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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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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料悉索,他离了原地,停在了我身后。
  但却不是为了和我说话,沈识微不知在对着什么想象中的听众发言。
  他用冷得滴水成冰的声音说着狂热而兴奋的内容,就如冻死的人毙命前的幻觉是火焚:“上千人能证明是文殊奴害死了你,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是凶手。我现在先杀了你,再去把那几个见过你的人灭了口,然后把你们连院子一起一把火烧了,没人知道你活着回过归云。”
  “夺”的一声,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腰划过,钉进了堞垛上。
  那是把晶融如水的长匕首。
  沈识微没拿刀的那只手蛇一般环上我的腰:“秦师兄!这才是我的天赐良机啊!”
  我道:“你想我死,不救我就是了。”
  一边是刀子,一边是怀抱,我被他铐死在了墙上。他用牙齿扯开我的衣领,舔了舔我的脖颈:“那怎么一样?你我相好一场,我得让你死个明白。况且能杀你的人也只有我。”
  我苦笑道:“那你杀吧。”
  我后颈一阵锐疼,被他狠咬了一口。
  沈识微怪笑道:“秦湛,你以为我就不敢?今天我就赌一赌,看沈霄悬那点父子天性,敌不敌得过他勃勃野心!这世上没有你,他是不是还是不要我这个儿子!”
  我道:“成,那我也赌一把,赌你不会杀我。”
  他讥讽地大笑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艰难转过身,匕首贴着我的腰割过,沈识微毫不动摇动摇,任刀刃划破了我的皮肉。
  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凭什么,你就是不会杀我。要是猜错了,我拿命来填。”
  沈识微嘴角尚挂着一丝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他再往前进了一步,紧贴在我的身上。沈识微一瞬不瞬回望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看出个什么真相。
  “我真想知道你娘长什么样。”他道:“他有多在乎你,就对你娘有多念念不忘。你知道吗?说来不孝,但我巴不得沈霄悬永远忘不掉你娘。这样他二十年来也不会有多快活。没错,这世上没有白捡来的东西,濯秀山庄就是沈霄悬拿他的宝贝小师妹换来的。”
  匕首在城墙里插得越来越深,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吱吱声。
  沈识微道:“你躺在那里的时候,我一遍遍问自己,我有什么下不去手?他沈霄悬能做到的事情,我凭什么就做不到?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
  沈识微猛揪住我的衣领,把我们之间最后的空隙也挤得荡然无存。
  他像狼一样嘶嘶喘着气:“我沈识微不是比他心软,是比他更贪!”
  沈识微双目赤红,里面燃烧着最后的夕阳,他眼角带着一点潮湿:“沈霄悬二中择一是他废物!凭什么我也要重蹈他的覆辙,一辈子不快活!谁也别想跟我抢我想要的东西。都是我的。你和江山,都是我的!”
  墙头的乌鸦受了惊动,猛然飞向荒野。
  我抓住他的上臂,把他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把自己撞得翻下城墙。他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梗。
  沈识微吻了过来,我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江山是什么东西。如何吞吃入腹?怎样占为己有?但眼前人却可以。我用力撕咬他的嘴唇,吮吸着他嘴里那股还没散去的血腥。过去我们的吻总试图讲讲章法,有时还想炫耀下技巧。但现在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此起彼伏的声音。
  有的欢欣鼓舞,有的不可置信,有的在哭,有的在笑,还有的平静地说出事实。
  但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我的。这是我的。他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这也一定是沈识微脑子里的声音。
  这是我毕生最累的一个吻,完结时我浑身散了架一般。不仅那七处刀伤再一起抗议,还多了个地方疼。
  我摸了摸脖子,果然摸着了一手血。
  我呲牙咧嘴道:“你特么真咬?!”
  沈识微不屑一顾:“我还真的想过杀了你呢。”他的嘴角有一撇艳红,是我刚才干的好事。见他他也吃了亏,我才勉强原谅了他。
  沈识微整理着刚才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衫。按照正确的发展,我们接下来应该幕天席地干了个爽。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什么都做不了,他当初受了伤还能自愿躺下,我现在字面意义上的躺下都能听见自己浑身的零件在想。
  望着他把本该往下脱的衣服往回穿,我只得叹了口极度沮丧的气。
  沈识微收拾到腰间时也有点不自在,但瞬间他就神色如常,问道:“秦师兄没事吧?”
  我心不在焉道:“还成。”一边在内心把他扒个精光,按在城墙上好好治治不自在。
  他道:“你要是真没事,今晚我想让你见个人。明天我可要把他送去给沈霄悬了。”他最后扶正了发冠:“虽然我也能告诉你,但有些事,我想你亲耳听听。”
  夜色中的城南鬼影幢幢。那些模样古怪的残垣断壁足够被人错看成一万零一种凄惨死法的尸体。
  沈识微把陈昉也藏在一片废墟里,这座大宅被烧塌了半边,但后进却不知为何幸存了下来。
  我道:“你要我见陈昉?”
  沈识微道:“是,陛下不是说过吗?他知道许多事情。”
  我道:“你怎么诈出来的?”
  沈识微笑得如春风吹过柳梢:“这段时日我哪有水磨的功夫。但拷掠的手段我总见过些。”
  他说的大概是真的。听见有人走进,银辔内战时在炮响里仍坚持躺着的陈昉,居然警惕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等点燃了灯,看清来人时,他的脸就如万花筒般千变万化转着表情。
  “秦湛!”陈昉指着我哈哈大笑,说不尽的委屈愤怒:“哈哈哈!秦湛!我就知道你他妈的没死!我就知道你们是在骗我!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们这些人哪有这么容易死!”
  沈识微替我端来张靠椅,我扶着他的胳膊坐下。
  陈昉仍在原地打转。不知为何,他现在又开心了起来:“你没死,你没死。你们合起伙来把所有人都骗了。”他抬起头来,兴奋道:“英长风呢?!你们说英长风死了,也是假的!”
  沈识微充耳不闻:“陛下把那天告诉我的事,再对秦师兄也说一遍吧。”
  陈昉一时不能从英长风还没死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里醒转过来,心不在焉道:“有什么好说的?”他似乎想起了沈识微的厉害,忙答道:“你想听什么?”
  沈识微道:“就从二十年前灵芝城说起。”
  陈昉悻悻坐下。但似乎为了方便随时再跳起来,他只坐住了一指宽:“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沈庄主七个好汉带着我和玉玺逃出了灵芝城。为了冲出重围,好汉里死了三个,剩下沈庄主,英大帅,秦掌门,还,还有黄梧庭那老王八蛋。那时沈庄主的濯秀山庄还没影,大家躲在沈夫人家的别院里。刚安顿下不久,官军就挨家挨户查有没有出生不久的男孩。沈、沈庄主,那个、那个忠肝义胆,为了保全我,就把自己才生下不久的儿子和我换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我和沈识微。
  我抓紧了椅子扶手,沈识微,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着鼓励:“然后?”
  陈昉吞了口唾沫:“然后嘛,可惜沈庄主没想到,黄梧庭那老王八蛋早就心怀鬼胎,居然抢先一步,在官军来之前,就偷偷把从外面抱来的孩子和我掉了包。”
  他又再看了眼我和沈识微,为了完成任务般加快了语速:“等沈庄主发现,换、换来的那个孩子身上没有玉玺的时候,黄梧庭早就带着我跑了。沈庄主不知哪里找人,只得扣住了他的家人再做打算。黄梧庭告诉我,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让沈霄悬吃了这么个大亏。”
  沈识微道:“秦师兄听明白了吗?”
  怎么不明白?狸猫太子,赵氏孤儿。
  但他却生怕我听不懂:“陛下说沈霄悬吃的那个大亏,就是我。”
  我讷讷道:“这有可能吗?”
  沈识微道:“确乎可能。我娘说过,她生我时有产疾,还来不及看我一眼就昏迷了数日。沈霄悬不会告诉我娘,他害了她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他留下我,便是用来哄我娘亲的。”
  我想去拉他的手,他拂袖挡开了。
  沈识微懒洋洋对陈昉道:“还有呢?陛下今天一块说了吧。”


第119章 
  陈昉却警惕了起来:“沈识微,你想干嘛?有什么非得再说一遍的,你想杀了我?”
  沈识微温柔笑道:“天亮我就送陛下去享福,怎么会害陛下?”
  他说的虽是实情,但在陈昉耳朵里太像话里有话。陛下蹭地跳了起来,尖声道:“你不是个傻子吧?你可想明白了!你不能动我!”
  我仿佛被刚才的狗血给齁住了,此刻只觉胸闷气短,不耐烦道:“杀你说杀就杀,还会先给你通报一声?叫你说就说!”
  这话似乎戳中了陈昉什么痛处。愤怒一时压倒了恐惧,他朝我转过头来:“说什么?再说一次他是怎么来的?”陈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当初做泼皮时要别人打死他的笑容又回来了:“沈识微,你怎么就那么贱呢。你父母是什么玩意儿,我都替你羞得慌,你还要听我对别人说一次?你要不要公告全天下?”
  我瞧一眼沈识微,他只要皱下眉,我立刻就去拔了陈昉的舌头。
  我的椅背吱呀一沉,沈识微斜倚在了上面。近墨者黑,和我混久了,现如今他也有点站没站相。
  他鼓励地朝陈昉抬抬下巴。
  他如此镇定,陈昉反而结巴起来:“……你、你、爹妈是个什么玩意儿,别看你沾着沈霄悬能有个人样,你也配……”
  沈识微接口道:“配?日月河山,没有什么我配不上。哪两个男女生了我真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现在是个什么人物,将来还能成什么人物。”他一本正经道:“陛下龙父凤母,一身宝血,又有何用?现在还不是任我拿捏?”
  陈昉张口结舌。但片刻过后,他刻意地尖笑了声,急冲冲往下说:“就是兵荒马乱的年头,活蹦乱跳的男孩子还是不好找。黄梧庭早就有这个打算,一路都留心着,他专往下三滥的地方钻……”
  我敲敲扶手让他等会儿,转头到:“沈识微,你就是叫我来听这些的?”
  他道:“不错,虽是旧事……”
  我道:“那就不听了。”
  我站了起来,折腾了这么久,我终于觉得有点累了,膝盖里像洒了把沙一样涩:“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沈识微及时在后面搀了我一把。他在看着我,目光落在我脸上,像月光下的柳稍抚动。他笑了:“行。秦师兄觉得没意思,这就回去吧。”
  “去哪儿?!别走!”陈昉尖叫起来:“我还没说完呢!沈识微,你不回去找你的亲老爹吗?!”
  一阵排山倒海般厌恶在我胸中涌动。
  事到如今,陈昉仍有种谜一般的勇气和自信。
  不仅仅因为他龙父凤母,一身宝血。
  大概只有我知道为什么。
  现在不问,也许以后再没机会问了。
  沈识微已跨出了门外,我对他道:“你等等,我再陪陛下聊会儿。”
  我咬着后槽牙,像要咬住自己的怒火和越扬越高的声音:“一代天骄,还看今朝。陛下觉得自己和别人可不一样了是吧?要不我们今晚好好聊下主席诗词?”
  陛下长得不丑,七情不上脸时,夸一句俊秀也不算太违心。
  这会儿这张脸变得像个单独漂浮在空中的怪物。冷汗泡着惨白皮肉,眼角和嘴角一起往下耷拉,松弛得绝不像个少年人。
  这是标准的遭了晴天霹雳的面相,神智抱头鼠窜,就连自己的五官也管不住了。
  陈昉的膝盖也在抖,他嗫嚅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很是满意看到的一切:“得了,别演了。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怎么作都不会死,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穿……”
  陈昉向我扑了过来。但只冲了两步,他就前腿绊后腿摔了一跤,但他仍往前爬,厉声警告:“别说!”他忽然想起还有个沈识微还站在门外,忙压低声音:“不能说!你疯了?他们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能说!”
  我只觉齿冷:“我们?”
  陈昉立刻抓住了这个词,一并抓住的还有我的衣摆:“没错,我们。你这么问我,那你和我一样对不对?啊?对吧?你和我是一样的!这、这是好事。我们联手吧!我们联手有什么办不到?我们可比他们强的多!”
  我疲倦地干搓了把脸:“我们比他们强得多?来,就说说都认识的熟人吧。沈识微十四岁就去过临海道,这时代可没高铁,几千公里,他带着一个仆人三匹马,一步步走过去的,一路还摆平了不少江湖事。英长风十六七就开始跟他爹操练水军,平时打点几千号人。万歧二十三岁就过手整个万化城的生意了。既学文又学武,夏三伏冬三九这都不值得说,我没见过他们睡过一回懒觉。不论你来之前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们比他们强得多。凭我们知道地球是圆的,能抄两首辛弃疾,还是烧沙子能造玻璃?”
  陈昉使劲扯着我的衣摆,叫我把身子俯低点。他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急促而悄声:“不对,不对,不止这样。你想想,这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们一样活两次。我既然来了,我既然当了这个世子,一定有点什么原因,我一定有老天保佑。我一定能赢的。你要站我这边……”
  我在他肩上拍了拍:“陛下。你估计也上过两天历史课,想想老赵家和老柴家,再想想朱元璋和韩林儿。你可放聪明点吧,争取将来死得人道点。”
  陈昉见我要走,急的似乎忘了自己是可以直立行走的动物。他用膝盖紧追了几步,嘶声道:“秦湛,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但你绝对不能杀我!我可和他们不一样!”
  我拿小指头挖了挖耳朵:“为什么?陛下比别人多长了几个卵?”
  要是在过去我和他生活的地方,杀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如今我们谁手上没欠几条血债?
  陈昉像看破了我的心思,恶狠狠道:“我和他们就是不一样!你杀我才是杀人,你不仅不能杀我,还要保着我,我要是死了,这世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烛光只能照亮陈昉的一段战抖的脊背,他那张奇怪的脸身首异处般半仰在我膝盖旁,似乎获得了某种胜利。
  陈昉的嘴唇一动不动,刚才那番话似乎是从泥土下几尺深的地方传出来的。
  我从他手里抽出他最后握住的那点衣角:“不,我不是一个人。”
  沈识微还替我扶着门扇,待我跨出门外,他便把门锁上,又叮嘱了几个站在阴影里,我至始至终没看清脸的守卫几句。
  方才不知他听到了些什么,但他一句也没多问我。
  我们走在月光下的废墟里。
  虽说月光既清且柔,城南还是像个鬼窟,野狐野鼠出其不意的贴着人脚跟蹿过。
  而城外不日就要兵临城下,城里还有个沈霄悬雷云般盘旋在头顶。
  但这都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把一路上踩到的石块都踢进还未倾圮的门框,石块落下的地方,总是升起一蓬受惊的流萤。
  我胸中的块垒已烟消云散。射门中了,我自己给自己叫好,把这团烟云也吐了出去。
  踢了七八块,我把一块小坷垃传到沈识微脚下。他愣了愣,用足跟挑了起来,小坷垃先跳过他的肩膀,再被他踢进一处墙上巴掌大的破洞。
  他赶走扑面的萤火虫,炫耀地朝我一扬眉。
  沈识微平时总处在种按剑待拔的状态。
  现在这把剑在闲挑着一块沾满了泥的碎木头。
  我也瞄准了那个破洞,可惜有伤在身差点准头,只在旁边又制造了一个洞。
  我问:“明天你把陈昉上交给了国家,我是不是就不用躲着当鬼丈夫了?”
  他嗤笑道:“秦师兄想去哪儿?你死而复生,可别吓坏了人,还是等我……”
  我道:“嘿嘿,这你管不着。”
  他还想啰嗦,我跳起来,一把横搂住他的脖子。沈识微挣扎了两下,没甩得开,也只能认命。
  我俩用这醉汉般的姿势,跟着时有时无的流萤,走完了接下来的路。


第120章 
  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进退两难地蹲在自己家墙头。
  秦宅的院墙不算太高,我一个提纵就攀住了墙缘,再两臂用力把身体提了上去。
  但不知这简单的动作触动了什么要害,我胸腹间一阵闷疼,眼前也飞了几颗金星。下墙本来只需轻轻一跃,现在也变成了件要横下心才能干的事。
  许是动静有点大,我还来不及从墙根的草木间直起腰,就有一团灯笼朝着我飘来,有个又粗又沙的嗓子喝问:“什么人?!”
  我俩一打照面,对方惨叫起来。
  “妈呀!是鬼!”
  按套路他该丢了手上的东西就跑,没想这人反朝我扑来,把鬼拦腰抱住。
  篆儿放声大哭:“爷,这头七都过了啊!你总算回来看看了!”
  我被他一把搂在了正疼的地方,差点没背过气去,忙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哪有鬼,爷是还没死呢。”
  篆儿撅着屁股,把脸紧贴在我的腰上:“你别骗我!我也看见棺材里的尸首了,烧得烂糊糊的,沈公子和那个曾军师都说是你,还说亲耳听见你说对不起爹娘。爷,你死得好惨!”
  我斥道:“谁死得惨?沈公子这个人不老实,满嘴瞎话骗你呢。不信你摸摸,我有没有给烧得烂糊糊的。”
  篆儿还真在我身上脸上瞎摸了几把。
  他霍然直起身,灯笼差点杵在我脸上:“爷,你怎么没死呢?!”
  这熊孩子正是见风就长的年纪,一不留神就又蹿了一头,虽然还梳着双髻,但已经到了变声期,哭起来别提多难听。我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远点,除了沈识微,我还真不喜欢被哪个大小伙子搂着不放。
  我扯着他自己的衣摆替他擦了擦满脸的鼻涕眼泪:“你还盼着我死?姨娘在吗?”
  篆儿道:“在,爷不先去见老爷吗?”
  我道:“老爷得真打死我一回。”要见秦横得挑个场合,他一抬手想揍我,立刻有七八个人扑上去拦住他劝“算了算了”的那种。
  篆儿道:“姨娘这几天和老爷见面就吵,吵完就哭,现在一个人住斋堂呢。”
  他脸上还挂着泪,但已经咧着嘴在笑,一边伸出手来又在我身上戳了两下。
  徐姨娘从一开始就反对傻儿子造反,我要真是死了,大概她这辈子都和秦横没完。
  我叹了口气,打开篆儿的那只手:“我现在去找姨娘,过两天就回家。你先别告诉人你见过我。”
  篆儿忙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朝着斋堂走了几步,他又从后面追上来,把灯笼塞在我手里。
  此刻正是尴尬之际。说是深夜,这夜已太老了,说是早晨,这早晨又黑得没有一丝光。
  但斋堂里还点着灯。
  丫鬟们大概都去睡了,我在门缝里看见徐姨娘坐在把圈椅上,望着香烛青烟,不知是在想什么。
  武人之家多对怪力乱神敬而远之,徐姨娘更进一步,认为和尚道士也都是骗子,可谓十分没有信仰。
  等遭遇了人生至痛,神佛不听她说伤心话,她只有来寻故人。
  那香烛后供的,是秦湛生母徐君绣的灵主。
  我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挨打。但当我在她身边默默跪下,徐姨娘惊诧过后,只是弯下腰抱住了我的头。
  我嗫嚅道:“姨娘,我错了。”
  徐姨娘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湛儿没错。你是为了救人,谁说你错了?”她的眼泪落进我的发丛,烫得我羞愧难当。
  她道:“你们如今是刀口上舔血,我知道迟早有伤心的一天。但以后你做这样的事,别瞒着姨娘好不好?”
  我忙答:“好!”
  徐姨娘轻轻地笑了:“好什么?我知道你在哄姨娘。你们行军打仗的事,怎么会告诉我这个妇道?但姨娘知道你心眼好,不管你是为什么,你都不会做坏事。”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这几天我总在想,你要治不好这个病,还是个傻子,还留在久安,那该多好。外面的人说你多英勇,我只想冲他们骂,叫他们滚,让他们的儿子去英勇,让他们的儿子去死。我只要个活活泼泼的孩子。”
  “但不成啊。”徐姨娘抬起我的脸,眼泪砸落在她的膝盖上:“我养了个英雄。”
  我觉得一阵哽咽,唤道:“姨娘……”
  她道:“去,去给你娘上柱香,谢谢你娘保佑你。”
  跪在徐君绣的灵前时,我真恨不得上天开眼,一个雷劈死我。
  父母深恩,昊天罔极。我这冒牌货不仅报不了,现在心里还存着算计。
  但不先看一眼这张底牌,我无论如何也不敢把砝码都押下去。
  徐姨娘大约也看出我身上带伤,不肯再叫我跪,一定要我坐在她身边。
  我道:“姨娘,我要是问你点过去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徐姨娘笑道:“你现在的事都不告诉姨娘,还想打听过去的事?”
  我支支吾吾道:“除了姨娘,我也实在没有别的人能打听了。那个、那个二十年前,我娘我爹、还有、还有那个沈师叔……”
  徐姨娘原本满是欢喜的脸色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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