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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皇子不务正业-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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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安一怔,思索一番后问道:“是陛下密令?”
  下密令派武成王府的人去进行暗杀这样的事情也只在陛下刚登基的前半年发生过,而且是每日都在发生,可为什么突然又开始了?
  孔卿点了点头。
  “陛下……是什么意思?”黎安转头望向武成王府后院。
  孔卿又摇了摇头。
  “黎长史。”武成王府的门人快步走近,看着神色凝重的黎安和孔卿面露疑惑。
  黎安眼神一闪就恢复了寻常的模样,沉声问道:“什么事?”
  孔卿则只瞪了黎安一眼就大步离去,那模样像是两个人刚吵过架似的。
  见状,那门人便真当黎安和孔卿只是起了争执,立刻就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启禀黎长史,有个叫柳寒青的人求见蜀王。”
  “柳寒青?请他到堂屋里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蜀王。”说着,黎安就转身往后院走去。
  那门人冲黎安的背影拱拱手,应了声是之后就又跑回了门口,将柳寒青接进堂屋。
  当听说柳寒青要见他的时候,萧言之是打算拒绝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柳寒青不会闲的没事特地跑来武成王府讨骂,于是还是去了堂屋。
  何晏和张绍生也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萧言之。
  一见到柳寒青,萧言之就十分不友好地打招呼道:“什么事?”
  柳寒青闻声转头,脸上却没有平日里的嬉笑。
  萧言之心里一紧,忙问道:“是君梦出了什么事?”
  柳寒青这才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君梦,是……是你说的那个跟春月姐像的女人。”
  “怎么?你又见着她了?”萧言之的眼中突然就多了一份笑意,“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吗?”
  “已经查到了。”话说到这儿,柳寒青就停了下来,看着萧言之始终不肯往下说。
  萧言之心里一咯噔,忙问道:“她过得不好?”
  “她……”柳寒青张了张嘴,这话还是没说下去,“你跟我来吧。”
  柳寒青叹一口气,站起来就往武成王府门口走去。
  萧言之一愣,赶忙抬脚跟上。
  黎安来不及跟萧言之说些什么,只拉住何晏嘱咐道:“千万保护好蜀王。”
  黎安从来不曾多嘱咐这一句,突然郑重其事地说这么一句,倒是让何晏愣住了。
  见何晏一脸疑惑,黎安又道:“千万要保护好蜀王,一步都不能离开蜀王身边,明白了吗?”
  何晏的心头一紧,点头道:“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何晏就赶忙去追萧言之。
  黎安的提醒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他多希望蜀王能安安静静地呆在武成王府里。
  柳寒青骑着马走在前面,速度不快,似乎十分犹豫,还有些不确定该不该告诉萧言之的样子。
  而跟在后面的萧言之见柳寒青犹豫成这样,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没想到事实总是会比想象中的更糟糕,当柳寒青勒马停在平康坊前时,萧言之整个人懵住了。
  “你……确定她在这里?”萧言之仰头,呆然地看着平康坊的牌坊。
  柳寒青蹙眉道:“我不确定,那天我也只是跟着你一起看到个身影一闪而过,我并不确定再次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你姐姐,但是……”
  “哪一家?”萧言之深吸了一口气。
  只有见了才知道到底是不是。
  “跟我来吧。”柳寒青打马进了平康坊。
  慢了两步,萧言之才打马走进平康坊。
  柳寒青勒马停在一家规模不大的乐坊前,两年来不管是春闱宴请考生还是皇帝寿宴招待外使,萧言之从来都不会踏进这种规模的乐坊。
  柳寒青转头又看了萧言之一眼,这才领着萧言之踏进这家乐坊。
  已过申时,平康坊大大小小的乐坊里都已经有了客人,这间也不例外。
  见到衣着华贵的萧言之和柳寒青进门,乐坊的鸨母立刻就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啊?里面请!”
  柳寒青后退一步,躲开了鸨母热情伸出的手,而后递出一吊钱放在了鸨母尴尬擎着的手上。
  “青雀姑娘在吗?”
  那鸨母立刻将钱收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道:“哎呦呦,两位公子也是来见青雀的啊?可是不巧,今儿有人抢了先。两位公子在这儿等等?咱们这儿还有别的姑娘,那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柳寒青笑着又递出了一袋钱,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见一面,聊几句就好,不会耽搁太久。”
  不会耽搁太久?那鸨母拿着钱袋疑惑地看着柳寒青,但掂了掂手上钱袋,鸨母又笑道:“得了,看在两位公子生得俊俏的份儿上,奴儿就替两位公子安排一下。两位公子楼上请吧。”
  坐在乐坊不大的厢房里,柳寒青担忧地问萧言之道:“言之,你没事吧?”
  萧言之抬眼看着柳寒青,淡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柳寒青坐在萧言之对面,撇撇嘴道:“你要是不说话,那八成就是有事。”
  萧言之道:“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紧张什么?”柳寒青疑惑。
  萧言之望着门口,道:“如果她不是春月姐该怎么办?如果她是春月姐又该怎么办?她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我又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柳寒青垂眼,沉默片刻后才笑着说道:“春月姐又不是你,怎么会大老远地从江南来到长安?”
  萧言之笑笑,道:“事到如今,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
  可这一辈子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三个女人,他怕是一个都不会看错吧。
  正说着,就有人推门而入。
  “听说有两位公子花重金邀奴儿聊聊,不知两位公子是想聊什么?”
  轻轻关上房门,婀娜地转过一道花门,青雀的脸上是招牌式的媚笑,眉梢眼角都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眉眼一动就看得出是风月场合的高手。
  柳寒青紧张地瞄了眼萧言之。
  萧言之的脸上是惯有的温柔笑容,见到青雀时也未变过。
  “青雀姑娘可否走近一些?”
  “近?是要多近?”青雀掩唇轻笑,而后款步走到萧言之身边,突然一个旋身就坐进了萧言之怀里,“公子觉得这样够近了吗?”
  “够。”话音未落,萧言之就抬手撩起了青雀垂在一侧的长发,吓得青雀瑟缩一下。
  看着青雀脖子上的雕青,萧言之低声问道:“这雕青是为了掩住伤疤?”
  青雀一怔,而后笑道:“公子的眼力倒是好,奴儿还以为那疤已经消得看不见了呢,真是讨厌!”
  萧言之笑道:“恩,是消得看不见了,只是不用看的,我也知道在哪里。”
  话音未落,萧言之已经抬手精准地点在了那道疤的位置上,怀念道:“那是你为了接住从床上掉下去的我,撞上了床头的木桩,被木刺划伤的。”
  一听这话,青雀突然整个人僵住了,连脸上的笑容都走了的样儿。
  柳寒青暗叹一口气,默默地起身走到了门外。
  似乎已经能确定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是什么时候?”沉默半晌,萧言之又开口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把你卖掉的?我十四岁的时候再去找你的时候,陈家人就已经都搬走了,但我听说是搬去了荆州,你为什么会在长安?”
  青雀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抓着萧言之的手臂,抖着声音道:“放开我,公子认错人了。”
  萧言之却又抱紧了怀里的人,道:“我这一生所遇到的所有女人当中,有三个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一个是我娘,一个是跟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姐姐,最后一个就是打从出生后就由我顾看长大的妹妹。”
  “公子真的认错人了,奴儿并不是公子的姐姐。”青雀挣扎着要从萧言之身上下去。
  萧言之笑了笑,道:“为什么不猜你是我娘?别挣扎了,十几年前听了你的话放开了你的手,我已经是追悔莫及,我知道春月姐就是个骗子,这一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
  萧春月被卖给商人做妾之后,他有去找过萧春月,十来岁的时候终于将弓箭练好,确保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之后,他就从他们的村子跑到萧春月所在的镇上,单程三十多里路,就只能徒步来回。
  那是他第一次去找萧春月,被萧春月骂了个狗血淋头,萧春月说她已经过上了富人的生活,不想再跟贫穷的他们有所牵扯。萧言之当时觉得萧春月说得有道理,而且看到身为小妾的萧春月身上穿金戴银的,大概是真的过得不错。
  于是回到村子之后,萧言之就再没有去找过萧春月,直到后来在镇上开了酒肆,他才再去陈家,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一眼萧春月是不是还过着幸福的生活,可那时却得知陈家因为生意的关系已经搬去荆州。
  “事到如今,还问这些有什么用?”萧春月冷笑一声,“看你衣着华贵,想必如今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与我这样的女人再有牵扯是想要做什么?”
  “这样的你怎么了?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萧言之突然扬声将门外的柳寒青叫了进来。
  柳寒青进门,问萧言之道:“怎么了?”
  “怕她跑了,我暂时动不了,你帮我去给她赎身。”说着萧言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做生意你比我在行。”
  “我知道了。”柳寒青从桌上拿起银票,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萧春月突然高喝一声,“我不用你赎身,你快走!以后别来这地方了!”
  萧言之抱着萧春月不撒手,道:“我说过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这里不适合叙旧,我们先换个地方再说。先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之后你要去哪儿都依你。”
  “你!”萧春月狠狠地瞪着萧言之,“你疯了吗这是?你替我赎身了又能怎么样?能把我带回家吗?你的妻子怎么会容你带一个青楼女子回家?”
  “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萧言之笑道。
  “你!”
  不等萧春月再说什么,就有不速之客踏进厢房。
  “青雀啊,你这一趟出去的时间还真长啊,竟敢丢下本官来会情郎,是谁给你的胆子?!”
  听到这个声音,萧春月更是慌了,一个劲儿地捶打萧言之的肩膀。
  萧言之无奈,只能腾出一只手将萧春月的两只手都扣住:“嘘——安静一会儿。”
  紧接着,萧言之就看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男人,笑容温和道:“竟然会在这里碰到高大人,还真是巧啊。”
  中书省右谏议大夫高勇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登时就酒醒了,撩起衣摆就跪了下去:“蜀、蜀王……下官见过蜀王。”
  “恩,”萧言之点了点头,而后问高勇道,“高大人来本王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事,下官无事。”高勇立刻摇头,“打扰王爷雅兴,下官告、告退!”
  话说完,高勇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次换萧春月傻眼。
  “你……你是蜀王?”
  萧言之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
  “蜀王……是皇子?”萧春月茫然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又点了点头,道:“春月姐,我跟娘不是故意……”
  话没说完,萧言之就挨了一巴掌。
  “你是皇子?你竟然是皇子?!”萧春月愤恨地看着萧言之,“你是皇子你娘为什么不带着你去找皇帝啊?!你们为什么要来我家?!别叫我姐……谁是你姐啊?!”
  当初若不是为了养活萧言之母子,爹怎么会把她卖掉?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她怕家里人知道她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这才装作过得很好的样子,就算后来被陈家卖掉,她都没想过要回去连累家人,可如果萧言之是皇子,那她是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
  “不是……春月姐你听我说……”
  “我不听!”萧春月屈肘就往萧言之的脸上撞,趁着萧言之躲闪时双手松开的空档从萧言之的怀里跳了出去,“滚出去,别再来找我了!”
  话音落,萧春月转身就跑。
  “春月姐!”萧言之起身就追了出去。
  柳寒青摸了摸自己的右边脸,暗想萧春月那一巴掌打得还真狠,不过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萧春月的心情,若他是萧春月,大概连拿刀捅了萧言之的心都有了吧?
  不敢耽搁时间,柳寒青也冲出了厢房。
  他得趁着有闲杂人等去搅局之前先将这闲杂人等都摆平。

  第62章

  萧言之一路紧追在萧春月的身后,奈何乐坊走廊上挡路的路人太多,等萧言之追到萧春月的房门口时,萧春月刚好将房门关上,还落了闩,那紧合的门扇差点儿就拍在了萧言之的脸上。
  萧言之无奈地叹一口气,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春月姐,至少要听我解释啊。”
  听过之后,原不原谅他都不要紧,至少要跟他离开这个地方啊!
  房间里,萧春月背抵着门站着,哽咽道:“男人的解释我听得太多了,你也不必多费口舌,你是蜀王还是皇子都跟我没有半分关系,我不会去找你麻烦的。”
  萧言之搔搔嘴角,道:“我不是怕你给我找麻烦……姐你先把门打开好吗?这外边都是人,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得了失心疯一样,待会儿估计就该找人来把我抓走了。”
  正在跟鸨母交涉的柳寒青听到这话后转头戏谑地看了萧言之一眼,而后又转回去继续跟鸨母交涉。
  有何晏和张绍生两人门神似的守在旁边,周围的人别说要靠近言之,那根本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甚至越是有身份的人越要绕开言之这块地方,生怕跟蜀王在乐坊里打个照面。
  这若是能跟蜀王把酒同欢倒还得了便宜,可若撞见的是不该撞见的场景因而被蜀王记恨上了,那他们可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没理会柳寒青的戏谑,萧言之单手撑在萧春月的房门上,对已经离开门边坚决沉默以对的萧春月感到束手无策。
  搬出了蜀王的身份对乐坊鸨母进行了一通威逼利诱之后,柳寒青终于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替萧春月赎了身,可萧春月不出来,他们也没办法把人带走。
  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看,柳寒青出了个馊主意道:“言之,我看不如让何晏和张绍生把门踹开,咱先把人带走再说?不然你堂堂蜀王就站在这里哄一个……呃……这似乎不太好吧?”
  “强抢民女才是不好。”萧言之白了柳寒青一眼。
  柳寒青摸摸鼻子,低声道:“她又不是民女……”
  “你说什么?”耳朵尖的萧言之立刻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柳寒青。
  柳寒青赶忙举手作投降状。
  张绍生终于是听明白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来问道:“里面那个是春月?”
  春月不是去富人家做妾了吗?怎么会在长安城的乐坊里?
  这个时候瞧见张绍生,萧言之的眼神登时就亮了,将张绍生拉到门边之后就对房间里的萧春月说道:“春月姐,隔壁的绍生哥也在这里,你要不要跟绍生哥聊聊?”
  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萧言之咋舌,瞪着张绍生道:“春月姐怎么连你都不见?”
  张绍生一脸无辜道:“怪我吗?我跟春月又不太熟。”
  他对萧春月最深的记忆就是在萧言之最爱四处乱跑的那个年纪,萧春月每天都要在村子里跑来跑去的四处寻找萧言之。
  “你为什么跟春月姐不熟?你们不是经常一起说话吗?”萧言之依旧瞪着张绍生。
  张绍生道:“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整日跟在我们后头一起玩闹,春月才总是要来跟我们这些小子说话。”
  还有这茬吗?萧言之咋舌。
  柳寒青撇撇嘴,道:“你别随便迁怒别人,现在怎么办?真要在这里等她主动出来?”
  又盯着那房门看了看,萧言之道:“等!”
  现在想来,大概萧春月在陈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不管是在陈家还是在这乐坊,她该是也曾日日夜夜地等着一个人来救她,一等就是十几年,等到心灰意冷,等到穷途末路,等到不得不认命。
  而他曾经那么简单地放弃了可以拯救萧春月的机会,他是真的后悔不已,当年哪怕再偷偷地回到陈府去确认一次也好,只要再回去一次,他就能知道萧春月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只要再回去一次,他就能想办法救出萧春月,可他没有,他一次都没回去过……
  萧春月为了他们受了十几年的苦,如今只是要在这里等萧春月给他一个机会,他如何等不了?
  深吸一口气,萧言之对张绍生说道:“绍生你回武成王府去给裴泽说一声,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武成王府了,如果春月姐不出来,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春月姐愿意跟我走,我就先带她去蜀王府。”
  他也不能总把萧家人往裴泽那儿送。
  “还有寒青,”萧言之又转头看向柳寒青,“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也先回去吧,这段日子我若没空去看君梦他们,你就帮我多照顾着些吧,等春月姐安定下来,我就带春月姐去见见他们。若有可能,帮我查一查陈家人,祖籍江南锡州。”
  “你一个人行吗?”柳寒青十分担忧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笑笑,道:“自己欠下的债,得我自己来还。放心吧,春月姐很疼我的。”
  柳寒青狐疑地看了看萧言之,见萧言之一脸坚定,柳寒青便点了点头,让萧言之不必担心君梦三人的状况,而后便跟张绍生一起出门了。
  门内的萧春月依旧没有动静,萧言之暂时也想不出办法,只能转身坐在了萧春月的门口。
  而房间里的萧春月虽然从门口走开了,却也只是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只要门外的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说出来的话她都听得清,她也能看到萧言之倚门而坐的背影,可萧春月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当年萧言之母子来到家里时,她其实是高兴的。她的生母是因为难产而死,家里一直只有她跟父亲相依为命,为了养活她,父亲要去种田,要去打猎,天不亮就出门,入夜了才回家,日日如此,因此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家里突然多了一个温婉的继母和可爱的弟弟,她开心极了。
  可继母体弱,勉强只能帮父亲做些轻松的农活,弟弟虽然聪慧却因为年幼而帮不上什么忙,她其实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卖掉,因为村子里的姐姐们都是如此,她们嫁不了人,卖给富贵人家做妾也好,卖给人贩子再转而被卖进乐坊也好,她们只能把自己卖掉,那样才能拿到更多的钱养活村子里的家人,有人能看中她买她做妾,她已经是幸运的了。
  可大户人家后宅里的生活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她的男人爱她、宠她,可她男人的妻子却容不下她。后来她才明白,她的男人越是爱她、宠她,他的正妻就是越是容不下她,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被正室安排的人送出了锡州,那人将她卖进了苏州的一个乐坊。
  她在苏州的乐坊里呆了三年,除去最初半年逃跑过三次,她再没想过要离开那里,不仅仅是因为被抓回去后的惩罚叫人痛不欲生,更是因为她突然发现她无处可去。她回不了陈家,因为陈家夫人容不下她,她也回不去自己的家,因为家里养不起她,她哪里都去不了,为何还要离开唯一能够安生立命的地方?
  三年之后,乐坊的东家要北上长安,苏州的乐坊就卖给了别人,但东家怕到了长安再开乐坊时没有人能够撑起台面,于是就从乐坊里选出了十六个人,北上的路上因为各种变故死了七个,她有幸活了下来,而后便跟着东家在长安落了脚,安安心心地做这乐坊里的做一名舞伎,等攒下一些钱,又熬到了一定年岁,她就能退居幕后,去给新人做师父,再熬几年,说不定也能做个鸨母什么的。
  她的未来几乎是已经破罐子破摔地规划好了,为什么又会碰见萧言之?
  备受皇帝宠爱的蜀王她是知道的,这乐坊里有几个常客是朝廷命官,虽然不太清楚是多大的官,但每次来几乎都会谈到蜀王,他们说蜀王曾是皇帝遗落民间的长子,如今不仅是皇长子,还是皇帝唯一的嫡子,他们说蜀王有雄才大略,虽然暂时还不成熟,但再过几年更稳重一些了,就能成为最优秀的储君……
  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是她的那个爱在泥坑里打滚的弟弟?她的弟弟是个皇子?一个靠着她的卖身钱才活下来的皇子?开什么玩笑!既然是皇子他们母子为什么不呆在皇帝身边?就算是跟皇帝失散了他们为什么不来长安找皇帝?他们为什么要住进她的家?
  如果他们没来,那她还会过着跟父亲相依为命的生活,如果他们没来,那她也不用被卖掉,如果他们没来,她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地?
  可萧春月一边在心里抱怨着、咒骂着,一边又想起了那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顶着日头从村子里走到锡州,身上挎着用树枝和麻绳做的弓箭,腰间还用麻绳系着两个窝窝头,一双草鞋也因为走得太久而磨破了,尽管一身狼狈,那小男孩见到她时双眼亮闪闪的,笑着问她过得好不好。
  “春月姐,别哭啊。”
  门外突然出来萧言之的声音,萧春月一惊,抬手抹一把脸,果然抹了满手泪水。
  门外的萧言之又开口道:“春月姐,我一个人坐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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