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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大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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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龙门,可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渴盼。这卫知县也是二甲出身,乃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如今同新菜连在一起,也足能传遍南北了吧?
“好菜名!”韩邈笑赞,“明府赐了这道,倒让下道菜也有了名字,便叫‘独占鳌头’好了!”
随着他的话语,另一盘菜端了上来,却是一只老鳖。色泽黄亮,头尾俱全,可不正应景吗?
卫知县不由哈哈大笑,拿手点了点韩邈:“你这小子,端是心思玲珑!”
先上鲤鱼,再上甲鱼,可不就是为着意头去的吗?跃了龙门,还要占了鳌头,怕是以后进京赶考之人,吃席都少不了这两道菜了吧?
韩邈却是含笑谦让,又亲自起身,掀了那鳖壳,露出其中成块的肉来。众人举筷细品,只觉肉嫩味鲜,浓汤滑腻,因未曾油炸,甜味欲盛,酒味也浓,还有鱼肉不能及的软糯,亦是别有风味。
推杯换盏到了此时,已吃的人通体舒畅,待到最后的羹汤上来,却变作了清亮亮、明澄澄的莲子羹。莲子现在已经有些过季了,然而盏中的却依旧嫩如花苞,也不知是从哪儿采来的,还有撕成片的山珍银耳浮在盏中,白似云朵。明明是一碗能见底的清汤,入口却甘醇甜腻,别无异味。
怎么说也是舌头刁钻的老食客,卫知县只喝了一口,就讶然止住银勺:“贤侄,这汤里放的是什么?似乎不像是蜜啊。”
一顿饭,等的就是这一问。韩邈轻笑出声:“明府却是问到了点上。这一餐诸般菜色,皆用了一种新制之糖。”
“新糖?”听闻这话,卫知县惊讶的又低下了头,看向碗中。若是说那鲤鱼、老鳖用了糖,他还不觉奇怪,毕竟颜色浓重,就算石蜜的颜色也能遮过。可是莲子羹白净清澈,哪有用过糖的样子?哪怕用的是糖霜,至少也得是琥珀色的,略白的沙脚料杂质甚多,亦不会有如此甜度,何况味道大有不同。
没让贵客猜测更久,韩邈招来了小厮,取过一个木盒,当着卫知县的面打了开来。只见盒子分成了两格,一半晶莹如冰,一半闪亮如雪,只论模样,就十足的矜贵诱人。
“块者曰‘凝冰’,砂者曰‘白霜’,皆是韩家新糖。”韩邈笑眯眯向众人介绍道。
“奇哉!”卫知县忍不住放下了汤勺,接过盒子细细观瞧,“且不说这白白的物事,这右边成块的,当真是糖?不是你寻来的窖冰?”
“明府不妨尝尝这凝冰滋味?”韩邈并不作答,反倒笑着劝道。
被勾起了好奇心,卫知县也不迟疑,捡一颗凝冰放在了嘴里。虽然号“冰”,但是这糖入口,丝毫没有寒凉,反倒甘冽醇美,不似寻常糖霜掺杂异味,只余透入心扉的甜。
“果真!”尝了这糖,卫知县突然反应过来,“我说今日的菜肴,怎地少了些酸味,多了份鲜香,原来是这糖的功劳!”
想要提鲜,世人多会用醋,因而鲜中带酸。但今日所吃的菜品,除了“红烧”两味外,罕少用醋,只余本身鲜美。回味起来,倒是不比那几道新菜逊色。
“明府果真能品出真味。”韩邈笑着吹捧了一句,“这新糖也是小子家中刚寻得的秘方,今日几道菜品,也列了菜谱,若有雅兴,不妨回家一试。”
说着,他让下人奉上了礼盒,诸位客人皆有一份。不但有两样新糖,几页菜谱,还有当季新出的越茶和其他钱帛礼物,“情谊”着实不轻。
卫知县当了这么多年官,哪能不知他的深意。请客答谢是虚,推荐这新糖和越茶才为实吧?不过得了这么多好处,又拿了新奇菜谱,举手之劳哪有不肯的?
手捻长须,卫知县笑道:“老夫却占了贤侄的便宜。若是做成,也让家中孩儿们尝个新鲜!”
一时间,席间众人皆笑,宾主尽欢。
送走了贵客,韩邈只觉微微酒意上头,生出些醺然。想了想,他没有回到书房,而是转了个方向,朝着西院的丹房走去。
今日这些菜色,可少不了甄道长的功劳。其中几道用到白糖、冰糖的大菜,更是因甄琼提议,才能制出。现在有了县令作为首推之人,又有了“鲤跃龙门”、“独占鳌头”的美称,定然不日就能传开。到时趁着东风在店里上货,安阳一地,就不愁销路了。至于京城,大可走走樊楼的路子,那可是七十二正店之首,若是流传出新菜,少不得也要再为白糖添些主顾。
至于那越茶炒出的虾仁,则是摆出来的幌子,专为某人备着呢。韩邈原本就没有在相州推广越茶的意思,多余的茶叶早就运到了应天府,却做出这样的姿态,想来三房得知,也会焦头烂额一番,平白花费钱财打通关节吧?想到这里,韩邈也不由微微一笑。
可惜,这些充斥着铜臭味的“俗事”,祖母是不爱听的。韩忠等人又早已知晓,少了倾诉的快慰。倒是那小道长,会喜欢这种能赚大钱的故事吧?毕竟糖方和菜品都是他给的嘛。
酒意上头,韩邈走得更快了,心中多多少少也升起了些与人分享乐趣的期盼。然而当他到了小院,迈步入屋,看到的却是一副让人啼笑皆非的景象。只见自己要找的那人,正双颊鼓鼓,嘴巴圆张,一副极无仪态的模样。
“吸溜!”没想到韩邈会突然到来,甄琼吓得一下把嘴里的棒冰抽了出来,发出了声水淋淋的响动。
看了看手上舔到一半的棒冰,又看了看韩邈落在上面的眼神,甄琼挤出了个微笑:“那啥,天气还有点热,就吃个盐水冰。呃……你要来一根吗?”
韩邈盯着那冻在棍上的冰条,以及上面可疑的水迹,半晌才道:“若想吃冰,家中也有冰窖……”
“这棒冰和刨冰不同,乃是甜咸口的,最是解暑。”甄琼赶忙从水盆里拎出了个小木盒,狗腿的递了上去,“喏,这里还有,尝尝看。”
盛情虽然难却,韩邈的目光还是先落在了水盆上。那盆边缘有些氤氲水汽,里面放的却不是冰,而是一汪清水。拎出来的盒子是木制的,一共四格,上面还插着两根棍,每支都有一条冰柱冻在上面。这绝不是从冰窖里取出来的。
就算有些醉了,韩邈也看出了不对,皱了皱眉:“这是现制的冰?”
大热的天,怎么制冰?难不成他真看到了传说中的道法?
甄琼可不知道韩邈惊诧的心思,一指头就给戳破了:“没错。糖盐水化开,搁在井里降了温,再用硝石吸热,就能成冰。虽说麻烦了些,但是夏日想要制冰,只能如此了。”
“硝石还有这等用处?”韩邈心中生出好奇,伸手抽出了一根棒冰,果真冻得结实,还冒着丝丝白气。突然,他想到了之前韩忠说过的“点水成冰”,不由道,“你那乌梅汤也是这么冰冻的?”
见对方接了棒冰,甄琼也稍稍放下了心,忍不住又嘬了嘬手里的棒冰,把上面滴落的水珠卷进嘴里,才道:“没错,竹筒外壳用湿沙降温,竹杯上面有个阀门,打开之后水流入硝石里,再倒入乌梅汤,隔着杯壁就能降温了。不过东西简陋,只能结些碎冰,不能冻得这么结实。”
“那要用多少硝石,才能冻成这样?”韩邈忍不住又问道。
“不是多少,是几次。硝石一次降温也就十度左右,要分次把硝石水和盐糖水降温,方才能冻成棒冰。”甄琼忍不住又劝道,“快尝尝看,一会儿化了!”
十度是什么度量?韩邈有些搞不清楚,但是对方催促,他也不由举起棒冰,轻轻咬了一口。那冰颇硬,落在牙上冻的厉害,忍不住要翻滚两下,才能消去寒意。随着舌尖滚动,坚冰融化成水,迸出甜意,紧接着的则是淡淡的咸。两种味道合在一起,极为清爽,比寻常的冰酪还要消暑,又比冰鱼儿多了些滋味,确实适合夏日饮用。
然而咬了第一口,韩邈就停了下来,有些狐疑的问道:“你之前不是曾说过,不可吃特别冷或是特别热的东西吗?这棒冰难道不伤牙?”
他之前取牙膏时,可听了一大串的叮嘱。怎么嘱咐的人转眼就啃起冰块来了?
“伤牙啊,所以才要用舌头嘛。”今日的韩邈看起来有点不同,笑的也没那么可怕了,甄琼立刻放下了警惕心,又把棒冰塞嘴里了,吸溜吸溜舔了起来。
一条滑溜溜的棒冰时入时出,面颊鼓囊不说,嘴唇还嘬的发红,偏生这小道士生的又俊俏,把有碍观瞻的动作都弄出了些香艳味道。韩邈心中好笑,却也觉出了几分异样的乐趣。他自幼进学,被师长教导约束,从不行差踏错。成年后又身负重担,须得端起姿态,免得被人看轻。倒是从未如此无拘无束的犯过傻。
许是被酒醺了头脑,也不在乎下人们的视线了,韩邈缓缓把那棒冰含在了嘴里,用舌尖轻舔。没了刺人的寒意,冰爽水液融入口中,连心底的俗念都被冲的一干二净。韩邈早就忘了自己的来意,就这么持着棒冰,慢悠悠的品尝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韩邈:这吃法,引人深思啊。
甄道长:???
硝石制冰确实有,但是看了看实验记录,觉得不太科学。主要是硝石能吸取的热量有限,一直添加硝石应该也有饱和度吧?况且硝石跟火药的联系太紧密,寻常百姓家也未必能搞来足量的硝石。所以窖藏冰一直是主流,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然,甄道长这主要是闲的'doge'
第22章
西韩的家宴出了几道新菜,又有卫知县着力宣扬,不多时就传的四下皆知。那用来炒虾仁的越茶,和新制的两种糖,也传到了韩霖耳中。还在马不停蹄送礼,四处拜会的韩霖知晓了此事,顿时勃然。在他看来,糖又能值几个钱?怕不是掩人耳目的法子。推销越茶,才是韩邈的目的!
为了自家茶园,他竟然连这等暴殄天物的法子都用出来了?心中大怒,韩霖不再犹疑,花出了十分气力稳固茶行的买卖,顺便贬低越茶,称其只配用来炒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道“越茶爆虾”确实没怎么被人看重,倒是新糖随着两道菜名传得沸沸扬扬,不到半月功夫,就在西韩的店铺中卖了起来。
“西韩开始卖糖了?”听到这消息,韩霖只觉头晕目眩,“他不是想卖越茶吗?怎么先上了糖?”
为打通各个关节,保住秋茶在相州的份额,韩霖已经花了大笔钱财。身为大宗一房,他哪来的私产?还不都是从茶行账上取来的。结果人家根本没有提越茶的意思!那自己填进去的钱,岂不是统统打了水漂?刚刚拿住茶行,当年就要折了老本,他又要如何向叔祖交代?
“肖管事呢?速找他来!”韩霖大声喝道。
身边人却小心禀道:“肖管事前日就开始称病了……”
难不成这是肖念和那贼子里应外合,弄出的把戏?早就忘了是自己把人砸破头的,韩霖气得眼都红了,捂着胸口喘了半天,这才怒道:“来人,套马!去西韩的铺子看看!”
不能只听肖念那老东西的一面之词了。到底是声东击西,还是故弄玄虚,他这次定然要亲自前去,瞧个清楚!
安阳城可是相州治所,河北西路重镇,城郭面积很是不小,自然也少不得商铺林立,招幌如云。韩霖只带了几个仆从进城,很快便到了西韩的调味铺前。
西韩原本就是靠卖醋发家的,韩家调味铺在安阳城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店,除了醋以外,还兼营了盐、酱、糖、椒、桂等调味品,最是受妇人们喜爱。然而今日,这调味铺摆出的场面格外不同,非但在铺前高高悬了个新幌子,上书“韩家新糖赛冰霜”几字,门外还站了不少伶俐的小伙计,高声叫卖,端汤送水,使得街上行人都生了好奇,向着那铺面涌去。
见人这么多,韩霖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了,只低了头就往里闯。好不容易挤进了店里,刚刚站定脚步,就听有个伙计招呼住了站在一旁的女郎。
“这位娘子,鄙店刚出了新糖,赛雪似冰,最是讨喜!价也不贵,不妨来些尝个新鲜?”那小伙计面上堆笑,殷切异常。
对面女郎显然也有了些兴趣,指着筐里雪白的糖道:“这当真是新糖?不是沙角料?”
“看女郎说的!小店怎会以次充好?”那伙计也不着恼,飞快端了碗豆汤过来,“这汤里放的就是散糖,名曰‘白霜’,女郎不妨尝尝?”
有白给的汤水,哪个不接?那女郎接了小碗,一口饮下,不由喜道:“当真是甜,味儿也不似石蜜呢。”
韩霖闻言,也赶忙让小厮给他取了碗。这豆汤应当是绿豆的,若是放糖,除非是琥珀团枝,不论是沙脚料还是石蜜,都会有些别的味道。可是韩霖喝了一口,却觉得如饮蜜汁,当真有些不同。
听那女郎夸奖,小伙计已是笑逐颜开,叠声赞道:“女郎果真是个识货的!这白霜最是精细,石蜜哪能比?上好的琥珀团枝,也不过是这味道了。如此好糖,只比石蜜贵上三文,女郎不买些回家煮汤调味吗?”
“只贵三文?”别说是那女郎,就连一旁偷听的韩霖都差点叫出声来。
这雪白雪白的糖,竟然卖的如此便宜?那女郎当机立断,掏钱称糖。韩霖则把视线转到了另一边,就看另一个伙计捧着小小木盒,对身边显然是熟客的小娘子道:“张小娘子不知,这凝冰滋味清爽,最似甘蜜,寻常团枝哪里能比?试想旁人吃着黄糖,小娘子却能食这冰雪似的清净物,可不就显出不同了吗?”
这话捧的那小娘子笑的花枝乱颤,又确实喜欢匣中冰一般的新糖,便让丫鬟掏钱买了。韩霖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发现这凝冰倒是比寻常的琥珀色团枝贵些,但也远远不到预想的价格。
当真是卖糖,怎会卖的如此便宜?
韩霖并不清楚,韩邈那小子是从哪儿弄来的新糖。然而能造出这般的糖品,必然要花费不少气力。西韩之前并没有涉足糖业,只是做些零售,如今却大张旗鼓贱价售卖新糖,不是为了打开销路,便是为了引开旁人的注意!
而真正的越茶,整个相州如今都还没见着呢。就算那两个茶园产量不丰,也不至于在东京一地就能销完吧?
越是看着铺里热闹景象,韩霖心中就越是笃定。这所谓的新糖,不过是打出来的幌子,韩邈真正图谋的,定然还是相州一地的茶市!
不再驻足,韩霖又奋力挤出了店门。扭头看了一眼仍旧熙攘的人群,他唇边露出了讥笑:“派人去买糖,越多越好,把铺里的存货买光也无妨。”
你不是想使花招吗?这新糖你贱价卖多少,我就能收多少,收到你折本为止!等这奸计破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相州这片地界上卖茶!
韩霖这样大的动作,怎能瞒住旁人。
很快韩忠就听闻了此事,一路小跑赶去告知韩邈:“阿郎,三房那边突然去店里买糖了,还买了不少。”
“买了多少?”韩邈讶然挑了挑眉。
“凝冰五十斤,白霜两百斤,都快把店里的存货卖空了。”韩忠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三房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这么疯狂的买糖。店里的生意倒是让他推的火热,都快抢起来了。
这数目还真是不少。韩邈思索了片刻,突然笑出了声:“让他买吧。”
“啊?”韩忠有些摸不头脑。
“怕是有人以为我在贱卖新糖,想要借此推广越茶。”韩邈笑着解释道。
韩忠愣了半晌,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贱卖?加一勺黄泥水就能多卖三文,哪里贱了?还真是要多少就能给他们多少!
“不过也不能敞开了卖。”韩邈思索了一下,又道,“险个额度吧。每人每日只能买十斤凝冰,五十斤白霜。如此一来,既不耽误店里的生意,也能让他觉得掐住了咱们的软肋,继续往里投钱。”
茶行账上又能有多少钱呢?秋茶亏了一笔,防备他在相州销售越茶,又填进去一笔。现在再来买糖,怕是过不了多久,韩霖手上的钱就要见底了吧?马上就要年关,他又要怎么向族老们交代呢?
至于那些买到手的糖,想要拿出来卖,是定然争不过他的,恐怕只能留下自己吃了,别吃出个消渴之症就好。
韩忠得了命令,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韩邈则摸了摸下巴,没想到随便卖个糖,还能有蠢人送上门来。碰上这等好事,自然要去散散心了。揣上了刚刚从京城送来的蔷薇水,他含笑向西院走去。
※
“这一小瓶就要一百三十贯!!!”看着面前还不足巴掌大的玻璃瓶,甄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是宰人的吧?一百三十贯!能顶两个香炉了!
韩邈面带微笑,轻轻颔首:“这可是从大食运来的,一路上漂洋过海,奇货可居,要这个价也算寻常。”
寻常?一百多贯能叫寻常吗?!甄琼心里怒吼,两手却握的更紧,碰也不敢碰那瓶子,生怕给砸了赔不起,要让他肉偿。
见那他那副模样,韩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亲自捡起瓶子,拔了盖,凑到甄琼面前:“你闻闻这味道,香浓至纯,经久不散,方才能卖上价钱。若是你也能制出这般的花露,岂不能大赚一笔?”
嗯?甄琼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凑过去嗅了嗅,差点被那浓郁香气熏个倒仰。赶紧扇了扇风……觉得更呛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只看质感跟他蒸出的精油也差不多啊,为何味道不同呢?
苦恼的盯着那盛满淡粉色液体的小瓶半晌,甄琼突然灵光一闪。花露他的确不清楚要怎么搞,但是盛花露的玻璃瓶很值得琢磨一下啊!是不是趁此机会,搞一套正经的炼丹用的玻璃器皿呢?
韩邈还持着瓶子呢,这么近的距离,当然能看清楚那小道滴溜溜乱转的眼仁,心底不由好笑。这是又琢磨出什么鬼点子了?莫不是想跟上次一样,拿“下脚料”烧肉吗?
“咳!”甄琼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大对,都快扎对方怀里了。干咳一声,他退了半步,装模作样道,“这蔷薇水装在玻璃瓶里,肯定也是有其深意的。我觉得,应当从玻璃瓶下手试试。”
世间琉璃,晶莹剔透者才称“玻璃”,尤以大食玻璃最佳。他想要的究竟是玻璃器,还是跟那“白糖”一样,只是随口乱叫呢?韩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城里有处琉璃铺,贤弟想去看看吗?”
平时甄琼是不爱出门闲逛的,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走得腰酸腿痛。但是去看材料能叫闲逛吗?!
他立刻点了点头:“去!当然要去!”
韩邈便笑道:“那等我处理完手边事宜,明日带你出门。”
等等!甄琼这次反应的倒是快:“韩兄也去吗?不必了吧,我就是去随便看看。”
他可不想陪人逛街啊,特别还是这种惦记着他“美色”的危险人物!
见这小道又要炸毛,韩邈无辜的眨了眨眼:“若我不去,贤弟想买什么,岂不麻烦?”
嗯?这是说,他去是准备掏钱买单的?甄琼顿时就妥协了:“那、那行吧。”
看着又顺了毛的小家伙,韩邈满意的点了点头。忙了这么久,出门逛逛,似乎也不错嘛。
作者有话要说: 韩邈:鄙人可以买单啊。(微笑)
甄道长:一起逛街吧!
第23章
第二天一大早; 一行人就离了韩府; 向着安阳城而去。韩邈自然还是骑马; 甄琼则只能眼巴巴坐在车里看着。倒不是他不想骑,实在是爬不上马背,被人硬扶上去; 又腿软的厉害,只能灰溜溜的乘车了。
韩家的马车并不奢华,乃是长途旅行用的轻便小车。防震虽然简陋; 但胜在道路平坦; 坐起来还算安稳。没花多大时候,一行人就到了店铺林立的东街。
策马到了窗边; 韩邈对甄琼笑道:“前面就是我家的调味铺,最近刚上了新糖; 贤弟可要去看看?”
凝冰、白霜已经卖了一段时间,铺里生意却仍旧红火。这一方面是三房抢购推波助澜的结果; 另一面则得益于“鲤跃龙门”和“独占鳌头”两个“名菜”的传播。除了安阳百姓外,各大酒楼也相继开始购入新糖,让这独门的生意愈发红火。而他派去东京的人; 也同樊楼搭上了关系; 只要樊楼推出了相应菜品,新糖就能在东京打开局面。
等福建路的蔗园盘下来,新一季的甘蔗收割。直接采用甄琼教的法子制糖,必然成本更低,速度更快; 收益也能再上层楼。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就算韩邈也忍不住想让人瞧瞧。
“糖有啥好看的?不去!”甄琼答得干脆。
韩邈:“……”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笑道:“那先去琉璃铺吧,逛完了可以去瓦舍看看。”
瓦舍是啥,甄琼根本就没兴趣,一心只想着能看到多少玻璃器,要不要趁机买一套回来。然而到了地方,看着满屋子精致华美的器物,甄琼彻底傻了眼。怎么店里净是些跟玉一样不透明的簪子、佩饰,还有特别华丽的大盆、大瓶子,形状且不说它,都是有色玻璃啊!
左挑右捡了半天,甄琼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透明度高点的,拿起来敲敲看,声音却不大对。难不成是用铅炼的?这可不耐高温,没法炼丹用啊!
“怎么,没有中意的?”韩邈看着甄琼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瞎转,有些好奇的问道。
“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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