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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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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虽押着辎重,但往归云的官道早已平靖,正午一过,我们就出了观白山最后一段余脉。望海道向北斜插,又走了个把时辰,陆军终于和银辔水军会师。
  我和我的折首旅被编在前锋,到今天我才算见识了姓英的家底。
  烈鬃江就如凭空起了座市镇。
  远看城垛连绵,近看才发现居然全是船。
  这些寻常战舰船壳陈旧、木色如铁,不少是漕船改造,远不如接驾那天的飞虎炮船和彩艇漂亮。但数不清的旧船在一同滚滚向前,就好似真有生铁和城墙的力量,沉默坚决,犟得死不回头。
  船上载满兵勇,或划桨或撑帆,看见濯秀先锋在望海道上飘展,都齐齐向山腰望来。
  他们的战歌也震耳传来,压倒江涛拍岸。
  “天兵天兵,浩浩汤汤!”
  那歌声锐而不烦,句末的字儿拉得极长,像要吼出大家肺里最后的一口气,像要把这口气聚成风,吹鼓船帆。
  “波涛如山,艟艨如龙!”
  前面的船唱着驶过了,后面的船争先恐后接上。这战歌四字一顿、没调有韵,我多听了几耳朵,忽然明白了,这不是唱歌,银辔水军是在拉着他们最熟悉的船工号子!过去他们拉着号子闯过烈鬃险滩,现在则是闯往归云大城。
  “朝破归云,夜宿刺桐!银辔子弟……!”
  我身后的中军传来骚动,也有呐喊声如后浪般赶来,终于拍上了在最前面的我。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喊的是:“濯秀儿郎!”
  这四个字最初各自为阵,只是一片火车站式的喧杂,但渐渐结成了阵,能和银辔军相匹。又竞逐了几个回合,江上和陆上,终于合成了一个声音。
  江雾山云,都被喝得向后逃散。
  “银辔子弟,濯秀儿郎!银辔子弟,濯秀儿郎!”
  初七日。
  大军过兴仁、荣林、莲花塘、苇山、凤冈,国军望风披靡,跑得比兔子快。
  莲花塘产美酒,名叫相思,万歧好生遗憾,道若非军务倥偬,应该临江开宴。我心说与其怪军务,不如说是我之前那出琼瑶剧彻底搅僵了气氛,大家现在一起喝酒,估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想到英晓露,她本该雄赳赳和英长风一路领兵,但现在十几天没露面,不知被藏在哪艘船里压舱。但万歧还是说得我心痒,我偷偷买了几坛相思酒,色泽金黄,稠得挂壁。
  十三日。
  鏖战六日,大军克固县、霍县,官渡和六十里集,刨开了归云城外围城镇,隔断了水路码头,只还剩一处桐亭未克,是个碉堡。
  归云殷刺史是朝中唯一汉丞的亲弟弟,桐亭正是殷氏郡望。敌军开来,刺史大人不在要路防堵,反把重兵囤在孤远的家乡,也不知归云城里的军民想不想得通。
  十五日。
  我们当然不鸟桐亭,直逼归云,驻军城北钟灵山下。
  归云刺史尽毁门外桥梁,以土石筑门。归云何其繁华,城外民房货栈数不胜数,现如今拆去大半,拆不完的便放了一把火。
  我们到时,那几天几夜的大火还没有烧完,破碎黑灰直飘到十里外,扑进人牲眼中,是归云城第一波凄惨的抵抗。
  十九日。
  天气不错,我独自去爬钟灵山。
  上回我来归云走的水路,听人说钟灵山顶有块眺云石,早就想去鸟瞰下地形,好心里有点谱。到了岩下,我见路旁拴着匹灰马,原来还有英雄和我想到了一处,一定要认识认识。
  我攀藤牵葛,爬上大石,等真瞧见那马主人的背影,我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装失手摔下去,趁机逃走算了。
  可惜人家已经发现了我,已略转过身来,我只得硬着头皮,翻了上去。
  这是我的第一次和我老泰山独处。
  打第一眼看见沈霄悬,我就有点怕他,这不是毛脚女婿的本能,而是吾辈普通人类的本能。
  动植物成精了叫妖,人成精了叫仙。沈师叔就是个大仙儿。
  文武双全还是其次,他最让人怂的一点就是把人看得太透,玩得太转。这几个月我亲见军中的破事千丝万缕,沈师叔织女般坐镇中心,信手投梭,扶某甲制衡某乙、遣某丙笼络某丁,一团乱麻愣是让他织成匹锦绣,还没听过谁不服沈庄主。我一直暗暗奇怪,这真是人能办到的事情?
  此外据说沈霄悬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但我从没见过他长黑眼圈。
  怂的人不止我一个,秦横和他竹马竹马,现在只是普通同事。沈识微是他亲儿子,似乎也不比哪个徒弟和他更亲近。就连陈昉在他面前也特别老实,老实得过头,常被沈霄悬的灵压榨出过去的泼皮窘态。
  我磨磨蹭蹭在他肩后站下,喊了声师叔。
  沈霄悬微笑道:“湛儿,你可认识那座塔?”
  眺云石果真能远眺归云。
  归云城外只剩焦黑瓦砾,几处名胜因为楼阁耸峻,侵临女墙,也被拆得只剩断壁。但真有座粗高石塔,城墙甚远,还独善其身地兀立着。
  我怎么会认识,赔笑说:“石头塔烧不燃,幸好保住了。”
  沈霄悬说:“是啊,幸好。”
  人类一见后辈就忍不住谈当年勇,这是被动技能,连沈霄悬也不能免俗。
  尴尬了几秒,他忽然道:“我十七岁时,到归云来访古迹。但遗憾极了,我找不到一点书上写的东西。”
  也不管我像不像会读书的人,他鞭指江上:“书上写白蓼洲上有二十二阁,却只有野鸟横渡。”又移至对岸:“书上写金瓯山下有大觉寺、青牛观,每十年开坛争锋,我只找到几块莲花柱础,不知是释是道。”他拿鞭柄敲着掌心:“而我最向往不过,是到钟灵山亲手拓几块名碑。当年大贤谢侯和他的七个弟子在山中殉国,江左名士以同前贤共销一处黄土为荣,宁可不归乡梓。久而久之,毓秀钟灵,碑林遍立。据说前朝时,清明来钟灵山祭拜的百姓士人,能延绵十里。”
  这岂不是巴黎的先贤祠?
  我这一路上山,坟没见一个,坑倒有不少,青草长得和地面齐平,险些把我也和先贤们一起埋了。我这会儿听得肃然起敬,不由往朝归云那边山阴望去,只见林木深深,只有一条羊踩出来的黄泥小路有点人烟气。
  沈霄悬看出我的意思,叹道:“这钟灵山上,早就没有一处坟茔了。你可知这些大贤迁葬何处了?”
  他指向那座粗糙石塔:“那里。”
  我唯有愕然。
  沈霄悬负手而立,夕阳在他冰冷的眼里烧下一点金:“真皋人把南人忠臣义士、高贤大能的骨头挖出来,间杂驴羊骨和便溺埋在大坑里,在上面建了这座塔。”他道:“这座塔,名叫‘镇南’。”
  即便我不是原住民,也觉得血扑脑门。
  我悚然道:“这么缺德的事,怎么做得出!”
  镇南塔如一根长钉,像把火场钉在泥地上,也把汉人的魂钉在泥地上。
  沈霄悬道:“我那时年少气盛,一怒之下,夜半斩了建塔的投下官满门,又放了一把大火。但火起之时,我忽而明白过来,杀一官又有什么用?我十七岁到归云时,随身只带得一卷旧衣。但那刻我打定了主意,待我再入归云城,一定要带十万雄兵。”
  我听得神魂动摇、悲壮淋漓,沈霄悬脸上的肃杀气却一闪而逝,再转头向我时,只留下长辈的和蔼笑容了,他道:“湛儿,你的所作所为,师叔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孩子。”
  英晓露那事茬过后,还没有一个人夸过我。我心头一热,唤道:“师叔……”
  沈霄悬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路还长,我有一句话赠你,望你以后也记得。”
  我忙后退一步,做一长揖,听沈霄悬道:“魔而不灵,聂而不资。……今天你先去吧。”
  顺着藤蔓往下爬时,我忍不住又看了沈霄悬一眼。
  火红霞光里,我恍惚看到个少年的残影与他背靠而立。
  壮年的沈霄悬远眺镇南塔,江中孤雁叫断。弱冠的沈霄悬则凝视着山下的雄师,焚风卷动袖袍。
  今天的晚照如烈火,那晚的火光一定似霞光。
  二十日。
  比较丢人的是,我压根没听懂沈霄悬送我那八个字什么意思。
  大军整顿数日,我的日常之一毫无悬念是加倍去粘沈识微,相思酒不知不觉已和他销了一坛。
  今晚又小酌一壶,我趁兴和他讲了在眺云石上的奇遇,我说得血为之沸,沈识微只哼了一声。
  想来也是,这段革命家史他爹肯定向他痛说过,他早耳朵起茧了。
  我又道:“对了,你爹还送了我一句话,问问你什么意思。……魔什么不灵,聂什么什么资?”
  沈识微皱眉想了想,冷笑道:“这是叫你去历经千锤百炼。嘿嘿,既要在这肮脏世道摸爬滚打,你秦湛还得守住本性坚洁。”他沾着酒,在桌上写下八个潦草大字:“磨而不磷,涅而不缁。……我爹对你的期望高得很哪。”
  也不与我碰杯,他将盏中酒一饮而尽,曳斜来的一瞥里,居然带了点像怒态的醉意。
  二十二日。
  银辔旗舰炮声大作,濯秀儿郎向着归云城发起了第一轮冲锋。
  注:
  【镇南塔】:历史上确有此事。不过元僧杨琏真伽是挖的是大宋皇陵,之后也没有哪个少年侠士去杀他报仇。
  【磨而不磷,涅而不缁】:《论语·阳货》,就当这个世界有孔夫子。没见识过世间险恶的善良只是傻白甜。大丈夫真君子,是要经磋磨也不变薄,遭污染也不变黑。秦师兄加油!


第81章 
  我和沈识微八卦过万歧。
  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女人也能承祧?”
  沈识微道:“本来是不能,但她为了承祧自誓转为男身。万化城因此事争斗甚剧。”我强打精神,本以为要听个裹脚布般的宅斗故事,谁料他一句话就完本了:“最反对那一房和万公子巷战七日,到底是闻争兄的风雷炮以德服人。”
  如今八门风雷炮正架在一道土墙前,朝着归云城墙轰击。
  万歧送的刀枪剑戟都是人情,这才是正题。
  为了化解后座力,风雷炮用铁锚钉在地上,好像上了镣的凶徒。炮管比常见的铁炮来得细长,炮口吐出一道炫光,城墙上便腾起一蓬白雾。在这个时代,风雷炮的射程远得不可思议。
  万歧坐在土墙上,她带来的炮手正流水价清膛、冷却、填药、装弹,声浪大风振林般掀动她的散发。
  我咽了口唾沫:“要过去打个招呼不?”
  沈识微道:“用得着?”
  我俩站在远处的矮冈上,瞧着这孤零零的炮兵阵地。我心头又浮出初见英晓露那块蜂窝煤时的不安:“万化城真用倚靠我们?”
  沈识微道:“万化城三姓七家,光这二十年大小内斗就不下六次,成不了气候。再则他们在临海道不敢储兵蓄甲,天下画饼虽大,现在只能跟着我们捡些渣滓。但假以时日,难说是敌是友。”
  又是一轮齐射,轰隆声如在给他这话喝彩。
  攻城已是第七日。归云是重镇名城,城墙坚高,粮草丰足,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攻克。如今我们三路攻城,网开一面,是典型的围城打援之策。为了等被归云刺史派驻桐亭的那路精锐回援,英大帅和沐兰田一水一陆,在鹦鹉峡设了个铁桶局。
  可这边厢的攻城,却没我和沈识微一干人什么事儿。
  因为濯秀一共有三百多个入馆弟子。
  这个世界的高手能万人敌,一两个名侠就足以撑起一个门派,搞菁英主义才是最合理的资源分配,有三、四十个徒弟就已经算大山门了。不拘天南海北敞开了招生的,沈霄悬是独一份。
  如今看来,他养的压根不是徒弟,而是下级军官。
  最初的攻城简单粗暴,不论攻方守方都是用人命去填。我们这些菁英既不上,便是等这些入馆弟子用鲜血替我们暖场。
  被炮击的那面城墙守军早藏了起来,万歧命抬高炮口,居然击落了一面城旗,看来不可思议的不仅是射程,还有精度。
  不等我感慨,又有人爬上岗,是折首旅中一员副将,姓曹。老曹跑得满脸通红,也不见礼,只道:“公子!秦元帅来了!”我差点跳起来,往岗下跑到一半才想起忘了个人,转身对沈识微喊:“晚上找你!”
  英晓露这事我算把秦横气抽抽了。他倒不是出于利弊衡量,而是觉得我自由恋爱无媒苟合,简直是丧心病狂、无耻至极。事发后秦横就没正眼看过我,任我怎么找徐姨娘打滚都没用,旅里他倒是例行公事去过两三趟,但不是错过了,就是他掉首便走,让我找不到机会讨好。
  我一进营栈门,劈面先飞来一条大汉。
  我托着他的后背转了半圈,卸了力,抛给旁边的老曹,见那人满脸是血,一条胳膊断城三截。军营里难免打架,这帮牲口怎么偏要赶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我怒吼道:“闹什么?”却见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了三五个人。剩下围观群众撒开一个半圆,喝骂不断,却没一个敢上前。
  我怒冲冲跨进那片空地,一见罪魁祸首,反倒愣了。
  文殊奴正用一种极其痛苦和怪异的姿势跪在地上。
  他死死抱住膝盖,恨不得把自己像一张纸般折起来、钉住了,永远糊住中间最不堪的那一段。
  他的衣领被扯得变形,露出了背脊上的伤疤,再往下一看,我才知道坏大事了。
  他的内裤外裤、一起被人撕成了两片。
  我走到他身边,蹲了下去,问:“……怎么了?”
  文殊奴把脸埋在膝盖里,好似并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他们非要我一起冲澡,我不愿意。他们闹起来,扒了我的衣服。”
  折首旅里的战士们不是万歧,不懂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他们只是淳朴地觉得文殊奴细皮嫩肉的,既不肯光膀子、也不和他们一起比谁尿得远,可能是个女的。一时还有谣言,说他是我的丫头。
  如今换了夏衣,我连能脱下来帮他遮挡下的衣物也没有,我道:“你先回去。”站起来想看看哪里能找块布。
  文殊奴突然伸出一只手,抱住我的小腿。
  他道:“他们都看到了。我怎么办?”
  他说得平静而绝望,就跟当初他对我露出一个男人最不堪的秘密、求我救他时一样。小半年过去,文殊奴开朗了许多,我还以为再也听不见这么悲惨的声音了。
  我心头一酸:“你先回去,别怕,我给你做主。”
  但还真不知怎么做主。
  轻薄妇女要被重罚,可军规不管起哄扒男人裤子。若按殴斗算,他下手如此重,较起真来怕比扒他衣服的人更吃亏。
  文殊奴似充耳不闻,还是抱着我的腿不放,逼我只得再蹲了回去。我把他埋在膝盖上的脸转向我,他两眼半阖,露出的那点乌珠直勾勾的、散得没焦距,瞧着十分怕人,我忍不住在他脸上拍了拍,他一点反应也没。
  这可怎么办?
  正进退两难,篆儿不知打哪儿蹿了出来,幸灾乐祸地响亮报告:“爷!老爷叫你过去!”说着也蹲下来看文殊奴:“要不是老爷在,我就来帮忙了,没想你怎么厉害!怎么啦?你也没怎么挨打呀,给踹着蛋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把篆儿一把拍下来:“闭嘴!去找条裤子给他换上,再送他回去,一句别胡说!”
  文殊奴还是不肯松手,我只得把他的手一点一点掰开。
  秦横站在一排枪架后,跟在后门监视晚自习的班主任老师一样隐蔽。
  我满脸堆笑,搓着手道:“爹~!您来了?”
  他黑着脸,劈头问道:“这人你从哪里找来的?”
  难道他也觉得文殊奴是我的丫头?如今我在大家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我哭笑不得,忙道:“去杨延德那里时赶巧救的怯怜口。怪可怜的,也是一条人命啊。我给姨娘一五一十禀报过。”
  秦横心神不定,沉吟道:“赶巧?就这么巧?你看见他怎么打伤那几个军士了吗?怎么他也……”
  文殊奴在折首旅学沈门化返,进步神速,我只当他天资不错。但不料他细胳膊细腿,能把几条大汉打成死狗。
  我讪笑道:“我这刚才回来,您看这人是不是个可塑之才……”
  不知为何,秦横看上去更生气了,他暴喝道:“可塑之才?你知不知道他刚才……!”突然又收了声,从袖子里抖出一卷帛书:“这个你拿去!”
  我懵懵懂懂去接,他却将手一抬:“跪下接!”
  待我接圣旨一样高举过头接过锦帛,秦横才略放缓了点口气:“按祖师爷的规矩,需得子弟成家立业、心性平稳了后才能传此下此书。你如今哪配‘心性平稳’四个字!但在乱世之中,不得不早点传与你,好让你保住脑袋!”
  六虚门居然还真藏着秘籍?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再怎么无媒苟合,亲爹还是舍不得他死。我倍受感动,响亮道:“是!湛儿一定勤学!”
  秦横满脸无奈:“这是不用学的东西,你天生便带着。”他道:“还记得你从拱北归来后,曾问过我,说你身上忽而有奇劲涌动吗?”
  我道:“……您不是说习武之人常有这种感觉?”
  秦横板着脸:“那是骗你的。”幽默感转瞬即逝,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记住了,这叫做‘尸居劲’。”
  “只有六虚祖师的徐家骨血,二十上下才会生出‘尸居劲’。‘化返劲’常人也能练得出,但只在气海,‘尸居劲’则是贯通上中下三处丹田,由神至心,神动天随。化返功本是为‘尸居劲’而设,你沈师叔另立一部‘沈门化返’,只是为了让常人学得容易些。”
  我听得有点懵,旋即狂喜涌动:“就是说我按这帕子上的练,平时也能使出那奇劲?那岂不是厉害百倍?”
  秦横道:“徐家人丁薄瘠,每代不过三两人,六虚门仍能屹立不倒、名满江湖,你说为什么?”
  憋屈了这么久,老子终于能上天了!
  我抖抖索索把那帕子打开,上面九曲十八弯都是小篆。这“尸居劲”是得藏着掖着,要是人人都知道六虚门只有老徐家的才厉害,估计很难收徒弟了。但好在沈识微也是老徐家的人,可与他一起参详。
  今晚就去。
  我把帛书贴肉揣进怀里,只觉捂着张中了五千万的彩票。
  篆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把文殊奴弄走了。老曹整顿了秩序,那几个挨揍的家伙也不在原地,泥地上只剩着几摊血迹。
  金手指帛书在身,本该啥也不算个事儿了。
  但刚才秦横说漏了嘴,半截话哽在耳朵里,又变成了问题哽在喉咙。
  待砰砰的心跳平静了点,我堆起笑脸:“爹,刚才你说那文殊奴‘怎么也……?’,按说那几个军士比他还多学几个月化返,居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事儿真是不问难受,但问了也添堵,我吞了口唾沫:“您的意思是,该不会他也有‘尸居劲’吧?”
  【尸居劲】:《庄子·在宥》。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神动而天随。意思是不动却龙腾,沉默却撼人,神思合天理。装13常见词组。
  【三处丹田】:上丹田泥丸,中丹田绛宫,下丹田气海。下个文写修真吼不吼?


第82章 
  就连天命也欺软怕硬,围城第十七日时,它也站到了我们这边。
  桐亭的守军虽龟缩不出,但万歧的风雷炮轰塌了归云一角城墙。
  我们被匆匆唤到阵前。还在初夏,正午的太阳光而不烈,也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惊着了,还带点懵。
  我环顾四周,沈识微自然少不了,沐兰田守着鹦鹉峡,补上的是临海系的亲传李云骧——既然姓李,少不了也是沈家的外戚。
  这先登之功日后贵不可当,且是御驾亲征拿下的第一座城池,就算是去拼命,也不是人人有资格。
  云车在前,鼓声在后,我们挤在木幔和大盾下向前,能看见的只有脚下的土地。
  土地在这方寸之地卷轴般拉开。最开始还是五月的绿,接着就是裸泥地腥臊的黄,等到变成血水凝结成的黑,那就是到城下了。
  我们头顶的盾牌传来凶鸟啄击般的笃笃声,守军正拼命往缺口填补沙袋石头,墙头的擂石、土炮和金汁哑了火,他们就再不吝啬箭矢。
  锐叫横空,隔着兜鍪也刺痛耳膜。头顶笃笃声像被大鹰驱散的群雀,忽而顿时散开了。
  紧接着墙上雷声开合,怒雨般撒下砂石。
  风雷炮!
  屏息数足八声响,我军的人潮从掩护后涌出,拍上城墙根。
  城墙上上如哭花了妆般凝结着焦油金汁的残痕,满地是整体不全的尸体,破碎的武器,烧焦的木头。
  风雷炮最后的掩护只得这一时,不久头顶的箭雨又要下起来。
  人群里递来螳螂梯,把螳螂刀臂一样的前端勾进残破的城墙。
  我顶着盾,往上爬。
  爬呀!往上爬!
  都到了这里,管你老子是谁,想要活命、想要出人头地,都得胼手砥足往上爬!
  风雷炮轰开的缺口是一个不规则的V字,下端的尖角又锐又细,像万闻争尖着兰花指,在城墙上撕开一条缝。
  箭与终于又再落下,没登上两步,我就听见有人惨叫着摔下城。
  我向四周环看,沈识微已爬到比我更高的地方,两个亲兵一左一右拿盾护住他。折首旅跟在我的身后,我回头望见的那一双双眼睛或贪婪、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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