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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不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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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昨晚你去哪了?”一停下脚步,赵元初劈头就问。
一定是那几个御前侍卫告诉了赵元初,沈澈心想。
“繁花楼。”
“还跟我手下抢姑娘?”
沈澈愕然:“没有,那是误会。。。”
忽然胸口一痛,沈澈没站稳,直接摔倒。
“赵大哥,那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沈澈忍着痛分辨。
“误会?我手下说的很清楚,他们叫来的姑娘让你包了,还说你是那里的常客?”赵元初语气冰冷,眼里简直要冒出火来。
怎么会这样?当时不是没事了吗?赵元初就因为这件事生气?沈澈呆呆地看着赵元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赵元初一把揪住沈澈的衣领:“你倒是说话!”
“说。。。什么?”沈澈不明白。
“你真去了?”
“嗯。”沈澈低着头。不是刚刚已经承认了吗?
嗯字才一出口,沈澈只觉得眼前一花,又被赵元初重重摔在了地上,手上的皮顿时擦破了,额头上也是火辣辣地疼。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衙门当差?也敢去那种地方?朝廷机构的人怎么能往繁花楼跑?”赵元初指着沈澈骂,自己也气得浑身发抖。
沈澈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只睡了几个时辰,根本不够。
“赵大人。。。你的几个手下,不也是。。。朝廷机构的人吗。。。”沈澈断断续续地说。
“你说什么?”赵元初一把抓起沈澈,突然愣住了。
沈澈的脸上分明是泪水,紧闭着眼睛,殷红的血也从额头上淌下来。
这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四周还蒙着浓重的阴影,赵元初定定地看着沈澈,最后一拳打在了树上。
衙门里,刘大人又在着急:“赵大人把他叫走了?”
“赵大人是穿着官服来的,大概就是来说点事,耽搁不了多久。”衙役自作聪明地说。
“刘大人,这和昨晚的事又不一样,急什么?”蔡师爷觉得刘大人对沈澈的紧张程度实在过了头,沈澈现在一出门,刘大人就风声鹤唳。
“哎,你不知道!”刘大人一跺脚,欲言又止。
“来了来了,这不是回来了。。。咦?”衙役指着门口,忽然呆了。
赵元初牵着马一直走到府衙的大堂门口,才从马上抱下一个人,道:“他住在哪间屋子?”
沈澈闭着眼睛,额头上包扎着厚厚的布,血从里面不停地渗出来,顺着脸庞往下淌。
“后面,快,快!”刘大人带头就往后院跑。
蔡师爷跟在后面,一面吩咐:“顺子,去把火盆点上,多拿点炭!”
衙役顺子来不及回应,撒腿就往后院跑去。
赵元初把沈澈小心地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了,还没站直就听到刘大人说:“赵大人,怎么回事?”
刘大人口气生硬,完全没有了以往见到赵元初时的三分客气,七分恭敬。
“大人,属下。。。摔了个跟头。。。”沈澈全身无力,但话还能说。
“胡说,这么大的人无缘无故摔跟头?还摔得这么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大人没看沈澈,完全是冲着赵元初说的。
“刘大人,”赵元初也没了以往的潇洒气概,“沈澈,沈澈。。。他昨天和几个侍卫有点言语上的冲突,我只是。。。只是。。。”
“大人,赵大人知道属下去了繁花楼,责问属下身为朝廷机构的人如何能去哪种地方。。。”沈澈小心地说。
“刘大人知道?”赵元初愕然地看着沈澈,小声问了句。
“赵大人又怎么会知道?”刘大人追问。
“属下在繁花楼和赵大人的手下侍卫起了些误会。”沈澈小声说道。
刘大人表情严肃:“赵大人,你就是为这件事来责问沈澈?还动了手?”
赵元初道:“这。。。沈澈是府衙的人,也是朝廷机构。。。”
刘大人一拍桌子:“府衙的人自有府衙管,赵大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各司其职?同为朝廷机构,赵大人的手下能去繁花楼,我的手下怎么就不能去?”
此言一出,不光是沈澈惊呆了,连蔡师爷也瞪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赵大人,按朝廷律例,官员动手打人要罪加一等,就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循私例外。。。”
赵元初满脸错愕,睁大了眼睛看着刘大人,余光里却看见一旁的沈澈似在笑。
蔡师爷又在猛地拉扯刘大人袖子了,看看拉不住,只好插话道:“刘大人,赵大人把一品官服都撕了给沈捕头包伤口,大概也是一时错手,无心之过,不如就从轻发落,从轻发落!”
刘大人这才发现赵元初原本威风潇洒的麒麟纹官服襟口缺了一大片,正包在沈澈额上。
赵元初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道:“刘大人,我知道出手重了,也不求刘大人原谅,我这就让府上的大夫。。。哦不,我去把宫里的太医请来给沈兄弟看伤,再把伤药费拿来,其余的,就由刘大人按法例惩处判罚。”
“判罚要依伤势而定,先验了伤施了药再说。”刘大人不卑不亢地说。
“不用了,”沈澈挣扎着坐起来,“属下不想见到大夫,也不想闻见药味。”
“沈澈,这都是好意,你就别推辞了。”蔡师爷赶忙劝道。
沈澈摇了摇头,黯然道:“属下只记得幼时家中常年熬药,大夫不停上门,可父亲还是病死了,自那以后,就再也不想看到大夫,闻到药味。”
蔡师爷与刘大人,赵元初三人对视了几眼,蔡师爷道:“衙门也有治疗外伤的药物,倒是没气味,就是好起来慢,那就。。。”
刘大人叹了口气:“那就用吧!”
安顿了沈澈,三人便要出去,沈澈忽然道:“赵大人留步,下官有几句话说。”
刘大人一听,似是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赵元初局促不安地把被子掖了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见沈澈只是出神地望着自己不说话,只好道:“伤口还疼不疼?”
沈澈摇摇头。
“胸口那一拳。。。也不疼?”赵元初伸手想解开看看,迟疑片刻又把手缩了回去。
沉默了一阵,沈澈道:“你怎么不问我要说什么话?”
赵元初终于缓缓坐下:“要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就算没有话,我也想多留一会。”
沈澈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光泽:“你那么生气,究竟是为什么?”
赵元初怔了一下,道:“不是说了,你不该去哪种地方。”
“是朝廷机构的人不该去,还是沈澈不该去?”
赵元初站了起来:“不错,就算与朝廷机构无关,可你还是我兄弟,要是我弟弟跑去那种地方。。。”
沈澈越来越听不清赵元初在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庞,看着看着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杜府迁坟,刘大人出发前到沈澈房中看了看,看到沈澈还在睡,头上包的布去掉了,偌大一条伤口显露出来,不禁扼腕摇头,却对蔡师爷说:“这小子,受了教训就该长记性了。”
蔡师爷说:“刘大人简直是把沈捕头当成儿子了。”
带着一干衙役回到衙门已是夜晚,蔡师爷和沈澈叫了饭菜没吃,正等着刘大人。
抹了把脸,洗去了风尘仆仆,刘大人坐下吃饭,却一直皱着眉头。
蔡师爷和沈澈对望几眼,沈澈小心问道:“大人,可是迁坟的事不顺利?”
刘大人摇头:“一切顺利,只是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蔡师爷按捺不住好奇。
刘大人想必劳累了一天,连着夹了几口菜,又咬了口馒头,边嚼边说:“你们听听也就算了,万不可出去张扬。”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乱说过话?是不是,沈捕头?”蔡师爷看着沈澈道。
沈澈连忙点头。
“杜老夫人找我谈话的那晚,说了些事,说杜家一直觉得杜婉死得不明不白,死前两日回家省亲,和杜大人杜老夫人吃饭喝茶没有一点异状,两日后竟突然病亡,杜家立刻上门吊唁,却扑了个空,原来端王府已将杜婉匆匆下葬了,杜老夫人说,杜大人生前对此事耿耿于怀,就想借着迁坟开棺查看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嘛,静恩寺那么清静的地方,多少人想葬在那里还求之不得呢。”蔡师爷说。
“那大人所说的奇怪,难道是今日开棺真的发现了不寻常之处?”沈澈问。
刘大人摇头:“怪就怪在丝毫没有不寻常之处。”
蔡师爷道:刘大人,不是我说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没事,你还希望有事不成?”
刘大人哑然失笑:“这话在理,我之前想着要是杜婉的死因有疑问,赵大人是脱不了干系的,也就不想沈澈和赵大人有什么来往,不过现在看来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蔡师爷笑道:“沈捕头和赵大人年纪相仿,能交个朋友也算难得,更难得是赵大人不计较官职高低,总是一口一个沈兄弟,刘大人真是多虑了!”
沈澈低头吃菜,红着脸不发一言。
☆、十一
过年的气氛喜气洋洋,一整天城里到处是爆竹声,穿着新衣的孩童满街跑来跑去,刘大人和蔡师爷呵呵笑着,一人拿着一个竹箩站在府衙的大门外,把里面的糖果撒给经过的孩童们,沈澈在一旁帮忙。
“小的时候,一过年就是吃面,里面还有肉,那时候真想知道城里人是怎么过年的!”沈澈笑道。
“就是吃一顿有肉的面?然后呢?”蔡师爷问。
“然后就出去找朋友玩,和往常一样,只是话题不同,都说将来要到城里找事做,像城里人一样过年。”
“你娘没给你做件新衣裳?”蔡师爷笑着问道。
刘大人不会扯袖子,而是一脚踩在了蔡师爷脚背上。
蔡师爷立刻就想把话往回兜,但是又想不出来该怎么兜,端着竹箩直发愣。
沈澈也有点愣,自己从来没有过年要穿新衣服的概念,不知怎么回答,便微微笑着道:“今年正巧赶上了大案,明年两位大人就能回家过年了。”
“是啊,明年就都在老家种田了。”蔡师爷感慨地说。
刘大人不得不又重重地踩了蔡师爷一脚。
“大人,属下想去看一个小时候的朋友。”沈澈说。
“去吧,别回来太晚。”刘大人和蔼地说。
沈澈哪里还有小时候的朋友?离开祖屋一年后再回去,那些朋友也都到别处挣钱去了,就此没了联系。
沈澈去的地方是客栈,站在楼下抬头望去,二楼的房间没有点灯。
他来过了?还是。。。
这个夜晚他是不会让戚飞羽一个人留在客栈的吧?
“沈澈!”
沈澈怔了怔,一回头,灯火珊阑,那人就在不远处。
赵元初坐在客栈旁边一个喝酒的小店门口,桌上除了酒瓶还有一盏灯,灯火被呼啸的北风吹得乱闪,却吹不灭。
“爆竹声声辞旧岁,不好好守岁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看桌上的酒瓶就知道赵元初喝了不少,但说起话来一点醉意也没有。
的确,远处爆竹声声,身旁夜风凛冽,沈澈站在风里,看着赵元初:“有父母的人都不在家守岁,又是为什么呢?”
赵元初笑了,笑容有些落寞:“我是来喝酒的。”
沈澈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你要在这里喝到天亮?”
赵元初没有回答。
“你见过他了?”沈澈说。
赵元初忽然抬头盯住沈澈。
沈澈一笑:“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一晚上过去也算是在一起过了年了。”
沉默许久,赵元初把一瓶酒放在沈澈面前:“你能喝酒吗?”
沈澈想了一下,拿起酒瓶:“还行,但是要有故事听。”
赵元初仰头灌了一大口:“以前和母亲住在江陵封地,府上一有人生病就要请大夫,他是大夫的孩子,常跟着来,我喜欢和他一起玩,就让母亲留下他做我的伴读,母亲见他长得端正人也乖巧,就答应了。。。”
两小无猜,这样互相陪伴长大的十几年应该是很幸福的吧,沈澈心想,一边慢慢抿了口酒,听着赵元初继续说。
“到了十七岁那年,母亲要给我提亲,我拒绝了,他家里也给他说了门亲事,他也没有答应,那年父王回封地看我和母亲,看到我和他还住在一间房子里,就下令让他离开王府,我不答应还和父王吵了起来,父王一怒之下。。。”
说到这里赵元初停住了,又拿起酒瓶猛喝起来,后面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沈澈皱了皱眉,抓住赵元初的手道:“别这样喝,伤身体!”
赵元初一把甩开沈澈:“你知道吗,我喝酒从来不会醉,我也想醉,但就是不会,无论什么酒喝起来都像水一样。”
沈澈无奈地道:“那就一边说一边慢慢喝,店家已经打烊了,一口气喝完就没有了。”
“你还要听?”赵元初问。
“要。”沈澈点头。
“父王一怒之下把他关进了牢狱,逼我离开江陵进京任职,我以为只要有母亲替我讲情,父王生两天气就会把他放出来,我也不用离开。。。”
沈澈暗自摇头,赵元初是端王的独子,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
“。。。可是等我去看他的时候,我。。。我差点认不出来。。。”赵元初猛地抓住沈澈的手,胸膛不停起伏,声音也哽咽了,“我不知道父王怎会如此狠心,他被打得浑身都是血。。。就快没有气了,可他还对我说,元初,别难过,你父王就你一个儿子,去京城吧!”
原来是这样!
在自己生死未卜的时候,戚飞羽还在为赵元初着想。。。可是,赵元初就这样走了的话,两个人又能有什么误会呢?
沈澈轻轻拍着赵元初肩膀宽慰道:“赵大哥,事情早已过去了,他不是也没事了?”
赵元初摇摇头,仍是哽咽着道:“我去找父王说这就离开江陵,想让父王把他放了,父王却拿出两封写好的信让我照着抄一遍。。。沈澈,你知道那是什么信吗。。。”
说到这里,赵元初已是泣不成声。
“一定是让你与戚公子彻底不能再来往的信。”沈澈轻声道。
“你怎么知道?”赵元初怔怔地抬起头。
沈澈叹了口气:“处在你父王的立场,一定会担心即使你到了京城,你们还有机会见到。”
“沈澈,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赵元初忽然笑起来,眼中却满是泪水。
沈澈拿出手巾替赵元初擦了眼泪,道:“赵大哥,要是心里难受就不要再说了。”
一阵阵北风吹过,赵元初清醒了些:“不说出来,就好像总是压在心里,尤其是那两封信,这些年总是让我一想起来就喘不过气。”
“你也是迫不得已,难道他不知道吗?”沈澈问道。
赵元初没有回答,而是说:“一封是写给他家里的,说这些年我与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又是如何朝夕相处。。。另一封信是给他看的,信里说。。。他不过是我的玩物。。。娶妻生子才是我真正向往的生活。。。”
沈澈愣住了,这两封信的后果不言而喻。
“。。。他父母看到信,当晚就上吊死了,这样的事情做父母的难以接受,他家也只有他一个孩子。。。”
“啊,那后来呢?!”沈澈听得心里发凉,也终于明白了真相,什么都能说清楚,可父母的两条人命,成了戚飞羽与赵元初之间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后来我被迫动身进京,因为父王说必须我走了才能放他出来,听江陵府上的人说,那几天他被打得太厉害,伤了身体,放出来后脸色一直没有恢复,我前几天见到他,真的是那样。”赵元初低着头说道。
难怪戚飞羽的手那么冰冷,连眼睛也是冷的,身体上的痛苦终归能过去,但心里的呢?
“赵大哥,你等一下!”沈澈转身就向客栈跑去。
一口气跑上二楼,敲门没有反应,沈澈一脚踢开门,不由吓了一跳,戚飞羽就站在门后冷冷地看着自己。
“大年夜来抓人?”依旧冰冷的声音。
“你也知道是大年夜,为什么不见他?”沈澈大声问道。
戚飞羽皱起眉头:“你要是说这个,就出去!”
“我不出去!戚飞羽,他要是不写那两封信,你根本活不到今天,端王不会放你活着出来!”
戚飞羽忽然眨了眨眼:“他都跟你说了?”
“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里,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听他解释也好道歉也好,一个机会就足够了!”
“他怎么会对你说这件事?”戚飞羽似乎没有在听。
沈澈忽然闭了嘴,静静地看着戚飞羽,戚飞羽也看着沈澈,等着他的答复。
“因为,”沈澈说,“他想要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怎样一个人,而这个人绝不会是杀人凶手。”
戚飞羽的眼睛流露出惊异,但也只是片刻,随即笑了一下:“不管他怎么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其实我倒是希望他能在这里好好生活,忘了以前的事。”
沈澈愣住了,戚飞羽的语气里没有讥诮讽刺,难道是真话?
“如果他忘了以前的事,那你呢?”
戚飞羽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道:“我也不会再想起来,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果我想见到他,何必要等五年呢?”
这是真的?但好像是真的。
“这五年里他过的并不好,虽然两次婚娶,但都没有结果。”沈澈说。
“这是他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戚飞羽淡然说道。
沈澈叹了口气,有没有关系,谁能说得清?
“他在等你下去。”戚飞羽看着窗外说。
漆黑的夜,孤独的身影,衣襟在风里飘然翻飞,人就立在风中,仰望着窗口。
沈澈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这个人,这颗心,就像酒桌上那盏被风吹得摇摇欲灭的灯火一样,就是不肯熄灭,他等的是戚飞羽,却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其实我不介意他信里对我说的那些话,就算是真话,我也不恨他,可是父母的死,我永远没办法忘记。”戚飞羽对着风里的那个身影静静地说。
沈澈终于明白了,这是一段无法挽回的感情,如果还有恨,就还有消融的机会,但戚飞羽没有恨过赵元初,他陪伴在赵元初身边的那些年,哪怕被当作玩物,他也是真真切切喜欢着这个人的,只是父母的死让他把这段感情彻底放下了。
“这些话你应该对赵大人说,至少让他知道,你没有恨他。”沈澈叹道。
“你还叫他赵大人?”戚飞羽耸了耸眉毛。
“那叫什么?”沈澈突然心里发虚。
“熟了的话就叫他元初,他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
那是你,不是别人,沈澈笑了笑,在心里说道。
回去的路上赵元初一直低垂着头:“我知道不会有结果。”
该把戚飞羽的话告诉他吗?沈澈拿不定主意,那是一番足以让人死心的话,没有恨,但也没有了爱,什么也没有了,再也没有希望。
想了想,沈澈岔开话题:“赵大哥,差点忘了告诉你,杜府昨天把坟迁了。”
赵元初忽然停住脚步:“昨天?”
“嗯,一切顺利,没耽搁,当天就弄好了。”沈澈说。
“你去了?”赵元初看着沈澈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没去,迁坟不是要有衙门的人出面吗,我是听回来的人说的。”沈澈特意没有提起刘大人,当然更不能说刘大人透露出的“秘密”。
“就是一切顺利?再没有别的?”赵元初皱着眉头问。
“还能有什么别的?赵大哥是想问杜府有没有对王府的陪葬不满?”沈澈故作轻松。
“好像真是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赵元初道,“当时天热,下葬匆忙,母亲让人拿了一块刻着我名字的玉佩放进棺材陪葬,别的我就不记得了。”
“杜府也没说什么,大概没问题,不过赵大哥,杜大人的千金是怎样的?”沈澈有些好奇,说起迁坟,赵元初从来没提起过杜婉,就像是个不相干的人。
赵元初又皱起眉头:“很漂亮的女子,人很聪明,不爱说话。”
“怎么聪明?”沈澈问。
“常到我书案上看往来的公文,还能批改,要是个男子的话,绝对能考取功名。”
“你不喜欢她吗?”
赵元初摇了摇头。
“那公主呢?”
赵元初还是摇了摇头:“心里有一个人就够了。”
“你父王一定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谁也不知道,除了你。”赵元初叹息了一声。
☆、十二
一连几天沈澈没有再出去过,倒是这天下午陆文琪到衙门来了。陆府的人员都已经遣散完毕,陆文琪拿来了所有人的去留记录,衙门一登记在册,陆府的事就算彻底完结,听说府邸也被朝廷收回,正打算重新修缮,安排给需要的大臣。
沈澈看到陆福的名字下面写着北靖王府四个字,就知道赵元初果然替陆福安排好了,心下松了口气。
“陆管家这么快能到北靖王府做事,真有点本事。”陆文琪不置可否地说。
沈澈看着陆文琪,心里想到的却是一个翠绿的扳指,御用。
“陆公子,陆大人落葬那天,路上可顺利?”沈澈问道。
陆文琪道:“因为棺木重,车马停过几次,除此之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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