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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在御,宠辱两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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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让不答,李朗将歌姬侍从,连长乐在内统统屏退,若有所思地又问:“静笃如何看待兵事?”
赵让明知这定是李朗有意为难,却也不得不答:“罪臣自幼受教于先生,笃信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
这段话出自于老子的《道德经》,却不甚对李朗的胃口,他嘲弄地一笑道:“不想静笃你身为武将,却莫名信奉这套,照你说来,岂非是我等固守金陵即可,还妄想收复中原,一统天下,这可半点也不恬淡!”
“……陛下,以正治国,以奇用兵,天下复统,方得大同,才可谋万世太平。恬淡之说,乃指虚静应物,迂回制敌,上善若水,水无常形,兵法亦道兵无常势,兵形象水,正是此意。”赵让将箫搁在掌间,目视李朗,正色从容,“慎战慎杀,战则必胜,国盛民安,才是陛下当虑之事。”
李朗一时语塞,万料不到竟会给赵让一通教训,他自然是读过孙吴司马等兵法书,却向来不喜老子道家思想,觉得玄乎其玄,不知所云,哪想听赵让说来,这兵法思想渊源竟出自上善若水的道家。
他斜乜赵让,几分敬意,几分不快,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须臾李朗又问:“那照你之意,盛世太平又当是如何?”
这回赵让终是有了准备,他淡淡一笑,语气平和,言辞却锋芒毕露:“安居乐业,各得其所,至少,无辜之人不致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被罪魁祸首的亲友剁成肉泥。”
李朗闻言扬眉,见赵让面无惧色,怒极反笑,从袖中取出驿报,丢给赵让,冷笑道:“你看看你的盛世太平,朕的恩师太傅,还不如南越蛮夷的一个小姑娘吗?”
赵让默默将战报仔细看罢,抬眼见李朗恰在昂头倒酒,忙趁其不察,低头悄悄将一口未能压下涌至唇边的鲜血吐在袖内,听李朗又是声逼问:“赵将军,你可还有话狡辩?若是你,该如何恬淡为上?”
“陛下息怒,南越生变,必有根源,为今既已压住叛乱,便当设法防其再起。”赵让把战报双手递还给李朗,低声道。
李朗目光灼灼,穷追不舍:“如何做?”
好一阵静寂之后,赵让吐字清晰地答道:“枭灭寇首,斩草除根。”
他此时处境已不可比作如坐针毡,根本就等同于身受凌迟之刑,李朗却还是不放过他,朗声笑问:“赵让,那可是你的妻儿旧部!你就不劝劝我学诸葛武侯,七擒七纵后终得蛮王孟获的俯首称臣?”
明知皇帝是请君入瓮,欲擒故纵,赵让也只有应道:“归化蛮夷,与……王臣叛乱是两回事,通敌反噬更是不赦之罪。”
话音落处,他却再也撑不住无动于衷的假状,身子不由微微一晃。
李朗见赵让话已到绝处,也不再苦苦相逼,含笑提起酒壶,亲手斟满酒杯,递向赵让,道:“说得好,大义灭亲,朕敬赵卿。”
起身接过酒杯,赵让却浑然不未察自己不曾谢恩,他默默将杯中物灌入喉中,怔然看着怀中的竹箫,倏然双手执起,向李朗道:“不知陛下可愿听罪臣吹奏一曲?”
“静笃随意。”李朗轻笑,听着箫声幽婉而起,渐而深沉,却辨不出曲目,他无言地看着赵让全神贯注于箫曲上,心知他既不能在皇帝面前失态,唯有借此方式纾缓痛楚。
油然而起一点感同身受的哀怜,李朗却未动声色,他静待片刻,果见赵让乍然神色大变,乐声戛然而断,手中的竹箫随之掉落于地。
李朗起身至赵让处,赵让竟是连稳坐也不能,只消李朗微用力,他便整个人倒靠在皇帝身上。
他错愕万分,眼中俱是难以置信:李朗竟在敬酒时向他下药?这是堂堂东楚帝王能用的手段吗?
尚存的一分侥幸因李朗的话而粉身碎骨:“静笃,我已等不到你心甘情愿,今夜势在必得,你……”
最初平静的话语到末尾化作一声轻叹,赵让如坠冰窟,心也沉到谷底,他万万想不到李朗竟会对他来这套不入流的手段,他周身百骸半点力气也不剩,莫说反抗了,纵是说话都是艰难,只叫得个“陛下”,却再难出口。
李朗平静地将赵让打横抱起,附着他的耳,沉声低语道:“得罪了,静笃。”
赵让只觉平生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狼狈之相,皇帝居然与他就这般姿势步出正殿,在一众随扈簇拥下往寝殿而去,他依稀见人群中似乎有长乐的身影,羞耻绝望地几欲要当场咬舌自尽。
李朗察觉到怀中的身体骤然僵硬,淡然道:“你若不惯,且将双目闭上。帝王幸妃,旁侧必有人服侍,你不是这般宠幸你的妃嫔么,南越王殿下?”
赵让无法成言,听力却无碍,他眼前阵阵发黑,心跳如鼓,只想痛斥一句“我并非你的妃子”,可也唯有遵照李朗的建议合眼,方好受一些。
仿佛在天长地久之后,赵让感到自己被轻轻放置在床上,也即刻嗅到淡雅的熏香,他睁开眼看,绛帐外人影绰绰,心中惶恐真正到了极致,恨不得即刻毒发身死,偏偏那几日前时时作祟的毒源却安之若素,他只好拼命凝起气力,挤出哀求来:“陛下……陛下开恩……至少屏退下人……”
李朗也不多话,伸手将赵让的衣袍尽数拉开,慢条斯理地褪去衣衫,赵让避无可避,再次在皇帝面前裸体横陈。
赵让不由心中惨笑,难怪李朗要对他下药,要他行动不能,别管事成之前是下了能与天比大的决心,真事到临头,还莫如一死——如今他是连求死的能耐都没有,当李朗的手指抚上他的胸前,赵让狠狠地闭了眼。
只是食色是人之天性,他再怎清心寡欲,先前的酒劲和着皇帝的有意挑逗,任多好的修养与多强的自尊,统统缴械,溃不成军。
李朗也想不到他竟能看到赵让的这么一面:长发散乱,周身微颤,脸颊绯红,两眼紧闭,双唇随着他的手与唇舌在其肌肤上的游弋而时断时续地抖出诱人的呜1咽与轻1喘。
随着李朗的动作抚慰至赵让的要1害,赵让不由地缩起身,仿佛迎着李朗的怀抱而蜷去,明知这只是无意的反应,却令李朗龙心大悦。
难以置信这与不久前还在席间娓娓而谈道家与兵法的是同一个男人,如此……秀色可餐……李朗简直要为初次时轻轻放过赵让而后悔不已。
他吻向赵让的唇,碾磨出身下人半带抗拒的呻1吟,他止不住怜惜之情,竟做出件连自己也极为意外的事,俯身低头,捧“箫”细品。
赵让哪里经得住这个,他虽有王后侧妃,但夫妇交礼,从无这般放荡行径,如今便是咬紧唇舌也抵不住身体因欢喜而泄出的淫1声1浪1语,生生在李朗面前毫无颜面地一败涂地。
李朗用口催得赵让一次,此刻好整以暇地舔拭着他得唇角,不无揶揄问道:“还要顽抗?”
赵让听着李朗话中的得意,心中虽恨,却仍不自禁看向李朗,这一眼,竟不由令他惑于皇帝的含情美目,瞳若秋水,其中实无半分轻贱之意,反有点点温柔流转,迷蒙若雾中远山,脉脉似冬夜暖星,他虽仍觉悲愤、屈辱,却因着这对眼,不明不白便削去了大半的憎恶。
“静笃不必怨我,”李朗轻笑,他伸手勾起赵让胸前的佩玉,“你早已是我的江山,如今不过再行征服一次罢了。”
赵让无言以对,默默把头偏开,当身子被皇帝强行贯1穿侵1入之际,那剧烈的疼痛让他面色霎那间惨白,他已有准备,却仍是未压制住一声惨叫,然仅此一声,他任李朗驰骋纵横,如入归降之地,终是骄傲得暗咬牙关,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要说:
嗯,来首《贺新郎》……
话说真心好奇勤奋的写手们是如何日更数月乃至数年的?
尝试半个月,我觉得我已经要癫狂了……
第21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
李朗只觉赵让蹙眉闭目、不堪雨露恩泽的强忍承欢宛若人间极致的美景,他流连忘返,心醉神迷,身下那人虽不出声,却禁不住呼吸急促起伏,听在耳中,激荡狂情,唯有十六岁那年初次统兵上阵,策马□□首杀敌寇时方可比拟。
折腾良久,他方在赵让体内得到了胜利的战果,恋恋不舍撤出战场,凝神见赵让胸膛起伏剧烈,喘息未止,再留意到浸染他耻处的黏湿,更觉心满意足,喜不自胜。
鱼水之欢常有,但李朗从未在床笫之戏后,萌生出排山倒海似的快慰来。
“静笃,你终是我的了。”他抚摸着虚软无力的赵让,低声笑道,多年夙愿,到底得偿,占了赵让才知他曾经是如此迫切想要得到这个人。
虽说药效已渐退,力气缓缓上身,但赵让却不愿动弹分毫,那羞于启齿的地方阵阵钝痛,黏腻不适,让他难以逃避,无法自欺欺人。
听李朗话语轻快,赵让沉默片刻,按捺不住惨然一笑:“陛下即便不做这种事,罪臣又能归属于谁?”
“那不一样。”李朗侧躺在赵让身边,洋洋得意的微笑犹在,言语则多了份自辩之意,“这事做过,你便不能再与其他人合欢共好,不然便也是不忠。”
赵让虽连遭大变,但此时听李朗说得如此天经地义直截了当,口气亦是透着小孩子似的蛮横无理,好气又好笑,明知无益,仍忍不住驳他:“陛下,罪臣一来非宫娥,二来非女子,无守身如玉之责,还望陛下豁达见容。”
李朗听着这话着实一愣,不道赵让竟这般直言不讳,适才的满心欢喜当头浇了盆冷水,眼底泛起怒意,道:“你即将封妃,此其一;其二,你虽非女子,却是我的臣子,妃子,怎可能容你与别人交合?”
见皇帝越说越不像话,赵让要不是之前便悟出李朗对自己那份暧昧情愫,只怕当场便要动怒,此时他却只感无力——南越变数骤起,朝堂风雨如晦,便连内廷深宫也是暗流涌动,事事仿佛都与他息息相关,也都需要李朗的费心劳神。
然而李朗却偏偏……
赵让不知该如何明说,这场有违他意愿、且真给皇帝安排得像妃嫔侍寝的□□,要说他甘之如饴那绝无可能,但如今尘埃落定,他对这逼迫自己如女子般迎奉的皇帝,却没有恨之入骨非除之雪耻的念头。
就当是……赵让心道,南越湿热,极适虫蛇滋生,那就当被一条黄金大蛇咬了口罢?龙蛇偶也可混杂么,这般自解,也不是不敬。
身体虚软酸疼,赵让试图撑起身,却为李朗一把按住,他转眼见李朗薄怒未消,微微皱了眉:“天子一言九鼎,便是玩笑也莫开这等荒谬的。”
“谁跟你说是玩笑?”李朗同样较了真。
心头闪过一丝阴影,但太过匪夷所思,赵让不愿深究,便随口道:“纵然陛下与罪臣君臣有别,分明霄壤,但到底同为男子,陛下既能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却要强求罪臣?”
这些话其实是身为南越大将时,他与正妻几乎决绝中的领悟。初时,赵让唯得五溪蛮族王爱女为妻,依照汉人习俗明媒正娶,三拜天地,婚后两人同甘共苦,正妻却不似汉人女子温婉大方,其性烈如火,勇悍好强,身怀六甲仍陪他跋山涉水,视察国境。
孰料开疆拓土之后,当地其他几大蛮夷部族却道五溪独享惠好,非要赵让一视同仁,每族各纳一女子方算完事,赵让无奈至极,争执不过,眼见五溪竟成众矢之的,也只好同意。
五溪正妻向来大度,唯独对这事怒不可遏,孤身离宫,直到被五溪族王亲自送归。赵让自知伤了这待他情深意重的蛮族女子,虽说心怀愧疚,却别无补救之法,这些年来,他唯有与正妻生儿育女,尽管对不起侧妃们,他也无能为力。
有此前车之鉴,赵让便觉情感一事,愈简单愈佳,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如今用这来搪塞李朗,却是刚刚合适。
果然李朗从未想过这层,怔然无语。与赵让云雨虽有魏一笑的推动,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乐意,此事过后他顺理成章将赵让视作如帝权皇位般不容他人觊觎,哪料到尽管僭越,对方却也是堂堂王者,根本就不吃他这套。
李朗怒火中烧,觉得赵让此语无异宣告他必会趁机出墙,如此哪能将此人置于后宫?花红柳绿千娇百媚不把这人乐死?
越想便越是来气,明着是毫无根据的事,却仿佛眼前已出现赵让怀搂佳人的模样,只是对为何自己能坐拥六宫粉黛,赵让却只可候他一人,李朗也狡辩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要皇嗣繁盛,赵让也可对以传宗接代,如此便成死结。
再见赵让身子轻动,似牵动昨夜情创,忍痛皱眉的样子,李朗心下一柔,压下怒意,提声唤人备上注好热水的浴槲。
赵让只道皇帝要人帮他洗浴,心中厌恶这般不堪模样为人所见,可也不好抗拒,直到浴槲搬来,李朗先披了长袍下床,弯身就来抱他,他惊而闪过,扯动□□,难言之痛不止令他窘迫不已,也让他行动失了敏捷,到底还是让李朗得手。
“你下地不便,何必固执?”李朗看出赵让的不愿,半揶揄道,“还是你更愿假手宫女内侍?”
赵让唯有不语,任皇帝替他洁身清理。
李朗还是头次这般服侍别人,既觉新鲜有趣,又颇感心满意足,此时此境,他只管得室内春意盎然,舒心畅快,至于外界疾风骤雨、电闪雷鸣,却是顾不得了。
但赵让可没有这般逍遥心境,出了浴槲他只肯李朗搀扶,回到床上,斟酌再三,终是低声问道:“陛下……欲何时处理南越之事?既已涉及到他国,是否……先礼后兵?”
本嫌赵让大煞风景而不欲正面回答的李朗,对入赵让那双难掩焦灼的眼,还是叹了口气,坦然答道:“唯有如此,毕竟凡事皆有轻重缓急,南越都府未失,边陲小城,丢了也不碍事,时机到时再夺回来就是。”
听李朗这番话,赵让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一来妻儿暂可保命,二来,对太傅横死愤怒不已的皇帝却仍可做出冷静而合宜的决断,不致怒而兴师,这多少令赵让对李朗刮目相看,那圣明天子的形象似也回来少许。
他还待再试探李朗谢家之事,却见李朗已挨枕闭目,俊美的脸上现出了倦色,想到他寅卯之间便得起身,再上朝裁决国务军机,也不忍开口,靠床半坐,虽也觉疲惫,却了无睡意。
别开生面的……芙蓉帐暖度春宵……赵让自嘲一笑,原来自己经历这般丑事,也还是能苟活于世,只不知故人若晓得他龌龊,可还愿与他相偎相倚?他此生此世,纵然能得生机,却再也无颜见妻儿了。
正自冥思,不意身旁忽来一问:“静笃在笑什么?”,赵让低头,见李朗不错眼睛地打量着自己,沉吟片刻,才回道:“不过自嘲。”
李朗并未追问原因,翻身坐起,紧挨着赵让,转头正色道:“静笃,重逢至今,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当年叛国自立,究竟为何?你别说你有问鼎之心等夷之志,今夜席间的回话方才是你真心吧?朕如今要你回答,当年之事,你究竟所图何为?”
枕席之间忽又分了君臣,李朗话语神态里自然而然的帝王气度让赵让口中泛苦,他小心翼翼挪动身体,便在床笫之上,衣衫不整地向李朗跪伏,道:“臣最无可赦……臣窥切神器已久,趁乱起兵,以图……”
他没能把话说完,李朗轻哼一声,手一伸一挑,赵让给这一拽,上身只能倾向李朗,就听皇帝晃着那块跟了赵让多年的佩玉,道:“窥切神器若是指对我这个神器之主意图不轨,我倒是不胜荣幸,你将它随身戴着,就真是没半点想法?”
皇帝问得直白,一双凤目定定勾着赵让,赵让给他看得尴尬,脸颊不由发烫,奈何颈项上的佩物在皇帝手中,他也不得不受制于人。
赵让珍爱此玉,却也有不忘当年那惊惧中仍知受恩必报,初露大器风范的小皇子之意,李朗这么说,倒也算点中了他心事,只是他从来不曾想到,会与昔日楚楚可怜的小孩子有共赴巫山云雨的一日。
李朗见他面红过耳,双目低垂,不禁心下怦然,恨春宵苦短,真想把天下基业国事要务统统抛诸脑后,从此不早朝成个昏君了事。
然终归只是一想,即便他愿,赵让却也是不会肯的,李朗松手,笑道:“罢了,前尘往事,你既不愿再提,我也有办法觅得答案。”
他稍稍一停,眉目间凝住些许思量,口气也不觉沉重起来:“弑兄逼宫,其间虽有不得已之势,然继承大统之后,看这天下仍是四分五裂、分崩离析,战祸连接,也实在心烦,莫说百姓享不得太平,纵是身居帝位,也时时感到如履薄冰——收归南越,虽说是覆了你的安生之地,但听你今晚所言,求一统方可谋万世太平,你……当不恨我,是不?”
这样的李朗令赵让不敢怠慢,他低头沉声道:“罪臣只愿陛下宏图得志,怎敢有半点恨意?南越一地,不沐皇恩已久,虽有臣数年来怀柔削势,蛮夷部族之力依然不容小觑,恩威并施方是上策。太傅坚中廉外,少欲多信,本是最合适治理此方的人,可惜……”
话语不由自主地缓缓流出,出口之后赵让猛然醒觉他非但妄议国事,还将太傅之死也重新提起,无异自掘坟墓。
但李朗并未动怒,反是微微一笑,拉过赵让,在他脸上亲了一亲,道:“我不会让南越再生大乱,更不会让你牵挂的百姓流离失所,南越王殿下,我要让你看着,为君为主,我并不输你。”
感到赵让虽是一僵,却不曾挣扎,李朗又道:“你爱妾之事……人既已死,她若活着,再棘手我也会另行安排……”他其实并不知谢家和谢皇后从中作梗之事,但也不奇怪赵让会知道那蛮夷少女尸身的下落,毕竟长乐算半个自由身,能得些宫外流言不足为奇,更别说谢家那跋扈颟顸的二少竟被南越俘虏所杀一事,早在金陵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从赵让话语中他听出赵让对此事耿耿于怀,但他自觉无错处,并不欲道歉,却不愿静笃记恨,便只有道:“……让她服侍你,也可以……只是你不能再与她同床共枕就是。”
赵让叹了口气,妻妹之事他自责多于苛责李朗,但听李朗又把话题绕回,略有些不快道:“罪臣未曾听闻臣属事君,还带不得与人交合的——再者,她是我正妻之妹,年才豆蔻,人都没了,陛下就不要再信口开河污其清白吧!”
原来那令赵让挂心不已,乃至悲痛落泪的少女并不是他的爱妾,李朗怔然之后,顿觉那夜驿站中较量完毕,见赵让急切的情态而针刺心头般的不快莫名其妙。
他在总角之龄时,常为两位皇兄拥有得天独厚,他却无所依恃而难过,成人后他知羡慕也是人之常情,并无可羞耻处,但难道那一刻,他竟在羡慕那蛮夷少女不成?
确实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满满的、肥肥的、谈情说爱的一章,献给各位读者,恭祝中秋快乐,嫦娥姐姐带着兔子掉下来……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
赵让怔愣,须臾回神,忙疾步追出,幸得他反应尚算快,赶到殿外,就见那少年在空荡荡的后苑脚步匆匆。
虽说好奇那少年如何能够在深宫中来去自如,但眼下追上那少年才是正事,赵让加速前行,昨夜遗下的不适感更重,他腹诽着李朗,同时施展身法,两个起落后拦在了少年跟前。
那少年气急攻心,只顾闷头前冲,不意前方有人,猛一下撞到赵让身上,鼻子生疼不说,还给赵让抓个正着。
所谓鼻眼互通,这狠力撞击闹得他眼泪不由自主地盈满眼眶,少年昂头见赵让忍笑看着他,大感丢脸,因而更是恼羞成怒,抬腿就踢向赵让的膝盖。
赵让闪身躲过,却仍抓着少年的胳膊,轻笑道:“还不接受教训?又要我出手?”
少年闻言,果然泻了气,默不作声地低头。
将少年放开后,赵让却颇感棘手,踌躇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责备得是,我是……没能坚持。”
少年讶然抬头,眼中闪着疑惑,赵让不避他目光,坦然接道:“只是并不如你所想,是臣服于陛下的帝位皇权,至少,不全是。”
话出口后他自己也是愕然,这不是在欺骗这少年吗?
可不这般说法,赵让又如何能引出询问适才少年脱口而出的上位念头?少年无意中透漏出来的“取而代之”,不可能仅仅是他情急之中的胡言乱语,必是有人给他灌输了这类想法,甚至于,已有人操持这同为东楚皇室血胤的少年,暗中策划,付诸实施?
赵让不寒而慄,他必须弄个水落石出方可。
“那是为什么?你心甘情愿?我不信!”少年睁着一对桃花眼,脸上戾气又出。
姣好若女孩儿的俊脸现出这副神态,对比之强烈,连赵让都看得有些心惊,暗道这少年聪颖敏锐,天赋过人,性情却是不太平和,若无人教导,只怕日后大有成祸乱之源的可能。
少年见赵让不答,以为他是无言以对,冷冷一笑,道:“你到底还是贪生怕死吧?宫中都传遍了,静华殿住进了一位男宠,连皇后都管不了……”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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