
秦善突然开口,“青天,记下刚才开口说话的人没?”
侯在一旁,几乎要被人遗忘的小厮点了点头。
“回主人,都记下了。”
“刚说话的那几人,要蒲先生一会不许给他们续济丹,明白吗?”
“明白。”
啪啪。
秦善又拍了拍手,“蒲谷主,请拿药上来吧。”
一个白发老翁不情不愿地,提着一个葫芦走到秦善身后,见此情景,右小嶷从听到续济丹时便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而台下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变作一片静默。
蒲存息顶着众人的视线,哭丧着脸走到秦善面前。
“我可没做那么多存货。”
“不要紧,不够是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抢去。”秦善说。
“你没跟我说,会给那么多人下药!”蒲存息抱怨。
秦善宽慰他:“里面还有当年陷害你的济世门的假道士,除了他们你不开心吗?”
“……那倒是有点。”
台下,济世门的道士们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又不敢说什么。而在场所有人都盯着这白发老翁,一时间明白的,不明白的,都渐渐猜出他的身份。
“是蒲存息?”
“药王谷谷主!”
“怎么会,药王谷不是覆灭了吗?”
当下有人踉跄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掌心。
“难道这个药,难道这个药是——!”
“断生蛊。”
秦善拿出一个棕色药瓶,轻轻晃着。
“各位也许听过这个名字。服下此药者,只要在一天内不调动内息,就可以助长内力,大有进益。反之,若是擅自运气,导致气血混乱,就会走火入魔,被药毒攻入心肺。”
秦善看了眼地上几个吐血的江湖人,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被他这么一说,在场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也不敢擅自妄动。然而,秦善却又说出了他们心底最害怕的一句话。“断生蛊,如果它仅仅有此瑕疵,小心使用,也不失为一剂良药。可惜,它还有一个弊端。”
秦善视线扫过众人,“凡是服用断生蛊者,必须每月服用续济丹,以延续药力。否则——”
否则,就会立刻毙命,气绝身亡。
这是神药,也是毒药。当年蒲存息制出此药之初,有不少人来重金相求,其中就包括济世门门主。后来断生蛊弊端爆出,又有许多人联手擒拿蒲存息逼问他解药。
可那蒲存息是什么脾气,别说这本来就不是毒药,不存在解药。就是有解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乐意给。
是以,即便后来他研制出了可以缓解断生蛊药力的续济丹。但当初那些得罪了蒲存息的人,却全都没有得到续济丹。不少武林世家门人弟子,因此送命。
蒲存息得罪了太多人,药王谷也因此覆灭。而断生蛊,也从此名传江湖。
可世人没想到,这个已经淡出江湖多年的奇药,竟然又再度出现,还被秦善用在了他们身上。不按时服药就会立刻毙命,这样的把柄如今落在秦善手里,他们还能逃出生天么?
秦善将药瓶扔给右小嶷。
“这是第一个月份的续济丹,五十枚。”
“这……”右小嶷头都大了,五十枚,在场百多人,这个烫手山芋让他怎么分才好。
可秦善偏偏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忘了说一句,我让小厮在大堂所点的熏香,里面也有断生蛊的药力。虽然不重,但寻常人若是闻久了,怕也是会中了断生蛊的药性。”
他似笑非笑看着右小嶷。
“副堂主进入大堂可有一刻了?”
右小嶷脸色一变,当下挥手大喊。
“撤!”
他连那群中了毒等死的侠士们都顾不上了,带着霸刀堂的人就往外冲。等跑到凝月楼外十丈开外,才略微松了口气。
“副堂主!”
“把进出凝月楼的入口全封锁,命人看守所有出口,不可放过一个人。”
虽然撤出了凝月楼,可右小嶷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秦善。
然而,他带着人等了一炷香时间,也没见有人从出口出来。
凝月楼里,也再没有声音传出。
右小嶷实在忍不住了,命人蒙着面纱,先打开凝月楼所有通风的门窗,才又带着人闯了进去。
可这一次,大堂内哪里还有秦善的影子。
只有一群中了断生蛊,又被迷药晕倒的侠士。
“中计了!”
右小嶷暗恨。
熏香里是否真的有断生蛊,没人不知道,可秦善那么一说,却逼得霸刀堂的人不得不撤离,给秦善他们留下了脱身的间隙。这一招假亦真真亦假,情急之下谁能辨别出真伪!
右小嶷又仔细清点大堂里的人,发现不见的人除了秦善一伙外,还有萧忆,齐若兰,以及席辰水。
“副堂主,兄弟们已将将能找到的熏香都灭了,要继续找人吗?”
右小嶷脸色青白,似乎咬牙忍着什么,他堂堂霸刀堂二把手,却在自家的地盘被人戏弄至此,胸口的怒火想要把心肺点燃。可许久,他却只叹了口气。
“秦善,果然名不虚传。”
第12章 天灾
一辆马车行驶在道上。
车外是逐渐消融的寒冬,而车内却比外面更多了几分寒意。
秦善靠着马车车厢闭目眼神。在他面前,萧忆与齐若兰夫妇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动弹不得。
带这两个人走,是因为秦善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他们。就在他思索该断哪只手腕,是先抽左手筋还是右手筋的时候,俘虏却先说话了。
“他在哪?”
说话的人借着胳膊肘撑起身子,勉强与秦善对视。哪怕被人绑住沦为阶下囚,萧忆却依然想保持自己的风骨,至少不那么落魄。和他相比,身怀六甲的齐若兰此时就显得既臃肿又狼狈。在萧忆起身时,她的眼睛亮了一亮,可在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后,那刚刚点亮的光芒很快就被碾碎。齐若兰低下头,脸色更加苍白。
此时,青天正在外赶马车,明月早已和春婶提前一步赶去下一个据点。车厢里只有蒲存息,萧忆夫妇还有秦善。
见秦善没有回答,萧忆又再次问了一遍。
秦善睁开眼,黑眸直直投向这夫妻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道:“当年在无名谷后山,我曾对齐若望亲口许诺。改日,若能遇到害他自残的罪魁祸首,我会亲自斩断他们手腕,拨出他们手筋。以十倍偿之。”
齐若兰闻言,嘴唇发白,忍不住颤抖。而萧忆却毫无反应,只是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他在哪里?”
秦善看着萧忆,看着这人的眼睛。那里面有急迫,有愤怒,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惶恐。
那一瞬,他突然就明白了。
秦善又看了萧忆好一会儿,做出了决定。
“明月,停车。”
马车在路边停下,秦善将这一男一女丢下车。
“我不高兴断你们手脚,自己走吧。”
齐若兰眼中满是喜出望外的不可置信,而萧忆却就着双手被缚的姿势,挣扎着跑到车前。
“你还没告诉我,他人在哪里!”他嘶喊,风声钻进了喉咙里,让声音变得碎裂。
秦善看着他,看着他身后快被嫉妒吞噬心肺的女人,微微一笑。
“你去找啊。”他低声,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碧落黄泉,三千世界。如果能找到,就去翻个遍吧。”
丢下这句话,不顾萧忆眼中窜上的恼怒与惊惧,他一脚踹开这人,回到车内,让明月继续启程。
蒲存息坐在他对面,从始至终看了场好戏,却一直未出声。直到马车再次摇晃着前行,他才好奇道:“你要替齐若望报仇,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
秦善只是轻轻伸手,擦拭自己的佩剑。
“不。”
他说:“死亡之于他们,并不够痛苦。”
蒲存息看着这磨剑的人,后脊就突然窜上一股寒意。
他联系这几天的事,发现自无名谷出事后,那么多人往江南赶,野心勃勃,志在必得。而最后获得好处的竟然只有眼前这个人,就连右小嶷也栽在他手里。
齐若望突然现身江南,暴露了行踪,半个江湖的人像闻到肉味一样蜂拥而来,最后被人一锅端。
如果,如果这全是秦善布的局呢?
如果他就是为了借此机会,一网打尽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再悄然隐遁,修生养息呢?
可无名谷天灾才过了多久,秦善逃出囚牢不过数月,他是如何布好这局,又是如何让江湖上那么多聪明人都不知不觉地跟着他走?
蒲存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胆寒,一想到以后还要继续和这个人打交道,脑袋就是一阵抽痛。
可是随即,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既然之前出现的齐若望一直都是秦善所扮,那么真正的齐若望在哪?
马车离开以后,齐若兰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站起身,她犹豫着想要走到萧忆身边,可还没碰到萧忆,就望见他看向自己时那冰冷的眼神。
“夫君。”齐若兰努力让自己忽视他眼中的厌恶,“这里荒郊野地,风寒伤身,兰儿唯恐身体不适,伤了胎儿。”
“齐若兰。”
萧忆开口:“等孩子生下,你就回齐家吧。”
齐若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夫君——”
“若胎儿又出意外,不幸滑胎。”萧忆打断她,“那么萧家就只能休妻另娶,以继后嗣了。”
齐若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这男人的侧脸,那冷硬的弧度告诉她,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子嗣,子嗣!当年自己以此名义,将这个男人夺来。难道今天,也要为此失去一切了吗?
萧忆的自私,萧忆的无情,难道她是今天才知道吗?
萧忆娶她,只把她当做联姻夺权的道具,而在他地位稳固,不需要再看齐家脸色的今天,她齐若兰不就成了没用的弃子了么!
就像当年抛弃哥哥一样抛弃她。
“呵,哈哈。”齐若兰突然凄厉笑了起来,“哥哥,兄长!兰儿总算是明白了你,了解你当日的痛楚啊!”
萧忆蹙眉望向她,却只看到齐若兰冷厉一笑。
“萧忆,你什么都想得到,什么都能利用,什么都能抛弃。我偏要诅咒你生生世世,永远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那样东西!”
萧忆眼皮一跳,还来不及喝骂,就见她用力拍向自己的小腹。
……
马车已经驶出了霸刀堂的地界,秦善一行人又换了马匹,一路往东赶。在第三天,终于抵达了村庄。
秦善下马时,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已经出门迎接。
“老爷!”
明月看见人,高兴道:“你们总算来啦。”
青天扣好马栓,“叫什么老爷,都不用再糊弄那些外人了,叫主人。”
“老爷就是主人,主人就是老爷。”明月撇着嘴,“再说,我怎样叫,老爷也不会介意的。”
秦善看着他俩打闹,眼里浮上一层笑意。
“啧啧,奇了,怪了。”
蒲存息跟在身后,四处转着圈。
“这么一个人烟稀少,不与外界相通的村子,你是从哪里找到,又是何时买下了一家院落?”
他兜完圈,又走到秦善面前,大大方方地打量着他的眼睛。
“更奇怪的是,世人多说秦统领冷漠无情、寡言少语,可我这几天,竟然看到你笑了三次!都说凡性情大变之人,无一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那晚在无名谷,你究竟遭遇了什么?”
秦善轻轻瞥了他一眼吗,踏入院内,就在蒲存息遗憾地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
“我听到了笛声。”
……………………………………………
“我听到了笛声。以为是你在吹笛,竟然不是。”
秦善悠悠从山洞内走出来,脚下的铁链铺洒了一地。
而他身前,齐若望站在山顶,遥望远处山谷,脸色竟然是难得的严肃。
“那是羌笛。”齐若望说,“羌笛多悲凉,而这个笛声……”
秦善接下他的话尾,“却有一股激昂之意。”
齐若望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这羌笛吹的是军中部曲,我刚才见到谷中隐约火光……”他与秦善对视一眼,两人瞬间都明白过来。
西羌军队悄无声息攻入无名谷,这可是足以惊动整个大齐朝野的消息。
“快走。”
齐若望拉着他望山洞里赶,“虽然大火一时半会烧不到我们后山,但只是早晚的事,我们要想办法逃出这里。”
他一边翻找东西,一边嘀嘀咕咕道:“我们两个囚犯,手无缚鸡之力,还被关在这个旮旯角落。当时候真被人堵上门了,连被切成几块都不知道。试试这个,还有这个,都试试!”
秦善看着他挖地三尺,扔出来一大推生了锈的铁器,有菜刀,有马刀,还有砍竹刀,全都被齐若望小心翼翼藏在洞里一个角落,直到今日才翻了出来。
秦善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收集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用。”
秦善道:“困住我们的铁链是玄铁所造,即便我功力全盛时,也要耗费一番工夫才能折断。现在这些凡铁,根本奈何不了它。”
齐若望愣愣看着手中被铁链崩断的马刀,失神呢喃:“可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啊。”
看着他这模样,秦善心也沉了几分。
他也不想死。可事已至此,还有别的退路吗?
心中所有所感,秦善倏然回头,看向洞口。
只见一人悄无声息站在他们身后,背对月光,他手中雪亮长剑,闪烁着刺骨寒意。
“是我。”
来人缓缓开口。
第13章 真假
那是颜漠北,他手里提着一柄长剑,剑已出鞘,沾了血迹,可见是刚从一番厮杀中脱身。
转眼间,人已走到他们面前,清脆两声,斩断铁链。
“后山有密道通向谷外,你们往那走,不要回头。”
他的脸上没有平日里见秦善的隐忍和讨好,也没有对齐若望的不耐与妒忌,甚至也没有了一味的笑脸。颜漠北说这话时,就好像他要放走的只是两个陌生人,而不是被看押在谷内的囚徒。
秦善站起身来,时隔三年,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束缚的痛快。而这也是他时隔三年,第一次这样认真打量颜漠北。
他变了。不再是初遇时那个满脸笑意,完全没有心事的青年。他的眉间被愁绪堵住,他的脸庞被岁月刻下纹路。他的笑容浮于表面,很少再沁入心底。
那个笑着说,既然你是独狼那我就是狈,咱们狼狈为奸的颜漠北。
那个为了一只叫花鸡纠缠不休,死缠烂打的颜漠北。
那个坠落悬崖时紧紧护住他,宁愿自己受伤的颜漠北。
那个几乎敲开秦善尘封多年的心扉,却在最后给予他背叛的颜漠北。
他的鬓间竟然有了白发。
饶是在这种紧急时候,被秦善用这种目光打量着,颜漠北也有点忍不了冲动,浑身燥热起来,差点就要上去把人扑倒。
可偏偏,这不是时候。
他为两人斩断铁链,便在秦善沉默的注视下,再次向着火光耀天处赶去。
“一年后,若我还活着,必去找你!”
无数个颜漠北的高喊,化作回声回荡在谷内,又化作夜夜困扰秦善的梦魇,除了他自己,再无旁人听到。
“然后呢?”
小院里,蒲存息就着陈茶,听秦善说那过去的故事。
“颜漠北放了你们,你和齐若望逃出来。之后呢,你为什么要到江南来,无名谷的弟子都死了吗,颜漠北也死了?和你一同逃出来的齐若望呢?他干什么去了?攻击无名谷的真的是西羌军队?他们图什么呀?”
蒲存息像个话匣子吐出一连串的问题。
“不对呀,可这和你现在性情大变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变。”
秦善放下茶杯,“只是有人教会了我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
秦善看着蒲存息,双眸微闪,正要开口时青天跑进了院子。
“主人,春婶做好午膳了,等您用膳呢!”
秦善一挥衣袖,“嗯。”
“哎,别,等等!”蒲存息想要拽住他,“说话说一半是怎么回事?故事不讲完你别想走,不准走!”
秦善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
“我不是说书先生。”
蒲存息抖了一下,默默地放开手。
“用午膳前,记得把你今日的任务完成,蒲谷主。”
蒲存息拽着袖子,委屈,后悔,大恨。他怎么忘了呢,无论秦善怎么变,他都还是那个睚眦必报,可止小儿夜啼的大魔头。一旦得罪了他,一准被好果子吃。
“青天。”蒲存息对身边的小厮道,“我就不能先吃了饭,再去熬药吗?”
青天笑眯眯地对他一指后院。
“主人说了,凡是有先后。蒲先生,请吧。”
不知跟谁学来的笑里藏刀,臭小子,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蒲存息认命地去熬药了。
而就在这一行人躲在无人知晓的山村修生养息之时。秦善再出江湖,并在霸刀堂眼皮底下让一半江湖门派弟子都中了断生蛊的消息,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霸刀堂自然丢了颜面,可秦善的恶名也是更盛。尤其是在侥幸逃离魔爪的萧忆夫妇回来后,让更多人越发憎恨这个魔头。
齐若兰被秦善打伤难产而死,萧忆抱着遗腹子,誓与秦善不死不休。
至此,因秦善而起的惊涛骇浪愈演愈烈,江湖上针对他的悬赏层出不穷,最高已经叠加至黄金百两。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因为秦善复出的消息暗暗搅动起一池波澜。
夜半,京城。
八十八匹快马负着八十八个好手,夜奔出城。
他们之中,能活着离开京城的,不足一半。
能抵达江南的,又不足三成。
而最后,能到秦善面前亲见其人的,可能十之一二都无。
知晓前方险境的的死士们,却依旧选择踏上这条不归路。因为大齐江山的最后希望,必须亲自交托到那人手中!
而在整个江湖和朝堂都为他翻云覆雨时,秦善又在做什么?
秦善在钓鱼。
这是他在离开江南后养成的一个习惯,在心有所想时握起钓竿。曾经有人对他说,钓鱼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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