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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大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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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有中意的?”韩邈看着甄琼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瞎转,有些好奇的问道。
  “颜色不纯啊,还不耐热。难道没有类似那蔷薇水瓶子的玻璃吗?”甄琼简直无语了,不是说这里是相州最大的琉璃铺吗?只有这种货色?
  韩邈顿时了然,看来甄琼想要的,还当真是玻璃。扭过头,他对立在一旁的掌柜道:“贵店可有大食来的玻璃瓶?不需太大,透些就好。”
  那掌柜可是认得韩邈的,立刻道:“原来韩大官人想要的是大食玻璃,小店刚进了个灵巧的,这就给官人取来。”
  说着,他亲自转去后堂,不多时捧出个精致的锦匣回来。把那匣子放在案上,掌柜恭恭敬敬的打了开来,笑道:“两位贵客瞧瞧,不知这葫芦瓶可还合意?”
  甄琼眼睛一亮,盒中那瓶子只有尺高,透明度相当不错,肚大颈长,看着似乎能用?他立刻捧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弹了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瓶怎么卖的?”
  那掌柜脸上堆笑,颇为自豪的夸耀道:“这瓶可是真真的大食货,小老儿敢说,就算是京城也找不出第二支!因道长是韩大官人带来的贵客,就便宜些,只算八十六两银。”
  他说的可是“银”,而不是“钱”。如今市面上用的都是折钱,一贯通常不超过八百文,而银的兑价是一两换一千四百文左右,几乎等于两贯钱了。不愧是大食来的货色,价格果真比寻常琉璃器贵些,韩邈暗自点头。
  甄琼却有点懵:“等等,一个瓶子就要八十六贯?”
  这忒么是金子烧的吗?八十六贯!比丹炉还贵了!
  那掌柜面皮一僵,赔笑道:“客官许是听岔了。不是八十六贯,是八十六两银,折钱一百六十贯……”
  甄琼差点没把手上的瓶子扔出去,多少?
  一旁韩邈看他手抖,就知道这小道是被价格吓到了,顺手接过了那瓶,细细看了看:“果真是上等货色。”
  瓶子光洁透亮不说,上面还有缠丝纹路和两条葡萄蔓藤,极是精巧。
  那掌柜立刻呵呵笑道:“韩大官人果真好眼力!小店绝对童叟无欺,这般剔透的瓶子,可是难得!”
  “不要!太贵太贵!”甄琼却连连摇头,站起来就走。
  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韩邈笑了笑,把瓶子放回了盒中,对那掌柜告了声罪,便迈步追了出去。出了门,就见甄琼立在大门前,两眼发直的嘟囔:“石头烧的都卖这鬼价钱?这不是明抢吗?”
  石头?韩邈眼睛眯了眯,笑着问道:“难不成贤弟还懂烧玻璃的办法?”
  “没试过。需要的炉温太高,观里的小炉达不到。”甄琼还没回魂,只痛心疾首的哼唧了两声。他知道玻璃器是挺贵的,当年观里也有几套,师父宝贝的跟命根子一样,清洗时都要两位师兄一起,绝不能碰坏了。但是这大宋的玻璃也太黑了吧?一百六十贯啊!还不如把他卖了算了!
  他说的是“没试过”,而不是“不懂”,韩邈心底顿时有了计较。但此处不是细问的地方,他笑吟吟的转了话题:“既然不买玻璃了,先去瓦舍坐坐吧。看个傀儡戏,吃些茶点,再寻酒楼用饭。”
  甄琼此刻正是懵着呢,哪还有心情打听瓦舍是个啥东西,听到“茶点”二字,就晕乎乎跟着韩邈走了。结果真等他穿过那高大门楼,进了所谓的“瓦子”,顿时目瞪口呆,止步不前。
  不就是吃个小点心吗,怎么逛起庙会了?只见偌大的院墙里,数座小楼挤在一处,还有不少露天搭建的棚子,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卖小食果子的,卖饮子茶水的,卖各色玩具的,甚至还能看到剃头、卖药的摊子!入目所见,人头攒动,锣鼓震天,彩招林立,密密麻麻简直让人头晕!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难不成全安阳的人都跑来了?这种地方逛起来,迷路了可怎么办?直来直去的官道甄琼敢走,走反了大不了拐回来。然而这种曲里拐弯的复杂地形,他可不想涉足!
  许是察觉了甄琼的茫然,韩邈笑着牵起了他的手臂:“贤弟这边走。”
  “!!!”突然被抓住了手,甄琼有心要挣,又怕被人潮挤散了,只能紧紧跟着韩邈,不多时就迈步进了一座小楼。
  这楼分上下两层,下面的戏台上,此刻正站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咿咿呀呀唱着什么。韩邈看也没看她,直接带甄琼上了二楼。青龙头是他早就定下,可是正对戏台的好位置,此刻也没什么闲杂人等,最适合看戏吃茶。
  被韩邈送到了座位上,甄琼恍惚回过神。低头看了看楼下,他发现这栋楼似乎比外面安静了些,虽然也有叫好的,却没那么喧哗。
  见他四处打量,韩邈笑着解释道:“这个棚今日演悬丝傀儡,等那小娘唱完这支,就该上戏了。”
  这座勾栏可是韩邈仔细挑拣过的。甄琼这样的性格,说书、弹唱、诸宫调之类的,怕是不感兴趣。相扑、杂技又太激烈了些,还是傀儡戏热闹出彩,适合初来瓦子的人散心休息。
  说着,他又让小厮去点了几道茶点。不多时,一堆吃食就摆上了桌,非但有栗糕、水晶皂儿、七宝包儿这些耐饥的,还有此处颇为有名十色糖、梅子姜等小食,五光十色,琳琅满目,看起来分外诱人。
  见到吃的,甄琼立刻举筷,想先塞点美食压压惊。见他吃得飞快,韩邈不由笑道:“别吃太多了,等傀儡戏看完,还要去酒楼。”
  听到还有下顿,甄琼果真慢了些,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那唱曲儿的小娘不多时就退了场,几个木偶转到前台,舞了起来。都是悬丝操控,只见偶不见人,又是唱又是打,偶尔还飘出些雷声烟雾,果真热闹非常。甄琼也渐渐生出了兴趣,看到有趣的时候,连筷子都要停一停。
  这副模样,还真像边走神边往嘴里塞东西的松鼠。韩邈忍俊不止,含笑替他斟了杯荔枝膏水,又介绍道:“这孙二的巨灵神最是有趣,等会儿还有绝招……”
  韩邈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突然传来了声刺耳的尖笑:“我道是谁呢,原来西韩的大郎啊!”
  这声招呼殊为无礼,韩邈偏过头,望向了说话之人。只见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人,趾高气扬的走到了他面前。不远处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子,正饶有兴趣看向这边。
  这挑衅之语,并未激怒韩邈,他反倒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实在是对不住,敢问尊驾是哪位?”
  这话顿时把对方憋成了个猪肝脸,那少年捏拳怒道:“我乃三房的韩廉迁!当初你不是也在族学念过书吗?现在倒来装不识!”
  韩邈做恍然装:“原来是六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混账小子呢。怎么,今年不用备考了?”
  韩廉迁牙都咬的咯吱咯吱响。这话什么意思?是笑他屡试不第,连个解试都考不过,还是炫耀自己当年一考就中的运道?
  然而身后站着不少同窗,韩廉迁不愿此刻跌了面子,勉强咬住了牙关,挤出了一句:“考试有甚意思,还不如经商呢。我家大人如今可是执掌了茶行,自然也要向父兄学学经营之道了!”
  他家的茶行,不还是从西韩手里夺来的?聪明又如何,不是嫡枝,没人扶持,照样要拱手让出基业!韩廉迁话说出口,也找回了原本的底气,顿时把脸扬的老高,气焰也嚣张了起来。
  韩邈却不为所动,只轻轻一叹:“学你父兄怕是不大妥当。也罢,穷能养志。”
  韩廉迁一口气没顺过来,肺都快炸了,怒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嫉妒茶行落在我三房手里了吗?!”
  韩邈挑了挑眉:“你不知茶行如今境况吗?”
  韩廉迁顿时傻眼,他确实不知道。茶行怎么了?刚入手两个月,能出什么事?难道父兄真的经营不利……
  见那混账被自己噎住,韩邈也不再废话,微微一笑:“我还有客,就不奉陪了,六弟请便。”
  憋了一肚子话,却落在了空处,韩廉迁顿时恼羞成怒,气哼哼道:“小爷不跟你争口舌之快!似你这等人,也就配带个娈童吃吃花酒了。等到我家大人掌了商行,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
  他的话没说完,甄琼“噗”的一声就喷了,点心渣窜进了喉管,让他不由锤胸咳了起来。韩邈立刻上手,替他拍背,看向韩廉迁的目光已经森冷一片:“道长乃是我家贵客,六郎慎言。”
  韩廉迁哪见过韩邈这样阴沉的表情,顿时吓得住了嘴。咋回事?这般模样身段的小童,韩邈带来逛瓦子,还殷勤无比的斟茶布菜,一副交往过密的样子,能是啥贵客?
  韩邈却没放过他的意思,冷冷道:“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你家长辈管不住你这嘴,为兄倒可找人帮你管管。”
  说着,他对身边人扬了扬下巴,安平立刻带着小厮围了上去。韩廉迁哪料到韩邈动怒是这副模样,登时吓得屁滚尿流,狠话也不敢放一句,夹着尾巴灰溜溜逃下了楼。
  见那蠢货走了,韩邈才低下头,略带歉意的问道:“贤弟可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韩邈:真不买了?
  甄道长:有钱也不能烧啊!!
  咳咳,发现有些人对货币价值有点拿不准,宋代的钱购买力还是很强的,县令月薪才15贯(折合人民币大约4500,不算福利),一百多贯等于3、4万一个玻璃瓶,琼琼觉得贵没毛病啊XD


第24章 
  他一点也不好!甄琼差点没被呛死。这也太吓人了; 咋回事啊?他也没做啥啊; 怎; 怎么就被人看出来了?
  就算再没常识,甄琼也知道“娈童”的意思。心有余悸的瞥了对面坐着的韩邈一眼,他在心底嚎了起来。自己明明还没签那契书呢!暖床什么的; 也是没有的事啊!怎么就有人一眼瞧出了他们俩的关系?!
  等等,一定是韩大官人有前科!也是,这么有钱的人; 都二十多了还没结婚; 屋里也没女人,必须是有问题啊!不会也是个“效大将军事”的吧?
  实在不怪甄琼多想。在他那边; 男风可是见怪不怪。当年大赵朝的太祖和战神奕大将军是明摆着的一对儿,历代修史都不曾避讳。也正因此; 大赵近五百年,男风虽说不怎么兴盛; 却也没人敢对男子间的情谊置喙半句,也渐渐生出了“效太祖事”和“效大将军事”两类人。效仿太祖的,兴许会娶妻生子; 却也会同男子共度一生。而效仿大将军的; 则不近女色,也不在乎子嗣。
  这风俗一直延续到了大益朝,他们这些道观里的穷道士们,最是容易跟师兄弟们日久生情,有时还能闹出师生恋呢; 甄琼哪会不敏感?只是没想到遇上“包养”,让他有些为难罢了。
  偷偷瞥了眼那张满是忧色的脸,甄琼在心底叹了一声。这韩大官人倒真是个会受男子喜爱的类型啊,俊朗不说,身材又高,肩膀又宽,还有钱……
  见甄琼泪眼朦胧的看过来,韩邈心头一软,生出了歉意:“都是愚兄疏忽,让贤弟委屈了。”
  这三房的孽障,实在是口无遮拦。若是冲着自己,他还能轻松骂回去,但是涉及到甄琼,就不能简单放过了。人是他带下山的,自当由他回护!
  然而韩邈心头有火,却见那小道跟只小鹿似得瞪大了眼睛,飞快摇起了头来:“不,不委屈!”
  这是想要确定关系,好不叫他委屈吗?真不用急啊!暖床什么的,可以慢慢来,他不介意的!
  韩邈:“……”
  虽然不知道对方又想到了什么,但看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别人万万也想不到的。唇边不由溢出了些笑意,韩邈也不纠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颔首道:“那便好。这傀儡戏也快演完了,等会去酒店用饭?”
  此刻台下不知演到了何处,唱段突然悱恻缠绵了起来。勾栏上的小桌,又有多大地方?韩邈的手还放在他背上,两人膝头相碰,衣袂相交,说话简直犹若在耳边私语。
  甄琼整张脸都涨红了,结巴道:“还,还是不了。回家吃了,再,还能做个,烧个炉……”
  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甄琼屁股下面也跟长了刺一般,扭来扭去,连脖子都红透了。这是怎么了?被人指为“娈童”,生出羞恼了?还是不小心瞧见了他跟大宗的龃龉,反倒替他这个当事人尴尬?
  韩邈唇边不由溢出轻笑,摇了摇头:“那便回去吧。”
  瓦舍总有时间逛的,只是三房,也该动手收拾干净了。转过脸时,韩邈的眸色已暗了下来。然而只是一瞬,他就神色如常的牵起了甄琼,缓步走下楼去。
  ※
  回到家,足足憋了三天,韩廉迁才鼓起勇气,跟父亲禀报了当日之事。当然,实话是不敢说的,只避重就轻说自己同韩邈起了冲突,还被他羞辱了。
  听到儿子这话,这几天收糖收的上火的韩霖立时怒了:“不是让你用心进学吗,怎么又跑到瓦子厮混?还跟西韩那等下贱坯子搭话!”
  韩廉迁哆嗦了一下,他就是怕父亲训斥,才不敢说此事。然而这两天偷摸观察,却让他觉出了茶行似乎真有些不妙,只能大着胆子道:“也是他跋扈,孩儿才忍不住说了两句。只是,只是那厮说,茶行在咱家手里必会落败……”
  比起韩邈的毒舌,这语气实在够委婉了,即便如此,韩霖也是勃然色变:“他当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韩廉迁定了定神,用力点头:“还说要替大人教训我。”
  “放肆小儿!”韩霖破口大骂,“他哪来的胆子……”
  正怒火中烧,一个小厮突然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对韩霖说了些什么。听到对方的话,韩霖愣了半晌,目光“嗖”地落在了韩廉迁身上,牙关咬的格格作响:“你从茶行的账上支钱了?”
  “啊?”韩廉迁懵了,咋回事,刚刚不是还在说韩邈吗?怎么突然扯到自己了?然而父亲询问,他却不敢不答,吭吭哧哧道:“是,是支了些,不多,只十贯……”
  十贯对于茶行,又算得了什么?他如今在县学,也是要和同窗们饮酒作乐的,身上没钱,总不好看……
  韩霖却没因“十贯”之数宽慰,面色反而更难看了:“你缺钱使唤,为何不去找你娘要?”
  就是娘亲让他去茶行账上取的啊!然而韩廉迁也算乖觉,绝口不提此事,只道:“孩儿错了,再也不敢了……”
  “错?”韩霖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族里有人查知了此事,借机说三房挥霍无度,滥用族产,要开祠堂审我。一个错字能抵吗?!”
  韩廉迁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咕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我绝无此意啊!家里不都是用茶行的钱。我,我也是一时不查……对了!定然是韩邈搞的鬼!”
  当初韩邈还说要替家里的大人教训他,原来就落在此处吗?他怎么会如此想不开,去招惹那煞星!
  韩廉迁不提还好,提到韩邈,韩霖的火腾地就上来了,一脚踹了过去!
  “既知那贼子阴毒,你还不早早报我?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处?!”
  边骂边踹,几脚下去,只把韩廉迁踢的哭爹喊娘,又把心疼小儿子的夫人和老夫人招了出来,闹闹腾腾哭作一团。韩霖气的浑身发抖,头痛欲裂,却也无可奈何。转日,就带了长子,前往族里的祠堂。
  能开祠堂的,可都是大事。韩霖到了,才发现非但族老,连各房也都到了人,一众叔伯兄弟坐在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人羞愤难当,几欲掩面而逃。
  韩霖咬牙忍下了,强撑着向众人施礼。坐在次席的二叔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一拍桌案喝道:“七郎,你这茶行是怎么管的?连儿子喝花酒的钱都要从里面出,难不成茶行是你房里的私产?!”
  一上来就是这么大一顶帽子,韩霖眼角直跳,姿态却放得低:“是小子家教不严,坏了规矩。那不孝子,已经家法处置了,钱也会补回账上……”
  “补回?”一旁有人嗤笑,“怎么补?难不成这季的秋茶,又找到买家了?”
  既然连十贯钱的去处都能查明,秋茶滞销这么大的事情,有心人怎么可能不知?韩霖牙关轻颤,却硬挺着道:“这秋茶,小子已经寻了买家,三伯自可放心!”
  “难不成是王员外要买?”对方呵呵一笑,“也是,送了那么多钱,人家也要给点面子。”
  这是二房要对付自己吗?觉察到了危险,韩霖也不顾脸面了,立刻道:“今年小子初掌茶行,本就有些棘手,谁料西韩又从中作梗,引外人排挤咱们茶行的建茶,这才使得秋茶滞销。小子也是为了保住茶行,不被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坏了族产,这才想法打通关节。三伯如此说,实在让小子心寒……”
  这辩解没带来应有的效果,反倒让三伯哈哈大笑:“嚯!区区一个西韩,就能整垮韩氏茶行,七郎这说法可是大妙。难不成你连个弱冠小儿都不比不上吗?那何必把茶行交给三房呢?”
  韩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找不出反驳的话。谁料这时又有个年轻些的声音传来:“谁说七兄跟西韩交恶?我怎么听说七兄连茶行账上的钱都挪了,就为买人家的新糖。这怕是交情过密,报答人家的退让之恩吧?”
  “十二弟何出此言!”这罪名韩霖是万万不能背的,赶忙驳斥道,“卖糖都是韩邈使出的诡计,只是为了推他的越茶。我买糖也不过是让他亏钱……”
  “人家糖都贩往东京了,你买的越多,人家赚的越多吧?”对面只回了风凉凉一句。
  什么?那凝冰、白霜真在东京开卖了?他怎么还不知道?等等,他买糖都是让家生子做的,六房的人怎会知晓?
  似是明白了其中关节,韩霖的头“嗡”的一下炸开了。难不成西韩真没有在相州卖茶的打算,只不过是为了引他入瓮?也正因此,茶行里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才会这么快传到旁人耳中。对了,肖管事呢?他现在人在何处?难不成已经投了哪房?
  脑中翻涌,韩霖站都站不稳了,族人们的议论声却始终未曾停下,嘤嘤嗡嗡,让人齿冷。几位族老交头接耳了半晌,最终,一直未曾开口的大族老轻叹了一声:“都是老夫误信了七郎,茶行毕竟是族产,当交给个懂商事的才行……”
  “族叔!”韩霖惊得魂儿都快飞了,扑向那老者膝前,“小子还能赚来钱的!族叔不可如此,如此不正中了韩邈的奸计……”
  “给我按住了他!”那老头低喝一声,立刻有两个仆役窜出,按住了韩霖。看着边哭边扭,泪流满面的侄孙,他目中也闪出了不耐,“若只是不善经营也就罢了,人家做自己的买卖,你也往上凑,如何成事?!”
  大族老心底也有愠怒,为了让三房接掌茶行,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现在可好,钱没赚到,面子倒是丢了个干净,被人拿到了把柄。都说了,西韩的茶园不值一哂,他非要跟人争抢,闹得鸡飞蛋打,要来何用?!
  一旁的族老们倒是笑吟吟劝道:“二哥何必动怒,不成器的小子,打发了便是。还是身体要紧……”
  身体要紧?我看是茶行要紧吧。大族老冷眼看着有些冷嘲热讽的族人,心底暗暗盘算了起来。搞掉了三房,就能接掌茶行?未免也想的简单了些。没了韩霖,他手头就没别人可用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韩邈:呵呵。天凉了,让三房破产吧。
  三房众人:……(瑟瑟发抖)


第25章 
  “肖念被打发了?”听到韩忠的禀报; 韩邈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出卖了新主; 也没能换来个身份吗?”
  “可不是嘛!那贼子以后可别想在相州厮混了,怕是连做账房都没人收。”韩忠笑得春风满面,连声赞道; “全赖阿郎神机妙算啊!”
  把三房的老底捅出去,闹出这偌大风浪的,自然是韩邈。大宗向来不是铁板一块; 更勿论涉及族里商行这等要事; 不知多少双眼盯着呢。但能对茶行账目了如指掌,连十贯钱去向都一清二楚的; 却不是他,而是肖念这个大掌柜。
  许是察觉到了危险; 知道三房靠不住,又经不住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位肖掌柜又倒向了三族老和其支持的二房。只可惜,这次卖主没能卖出好价钱,大族老为了自己的面子; 还是拿他做了筏子; 推卸责任。这就不是亏钱的事情了,而是背主,肖念其人,以后也别想在商场混了。
  “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韩邈对这些手段,全不放在心上。原本他慢悠悠吊着; 为的就是让韩霖乃至大宗都脱一层皮。现在突然动手,也只是为甄琼出口气罢了。也不知韩廉迁那小子得了教训没有?
  “只是听闻二房和六房又要争抢茶行了,阿郎不管吗?”韩忠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六房还是他们挑拨的呢,难道不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吗?
  “管它作甚。”韩邈没有丝毫意动,“区区几个茶园,还不如白糖的生意好做。”
  当年父亲为大宗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可没兴趣再趟这潭浑水。
  然而韩邈如此想,有人却不心甘。转天,大族老竟然又请了韩邈过去。这次可没有了三房在一旁添堵,大族老颇为和蔼的招呼韩邈坐了,叹道:“也是老夫眼拙,让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小子骗了。如今茶行主位空缺,总要寻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族里这些小辈,都读书读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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