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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大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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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像是白盐的东西,继而取石灰和煤粉煅烧,也不知到底想炼什么。他只能强自记下投入的药料和大致配比,又不敢瞧的太细,惹人生疑。还要捂着鼻子,躲开飘散出的毒烟,实在是狼狈不堪。
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皿,就跟不要钱一样折腾,让人玄远子牙都痛了。也不知这是必须的,还是小道拿来御前炫耀的。想要配这么一套,少不得也要几十万钱吧?还未必能买到呢。
在丹炉里折腾完,又见那小道又摆出了一口大锅,倒了好些油脂进去,又加了些透明粘液,熬煮了起来。猪油的味道倒是不差,但是这到底是熬什么的?他方才炼出了三种水液,也不知加的是哪种,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甘油分离还有些时间。甄琼熬好之后,趁着停火放凉的功夫,取了硫酸和盐加热水凝,制出了点盐酸,随后把盐酸和制好的硝酸配到了一起。这都过去好久了,天子他们可能等急了吧?不如先弄得东西助助兴,说不定也会让天子开心呢。想到这里,他拿起那个小小玻璃杯,走到了亭子前,介绍道:“官家,这是另配的一种药液,名叫王水。连金子都能融呢!”
说着,他从袖里摸出了一小块金子,投了进去,又用玻璃棒搅了搅,那块金子就轻轻巧巧的融了个干净。
“嘶……”
水阁里,一片连绵嘶声。这玩意当真是配药的?毁尸灭迹都够用了啊!赵顼都被吓住了,又怕甄琼拿的那块并非纯金,赶忙又从腰间摘了个带钩下来:“用这个再试试!”
啊?甄琼从内侍手里接过那带钩,呆了半晌,弱弱道:“这里面已经融了我的金子了,要是融了带钩,待会儿提炼出金子,可就分不清了……”
赵顼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都赏你了!”
哦。甄琼这才放下心,掂了掂手里的带钩,开开心心也丢进了杯子里,这么大一块呢,还是赚到了!
果真,那带钩入了王水,不多时也消融干净。天子用的可是十足真金,哪有作假的?看着那杯中的液体,赵顼吞了口唾液:“这,这当真是制药的?”
“倒不是这个配方,得另换一种酸,而且还要加料才行。”见天子害怕,甄琼赶忙安慰道,“那药片也是稀释过的,每片只有一点点药量,也不打紧的。”
马老太医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抚须道:“砒霜大毒,也可入药。只要剂量得当,毒药也能治病。”
朝臣们哪个不懂医理,闻言也都纷纷颔首。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药效放在这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觉得展示效果相当不错,甄琼满意的端着金子……啊不,是杯子,回到了试验台前,对身边老道说:“我该配药了,这位道友要不要避一避?”
这是怕他偷看方子吗?玄远子咳了声:“小友只管放心,老道只是替官家验丹,并不贪图你这方子……”
“不是,我是怕炸。”甄琼赶忙打断对方。偷学不偷学,他才不在乎呢。但是防护服只有一套,炸了总归不大好。
被噎了个半死,玄远子黑着脸道:“小友说笑了,老道也是炼过丹的,这点小事,还不放在心上。”
这么大胆?甄琼见状,也不再劝了,反正他也挺有把握的,多半也炸不了。
深深吸了口气,甄琼走到一边,开始穿自己的防护服。一旁玄远子就看着那小道戴上了头盔,穿上了护甲,手上套了又厚又长的护臂,连眼睛都遮在了镜片后……
这……这不太对啊……
玄远子肝儿都颤了起来。怎么一副要上阵的模样?难道当真会炸?可是能炸成什么样啊,炸炉都不至于穿这么身行头吧?
也不管远处的天子了,他偷偷后退了七八步。见那小道谨慎无比的拿起烧杯,一滴一滴配溶液时,又不自觉再退了十来步。言语能骗人,动作可不会啊。这玩意多半真会炸吧?!还要他来验看,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玄远子在心底骂翻了天,远远的水阁里,天子和众臣也都捏了把汗。江御史脸都青了,越看那小道越不顺眼。摆出这么副架势,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真会炸?这小道心思也太阴险了吧?
甄琼可不管旁人怎么想的,手头的烧杯才是重中之重。按照以往的经验,他边配药,边观测温度,丝毫不敢怠慢。花了足足一刻钟,才把酸油配好。长舒了口气,甄琼换了个滴管,取出些药油,加水稀释,再倒进模具里,就是可以含服的丹丸啦。
就算是大冬天,这一通操作,也让人热出了一头的汗。甄琼一件件解了防护服,转过身,才发现刚才还站在身边的老道退出了十七八步远。翻了个白眼,他也不多话,捧起桌上模具,对那老道:“这位道友,丹成了,可以复命了。”
这就成了?怎么没炸?玄远子木着张脸,缓步走到了甄琼身边,跟他一起往远处的水阁走去。
见甄琼捧了个盒子回来,赵顼赶忙问道:“甄道长,可是丹药炼成了?”
“不错,等药丸定型就成了。”甄琼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了一旁内侍,对方则小心翼翼捧到了马老太医面前。
看了一通炼丹过程,换个人怕是会畏惧这丹药,老太医却面无惧色,捻了些药放在嘴里舔了舔,就对天子颔首道:“是这药不差。官家大可放心,此药服食无碍。”
赵顼又转头问玄远子:“玄远子道长可看清楚了炼丹过程?这味药确实是丹药吧?”
“是用炼丹的方子炼出来的,手法独到,让人耳目一新。”玄远子就算想使坏,此刻也不敢啊,反倒还要夸上一句。
有了医、道两方的鉴定,这下没人会怀疑“护心丹”的效用了吧?甄琼不由挺起了胸脯,准备接受大家的夸奖。
谁料还没等天子说什么,那江御史就站了出来:“官家,这药明明只是普通丹丸,甄道长却妄言惊驾,该当问罪!”
他说得义正词严,然而天子,两府宰执,乃至苏颂,都是一脸古怪望了过来。江御史有些发懵,他说错什么了?
一旁甄琼也是目瞪口呆。没炸还不好?这啥人啊?他忍不住道:“那边还剩的有药,你想看爆炸简单的很,把瓶子砸地上就爆了,威力绝对不凡!”
江御史脸都青了,哪有这样说话的?
赵顼闻言也咳了一声:“既然江卿有所疑虑,便亲手扔一扔瓶子吧。”
他其实也有些好奇,这丹药到底会不会炸,又比之前的炸药如何。江御史本就诬告甄道长,惹出御前炼丹之事。既然如今还不信,自然要让他亲手试试才行。
天子下令,众目睽睽之下,江御史又哪里能推脱?甄琼倒是无所谓,领着人到了桌案边,轻轻拿起了那玻璃瓶,又贴心的塞上了盖子,递给了江御史。
“喏,瓶子扔出去就好。千万别摇晃啊,往空地上扔,扔远点就行了。扔完了千万要护住头脸。”制的药本来就不多,炸了也不至于要人命。顶多就是点擦伤罢了。甄琼特别细心的交待完了,一溜烟就跑到了远处,还捂住了耳朵。
江御史手都哆嗦了。看了看那小小的瓶子里,浅浅一层药油。又看了看远远跑开,已经躲在了廊柱后的小道。再看水阁,虽然隔了老远,还是能看到从天子到两府相公们,都举手捂住了耳朵。
真会炸吗?会比鞭炮还响吗?然而此刻,也容不得他退缩了。咬了咬牙,江御史下了狠心。这里是花园,扔在泥地上,说不定会炸出个大坑,让那小道得逞。扔到树上,万一引着火,闹出太大动静也不好。正巧前面有块高耸的太湖山石,不如扔到那边试试?
鼓足了勇气,他振臂一挥,把那瓶子朝假山抛去。“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江御史只觉碎石飞溅,热浪滚滚,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向后跌倒在地。
眼前假山,已经没了踪影,只留碎石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炸药、王水啥的都是小说言,瞎写大家随便看看就行,切勿模仿啊!
中医里心绞痛冠心病都叫胸痹,心肌梗塞则称作真心痛,具体怎么区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不能治真心痛是肯定的。
第77章
这人咋回事?躲在柱子后面; 甄琼也是目瞪口呆。刚才他都叮嘱过了; 让往空地上扔。结果那御史不听也就算了; 还专门去炸假山!扔到空地上,不过是溅起些泥土,最多飞点儿玻璃碴子。扔到假山上; 可就是碎石乱飞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瞅着烟雾散去,甄琼赶忙一溜小跑; 冲了过去。只见那御史已经躺在了地上; 满脸是血,眼睛紧闭。甄琼连忙弯下身试了试鼻息; 这才松了口气。没死,应该是吓昏了吧?胆子这么小; 还闹什么幺蛾子!
亏得扔瓶子之前,他让这家伙远离丹炉; 飞溅出的石块也没砸中桌上的瓶瓶罐罐,装王水的瓶子还好好的,金子也没撒……等等; 这假山看起来像是那种特别贵的石灰石……呃; 太湖石的,不会让他赔吧?他可不能被人讹上!
飞快起身,甄琼蹭蹭跑回了水阁,直接道:“官家,那人不听劝; 非要炸假山,可真不是我指使的啊!”
此刻水阁里,一半人站着,一半人跪着,所有人脸色都怪得很,泛红泛青泛黑的都有,还有几个老臣一副心疾要爆发的模样。赵顼呆呆望着那炸塌的假山,半晌才转过脸来:“这,这物事可能用在战场上?”
甄道长果真没骗他,这东西可比炸药厉害多了!之前的炸药不过是炸塌半边小土包,换成这种灵丹,老大一块山石都能炸碎了。放在战场上,岂不无往不利?
“当然不能!”开什么玩笑,甄琼斩钉截铁道,“炼制此药时都可能会炸,别说运输了。一不小心猛力摇晃,或是发生碰撞,乃至温度过高,都有可能引爆。若是冒然运送,怕不知要死多少人。”
赵顼愣了愣,又看向那堆碎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可惜了。”
是啊,只扔了个瓶子,就造成这般可怖的后果。若是放在车上颠簸几百里,说不定会惹出多少麻烦呢。
一旁韩琦也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既然此物当真会炸,江御史就是所告不实了。”
江御史之前声称甄琼在民间散播谣言,说自己能炼出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然而这丹药炼制起来如此麻烦,又是能融赤金的毒水,又是能炸山石的油料,炼个药简直都要拼上性命了,谁会四处传扬?甄琼对于药效,也是有一说一,半点没有夸大,哪里有招摇撞骗的迹象?
所告不实,就要诬告反坐了。江御史举报的所有罪名,都要返还到自己身上。还在御前失仪,闹出炸毁假山的祸事,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赵顼颔首:“此人诬告功臣不说,还在君前行险,罪加一等!先革去官职,等候发落吧。”
只一句话,这御史就要断送仕途了,说不定还要判个流刑。然而韩琦却不打算这么轻松放过,又道:“他递上的弹章里,足有百十个联名。此事必有蹊跷,也当详查。”
说着,韩琦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水阁边上站着的老道。刚刚被炸塌的假山吓去半条命,现在又被韩相公冷冷一望,玄远子两腿发颤,脸色煞白。糟了,韩相公果真知晓内情!不对,这事本就蹊跷,之前打听来的可不是什么治胸痹的药,只说能“起死回生”。也正因此,他才敢派人传扬出去,招来御史弹劾。现在想来,这原本就是个骗局吧?被人算计了,却有苦说不出,想躲也是来不及了。
赵顼已然颔首:“交给大理寺查办吧。祸乱人心,是当严惩。”
玄远子闻言,腿肚子都快转筋了,一脸惨象。只恨不能自己也跟那江御史一般,直接昏过去了事。
天子却没管这些闲杂人等,处置了御史,就转过头,和颜悦色对甄琼道:“甄道长,这护心丹虽说炼制有些凶险,效用却是非凡,宫中也当备些。”
这话让他身后的朝臣都是不住颔首。别说是宫里了,就是他们也想在家里备些药了。心疾可是要命的绝症,既然有特效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嘿呀,终于问起这个了!甄琼立刻来了精神:“不瞒官家,这丹药炼制繁琐不说,放久了还容易失效。像这丹丸,若是密封,并且放在阴凉处,有效期也不过半年罢了。半年之后,药丸就会变成粉末,不堪用了。可是炼制之法,乃我造化一派集大成者,寻常人根本学不会,稍有差池就要酿成大祸。”
这可就是谈条件了。然而赵顼也不得不承认,小道此话不假。他们都是亲眼看着他炼丹的,前后花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就不说那些毒烟、腐水了,只最后成药那一炸,就不知要冒多大的风险。寻常的匠人、药师,乃至道观里的道士,都未必能安全制出此药。
思忖片刻,赵顼道:“既然如此,朕赐甄道长一座宫观,专炼此药可好?”
这次提起宫观,甄琼倒没说不要,反而急急道:“只宫观还不够。造化大道必须用到丹房,越大越好!而且护心丹炼起来也不便宜呢,还得要朝廷拨款才行!”
赵顼:“……”
众臣:“……”
有个宫观,想盖多少丹房还不是随便你吗?专门说出来,又强调要给钱,别是丹房里的花销也要朝廷给了吧?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啥大错。这种护心丹炼制起来如此烦琐,用料种类也多,不会便宜。又存不住药,就算只给宫中和皇亲国戚们供药,也是一大笔花销。而朝廷办的宫观,本来就要给俸禄和恩赏的,这小道能炼药不说,还有其他功劳,拨点款项也不算什么啊?
一旁苏颂也站了出来:“启禀官家,甄道长所学玄妙。不说这护心丹,只在军器监月余,就让铜铁增产,锻出宝剑。若是能传道授法,必然有益国朝。”
这话立刻在群臣中引起一阵骚动。这就不只是炼药的问题了,而是开宗立派。对于“道统”,但凡是能站在朝堂上的,都十分敏感。如今天子已经有了变法的念头,突然立一个新道门,其中的用意当真引人深思,不可不防!
翰林学士吕公著忍不住进言道:“这造化派闻所未闻,也没有典籍师承,开设宫观,怕是不妥。”
甄琼没想到还有人反对,有些诧异的反问:“你不想要护心丹吗?”
吕公著:“……”
吕公著差点没被噎死。就算自己没有心疾,也不敢拦着不让甄琼炼灵丹啊。要是因为他,没了护心丹,多少同僚怕不是要恨他入骨呢。
看看那还躺在地上的御史,再看看脸色发青的吕公著。那些想要进言的人,也都乖觉的住了嘴。这种傻不愣登的小子,跟他一般见识也说不清道理,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呢。
原本就想把甄琼这祥瑞笼在手中,见众人没有异议,赵顼点头道:“甄道长这些日连立数功,可提举宝应观,赐号凌霄处士。”
虽然没有赐“先生”,但是“处士”也相当不错了。毕竟这小道还不满二十啊,若是以后再建功勋,封个“先生”还不顺理成章?
凌霄子听起来也挺有排面的。只要有丹房和经费,其他都好说,甄琼立刻喜滋滋应了下来。
这一通折腾,早朝才算告一段落。然而天子并未立刻让甄琼退下,单独把人留到了最后。等朝臣都散了,旁边没了外人。赵顼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凌霄处士,造化一派,可有长生的法门?”
虽说不怎么信这个,但是甄琼这小道实在跟别的道人不太一样。不说那些犹若雷霆的炸药,或是奇奇怪怪的炼丹术,只护心丹一味,就让人心痒难耐。这可是切实有用的救命药啊,若是还有别的仙丹呢?
赵顼的父亲英宗皇帝,可是只活了三十四岁,即位后还多次卧病,严重的时候甚至认不得人,胡言乱语。这让赵顼心中,留下了浓重阴影。生怕自己也不长命,或是突然生了疯病,人事不知。
现在冒出一个跟着神仙修法的,就算知道金丹术没那么可信,这小道也反对服用铅汞,他忍不住还要问上一句。
甄琼眨了眨眼:“人都有寿数,哪有长生不死的道理?”
这话可太直白了,赵顼都被噎的一愣,然而看着小道坦诚的神情,却没法叱责,只无奈的露出苦笑:“朕临朝之后,总觉精神不济。也不是非要吃丹药,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看天子确实苦恼,甄琼用力想了想,建议道:“官家不如炼些导引术,每日按时起居,少吃些油大甘腻的东西,也别思虑过度,精神自然就好了。”
赵顼眼睛一亮:“处士可能教朕?”
“我只会一套健身操,倒是特别简单。”人家都给批经费了,还承诺了大丹房,甄琼倒也不吝啬,当堂就跳起了自己特别熟练的健身操。
看着那小道扭来扭去的身影,殿中内侍们的眼角都抽搐起来。这算什么导引术?一点也不仙风道骨啊!
赵顼倒是看得认真,虽然觉得丑了点,但是炼炼也没什么不妥。等甄琼跳完了,他又赏了对方金银锦缎,这才让小道退了出去。
“以后早晚各炼一次健身操吧,尔等可要记牢动作,不可轻忽。”等人走了,赵顼才对身边内侍们吩咐道。
天子有命,旁人还能说什么?众内侍唯唯称是,只想着回头还要再寻凌霄处士,好好学学这套操才行。
第78章
带着赏赐和新封的头衔; 甄琼美滋滋回到了家; 一见到韩邈就道:“邈哥说的一点不错!这护心丹果真管用; 官家给我了一个道观,还封我做凌霄处士呢!”
“琼儿这么有本事,官家当然看重了。”韩邈笑着问道; “赐给你的道观是哪座?”
“叫宝应观,也不知在哪里,地方够不够大?”甄琼还真不知道宝应观所在; 略有些期盼的道。
“原来是宝应观。这道观在北郊; 是后周时的金丹门庭,倒是冷清许多年了。”韩邈若有所思的又问了句; “你说要设丹房,朝中有人说什么吗?”
“苏监事说我本事大; 应当传道授法呢。”甄琼可没忘了苏颂的美言,赶紧道。
韩邈挑了挑眉; 这谏言,可就有说道了。看起来像是推荐人才,实则是让天子重视甄琼所知的东西。若只是炼个护心丹; 跟药师又有何区别?但名正言顺的教授造化之学; 就大不一样了。只有一人知晓的秘法,总是有些不牢靠。传道授法,能打消天子的猜忌和疑虑。将来琼儿教出的每一人,都会成为他的助力,同时也是天子可以指使的有用之才。
而赐下道观和封号; 就是要把这新门派纳入监管。以后甄琼研究什么事涉机密的东西,也好保密,不至于轻易外泄。
苏颂这话,倒是把他所想的,在天子面前点明了,能少费些工夫。不过该安排的,还是要提前安排了才行。
韩邈又笑着道:“以后琼儿就是有道观的人了。这么大的观宇,总要有人照应才行。我可以派些人,帮你操持外院。但是内院丹房,就得用你信得过的人了。不知琼儿有没有人选?”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那便宜师父就算了。空有个师徒之名,来了不好处置。”
其实好不好处置还是其次,那人占了琼儿的豆腐羹方子,就把人赶了出来,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绝不能用。
那抠门的老道啥都不懂,自己好好的丹房怎能交给他呢?甄琼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长春观里的赤燎子炼师人不差,丹术也算可以,能请他过来吗?”
当初和赤燎子切磋丹术时,甄琼就察觉了。对方虽然像是草本派那一路的,但是根基都是造化一脉,好歹算是个同道。又是大道观的炼师,管理个丹房,应该还是能行的吧?
“那就写个奏章,让天子招他进京。”韩邈笑道。如今甄琼已经是天子亲封的处士了,就算是长春观的炼师,也是压不过的。而且还有他看着,不会让个外人占了琼儿的便宜。
甄琼兴冲冲的点了点头:“我还看好了军器监里的几个匠人呢,能一起弄回来吗?”
“这个自然。”韩邈见他眼巴巴的小模样,摇头笑道,“以后你就是天子亲封的处士了,旁人巴不得进你的道观呢。这种事情,无需顾虑。”
人事方面,要担心的地方不多,其他倒要好好安排。
韩邈又道:“你那道观,虽说是研究造化大道的,不设香火。但是外院也要好好打理才行。除了护心丹外,之前提过的避雷针,也可以放在外院卖。”
甄琼立刻瞪大了双眼:“我不是拿的朝廷拨款吗?还能做买卖?”
他以为能借着护心丹的名头骗个大丹房,还有朝廷拨款就已经够可以了,竟然还能卖东西?
“怎么不能?”韩邈笑着反问,“护心丹这等救命药,难道天家能独占吗?要在道观里炼制,只是那药太容易炸,不好外传。总会有人求上门来的。放心,天子还要用你,这点小钱,不会放在心上的。”
甄琼听得两眼放光,又忍不住扭捏了一下:“那护心丹就别卖的太贵了。”
毕竟是花朝廷的钱,还把丹药卖到天价,似乎不太好。
没想到甄琼会这么说,韩邈微微颔首:“如此更好。”
救命药卖多少钱都不算多。然而此刻韩邈让甄琼卖丹药或是避雷针,为的却不是钱,而是名望。虽说已有了御赐的道观、头衔,甄琼如今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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