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造化大宋-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平满脸尴尬:“他可是邀你去任店喝酒了?唉,道长千万别当真。阿郎都请上厅行首相陪了,孙郎君这些日必然沉醉温柔乡,不会出门的。你全当没听过这事就好。”
来东京这么长时间,甄琼哪会不知“行首”是干什么。韩大官人特地寻了美人儿,孙官人还能笑纳,这不是清清白白的好朋,还能是什么?
甄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有些羞恼,却也有些别扭。敢情这些天,他都白生气了?可是话说回来,自己如今也确实不用签契书了啊,还惦记这些做什么?心中乱七八糟皱成一团,他一甩衣袖,慌乱不堪的溜回了丹房。
安平在后面看着,哀怨的叹了口气。都是祖宗啊,还是先跟阿郎说一声吧。
※
听说孙庞民临走还不消停,想请甄琼去喝花酒。韩邈冷冷笑了声:“再给别院安排几个美艳女郎,把人给缠住了。若是能让孙小乙下不来榻,我亦有赏。”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告诉安平,让他好生侍奉道长。若是误入烟花之地,我拿他试问!”
听阿郎那口吻,亲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唯唯应诺。
挥了挥手,韩邈让人退了出去,伸手揉了揉额角。总算把那小子打发了,也算了却一件心事。至于之后,还是要按计划行事。
昨晚韩邈苦苦思索了一夜,才拿定了主意。以往徐徐图之,诱人上钩的法子,显然是不成了。既然心悦那小道,而对方也确实对自己有点好感,就当发挥长处,尽快拿下才行。只有装进自己兜里,才能免得旁人惦记。他是没有沈括那般才能,可以跟甄琼聊得投缘,但是沈括有他长相俊逸,嘴甜似蜜吗?就算再怎么热衷大道,他的小琼儿也是个六根不净的。喜好美食,自然也能喜好美色!
不过就算下定了决心,韩邈也异常的谨慎。如今甄琼还在生他的气,又被人引走了心思,不可莽撞行事。要想个他断然不能拒绝的事情,先试试才行……
谁料正想着心事,调味铺的掌柜突然求见。
韩邈立刻收敛神情,招人进来。
“阿郎,大事不好了啊!宗正寺来人,说亲王府邸需要修缮,要咱们纳钱一万贯……”姚掌柜声音都发颤了,满头是汗。
在东京城,官府衙门所需的物资,皆由京师诸行供应。难免就会出现官吏贪腐,多拿多要之事。而所有衙门里,以宗正寺最为可怖。张口的都是皇亲国戚,不狠狠咬下一块皮肉,哪能让人走脱?可是即便如此,索要一万贯,也超出了常理。一家铺子,一年才能赚上多少?就算调味铺因新糖得了巨利,也禁不住人如此拿捏啊!
居然是宗正寺。韩邈冷冷一笑:“该来的,总算来了。”
※
“高衙内,咱们这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些?”喧闹的酒楼中,宗正寺的寺丞端着酒杯,对座上人赔笑道,“一家调味的铺子,又能赚多少?若是逼得人反目,告到相公那里……”
“他一个偏宗的,还能得相公照拂?”座上青年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可是打听过了,那姓韩的去岁跟安阳大宗闹了一场,茶行的买卖,都被大宗收了回去。这才转头经营调味和香水铺子。来到东京,也只见了韩相公两面,能抵什么用?”
寺丞听了,连连点头。犹豫了下,还是道:“只是一万贯……”
“他家那香水铺,一套香品就要四百多贯,半年就卖出两百套,能缺了钱?”那青年忽的坐起身,面上也露出了狠色,“我如今不动香水铺,只谋调味铺,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这算什么面子啊?还不是香水铺目标太大,连宫里贵人都用着,一时半刻不好下手,才转向调味铺吗?再说了,人家香品卖得贵,也是真材实料,又是玻璃瓶又是名贵香料,下了不知多少本钱。哪能赚这么多?
然而心里腹诽,那寺丞也不敢明说。这位高衙内,可是高遵裕的爱子,当今高太后的堂弟。这不官家一继位,高遵裕就被派去出使西夏,现在擢知保安军,主管西路羌部,显然是要大用的。对于这种炙手可热的新贵,谁敢怠慢?
唉,怪就怪那韩邈。好好的一座靠山,也不知攀附,还要得罪安阳大宗,这不是明摆着让韩相公厌弃吗?他这等小人物,夹在中间,整日也是提心吊胆。只盼能安安稳稳替高衙内办了差事,躲过这一遭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昨天说的不严谨。
乌台诗案本身,是跟沈括无关的。所有同时代人,包括苏轼本人,都指明是“李定、舒亶、何正臣三人”构陷诽谤,根本没提过沈括。
关于沈括之前究竟有没有向神宗递条子告小状,说苏轼的诗文不敬。野史里有记载,但从沈括去见苏轼,到乌台诗案爆发,整整隔了五六年时间。而那时沈括因为告王安石的小状,已经被踢出朝廷中枢了。
而不论是有此事,还是没有此事,沈括也都不没有跟那些聪明的政客一样,牵连甚广,不死不休。以他的情商和政治手腕,也就会打个小报告了。
至于沈括本人,即便在宋朝,也是实打实的干吏。主持修建的水利设施,让不知多少百姓衣食无忧,安稳度日。出使辽国时,凭着勇气和才华,为大宋挣回了尊严,避免了割地。就算带兵打仗,也大胜了好几场。只是最后耳根软听从了神宗特派的官员意见,在死地筑城,落得大败,也因此获罪。
不论是成就,才学,见识,沈括都不输任何人,更可以称得上“中国科学史上的坐标”。只是他擅长的,在过去的时代不被重视,又因自身的性格缺陷,胡乱站队攀附权势,留下了“反复小人”的恶评。
关于这些历史人物的评价,以后会尽量少说。毕竟不是专业学历史的,查找的资料未必准确,难免不够客观。
这也是篇沙雕爽文,必然会有大量的戏说成分。所以大家还是放松心情,继续哈哈哈哈就好。
第49章
“官爷; 这一万贯实在太多。鄙店一年才能有多少进帐; 还请官爷手下开恩……”
理都没理那陪着笑脸的掌柜; 宗正寺来的差役,大马金刀坐在正堂,冷哼道:“修缮亲王府邸; 岂是能怠慢的?尔等不快些筹钱,在这里磨磨蹭蹭,若是让上官知晓; 你这铺子怕是要关门了。”
这可不是他说来吓唬人的。宗正寺在偌大东京城; 也是能横着走的。毕竟大小宗室都要归其管理,随便招招手; 就是一群皇亲国戚。但凡不在行会挂名,也没有大官撑腰的铺子; 还不是任人鱼肉?轻者,被人打上门来; 讨要巨款;重者,就是直接拿下铺面,让店家投献。他一个小小差役; 虽不知其中内情; 却也知道隔壁就是韩家香水铺。这可是当今东京城最热的铺面,怕是有人眼馋,想夺了去吧?
因此他全不着急,就带人守在店里,吃着点心; 喝着茶水。这赔笑讨饶的掌柜,也就是拖时间的货色。具体如何处置,又岂会放在明面?还不是要等那店主打听清楚了背后内情,该送礼送礼,该投献投献,方方面面合了贵人们的心思,才有条活路。
连个靠山也没,就敢在京城出风头,怕是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那差役呵呵冷笑,捡了块雪白的点心,美滋滋吃了起来。
此刻,韩家调味铺的主人,正跟在一人身后,走进了个奢华无比的厅堂。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来了稀客!”一个身材胖大,五官都快挤在一起的富家员外,一见到来人,就呵呵笑道。
虽然长得肥头大耳,但是这人可是河北田氏的当家人,整个中原的饴糖买卖,他家独占四成。是不折不扣的巨富。
“可不是嘛,韩大郎着实难请。如今来了,让咱们糖行蓬荜生辉啊。”一旁那个肤色略黑,长着张细长马脸的中年人也捻了捻须,语调颇有些嘲讽味道。
他的来历,也是不凡,出身建州马氏。家中独占十个蔗园,宫中用的上品紫糖霜,几乎由其入贡。每年京城吃多少糖,有何种品级,也少不得他发话。
“尔等真是骄纵惯了,连老夫的面子都不给?”带着韩邈进门的老者,却笑骂了一声,转头道,“景声不必放在心上。”
韩邈笑着拱手作揖:“小子岂敢?能得杨公相邀,实在受宠若惊。”
这位杨公,才是此处辈分最高,来历最大的人物。他出身蜜糖杨氏,祖辈自隋朝就在宫中司蜜。蜜糖,蜜糖,不论哪朝,都是“蜜”在先,“糖”在后,何况这种经营数百年的大族,也正因此,这位杨公才成了东京糖行的“行头”。
在东京,但凡大些的行市,都有行会。上至应对官府,下至买卖价格,都归行会协调。主持行会的,莫不是巨贾。连王公贵族,都不敢轻易染指。
韩家的调味铺,原本是做醋品买卖的,自然也跟醋行有些牵连。又因上代经营茶业,跟茶行也颇为相熟。但是前来糖行,却是首次。
那姓马的已经呵呵笑道:“怎么,被人刁难了,才想到投奔吾等?白霜的方子交出来,还有的谈。”
城里是藏不住消息的,韩家的调味铺都被宗正寺带人给封了,谁还不明白是有人想动这韩家的两摊生意?调味铺自然比香水铺好下手,只是没想到这韩邈不去求韩相公,反而来跑来糖行了。
这对马俭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东京城自去年出现新糖,对他的买卖可是最有冲击。同样是做蔗糖生意,他怎会不知新糖的好处?因此对于韩邈的忌惮,也远超过了卖蜂蜜和卖饴糖的杨、田二家。他也不是没有打着“合作”的名头,想要骗取韩家的糖方,但是这韩邈油盐不进,十分难缠。马俭甚至都联合旗下几大商户,想要断了韩家其他几种糖品了,奈何韩邈本来就有蔗园,又把香水铺开的风生水起,引得不知多少人心动,哪能从旁钳制?
现在终于被更厉害的角色找上了门,若是能拿到糖方,他还真不介意鼓动行会中人,硬抗一抗宗正寺。都是东京城里经商的,谁又没几个应对之法呢?
谁料听闻这话,韩邈只笑着摇了摇头:“那点小事,岂敢烦劳诸位?小子这次来,却有些正事。涉及边榷……”
说着,他转头看向上首的老者。
杨老微微颔首:“朝廷将要新增边榷的事,各位也都听说了吧?”
在座诸人都睁大了双眼,田员外已经憋不住问道:“这跟咱们糖行有什么关系?”
这等大事,谁人不知?两个月前韩相公向天子进言,说要开边开港,虽然朝中也争执了些时日,但是天子急需充盈国库,这事还是渐渐定了下来,要先在辽国边境开一个新榷场。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可就多了,不知多少公卿、豪商的眼睛盯着呢。他们这些制糖的,虽然不穷,但向来不是对辽出口的大宗货物,这事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无关?”杨老呵呵一笑,“茶都能成为两国贸易大宗,糖又如何不能?只是以往,还要与人相争。现如今有了新塘,就大大不同了。”
在场就没有一个笨人。糖这东西,虽说不是生活必须,但越是豪富,越爱吃糖。可惜这玩意别国也产,特别是天竺,糖价比福建还便宜些。因此就算是马俭这样的大糖商,也没法把糖销往海外。至于辽国、西夏,用饴糖和蜜更多,也就能买卖糖霜。石蜜这样的货物,也是难销。
但是韩家的两种新糖,特别是白霜,就不同了。那雪白的颜色,清冽的口感,要胜过普通石蜜,价格也并没有贵到哪里,还比糖霜更好运输储存。若是能做买卖,大有可为啊!
然而明知如此,在座诸人却也不敢胡言了。因为带来这消息的人,也姓韩,韩相公那个韩!
韩邈见众人神色,微微一笑:“正如杨公所言,这次开的新榷,特批了白糖一样。将来不止边榷,市舶司也可贩售诸色糖品,税亦不高。韩相公有意看看这白糖的行市,暂不禁榷,只盼能多收回些商税。”
糖向来是不禁榷的,只因根本就不好卖到别国。然而白糖,又岂能跟其他糖能比的?如果真不禁榷,还不提税,那不是送上门的买卖吗?
可是现如今,全天下只有韩邈知道如何炼制新糖。只凭他一个小小蔗园,怎能吞下这泼天的富贵?
众人心中立刻火热了起来。马俭一扫之前的鄙夷,搓着手,惦着那张马脸,赔笑道:“咱们糖行成立时日太短,最缺的便是英才。似韩贤弟这般德行兼备,聪明过人的大才,当在糖行占一席之地才好!”
“可不是嘛。老夫虽是个卖饴糖的,却也知新白糖远胜我这老白糖。反正甘蔗这东西,随便往地里一插就能长,是该多种些更好。”田胖子也笑呵呵的跟了一句,引来了马俭的怒视。
还有人高声道:“若是白糖能卖,韩郎便是吾等恩人。吾等定然马首是瞻!”
这话都有推他当下任“行头”的意思了,却引来了不少人附和。单单一个白糖,倒还不至于如此。但是对能替韩相公传话,参与开边榷这等大事的人物。区区一个糖行,又算什么?
韩琦可是在相位上牢牢坐了九年,历任三朝的元老重臣。虽说不知此次卸任山陵使后,会不会继续当宰相,但是接连推英宗父子登基的功劳,新官家岂能忘怀?就算不在中枢,也不容旁人小觑。更别说,新帝登基,韩相公就开始推动设边榷、开新港的事宜,说不定真能连任?
韩邈有这样的背景,如此的能耐,当个糖行的行头,又算什么?
面对众人热切的鼓噪,韩邈谦逊笑笑:“小子才疏,还要仰仗诸位前辈和杨公提携。这白糖推行天下,自也要众人齐心方可。”
话一出口,就引得一片轰然叫好。杨老也颔首抚须:“老朽荐韩郎入席,各位可还有异议?”
“哪会异议?!”“杨公慧眼识英才啊!”“这等大才,当有一席之地!”
加入行会,和在行会有一席之地,可是大不相同。大行会里议事的席位,向来不超过两手之数。糖行也不过六位巨富,联手操控东京糖市。而韩邈的身家,比之座上六位,可是大大逊色。能入席,就代表着他在东京,乃至天下糖市,有了发言的资格。
有了众人首肯,杨老立刻命人端来香案,摆上血牲,引韩邈立誓、记名。一套烦琐仪式下来,堂上六把椅子旁,添了一把新椅。
然而韩邈却不急着落座,对上那些迫不及待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我领了匠人前来,各位可要亲眼看看,如何制白糖?”
众人轰然叫好,哪还能坐得住?立刻跟着韩邈,一起到了外面院子里。不知花了多少钱修起的庭院,此刻已有人支起了大锅,熬煮蔗浆,却没一人嫌这场面煞风景,只都看得全神贯注。
因是提前准备的,不多时,浆液就熬成。立刻有人取来了一个盛着白土的竹筐,把锅中糖浆缓缓倒入。倒进去的明明还是深色浆汁,然而随着浊液淅沥滴落,最后露出的,却是清澈糖色。
马俭不由叫道:“那白土是何物?!”
“乃是烧瓷用的瓷土,不过需的老练匠人测过,才知能不能用。”韩邈含笑答道。
竟然是瓷土!谁能想到,烧瓷的东西,竟也能让糖变白!马俭看得目不转睛,待那几个匠人又在缸中投入鸭卵清时,他忍不住又道:“这成本,怕是不便宜啊。”
瓷土就要花钱,这鸭卵,亦是一笔开销。可是韩家的白糖,只比石蜜贵上三文,利润似乎不高啊?
韩邈却待那几个匠人用笊篱捞出了锅中最后的杂絮,才笑着答道:“如此的糖浆,在晒几天就能成砂。用此法,七日能出白糖。再以白糖浆凝冰糖,不过十五日时间。”
“嘶!”马俭倒吸一口凉气,“当真十五日可成?!”
他家的糖霜,须得半年才能结出,而且品质好坏,得看天时。熬上半年,只能结出一缸碎渣也不是没有。但是这冰糖,只花十五日就能稳定出产,价格却卖得比团枝糖霜还要贵些。这利润得有多少?别说是冰糖了,光是白糖七日可成,就是个大有可图的买卖。虽不知韩邈是否还私藏了些东西,但只给出的这两样,就足以让人赚来金山银山!
得开辟蔗园,多产甘蔗了!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浮起了如此念头。还是马俭最先回神,哈哈笑道:“只这法子,就能让我家蔗园盈利翻倍了。走走走,樊楼吃酒去!今日咱哥俩不醉不归!”
众人哄笑:“同去!同去!”
有了这生财之道,白糖之利,还真是难以估量。偏偏韩相公说了,暂不禁榷。若是走边榷海贸,又要换来何等的富贵呢?
这大好钱路,值得痛饮一杯!
当然,更多人心头也浮起了念头。虽说韩邈有韩相公做靠山,并不怵那宗正寺,但是能帮一把,还是要帮嘛。这等安安稳稳卖人情的时候,不去才是傻子呢!
在东京经商,哪家巨富家里没个县主?尚县主不过五千贯而已,更有钱的,尚个郡主也不是不行。而这层层攀附上的“皇亲”,一旦使唤起来,对付别家衙门可能力有未逮,对付宗正寺却正正合适!
还未到下午,就有人匆匆赶到了韩家调味铺,对仍旧端坐大堂,锁了店门的差役附耳说了些什么。
那差役脸色一变,“蹭”的从座上跳了起来。对面站着的掌柜,依旧赔笑:“官爷可是坐的累了?要不要小老儿陪官爷到外面脚店歇歇?”
“不必……”那差役自牙缝里挤出两字,却也不敢放肆。憋了半晌,只大声对身边人道,“我们走!”
众人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怠慢,跟着那差役急匆匆出了大门。后面掌柜依旧面带笑容,殷切道:“官爷慢走,下次再来吃茶啊……”
谁他娘的还敢再来啊?那差役充耳不闻,走得倒是更快了!
第50章
“高衙内; 实在是不成了啊!谁想那姓韩的竟然入了糖行; 还占了个席位。小人哪里能支撑的住?怕是得另想法子了……”寺丞一脸哭丧; 对着上首连连作揖。
一下午,就有六波宗亲跑到宗正寺来闹腾,着实让他头大如斗。糖行可不是任人欺压的小行会; 那姓韩的竟然能舍了糖方,谋了一个席位。这一下,他的调味铺就与糖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偏偏这种大商行; 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一堆县主、郡主跑回娘家哭诉; 谁能受得了?
他这个小小寺丞,是万万不敢牵连进去了!
“好个断尾求存的鼠辈!他不是还有个香料铺吗?再去那边试试!我就不信他还能舍了香水的方子!”高士昱气得火冒三丈; 破口大骂。
手到擒来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谁不气恼?没料到姓韩的竟是这般胆小,独家的糖方说舍就能舍了!不过就算入了糖行又如何?如此藏头缩尾; 投献糖方,不怕旁人对他的香料方子生出念想吗?那可才是真正的肥肉,若是能一口吞下; 可比糖行划算太多!
下面听训的寺丞打了个寒战:“这……这……”
这似乎不大妥当吧?糖行那些人; 又岂是好相与的。若不是韩邈有些底气,就算献了方子,也换不了一席之地啊。而韩邈这个安阳韩氏出身的,还能有什么底气?一想到此种可能,寺丞就脊背冒汗; 浑身发凉。他可不想因为高太后的堂弟,得罪了当朝权相……
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一个仆从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衙内!衙内大事不好了!御史台竟然上本,弹劾老爷……”
“什么?!”高士昱骤然起身,怒喝道,“谁这么大胆子!”
不知道他爹是当朝太后的嫡亲大伯吗?官家仁孝,若是惹怒太后,去职贬官都是轻的,流放雷州也不稀奇!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狗胆包天!
“似,似是韩相公的人……”那仆从两股颤颤,都快站不稳了,哆嗦着答道。
高士昱愣了半晌,突然抓起手边茶碗,向那寺丞砸去!
“你这杀才!不是说韩相公恶了那小子吗?”
被劈头盖脸泼了一身热茶,那寺丞简直哭都哭不出来。当初说这话的,明明是衙内你啊!
※
“糖行中人,真有意在岭南开辟蔗园?”饶是事先谈论过此事,韩琦也不禁露出了讶色。
岭南烟瘴丛生,蛮夷遍地,向来都是发配的去处。除了兵营,就只有犯官囚徒,竟然还会有大商贾去开蔗园?这可出乎了韩琦的意料。
“如今新糖刚刚问世,糖方只有区区几人知晓,正是最赚钱的时候。两浙路田地难寻,成都府运输不便,福建路最大的生意乃是茶叶。唯有两广,气候适宜,地价又贱,附近还有番禺港,水路运输极是便利。这群求财之人,自然要在岭南开辟蔗园了。”韩邈含笑答道。
一旦开辟蔗园,就需要人打理。大量的人手。随着白糖这个兴起,大量的作坊、店铺也会渐渐出现。而白糖,不只能内销,还能远销他国,利润更是可观。等到规模日渐大起来,莫说是商贾,怕是连权贵都要对其生出兴趣。最好的去处,还不是在岭南开蔗园?一二来去,两广就会如福建路一般,因为产糖兴盛。
这可是能改变一地面貌的策略啊!
以韩琦的见识,又怎会想不到这点?长叹一声,他捻须道:“没想到只是个新糖,就能引来这般变化。只是番禺多有从天竺来的船只,是否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