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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追杀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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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善在钓鱼。
  这是他在离开江南后养成的一个习惯,在心有所想时握起钓竿。曾经有人对他说,钓鱼需要耐心。
  “钓鱼可是个技术活,老秦!”某日,两人在闲聊时,齐若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技术为何意?”
  相处一年多,秦善已经习惯听到这个人嘴里冒出越来越多的古怪词语。
  “总而言之,这是一门手艺,修生养性,还能磨练脾气。”齐若望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我小时不耐烦学琴的时候,我娘就会拉着我去钓鱼。钓不上来就不准吃饭,我就急啊,拼命地甩鱼竿啊。可你知道,钓鱼这种事呢,越是心急,越容易一场空。”
  “所以老秦,你以后要是想什么事情,不妨先去湖边垂钓。或许不但事情想通了,也能换得一顿美味呢?怎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很不错?”
  “或许吧。”
  秦善当时认真思考了这个建议。然后第二天,他们山洞的空地旁,竟凭空出现了一个池塘。
  池塘虽简陋,却一应具俱全,数尾肥鱼悠然游荡其中,浑然没有即将沦为盘中餐的自觉,而一旁还摆好了鱼竿和饵。就差竖个牌子,写上请君一钓。池塘彻夜加工的痕迹尚在,便是池里的水还透着一股山下特有的青草香。
  秦善脸色铁青,齐若望见状却哈哈大笑。
  “你说,要是下次你说想要骑马,他会不会在山顶给你造个马场出来?哈哈,我都可以想象到,无名谷弟子们做牛做马的未来了。”
  秦善甩袖就走。
  “别走哇,我说,这颜漠北真有烽火戏诸侯的潜质!真的!”
  ……
  再回忆起那段过往,秦善心里却异常平静,甚至偶尔也会怀念在无名谷的生活。在那被囚禁的三年,和他之前只为仇恨而活的二十几年,宛如两个世界。那个只知复仇的秦善,在三年的囚徒生涯中,慢慢磨去了戾气,试着学会了怎么去做一个真正活着的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复仇、冰冷的规矩和枷锁,第一次有了其他事物。
  秦善摩挲着手里的鱼竿。蒲存息说他变了,其实也没有错,便是现在的秦善也觉得自己做事远不如以前狠绝。否则,当日凝月楼那些人早就毙命,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留着小命悬在他手中。
  只是不知,这改变是好是坏。
  正出神想着,秦善握住鱼竿的手指一顿,低头看向前方河面,似乎是想要看看有没有鱼儿上钩。而在他低头的瞬间,左手掷出一道暗器射入身后树林。就在秦善捻起第二枚暗器时,树林里却传来一声惊呼。
  “哎,等等,别动手,是我啊是我!”
  那人顶着一头乱叶从树上跳下来,身上还插着秦善一枚暗器,胡子邋遢,显然几宿没睡好,然而在秦善看向他时,却努力摆出一幅正经模样,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和狼狈。
  “好久不见,统领大人,你还是一如当年英俊潇洒,气势不减半分。”
  秦善看着他,准确无误地叫出这人的名字。
  “席辰水。
  席辰水后脖子一紧,莫名地就有些怂了。
  “我、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当年害你中计一事,都是颜漠北和万成轩谋划的,你师弟也是知情的!我是在他们动手之后才发现的,想阻止也来不及——”
  他看见秦善的眸子越来越冷,索性啪嗒一声坐倒在地上。
  “反正我现在也中了断生蛊,命也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剐都随你,来吧!”
  他倒真是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如果不是那眼睛老是往上斜着瞟人,秦善差点就信了。
  他收回暗器,“你的命不在我手上。”
  “啊,什么意思?”席辰水愣了。他看秦善,见那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戏谑讥讽。下一瞬,席辰水仿佛明白过来。
  “不会吧!你说我,我没中断生蛊?你不是把药下在酒水里了吗?”
  秦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你从何时跟在我身后?”
  被他这么问话,席辰水莫名有些气弱。从当年少室山一事以后,席辰水再想起秦善,总是会有几分内疚。
  “就、就是你们离开凝月楼,我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不过你放心,一路上没有其他人追上来,偶尔有几个,也被我伪造的线索给打发走了。不会再有别人知道这里。”
  席辰水的话,秦善倒是信了几分的。惊影不是浪得虚名,席辰水轻功和隐匿的功夫,天下再无分号。
  “既然如此,你没有服用右小嶷手中的续济丹?”
  “我这不是急着追上你们吗,来不及去问右小嶷要药了,再说……找上你不就什么都有了么。”席辰水话说到一半,就见秦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听见秦善说:“你倒是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什么意思?
  半晌,席辰水想到什么,整个脸都白了。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般,秦善缓缓说出真相。
  “酒水里只是一般阻碍内息的药物。饮下酒水的人,只是一时气息不调,休养片刻就会调理好。然而——”
  秦善:“右小嶷受伤那五十枚‘续济丹’,才是真正的断生蛊。”
  
  第14章 伪装
  
  毒药不是毒药,解药不是解药。
  听到真相的席辰水整个人都恍惚了,顿时处于一种逃出生天的喜悦,和后知后觉的害怕两种情感的矛盾之中。然而,只要一想到最可悲的右小嶷,被秦善借刀杀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他又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
  人总是如此,知道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一个,那就不会觉得更糟糕。
  “可是你为何要多此一举,直接在酒水里下断生蛊不更方便吗?”席辰水还想垂死挣扎。
  秦善问:“你觉得什么人最怕死?”
  将药下在酒中,他无法确保人人都会饮下那酒。而将药下在“解药”上,这世上,谁最重自己的性命?当然是那些位高权重,将自我看得无比重要的人。
  有一句话,秦善一直觉得很有道理。爬得越高的人,越是贪生怕死,越容易被利用。而他就是要通过断生蛊,去控制这些有地位又贪生怕死的人。当然,若不是蒲存息临时制不出那么多断生蛊,他也想一劳永逸,将整个江湖都一网打尽。
  至于这些断生蛊是否真能控制住值得控制的人,这就不是秦善需要考虑的。只有五十枚“解药”在手,该分给哪些人,谁更有资格获得,这都是右小嶷需要操心的事。当然,一个月之后人们发现了真相,右小嶷必然也少不了麻烦,世人也会更憎恨秦善的狡猾。
  可那一切,秦善在乎吗?
  事实上,为了让聪明人右小嶷以及其他人,都相信他们已经中了断生蛊,而那五十枚药就是唯一的解药。秦善从一开始就在演戏。至于成不成功,看此时席辰水的表情就知道了。
  秦善看他脸色变来变去,慢悠悠加了一句。
  “现在,整个江湖知道真相的只有你我,还有蒲存息。”
  只有三人,意味着什么?席辰水可以回去捅破真相,解救江湖豪侠们于危难之中?
  不,这意味即便他没有中毒,秦善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认输了,我玩不起。”
  席辰水生无可恋地道:“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小爷我不反抗,任你宰割还不成吗?”
  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善倒是觉得顺眼了些。
  “既然你找到了这里,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秦善对着他笑了笑,这一笑却比前面那些耸人听闻的真相,更让席辰水寒毛直竖。他下意识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蒲存息听到消息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悠然自得坐在桌前的秦善,还有一脸麻木望着墙壁的席辰水。
  “怎么又多了一个人?”他嘀咕。
  “来得正好,蒲谷主。”秦善开口,“这位是惊影席辰水,我想请你为他研制一种药。令人内力紊乱,宛若自废武功。”
  蒲存息大吃一惊,“这可不比断生蛊容易!”
  秦善说:“只求一个表象而已。”
  “那就是假药!”蒲存息愤怒,觉得秦善是在挑战他作为医师的底线,“我从不做假药。”
  “当然不是。只要外人探查都误以为服药者的确自废武功,内力尽失。对那些人来说,这就是真。”秦善好心劝说,“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并不易,天下间,只有蒲谷主有这样的本事。”
  蒲存息听了,又洋洋得意道:“那也是。”
  “劳烦蒲谷主。”
  “可以是可以,不过下次你得把故事给我讲完。”
  在得到保证后,蒲存息心满意足地走了。
  席辰水在旁边听完全过程,觉得这个蒲存息比自己更容易被秦善糊弄,简直可怜。这样想想,受伤的心就抚慰了许多。
  “还有你。”
  送走蒲存息后,秦善对席辰水开口:“我需要你替我去几个地方,取几样东西,见几个人。”
  席辰水静静看着他,突然问:“你就不担心我背叛你,再落得如三年前一样的下场?”
  秦善回望他,许久,在屋内的空气都近乎凝结成冰时,道:“你可以试试。”
  他漆黑的眸子望着席辰水,却像是透过他再看别的什么。
  世上总是有值得信任人,也会有值得喜爱的事物。在他恨尽这个世间时,有人想要让他这么相信。
  事到如今,秦善就赌一把。
  赌这江湖上,还有值得他相信的人。
  当夜,席辰水就启程离开。而在席辰水走后,秦善便让小厮们收拾行李,再次出发。
  “主人不是让那个喜欢飞来飞去的家伙办事去吗?”青天问,“不用等他回来?”
  “青天。”秦善一边坐在马车里,一边温养内息。“今天教你一个道理,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什么意思?”小厮满脸不解。
  蒲存息在一旁吹胡子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家主人利用那小子去办事,还不信任人家,为了怕他泄露踪迹,就提前转移阵地。哼,简直比陈世美还陈世美。”
  这几天,蒲存息听了许多秦善讲的,而秦善又从齐若望那里听来的故事。蒲存息对这个未见其人的齐若望因此越发好奇,就对不告诉他齐若望去向的秦善越加不满。他在把这些故事倒背如流的同时,还能时不时能拿来讽刺秦善一回。
  秦善倒是不以为意。他的确是想试着相信席辰水,可他从来不会孤注一掷。
  因为他是秦善。
  哪怕被捂暖过,但一块冰,从骨子里依旧是冷的。
  “阿欠,阿欠阿欠!”
  喜欢飞来飞去的席辰水连打了三个喷嚏,越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鬼迷了心窍,来替秦善做这跑腿的。想当年,他因为一时好奇闯入万刃山庄,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的而被万成轩追杀时,也不过是为求安稳和秦善有过短暂的合作。就这合作,后面还差点把他坑惨了。
  可那时候,他席辰水好歹还是自由的,比起跟一只哈巴狗似的在秦善背后转悠的颜漠北,惊影公子觉得自已依然保有风骨。
  可现在,没有任何好处,他就自愿来替秦善办事,还是见不得人的差事。
  我这是图什么呢?
  席辰水一边想明不白自己,一边乔装打扮进入了一座小城。
  他进城前已经易容,并服用了蒲存息的药,可以伪装脉象,乍一看就是普通人,就算是特地探查的人也只是看到一个假象。这一周内,席辰水已经连续这样乔装出现在三座城镇,和一些他素不相识的人有了接触。这些短暂的接触中,他只是按照秦善的吩咐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并没有让那些人有太多机会观察他。而从中途开始,席辰水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但是他按照秦善的吩咐,并没有故意甩掉那些人,只是远远吊着他们。
  而今天入城,席辰水却明显觉得不对劲。
  小城中一切看似如常,但凭借他的敏锐,很快就发现那些忙于生计奔走的普通人中,有不少并不是真正的普通百姓。他们忙着手中的事,眼睛却不安分地四处探查,似乎等待着什么。
  而席辰水进来后,这些人的视线就有了焦点。即便他们伪装再得正常,也瞒不过席辰水的眼睛。惊影公子的另一个别号,是天下第一神偷。作为一个神偷,在这世上,有什么伪装是他无法看破的呢?
  席辰水几乎立刻就察觉到,这些人是在等自己,或者说,等自己扮演的这个神秘莫测的“普通人”。歹势,记得秦善说过,不能和这些人有正面接触。他心下一个咯噔,就要向后退去。
  然而,城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挡住了他后退的步伐。
  萧忆。
  一阵不见,他整个人憔悴许多,眼神却越发透亮,冷飕飕的透着一股戾气。外人只以为,他是因发妻之死而如此,但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
  萧忆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城里那些都是他部下的人手?秦善这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席辰水脑袋里各种问题打着圈儿,让他的好奇心挠心挠肺地难受,却还要分心思索怎样脱身。他不能让萧忆发现他的身份,然而此时两人之间,只有不到百米距离。席辰水一边迂回,一边试着吹起一根短笛。短笛是秦善交给他,说是遇到麻烦时可以吹响求救,立刻就会有人来接应。可席辰水吹了几下,这破笛子半点声音都没有。他差点直接把它摔在地上!
  去你爷爷的秦善,小爷就知道,跟了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而在这期间,萧忆似乎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样,越走越近,那炙热的目光几乎就要扫到席辰水身上。席辰水屏气凝神,努力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进城闲逛的百姓。
  萧忆走过来,目光犹疑又略带希冀地在几人脸上扫过,正要去看席辰水时——
  “驾!”
  一匹黑马冲破城门守卫的拦截,横冲直撞地冲入街道。
  霎时,安静的街道顿时犹如滴入沸水的油锅,激起骤然变化。
  人群惊慌地躲避着,马上的人狠拉缰绳避让,黑马一个跃起,却重心不稳。就在马儿倒地之前,驭马人提起轻功落至他处。在他落地后瞬间,两发长刀破空而来,将一匹骏马硬生生拦腰斩断!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大半个街面都染红。可怜的马儿还未瞑目,两声高喝迎风送来。
  “兀那小子,往哪里跑?”
  
  第15章 追杀
  
  追上来的两人各自佩着两柄长刀,而看他们空闲的右手,显然刚刚扔出去的两柄刀,也是这二位的。
  街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城里的平民惊得四处逃窜。从马上脱身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不往人群密集处寻遮掩,而是向无人深巷奔去。
  两个刀客狞笑几声,也跟着追上去。
  等到席辰水回过神时,眼前只剩下一片鸡飞蛋打后的落魄景象。
  萧忆,骑马人,追杀者,还有那些装作普通人的暗桩,全都不见踪影。
  在周围一片隐隐哭声中,席辰水苦笑一声。
  “这都是什么事。”
  秦善给的短笛没派上用场,他却因为骑马黑衣人的闯入,侥幸逃过一劫。这算是阴差阳错?
  席辰水本来准备立刻离开。
  可不知为何,他总无法忘记那黑衣人最后一眼。那眼神很熟悉,是以前秦善还是秦卫堂统领时,席辰水在他和他那帮属下眼中,时常看到的。
  沉默的,从不争辩的、视死如归的使命感。
  “该死!”
  席辰水脚一点地,翻身上檐。
  他怎么就是没法丢下这些糟心事不管呢!
  席辰水进入巷子时,地上只留下一片血迹。他虽是紧追着那三人踪迹而来,却在打斗结束之时才堪堪赶到。不是他来得晚,而是这场打斗结束得太快。
  席辰水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长刀刮蹭之迹四处都是,回击的痕迹却寥寥无几。他估摸着骑马那黑衣人只怕已经被灭口,再回想那匹不幸被腰斩的骏马,四肢修长有力,鬓毛长而顺,体格壮而不膘,毛色偏黑,应是北方马场所出奇骏,向来只在京城有少量配备。而这样一匹神骏,抵达这小城时却已然耗尽心血,显然是一路急赶所致。
  那么,这个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到南方的黑衣人,究竟是为何被人追杀,他要去哪,去找谁?
  他又为什么,这么着急。
  席辰水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即便觉得这事可能和秦卫堂有关,眼下人都没了,他也毫无头绪。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却不经意撇到地上一样事物。
  “咦,这是?”
  席辰水低头凑过去,而身后,一黑影却悄然袭下!
  几乎在风声刚至耳边时,席辰水就有了反应,他一个回旋腿反身踢出去,避开对方,同时抽出腰间软剑,跃到三丈之外,做好交手的防备。
  “咦?”
  旁边有人轻轻喊了一声,似乎是在诧异他身法之快。
  那偷袭席辰水的人却没有时间惊讶,他已经举剑再次袭来。席辰水向他脸上看去,却只看到遮挡的黑布。这人是有备而来,是谁的手下?有什么目的?
  正思索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彼此旗鼓相当,但席辰水的身法却更胜一筹。那人长剑舞得飞快,却总也摸不到他的影子。再这样下去,这蒙面人败北只是迟早的事。
  “冉儿,停手吧。席少侠也请稍待片刻。”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两人继续交手。
  听见有人竟然一口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席辰水心下一动,退后数步。而在他面前,刚才的蒙面人已经放下剑,不解地看着出来阻止的人。
  那是一个老人。他脸上有着这个年纪常见的褶皱,宛如起伏山峦,可在其中窥见往昔岁月,他的眉发也因为匆匆时光而变得苍白。席辰水看见这两人两道垂到脸颊的白眉,心里对他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他收起软剑。
  “师父。”与席辰水对战的青年喊道。
  在老人身旁,站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她似乎对席辰水感到很好奇,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注意到席辰水的视线,少女崔然一笑,道:“我认识你,你是席辰水,以前是秦善哥哥的手下,还替他去万刃山庄偷了密信。”
  席辰水:“……”
  此时此刻,他还认不出这几个人是谁,就是蠢了。
  “白老先生。”
  他对着老人恭恭敬敬地一鞠躬,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说着,席辰水掏出一样东西,正是刚才他在地上捡到的。
  “这个发钗,想必是姑娘所遗留。”
  阮青青笑道:“对啦,你看到我掉下的发钗,师兄以为你是那些坏人的同伙,就和你打起来啦。”她笑嘻嘻地看着席辰水,“不过我比师兄聪明,你一出手我就认出你了。毕竟,天下有这样好轻功的,除了秦善哥哥和莫北哥哥,就只有大名鼎鼎的席辰水了。”
  席辰水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秦善和颜漠北,都不是以轻功出名。她将那两人与自己比较,究竟是太高看他们,还是看低了自己。面对笑意盈盈的少女,席辰水无奈,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
  被他唤为白老先生的老人,除了最开始制止了他们的打斗,就一直再未出声。此时,注意到席辰水的视线,老人捻了下眉毛,开口:“席少侠是为何而来?”
  席辰水道:“被一个不情愿见到的人,拜托了不情愿做的事。”
  他没说的是,这还是他上赶着凑上去的结果。
  老人却仿佛听懂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那白老先生又为何出现在此?”席辰水反问。
  老人微微一笑道:“为一个不想见我的人,做一些他不想让我做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须臾,席辰水道:“前辈不必如此,我想秦统……秦善他并未就当日少室山之事怪罪于您。”
  老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不会怨我,但他也一定不会想见我。毕竟当日他处于困境之时,我却袖手旁观,实在是……实在是有愧于老友所托。想我白眉客一生交友无数,自觉恩义两相付,从未有愧于心。没想到,却一再亏欠这位老朋友和他的徒弟。”
  白眉客,这位当今的武林名宿,武当长老和数位武林巨擘的友人,如此感叹。
  他口中所说的老朋友,就是当年武林第一剑客,疯剑客萧亦冉。此人武功高绝,剑法独步天下,便是当今的剑道魁首万成轩,与之相比也多有不足。而这位曾经名震江湖的剑客,最后下场却颇为凄凉。以至他的大徒弟秦善,心心念念地就是为师父报仇,将天下人视作仇敌,做了很多不能弥补的偏激事。
  作为世间少有几个知道当年往事之人,席辰水一时也颇多感慨。
  “我想萧前辈在世,一定能理解您的一片苦心。”理解他为什么不在少林出手相救,理解秦善身边的人为何当时都选择了背叛他。
  强弩之末,不堪再折。那时的秦善已经走了仇恨的极端,盲目地将整个江湖视作自己的仇敌,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
  当然,现在的秦善也没好多少就是了。不过至少,没了那么多戾气。
  白眉客摇了摇头,不想再说,显然心中还是有计较。
  席辰水只好转移话题道:“前辈出现在此,说是替秦善做他不想让你做的事。不知此事是——”
  没等白眉客回答,他身旁少女,阮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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