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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不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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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香四溢,赵元初好像没有闻见,也没有听见。
  “大人要是不想喝酒至少也要喝点水,要是真的找到了,大人的身体却坏了,还怎么去见他?”
  赵元初看着面前装酒的木桶直发呆。
  秦越干脆提起酒桶倒进碗里递到赵元初面前,不料赵元初一把抢过酒桶摔在地上,站起来便向大营外跑去。
  “快!快跟上!”秦越一面上马一面大喊。
  赵元初的马一直保持着最快速度,秦越和一队士兵尽力跟在后面,还好城中已经戒严,道路畅通,秦越发现这是往西郊的方向。
  远远看到庙宇的红墙,继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赵元初知道灌木从后面有一扇简陋的柴门,里面有一座低檐的茅屋。
  这是他的家,他会在里面吗?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只有地上多了一根燃过的蜡烛,赵元初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泽:“他真的回来了!他就在这里!”
  手下士兵早已站在四周,一听这句话呼拉一声尽数了冲出去,赵元初正要往外走,被秦越一把拉住了。
  “放手!”
  身为御林军副统领的秦越也是身手不凡的人,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掀在了地上。
  “赵大人!”秦越迟疑了一下,拿起蜡烛递给赵元初。
  赵元初没有接,而是继续向外走去:“他一定就在附近,就在附近,不过这里地方很大。。。”
  “赵大人,这蜡烛至少已经熄了两天了!”秦越只得大声说道。
  一层薄薄的灰尘蒙在烛芯上。
  赵元初终于站住了。
  “秦越,你知道吗?这屋子旁边有一口井,里面的水是甜的。”
  井还是那口井,用来喝水的木桶就放在井边,可是,人呢?
  —“好吧,你既然能叫我的名字,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叫你?”
  —“元初。”
  曾经发生过的,即使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藏进心里变成记忆,而记忆并不永远美好,它可能是一把刀,突然有一天让你痛彻心扉。
  “大人,这附近很荒凉,只有两座坟,倒是坟头上有烧过纸的痕迹。”士兵回来说。
  坟上的草清理得干干净净,墓碑也擦拭过,他是回来拜祭父母的,可为什么又走了呢?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赵元初看着眼前的坟墓出了神,最后一语不发上了马,向着皇城奔去。
  军营里的情况发生了改变,刘大人和蔡师爷正和端王坐在一起,一看到赵元初,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元初,你去哪了?有线索没有?”端王问道。
  赵元初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句:“皇上在哪?”
  “皇上今天没有来,”端王忍不住又道问,“你找皇上?”
  赵元初转身便走。
  “元初,有件重要的事。。。”端王的嗓音开始发颤。
  赵元初立刻转过身:“是不是找到他了?在哪?在哪?!”
  赵元初的脸上泛起一片奇异的红晕,眼里的光芒已经接近疯狂,端王捂着心口,不知道该怎样把消息说出来。
  刘大人道:“赵大人冷静,人还没有找到,但是今天下午他的马回来了。”
  “马。。。马回来了。。。”赵元初愣愣地重复。
  自从那天匆匆离开府衙就没有再去过,自己完全忘了问他走的时候有没有骑马。
  难道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可是,马独自回来。。。人呢?人在哪?
  “赵大人,那匹马已经带来了,就在外面!”蔡大人立刻说道。
  因为双手哆嗦的厉害,马缰掉了两次,赵元初咬着牙解开缰绳,在这匹一直陪了沈澈五天的马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如果你还记得是哪里,请带我去,不管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找到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匹脱缰的骏马从御林军大营飞驰而出,赵元初纵马紧随在后,而跟在赵元初身后的,是御林军的五百骑兵。平成二十三年,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穿过了京城的十里长街,在人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三十六

  沈澈的马一直向出城的方向奔去,城门渐渐出现在赵元初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中,赵元初长长地吸了口气,催动马缰超过了带路的马,向着绣雪湖如离弦之箭一般狂奔。
  澈,想一个人死在这里,就因为这是我们一起来过的地方?
  对于从来没有出过京城的沈澈来说,也许这里就是所见过的最美的景色吧?赵元初那颗已经被悲痛折磨得渐渐失去知觉的心又重新像刀绞一般痛了起来。
  五百御林军立刻在湖畔散开寻找,赵元初原本并不希望有任何人跟着自己,可是端王执意要这么做。现在看着五百人马在偌大的绣雪湖边一散开就变得零星稀疏,赵元初恨不得自己带来的是整支御林军。
  日暮时分,湖水倒映着斜阳,落叶在微冷的风中纷纷飘落,秋天本就凄凉萧瑟,此刻此景更是让人不堪承受。
  “大人,天快黑了!”有人说道。
  “点火把,找不到就不回去!”赵元初强撑着下令。
  忽然两名士兵从远处飞马驰来,“大人,大人!湖里好像有人!”
  “在哪?!”
  赵元初仿佛看到一道闪电划亮了黑暗的长空。
  澈,湖水那么凉,不冷吗?
  冰雕玉琢般的脸庞依偎在赵元初怀中,仿如熟睡,让人只想默然凝望,不忍唤醒。
  赵元初的马如风驰电掣一般直入皇宫,一直停在了乾颐宫外,这是皇帝的寝宫。
  二更时分,皇帝已经睡下了,却被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吵醒,几个侍从慌慌张张跟着赵元初一起进来:“陛下,小人拦不住赵大人!小人罪该万死!”
  一看赵元初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皇帝立刻坐了起来:“元初,人找到了?!”
  “皇兄,他还活着!请皇兄传太医,传魏太医!要快!”赵元初跪下急促地说。
  皇帝知道自己这个堂兄弟下跪意味着什么,上次为了一个重要的人跪了一整夜,这次也是为了重要的人,加上被自己罚跪的那次,一共也就跪过三次。
  太医魏冀历经三朝,在太医署资格最老,今年九十高龄,阅历丰富,医术精湛,堪称有回天之术,但皇帝皱了皱眉,自己平时只要不是大病都不好劳烦魏太医,现在深更半夜,请魏太医来皇宫为一个外人看病?
  “请皇兄快下旨!臣弟求你了,求求你!臣弟怕。。。怕来不及。。。”赵元初哽咽着伏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皇帝疾步走到窗前书案拿起纸笔便写,写出了自开国立朝直至后世改朝换代两百年间最短的一道圣旨—魏冀速来!
  一个侍从拿着圣旨飞奔而出,皇帝立刻又道:“让当值的太医全部来朕这里,快!”
  乾颐宫顿时灯火通明,皇帝也顾不得君臣尊卑,干脆让赵元初把沈澈放在龙床上,一看赵元初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又找出一件便服让他换了。
  “元初,听皇叔说你找朕有事?”皇帝问道。
  “现在没事了。”赵元初随口应着,只是看着沈澈发呆。
  皇帝叹了口气,上一次见赵元初的时候都知道希望渺茫,做了最坏打算,赵元初也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现在人一找到,赵元初又有了几分生气,可万一救不过来,这种连番打击谁也经受不住。
  十几个太医轮流把完脉,均是面色凝重。
  “陛下,赵大人,此病乃家族相传,生下来就有。”
  赵元初心里一凛,家族相传,难道就是沈澈父亲的那种病?
  “如何医治?”赵元初立刻问道。
  太医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说话,皇帝刚想开口,看了看赵元初又忍住了。
  “难道。。。真的无法救治?”赵元初呆呆地说。
  皇帝终于道:“都跟朕说实话,恕你们无罪!”
  一个太医小心地道:“这种病世间罕见,幼时尚不明显,到了年近二十便会发出来,初时头疼欲裂,继而频频咳血浑身乏力,此病滴酒不能沾,活到二十三四便算是运气,若说硬要施药的话,人参鹿茸之类常人可以吊住性命,但对于此病毫无用处。”
  “滴酒不能沾?要是喝了酒会怎样?”赵元初紧皱起眉头。
  “只会加速病情。”
  赵元初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沈澈早就知道自己的病,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就说不能喝,可是陪着自己喝了,难怪夜里吐了血,自己说过再也不喝酒,可是没有做到,害得他又一次陪着自己喝。。。澈,你这个傻瓜,就算是为了陪我,自己也什么都不顾了吗?
  “魏太医到!”一声通传让赵元初立刻又站了起来。
  这些太医说无药可救,魏太医未必没有办法!
  魏太医虽然老迈年高,但健步如飞,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
  “陛下,赵大人!”行了礼,不待皇帝和赵元初说话便查看起躺在床上的沈澈。
  魏太医阅历丰富,知道皇帝半夜三更下旨让自己来肯定有重要的病情,而此刻能躺在龙床上的人,一定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此病难医。”魏太医简短地说。
  难医?难医就是很难医治,但不是无法医治!
  赵元初的眼睛又亮了:“魏大人,如何难医?”
  魏太医又号了号脉,半晌不语,皇帝道:“魏大人但说无妨!”
  魏太医长叹一声:“此病在上古医经里曾有记载,需用东海鲛鱼的鱼目做药引,再用产于昆仑山顶的灵芝、西域的雪莲、漠北千年冰海下的乌草一起熬制七七四十九天,炼制成膏,每个时辰服食一碗,不可间断,但这样也只是能吊住性命,无法根除。”
  昆仑山顶的灵芝和西域的雪莲这两样药材皇宫里就有,可东海鲛鱼出自传说,漠北千年冰海下的乌草就连皇帝也没听说过。
  赵元初默然无语,皇帝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是老夫诊断不差,此人的性命原本就在这两日,但似是突然被寒气侵入心肺,病情阻了一阻,反而延长了一个月的寿命。”魏太医缓缓说道。
  “他,他是从湖水里。。。魏大人,寒气便可延长寿命?!”赵元初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魏太医摇了摇头:“只此一次,下次便无用了。”
  皇帝道:“若是还有一个月的寿命,能否让他醒来?”
  魏太医道:“用热水浸了湿巾敷在额上,一时三刻便可转醒。”
  赵元初站起来就要跑出去找热水,皇帝挥了挥手,一盆热水和干净的布巾便送上来了。
  “唉,元初,你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皇帝叹了口气。
  魏太医和十几位太医走了以后,赵元初在床边坐下,抓住沈澈的手放在自己手里道:“皇兄,下午想找你,的确是有件事。”
  皇帝不动声色:“你说。”
  “皇兄先答应了,我再说。”
  皇帝知道这一定是件难办的事,便道:“你先说了,朕才能知道能不能答应。”
  赵元初抬起头:“皇兄,这事你能不能都得答应!”
  一听这样的语气,皇帝顿时警觉起来:“元初,这不是件好事吧?”
  “陛下!”赵元初直直地跪下了,“恳请陛下允许臣修建陵墓,臣要与他合葬!”
  这是皇帝第一次听赵元初称自己为陛下,而且臣弟的弟字也去掉了,心里一阵难受,使劲拽起赵元初,声音也颤抖了:“你要修陵墓?”
  “陛下,臣别无他求!”
  帝王世家的人提前给自己动工修陵墓的不在少数,但修合葬墓的全都是夫妻,皇帝皱起了眉头:“元初,两个男子合葬从未有过先例,朕如何答应你?”
  “那就从臣开始。”赵元初说。
  皇帝看着赵元初的脸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身在皇位,这样的事永远不能做,可是赵元初有这个机会,既然真心喜欢,百年之后同葬一处又有何不可?何必拘泥于男女?自己做不到的事,就让元初去做吧!
  “朕准了!”皇帝说。
  “皇兄,我还有一个要求。”赵元初微微露出笑容,也许是得到皇帝的应允,心情好了,称呼也改了回去。
  “什么要求,说吧!”
  “我想在陵前立一对公麒麟的雕像。”
  按照皇家级别,陵前都有石雕,或神人,或神兽,麒麟也常见,若是一对公麒麟在陵前伫立相望,便是要将生前的恩爱傲然彰显于世。
  “朕也准了,朕这就下旨,要用西域进贡来的上等白玉精雕细刻,元初,那白玉原本可是朕打算留给自己的呢!”
  赵元初静静地道:“元恒,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不用,谁叫你这辈子是朕的皇弟,长得又像朕!对了,”皇帝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事朕要在朝上特别下旨,因为皇陵从没有葬过皇室以外的人。”
  “皇兄,我没打算修在皇陵。”赵元初立刻说道。
  “那修在哪?”皇帝惊讶了。
  “西郊。”
  “西郊?为什么?”
  “沈澈的家就在西郊,他父母也葬在那里,要是葬在皇陵,他一定会觉得孤独。”
  “那你将来不会孤独?”
  “和他一起,怎么会?”
  “可是元初,你出身皇室,还是世袭的王,这样太降低身份。”
  “只要能和他一起,是王侯还是普通人,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皇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那就修在西郊吧,不过陆公公的墓也在西郊,你要是不介意。。。”
  “把它铲了。”
  “你。。。”皇帝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皇兄,我不希望那里再有外人。”
  皇帝无奈地道:“那朕就下旨迁坟,随便给他找个地方。”
  “搬到哪里都占位置,不如直接挖掉,就说迁回陈州了。”
  “朝里还有不少陈州的人,朕看着办。”
  皇帝又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事就交给朕吧。”
  赵元初想了想:“过两天我把碑文先写了,你拿去让人刻,皇宫的手艺比王府找来的好,对了,修陵的事别让我父王知道。”
  “不会,朕替你保密,皇叔要是知道他还没修你倒先修了,不得气死?”
  赵元初淡淡地一笑:“迟早会知道。”
  皇帝又想起了什么:“元初,碑文刻在左边还是右边?”
  “我的在左,他的在右。”
  皇帝眨了眨眼,想了一下道:“那就先刻在右边?”
  “不,一起刻。”
  “元初你傻了?你的碑文怎么能预先写?你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皇帝的话突然停顿。
  赵元初笑了笑:“我说的合葬就是这个意思,记住,君无戏言,你已经答应了!”
  “赵元初!”皇帝的脸色瞬间变了。
  一阵轻微的响声,两人同时望去,发现沈澈已经睁开了眼睛。

  ☆、三十八

  虽然刘大人不忍心再让沈澈做任何事,但沈澈不想一直这样闲下去,以前就算不忙沈澈也会自己找点事情做,刘大人说最近清闲,其实秋天是比较忙的季节。
  蔡师爷往外走的时候被沈澈看到了:“蔡师爷,有事出去?”
  “小事,去通知周家,他们丢的那袋面粉有人捡到送来衙门,让他们来领。”
  “我去吧!”
  “不行,你别乱跑,这点小事我打个转就回来。。。哎哎,沈捕头,你得注意休息。。。”话没说完沈澈已经没了影。
  周家离府衙不远,走两条街就到,传完了话沈澈还想在这几条熟悉的街上多走走,一想府衙可能还有事,便匆匆返回,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陆文琪正从对面骑着马过来。
  陆文琪诧异地看着沈澈:“你没事了?”
  一定很多人都知道发生过什么,沈澈心想。
  “沈澈,我有话问你。”
  陆文琪的语气明显不太客气,沈澈想不出他能问自己什么,不过还是道:“那进来说话。”
  已经到了府衙门口,进去说总比站在外面要好,沈澈想起陆文琪喝茶讲究,自己那里没什么好茶叶,只能凑合。
  陆文琪道:“本来就是想找你出来,旁边有个茶馆还算清静。”
  专门来找我的?沈澈愣了一下。
  茶馆掌柜一见沈澈就认出来了,上次是王爷见他,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人,上了茶就避到了后面。
  茶馆果然还是那么清静,除了陆文琪和沈澈外再没旁人。
  “魏太医给你看过病?”陆文琪问道。
  “我不记得了。”沈澈摇着头说。
  陆文琪笑了:“你当时还没醒,当然不知道。”
  看来陆文琪已经把一切都了解得很清楚,不过自己的事和他应该没关系吧?
  “这里的茶真是一般,”陆文琪吹着飘在水面的茶叶,看了沈澈一眼,“你觉得呢?”
  “我不懂茶,觉得没什么不好。”沈澈说。
  陆文琪点点头:“对你来说,喝的东西只要能解渴,吃的东西只要能吃饱就行。”
  这句不知道是贬低还是平淡的话并没有让沈澈有什么想法:“的确是这样,难道不应该吗?”
  陆文琪笑了笑:“沈澈,你小的时候家里虽然穷,但还算有个家,不象有的人连家都没有了,能找到东西吃就算不错,吃饱两个字是从来不敢想的。”
  陆文琪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自己已经比很多人都幸福了,所以从来没有抱怨过,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你?”沈澈问道。
  “只是某个人而已,原本家里开茶庄,生活很好,可是后来。。。”陆文琪品了一口茶,“什么都没有了。”
  沈澈确定陆文琪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因为家里开茶庄,所以到现在还对喝茶情有独钟,可是,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
  “因为他家很倒霉,茶庄的生意不错,被一个当官的看上了,强霸了去,他父亲投河自尽,母亲带着他到处要饭,每天都吃不饱。”
  陆文琪语态优雅从容,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于是他就遇到了一个恩人,认他做义父?”沈澈问。
  陆文琪忽然笑了起来:“沈澈,是你听戏文听到的,还是书里看来的?”
  沈澈知道自己没猜对,便不说话了。
  “于是他就想着怎么才能让母亲和自己吃饱,可是才十二岁,到处想找活干都被人赶了出来,母亲也生病躺在破庙里,走投无路,他就去陪有钱人吃饭喝酒睡觉,把母亲的病治好了。”
  沈澈心里阵阵发冷,不禁有些同情陆文琪,十二岁的时候自己还在母亲身边,可陆文琪竟然已经。。。
  陆文琪笑了笑:“那时候一天挣的钱可能比你的俸禄都多,你信不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办法。”沈澈说。
  “就是这样,”陆文琪说,“可惜好景不长,母亲发现他用这种办法挣钱,一个晚上也悄悄投了河,父母没有了,于是他就想找到那个霸占他家茶庄的人报仇。”
  “是陆公公。”沈澈肯定地说。
  “这回你猜对了,”陆文琪说,“为了接近陆公公,他自己净了身认陆公公为义父,转眼就过了十年,这十年里陆公公又把他送到了皇帝身边,享尽了荣华富贵。”
  原来这就是陆文琪的经历,表面上看似风光,背后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这十年里他没有机会报仇吗?”沈澈问。
  “有,有很多,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公公是他的仇人,却给了他荣华富贵,又有几个人能成天在皇帝身边呢?”
  沈澈愕然了,陆文琪是这么想的?荣华富贵有这么重要?重要到足以弥盖家破人亡的仇恨?
  “我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比你还要惊讶,可我已经不想再改变现在的生活了,很多年我都在问自己,究竟现在重要,还是以前的仇恨重要?直到那天有个人杀了陆公公,这个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终于不存在了!”
  原来是这样!是为了这个原因陆文琪尽了全力不惜杀人也要帮戚飞羽做一个不在场的证据,也许戚飞羽去繁花楼就是陆文琪的主意。究竟,他是在帮戚飞羽,还是在做一件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愧对父母在天之灵的事?
  “你很聪明,除了把凶案推到我身上以外很多事情都猜对了,只是没想到你身为府衙的人会收买陆福来作伪证。”陆文琪摇了摇头。
  沈澈不想再提起这些,岔开话题:“你要问我的话,究竟是什么?”
  “沈澈,你在皇上的龙床上睡过?”陆文琪问道。
  沈澈惊愕地抬起头,陆文琪要问自己的,就是这个?
  “我。。。我不是有意。。。”沈澈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不是赵元初也在吗?
  “是不是有意,事情总是真的吧?”
  “陆文琪,当时我还没有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而且后来也没有和皇上说过什么话。”沈澈觉得自己已经说清楚了。
  “皇上听了赵大人的话对我一直疏远,昨天忽然对我说了一句—沈澈比你好多了,也许在皇上的心目中突然有了新的发现,又发现了一个能躺在龙床上的人。。。”陆文琪讥讽地说。
  “陆文琪,你住嘴!”沈澈站了起来,因为激动而全身发抖,皇帝为什么说那样的话自己虽然不明白,但绝不是陆文琪想的那样。
  陆文琪俊美的脸上露出冰冷的微笑:“你真的比我好多了,我吃了很多年的苦,可你却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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