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上_乱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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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妥约荷�火做点，倒也免了错过饭点挨饿。
　　云雷院子里自然也是有小厨房的，但是形同虚设，别说自从他回来，他原来在的时候也没用过几回。原来他小，自己也从没做过饭，回来之后大师兄宠着，还以为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不是自己送饭便是吩咐师弟们送饭，给照顾得很是周到。
　　自从林凤烨给大师兄传话过后，大师兄想了想就把云雷饭食的事情交给杨澔了。难得杨澔愿意跟云雷多走动，十九师弟的厨艺也不错，大师兄很是放心。
　　两日，云雷什么时候要吃东西都有热乎乎的备着。两日后杨澔苦着脸来跟云雷道歉，“师兄你这几日便还凑合着跟厨房吃着，我有事得下山一回。”
　　云雷正在蹲在树下数蚂蚁，闻言抬头，眼里亮晶晶的带着点懵，“为什么？”
　　杨澔放出了手里的纸鸽，纸鸽口吐人言，是闵辉的声音，急促带喘——“澔子，速来！”然后报了一串的地名。
　　杨澔脸上带着焦急，“闵师兄一定是出麻烦了，我怕他自己应付不来，否则他不会求救的。”
　　云雷低头想了想，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杨澔虽急，还是拦他，“师兄还是待在山上，或许会有危险，你别去了。”
　　云雷白他一眼，“危险你还去？不怕死吗？我好歹是你师兄吧，灵力比你强吧？”
　　杨澔无法，便道：“我得跟大师兄先去说一声。”盼着大师兄能拦他一把，虽说他的灵力比自己强出不知多少，但杨澔就是不想他去，哪怕有一点危险也不愿意他去。
　　但是杨澔失望了，大师兄一点都没拦，只道一声“小心点。”便放了人。
　　大师兄有自己的考量，云雷性情大变，腼腆孤僻，这好不容易有个玩儿的来的师弟，他愿意跟去保护就去吧。反正大师兄对云雷的实力是很放心的。
　　两人快马加鞭赶了一天的路换了四五匹马，终于是到了闵辉报出的地点。一座废弃的道观。
　　一脚踏进随风乱摇吱嘎乱响的大门，就见道观内的空地上通红的线条设下了阻隔妖邪的阵法，阵中地皮坑洼凌乱，有些线条已是被破坏截断。
　　杨澔担心闵辉，一手拉了云雷小心踏入阵法之内，边嘱咐：“师兄小心。”
　　云雷翻着白眼点头，鄙视这个师弟的如临大敌，却也对对方时刻记得将自己护在身后的行为十分受用，虽然真要遇到妖邪这师弟还不一定能不能抵得住。
　　跟着杨澔穿过阵法，站定在正殿门前，四面漏风的门窗都关得紧，不见里面是怎样的光景。
　　杨澔试探着推了推门，残破的大门“吱嘎”一声应声而开。
　　云雷好奇探头往里看，被杨澔一把捞进怀里迅速闪身避开了门口，随即门里“咻”地射出一道银光，力道并不大，飞了没多远便落地。显然出手的人要么就是没尽全力要么就是没法尽全力。
　　杨澔扬声道：“闵师兄，是我。”
　　片刻之后，门里的人咳了两声，传出一把虚弱的声音，“澔子，进来。”
　　中气不足，怕是伤得不轻啊。云雷暗暗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个师弟伤成什么样了。
　　杨澔不敢怠慢，忙拉了云雷进门。
　　大殿上供了三清像，彩漆斑驳边角残缺，看上去好不落魄。
　　正案下斜斜倚了一个人，衣衫不整面色泛青，身边落了些零散的短刀、飞镖之类的防身之物。
　　见两人进来，闵辉挣了一下没坐直倒是险些把自己给摔趴下，杨澔忙过去扶起了他，“师兄怎么弄成这样？”
　　“二师兄。”闵辉就着杨澔的手坐直，没回答杨澔的问题，先叫了声二师兄。
　　云雷点头，蹲在闵辉身前上下打量。一层常人不能见的幽幽青气笼在闵辉的身上，缓慢地一点一点往他骨子里侵蚀着，甚至随着杨澔扶住他的手开始缓缓往杨澔臂上攀爬而去。
　　云雷掐了个诀往闵辉心口一点先护住了他的心脉，慢声问：“遇到劲敌啦？”
　　闵辉心口一轻，感觉好过不少，被二师兄这样问便有些惭愧，道：“师兄见笑，本是与一只厉鬼缠斗，谁料半路杀出一只青蛟，一时不察，差点丢了性命。”
　　闵辉此次的任务是一只千年厉鬼，藏匿在某个李姓州官的家中，李大人求助正一门，大师兄便派了闵辉过来。
　　闵辉的实力在师门中排的上前十，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一桩任务中途却出了变故。厉鬼解决得还算顺利，缠斗之时却被一只下山溜达的青蛟碰上。青蛟离化龙只差一步，本是老老实实在山中修行的，这下一眼瞧中闵辉的灵力鬼迷心窍起了歹意，打算吞了闵辉把那一身灵力据为己有，即刻便可化龙。
　　青蛟见过闵辉如何收了那只厉鬼，也打怵他的实力，藏了妖气化作一少年来接近闵辉。闵辉本是见那少年被一群人追打得可怜施了一把援手，便被他缠上。几日相处趁着闵辉放松了警戒一口毒雾喷出劈头盖脸打了闵辉一个措手不及。
　　闵辉察觉不妙，怕人烟密集处伤及无辜，便引着那青蛟往荒凉处跑。也是他命不该绝，竟误打误撞找到这废弃的三清观。香火虽已不再，残剩清气尚有，加上他混了自己的血和朱砂画下的阵法倒也能够阻那青蛟几日。
　　闵辉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便放出纸鸽求救，师门的师兄弟下山之时都会随身带几只纸鸽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那青蛟日日守在门外，倒是对闵辉的气息很是熟悉，闵辉自己的纸鸽放出去便被青蛟发觉进而毁掉。闵辉无法，所幸身上还带了只杨澔的纸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放了出去，倒是没有被青蛟发觉，这才能够求救成功。
　　云雷护住闵辉的心脉之后便喂了闵辉一颗雪白白的药丸子，之后负手站在一边叫杨澔一手抵了闵辉的背心催动灵力逼退蛟毒。
　　有了那一丸灵药，再加上一团清气护住了闵辉的心脉，杨澔动起手来倒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也懒得细水长流得输送灵力，奔涌灵力一股脑涌了过去。
　　闵辉差点被他激出一口老血，赶紧收摄了心神引着那灵力导入奇经八脉，催动灵药的药性游走全身。
　　行遍一个一个大周天，闵辉收了式便觉自己轻松了许多，撑着桌案试着站起来，抬抬胳膊抬抬腿，全无之前麻痹冰冷的感觉。
　　“别活动太大，余毒未清，小心点。”云雷瞧着闵辉似乎要就地来一趟拳脚，淡淡出言提醒。
　　闵辉闻言赶紧站好不敢再乱动，满脸堆笑，“谢谢师兄。”
　　杨澔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谢我呢？”
　　“去去去。你顶什么用啊，要不是有师兄的灵药我今儿还不得搁这儿啊？”闵辉挥手赶苍蝇似的赶着杨澔。
　　杨澔无语，“你这怎说话呢？什么叫我顶什么用啊？没我助你催化药力你这会儿还躺着呢知道吗？”
　　闵辉嬉皮笑脸勾肩搭背，“得得得，我谢谢你啊。”话落便继续往云雷身边凑，“师兄，你说我余毒未清，那我这该怎么办啊？”
　　云雷不太习惯被人靠这么近，这位师弟他不太熟，便往杨澔那边退了一步，看着那位师弟道：“伤你的青蛟道行不浅，这毒气蹊跷，也不像普通蛟毒，若要全部清除，怕是还要那青蛟的心头血才行。”
　　闵辉没在意云雷不着痕迹的闪躲，闻言摩拳擦掌笑得狰狞，“哼哼！爷我正想找那条四脚蛇算账呢。”
　　杨澔看不得闵辉耀武扬威的样儿，嗤笑了一声，“算账？说的好像你能斗得过那青蛟似的，刚也不知谁跟个癞皮狗似的躺着起不来。”
　　“澔子你这话就没劲了啊！”闵辉咋咋呼呼地嚷嚷：“我可是你师兄啊，你这是藐视师兄啊。若不是那孙子使阴招，我老早就收了他了！”
　　“嗯，行，青蛟是你孙子，你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杨澔哼哼着坏笑，一把拉了云雷，“师兄咱走吧，闵师兄厉害着呢，用不着咱们。”
　　云雷被拉着走了两步又被闵辉拽了回来，闵辉笑得谄媚，“别呀别呀，澔子你自己走就好了，师兄留下嘛。”
　　“松开！”杨澔一看闵辉攥着云雷的腕子便不乐意了，打掉闵辉的手将云雷拉到身后，“你不是厉害吗？留师兄干嘛？”
　　“躲开！”闵辉推开杨澔冲着云雷笑，“师兄，您不是说我余毒未清吗，我这也动不了手，您要走我不还得死这啊。”
　　云雷上下瞄他一眼，“动手的话短时间没问题的。”
　　杨澔嘿笑，“听到没，自己去吧啊。再说，你轰我走，我走师兄自然也是跟着我走啊，你还指望着我走了师兄能留下帮你啊。我跟你说，要不是看我的面子，师兄都不来。”
　　闵辉刚想怼回去，就听“咔嚓”一声巨响，似是晴天起了个霹雳，外面院子里妖风大作，四下飞沙走石。
　　闵辉脸色一变，“来了！”


第13章　第十二章　青蛟
　　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妖风刮得门窗乱摇，马上就要散架的感觉。
　　杨澔将云雷往闵辉身边一按，自己蹿到门口查看动静。
　　院里布着防御的阵法，青蛟近不得。就见上方半空一条巨大蛟龙裹在一团青云之中伸头探尾四爪乱挥，一道道霹雳在爪间四下劈落，将院内的空地劈得泥土四溅，看样子是要毁了这地上的阵法。
　　杨澔看得有些楞，这青蛟虽折腾的昏天黑地的，那云雾隐隐中偶现的巨头顶着个独角睁着俩大眼看上去却是不显凶恶反有些可爱的样子。
　　云雷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看着那半空中的青蛟出神，自言自语，“这条蛟怎么看着面熟呢。”
　　“退一点师兄。”杨澔身后将云雷往后扯，“当心砂石刮你身上。”
　　“没事。”云雷不退反而往前走，打算上前看个清楚。
　　旁边窜过一道人影，原本好好待在后面的闵辉擦着云雷的衣角蹿了出去，叉腰站在院子正中抬头望天气势如虹，“孽畜！你还没完了是吧！”
　　那条青蛟一见闵辉现身，兴奋地摇头摆尾，巨口一张，青雾铺天盖地朝闵辉裹去。
　　闵辉冷笑：“还来这一招？以为小爷我还没有防备是吗？”左手一扬，数张符纸自掌中飞出，妖风凶猛，轻飘飘的符纸却浮定空中一动不动在闵辉头顶三尺处围成一圈，随着闵辉手指掐诀，符纸豪光大作一团团烈焰燃起，待符纸燃完青雾也随之被烧个精光。
　　闵辉右手自腰间一抽，一条龙骨鞭滑入掌中，抖手一抽，龙骨鞭响起一声清越龙吟鞭梢青光吞吐杀气骤起。
　　那半空中青蛟一见那条龙骨鞭明显瑟缩了一下，霹雳乍停。盘旋片刻之后那青蛟突然又开始挥爪劈下，一道电光随之奔向闵辉天灵。
　　“冥顽不灵！”闵辉冷哼着，右手一抖，龙骨鞭不闪不避迎上那道霹雳。
　　“噼啪！”一下火光四溢，霹雳竟被那龙骨鞭吸收化为无形。闵辉目中闪过杀意，脚下一顿，腾身而起窜入那团青云之中，一条长鞭绕身舞成一团青色光球，护住自身的同时将那青蛟逼得连连后退。
　　青蛟慌乱抵挡，一时顾不得兴风作浪，青云乍散妖风瞬停，一人一蛟半空中缠斗成一团。
　　杨澔本是要去帮忙却被云雷拉住，不解看他一眼，“怎么了？”
　　云雷冲他摇头，道：“他自己能解决。”答完又扭头去看那青蛟，眼中透出努力思索的神情。
　　“师兄想什么？”杨澔忍不住问。
　　云雷头也不回，只盯了那青蛟看，喃喃自语，“总觉得这条蛟好眼熟……”
　　此刻闵辉抓住机会一跃跳到青蛟巨头之上，龙骨鞭用力缠了那支独角，催动灵力顺着鞭身逼入，竟是打算击散那青蛟神魂。
　　青蛟吃痛，蓦地仰天长吼了一声，头向后急甩，想要将闵辉甩下。
　　闵辉握定龙骨鞭，任它如何狂甩乱摇，纹丝不动，灵力一波接着一波朝那青蛟角上压去，尽数击入青蛟天灵。
　　青蛟痛苦嘶吼，巨大蛟身盘旋翻滚，眼看着甩不脱闵辉，竟是卷尾朝他恨恨击来，看那架势，闵辉若被击中不死也得断几根骨头。
　　闵辉冷笑，抬手掐出剑诀，指尖白芒吞吐，不闪不避迎着那蛟尾击去。
　　“噗嗤”钝响，蛟尾顿时皮开肉绽，血雨点点洒落。
　　那青蛟吃痛不过，急朝地面坠下，落地又被地面阵法所伤，一时乱翻乱滚，痛到几欲疯狂。
　　杨澔护了云雷往后退，就怕那不长眼的青蛟长尾乱甩再伤到云雷。
　　青蛟翻滚之际露出肚皮，云雷眼尖，瞧见那青蛟颈间三瓣血红鳞片，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别伤它！”
　　闵辉本也气力不继，一番恶斗之下心血翻腾，才压住的蛟毒又有攻入心脉之势，听师兄这样一喊便顺势撤了手。收了龙骨鞭跳下蛟头，看着那奄奄一息的青蛟甚是恼怒，又恨恨踹了一脚，“叫你暗算小爷！”
　　那青蛟翻滚两下便不再动弹，死泥鳅一般晒着肚皮躺在地上，张大了嘴直喘。
　　云雷上前，杨澔怕他又有什么闪失，便也跟了上去。
　　云雷近了蛟身，去细看那青蛟颈间，修长手指抚上那三片血色鳞片。
　　杨澔这才发现，那哪是什么血色鳞片，根本就是被拔掉了三片鳞片，露出了血肉的颜色。
　　青蛟见有人靠近，又是怕又是恨，又是探头想咬又是抽头想退，伤得太重却是动弹不得。
　　杨澔盯着那青蛟，见它眼中一时凶光四溢一时又目露怯意，生怕它伤了云雷，暗自提气戒备着。
　　云雷倒是毫不在意青蛟喉底嘶嘶的警告声，将手覆上那被拔掉鳞片的位置，盯了那青蛟轻声唤它：“青荇。”
　　杨澔不知他叫谁，偏头去看，就见云雷看着那青蛟的目光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不知怎的心头就有些不舒服。
　　那青蛟本是万分戒备又苦于不能脱身，急得蜿蜒扭曲不知怎么才好。被云雷一唤，瞬间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青荇，不认得我了吗？”云雷顺着青蛟的脖颈向上抚上蛟头独角。杨澔便觉那小师哥周身气场一变，就见那小师哥握了蛟角灵力狂涌，不要命似的一大股一大股输送进那青蛟体内。不同于闵辉的攻击破坏，云雷是将灵力注入助青蛟疗伤之用。
　　杨澔暗暗着急，这般浪费法他灵力再强怕也禁不起，便想提醒云雷。
　　身旁闵辉的声音穿来，带着不解“师兄在做什么？救这青蛟？”
　　杨澔还不及回应，那边云雷已经撤了手。
　　青蛟原本巨大的身体迅速缩小，青光一闪，地上卧了一个青衣少年。
　　少年蜷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双杏眼盛满了戒备恶狠狠瞪着面前几人。
　　云雷不介意少年不友好的态度，缓缓蹲下身去尽量将给少年的压迫感降到最低，“青荇，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那少年盯着云雷，眼中一时迷茫一时糊涂，许是云雷的眼神太过澄澈无害，少年眼中戒备终是渐渐淡去。
　　“我是云雷啊。”这样说着，云雷点了点自己的咽喉，做了个杨澔和闵辉都看不懂的动作。
　　那少年却眼前一亮，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使劲往前一扑撞入云雷怀中。
　　杨澔见云雷被那少年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有些担心，弯腰想要拉开那少年。闵辉拉住他，摇头，“别捣乱，师兄跟这家伙好像认识。”
　　那少年扑入云雷怀中便紧紧环住他的腰拱来拱去，使劲嗅着他的味道末了像终于确认了什么一般使劲儿擂了他一拳，用力喘着气一通乱锤：“我……我他妈以为……以为你死了……”
　　杨澔听得极不舒服，什么叫以为云雷死了啊，这家伙会不会说话！又见他没头没脑往云雷身上伸拳头更是生气，想要上前扯开那少年却被闵辉拉住。所幸那少年伤得太重终是没了力气，拳头也是软弱无力。
　　杨澔这边生闷气，云雷那里却笑得温柔，抬手抚了少年头发轻声哄着：“我命大啊，我这不没事儿吗。”
　　少年毕竟与闵辉一场恶斗，内伤外伤加之心情激动，支持不了一会儿，伏在云雷怀里便一动不动了。
　　“青荇？青荇？”云雷觉出怀中的人不动了，赶紧又拍又摇的。
　　“师兄，人昏了。”闵辉摸摸鼻子，在旁边提了一句。总觉得是自己的错似的，但是心虚个毛啊！明明是那青蛟不长眼先惹了自己！
　　云雷不拍了，托住怀中少年的腰膝想要将人抱起来。没等杨澔说话，闵辉赶紧上前接过，“师兄我来我来，您歇着。”
　　这人太过狗腿，惹得云雷多看了他好几眼，杨澔便拉了云雷跟在闵辉身后走进大殿。
　　看着闵辉将人找个干净的地方放了，又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云雷才放下心来。
　　天色将暗，闵辉就着昨晚生火的灰堆点起一小堆火，杨澔扔过去几个油纸包着的烧饼叫他烤热。闵辉认命地坐在烤死人的火堆边上烤干粮，谁叫他将那只青蛟打了个半死呢，好死不死那青蛟还跟自个儿师兄认识。现在那小师哥的脸色十分不好，闵辉是不敢凑过去的。
　　云雷坐在青荇的身边，眼睛半合半闭有些瞌睡的样子。杨澔怕他真睡着了磕到地板或桌子上，在他旁边坐了将人揽到自己肩上靠着。
　　闵辉瞧了一会儿便扭过头去。啧，眼睛好痛！
　　杨澔觉得云雷安静得过分，便逗着他说话，“这青蛟你认识啊？”
　　云雷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坐直了身躯，低头去看那仍在昏迷的少年，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没法烫，对于冷血动物来说发烫是会要命的。
　　被杨澔这一打岔，云雷没了睡意，扭过头看着杨澔，“你说什么？”
　　嚯，感情人根本没听清自己说什么。杨澔有点无奈，又问了一遍。
　　云雷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他，“青荇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是吧！杨澔有点紧张，这小师哥对这个救命恩人的感情要是跟自己对小师哥这个救命恩人的感情一样可就不好了。
　　杨澔莫名其妙绷紧了身体，云雷不知道他在紧张个什么东西，便当他发神经，不理杨澔又去盯着青荇看。杨澔更紧张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心事
　　杨澔紧张，那边闵辉更是抖了一下。完了完了，这青蛟竟是二师兄的救命恩人，自己把这青蛟弄成这样，是把二师兄给得罪了吗？闵辉觉得自己的身份一下子从受害人变成了加害者。这身份转变得太大，闵辉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杨澔瞧着云雷一门心思只看那只青蛟，有点气闷，却也不好说什么，干脆跑过去陪闵辉烤干粮。
　　看着杨澔过来，闵辉伸手捅了捅他，小声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有病？”杨澔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
　　闵辉咧嘴，压低声音，“你才有病！我打伤了那只青蛟，师兄会不会生我气？”
　　杨澔很是鄙视他，“干嘛生气？他没那么小气吧？之前咱们可都不知道那青蛟师兄认识。咱们门儿里都护短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兄当时不也很是生气你被欺负？”
　　“你怎么瞧出来的？”闵辉觉得不可思议，那小师哥脸上及基本没什么表情，杨澔是怎么瞧出小师哥因着自己被青蛟欺负生气的？
　　“你眼睛是瞎吧？”杨澔不太爱搭理闵辉，这么明显都瞧不出来，说他瞎一点都不过分。
　　闵辉被噎了一句，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对方的语言，气得干瞪眼。
　　杨澔专心烤着烧饼，并不理会闵辉的郁闷，一会儿将烧饼烤好便拿去给了云雷，还细心地将水囊一并递过，免得他吃得干噎着。
　　闵辉本来想要刷好感的机会被杨澔抢了先，很是郁闷，想着光躲着也不行，就凑了过去，笑得有点尴尬，“那个……师兄啊，你看这个……我之前也不知道……”
　　云雷叼着烧饼抬头看闵辉，一脸的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闵辉摸着头干笑：“就，就这个青蛟嘛，之前也不知道是与师兄认识啊……”
　　“这不怪你。”云雷看出闵辉的赔小心，有些好笑，“之前我也不知是他。”
　　听云雷如此说，闵辉倒是松了口气，随即问：“师兄与这青蛟是如何认识？他……”他想说对方可不是什么善类，又想到毕竟是师兄的故交，便不好再说下去。
　　云雷听出闵辉的话外之意，也没有立即反驳，沉默了半晌才道：“他之前并未做过恶事，此次也不知是怎么了，待他醒来之后我问问他便是。若他真走了邪路，那……”那便如何？他没有说下去，他能如何呢？青荇救了他的命，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恩将仇报便是，即使青荇真的犯了恶行，动手的也不能是他。
　　看着云雷低落的样子，杨澔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他对着小师哥的过往一无所知，云雷与青荇之间的纠葛他也半点不知，想要安慰却也无从插话。倒是闵辉没心没肺笑了起来，“我看着青蛟倒也不是有意为恶，他盘踞在山中的年头不短，也未曾听此地的百姓说过什么恶事，此次会攻击我，难免不是一时犯了糊涂。”也不知为何，他竟替那青蛟说了好话。
　　云雷闻言扯了扯嘴角，道声：“但愿如此。”便不再答话。
　　闵辉放下心事，与杨澔便开始扯起闲天。两人投契，联络感情的方式以斗嘴为主，倒也热闹。
　　待杨澔怼闵辉怼了个尽兴，回头去瞧云雷时，却见那小师哥已经蜷在草堆上睡着了。
　　云雷与青荇挨得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睡的。杨澔瞧着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