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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上_乱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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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脸上突然露出淡淡的笑意,林凤烨便知他走神了。这师兄说走神便走神,前一刻还低低落落的,此刻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笑成这样。大人的心思好难猜啊。小凤烨看着云雷的样子有些忧心地叹了口气,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杨澔这边并未出现云雷想象中的情况,他此次的任务并不算特别难。安排任务的事情一向是大师兄来做,大师兄对各位师弟的情况了如指掌,自是不会指派什么不靠谱的任务的。
  虽是出了一些小状况,终究还是顺利解决。杨澔揣着自己赚的第一笔银子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准备回山。
  一路上东看西看,收了不少小物件当做带给师兄弟们的礼物。第一次赚钱么,总要意思一下的。
  正转悠着,路边摊上一对憨乎乎的小陶狗便闯入了视线,白陶的底子,黄色的花纹,有些耷拉的眉眼看上去显出几分委屈。杨澔一下子想起那日水滩里爬不上去的云雷便是此般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掏钱买下一对小陶狗,杨澔喜滋滋揣怀里便顾不得逛集市了。
  出了闹市,杨澔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便“哒哒”飞跑,直奔着正一山庄所在的隐雾山方向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是在天黑前来到山脚下,将马交给山下的守山弟子,杨澔不等喘口气便往上跑。亏得他内力深厚武学底子扎实,这一路颠簸愣是没看出一点的疲态。守山弟子很是敬仰地看着杨师兄几个起落间冲上半山腰,感叹:这学武的师兄就是不一样,以往那些只顾修道的师兄们每次回来之后都慢悠悠地往山上爬,看得都让人着急。
  杨澔跟大师兄汇报完天色已暗,被大师兄留了晚饭,着急忙慌地吃完,出门便朝落云院跑。
  待跑到院门前才意识到如今的时辰,又见屋里黑漆漆的并未起灯,心道师兄必是睡了。摸摸头转了个身,抬脚抬得便有些慢了。
  没走两步,就听后面一道清润的嗓音,“杨澔?”
  不待那话音落便回了头,便见那少年静静立在门前,模模糊糊的轮廓显出几分柔软,眉眼带了点惊讶,天生的笑唇在“澔”字落音形成了一个微翘的弧度。
  一时看得有些痴,直到云雷再度出声唤他,杨澔才回神。
  “师兄还没睡呢?”看人看到呆,实在是不礼貌,杨澔略有些尴尬,声音里便带了一分特意做出来掩饰性的轻快。
  “没呢。”云雷的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杨澔有些不解,“那师兄为何不点灯呢?”这黑灯瞎火的。
  云雷不答,回身往屋里走,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你是来找我吗?要进来吗?”
  杨澔便跟着云雷进屋,与云雷凑得进了,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气,淡淡的,混了他自身清冷的味道倒也不难闻。杨澔有些担心,这是喝了酒了?这是喝了多少啊,走路都有点摇晃了。


第10章 第十章 噩梦
  窗外淡淡月光镶进来,屋内的物事笼在一片白纱中,倒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凭杨澔的眼力,那是能暗中视物的,这对于别人来说朦胧的景况,对于他来说其实跟白日差不了多少。
  在桌前落座,就见桌上一个小酒坛并一个酒杯子放得随意,杯中尚有一半酒液。
  这孩子半夜不睡觉不点灯喝什么酒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杨澔眉心微蹙,看着云雷的眼神便多了点担心。
  云雷又拿来一个杯子给杨澔,“喝点?”
  杨澔接了杯子却不斟酒,看着云雷一口将杯中残酒干掉,终是忍不住伸手压了他的手,“师兄,酒喝多了伤身。”
  “无妨。”云雷抬头冲他一笑,避开他的阻拦又给自己倒上,“喝醉了正好睡觉。”说话间拿了酒坛便直接往嘴里倒。
  杨澔看出云雷其实已经喝了不少,平日哪曾见他笑得这般灿烂过,拿了他手中的酒坛放下,“师兄别喝了。”
  云雷有些抱怨地瞪他一眼,撑着腮帮子嘟囔,“不喝醉了怎么能睡觉呢?”
  “为何非得喝醉了才能睡觉呢?”杨澔耐心哄着已见酒意上头的云雷。
  云雷摇头晃脑的样子看上去憨态可掬,可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可爱,他说:“因为啊,喝醉了,就不痛了,也不会怕了,唔……”伸手来抢酒却被椅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杨澔赶紧扶住他,少年清凌凌的丹凤眼里一片清明,半点不像有醉意,可是他的行为却告诉杨澔,他是实实在在喝醉了。杨澔伸手抚上少年眼皮,不忍去看那双无辜的眸子,“师兄这么厉害,又会怕什么呢?又为什么会痛呢。”半哄半骗得想要将少年扶到床上去放好。
  云雷偏偏不肯配合,使劲儿在他手里扭曲挣扎,嘴里兀自不停,“怕呀,怕的可多了,痛得快死了偏偏又死不掉,还有坏蛋给我看肢解活人生吞人肉,然后告诉我要那样把我给刮了。你知道吗,其实他若真能刮了我倒好了,偏偏就是不动手……唔……哪天才会动手呢……还有啊,你知道为什么不能点灯吗?一点了灯啊,那些碎肉啊白骨啊人头啊就看得可清楚了……我明明是天师,为什么救不了他们呢……我连自己都救不了……那便不看吧……可是……不看也闻得到那些腐肉的味道……他们回来找我啊……他们叫我给他们报仇,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可是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连自己都救不了……”
  少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顺着尖尖的下巴滴滴答答往下落入胸前的衣襟里染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杨澔不敢用力去抓住云雷,只能虚虚将他圈在怀里,随着少年一字一句地吐露心声,杨澔的心渐渐揪了起来,缩成一团一跳一跳地疼痛着,为怀里这个单薄的少年。
  他只知他失踪六年,却不知他经历的什么,也不敢问。大家都不敢问,因为这少年自从回来,性子变了太多,究竟是怎样惨痛的经历让一个飞扬跳脱的孩子变得这般敏感沉闷?不问也知,那经历必不是美好的。
  杨澔再怎样也不曾想过他那六年竟会是这般煎熬。那时他才多大?十二岁?十三岁?还是十四岁?又或者这六年时光时时如此?究竟是谁这般折磨他?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忍心啊……
  胸中一团酸涩生生梗着,让杨澔忍不住深深吸气,心疼,愤怒……般般情绪纠缠纷纭,终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将少年用力揽入怀中,“乖,都过去了,不怕,不痛,从今而后,我会陪着师兄,必不会让师兄再陷于那样的境地。”
  像是一个保证,杨澔说的郑重。他知道怀中少年已醉,仍是说的虔诚。也明知自己的灵力远不及这少年,却是说的铿锵。
  云雷纵使清醒,大概也不会知道杨澔为何要这般对自己好。杨澔却知道,这少年是实实在在走进自己的心里了,终其一世,他不可能再放下这少年。
  感情来的太过突兀吗?杨澔一点也不觉得。或许,六年前,那个孩子将他自妖魔利爪下救下来,他便记住了那个孩子。后来,修道的过程繁杂痛苦,他便时时用那个孩子来激励自己,他才多大,他可以我也可以!不知不觉,那孩子便在他心里扎了根。岁月的流逝,让心里那道影子模糊了眉目,可那个蓝衫的剪影却是日渐清晰。直到那天,清清瘦瘦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与记忆里那道剪影重合,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没忘那孩子的眉眼。
  怀中的少年渐渐安静下来,咕哝着找了个好位置,将头磕在了他的肩窝里。杨澔便放下一直顺着少年后背的手,动作轻巧地将人抱起,伺候着宽衣放在床上又扯了被子盖上。才想悄悄出去,一抬身却发现衣襟被少年攥着。不敢惊动了他,便在床边躺了下来。
  这一觉睡得极不舒服,本就累了一天,又是躺在床沿,窄窄的一个空间,一翻身便能掉下去。床内侧师兄的睡相还不好,先是紧紧蜷成一团,后来又使劲巴在了杨澔的身上。杨澔不敢动,一夜下来,整个人都僵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动一下全身骨头都在“咯咯咯”地响。
  黎明时分,杨澔实在熬不住了,屏着呼吸轻巧地掰开云雷缠在他身上的手脚。还没等松口气,云雷便一下子缩到了床里,紧贴床板把自己又缩了起来,明明那么高挑的一个人缩成那么小一团,瞧上去特别可怜。
  杨澔瞧着心疼,叹着气又把人搂回怀里,任由对方继续往自己身上缠,绷着酸痛的肌肉继续当人肉抱枕。
  又不知过了多久,杨澔都快要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云雷突然开始推他。
  一个激灵睁了眼,入眼便见云雷鼓了腮正在看他。
  莫名有些心虚,“师兄醒了啊。”杨澔这招呼打的有些怂,便在心里唾弃自己:到底是在虚个什么劲儿啊!
  云雷看了他一会儿,便继续推他,“躲开,压我头发了。”
  杨澔赶紧坐起来,生怕压疼了他,这一坐浑身一软差点滚地上去,然后他便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把全身上下每一块肉都抽筋的酸爽。
  龇牙咧嘴的痛苦样子吓了云雷一跳,有些紧张地看过去,“你怎么了?”
  杨澔揉胳膊揉肩手忙脚乱不是先顾哪儿才好,闻言却还是硬扯出一个微笑,“无事,有点麻。”
  是被自己压的?云雷便有些心虚,他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胳膊腿都缠在杨澔的身上。自己床上莫名其妙多了个大活人,云雷倒也不恼,反正看样子还是自己占了便宜,至少被缠成粽子的人不是自己。他懒得想这呆师弟怎么会跟自己睡到一起来,只想着将人推醒问一问。
  云雷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心虚,摆出一副无辜状,“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将昨晚的事都忘了?杨澔有心逗他,道:“师兄昨晚喝醉,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啊。”这是实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特意带了点暧昧的小拖音。
  云雷听不出他话外之音,只懊恼自己耍酒疯的行为。他从不知自己醉酒之后会黏人,以往独身一身,醉了也罢昏了也罢,哪里有人给他缠呢?
  偷偷看过去,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浸透着一抹笑意,没有一丝的嫌弃。云雷心里一跳,紧忙撇开了目光,有些不自在,要说道歉么,又不知从何开口,便扯开了话题,“我还做了什么?”
  杨澔突然摸了摸他的头,云雷直觉想躲,他已经收回了手,“没有,师兄醉了很乖,只是睡得实。”一下子失了逗人的心情,少年泪流满面的样子在脑中挥之不去,杨澔脸上的笑被痛惜取代。
  看不太懂对方的表情,云雷只是觉得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师弟一下子不笑了,看上去有几分不开心的样子。
  所以是因为我睡觉太死压到了你才不开心吗?云雷心中转过这个念头。
  云雷开始左顾右盼,转着眼珠子想要转移话题,一看看见旁边矮桌上放着的一对小陶狗,白色的底色,黄色的花斑,伸着小舌头憨态可掬的样子。云雷往那边一指,“你放的?”
  杨澔顺着他的手指瞧过去,点头,“嗯,昨天在集市上瞧见的,觉得挺好看,买来送你。”他没敢说那狗的表情跟云雷受委屈时一样,怕被打。
  云雷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拿这种哄孩子的玩意儿来哄我。”一边说着却是一边将那两只小陶狗捧在了手里,眼里是明明白白的欢喜。这呆师弟下山降妖都还不忘了给自己带礼物,云雷心里暖融融的,被人在意着的安心踏实,喜悠悠地捧着陶狗去一边儿玩儿去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同眠
  杨澔最近有些奇怪,不,不是有些,是很奇怪!
  这是云雷在观察了几天之后下的结论。
  自从那晚喝醉不知怎的两人睡了一觉之后,杨澔日日晚上跑来请教问题,不问到云雷哈欠连天不罢休。见云雷困了便用一句“师兄先睡,我再参悟一会儿。”支云雷去睡觉,顺便收了云雷的酒,道是:“师兄都困成这样了,明日再喝吧。”
  你倒是回自己屋里去参悟啊,在我这里干什么?!云雷虽然很想如此呐喊,但看着对方那张真诚的笑脸便说不出撵人的话。酒被收走也不想去纠缠,他是真困,另一方面也寻思,在师弟面前老是喝得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万一发酒疯再拉着人家不放怎么办?多难看?
  一方面是困一方面也是有所顾虑,云雷一连几日都没有沾酒。起初怕没有酒的麻痹会睡不着,慢慢的在杨澔低声背诵法咒的催眠曲下倒是安安静静睡着了。许是屋里有人的缘故,云雷这一睡便睡得踏实,并没有如常日半夜惊醒。而每次第二日醒来,都是看到杨澔趴在旁边的桌案上睡着。
  这么个折腾法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云雷不傻,杨澔折腾了几日他便起了疑心。这呆师弟,若说痴心修道,自己修行便是了,为何要拉着他一起?再说,你都能自己去出任务了,老拿一些初级阶段的问题来问有意思吗你?
  于是,在杨澔又一次跑来请教之时,云雷采取了不理不睬的态度。
  杨澔连说几句没人搭理,发现云雷只是鼓着腮帮子瞧着自己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有些忐忑,暗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对方不快的事情。这表情是生气了?
  还没想出了所以然呢,那边师兄就下逐客令了,“你有事儿说事儿,别老拿这些早就参透的问题来问我。或者,你就这么喜欢我屋儿里的桌子吗?”放着软乎乎的床铺不睡,非要夜夜趴他桌子上睡,何苦来哉?
  杨澔一愣,师兄这是发现啦?这几天看着云雷睡得挺好,并没有做噩梦,杨澔就挺开心。尽管趴桌子趴得腰酸背痛,还是觉得值得,最起码,这小师哥终于不再用把自己灌醉的方式睡觉了。
  这会儿云雷这样一问,把杨澔给问住了,他又不能直接说因为怕你做噩梦睡不好啊。他只是单方面喜欢这小师哥,人家小师哥压根儿还把他当成个路人师弟,他这么说了不是显得太唐突?
  杨澔心思转的快,呆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呵呵,被师兄发现了啊。那个……我,我那院里就剩我自己了嘛,师兄弟们都出门了,自己睡会做噩梦的嘛,我害怕……”反正他脸皮厚,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也没觉得害怕做噩梦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云雷脸色有点古怪,试探地问:“我那晚做噩梦啦?我说什么了?”
  杨澔惊了一下,这小师哥也太敏感了,自己就这么随口编一理由他就能想到那里去,忙摇头,“没有没有,师兄睡觉很乖的,不会说梦话。”这小师哥外柔内刚,要强得很,若云雷知道自己醉了之后像个孩子似的哭着诉说自己往日的恐惧害怕,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懊恼呢。
  云雷瞧了他半晌,终究没再说什么,那眼神中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一闪一闪晃花了杨澔的眼。
  看着云雷起身走过来,杨澔又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被丢出去,结果那少年只是从自己身边走过,坐在床板上说了一句,“你若害怕,倒是不必如此费事儿,直接与我说便是。桌上不舒服,你还是与我同床睡吧。”
  看着那小师哥特意往里躺下,给他留出宽宽敞敞半张床,杨澔有些受宠若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云雷竟然愿意“收留”他,这孩子未免太心软了吧。
  杨澔呆坐不动,云雷转头看他,“要来便来,或者你还是喜欢睡桌子?”
  “来来来!”杨澔赶紧熄了灯上床,心里柔软成一片。
  几夜没睡好的杨澔一沾了暖床软枕,没一时便睡着了。听着杨澔变得悠长均匀的呼吸声,云雷缓缓睁开了眼,朦胧中偏头瞧了杨澔半晌,张了张口,口型无声吐出“谢谢”二字。
  云雷并不愚钝,相反,他聪明得很,生就的七窍玲珑心肝。杨澔的反常自他那日醉酒与之同榻而起,杨澔的态度小心翼翼,杨澔胡乱编造的借口,这些都让云雷猜到了那日自己怕是做了些什么才让杨澔如此担心,以致夜夜宁可睡不好也要盯着自己,不让喝酒,陪在身边让自己安心睡眠。
  而杨澔宁愿贬低得自己像是一个胆小鬼也不愿让云雷难堪,这份温柔让云雷湿了眼眶,察觉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云雷赶紧闭上了眼睛。
  感动,太过感动!
  可是,七窍玲珑的云雷猜出杨澔的用心,却猜不出杨澔为何这般用心。明明就是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两人,为何要尽心到如此地步?哦,对,他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他这是在报恩吗?可是报恩也不需要做到这般事无巨细样样关心到位吧?
  身边有人,心中有事儿,云雷迷迷糊糊睡着,倒是没再见梦中那些血糊糊的常客。
  一觉到天明,云雷睁眼时,身边不见了杨澔,便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太熟了,人起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瞪着眼睛躺在床上不愿动,直到敲门声起。
  轻缓有节奏的敲门声一下一下撞击在耳朵里,让云雷残余的那点睡意一下子跑了个精光。
  抹了把脸起身下床,穿出外屋打开房门,门前站着个小豆丁,云雷一时往前看没找着人,及至低头才看见那个小团子。
  小团子林凤烨一本正经板着小脸站在门口端着个托盘,放着一碗粥一碟包子,“师兄才起?”
  云雷被小团子看得有些惭愧,孩子都这么勤快给自己送早餐,自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是太懒了点?云雷于是开始反省自己。
  接了托盘把林凤烨让进屋里,让林凤烨坐了,云雷跑去一边洗脸去了。
  林凤烨看着云雷猫洗脸似的扑棱了一地的水,小眉头暗暗皱了起来,忍了又忍,到底是没说话。
  云雷擦完脸坐回桌边吃包子,顺便问了林凤烨一句,“来点?”
  “谢谢师兄,我吃过了。”
  自从云雷回来这饭就没去大食堂吃过,先前几天是大师兄和陈尧轮流给端了来,后来大师兄嫌他懒,不爱伺候他了,便把这活儿交给底下的师弟们,吩咐了谁吃饭吃到最后,自己吃饱了顺手给二师兄端点过去,免得饿死二师兄。看来今日是林凤烨吃到最后了,这才轮到他送饭来。
  云雷每日起得太晚,午饭晚饭也常常错过了饭点,师兄弟们倒是不太介意这事儿,同门兄弟,这二师兄本来是传说中的人物,这一下出现虽说是腼腆了点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大家也都愿意照顾一把,借着这个机会还能多看两眼传说中的修道天才。
  显然小凤烨并不这么想,他自幼刻苦,虽有天赋也并不依仗着这天赋便偷懒躲闲,每日起睡按点按时,在练功上从未懈怠过。林凤烨幼时也吃过苦吃过亏,这才小小年纪养成了一副老成的性子,被不苦真人捡回来上至师爷师父师叔们下至师兄弟们都宠他,近几年这才有了点孩子该有的活泼。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讨嫌,虽看二师兄的懒散有点碍眼,但到底是二师兄自己的事情,他一个做师弟的指手画脚像什么话呢?想着便叹了口气。
  小团子似模似样地叹着气,云雷有点吃不下去了,放下了包子转而端起了粥碗,有点噎得慌。
  喝了两口粥,云雷就开始看那个小团子。小团子肉呼呼的小脸蛋端着一片严肃,小眼神儿正直得不得了,云雷看着就笑了起来,这么多师弟看着都不像修道的,包括那个白白净净一身书卷气的呆师弟都多少带着匪气,就这个小不点一团正气,瞧着硬是不像自己的师父教出来的。
  二师兄看着自己又笑,林凤烨撅了噘嘴巴,“师兄又笑什么?”
  云雷低头继续吃,含含糊糊的,“没事儿,你不去练功吗?不用在这等着我吃,等下我自己把碗送回去。”
  林凤烨想了想站了起来,“那师兄慢慢吃,我先走了。”
  小团子在院门口碰到杨澔,杨澔跟林凤烨随便搭了两句,倒是知道小团子干嘛来的,也知道了云雷这些天一直都没好好去大食堂吃饭。笑着跟七师兄说:“您带话给大师兄,以后不用麻烦师兄弟们了,二师兄这边我来伺候就行了。”
  杨澔进屋的时候云雷正端着个碗在慢悠悠地喝粥,抬眼看他一眼,“你不让他们给我送饭,是要饿死我嘛?”
  杨澔过去揉他头,“饿死你我哪舍得啊,院里不是有小厨房吗?你这每天等大家吃完了给你送过来,凉了冷了的吃着也不舒服,自个儿在小厨房做呗,又不费事。”
  云雷躲开他手,“大师兄有叫厨房给热着。”
  “那你不嫌麻烦人家啊?”杨澔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云雷对面,顺手给自己到了杯茶。
  杨澔的动作太过熟门熟路,惹得云雷多看了他好几眼,对面那呆师弟任他看,笑眯眯的模样。
  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在笑,这么爱笑显你牙白啊?云雷挪开视线开始嘟囔,“是你嫌我麻烦吧?”
  “我怎么能嫌你麻烦呢。”杨澔还是笑眯眯的,“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师兄做。”


第12章 第十二章 救急
  其实说来正一山庄的大食堂说是大食堂,每日吃饭的人并不算多。门下弟子常年在外奔波,不太着家,回来也回来的太不定时,半夜三更回来的师兄弟有的是。食堂里准备的最多的是点心,凉着也能吃,谁饿了过去端一盘垫垫,各个院子里也都有小厨房,谁不爱吃小点心就自己生火做点,倒也免了错过饭点挨饿。
  云雷院子里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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