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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上_乱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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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雷坐在井沿儿上,垂睫掩了眼中的情绪,声音渐趋平稳,“我突然想到,将你震开的那股力量为何那般熟悉了。那本就是承天的力量,我与他对阵多次不会感觉错的。他与二师兄搅在了一起,这乾元石便对他无用了。”
云雷口中出现了承天的名字,杨澔丝毫不觉得惊讶,他们此次本就是为这承天而来。
那日不苦真人以承天尸骸的锁骨召来承天神魂并将之毁去,却在最后关头察觉不对。承天消散之前笑得诡异,“小辈嚣张,等我回来叫你后悔莫及!”
不苦真人本就察觉不太对劲,那承天的神魂弱得有些出乎意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加之承天那句话更是起了疑心。最后关头不苦真人留了一手,暗自将那截锁骨偷天换日留下一小块。不苦真人出手自是天衣无缝的,承天残魂随着锁骨消散,竟是未来得及向主魂发出信息。
是的,主魂。
不苦真人几番苦思加之手上还有一小段锁骨可供推演,终于明白那日毁去的并非承天主魂。
原来那承天身体中藏了两个神魂,一主一副,他大概是料定不苦真人不会与他善罢甘休,为避麻烦竟是牺牲了副魂换得清净,以图日后报复。只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不苦真人竟能洞悉这一切。
不苦真人知道留了承天必定是个麻烦,苦思如何将他神魂找出彻底斩草除根。他知道承天若想壮大自己唯有大肆吸取灵气,为免弟子们无辜受害,所以之前传出去的让弟子们佩戴乾元石的命令并未撤回。
不苦真人正想着如何找出承天的踪迹,可巧这齐州府便出了事。商员外一家出事当日,他有一义子并未在府中免于了受害。为了探查真相,此人求到了正一山庄。宗静海本未曾留意此事,只是那人却引起了不苦真人的注意。
那人并非道门中人,一个凡夫身上灵气惊人,再细看,那灵气却是流于表面,并非骨子里自带,想是有什么奇遇。
不苦真人不动声色探问之下,便确定了那商府底下藏了一条阴脉,阴脉流经商府,商府中常住之人便个个沾染了那灵气。心念电闪,那商府众人死状蹊跷,凡人或许不明白这诡异死状背后的原因,不苦真人却是一听便明了。血液流干却不见滴血,这分明是有东西看上了那血中的灵气将其统统掠去,更有甚者,那些死者失去的并不仅仅是血,还有凡人肉眼所不能见的气。
不苦真人一下想到承天,握了那截断骨反复推演,便确定了个七/八成。再加之商府阴脉的缘故,断定那承天必不会舍了那处灵地必是盘踞在彼处。
当日便叫了云雷杨澔如此这般吩咐了下去。云雷的灵力天音加上杨澔的鲲骨刀,不苦真人还是很放心的。又嘱咐不必急着赶去,那承天掠了如此多的灵气一时怕是消化不了,便是去的快了,赶上他正在沉眠同化那些灵气的话也是察觉不到他神魂所在,反容易打草惊蛇。
云雷杨澔在探查过商府之后便确定那后院八卦井便是阴脉汇集之处,碍于当时黎琴在场,两人便心照不宣。待黎琴走后云雷将乾元石丢入井中便开始守株待兔。乾元石可藏匿灵气,井中乾元石一落,原本惊人的灵气立刻隐去,想必那承天惊疑之下便会现身。
可是万料不到,当晚现身的并非承天却是成策,云雷虽疑却也未往旁处想。今日杨澔与成策一战,这才知那承天竟是与成策勾到了一处。
是以,云雷话出口,杨澔一点都不吃惊,只是不满,揉着他的头叹气,“你还叫他二师兄?”
少年低头不语,半晌,缓缓吐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黎琴也相当不对劲。”
杨澔知道他不想说那个叛徒,便配合,“他出现太过巧合,且他身上沾染了这井中的灵气和血气,按他所言他若到此的时间比我们多不了多少,那他身上便不该沾染那般浓重的灵气。”
云雷点头,“且他说他并未发现有何不对,但那房中明明就是血气冲天,他定是进过那间屋子了。”那么,他究竟是为何而来?干嘛对他们撒谎?以及,那与他前后脚的承天或者说成策与他之间又有没有关系呢?
看云雷很是苦恼的样子,杨澔忍不住上手将他皱到一起的眉毛给扒拉平,“不管他,且想想承天会藏身何处。”说着将手探入井中,运了灵力将那沉在井中的乾元石缓缓吸附上来。
看着被塞入自己手中的乾元石,原本通体透亮的紫色变得有些暗淡,云雷甚是可惜,“原本想着它能支持几天的,没想到这井中灵气这般充足,仅是过了一天便消耗了大半的蜃气。”抬头看向杨澔,“承天或许藏身在二……嗯,在成策身上?”
杨澔也有此疑问,那成策身上好端端的竟会爆出承天的气息这便很不对劲了,“夺舍?”
云雷摇头,“不像。”
确实不像,成策清醒地过分,分明没有被夺舍的痕迹。再者说便是二者达成共识,成策甘心与承天共享肉体,那他身上也不该一点驳杂气息都没有非要到生死关头才爆发出来。
想不出所以然,二人便一时沉默下来。
半晌,云雷开口,“不管了,反正他不会舍了这阴脉,守住这阴脉,早晚会逼他现身。”
杨澔抬头看天,“这阴脉中灵气只能三更到五更吸取,咱们也不必时时守在这里。今日成策想必是不会回来了,不若回去客栈稍作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云雷便允了杨澔所言。两人回了客栈,因着天色已深又被掌柜的缠磨了一番。好不容易脱身的两人回了房间便商量着总不能见天儿的这么吓唬人家掌柜的,说定了明日便结了账去那商府。好在那商府因着闹鬼的传闻虽说宅中尚余不少值钱的物事却是没有什么人敢不要命去打那主意的,宅中一应日用物品尚算俱全,两人在那里安营扎寨也不算得委屈。
商量妥当,云雷将自己扔到了床上便闭了眼呼呼大睡,余了杨澔在一旁喃喃念着明日要置办什么吃食用具之类。不多时,思量停当,杨澔便也熄了灯上床。
一宿无言。
第二日,二人退了房便直奔商府。一路顺手买了不少吃食,待到得商府门口时,杨澔手中已是抱了一大堆,云雷也是提了两大包东西。
白日的商府并没有鬼气,只因着周围四片儿无人而显得静寂得过分,这在云雷看来倒是正合心意。他本就不爱喧闹嘈杂之处,这商府的清净正得他心。
两人一同忙活将后院中随便拾掇了一间房子出来,东西都放妥之后便是时至正午了。
井中汲了水,杨澔在树荫下挽了袖子正想擦身被云雷挡下,“这阴脉中的水你也敢用?”
“如何?”杨澔半路修道,寻常道法倒=倒是难不倒他,只若遇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便有些抓瞎了。
云雷歪了头盯着他笑,不怀好意的样子,“阴脉啊。”
“嗯?”杨澔仍是不明白,阴脉怎么了?原来住在这里的商府众人不也是用这水吗?人家不也是好好的吗?
云雷眼珠子盯在了杨澔半解的腰带上,似笑非笑挑了眉,“阴脉流经之处女儿家个个貌美如花,那男儿若常年居于阴脉流经之处且与阴脉接触,也会渐渐被同化,肌肤细腻性子阴柔……”
他话未说完杨澔已是泼了桶中之水,“我说那上山求救那位跟个女扮男装的大小姐似的呢。”嘟囔完了又想到了什么,“既是有这般影响,那承天竟还想打这阴脉的主意?”
云雷哂笑,“他倒是想用阳脉。且不说这阳脉之少见比之阴脉不到十之一二,单论那阳脉中煞气便不是他一介魂魄所能消受。”阴脉也难寻,所以碰巧寻到这条阴脉,那承天自是不能放过了。
瞧着杨澔一脑门子的汗,云雷拾了水桶递给他,“商府周围人家俱已不在,你随便去别处打点水便罢了。”
杨澔接了水桶,“你自己小心点,我去去便回。”
“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儿。”云雷不以为意,挥手催着杨澔快去。
待杨澔去后,百无聊赖的云雷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突然将眼睛盯上了那晚那间血气冲天的房间。不对劲,相当不对劲,按说那屋子不管之前是藏了什么,这接连两天在他们的拦截之下那屋子都不曾再住人。若说那日的血气是被他们惊走那东西留下的,这两日时间也该消散得差不多了,怎地这时节还有那般浓重的血光?透着木门都掩不住似的往外冲。
心念一动,云雷慢慢朝那间房间走了过去。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超度
杨澔不过是提了桶水的功夫,回来便不见了他的小师哥,喊了几声不见人影,一眼便瞧见了那间开着的房门。
由于木门大敞着,那屋里的血气几乎是浓重到肉眼可见的程度,一波波朝着门外涌出又在阳光下消散于无形。
杨澔不敢耽搁,拔腿便往里冲,皱了眉焦了心,就怕那小师哥在里面碰到什么东西一不留神再伤了自己。
一脚踏入门槛儿,血气像是见了肉的苍蝇般裹来,被杨澔猛地将灵气一释尽数击退。这门槛儿内外不过隔着一步的距离,外面烈日炎炎,再行一步却是阴森若冰。
屋内环视一圈,不见云雷,杨澔强行按捺下焦躁之感,细细搜寻起屋内的各个角落,终于在不起眼的墙角一张桌子下发现地板上被人搬开的石板。
黑黢黢的一个大洞,更为浓重的血光自下冒了上来,充斥着整间屋子。
一丝犹豫都不曾有,杨澔利落地顺着洞口显然是刚刚掘出的粗糙阶梯走了下去。
估摸着距离,大概是在地下约有四人高处,那粗糙阶梯到了尽头,之后便是一条弯曲隧道。混了泥土的腥气及浓郁血气的空气呛入鼻腔,生生欲呕。杨澔一边调息压住胃里的翻涌一边顺着那隧道快速向前奔跑。这地方诡异,若云雷真在此处,杨澔又怎能不着急?一刻见不到云雷杨澔便是一刻安不下心。
往前跑出一段距离,再往前似乎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
不待杨澔放慢速度,那头便传出声音。
“谁?!”一声厉喝带了十足的警戒,紧接着角落中迅速弹起一个身影双手并出剑指,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听着那个声音,杨澔松了口气,之后便是一股无名火起,这家伙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个人往这么古怪的地方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杨澔很想狠狠将这话吼到云雷脸上,却又怕吓着他,强自压下那股子火气,两步跨过去压下少年的手,“还能有谁?!”心里有气,这话便也说的有些冲。
云雷听出杨澔语气好像不太对,黑乎乎的地下暗室里又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也不知他在闹什么别扭。“你怎么了?”试探性的问句带了点小心翼翼。
云雷看不清杨澔,杨澔却是将少年脸上的困惑和小心尽收眼底,终是不忍心,叹了口气握了他肩,“下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等我一起,别自己一个人冒险。”
这是怕自己有危险了?云雷先是一愣继而笑得甜,含了笑意的声音听在杨澔耳中带了点撒娇的意思,“知道啦!”
云雷拉了杨澔往角落里凑,杨澔便顺着他的力道靠过去,浓重到几乎实质化的血气自角落中冲出,猝不及防之下杨澔差点吐出来。
看着杨澔弯了腰撑住墙壁,云雷赶紧扶了他一把,“不舒服吗?”一边扶着人一边帮人顺着胸口,亮晶晶的关切眼神看得杨澔心中一荡,似乎那血气便也没有那般难以忍受了。
杨澔忍不住问:“这么重的血气,你不难受吗?”
云雷楞了一下,低下了头,“不难受,习惯了。”他曾经与血肉相伴了那么久,就算一开始会难受,后来不习惯又能怎样呢?
“你知道为什么不能点灯吗?一点了灯啊,那些碎肉啊白骨啊人头啊就看得可清楚了……我明明是天师,为什么救不了他们呢……我连自己都救不了……那便不看吧……可是……不看也闻得到那些腐肉的味道……”少年醉酒之后絮絮叨叨带了彻骨痛意的哭诉瞬间响彻杨澔的脑中。他是难受的吧,不是肉体上的难受,是更为痛苦的内心的翻搅。
为什么要问他!为什么要问他这个!为什么要让他去想起那些事情!
杨澔恨不能大嘴巴抽自己,又想要将少年揽入怀中闻言安抚。只是他什么都来不及付诸行动,云雷已经拉了他的衣袖,声音中带了点轻声诱哄,“你忍一忍,瞧这个。”
顺着少年的手指看过去,角落里黑黝黝的一个大球滚在那里,暗沉沉的不细看根本不会注意那东西。
被云雷拉着往角落里凑,那铜盆大的一个大球在杨澔眼中越发清晰起来。不甚规则的球形,粗糙凹凸的表面,暗到发黑的酱色,以及,这冲天血气的源头……
说实话杨澔是厌恶如此浓重的血气的,那总会使他想起少时的噩梦……
心神略有些恍惚……口鼻间覆上一只凉凉的手,清冷的味道充斥鼻尖隔绝了那晕人的血气……回过神,眼前便是一双毫不掩饰担忧的凤眸。
这孩子啊……心是真软……杨澔心中酸涩的厉害,明明那孩子是难过的,这个时候竟还不忘了照顾他。
定了定神,杨澔将捂住自己口鼻的那只手拉下攥在手中,细长指骨凉凉地硌在掌心,本就没什么暖意的手在这阴森暗道里更是凉得彻底。
对上云雷不解的眼神,杨澔微笑摇头,“我没事,不用管我。”他身手指向角落里的那一团,“你刚才便是在看这个?这是什么?”
说到了那个东西,云雷的脸色不太好看,皱了眉头语带厌恶,“血团。”
“什么?”杨澔一时没听明白。
云雷随手从自己衣摆上撕下一块衣料,在那一团上抹了一下回手递给杨澔。
杨澔接过,湖蓝色的缎子上一大块暗色的痕迹,浓郁得化不开。
拉了杨澔沿着通道往外走,随着那暗道到了尽头上头透下的光线映到了杨澔手中的缎子上。
直到出了那间屋子关了门,大太阳下浓重的血腥气自杨澔手中的缎子上散出,杨澔才知道云雷口中的“血团”是什么东西。
缎子被丢在地上,云雷随手泼了一捧水上去,暗色晕染开来,血水四溢。
“那一大团是血?”杨澔有些怔楞,“可是是怎么变成那样的?”血不是液体的状态?哪怕凝固也不会变成那样一团吧?何况那么大的一团是要多少血才能凝出来?怪不得那屋子中血气冲天的。
“邪门歪道。”云雷负手站在那一捧血水畔,乌黑眼珠盯着那血水看,“师父猜错了,那商府四十余口的气血承天一时是运化不了的。看来他是将这些气血都用了邪法封存了起来,那血团中封了人的生气,时日一长化作了怨气溢出,这才有了这冲天的血光。那承天果然够狠毒,一时用不了那么多的气血却还是杀了那么多人,妖魔都没有这么狠的!”
看着云雷又转身朝那间屋子而去,杨澔跟了上去,“还要做什么?”
云雷头未回,周身气压低地让人心头发紧,“那血团中封存这那么多的生气,冤死之人魂魄不能转生,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要超度他们吗?”杨澔拉住云雷,“在这等着,我去把那血团弄上来。”
“你不是闻了血气难受吗?”一点都不作伪的担忧。
杨澔揉了他头一把,“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般没用。”
云雷想了想将外袍褪下递了过去,“我身上灵力可保那些冤魂见了阳光不至于消散,且有这衣服的阻隔,那血气不至于冲的你难受。”
明白云雷的意思,杨澔接过那外袍道声“安心吧。”便进了那门。
不过片刻,杨澔用云雷的衣服将那团血团兜出,阳光下一大团黑色血块在蓝色的缎子上生生将那缎子映得阴气重重。
杨澔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只着了中衣的云雷身上,问:“接下来如何?”处理这种歪门邪道他是真没经验。
云雷将目光放在院中那口八卦井上,“我得先解了这血团上的封印,这井中水可用。”如此这般叮嘱了一番,杨澔连连点头。
将那血团放于树荫下,云雷掐诀吟咒,口中清音一现,四下气场骤变。井中水声哗啦不断,随着手诀的变幻,那井中水盘旋蜿蜒而起,一大股水龙划过清亮弧线兜头浇散在那团血团之上。
血团受到冲击,并未四散,那股水龙冲过血团重新凝聚,只是从清亮透明变成殷红刺目,随即又掉头冲入井中。一来一往,源源不断水流从井口冲出经了那血团又掉头冲回,血团一点点消融,最终全部消失。
杨澔探身朝井口一看,整口井中的水都已是赤红色,井口漫着一层黑沉沉的怨气,聚而不散,烈日下那怨气在井口张牙舞爪地试探着不敢冲出。
手诀掐起,云雷杨澔两人分立井边,口中诵出道家的超度经文。便见那井口怨气渐渐退去暗沉,一个个凝结成形钻出井口于半空中冲着二人一拜便消散在阳光下。
那井中凝结出的虚影不论男女个个钟灵毓秀的好相貌,杨澔不由暗叹这阴脉果然养人,就是那些男子一个个扭腰摆身朝他们盈盈下拜看着有点别扭便是了。
越到后来,那凝出的虚影便不像前面之人秀美,再后来竟是什么狐狸兔子之类的都出来了,而那数量也远超了四十不止。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狸妖
青衣女子虚影凝于半空,不同于那些放下怨念去了轮回的冤魂,她一现身便朝旁边树荫飘去,借着遮挡避开了烈阳的灼烧,勉强稳住了身形。
最后一个冤魂超度完,云雷杨澔双双看向树荫下那抹半透明的虚影。
女子有些瑟缩,抱紧自己在树下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不愿进轮回?”云雷放柔了声调,缓缓踱近那女子。
女子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头,嘤嘤地哭了起来,只是眼泪未落地便消失在了脸庞上。
云雷还待靠近,那女子惊慌地哀嚎了一声使劲往后缩。云雷停住脚步,“别怕,我不会伤你。”
“天师饶命!天师饶命!”那女子突然跪于地上疯狂叩头,“天师饶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并非不肯入轮回,小女子有心愿未了……”
虚影许是心情激荡,半透明的身影更是淡薄,立时便要消失似的。
云雷打出一道灵力注入那女子虚影之中,虚影便稳了许多,云雷虚抬手托起那女子,“你不必惊慌,我不伤你。”
女子一愣,继而狂喜,又跪了下去,“谢天师!谢天师!”
云雷侧身避开,“你有何心愿未了?”
女子却是不再多言,只不住叩头。
云雷皱眉,“你别再拜我了,你既不愿多言,我也不多问,只这轮回,该入便入吧,强行留于人间,与你也百害而无一利。”
女子伏在地上,身形颤抖得厉害,低垂着头云雷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她哀声道:“天师您成全我,我并无害人之心,我只圆这一个心愿,随后我便走。求天师成全。”
“究竟何事?”看出云雷有不忍之心,杨澔紧着开口追问了一句。并非刻意为难,只在他们手中放走的这缕魂魄,若真行了伤天害理之事,与他们自己造孽又有何分别?
那女子缓缓站起,悠悠叹息,“天师非要问么?那便请这位天师近前,容小女子告知。”她指的,是云雷。
杨澔眉头一皱,便要拒绝,云雷在旁边拽了他一下,“你灵力消耗甚多,先去房中调息一会儿。”
超度大量冤魂化去如此多的戾气怨气,杨澔确实已经脸色有些发白,但他再如何不适也不可能放云雷一人靠近那冤魂,谁知她会不会耍诈?
才要说话,云雷已经附在他耳边到了一声:“放心。”
云雷自是知道杨澔在担心什么,但,若无十足把握,他也不可能容自己陷于险境。
云雷太过自信,杨澔有话也不能再说。罢,便信他。
只杨澔总得让云雷处于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了心,转头深深看一眼那冤魂,自去寻了院子另一侧的树荫坐下调息。
女子看着云雷一步步走近,浑身透出悲哀之气,“天师放心,您救了我我又怎会害您。”
“你有话便说罢。”云雷在那女子身前三步停下。
女子又上前一步,垂了头,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女子有一心悦之人,小女子只求再见他一面,求天师成全。”
这并非非分的要求,她作何这般忐忑?云雷眉毛皱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何只能说与我一人?”
女子苦笑摇头,“天师,他本也是修道之人,却因有着一半的妖族血统不容于道门。我只能说与天师,求天师帮我!”
云雷惊了一下,下意识便要掐诀。
那女子就地一跪,瑟瑟发抖,“天师恕罪!天师恕罪!小女子并非故意冒犯,实是我族特殊,天生便可看透其他妖族原形。冒然窥得天师真身,求天师恕罪。”
缓缓收回手,云雷看着那跪地的女子,脸色有些发青,“你怎知我一定会帮你?你道破我身份不怕我杀你灭口么?”
女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一径道:“天师恕罪,天师恕罪!只请天师等小女子见那人一面,到时天师要如何惩罚,小女子都不敢有怨言。”
“你起来吧。”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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