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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俯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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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晨的朝会结束之后,满城都开始动荡不安,一副风雨欲来之势,国师对先帝下毒致其死亡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由于青辞淡薄名利悲天悯人的声名广为人所知,百姓们自然为此而震惊不已,更多人则认为这纯属造谣。
  朝堂上只是将案情揭开一角,列上证据,然而事关重大震惊朝野,且青辞身份特殊,并没有像常人一般下狱听审,而是宣布在三日后举行三堂会审。
  此事引起波动越演越烈,自灵鹤台崩塌后,国师在民间的信徒便有所折损,又经下毒一案事发不可否认的是,许延的确成功地让青辞在一夜之间毁誉参半,若是他找不到翻盘的机会,那么青辞便只剩下死路一条。
  在这段时间里,谢临泽和许延所要做的,便是将乱成一团依附在青辞麾下的势力一一揪出,再拔除。
  太玄殿中轻纱飘扬,金龛里徐徐散着安神香,窗边青釉梅瓶里插着几枝雁来红,案几前堆了无数奏表,谢临泽侧身坐在毛毡上,胳膊撑在案边,阖着眼睛听对方的许延念折子。
  见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许延便放下摊开的奏折,起身去替男人轻揉着太阳穴。
  “这次打了个猝不及防,等到三堂会审青辞一定做好一切准备。”在对方的手掌下,谢临泽脑海深处的疼痛渐渐平息。
  “嗯,我已经在和穆河策划把兵部的人解决掉。”许延问,“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不必了,先把这些人的动向理清。”谢临泽睁开眼眸,拿起一份折子打开。
  “你眼睛不方便别费神看了,还是我读给你听好了。”许延从他手里接过,顿了顿,“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联手让青辞吃了这样大的亏,他会从你的病上下手脚。”
  “有你在我身边,他下不了手。”谢临泽背倚着案几,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许延点了点头,又道:“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事情交给我就好,别担心了。”
  “我明白,只是你也知道青辞那个人的手段……”谢临泽微微一叹,泛起几分疲惫,便张开手臂,“算了,先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喊我起来。”
  许延顺势抱住他,把他放在床榻上盖上棉被。
  “热,拿毯子来就行。”谢临泽想掀开被褥却被他拦住,“怎么?”
  “近来一天比一天冷,盖少了会着凉。”许延把他的手塞进被子中。
  谢临泽翘起嘴角,“你昨晚解我衣服那会儿怎么不说天冷呢?”
  许延压近了他,声音低沉:“你要不要再试试究竟冷不冷?”
  谢临泽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睡了。”
  身后静了一会儿,想来许延应该回去看奏折了,谢临泽完全放松思绪,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忽然却一只冷冰冰的手贴在他的后颈上,“嘶!”
  他被刺激得一个激灵,要坐起来却被许延按住没能起身,“你这家伙不是说让我休息吗?还让不让睡觉了?”
  “让,你睡你的。“
  谢临泽看着上方的男人,“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看奏折也看累了。”说到这里,许延不由地骂了一声,一副被那些奏章烦得不行的样子,“这群文人说话弯弯绕绕,一句解决的事非要长篇大论。”
  谢临泽笑弯了眼,“为官便是如此,你身为内阁辅臣以后跟他们打交道是常有的事,直来直往可是要吃亏的。”
  “是,陛下。”许延低声笑,垂下头吻了吻他的鬓角。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男人衣襟半掩的锁骨上,有着一块充满色情欲的红痕,一看便是反复啃咬所留下的。
  谢临泽近距离地看到对方深沉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许延正在想什么,推开他的脸,“别想。”
  “为什么不行?”
  “我昨晚才帮过你,还有你……”谢临泽想到许延昨晚硬是逼着他喊‘延儿’才肯让他释放出来,完全丧失主动权的场景,不由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寝殿中的气氛带了些许旖旎,许延眸色渐深,满是意味深长,“我怎么?”
  谢临泽一拉被子盖过脑袋,把对方隔绝在外,可很快许延的手就从底下伸进来。
  “没完了是不是?”谢临泽被他逼得重新探出脑袋,把对方贴在他腰上的凉手往外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你以前多规矩吗?”
  “是啊,这不是栽在你身上了吗。”许延的声音像是叹息,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男人的样子。
  谢临泽喘着气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极快地一伸脚,直接把毫无防备的许延踹了床。
  许延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板上,怔了一瞬再起身时,男人已经远离了床边,裹着棉被躺在帷幔那边了。
  许延伸手一使力,抓着被褥把往这边一拉,上面的谢临泽也随之移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许延,我想清楚不睡了,咱们还是看奏折吧。”
  许延却掖好他的被角,没有再发难,“不用想清楚,你睡吧,我去整理奏折了。”
  谢临泽不由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许延:“说真的。”
  他坐在男人身边,等谢临泽睡着了,呼吸平稳后才回到案几边,盘算着若是三堂会审不成,直接把青辞杀掉的计划。
  忽然殿门外传来一道急促敲门声,许延过去开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侍从到回廊上说话。
  侍从才走远了几步,便等不及地焦急道:“大人大事不好,作证的那位妇人死在清合宫别院里了!”
  “怎么会?”许延错愕地开口,“三大营的人不是牢牢把守着清合宫吗?”
  “在下检查是因一刀割喉而致命,已经派人去知会穆将军了。”
  许延深深地皱起眉,无数思绪在脑海中掠过,“带我去看看。”
  清合宫内外的确都有营兵把守,轮流巡视,偌大的宫殿中别院只占小小的一角,他走过抄手游廊,此刻天色完全暗了下去,黯淡的冷光穿透窗阁,妇人的尸体倒在桌边,脸上残留着茫然的神色,看来凶手下手极快,在妇人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取了她的性命。
  许延站在尸体对面,攥紧了手指,他们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人证,就意味三堂会审的计划全部推翻,要开始重新谋划,正在沉思中,旁边走过来一个侍从,捧着一个匣子,“季大人,穆将军让我把从兵部搜罗来的文书交给你。”
  许延还沉浸在思绪中,没有看他,只抬手接过,侍卫便退了下去。
  过了半晌他才定了心神,看了一眼窗外,天上乌云密布,看起来再过不久便要下雨了,他转身往回路去,走在光线灰暗的别院长廊上,随手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他让整个人僵住,浑身的血在瞬间凉透了。
  只见匣子里根本不是兵部的文书,而是碎得四分五裂的崎赤白玉——能救谢临泽的母蛊!
  他猛地回过头,望向身后跟随的一众侍卫。
  侍卫们面对他的目光,感到不解而又不寒而栗,都僵着原地不敢动弹。
  许延半晌才找了自己的声音,“刚才送匣子的侍从去哪了?”
  侍卫们困惑不解地面面相觑,“大人说的是谁?”
  “有人送匣子进清合殿吗?”
  许延咬紧了牙,眼里满是血丝,脑海中理智绷成了一条岌岌可危的弦,疯狂地叫嚷重复着一句话——杀了青辞!
  “传消息让周垣进宫。”留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朝太玄殿赶去。
  迈进殿门,一切和许延走的时候并无二致,谢临泽还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他走近唤了一声:“临泽?”
  男人还沉浸在睡梦中,并没有反应,许延在榻边坐下,伸出手把他抱起来面对着自己,“临泽,醒醒。”
  谢临泽的头无力低垂着,鼻下流出一道鲜血。
  许延的心脏倏地停止跳动,就在这时,窗外光线因天边的闪电一亮一暗,同时远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光斑划过男人的面容,许延看着他慢慢地睁开眼睛,高悬的心脏落回远处,僵硬的四肢才逐渐泛起麻意。
  谢临泽被这一道雷鸣吵醒,睁眼时瞳孔还有些惺忪,随着凝聚视线,他看见面前的许延,揉了揉眼皮,声音朦胧地说:“怎么了?”
  对方没有回话。
  谢临泽盯着他,渐渐察觉出几分不对劲,“许延?”
  说话间他感到鼻下湿漉漉的,便随手一抹,看了一眼血迹,他笑了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点上火而已。”
  谢临泽见许延仍然像是失了魂的木头人一样,便也伸手抱住他,“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刚落音,对方猛地箍紧了他,如同要揉进骨血一般用力,声音干涩至极,像是在确定他存在一样唤着:“临泽……”
  谢临泽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反常,往后退了退想看看他的神色,许延却像知道他的意思,丝毫没有松下力气,面孔埋在他的肩膀上。


第78章 大雨
  对方这种反应让谢临泽有些无奈; 只能顺了顺他的背脊,“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
  许延仍然只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哽在嗓子里; 呼吸微微颤抖着; 强行忍着即将崩断的情绪。
  谢临泽从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心里泛起几分酸涩; 却不知从何安慰,顾不得自己被勒得发痛的身体; 同样搂住他; 试图给予他一丝温暖。
  “原来我救不了你……”窗外的雷鸣电闪带起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 明明灭灭,飘摇的雨丝坠了下来,许延艰涩的声音像是含着血气; “我以为我能救你的,临泽,我以为我能救你……”
  谢临泽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何事,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看不见许延的神色,可对方话里深刻的悔恨让他整颗心都酸涩起来。
  许延的喉结滚动一下,慢慢松开怀里的男人; 将匣子放在他的面前,“青辞他把……”
  他还没有说完,谢临泽看也没看匣子,忽然抬起头; 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许延睁大了眼睛。
  男人的吻如同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温暖的气息流连在他的唇齿间。
  许延的耳畔嗡嗡作响,那一瞬间心跳声如擂鼓,仿佛窗外交织的风雨皆远去消弭,眼前只剩下男人的面容,以及这个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吻。
  片刻后,谢临泽退开一丝缝隙,露出一点笑意,抬手挠了挠许延的下巴,“别难过,我知道你做了多少努力,若是没有你,我活不到现在。”
  许延明白对方是想让他看开一点,但他的眼底仍是难以化开的深沉,“可这样依然不够,我要你安然无恙,临泽。我若是早知道,青辞不会拿玉当要挟,而是直接毁了母蛊,我一定不会那么着急动手……”
  谢临泽存留的笑意渐苦,他静静地倚靠在对方的肩头,想继续安慰他说些什么,却感到分外疲惫,不一时一股困意越来越重,让他忍不住缓缓地闭上眼帘,喃喃:“我先睡一会儿……”
  两人依偎在床榻上,许延紧紧绷着心弦,明白这可能是蛊毒带来的影响,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动作轻缓地把男人放平被褥上,盖上锦被。
  好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垣快步进了殿,在榻边蹲下替谢临泽诊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匣子里的碎玉,静了半晌,转头对上许延的目光,“母蛊已经死了,子蛊用不多长时间也会死,但是毒素早已进入皇上的五脏六腑,恐怕他撑不了多久。”
  随着他的话,寝殿里的气氛陷入一片僵硬,周垣挠了挠头,无可奈何地道:“你别这样看我,我已经尽了力,但佛罗散毕竟是北娆秘毒,像陛下这种情况,母蛊一死,根本无药可解……”
  “他会怎样?”许延打断他。
  周垣顿了顿,“最坏的结果,就是彻底失去五感后慢慢死去。”
  许延深深地闭上眼睛,一颗心彻底坠入了深渊之中。
  门外响起一道禀报声:“季大人,穆将军到了。”
  “照顾好临泽。”他留下这句话,裹挟着一身寒气出了门。
  外面还没有到晚上,天色却已经完全阴沉下来,豆大的雨滴不断砸落在地,穆河迎面走过来,“陛下是不是出事了?计划怎么办?”
  “计划提前,现在封闭城门,派遣三大营全城搜捕,找到青辞的下落。”
  “什么?咱们的暗桩都没有布置好,怎么杀得了青辞?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穆河火气上来,话里不由带了骂声,却一和许延的目光对上,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嗓子里。
  许延不再理会他,转身大步离开。
  太玄殿里周垣面对匣子琢磨着母蛊,走出寝殿看了一眼外面林立的侍卫,招了招吩咐道:“有什么情况喊我,我先去藏书阁看看。”
  “是。”
  京城因为三大营四处搜捕而掀起巨大的动荡,无数黑影在角落伺机而动,一有可疑的百姓便抓往大牢审问。各级官员受到的波折更大,侍卫们完全不管不顾品级身份,直接进府搜捕,一遇反抗则刀戈相向,这些达官显贵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纷纷叫嚣着放肆,然而头领手一抬,露出雕刻着龙纹的玉牌,受到震慑的大臣哑然失色。
  三大营数次浴血战场的铁血手段彻底地展现出来,就连禁军也不是对手,巡逻的禁军被他们不由分说地抓进大理寺,交给季函处理。
  配合季家和白驹门的信息网,整个京城完全被控制住,无数条消息飞快地传递着,最后落入一个人手里。
  东边城墙褪色斑斑出痕迹,一地杂草丛生,漫天雨丝落下,刀锋在雨水的清洗下更加雪亮。
  临近高墙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青袍男人,撑着一把竹柄纸伞,浸染在黛色的烟雨中。
  许延收到情报后马不停蹄,赶在所有士卒前先一步堵在这里,抓住了青辞的行踪。
  他浑身的肃杀之气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头戴斗笠,手上执着狭长的陌刀,走向对面的青辞。
  满地泥泞,草色稀稀疏疏,雨滴积成了一片水洼,倒映着两个人交错的锋芒。
  在许延的刀光逼近,即将把他斩成两半的前一刻,青辞松开纸伞,骤然抽出佩剑,随着铛地一声金戈震响,一刀一剑互相交抵,巨力倾压。
  青辞一使力劲,手背上筋脉浮现,剑锋紧抵硬生生刮上,那一刻刀剑相磨的牙酸声刺耳至极。
  剑锋刮至听啸刀尾,接着斜斜向上一挑,直冲着许延的右眼扫来!
  瞬间许延瞳孔紧缩,猛地一侧头,即使这刹那的反应快到极致,剑尖仍在他的右脸上划破了一道血口。
  他往后退了几步,青辞则微微一笑,游刃有余地转了转剑锋。
  许延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彻骨的寒风猎猎卷起,他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从中寻找着破绽。
  对峙中只听哗啦落下的雨声,在一滴雨水落在青辞的眼前那刻,陌刀毫不犹豫地切开雨滴,仿佛裹挟着万钧雷霆重重横扫而去!
  青辞挥剑一挡,拦下对方冲着他死穴而来的一刀。
  一瞬间两人挥动刀剑的速度快到极致,完全不留余地,每一击都是生与死的交错。
  四周渐渐有三大营的人赶到,青辞似乎没有了继续下去的耐心,剑尖一点寒芒直指许延的喉咙。
  许延眼也不眨,对他的攻击完全置之不顾,陌刀以极其微妙的角度一转,割开满天纷飞的雨滴,形成一道雪光,刁钻地冲向青辞的胸膛!
  青辞没料到对方一点也不顾及性命,不由地向旁一避,这一避他的剑锋偏离了许延的喉咙——
  陌刀则错过他的胸膛,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立刻涌了出来。
  即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青辞的面色也没有变过,他看向许延,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季六,你觉得母蛊一死,阿泽还能活多长时间呢?”
  许延微微一怔。
  在这眨眼间的空档,青辞却已经飞快向后退去,翻身跃过矮墙,身形消失在雨色中。
  许延很快回神,面色冷峻,对赶来的士卒们比了个手势,“跟我追。”
  这场雨下得越来越大,太玄殿巍峨的殿脊仿佛也被浸染得失了颜色。
  谢临泽的意识渐渐清醒,他睁开眼眸却只见黑暗,耳边朦朦胧胧,隐隐有水声,他猜测外面应该是下雨了。
  床榻上冰冷一片,他坐起身,一头青丝随着倾泻在肩膀和背脊上,唤道:“许延?”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中,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谢临泽想对方可能出去了,却听到阁门被打开的声音。
  “许延?”他扭过头,随之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不由皱起眉,“你受伤了?”
  对方低声似乎回答了一句什么,因为距离有些远,他并没有听清楚,却不想让许延知道他五感退化得这么快,便掩饰一般起身去翻找药匣,他对整座寝宫熟悉至极,不用看见也能摸索得到。
  拍了拍旁边的软榻,“过来。”
  有脚步声停在身边,谢临泽让他坐下,自己也半蹲下身,摸到伤口时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似乎是因为他的举动有些怔忪。
  谢临泽拿止血的草药先给他敷上,再一圈圈地包扎上绷带,“暂且这样,我派人传太医过来,对了,周垣那家伙医术还算比太医高上一筹,就传他进宫吧。”
  他正要起身时,对方却忽然攥住了他的手。


第79章 峰回
  寝殿里陷入一片安静; 谢临泽转向榻上男人的方向,“怎么?是不是包扎的有问题?”
  对方正注视着谢临泽。
  面前年轻的皇帝距离他很近,触手可及; 宛若绸缎的长发披散而下; 暖黄色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衬得面容如同无暇的美玉; 漆黑的长眉微微朝鬓角挑去,眼眸因为看不见而显得极为清澈; 淡色的嘴唇微微张着; 面上带着几分茫然之色。
  整个人精致而又柔软; 透露着一股动人心弦的美,仿佛可以握在掌上把玩一般。
  男人清楚的知道,这一刻的谢临泽脆弱似瓷器; 根本无力反抗任何进犯,他却没有任何话语和动作去打断,享受着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温和和关切。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伤没有处理?”谢临泽对看不见的自己实在感到无用,慢吞吞地在绷带上摸索了一遍; 想着应该没有错漏,“你是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殿里除了他的声音仍是一片安静,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 挣了一下手,“先松开,我把药匣收拾一下。”
  对方没有如他所愿一般松开手,反而把他拉得更近; 谢临泽感受到男人把他的手贴在面颊上,接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想着母蛊的事情?”他心底的异样越来越大,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纰漏,另一只手顺着对方的袖袍摸上去,他记得许延的袖摆上绣着方孔钱。
  可对方的袖摆上没有任何刺绣纹路。
  四周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谢临泽顿时心下一沉,他嗓子里有些发涩,慢慢出声:“许延,你去替我拿一盏桂花酿来。”
  男人静了片刻,谢临泽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对方凝聚在他脸上的目光,许久男人终于挪开视线,起身走向酒架。
  谢临泽维持原来的姿势,尽力克制着身体的僵硬,不一会儿男人走回榻边,将盛满桂花酿的酒杯放在他的手里。
  白釉瓷杯冰冷的温度传到指尖,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你近日是在查兵部尚书对吧,我忽然想起来,偏殿里还有一些卷宗,我去找找。”
  不待男人有回应,谢临泽站起来向殿门外走去,身后是一片寂静,他心弦紧绷,脚下越走越快,勉强维持着镇定,手搭在阁门上正要拉开时,只听砰地一声响!
  谢临泽睁大了眼眸。
  男人落步无声,转眼间身形已近在咫尺,漆黑的轮廓笼罩了他,对方的手臂按在门上,阻止他拉开。
  男人低下头,在谢临泽的耳边轻轻一笑,“阿泽,你这借口找的还真是不够妥当。”
  那声音熟悉至极,他咬紧了牙关,“青辞——”
  “跟我走。”青辞享受完了片刻的宁静,撕破开伪装,不再拖延下去,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往后殿带去。
  “放开!”谢临泽挣脱开他的桎梏,转身刷地拉门,想唤侍卫,却很快又被青辞捂住嘴巴,无法发出半个点声音,拖着向后退去。
  “太玄殿附近的侍卫已经被我杀干净了,别再想着有人能救你了。”青辞拿起那杯谢临泽没有喝下的桂花酿,掐着怀里男人的下颌,硬生生灌进他的嘴里。
  谢临泽立刻明白酒水里放了东西,一边挣扎一边别开脸,可仍然咽下不少的酒水。
  青辞松开手,他痛苦地咳嗽起来,原本就无力的身体泛起阵阵麻意,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凭对方把他带离寝殿。
  然而青辞还没有走出太玄殿的范围,就和追赶来的三大营众撞了个正着,瓢泼大雨落在石阶上,浸染得天地一片不见天日的灰暗。
  许延从人群走出,他一路上搜查着躲藏的青辞,搜寻无果,便猜测在这种境地,对方要如何才能翻盘,一想到皇宫中谢临泽,他整个人都慌张起来,当即向皇宫赶去,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四周的士卒们已经团团围住太玄殿,拉起弓箭对准青辞,却因为对方挟持在面前的皇帝,而迟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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