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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修改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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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北渚的心都不在朕身上了,朕要怎样才能让他多陪陪朕呢?”
  崔安海想着,还不是陛下您先让人家去五军营,现在又怪得了谁,但他还是赔着笑说:“依老奴看,应该在宫中给楚公子找一个挂念的事。”
  “挂念?挂念朕还不够吗!”盛衡一瞪眼睛。
  “哎哟,陛下啊,老奴可没有这个意思,但人家晚膳前回来,直到第二天已在,您二位都是在一起的。”还想怎么陪啊。
  “所以说,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盛衡捏着自己光滑未蓄胡须的下颌。
  崔安海听到孩子,吓得心脏都不跳了:“陛下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盛衡揉搓着下颌,点点头:“也是,他也是男儿,生不了孩子。”
  “有了!”盛衡一拍脑门,眼神放光。
  于是楚北渚晚上回来,在耳房中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自从他前去五军营以来,每日回来都会被盛衡派人截去晏清宫用晚膳,今天直到他走到了耳房门口,还没见到人,楚北渚心里已经带上了一点惊奇。
  推开门,冬至坐在了门口,一脸幽怨地看着楚北渚,那眼神活生生像是个深闺怨妇。
  楚北渚定睛一看,冬至怀里还抱着个毛绒绒的团子,团子是土黄色的。冬至看他的视线落在了怀里的团子上,便给它举起来,将团子耷着的长耳朵举起来,让楚北渚看它的五官。
  直到楚北渚看见了三瓣嘴,才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和盛衡在御兽监看见过的折耳的兔子。楚北渚当时还挺喜欢这只兔子,觉得它比小猫小狗都可爱,而盛衡还扬言要将它吃掉。
  “这是怎么回事?”楚北渚一想便知,这又是盛衡搞的什么鬼,因此也不慌,从冬至怀里接过兔子,下意识地用掌心去摩挲。
  “崔公公来说的,把这畜生给公子您养着。喏,您看那,”冬至筋疲力尽,朝着墙角努努嘴,“这畜生的吃食都给咱送来了。”
  楚北渚顺着目光一看,墙角堆着高高的大白菜等一众蔬菜,他一看还吓了一跳,因为那些菜已经堆成了山:“怎么送来这般多?”
  冬至撇着嘴,有点委屈:“那御兽监的公公说,反正入冬了,不怕冻坏,就先搁这放着。”
  楚北渚走过去,拽下来一片白菜叶放在地上,将小兔子放下来,兔子叼着白菜叶咯吱咯吱地啃。
  冬至哀怨地盯着它吃白菜:“公子,这人都养不活,还养个畜生作甚。”
  楚北渚解开包裹,将脏衣服从包裹中拿出来,递给了冬至。冬至自从被安排了专门伺候楚北渚的活计之后,每日都是无所事事,楚北渚在养伤时还好,他端茶送水,跑前跑后,而现在楚北渚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连一个时辰都没有,他也就成了宫里最闲的一个奴才,唯一的活计,就是给楚北渚浆洗换下来的衣服。
  “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楚北渚拿着掸子要去扫床,感觉被冬至抢了过来。
  “奴才是不愁吃不愁穿,就是愁见不到公子。”
  楚北渚不理会他的贫嘴,想着就算把床铺收拾出来估计也没有用的机会,果然不出两刻钟,盛衡就派人来唤他。
  冬至这下不幽怨了,笑着说:“见不到公子也挺好,至少陛下还宠着公子。”
  今日幽怨的人还不止冬至一个,楚北渚见到盛衡时,盛衡也一脸不开心。
  盛衡就算不开心时,也是骄傲的,他自然不会说出让楚北渚多陪陪他这样的话,也闭口不提送了他一只兔子。
  楚北渚心里觉得好笑,主动开口:“多谢子枢送的兔子,我很喜欢。”
  盛衡冷哼了一声:“喜欢就好。”心里想的却是,你都没说过很喜欢我,我混的还不如一只兔子。
  盛衡本以为楚北渚这样喜欢这只兔子,看来自己的计谋见效了,但第二天他便傻眼了,因为楚北渚晨起依旧和盛衔同去了五军营。
  盛衔在五军营这些日子已经有很大的长进,知道认真学武,虽然他较真正的士兵还差得远,但是起码起到了强身健体的功能,听承乾宫的宫人们说,盛衔自来吃饭就费劲,但现在每顿竟能多吃一碗饭。
  因此盛衡早早就放心地让盛衔自己前去五军营了,不需要楚北渚带着,但楚北渚自己仍然每日早早等在内五龙桥,和盛衔一同前去。
  盛衡下朝后,得知这个消息,咬着牙在殿内走来走去,想着怎么这个办法就不灵了,明明楚北渚很喜欢这只兔子。
  到了晚上答案揭晓了,楚北渚确实喜欢这只兔子,因为他晚膳后竟带着兔子来了晏清宫。
  崔安海看到楚北渚带着兔子进来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楚公子,您这是……”
  楚北渚一脸无辜:“这是陛下赏的。”
  “老奴知道这是陛下赏的,只是这……”
  楚北渚不回答他,给了他一个“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抱着兔子找盛衡去了。
  殿外崔安海急得直跳脚,他想盛衡看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时会有什么反应。而殿内盛衡倒吸一口冷气,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北渚,怎么带着这畜生来了?”
  楚北渚递给盛衡:“子枢不是也蛮喜欢,而且这小玩意当手炉确实不错。”
  盛衡控制着将它扔出去的冲动,勉强接过来,然后便欲罢不能,因为这小兔子实在是太好摸了,皮毛顺滑柔软,带着温热的手感,直想让人将脸都贴上去。
  楚北渚看着盛衡脸上摆出了嫌弃的表情,手中一下下顺着毛摸竟一刻不停,他在心里笑了。
  于是楚北渚这一晚难得被有盛衡动手动脚,而是坐在那安安静静地看了一晚的书,直到就寝前,崔安海进来将兔子抱走了。
  第二日晨起,盛衡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如何在不知不觉中就沦陷了,沦陷在柔软的兔毛中。
  盛衡先是深刻反省了自己的堕落,随后又心生一计。
  “去,将那畜生给朕抱来。”
  于是盛衡批奏折时,膝上还卧着一只兔子。
  只见盛衡右手提笔落下朱批,左手时不时翻一下奏章,随后又放到膝上,摸着兔子毛。
  崔安海看着欣慰地笑了。
  “你笑什么?”盛衡不满地问。
  崔安海连忙告饶:“回陛下,老奴想着,这阖宫上下的主子们,不如人手一只兔子,便省了冬日里手炉的碳火。”
  盛衡点点头,深觉有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个老奴才,你耍朕。”
  盛衡连忙反省了一下,自己明明是要拿这兔子要挟楚北渚,怎么又自己玩上了。
  楚北渚回到晏清宫时,盛衡正端坐着,手中拎着兔子的后颈,那兔子四脚悬空,害怕被扔下去,在空中胡乱地蹬着腿。这是兔子本就发不出声音,若能的话,早已在疯狂尖叫了。
  “这是做什么?”楚北渚感觉自己最近问这句话的频率有些高,大概也是盛衡最近满脑子想的都不是正经事。
  “这畜生,”盛衡十分无情无义,丝毫不管手里的小兔子刚给他当了一天的手炉,开口闭口都是这畜生,“今日跑到了晏清宫来。”
  楚北渚忍俊不禁:“它腿这样短,又不认得路,如何自己能跑进来?”
  “我不管,”盛衡嘴硬,“明日你若是不看好他,他再偷跑过来,我就让御膳房把它做成兔子肉。”
  小兔子似乎听懂了盛衡的话,三瓣嘴挤着空气发出了“吱吱唧唧”的响声,十分让人心疼。
  楚北渚无奈地将它从盛衡的魔爪中解救下来:“好好好,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楚北渚带着兔子去了五军营。
  盛衡赔了北渚又折了手炉,与崔安海面面相觑。


第47章 第 47 章
  楚北渚照例在内五龙桥与盛衔会面,盛衔经过这一段时间,对楚北渚的敌意少了很多,也稍微熟了起来,见到楚北渚怀中鼓鼓囊囊,好奇地问道:“皇嫂,你这怀中是什么?”
  没错,现在盛衔对楚北渚的称呼已经是皇嫂了,但是这个称呼只是私下叫一叫,还是被盛衡半强迫着叫的,但盛衔和楚北渚都是敢怒不敢言。
  只见楚北渚怀中的鼓包先是动了动,随后一只毛绒绒的耳朵探了出来,楚北渚不得不将兔子整个掏了出来,拿给盛衔。
  盛衔接了过来,觉得这只兔子愈发眼熟:“这不是皇兄的那只兔子?”
  “是吗?”
  “是啊是啊,”盛衔小孩子心性,也对这类小动物喜欢得不行,“昨日我在晏清宫时,皇兄可一直捧着他玩。”
  楚北渚心下了然,对盛衡的幼稚十分无语,感觉他在做一个帝王之余,偶尔也有些像是小孩子。
  这边楚北渚带着兔子就去了五军营,他自顾自训练,自然就将那兔子放到了地上,却没想到兔子本是胆小的动物,见到上百人又是喊杀又是舞蹈弄棒,当即吓得就刨起了土。
  因此严肃的训练中,只见一个垂着耳朵的土黄色的兔子,在校场上疯跑着,兔子受惊时跑起来十分快,像一阵兔风一样,然后他找到一个角落就开始刨了起来,这刨两下,那刨两下,但校场上的土早已经被踩实了,它一只养尊处优的小兔子哪里刨得动,于是又像一阵兔风一样跑起来。
  楚北渚训练时专注心无旁骛,因此当他注意到哪里不对时,小小兔子已经掀起了大大的风浪,校场人众人都无心训练,只想看着小兔子刨土跑步,也是因为这兔子的耳朵过于吸引人,它不动的时候,耳朵是垂着的,像是一条狗的样子,而跑起来耳朵一上一下地飘在身后。
  楚北渚眼疾手快地在兔子跑过的路上拦截了它,将它抱在怀里,而程肃看众人已经无心训练,索性喊了一个休息。
  新兵们顿时又将楚北渚围了起来,这几日楚北渚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了,现在十分游刃有余。最初他被围攻的时候,听着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现在他明白了,他只需要坐着不动,自然会有人帮他说话。
  “楚教头您这个是只兔子?”
  “您这个兔子为啥耳朵是垂下来的?”
  “您这个兔子挺肥啊,但给咱这些人加餐也不够啊。”
  很快便有人回道:“这兔子就是这样的品种,没见识了吧。”
  还有盛衔的声音传来:“这可是皇兄的赏赐,御兽监中养出来的,谁敢吃它?”
  新兵们大多也是农家的孩子,家中养了鸡鸭猪牛之类的畜生,要么是为了吃肉吃蛋,要么是为了犁地干活看家护院,又哪有人家专门当做宠物来养,但又听着这是陛下赏赐的,谁也不敢再提吃掉它的事情。
  很快,兔子取代了楚北渚成为了最受欢迎的,御兽监养出来的兔子皮毛十分好,就连盛衡都有些爱不释手,更何况这些士兵,程肃索性喊了一个休息,让众人排队比武,谁赢到最后谁就有资格摸一摸兔子。
  楚北渚看着众人无语得很,一群大小伙子一个个都不如盛衔成熟。
  程肃坐到了楚北渚身边,笑看着这些人。
  楚北渚正拿着水袋小口喝水,他先是喝一口水,然后在嘴里含着,含到和体温一样的温度才缓缓咽下去。
  程肃竟就这样看着楚北渚喝水的样子,一口接着一口,他很少见到喝水都能这般斯文的人,军队里都是大老粗,拿起水壶就直接往里灌,都知道运动后大口喝水不好,但也没人听。
  “楚教头家中可是读书人?”程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
  楚北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非。”
  程肃也知道自己这问题问得奇怪,因此不再说话,在心里骂自己一句,让你多嘴。
  楚北渚已经不再喝水了,可是程肃依旧在用余光看着他,看着汗珠从楚北渚的侧脸逐渐滑下,都是汗水,那些老粗的汗就是臭汗,而楚北渚连流汗都让人赏心悦目。
  程肃想,可能是见过了满身肌肉的人,见到了一个单薄的人觉得怎么看都好看。
  楚北渚当然没错过程肃的视线,实际上就连他不停地用余光扫着他,他都一清二楚,他不知道程肃心里想着什么,但他却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程教头,你们午后练武的时候,我能跟着学吗?”
  “啊?啊!”程肃偷看突然被人打断还有些慌张,“好啊!好!就是不知楚教头想学什么?”
  “都行,程教头教他们什么,我跟着学便好,就是想学学长兵器。”
  程肃沉吟了一下:“那楚教头不若学□□,枪较矛轻了一些,而且更加灵活,应当更适合楚教头,在下愿意单独教导楚教头枪法。”
  楚北渚也不拒绝,有人单独教自然好得多,而且看程肃的样子应当也会认真教导:“那就提前谢过程教头了。”
  “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日便开始。”程肃说道。
  楚北渚看着还在抢着摸兔子的人,想这种比武式训练看上去也是不错,因此点头答应了。
  只是可怜了小兔子,被残忍地当做了彩头。
  程肃给楚北渚拿来了一杆普通的矛枪:“楚教头先用这个试试,待初步学成,在下为您拿一些其他枪,您可以多尝试。”
  楚北渚接过来说道:“程教头不必如此客气,你我直接姓名相称便好。”武将不同文官,互相之间不以字相称,直接称呼名字不算冒犯。
  程肃先是教给了楚北渚扎、刺、圈、拦等一些基本技法,这些都是学习□□的基础,也与长矛的用法类似。
  楚北渚从小便被赞誉为“于习武之道极有天赋”,作为褚将军的独生子,他因此也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在进入梨雨堂之后,鬼手虽对他极为严厉,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于习武上是不世出的天才,一点就透,一拨即通,实在是难得。
  因此程肃几乎是简单一个示范,楚北渚就能完全掌握,且能举一反三,动作衔接连贯,程肃喜不自胜,就差将所有人叫到一起看看别人家的习武是怎样的。
  但楚北渚却毫无喜悦之情,他甚至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这也怪梨雨堂对堂中之人的态度。
  梨雨堂培养的是为堂中挣钱的杀手,谁管你基础扎实,武功路数,能杀人就是好的,而在不能出任务之前的培养期,都是梨雨堂在倒贴钱,因此更是追求速成,越快出师越好。
  但在军营中,教头多为正经习武之人,因此讲究循序渐进打牢基础,再加上这些兵都出身农家,很多人理解能力有限,又大字不识一个,所以两三天能学会一招两式已经是不错了。
  程肃本来在习武上也是有天赋,但是做教头久了,再看到楚北渚学习的速度,只觉得自己平日里教的士兵都是蠢笨如猪。
  楚北渚只用了一下午,便将所有人的进度都比了下去。
  楚北渚对自己重新开始学武这件事十分上心,他既然一心想远离杀手的生活,那成天拿着两把匕首也就不太合适,但盛衡已经彻底忍不了了。
  这日盛衔下午来到晏清宫便觉得气氛不对,盛衡板着一张脸,地上还有一个刚摔碎的杯子,小宦官们不敢进来收拾,因此任一地碎片躺在那里。
  盛衔虽然还是怕盛衡的,但他最近在学习上用了心,盛衡看着也欣慰,甚少训斥他,而且再不济他也是个主子,这等奴才们不敢进去的时候,也只有他能进去看看,于是盛衔硬着头皮进去了。
  盛衡虽然摔了杯子,但盛衔一看便知,他实际上没有大动肝火,只是一时气不顺,又无处可发,只能在这生闷气,盛衔甚至都不用想,就知道皇兄又是因为皇嫂生气了。
  这回盛衔倒是猜对了,盛衡甫一听到人来报,说是楚北渚在和程肃习武,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但后来越想越不对,想着程肃这小子对楚北渚说不定有意,又想着但习武这件事是楚北渚主动提出来的。
  他仔细想了想这几天飞龙卫的汇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程肃对楚北渚确实像是有意的样子,但他也知道自己有些乱吃飞醋,因此不敢和楚北渚说,只能自己在这摔杯子。
  “皇兄这是怎么了?”盛衔腿也有些发抖,但是面上不能露怯,毕竟他可是被一众太监寄予厚望的。
  盛衡指着椅子让他,看上去是要长谈。
  盛衔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盛衡强忍住自己的不爽,温和地问道盛衔:“衔儿最近习武可有收获?”
  盛衡最近对盛衔实行的是打击教育,即以批评为主,因此看到盛衡脸上的笑容,盛衔紧张得很,他瘪瘪嘴:“皇兄……您有事就问吧。”
  盛衡也知道自己不擅长温情的,索性开门见山:“朕想知道,北渚和那程肃有没有过分亲近之举。”
  盛衔眼睛瞪得像铜铃大,渐渐张大了嘴:“啊?皇兄你说啥?”
  盛衡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有问题:“朕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据你观察,程肃对北渚是不是有意。”
  “依臣弟看,”盛衔咽了咽口水,像是要上刑场,“皇兄您有点魔怔了,皇嫂和谁多说两句话,您都觉得有问题。”
  盛衡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惊人之语,本来正认真地听着,闻言他抬起脚就踢了过去:“你个小兔崽子。”
  但盛衔早有准备,在盛衡抬脚之前就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皇兄息怒,臣弟叫崔公公进来。”


第48章 第 48 章
  盛衔嘴上说着是盛衡醋劲太大,但是却不自觉留了意,直到他一个间休看见程肃正握着楚北渚的手在指点动作。
  盛衔想着楚北渚既是他的皇嫂,那便是盛衡的人,他的手岂是旁人可以随意摸的,他想起盛衡生气的模样,上去便说:“程教头,皇嫂同你学武……”
  话刚出口,盛衔便觉得不对,他竟在无意识间叫了楚北渚皇嫂。他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起码附近的一二十人都是听见了。
  校场上仍然喧嚣,但以楚北渚为中心的一圈却是极其安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甚至有人以为自己听到了皇家密辛,转头便要被灭口。
  程肃先反应过来,他松开了楚北渚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而楚北渚却知道,盛衔有此一话定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而是盛衡和他说了些什么。
  楚北渚一边收了枪,一边对程肃说道:“不如今日就到这吧。”
  程肃尴尬地点点头,招呼着这边的人继续,楚北渚在一旁静坐了一会儿,平复自己的心情,盛衔则一边练武,一边不自觉地看向楚北渚,他看楚北渚坐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竟莫名有些心疼。
  盛衔不知道楚北渚与盛衡在一起的始末,他只知道盛衡对他是极尽所能的好,因此便觉得楚北渚应该感恩戴德,毕竟能得到帝王如此的对待,还是独一份的恩宠,应该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的确楚北渚没少听过这些话,这些让他感激涕零的话,他每日至少能听了两三遍,他知道这不是盛衡的本意,但他能管住一个人的嘴,又怎能管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楚北渚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但是他却迟迟不愿去想,这件事揭露在众人眼前的后果。
  楚北渚想着,只怕他与这五军营的缘分已是到了尽头。今日午时,楚北渚便与盛衔一同回了宫。
  盛衡正在用午膳,听说楚北渚回了宫,立马将他叫了过去,他知道楚北渚喜欢在军营中练武,因此就算心中再过不爽,也没有拦着他,而是放任他一待就是一天。今日楚北渚竟然提前回来了,事出反常定有妖。
  楚北渚正好没用午膳,被盛衡叫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匆匆换了衣服就走了过去。
  盛衡在楚北渚面前毫无底气,和昨日因吃醋摔了茶碗的那个人判若两人。楚北渚当然知道了昨日盛衡摔了杯子,但他昨夜只装作不知,既然装了便要一装到底,因此过去用膳时,从他的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楚北渚一如既往地坐了下来,盛衡试探地问道:“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深感最近冷落了子枢,因此以后都只上午去了,下午便回宫。”这是楚北渚想了很久的办法,他先发制人,稍退一步,希望能和盛衡妥协。
  盛衡心里一紧,他已经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那奴才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是谁说的,我饶不了他。”
  “没什么,”楚北渚想着,盛衡这便是答应了,“我自己也想歇歇,入冬了是养身体的时候。”
  盛衡虽然心里小心翼翼,但也是面上不显,他说道:“你这倒是,养腿这两个月,你的腰也好了很多,还是要养着身体才能好。”
  楚北渚点了点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似乎是有些闹别扭,但又像并非如此,两人在一起之后还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因此都不知道谁应该说些什么。
  这顿午膳就在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午膳后盛衡到了书房批折子,楚北渚也跟了过去。
  盛衡直接将一摞折子扔到了楚北渚面前:“帮我批折子。”
  楚北渚自觉这段时间自己也做了许多过界的事,但直接参与前朝政事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敢的,他先是推辞:“这我真的做不了,我读的书不多,字也写得丑。”
  “那有什么?”盛衡塞给楚北渚一支笔,“这摞都是问安的折子,你就批朕甚好,朕安好这类的话就行。”
  “我真的不行,”楚北渚还是推辞。
  盛衡半搂着楚北渚的手,非要将他的手掰开,将笔塞了进去:“你就当心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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