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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人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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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走近了,李轻烟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叫花子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哆哆嗦嗦,鼻涕横流,眼神却是不卑不亢,坦然自若!
  黎华面露关切,刚要张嘴问他什么,却被李轻烟拉了一下胳膊。
  李轻烟上前走了两步,“小子,鼻涕都出来了,敢用这个擦么?”说着抖了抖身上的大氅。
  他一语既出,四下一阵骚动,这么好的皮子,弄脏了一点都觉得心疼,就别说叫一个叫花子擦鼻涕了。
  那少年抬头看着李轻烟,愣了一下,随即抓过他的大氅,响亮的擤了个鼻涕。
  李轻烟身后响起一阵抽气声。
  黎华饶有兴味的偏着头看着李轻烟,眼中带有几分疑惑。
  李轻烟看着大氅上赫然多出来的一滩鼻涕,咧嘴笑了,“你不怕我让你赔么?”
  贫贱不卑,不畏权贵,有骨气,有胆气,现在李轻烟要看看这个小叫花子是不是空有愚勇。
  “回大人的话,小人落魄街头,一文不名,只有这条今天有、明天无的性命,想必您也不稀罕小人的这条命,若是您愿意让小人以劳抵债,小人愿效犬马之劳!”说罢深深一揖,他心里明白,李轻烟这哪是刁难他,只是为搭救他找个由头,若是李轻烟今天不出现,他也许今夜就冻死了。
  李轻烟观其言察其行,满意的点点头,脱下大氅,朝他扔去。
  “弄脏了我的衣裳,以劳抵债吧,我不管你以前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从今天起,你叫李言。”
  李言,与李青合起来,便是李轻烟。
  “李青——”
  “哎,爷儿。”
  李轻烟使了个眼色,李青便领着李言往后面去了。
  黎华慰然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暖意,他当初的直觉是对的,李轻烟不是坏人。
  一摸李轻烟的手,冻的冰凉,“进屋吧,外头太冷了。”黎华的手暖暖的抵在李轻烟的后腰上,与他一道进了门。
  李轻烟和黎华上了二楼雅间,火拢的旺旺的,舒坦的让人整个的就放松下来了。
  繁复镂空的香炉升起袅袅的白烟,细若游丝,淡香氤氲。
  李轻烟捧着个手炉望着窗外出神。
  黎华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等。
  李轻烟叹了一口气,“莫欺少年穷啊。”他转头望着黎华,颇为自嘲的一笑,“我当初还不如他呢——”
  黎华并没有步步紧逼,只是专注而用心地听着。
  “他起码还有身儿衣服,那天···我被破了处,□□的丢在街上···也是下的这么大的雪。”他微眯着眼睛,仿佛在看着一个很远的东西,语气很淡,恍若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黎华睁大了眼睛,浑身一震,他从没听李轻烟说过他的过往,特别是这样的过往,无言地俯身握住了李轻烟的手。
  还是那样的凉。
  黎华把椅子往李轻烟处拉了拉,把他的手包在了手心里。
  黎华的手很大,很温暖。
  敲门声响起,李青的声音响起,“爷儿,李言收拾妥了。”
  李轻烟倏的一下回了神,又挂上了那副坚强刚毅、果决狠辣的漂亮面具。
  “嗯,进来吧。”


第12章 龙争虎斗(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青在前,李言在后。
  此时李言已收拾妥当,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梳好了头发,毕恭毕敬的跟在李青的后面走进来。
  李轻烟笑着冲他招招手。
  李言赶忙快步走到他的跟前。
  桌上已布好了菜,香气四溢。
  李轻烟拍拍身边的凳子,“坐。”
  黎华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惊讶了一下,他家礼法向来严,下人是绝不可能跟他们一桌吃饭的。
  李言忙不迭的摆手摇头,“不敢不敢,小人怎么能跟爷儿同起同坐呢?!”
  李轻烟摇摇头,“进了我的门,第一顿饭都是要跟我一桌吃,是想让你知道,不论我以后对你再严再狠,骂你打你,在我心里啊,咱们都是一样的人。”
  对人有恩却不把人踩在脚下,李言眼里隐约有泪闪烁,“谢李爷!”
  说罢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噔噔噔磕仨响头。
  李轻烟起来撑着他的手肘将他扶起,“好了好了,饿了吧?吃饭吧。”
  李言有点不自在的坐在了李轻烟身边,等李轻烟和黎华都动了筷子才拿起筷子吃起来,他已经饿了三天了,不免有些狼吞虎咽。
  李轻烟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眼神飘忽不定。
  黎华突然从桌下捏了捏李轻烟的膝盖,李轻烟疑惑的转头,正正的对上黎华担忧的眼神。
  “我没事儿,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李轻烟用手撑着脑袋,阖上了眼睛,疲惫之色尽露,李青很看眼色的过来轻轻替他揉太阳穴。
  繁重的事务,再加上腹中的孩子,让他筋疲力尽。
  像上次一样,黎华又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爱莫能助”原来是这样一种让人绝望的焦急。
  李轻烟抬眼一看,李言已吃的差不多了。
  “李言。”
  李言还没适应他的新名字,反应了一下才抬起头,略显歉意的笑了笑。
  李轻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这种感觉他何尝没有经历过?
  “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儿,也是我的恩人教我的第一件事儿。”
  黎华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想要尽量了解那些他所不知的过往。
  “人啊,一定要有良心,拉过你一把的人,即便他自己不放在心上,你也一定要深深的烙在心里,特别是那些在节骨眼上帮过你的人,一定不能背信弃义。”
  李轻烟难得的如此认认真真、语重心长。
  李言重重的恍若发誓般的点点头。
  站在李轻烟身后的李青脸上突然泛起一瞬间的心虚,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句话,李轻烟在把他捡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也对他说过,每个字、每句话,李青都重重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此刻恍若故时神游,往事历历在目。
  李言感激涕零的在吸鼻子,黎华正出神的注视着李轻烟,李轻烟在忧心忡忡的想事情。
  没有人注意到李青刹那的反常。
  当晚,李轻烟回了他的卧房,和黎华并肩躺在黎华手工做的床上。
  李轻烟翻了个身,推搡了一下躺的端端正正的黎华。
  黎华迷茫的把床帐开了个缝儿,只见李轻烟一脸严肃,心里马上一惊,“怎么了?!”
  “我得先给你说清楚!”
  黎华吓的不得了,怎么又有话说在前头?!
  “我今天晚上回来睡不是因为你给我做了床,也不是因为三字经,也不是因为我不生你气了,是因为我想回来,懂么?”
  黎华似懂非懂,“不是特别懂,好像是有点懂。”
  “不是因为你怎么样我,是因为我自己想怎么样,懂了么?”
  这下黎华差不多明白了,“嗯——你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强势?”
  “依人不如靠自己。”李轻烟显得有点怅然。
  黎华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那些事,所以还是不做评论为好,没继续接话,拉紧了床帐。
  “对了,你明天下了朝先别急着走。”
  “嗯?”
  黎华又要开帐子,被李轻烟一把拉住了手,只听他哭笑不得地说:“我知道你弄的这个收放帐子的机关很精巧,你别老摆弄它了。”
  “······”
  “我们一块给皇上说说这事儿。”
  黎华吃惊的问:“要告诉皇上?”
  李轻烟幽幽的答:“他迟早会知道,不如早早的就告诉他,也让他早做打算,以免误了他的事。”
  黎华听了这话心里突然很堵,忠君确实是一种值得赞扬的美德,处处为皇上考虑也确实是身为人臣的职责所在,但黎华就是感觉心里很难受,为什么李轻烟不能为他鞠躬尽瘁尽心尽力的着想?
  黎华越想越恼闷,越想越远,不光是皇上,还有诸葛略,为什么李轻烟发飙他就能拦得住?李轻烟为什么就能听他的?还有李青,为什么李轻烟就能跟他怎么亲昵,整天形影不离?愈发的恼火,最后甚至连他师兄苏风清都联想到了,李轻烟一提苏风清就羡慕的不得了,他怎么就撵不上苏风清的一半了?
  李轻烟睡的直流口水,而黎华在独自怒火中烧,黎华努力的抑制住想要晃醒他的冲动。
  极力的放缓呼吸,努力的想象自己的怒火和冲动都随着呼气呼出体外,自己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简直是幼稚的要命,甚至把李轻烟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迁怒于人了,从小的诗书教化使得他一阵内疚涌上心头,叹了口气,别别扭扭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人双双跪在皇上脚前,地上的石砖硌的膝盖生疼。
  “臣李轻烟——”
  “臣黎华——”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昭(皇上)笑眯眯道:“爱卿平身吧,黎爱卿的脸色怎么这么凝重啊?”
  “国家社稷在心中,不能不凝重。”
  “······”在官场里待久了,黎华都会说这些屁话了。
  “好了,说说你们今儿是来干什么的吧。”赵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哈。
  李轻烟便把这件事来龙去脉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遍。
  听着他的话,赵昭原本和缓的脸色愈发的凝重,到了最后,变的与黎华的脸色如出一辙。
  虽然此事惊世骇俗,但眼下这倒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刚西伐幸国,外患未结,打压了茶家,内患未了,宁海王趁机出来兴风作浪,朝里的大臣拉帮结派。
  所以,现在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能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个帮手。
  但是,李轻烟却出了这样大的一个事,而且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把这孩子给做了。
  沉思良久,沉寂几分。
  李轻烟打破一片寂静,试探的问了一声,“皇上?”
  赵昭回了神,正声道:“宣孙聪明。”
  皇命一道道的下达,迅速的把孙聪明从宫外宣了进来。
  孙聪明赶到时已是跑的满头大汗、披头散发。
  “额··先拢拢头发吧,你这个样子显得很有伤风化。”赵昭看着狼狈不堪的孙聪明说。
  “不要紧的,臣这个姿色公子哥儿们是看不上的。”孙聪明自信满满的答。
  ······
  赵昭坐直了身子,“孙聪明,朕有要事要交代给你,你可要记好了。”
  孙聪明忙不迭的从药箱子里往外掏纸笔,“记的好,记的好!”
  ······
  “朕让你记在心里。”
  “臣心里要记的东西太多啦。”也就是孙聪明这个傻乎乎的愣头青敢明目张胆的顶撞皇上,可是皇上好像很喜欢他这副磊落坦荡的样子。
  “你可以忘一部分寒暄用语,腾出空儿来记这个。”
  “哦···”
  皇上冲黎李二人一努嘴,“你都知道?”
  孙聪明很诚实的点点头。
  皇上竖起食指,一字一顿的说:“你记好了,如若事情有变,当保大人。”话外之意不就是“可舍孩子”?
  孙聪明一到紧要关头,脑袋就会突然灵光,马上就懂了皇上的意思,了然的点点头。
  这话当着黎李二人,不光是说给孙聪明听的,也是说给他二人听的。
  李轻烟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被别人左右的感觉还是那么不好受。
  “李卿啊——”
  “臣在。”
  “如若你觉得太过吃力,朕可以给你派个副手。”
  “谢圣上体恤,臣虽不才,尚可以完成微薄鄙事,略尽忠心。”
  此话斩钉截铁,不留余地的回绝了皇上。
  黎华惊愕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精力已然不够撑起那么大的一个场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逞强?
  “好,都退下吧,朕还有要事。”转头给大太监费长好说,“叫郭葭进来吧。”
  郭葭跟前面提到的贾允、诸葛韬诸葛略两兄弟一样,是皇上身边四大谋士之一,前段时间,依李轻烟的小师弟茶净缘的计谋,被派到荆国挑拨离间去了,此时回来,不知带回来的消息是好是坏。
  黎李二人并孙聪明一齐出了宫,孙聪明急急忙忙的赶着出诊,便先行离开了。
  李轻烟撩开车里窗帘,托着下巴看着外面,不时迎来几道惊艳的目光。
  黎华突然想起来他爹的那个事儿,“哎对了,我爹的事儿,你有眉目了吗?”
  “嗯——没准儿下午能知道。”李轻烟显得有些局促。
  察觉到了李轻烟的紧张,黎华关切了握了握他的手:“你怎么了?”
  “咳咳”李轻烟不自在的抽出了手,放下了帘子,靠着靠垫,微微侧身向黎华。
  “前几天吧,贾允非常隆重的去拜访我”,李轻烟手指来回的搅着绣着柳叶的袖子,“还带了一头小猪。”
  黎华疑惑的望着他,李轻烟总不能因为别人带着一头猪登门拜访就浑身紧绷吧?问:“所以呢?”
  “他带了一头小猪,所以我要回拜啊!”
  “我知道你要回拜,我是指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哎呦,我一见他那样的人就紧张。”李轻烟泄气的说。
  黎华在心里来回思忖“他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李轻烟好像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又补了一句,“我平常连寺庙都不敢进,怕佛祖突然下来骂我。”
  “······”
  黎华没想到李轻烟还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想法。


第13章 龙争虎斗(二)
  黎华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正色道:“我觉得不会的,连你这样的凡夫俗子都能把身为朝中重臣的自己和一介草芥的李言看做成对等的,佛祖肯定就更厉害了,在他看来,可能你、我、贾大人、芸芸众生都是一样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完,李轻烟突然一个猛回头,紧紧盯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热切和绝望。
  黎华被他盯的很不自在,一头雾水的问:“怎么了?”
  李轻烟抓了抓头,答:“额嗯··没,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若有所思的怔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气,往黎华方向倒了下来,头枕在了黎华大腿上,双腿顺势往上甩去,伸直了倒立般的搭在车身上。
  感受到了腿上的重量,黎华全身僵硬了一下,戒备的问:“你要做什么?!”
  李轻烟使劲儿往上抻着胳膊,“哎呀——”,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接着,手卸了力道越过头顶,搭在了黎华的另一条腿上。
  “头疼,给我揉揉脑袋。”
  口气好似大爷儿。
  黎华无奈地看着心安理得地躺在自己腿上的人,最后还是一丝不苟的给他按揉起了头上的穴位。
  手劲儿很大,按的李轻烟很是爽利,他眼睛放松的阖着,心满意足的弯着嘴角,整个面容都柔和了下来。
  好似梦蝶栖古木,沙地宿眠鸭。
  柔软的好似从来没有刚烈过。
  黎华一直都知道李轻烟长的艳丽非常,但现在他才知道,李轻烟放下戒备时,简直可以称得上动人心魄。
  他七岁遇见李轻烟,但好似最近才认识李轻烟。
  这十几年来,他只知道李轻烟天天声色犬马,现在才知道他日日精疲力竭。
  以前,他只知恨铁不成钢,现在才觉怜惜万分。
  突然,马车猝然停下。
  李轻烟没有防备,一个跟斗就要栽下去。
  黎华眼疾手快,伸长胳膊,手一捞,拦着李轻烟的大腿,一个猴子捞月又把他捞了回来。
  李轻烟抓着他的胳膊稳住身形,迅速的一转,稳稳的坐下,撩开车帘,皱着眉头,没好气儿的问:“怎么的了?!”
  李青忙跑来应:“呦!爷儿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怎么停车了?”
  “回爷儿的话,前面街上好像有人打架。”
  黎华听见这,一撩袍子下摆,“你坐着,我去看看吧。”
  他出来的之后只见一个约摸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揪着一个老汉的前襟儿,拳头已经握了起来,作势就要打他,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哇哇大哭,四周围了一小圈儿看热闹的人。
  黎华不由分说蹭蹭几步来在两人跟前,一手格挡那中年男子的拳,一手将两人分开,挡在了两人中间。
  黎华不出所料的开始了正统的劝架流程:“大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那男子见半路突然杀出来个小青年,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破口便大骂:“你什么人啊?!关你什么屁事儿??!”
  他的手腕被黎华攥着,抬脚就想往黎华下身儿踢。
  他的脚还没踢多高呢,突然半路又杀出一只脚,缎面的鞋子绣着暗花,直奔他的胸口,力道又大又狠,直接把他踢出一尺远,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李轻烟这算是很仁慈的了,才踢了一尺远,还是踹的胸口。
  “哎呦!”
  那人躺在地上缓了缓神儿,只觉屁股疼的厉害,还没待他大骂,李轻烟就先发制人,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喝道:“行了!别放你的狗屁了!”
  黎华微微皱起了眉头,粗鄙之语。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儿非得跟那大爷干一仗——那是不是你儿子?!”李轻烟往后一指哭的震天震地的孩子。
  那人点点头。
  “当着你儿子的面以壮欺老、恃强凌弱,要不要脸?!怎么教孩子的?!怎么当大人的?!”
  那人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李轻烟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你没看见你儿子哭成这样了,还光顾着跟别人打架,吓着他怎么办?!还不快去哄哄!!”
  几句话喝的那男子连滚带爬的起来去抱他儿子。
  李轻烟冷眼横他一眼,和缓和缓脸色,又回头问那老汉:“老爷子,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那老汉气的浑身发抖,黎华给他拍着后背顺了好一会儿气儿,他才连声夹气的说:“他非说我偷了他的钱袋子,我一辈子本本分分···咳——咳咳!!”
  “哎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您别生气,快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李轻烟安抚道。
  又转头问中年男子:“你说他偷你钱?”
  那男子火不打一处来,“从头到尾就只有他沾过我的身儿!”
  李轻烟冷笑一下,偷你的钱还能让你察觉?小偷又不傻!
  “多少钱啊?”
  “我刚卖了三头猪,卖了一吊钱呢!正急着给我婆娘抓药呢!”
  男子急的眼圈微红。
  李轻烟叹了口气,一推黎华。
  黎华疑惑的看他:“嗯?”
  “你仔细听着点儿。”
  黎华可是抱阳守精之典范,感官敏锐,耳聪目明。
  李轻烟对老者道:“老爷子,您受累,晃一晃身子,以证您清白。”
  老爷子一头雾水,还是照做了。
  黎华确定的道:“老爷子身上只有三文钱。”
  男子不可置信的问:“真的?”
  黎华随意扯过一个看热闹的,那人也觉得新鲜,晃了晃。
  黎华脱口而出:“二十一文。”
  那人惊叹道:“嚯!准准准!”
  那男子脸马上就耷拉了下来,猪也卖了,钱也丢了,这可怎么办啊?!
  李轻烟道:“钱呢,指定不是老爷子偷的了,你吧,也不容易——来,拿着这。”
  李轻烟顺手从钱袋子里掏出二两银子,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小意思,不够请个姐儿、吃顿饭的呢,但他很清楚,这二两银子不多不少刚好够救他这个人,少了不够求医问药,多了徒增挥霍。
  手握银子,那人眼泪马上就下来了,一弯膝盖,李轻烟赶紧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别别别,可别拜我!男儿膝下有黄金!回家吧,好好过日子才是真!”
  那男子感激涕零却又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来,李轻烟理解的一笑,打发他爷俩儿走了。
  李轻烟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逐渐远去,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去,见老爷子气儿缓过来了,仔细打量,只见他衣着寒酸却十分整洁,年岁虽大仍有几分文人气概。
  李轻烟笑眯眯的跟他打趣:“大爷啊,您出门就带三文钱,不够人讹的啊!呦您瞧瞧,把您衣服都拽开了!”
  说着帮他捋了捋前襟,抻了抻衣服,黎华眼尖,瞧见李轻烟悄悄往老爷子怀里顺了二十来文钱。
  “您可得小心着点儿,我们还有事儿,先行一步了啊!”
  说着跟老爷子拱拱手,便和黎华一道回车上去了。
  人已散,路已通,车子又缓缓的走了起来。
  李轻烟果然不出所料的眉飞色舞的奚落了黎华一顿,“哈哈哈!还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哈哈哈!!!真是个书呆子,跟讲礼的人讲礼,跟讲理的人讲理,不讲道理的人揍他奶奶的就成,瞎叨叨个屁,给自己找气受!”
  黎华正正经经的辩解道:“从小到大先生都是这样教我的。”
  李轻烟一转念一想,也对,那些又富又贵又酸又腐的大儒们肯定不教这些离经叛道的东西。
  李轻烟突然嬉皮笑脸的把胳膊搭上黎华的肩膀,问:“哎,是不是也没人教过你怎么骂人?”
  黎华默认。
  李轻烟见此便怂恿道:“我教你吧?我给你说,你生气的时候骂人可爽了!”
  还没待他说完,黎华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不学!你别说了!我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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