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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俯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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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流州忍不住想摸一摸他的头,刚要抬手,荆远却攥了一下他的手,接着很快松开,向大帐外走去。
  在荆远和许延离开后,围在叶流州和荆茯苓附近打转的兵卒显然多了起来,行动却还算自由,曹启寒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他们。
  两人重新点燃了篝火,相对而坐,看着跳跃的火星,彼此都心事重重。
  天际乌云掩月,长夜漫漫。
  穿过乱石嶙峋的河滩,跨越涛怒湍急的平流河,在延绵茂盛的丛林后,驻扎着一万整装待发的斥狼铁骑,营帐错落,巡逻队伍手持长矛,不放过丝毫的蛛丝马迹,轮流交替。
  荆远潜伏在树下的阴影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思索着巡逻队伍遗漏的死角,却忽然听见身边树叶声哗哗响起。
  许延披着漆黑的斗篷,竟然就这么走了出去,暴露在众多守兵的视野内,瞬间金戈声响,无数锋利刀剑齐齐指向他。
  陷入包围圈中的许延岿然不动,面容掩在帽兜下的阴影中。
  荆远眼看这一幕,紧紧皱起眉头,也从草丛里走出,手中闪着寒光的吹栾剑指地。
  无数士兵朝他们逼近,就在这时,兵卒忽然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中间走出一个披着甲胄抱着头盔的男人,正是季老太爷之子,排行老二的季行巍,从京城调遣来此的督察将帅。
  他抬臂示意兵卒们不要妄动,打量一眼许延和后面的荆远,道:“来者何人?”
  许延抬手摘下斗篷帽兜,露出冷峻的面孔,沉声开口:“——许延。”
  “原来是季六公子,我等已经在此久候多时。”
  听到季行巍这句话,荆远紧绷的神色微微一愣。
  夜色之下,这一边两人进了斥狼军营,平流河的另一边却传来阵阵哀嚎声。
  参将赵轲提着长鞭抽打着捆在木桩上的俘虏,试图从他们的嘴里审出来敌军的动向,却不想这些斥候们都是硬骨头,一身的血痕,嘴里却蹦不出半个字。
  他恼火地把鞭子扔在地上,一旁看守叶流州他们的曹启寒百无聊赖,留意着赵轲这边,见此情形道:“将军不若用上烙刑?只要被烧红的烙铁一烫,保准他们什么都招了。”
  赵柯冷冷道:“就怕他们撑不了两下就死了。”
  他把鞭子交给手下,“接着抽,到他们肯说为止。”
  曹启寒悻悻地转回视线,却骤然脸色大变,只见不远处篝火边空空如也,叶流州和荆茯苓两人消失不见了。
  两人其实并没有离开军营,只是趁着他不注意,绕到营帐的另一头,借着堆积的稻草掩饰身形,从空隙间看去,只见夜雾苍茫,一队兵卒押运着一辆辆粮车送进粮仓。
  门前站着带着几个扈从的袁轩峰,他走到停下的粮车前,用剑划破了麻袋,从里面取出一样物件。
  “那是什么?”离得有些远,荆茯苓看得不太真切。
  空气里传来一股呛鼻的味道,类似硝石、硫磺混合在一起的火药味。
  叶流州眯起眼睛,道:“是鸟铳。”
  “什么?”荆茯苓惊讶得合不拢嘴,“你是说那些是火器?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火器?”
  然而更加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袁轩峰似乎对兵卒们说了几句话,接着那伙人一齐朗声大笑起来,带着浓浓的口音地道:“这些货足够把斥狼铁骑炸上天了,待明日拿下羽水,一定要把季行巍的脑袋砍下来,送去京城给季函瞧瞧!”
  “斥狼铁骑这群狼狗不知杀了咱们多少人,这回终于能大仇得报,什么战无不胜,我倒要听听他们明儿的哀嚎!”
  其中一人道:“老子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季函收到这份礼物的神情,可惜不能谢家那皇帝不问政事,不然知道斥狼铁骑全军覆灭的消息,会不会直接吓得驾崩过去?”
  又是一阵哄笑声。
  荆茯苓只觉五雷轰顶,与袁轩峰接触的这些人,全部都是对大昭虎视眈眈的北娆人。
  又听其中为首的那人粗砺的声音:“袁将军大可放心,待我王扫平这些阻碍,拿下昭国,定然不会让你再守着这鸟不拉屎的地,届时季函的位置将为你而留。”
  “替袁某谢过陛下。”
  听到袁轩峰的应承声,荆茯苓错愕地喃喃道:“他竟然真的叛国了……”
  静了片刻,她扭头看向叶流州,“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叶流州望着他们,目光沉淀,“从袁轩峰罔顾大昭安危,调动都司营兵离开防线的那一刻,他的行为便无异于叛国了。”
  他不再继续看下去,转身朝原路回去,“走吧。”
  荆茯苓忧心地看了一眼粮仓,跟上他。
  “荆姑娘,所以到了现在,你和荆远来到岭北的目的,还只是为了三门比试,建起鼎剑山庄和袁家之间的生财之道吗?”叶流州平静地道。
  寒风迎面吹来,荆茯苓犹豫着欲言又止。
  叶流州接着问:“如果不是的话,那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荆茯苓动了动嘴唇,还没有回话,半路上便撞见了急匆匆寻来的曹启寒,他打量着两人劈头盖脸问:“你们跑哪去了?”
  “不知此话怎讲?”叶流州道,“袁将军可没有下令禁足于我等。”
  曹启寒被噎住,瞪着叶流州片刻,忽然朝他抡起拳头。
  荆茯苓上前一步,抖开鞭子啪地一声甩在地上,叱道:“曹大人,可别忘了你上次行的大礼!”
  曹启寒的拳头硬生生定在半空中。
  两人不再搭理他,回到篝火边,叶流州要把毛毯递给荆茯苓,对象却道不需要,他便心安理得地裹在身上,背靠在木桩上,凑合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袁轩峰唤曹启寒把两人带到他的营帐里,叫人沏了两杯茶端给他们,也不多话,坐在案几查看卷宗,但显然注意力并不在纸上,半晌没有翻过一页。
  叶流州坐一边,一直等到那盏茶凉下去,外面才传来躁动声,有人传令兵快步进来,附在袁轩峰说了几句,他听完立刻站起身。
  接着大帐的垂帘被来人掀开,一股寒风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进来。
  许延和荆远一前一后进来,浑身沾满了血迹,带着未尽的肃杀之气。
  许延手里提着一个通红的包袱,正滴滴答答地渗着血液,他走上前,在死寂的营帐中,把包袱放在袁轩峰的桌上。
  “这就是斥狼铁骑的统帅庞清和监军季行巍的首级?”袁轩峰看着面前的包袱,脸上露出一种既惊又喜的神色,慢慢地伸出手去拆开那血布。
  “是,另外斥狼铁骑大乱,已经撤出平流河十里外了。”许延说着,目光一转,落在叶流州身上。
  叶流州同样在看着他,见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放下心来,想着这会儿场合不对,等等要问问他昨夜的情况如何。


第47章 伏击
  案几后袁轩峰拆开包袱; 看着里面血迹斑斑的头颅,阴鸷的目光变了变。
  他曾进京见过两人,自然记得他们的长相; 此刻这两颗离开脖颈的脑袋摆在这里; 面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惧,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斥狼铁骑已经群龙无首。
  袁轩峰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大笑着对曹启寒吩咐:“去把他们两个的脑袋钉在旗杆上。”
  他绕过案几; 走到荆远和许延面前; 拱手道:“多谢两位相助; 袁某感激不尽,愿以重金相报。”
  说着,旁边两个侍从上前; 将手中托盘端过来奉上。
  袁轩峰掀开铺在上面的一层布,露出了托盘中满满当当成色上佳的黄金,整个大帐都因此而变得蓬荜生辉。
  许延拿了一锭在手里掂了掂,金子近在咫尺; 他那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收了起来,勾了勾嘴角,随和地道:“袁将军客气。”
  荆远并没有出声; 只是微微偏头,看向荆茯苓,对象立刻过来端走其中一盘,咧着嘴咬了一下金子。
  袁轩峰看着几人对黄金移不开目光的样子; 心里暗自发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几人也不例外,正是这样才好控制,若是连金子都不能使他们动容,那袁轩峰才真要怀疑对方来此的用意了。
  “袁某还有一请,不知诸位可愿随我一同渡过平流河,一举拿下正逢乱象的斥狼铁骑?”
  “自然愿意同往。”许延道,“袁将军说的是,此刻正是斥狼铁骑最为虚弱的时候,拿下他们季家将再无力抵挡都司营兵。”
  他的眼眸生出几分意味深长,“只望届时除去季家,将军可不要忘了出力的我等。”
  “袁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诸位可放心。”袁轩峰看了一圈众人,“既然如此,渡河刻不容缓,不能放跑了他们,现在准备一下便出发吧。”
  叶流州等人向他拱手,袁轩峰回以一礼,率先走出大帐整顿军队去了,后面的侍从低眉垂眼朝外一抬手,道:“大人,请跟我来。”
  侍从领着众人去了另一个帐篷,里面堆放了一些甲胄兵器等军械,兵卒在里面来来往往更换装备。
  许延和叶流州走到角落里,他拿起一套乌金重甲递给许延,低声询问:“那两个是谁的人头?”
  “死刑犯,不得不承认,季行巍手下还是有些能人巧匠,人皮面具做的非常逼真。”许延换了一件黑色戎装,套上甲胄,调整了一下护臂,“你昨夜如何?袁轩峰没有做什么吧?”
  叶流州带着一抹笑意道:“也没什么,除了抓住我和荆姑娘严刑审问一番。”
  “——什么?”许延的声音变厉,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铁甲挂住了旁边的圆盾的皮带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引得整个营帐的人都转过来看他们。
  许延正想把他的袖袍往上一捋,看看有没有伤口,冷不丁见到对方嘴角戏谑的笑容,顿时明白过来,手上动作一停。
  还没有穿完甲胄的年轻男人先是向外看了一眼,兵卒们对上他森寒的目光,纷纷不自在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许延这才看向被他抵在墙上的叶流州,充满危险地开口:“你敢戏弄我?”
  叶流州低下头,凑近了他,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近距离中,只有他能听见许延低沉的声音:“我会后悔把你留下,后悔替季家做事。”
  叶流州被这句话说的心里蔓延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不自觉地放轻了语调:“我们都明白,你和荆远在斥狼军营,季轩峰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两人说话间,忽然感觉到有脚步声走近,停在他们面前。
  叶流州转过头,看见荆远穿着银白色轻甲,脚踏犀牛角长靴,对他出声:“锁扣。”
  原本荆茯苓正准备将一旁的锁扣给他,见此顿时动作僵硬在半空,目瞪口呆:“……”
  叶流州从旁拿过案几上的锁扣,荆远侧过身,他便顺其自然地替少年扣在护肩上。
  许延的脸色黑了下去。
  荆远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许延握紧了拳头,发出指骨磨动间的脆响。
  幸而在这场矛盾爆发前,叶流州很快咔嗒一声扣好了肩甲,接着提起一柄陌刀交给许延,道:“该走了。”
  许延接过,阴着脸看了一眼荆远,和叶流州走出营帐。
  凌晨拂晓时分,远方的天色泛着一层灰色,远处白茫茫的雾气弥漫在树林、灌木丛中,繁茂的枝叶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一行人骑在马上,从高处看,如同几粒细沙,淹没在洪流一般渡河的军队中。
  赵柯看着交织在云雾里的丛林,面色划过犹豫之色,对前方的袁轩峰道:“将军,依属下之见,此刻不宜出兵,斥狼铁骑极有可能埋伏在前方。”
  “统帅庞清一死,他们已经不成气候。”袁轩峰扭过头,问另一边曹启寒,“探子回来了吗?”
  “禀将军,据探子来报,近六千斥狼铁骑已经撤二十里外,剩下四千因分歧分散成几个小队,还在负隅顽抗。”曹启寒道。
  袁轩峰沉吟片刻,道:“赵柯,我给你五千兵马,将这一带的斥狼军清扫干净。”
  赵柯略一迟疑,还是压下疑虑,旋即应下:“是。”
  都司营兵继续向前,走出丛林不久,前方探子再度来报:“黑岩山上发现斥狼铁骑行动踪迹,疑似有埋伏。”
  不等袁轩峰做出回应,又一个裨将急匆匆地单膝跪地,道:“左侧大军收斥狼铁骑侵扰,但数量不明。”
  袁轩峰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烦躁的神色,他捏了捏眉头,“黑岩山地势险峻,前方定有埋伏,吩咐全军警惕前进。另外左侧,曹启寒。”
  曹启寒一拱手:“末将在。”
  “带一队人马清除左侧的斥狼残兵。”
  “是。”曹启寒领兵而去。
  袁轩峰又对不远处跟着的许延和叶流州两人道:“许公子叶公子,本将也分给你们一队人马,先行进入黑岩山探路。”
  ——
  丛林中雾气缭绕,赵柯带着五千兵马向两侧分散开,谨慎地探索着,渐渐走出树林最为茂盛的地带,参天高树在身后远去,到了视野较为开阔的灌木丛,手持兵器骑在马上的兵卒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赵柯高声道:“加快行军速度,离开丛林和袁将军大军汇合!”
  随着一声令下,众多将士策马扬鞭,声势浩大地向前奔去,带着无数翻滚的尘土,赵柯率军冲在最前面,突然马下剧烈地一绊,他顿时一头栽了下去,摔出三四丈远。
  赵柯一身尘土,浑身火烧一般的剧痛,还没来及爬起来,抬起头,看见面前横着一条长长的绊马索。
  他脸色剧变,紧接着四下轰然响起马匹惨烈的嘶鸣声,无数将士策马奔到这一带,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条又一条的绊马索连人带马一同绊倒在地,溅起大片大片的灰尘。


第48章 变故
  他们中了埋伏!
  这是赵柯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他从地上爬起来,拔出剑厉声喝道:“有埋伏!快起来,不要分散!”
  四周兵卒们摔得满身泥土; 呲牙咧嘴地站起身; 牵住乱转的马匹,然而上方齐刷刷地响起一阵拉弩搭箭声。
  众人纷纷抬起头; 只见高高的灌木丛中站着无数披着黑甲的斥狼铁骑,从雾气中现身如同森森鬼魅; 手中的箭弩从四面八方对准他们。
  为首之人身形高大; 拉弓如满月; 锋利的箭尖对准赵柯,对一众都司营兵大声喊道:“不准动,否则他的人头不保!”
  此话一出; 不少想要冲杀过去的兵卒僵在原地。
  赵柯看到他布满胡渣粗犷的脸,如同见了厉鬼爬出地狱,不可置信地道:“庞清!你怎么还活着?”
  庞清“嗯”了一声,轻描淡写道:“我还活着。”
  “你、你不是被那两个人杀了吗?”赵柯脑子里一团乱; 目光里是掩饰不了惊惧,“我明明看见你的脑袋……”
  “挂在袁家的旗杆上。”庞清替他把话说完了,“我若不死; 袁轩峰这只老狐狸如何肯放下警惕,轻易过河?”
  赵柯如遭雷击,瞬间反应过来,抖着嘴皮道:“他们、他们; 赢得三门比试的那些人,竟然是你们安插过来的……”
  庞清不再搭理他,对手下吩咐道:“去把他给老子绑了。”
  这边几个斥狼兵把挣扎的赵柯绑了起来,熙熙攘攘的都司军角落里,其中一个士卒趁着众人一不留神,突然向包围圈外冲了出去。
  庞清身边一个手下立刻抬手,正要射出箭,却被他拦了下来。
  “放他走。”庞清道,“毕竟还要留个人给那只老狐狸报信。”
  他扭头看了一眼天色,“这会他们该进黑岩山了。”
  远在他们百里外,一队百人兵马正朝黑岩山深处行进,每个人都紧紧绷着神经,高度警惕着四周的环境,然而一路走过来,连个斥狼兵的影子也没有瞧见。
  最前面的许延坐在马背上,目光不偏不倚正视前方,带着一丝索然无味。
  身后不远不近跟着荆远,两个人都不出一声,四下除了不安的马蹄声,只剩下林中偶尔传来的鸟叫。
  而在他们身后的黑岩山外,停驻着袁轩峰的两万都司营兵,在等待着许延他们进山勘探的消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山谷之中一片平静,外面这些人却因为等待有些焦躁。
  叶流州没有和大军在一起休息,正倚在树干上,嘴巴里叼着根草,有一下没下地咀嚼着,散懒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兵卒身上。
  兵卒正站在一匹矫健的白马旁边,一边梳理着它的皮毛,一边盯着叶流州的一举一动。
  忽然军队里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身影飞快穿过摩肩接踵的大军,焦急地大喊着:“报——”
  兵卒随着那动静转过视线,却没有留意到身后一把匕首,已经无声无息地抵在他的脖颈上,只不过一瞬间,兵卒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荆茯苓将匕首收回挂在腰间的剑鞘,带着笑朝对面的叶流州比了个手势,牵着马在都司军发现前离开。
  叶流州也解开树干上马匹的栓绳,跟着她向林子里走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停僮葱翠的林子里,自然没有听见身后传来的轩然大波。
  “禀袁大将军!赵柯将军在灌木林里被斥狼铁骑抓住,求大将军派军回援!”先前逃出来的士卒跪倒在地,气都没有喘匀便匆忙汇报起来。
  “怎会如此?!”袁轩峰闻言惊愕失色,“灌木林才多少斥狼兵?他手里可是握着五千兵马怎么会被抓住?”
  “是、是庞清……庞清他还活着!”
  此话一出,黑压压的大军一片哗然!
  如果真是在沙场刀口舔血多年的庞清,那么他就算领着五百人,也能拿下赵柯的五千人。
  袁轩峰顿时脸色大变,眼里爬满了血丝,充满戾气的眼睛倏地看向黑岩山,“是他们——”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血,一字一句地阴毒至极:“许、延、荆、远。”
  袁轩峰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他身上的翩翩气度荡然无存,只剩下满面凶狠,怒喝道:“把叶流州和荆茯苓带过来!老子要剥了他们的皮!”
  下面等了一会儿,有人颤抖着回道:“他们不见了……”
  袁轩峰的脸瞬间扭曲得不成人样。
  底下一众将士皆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已然有些军心涣散。
  “曹启寒呢?”袁轩峰忽然问,“他回来没?”
  “西边那块一直没有传回曹大人的消息。”
  袁轩峰一时没有发出声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连呼吸都难以维系。
  一个副将小心地问道:“大将军,那接下来是进黑岩山,还是回去救赵柯将军?”
  听到这句话袁轩峰挽回了即将崩断的理智,冷冷地道:“回去救赵柯这无能之辈?怕是庞清早就在后埋伏好了。黑岩山……许延他们两人和斥狼铁骑串通一气,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那将军,我们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他们两面包抄,我们再无退路。”副将道。
  袁轩峰思索片刻,调转马头,“传令下去,向东走,绕过灌木林回岭北!”
  ——
  等许延和荆远从黑岩山带兵勘探出来时,外面只剩下一片马蹄印,浩浩荡荡的两万大军已经不见了。
  见此一幕,跟在许延身后的裨将显然没有预料到,瞠目结舌地道:“将军他们怎么走了?”
  荆远下了马,查看了一番地上马蹄的走向,道:“往东去了。”
  许延对裨将沉声道:“可能是斥狼铁骑突袭,将军领兵向东追去了。”
  裨将迟疑不决,他先前接到了袁轩峰让他监视警惕面前两人,一旦有异动便除掉他们,可一路上两人安分守己,还提醒兵卒注意山岩,并不是像有谋逆之心的人。
  裨将看了看马蹄印,又看了看身后的百余士卒,心下没有主意,便问道:“许公子以为接下来如何?”
  许延道:“先追上袁将军和大军汇合。”
  裨将他们一行人也不愿在荒郊野地逗留,都怕遇上斥狼铁骑,拿定主意便加快速度向东奔而驰去。
  一路迎着寒风穿过平原,已近岭北,前面有一座村庄,还没有靠近,远远便听到一阵厮杀搏斗声,接着连绵的茅草屋被熊熊大火烧了起来,漫天黑烟弥漫。
  “——救命!”一名年纪稚嫩的小童向外逃去,却被一柄长刀捅了个对穿,小童倒了下去,身后是一个猖狂大笑的男人,手里的刀还在滴滴答答地向下留着血液。
  村庄里一片混乱,一伙打扮各异的土匪正边杀人,边往外运着粮食。
  这血腥的一幕显然极其刺激人的,许延当即纵马冲了过去,荆远拔出吹栾剑。
  身后一伙兵卒面面相觑,领头的裨将犹豫一瞬,等在外面没有动。
  许延策马进了村庄,第一眼便看见被十多个土匪包围住的女子,那竟然是荆茯苓,她浑身是血,手里只有一把匕首,面对一圈刀光剑影,显然陷入了苦战。
  许延和荆远一个去解决附近的土匪,一个去救助荆茯苓。
  “求你放过我吧,娘!救我……”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被土匪拉着向外拖去,而她的母亲拉扯着女儿的裙摆,正哭喊着求饶,却被土匪狠狠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仍然不肯松开手。
  可如何敌得过对方的力气,那布料在她的手里撕裂了开,眼看女儿就要被人带走,妇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绝望惨叫,忽然耳畔风声骤起。
  玄铁丝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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