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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俯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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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搭有看台,端坐着一排人,应该是一些江湖名宿,袁家的长辈们和几个都司千户、总旗等参将,中间的位置是空着的,袁轩峰没有露面。
主道上人群熙攘,两边插有旗帜,猎猎飞扬,叶流州行走在其中,观察着四处的行人,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便回头去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远处荆茯苓在拥挤的人群中踮起脚,朝他招手,大声道:“看这里!”
她的身形高挑,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袍子,头发像个男子那般束着,若不是声音,且不注意喉结的话,委实有些男女莫辨。
“只有你一个?你师兄呢?”叶流州问。
“今天我们本来是不打算来这的,可是有个小门派向鼎剑山庄下战书,扬言要挑战师兄,言辞极其猖狂,隐而不发可不是山庄的作风,于是师兄便接受了。”荆茯苓拉着他在一边看台坐下。
“现在他人呢?”
“喏,你瞧。”荆茯苓指向长道上的一个方向,“其实他们门派跟咱们有世仇,好像是掌门还是首徒死在老庄主的手里,这不,一直挂恨着呢。”
叶流州望去,只见荆远独身而立,对面站着黑压压的一伙人,为首一个魁梧大汉正指着他的鼻子叫嚣着什么。
荆远一声不出,转身向后方走去,他应该是想去比武台,可对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面对这么多人惧了,想要逃走,立刻伸手去抓他。
手还没有按住荆远的肩膀,吹栾剑即刻出鞘,寒光呈一道弧线闪过,那五根手指头顿时与手掌分离,静了那么一息,随即响起来的是一声剧烈的惨叫。
荆茯苓深表惋惜地摇了摇头。
叶流州感慨还好离得远,血液没有波及过来。
那人眨眼之间被削去了五指,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被手下弟子们搀扶住,回过神后面对四周行人投来的目光,感到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地对弟子们喝道:“你们快上!给我杀了他!”
众多弟子前仆后继地团团围了上去,荆远站在包围圈中神色淡淡,抬起手中的吹栾剑。
这下没人再管比武台上的战斗了,纷纷转向台下的直道,三门比试讲究点到为止,若是两方实力不济,那比试便非常无趣了。
而荆远则从来没有点到为止的意识,他一出手便是杀人,让场上的众人顿时为之一惊。
他杀人的动作又快又利落,仿佛对手不过是一群牲畜一般,扬起的每一剑,都是贴着脖子划过,浅了颈脉血液狂飙,深了人头脱落滚下地。
荆茯苓显然习以为常,随意地看向直道的另一头,拍了拍叶流州道:“快看,好大的排场!”
六匹雪白矫健的白马拉着一辆奢华的马车向这边行来,后面连着浩浩荡荡长长一列随从。
因为前面围观打斗的人群太多,堵得车队停了下来,一个容貌娇俏的侍女来到车厢前,把里面的人扶了下来。
荆茯苓原本还翘首以待,见是个脑满肥肠的胖子挺着大肚子走下来,便失望地“嘁”了一声。
叶流州翻了翻手里的宗卷,上面记着此人的来历,乃是岭北附近城镇里的商贾,经营一些茶叶、盐之类的生意,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名为万泓,雇了几位高手参加三门比试,想要借此和袁轩峰搭上线。
他往后翻了一页,却没有找到他雇的人手信息。
这时直道上传来一阵哄闹声,原来是荆远和那伙人杀着杀着进了人群中,刀剑无眼,人们向两边退去,拥来挤去间车队那边殃及了好些人受伤,一个弟子向马车后方躲去,撞上了动作缓慢的万泓。
万泓险些被撞倒,让手下搀扶才站起,来不及呵斥,荆远便落在他面前,吹栾剑斩向躲在他身后的弟子。
手下一见这场面当即惊得松开了万泓,而这大肚子的商贾没有防备他松手,又朝剑锋的方向摔去。
那一剑裹挟着森冷的寒光,势若破竹地自上而下,断然不可能扭转,眼看万泓就要被开膛破肚之时,几根细长的玄铁丝破空而至,刷地在剑身上缠了数道,硬生生地止住了吹栾剑下劈的势头!
这一变故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近处荆远一顿,远处叶流州倏地站起身,膝上的宗卷摔落在地。
“怎么了?”荆茯苓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荆远那边,惊讶地道:“哇,师兄的剑居然被拦下来了,那人是谁?”
缠在剑锋上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在荆远微微一顿的时候,将对准万泓的剑尖拉偏到一边后,玄铁丝划破空气,收回到来人所戴的田石戒指上。
男人垂下骨节分明的手指,他一袭黑袍,腰封缠着金色滚边,包裹着挺拔的腰身,长腿踩在马镫上,整个人背着光骑在马上,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阳光落在他疏朗分明的眼睫上,目光冷淡扫了一圈混乱的场面,翻身下马,走到万泓面前,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万泓心有余悸地道:“还好你来得及时!”说着恼怒起来,指着一边的下属怒喝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要不是他老子就要死了,付给你们这么多银子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男人没有对万泓的话做出反应,而是抬起目光,径直对上看台上叶流州的视线。
这张脸对于叶流州来说实在太过熟悉,他刚刚想喊出对方的名字,却发现男人的眼神太过冷淡,像是注视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叶流州的惊喜顿时像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万泓斥责完下属扭头对男人嘱咐了两句话,他便转身向人群外走去,叶流州见他离开,快步迈下石阶追了上去,身后荆茯苓喊道:“诶诶,你要去哪啊?”
万泓认出来了荆远的身份,也不顾刚才刺向他的一剑,谄媚地一笑:“荆公子,在下久闻大名……”
荆远根本不搭理他,听见荆茯苓的喊声,扭头看向叶流州离开的方向。
叶流州穿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片空地焦急地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许延的影子了。
静立片刻,他准备朝竹林的另一头寻去,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拖进了竹林深处。
第38章 虎视
叶流州毫无防备地被人抓住; 一惊之下挣扎起来,可这人力气极大根本无法撼动,两人拖拽间惊起竹林栖鸟; 扑动着翅膀飞开。
他扯开男人想转过身看清对方的模样; 对方压制住叶流州剧烈的挣动,一手抓着他的胳膊; 一手捂住他的嘴巴。
叶流州狠狠张口一咬。
男人嘶了一声,却没有松手。
叶流州很快尝到了血腥味; 被对方大力提了起来; 双脚离地; 被迫从半空中回过身,几乎嵌进男人的怀里,本能的垂下目光; 对上男人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
纷纷扬扬的竹叶从半空中落下,几株翠竹微微摇曳,一枚叶片飘落在男人的黑发上。
“许……”那只手还是没有从叶流州脸上挪开,他睁大瞳孔; 看着许延过了几息,猛地伸出手去,把他整个人抱住。
许延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目光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意味,他紧绷的肩膀和手臂放松下来,同样伸出手紧紧抱住对方。
漫天竹叶飘撒,翠色映着湛蓝的天空。
“我一直在找……”叶流州的话还没有说完; 便见许延对他摇了摇手指,又指了指竹林外,塞给他一张小纸条。
叶流州会意,许延把他放下来,也没计较手掌上冒着血珠的牙印,拂下他肩膀上的落叶,附在他耳畔轻声道:“我先走一步。”
叶流州注视着对方点了点头。
许延转身向竹林深处快步离开,叶流州忽然听见另一头传来一道脚步声,看过去,原来是尾随而至的荆远。
少年拨开面前遮挡视线的翠竹,扫视一圈林子,目光落在叶流州脸上,定格片刻,开口道:“那人是谁?”
“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叶流州轻描淡写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荆远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的嘴巴。
叶流州抬手一抹嘴,发现手上沾着一抹血迹,应该是刚才咬破了许延的手。
他咳了一声,“我这是上火,对,上火……说起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神色冰冷,并不答话,直接向竹林外走去。
叶流州跟上,离开都司三门,回到袁府别院里关上门窗,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袁轩峰已经知道季家遣人来到岭北了,正在派探子和死士逐一寻查,你暂且和鼎剑山庄的人待在一起不会被发现。
翻过背面,详细地画着袁府地图。
叶流州盯着纸条看了半晌,记下地图,起身把纸放在烛火上烧烬。
不一时荆茯苓回来,大声在门外道:“你们两个说走就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叫上我!晚上袁家宴请所有参加的三门比试的侠客,你们去不去?”
叶流州拉开门,笑着道:“不去晚上岂不是没有饭吃了?”
“是的。”荆茯苓扭头敲对面荆远的房门。
“袁轩峰会不会出席?”他问。
“那家伙才不会在这种场合出现,他可惜命了,估计是都司参将出面主持。”荆茯苓道,“师兄师兄,你倒是快出来啊!”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险些一头栽进去,扶住稳身形,少年从旁走出来,三人一起去了前面的正厅。路上只有荆茯苓聒噪地说个没完,剩下两人一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话,颇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完全秉着沉默是金的原则。
暮色四合,正厅灯火亮如昼,侍女结队而行,端着飞觥献斝摆上两边案几,中间一口青铜大鼎,雕琢着腾蛇图腾,正上方一座嵌金宝座,扶手是两头铜貔貅,后面墙壁上架着横镶满宝石的利剑,左右没有置放烛台,而是两颗硕大的夜明珠。
“其心昭昭啊。”叶流州走进去,看着摆设意味深长地感慨一句。
大厅中热火朝天,一群莽汉在座其中,也不讲究,嫌用杯子喝不过瘾,换了碗来互相敬酒,热闹鼎沸,满耳喧嚣。
三人在角落里坐下,荆远抱着吹栾剑也没有人敢凑近,叶流州从错杂的人影里环视一圈,并没有找到许延的身影,倒是那个万泓穿着一身光鲜的翠云锦,带着两个手下跟参将赵轲谈笑。
“有人在看我们呢。”荆茯苓摘了一颗葡萄抛进嘴巴里。
“谁?”叶流州问。
“你看,对面。”
叶流州抬起头,对面坐着着装相似的一伙人,大概是下午被荆远杀得血染三门的那个无名门派,为首之人死死盯着荆远,眼里满是刻骨的怨恨。
荆远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完全不加理会,荆茯苓则道:“技不如人就别妄图挑战师兄,瞧瞧,师兄早应该直接宰了他。”
叶流州道:“等等,你们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吧?”
“当然不会,别把这帮蝼蚁放在眼里。”荆茯苓端碗享受地嗅了嗅酒香,“咱们来喝酒!”
叶流州尝了一口,道:“是果酒,荆远要尝尝吗?”
“师兄从来不喝酒的,一滴不沾,在山庄的时候老庄主管得很严,醉酒的人可练不好剑。”荆茯苓道。
叶流州看了一眼荆远,心道原来是这样,昨晚可是一场没料到的意外。
酒喝到一半,侍女们再盈盈上前,在众人案几上添上菜肴。
瓷碗里的桂花糯米藕煮得粘糯香醇,泛着甜滋滋的香气,荆远拿着勺子吃了几口,忽然垂下胳膊,在案几下按住叶流州的手。
叶流州正挖着赤豆酒酿小圆子,还没有吃上,被他一惊,滚落在地,“怎么了?”
荆远开始还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醺醺然的荆茯苓,嘴唇煞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叫她别吃了。”
他在竭力按捺一股在他身上蔓延开来的痛苦。
叶流州顿时意识到了新端上来的饭菜有问题,瞳孔微微紧缩,想查看他的情况,对方却道:“别漏出破绽。”
鼎剑山庄树大招风,在座留意着他们的人可不少,平时里忌惮着荆远的身手,可万一他若是露出弱点,难保这些人不会群起而攻之。
近的,对面桌那伙门派便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叶流州向荆茯苓示意,她喝了不少还有些晕头转向,痴痴地笑道:“喊我做什么?”
“跟你说一件事,别做出太大反应,你师兄好像中毒了。”
“这样啊……”荆茯苓抱着酒壶又灌了一口,脸上还挂着云山雾罩的笑,接着反应过来,“噗!”地一声满口酒都喷了出去。
叶流州无奈地深深吸气,转而大声道:“荆姑娘!你喝多了我来扶你回来休息吧!”
四周的目光纷纷聚集过来,大多望着他们两个,那个门派的领头却紧紧盯着荆远的一举一动。
叶流州道:“少庄主,来,搀把手。”
荆远的额角布上一层细细的汗,举止如常地站起身,架住荆茯苓的胳膊向外走。
三人在众多窥探的目光下走出大厅,身后那门派的弟子压低了声音道:“看荆远的样子,难道他没有中毒?”
“不可能。”领头冷冷地笃定道,“他已经吃了那碗糯米藕,只是暂时压制着毒而已,待到毒发他内力尽失,只能等死而已。”
“可荆茯苓没有中毒,那婆娘也不好惹,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弟子问道。
“区区一个荆茯苓不足为虑,先跟上,看看他们虚实!”领头率着一众弟子离开。
外面夜色弥漫,荆远没走多远便弯下腰,勉强撑剑才能站稳,紧紧握住吹栾剑的手青筋凸起,另一手捂住嘴,血沫从指隙间流了出来。
“你们先走,咳、我去杀了他们……”
“你这样还想杀谁啊?”叶流州夺过他的剑,不顾对方微弱的挣扎,把他整个人背在身后。
荆茯苓听见脚步声,焦急地道:“你快带师兄走,我来拦住他们!”
“你行吗?”
“别废话!”她抽出长鞭,“这些个卑鄙无耻的小杂碎还不够我练手的!”
叶流州不再耽误时间,背着荆远向夜色里冲去,按照许延给他那份袁府地图,找到药房的方向。
深夜里药房空无一人,他打开门,把荆远往地上一扔,开始翻起药柜,人参灵芝抛了一地,找出几味草药,捣成汁水,喂给荆远。
对方还有力气一偏头,摆出一副拒绝的样子。
叶流州道:“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这辈子喝过的药比你过喝的水都多,放心好了。”
待到荆远喝完药,他又道:“其实解毒的那几味药都差不多,应该能解毒的,当然也可能解不了。”
怎么可能差不多?!
荆远森寒地看着他,“……”
叶流州和他对视了数息,耸了耸肩道:“听天由命吧。”
两个人背靠着药柜,坐在冰冷的木板上,望着窗阁投下的月光。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荆远感觉一阵难以抵御的倦意和疲惫,渐渐地闭上眼眸,想要休息一会,忽然沉寂的屋里响起叶流州的声音:“荆远,别睡。”
他抖了抖眼睫。
叶流州手臂搭在屈起的腿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只道:“荆远,你要是睡着了就会死,堂堂鼎剑山庄少庄主若是死在这群鼠辈手里,你父亲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少年动了动唇角,清澈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微弱的沙哑,“……我爹才不会这么想。”
他顿了顿,道:“谢临泽,你是不是,也中过毒?”
对方没有回答,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荆远感到流淌在四肢百骸的疼痛已经麻木,身体在一寸寸地冰冷下去,他已经无力再发出半点声音,意识不断在深渊的边缘沉浮。
朦胧间感到对方把热巾敷在他的额头上,流水一般的长发垂落一缕,散开在他的面颊上,有手伸来试了试他的温度,像是最后一丝弥留的暖意。
叶流州坐在少年身边,摸到他的脉搏还在跳动,稍稍放下心,打了一个哈欠,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哐当一声门被来人踹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第39章 讨教
一个弟子持刀破门而入; 重重地喘着气,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不顾拦过来的叶流州; 举起刀刃砍向躺在地上的荆远。
雪亮的刀锋斩破阴影; 却被身后袭来的长鞭拦住,长鞭啪地一声抽在他的手上; 弟子吃痛一松手刀锋落地,鞭影再起; 死死缠住他的脖子; 将他整个人向门外甩了出去; 顿时他的脑袋撞在地上晕死过去。
荆茯苓手持长鞭,浑身浴血迈进门,身上的衣袍烂了好几处; 露出皮肉外翻的伤口,血液顺着她的靴子流淌而下。
她抻臂推入一人,却是个郎中打扮。
“师兄如何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疲惫地出了口气。
“应该还活着。”叶流州指了指药柜; “那有绷带,你先止血。”
被荆茯苓挟持来的大夫面容苍老,查看了一番荆远的情况; 枯树皮般的手搭在少年腕上,号了一会脉,道:“尚可尚可,不算晚……”
荆茯苓边草草把伤口包扎好; 边问道:“师兄所中之毒,可有法子解?”
“能解,他中的是剧毒曼陀罗,不过因着他先前喝下的一副药,暂缓了毒素的蔓延,不然等到现在,以曼陀罗凶猛的毒性来说,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大夫起身拿药材熬制去了,荆茯苓在叶流州旁边坐下,恶狠狠地道:“那群杂碎进了袁府的厨房,趁着下人不注意在饭里下了毒,让我一个个地把他们全杀了。”
他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参加明天的三门比试。”
叶流州道:“你受了伤,荆远还在昏迷不醒,明天谁能上台比武?”
“等大夫给师兄解了毒……”
“曼陀罗之毒,纵有仙丹良药,驱干排净,少则三日,更莫论养足精气。明日比试他怕是不能参与。”大夫端来药,扶起荆远让他喝下。
荆茯苓深深皱起眉,陷入静默中,等大夫诊治完,记下嘱咐,打开门送他离开。
三人在药房里待了一夜,到第二日正午,皎阳似火,窗阁投下大片大片的阳光,荆远醒来,揉着眼眶坐起身,视线模糊到逐渐清晰地看清面前的两人。
叶流州盘腿坐着,开口道:“你终于醒了。”
荆远看着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止了声。
“师兄,今日的三门比试还去吗?”荆茯苓问。
叶流州从桌上拿了水袋抛给他,荆远接过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后,吐出一个字:“去。”
三人一齐来到都司三门。
比武台上正热火朝天,天际投下的阳光形成一道闪耀灼眼的光线,台上的两个人对立,许延没有看对面的对手,正低下头调整着手上的田石戒指。
台下,万泓坐在铺着狐毛的软椅上,头顶华盖遮阳,身边几个侍女持着团扇替他扇着风,手边放着一盆沾着水珠的葡萄。
他看着比武台高声喝道:“许延你等什么?还不快上!”
许延的对面站着一个拿着流星锤的壮汉,正惴惴不安地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挪着着脚步却不敢上前。
叶流州从人群中穿行时听见众人议论纷纷,有人道:“万泓带来这个姓许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般厉害?滁城派的长老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只要再赢一场就是十胜了,便能在明日直接参加第三门的比试,我觉得今年的三门第一恐怕就落在他身上了。”
“怎么可能?你忘了还有蓑衣客在呢,他们两个要是对上绝对只有一个人能活!”
“你瞧,蓑衣客来了!”
荆远的举止如常,脸上一片漠然,他一坐下附近的人们都远远散开。
叶流州低声道:“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荆茯苓浑身的伤口都掩盖在衣袍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看,是上次那个人!”
台上许延向前迈了一步,对面的壮汉定住心神,决定先发制人,大喝一声向他冲去,抡出布满铁刺的流星锤。
同时许延手上的玄铁丝飞弹而出,在空中折射出耀眼刺目的光芒,缠在锤柄上数圈,他抬手一拉,流星锤顿时脱离壮汉的手,滚落在一边。
壮汉丢了武器,直接扬起拳头揍过去。
戒指内的齿轮滚动,玄铁丝收回,许延错身避开他的拳头,在对方来不及收力露出空门时,一脚踹向壮汉的腰侧。
壮汉受了这下重击惨叫一声,直接横飞出去三丈远,摔了下比武台。
场下顿时响起一片热闹的叫好声,站在一边的参将扬声宣布道:“十胜!准备好明日的第三门比试!”
许延走下石阶,往看台的方向一望,目光准确的落在了叶流州的身上。
叶流州对上他的视线,朝他眨了眨左眼。
身边荆茯苓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他在看我们这边?”
荆远冷淡的视线转了过来,叶流州肯定地道:“那是你的错觉。”
许延下了台便朝万泓走去,对方挺着大肚子夸奖许延几句,得意大笑的模样同时连胜十场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不一时,又有人飞身上了比武台,乃是崆峒派年轻一辈的翘楚,三下两下打赢对手,正意气风发地朝台下叫嚣着,却一时无人上去。
叶流州正有些心不在焉,荆茯苓忽然转身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怔,道:“你难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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