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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上_乱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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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澔嗤笑:“你还有工夫问这个?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吧。”
  成策瞧了杨澔半晌,冷哼一声转向云雷,挑眉问:“杀我吗?”
  云雷叹了口气,“随我会回隐雾山吧。”
  成策面色一时阴沉一时愤恨,忍不住出言讥讽:“果然还是那个雷雷啊,即便知道当年是我害你,即便知道今日我犯杀孽无数,还是对我下不了手是吗?哼哼,感情用事!终是大事难成!”
  “闭嘴!”杨澔瞪过来一眼,握刀的手紧了又紧。这家伙是不会说人话么,怎么处处针对云雷?!
  “呵,你倒是护他护得紧。”成策瞥了杨澔一眼,又转向云雷,“你总是这样,轻易便可得到别人的看重。昔日师父护你,宗静海护你,孙玉龙和陈尧也护你,你究竟有什么好?天赋吗?仅凭着你天赋好便可轻易得到一切吗?旁人便是再如何努力也比不过你吗?”
  这与天赋有关系吗?这与灵力高低有关系吗?杨澔冷眼瞧着成策,见不得他对着云雷指手画脚,恨不得一掌将他拍飞出去。
  云雷倒是镇定的多,丝毫不为成策的言语所动,轻声道:“二师兄,你何时变得这般偏执了?”
  成策冷了脸,“少假惺惺了,还叫我二师兄,是讽刺我么?我与隐雾山再不相干!今日败于你手,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少他娘的废话!”
  话落音,没有丝毫预兆地,成策突地顿足飞冲向云雷,不知何时,他竟已是冲开了穴道。软鞭如蛇般缠向云雷腰间,云雷闪之不及,被成策硬拖着坠入了身后的悬崖。
  杨澔目眦欲裂,狂吼着扑上去,探手也只是碰到了云雷的一片衣角,耳边是成策的狂笑:“给我陪葬吧!”
  脑中一片空白,杨澔连想都没想,纵身追着云雷跃了下去,半空中朝着绝壁连蹬几脚借力,终于拉住了云雷的左臂。翻身急下,挥刀砍断了缠在云雷腰上的软鞭,伸手便要揽向云雷的腰。
  成策软鞭断裂开来,冷笑着挥掌击向云雷,距离太近,挟裹着十成内力的十数掌,掌掌未曾落空,全数落在了云雷的身上。
  单薄的身形半空中被劲力冲击得朝崖壁撞去,云雷口中鲜血狂喷,瞬间失去了意识。
  杨澔肝胆俱裂,一把揽了云雷搂回来,回手便是重重一掌印上成策的心口。
  不顾成策喷着血线直直掉落下去是生是死,杨澔抱了云雷提气缓了下坠的冲势,连连朝着石壁借力,缓缓落于崖底。
  云雷面色如金纸一般,胸口几乎没了起伏。杨澔心惊胆战,紧紧抱了云雷瘫坐在地上,一时竟是动弹不得。
  少时噩梦再次萦绕上心头,满地的血,满腔的怕,满脑的恨……
  不!不!绝不!
  绝不能再失去他!绝不!
  无意识地收紧手臂,云雷!云雷!别丢下我!别!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允我陪在你身边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是与我结了血契的……
  血契!对!血契!
  气运命力相连,同生共死!
  还好!还好你是与我结了血契的,别怕,我来陪你……
  可是……为什么……云雷危在旦夕……为什么一点血契的同应都没有感受到?
  杨澔悚然一惊,不是血契出了问题,那便是……
  浓重妖气自怀中逸散开来,云雷脸上又开始渐渐浮现银色鳞片……
  他又在动用本源妖力?!
  杨澔惊极欲狂,不!不行!不能让他用那个力量!
  云雷说过,动用那个力量,便是赔上了未来的性命!可是,该怎么阻止他?动用那个力量根本就是阻止不了的啊!
  怀中人呼吸渐趋稳定,杨澔的心却沉的不能再沉,仿佛被人抓在掌心狠狠捏成了一团,一呼一吸间都是满满的痛不可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咦?果然是在这里么?”
  轻柔嗓音赵然响起,杨澔却没有注意到。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师哥,都是他的小师哥又在动用本源妖力,他却没有办法阻止……
  “他怎么啦?”那声音似乎靠近了一些。
  杨澔依然没有抬头,他听不到别的,也看不到别的,更感觉不到别的。
  “快要死了么?”
  轻柔嗓音继续靠近,一只纤纤玉手伸过来,目标是云雷那张惨白的脸。
  “啊!你这人怎么回事!”
  刀光闪过,那只玉手险些与主人告别,女子抱着手臂吓得发抖。
  杨澔抬头,眼中是满满的杀气,一字一句张口,“别碰他!”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遗血
  黄衫女子抱膝坐于院子里,盯着不远处晃来晃去的少年,眼睛随着少年的身形移动左右转着。
  青衣少年暴躁地来回走着,不时趴到门板上看一眼,然后更为暴躁地来回踱步。
  “安静点!”
  少年再一次趴到门板上听动静的时候,从里面传出这样一声轻斥。
  少年立马像个炮仗一样炸了起来,冲着门板嚷嚷:“杨澔!我招你啦?我就看看也不行?你把云雷照顾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说起我来了……”
  “砰!”
  门板打开,脸色很是不好的杨澔站在门前,就那么阴森森盯着大呼小叫的少年,满身的生人勿近的冷气。
  少年很是识相,“啪”一下捂住自己的嘴,扭头就去找黄衫女子假装聊天去了,“哎哎哎,你这人好奇怪啊,明明有凳子你干嘛这么喜欢坐地上啊……”
  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杨澔看都不看那二了吧唧的少年一眼,一把甩上门又进屋儿去了。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散了满枕漆黑的发丝衬着一张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胸口随着清浅的呼吸一起一伏。
  杨澔深吸口气,重新坐回床边,执起床上少年一只手握着。少年的手指节修长,葱管般的五指薄薄覆了一层皮肉,很是好看,却触手生凉,温度低得吓人。
  “云雷……”杨澔叫着少年的名字,一张口,满满的苦涩,“你睡了好久了……”
  是啊,睡了好久了,有三个月那么久了。
  杨澔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不敢稍离,生怕云雷就这般沉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尽管那黄衫女子拍着胸脯保证云雷不会有事,杨澔一刻不见他睁眼便一刻不安心。
  少年本就没多少肉的脸颊因着长时间的沉睡,深深凹陷了下去,本就清瘦的身形更加的单薄。一日日看着他瘦到几乎脱形,杨澔几欲崩溃。
  门板被轻轻推开,杨澔抬头看一眼便继续低下头去望着云雷,眼睛不敢稍眨,就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闵辉叹了口气,放轻了脚步走近,一手搭上杨澔的肩头,“澔子,你这样不成啊。回头二师兄醒了你又倒下了,到时候是你照顾他还是他照顾你啊?你好歹休息一下啊。”
  杨澔抬手抹了把脸,声音是满满的疲惫,“没事儿,我守着他,他一醒来就能看到我就不会怕了。”
  “你这……哎呀你……”闵辉说了几句见杨澔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是担心又是生气,看不下去,索性扭头儿走了。
  出了门,青荇赶紧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云雷醒了吗?”
  闵辉叹着气摇头,“没呢,再不醒啊,我看澔子也要搭上了。哎——”
  叹着气要走,面前被黄衣女子拦住了去路,一双细长的水眸亮晶晶地盯住了闵辉瞅,看得闵辉心里直发毛,女子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那个你说的澔子是吧?跟我们家小孩儿什么关系啊?这一直在旁边守候着,二十四孝啊,别说你了,那谁,那他师父他大师兄还有陈尧他们劝都劝不动啊。”
  闵辉扯着嘴角假笑,“你要不要去我们澔子面前说二师兄是你们家小孩儿?”
  女子缩了缩脖子,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怂,瞪大了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什么啊?”闵辉很是鄙视她,“你既然能这样问,不就说明你心里什么都清楚了嘛。”
  女子泄了气,“我说呢,那天啊,我的天啊,我就伸了伸手,险些没断了我五根手指头。还好陈尧来的够快,不然那小子准得把我给撕吧喽。”
  “我说妹子,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吧,别给澔子听见了吃飞醋。”闵辉翻着白眼提醒女子。
  “少抄便宜,姑奶奶我都一千多岁了你叫妹子?”女子瞪着眼睛戳闵辉的胸口,“姑奶奶我有名有姓的,张清!”
  “好吧好吧,张姑娘。”闵辉甚是敷衍,回身把又趴到门板上的青荇给撕下来,教训:“别捣乱!小心澔子烦了揍扁了你!”
  青荇撅着个嘴巴不乐意了,“我关心云雷啊,这都睡着这么久了,就算是冬眠也该醒了吧。”
  “你才冬眠呢!我们女娲遗血才不要冬眠呢,谁跟你这四脚蛇似的!”名叫张清的女子很是鄙视青荇的说辞,“最晚不过这几天了嘛,瞅你们一个两个的这般沉不住气。我们的恢复能力很强的,再重的伤最多也就是十天半月的就能复原,那小孩儿血统太弱,这才拖了这么久的。”
  “我才不是四脚蛇呢,我是蛟!是蛟!”青荇一双杏眼瞪得极大,气势汹汹的样子。
  张清显然是没将他放在眼里,哼笑了一声,“四脚蛇。”
  青荇瞬间炸毛,跳起来就往上扑,“你个千年小妖还敢跟我叫板了是吧!也不看看你那点修行,跟个弱鸡似的……”
  “雷雷!”
  ……
  三人同时顿住,伸指掏耳朵,歪头互看。
  “听到什么啦?”闵辉狐疑地看着两人。
  青荇摇着头不太确定,“好像是杨澔的声音。”
  张清点头,“嗯,还挺急的。”
  闵辉跳起来反身往屋里冲,青荇张清两个也顾不得打架,跟在闵辉身后往里冲。
  伸手触及门板,浓重的妖气让闵辉心下甚惊,一把推开了门板,没等往里冲,被强劲的妖气冲击心脉差点受伤。
  “小心!”
  闵辉一边提醒随后的两人一边调动灵力护住了心脉,随后在看到屋内两人之时,闵辉惊得再顾不上其他,风一般冲向了杨澔。
  床上,云雷直挺挺地坐着,左颊数片银鳞衬着没有表情的脸将让平日略显柔弱的脸庞显出几分嗜血的冷酷,双眸血红,直勾勾看着杨澔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
  云雷双手结成一个奇怪的手印,身上涌出一波波攻击性甚强的妖气,杨澔便是被那妖气压制,狼狈地滚在地上,咬牙苦苦支撑。
  “二师兄!”
  闵辉看得出,杨澔只是在勉力防守一点攻击的意思都没有,云雷却是毫不留情。云雷灵力本就强于杨澔甚多,这样下去,杨澔支持不了多少时间。心急之下,闵辉运了灵力的一声清啸便冲口而出,试图唤回云雷的神智。
  血色双眸从杨澔的身上移到闵辉的脸上,被那双眸子一盯,闵辉只觉得心底发寒。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没有,这哪像是人的眼神,千年寒冰似的……
  略一失神,就见那小师哥嘴角微微一动,上扬起一个毫无意义的笑容,双手手印快速变幻,更加强劲的妖气迎头迫来。
  闵辉不敢怠慢,手中掐诀,灵力狂涌而出。他不敢伤了云雷,难免束手束脚,云雷却是没那么多的顾及,不过几息得得功夫,屋里的四人在云雷的攻击之下已是全无招架之力。
  闵辉咬着牙护住青荇,一把将他远远抛出去,扬声道:“快去找我师父!”
  青荇被从屋里直接扔出了院子,一骨碌爬起来边往外跑,闷头狂奔,没几步便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被人提着衣领放到一边,看着几人脚步不停地从自己身边窜过去,青荇抓着头发又往回窜。就说嘛,这般强烈的妖气,怎可能惊动不了不苦真人,这不就来了嘛。
  不苦真人一脚踏入门内,还未及有所动作,屋内妖气便迅速逸散开去。本是被妖力压迫得喘不过气的杨澔等人俱是觉得全身一轻,杨澔顾不得自己,忙去看云雷,正瞧见云雷双目一闭往后仰去。
  一步上前托住了云雷往后仰去的身躯,免得他头磕到床上。将人慢慢放平在床上,杨澔缓缓呼出一口气,嘴角有血丝渗出,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只低头痴痴看了那又昏睡过去的少年出神。
  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狂喜过后才是深深的疲惫,几乎要支持不住,身躯便有些发晃。
  一只手伸过来架住杨澔的左臂将他扶稳,抬头看去,是陈尧的脸,杨澔想笑一下,最终只能勉强扯了下嘴角,“他醒了……”
  陈尧看着杨澔,眼里是深深的担忧,“怎么回事?雷雷怎会这般反常?”
  “他醒了……”
  杨澔像是没有听到陈尧的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这句。
  “澔子,你傻啦?”陈尧伸着手在杨澔面前来回摇晃,“喂喂,醒醒!澔子?澔子!”手中一沉,杨澔已是一头栽在他身上不省人事。
  “别喊!”不苦真人瞪了陈尧一眼,“扶他躺下,这孩子也累坏了。”
  闵辉已经简单将情况跟不苦真人讲了一下,不苦真人略一思索也明白了症结所在,“大概是妖性爆发,一时压制了本性。”
  一直未曾出声的张清突然哼了一声,像是透着万分的不满。
  众人莫名其妙朝张清看去,不知她又怎么了。
  张清见大家都看自己,也不说话,跺了跺脚,愤愤地跑了出去。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心悦
  云雷再次醒过来,是第二日的晌午时分,这次是真正的清醒了过来。睁眼就见自己床边围了一圈的人,云雷有些被吓到,刚想问他们在干嘛,嗓子干得冒烟儿,一句话没说出来先咳了半天,差点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不苦真人坐上床边,把咳得趴在床沿上的云雷给捞起来,“赶紧的,倒水去!今儿是谁看着他呢,也没给喂口水呢,真粗心!”
  人群里的青荇袅儿悄儿地低下了头。没别人,就是他呢,昨日杨澔倒下之后,他就自告奋勇地接了照料云雷的职责。青荇不会照顾人,就那么干看着,也不知道适时给洇口水,是以云雷之后便成了这样。
  有人把杯子递到嘴边,云雷仿佛没看见一样,努力抬头睁着眼睛在人群里扫来扫去的找什么。
  “别看了,澔子还昏着呢。”陈尧一手轻拍着云雷的背,一手又把水杯往他嘴边递了递。
  “他……呃……”云雷一听这话就急了,开口想问情况,一个字说出来嘶哑得不成样子。
  “来孩子,别着急啊,先喝水再说。”不苦真人叹着气接过水杯亲自给云雷喂水。
  师父亲自端着水杯伺候着,云雷就算再着急也不敢就那么晾着师父,就着杯子咽了两口水便眼巴巴地盯着师父不肯再喝。
  不苦真人示意陈尧将杯子端走,然后扶着云雷坐正,“昨天的事儿还记得吗?”
  摇头。
  “睡多长时间知道吗?”
  摇头。
  “怎么弄的知道吗?”
  摇头。
  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一直盯着不苦真人,本想训他两句的不苦真人被看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最终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叹气:“傻小子哎,你明知他心术不正还要他回隐雾山干什么?你真以为我还想再见他?”
  云雷是在忧心杨澔,又加上昏睡了这么长的时间有些神智昏沉,不苦真人这话他竟一时没听出是什么意思。
  许是云雷的小眼神儿太过茫然,不苦真人一拍额头,“坏了,不会是失忆了吧?”
  宗静海一听就急了,一把扑到床边,“雷雷,我是谁?”
  “大师兄……”云雷眼珠转得有点慢,说话速度也慢,乍一听真跟傻了似的。
  “坏了!雷雷真的傻了!”陈尧也扑过来,“雷雷,还认识我吗?”
  云雷闭了闭眼扶着额头,很是忍耐的样子,“……尧哥……”
  “我呢我呢?”青荇往床前挤,嘴里直嚷嚷。
  云雷深吸了口气,声调拔高:“我没傻!也没失忆!”干涩的嗓子经不住这般大吼,有些劈音。
  松了口气,宗静海摸了把云雷的后脑勺,“成成成,你别喊啊,乖。”
  云雷很是委屈,他就是想问问杨澔怎么了,怎么都不让他说话了还?回头就见自己师父面色不太对,有点儿难过的样子。怔了怔,云雷便反应了过来,不敢再跟其他人胡闹,正了脸色,低声道:“师父,您虽不说,可我知道您在他身上费的心血最多,终归是割舍不下的。他虽走了邪路,师父也一直放不下,总归该叫他回山与师父有个交代。”
  “交代?他若肯有交代我又何必要将他从师门除名!”不苦真人瞧着云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再说那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碰上那孽障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便是!你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就为让那孽障回山?你又知道我想见他了?!”
  见云雷低下了头,不苦真人终是不忍心再说他,缓了语调道:“你道我在他身上费的心血最多是为什么?那孽障当年便心术不正,我自负能将他扳正,谁知他竟是对我怀恨在心!这些年来师父也不是想不明白,你这傻孩子怎么就认定我放不下那孽障呢?师徒情谊归一码,当放便放,师父又岂是那等黏黏糊糊的人?”
  “是。”云雷低着头,低低落落的。
  不苦真人揽了云雷的肩,柔声道:“傻孩子,吃亏便吃亏在这心软重情上了。你伤得有多重自己知道吗?你昏睡了整整三个月啊,澔子那孩子为了照顾你自己都顾不上休息,昨日你出状况那孩子也跟着遭殃,至今也还没醒呢。”
  听着师父提到杨澔,云雷再不上其他,拽着师父的袖子直问:“什么状况?他遭什么殃?他在哪儿呢?”挣扎着便要下床,慌得宗静海忙帮着师父将人按在床上不敢让他乱动。
  “你乖一点,有师父在呢,澔子没事儿啊。”宗静海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云雷。
  云雷着急:“没事儿怎么还昏着呢?究竟出了是什么事?”
  “真没事儿。”
  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便见杨澔立在门口,面色有些苍白,倒是带着笑,的确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
  闵辉跟在杨澔身后进屋,先是朝不苦真人拱了拱手叫了声师父,接着对云雷道:“澔子就在外间躺着呢,一醒来就听见二师兄的声音便躺不住了。”
  杨澔的眼睛便一直没离开过云雷的脸,仿佛一屋子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就那么直直盯着那人又清瘦了不少的脸庞。
  云雷自杨澔进屋儿也没再看过别人,眼中那人原本饱满的双颊消瘦了不少,想到师父说自己昏睡了三个月一直是这人在身边照顾着,眼中有些酸酸的,总算是顾着屋子里还有不少人才生忍着没失态。
  二人眼中只有彼此,一屋子人立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不苦真人轻咳了一声,示意弟子们都跟着出去,这师父倒是很善解人意啊。
  看着师父领着师兄们走远,闵辉皱了皱眉,回身进院儿又把贴在门上的青荇给撕下来,使劲在那傻蛟头上敲了一下,“不要命啦!”
  青荇捂着脑袋直委屈,“你干什么?我就看看嘛!”
  “这时候就不用看了吧,澔子真的会弄死你的!”闵辉一边教训着一边拖着频频回头的青荇渐去渐远。
  “对不起……”
  被杨澔看得心里直发虚,云雷先怂怂地低下了头。
  身边仿佛是刮过了一阵小风,接着整个人便被那人紧紧抱在了怀里。被那人的气息包围着,云雷感觉紧箍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发抖,那人的脸埋在自己的肩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下巴使劲儿磕在自己的锁骨上。有点疼,但肯定不如他的心疼,云雷这样想着,抬起双臂环住那人的腰,声音里便见了点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唇上一暖,被一根修长的手指压住了唇瓣,耳边是那人沙哑地不成样子的声音,“别说,乖,别说这个……”
  云雷终是没忍住眼中的烫意,泪珠子就那样毫无预警得滚了下来,“好……我不说……再也不说……”他知道,杨澔最不愿听到的,便是他说这三个字,但是此时,除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敢再说别的。让他那般担心,让他那样绝望,仅是一个“对不起”又怎够?但是他不想听,那他便不说。
  狠狠勒紧环在那人腰上的双臂,云雷用力到发颤,紧紧地,仿佛要把对方揉入自己的骨血,抑或,把自己揉进对方的骨血。他怕!很怕!
  直到此刻,昏迷前一刻那揪心的恐惧才重新弥漫了心头……
  成策毫不留情的掌风印在他的身上时,天知道那时他是如何的恐惧!
  不是怕死,不是怕疼……是他突然想起杨澔与自己的血契,他死,杨澔便也活不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也是直到那一刻,云雷才知道杨澔在自己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分量。
  那人大喇喇地出现在他生命里,笑眯眯地叫着师兄却做着师弟绝不会对师兄做的事情,他会因为他做噩梦而费尽心思与他同睡,他会因为他不按时吃饭而担起了照顾他三餐的责任,他会因为他受一点小伤便心疼不已,他会抱他,他会吻他,他会说“杨澔喜欢云雷”……
  或许是从杨澔每日趴在桌上醒来起,或许是从杨澔睡在他的床上起,或许是从杨澔第一次亲他起……抑或许是更早……从水潭边他认真担心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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