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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有嘉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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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她对景止如此轻薄,心中狂怒难抑,半眯双眼,杀机大作。
  景止的脸上浮现出愕然之色,深深吸了口气,紧握双手,纤长的手指泛着青白的幽光,木然不语。
  唐绮罗眉尖上挑,腻声道:“叶郎,你瞧我生得美不美?”
  景止面无表情,淡淡道:“唐姑娘很美。”
  唐绮罗娇声而笑,伸手在腰间一扯,腰带滑落,她玲珑曼妙的身子顿时露出大半,俯下身去,纤手滑落在他的胸膛上,微微喘息,胸脯急剧起伏,昵声唤道:“叶郎,叶郎……”素手向他胸膛下探去。
  我心中怒火熊熊,燃遍全身,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振衣而起,疾冲到他二人面前,一剑刺出,势如飞鸿,直取她心口要穴。
  唐绮罗正有些神魂颠倒,不料我忽然奇袭,哎哟一声,躲避不及,下意识地将景止向我剑尖上推来。
  我见状大惊,只怕一不小心竟然伤到景止,竭尽全力硬生生将裂涛剑向后一扯,噔噔噔连退数步,气血上涌,“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唐绮罗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咬着细白的牙齿,冷笑道:“徐公子既然找死,我成全你就是。”手掌翻飞,星星点点的飞尘绵绵不绝地向我裹来,距我尚有半丈,浓烈的腥味已熏得我差点晕过去。
  我料想定是剧毒无疑,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飞尘尽都挡在剑圈外,向后退去。但我中她的“三步酥髓散”尚未解开,刚才勉强聚集周身真气,方才能够阻止她继续欺负景止,此刻一动剑气,登时头晕眼花。
  唐绮罗瞧出便宜,冷笑道:“徐公子,这可怪不得我。”手中匕首迅捷如电,向我刺来,突然脸色一变,脱口道:“叶郎,不要!”顾不得对我动手,身形一闪,绕过我身侧。
  我转头一望,魂飞天外,只见景止摇摇晃晃地站在崖边,用力摇了一下脑袋,似在竭力保持清醒,一袭碧衫猎猎飞舞,夜风呼啸,将他倏然卷下悬崖。
  我一颗心顿时再无着落,疾冲上前,涌身下跳,风声呼呼乱卷,我竭力向下急降,一把抓住景止的手臂,耳畔传来他讶异焦急的声音:“你……你……”
  我勉强一笑,用力将他扯回双臂之间,被那强盛的下降之力带着不由自主地向下摔落,崖上唐绮罗不知所措的呼唤,瞬息化为遥远的梦呓。
  狂风呼卷,厉如惊雷。
  我紧紧搂着景止的腰身,不由自主地向下急坠,想开口对他说句遗言,但一张嘴,清风立刻钻入口中,说不出半句话来。
  云雾缭绕,茫茫遮目,我正暗呼老命休矣,忽然万千藤萝随风疾舞,钻入我眼中,我不及思索,长袖甩出,卷上一条绿叶缠绕的藤蔓,那藤蔓承受不住我和景止的重量,应声而断,但我们下落的速度却缓了一缓。
  我心中大喜,依法施为,衣袖飞旋,缠住一条条肆意飞舞的藤蔓,减缓下降的速度,这当儿迅捷不及眨眼,顷刻间我和景止离地只有数丈。
  我一声低喝,裂涛剑势如蛟龙,硬生生地插入悬崖两尺,冲缓我们的急坠之势,顺势一晃,齐刷刷落入一片小水潭里,水花四溅,衣衫尽湿。
  我急忙抱起景止,连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他呼吸急促,紧紧攥着一片衣角,苍白的脸颊上沁出一丝奇异的殷红,缓缓摇了摇头。
  我一跃而起,从崖壁上拔出裂涛剑,四顾一望,见水潭旁边杂草丛生,隐约露出一个山洞,入口狭窄,几不可见。
  我当下挥剑斩断杂草,扶着景止,踉踉跄跄地向山洞里钻去。
  山洞的入口极为狭仄,昏暗迷蒙,我点燃火把,向里一望,山洞里却颇为宽敞,一条小路曲曲折折地向里延伸,不知通向何处。
  我回身用乱草重新将山洞入口掩埋得严实,这才略微放心,小心翼翼扶着景止在洞壁前坐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只要那妖女误以为我们都摔死了,不追上来就好。”
  刚才我见到景止坠崖,不假思索地随他跳下,本来以为我们这两条命都要不明不白地送在这鬼愁崖下,不料竟还能活着。
  本少爷三岁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上一卦,说我是个天上的星宿下凡,有玉帝保佑,一生都能平安顺遂,老太太听了他的话,笑得合不拢嘴来,赏了他两百两银子。
  如今看来,那算命先生说得不差,本少爷果然是个福星,想着心下大乐,笑眯眯拍了拍景止的肩膀:“这次我拼老命救了你,你要不要请我喝酒?”
  却不见他回答,我转头望去,见他双颊酡红,眸光如醉,一脸苦撑的神情,不禁一怔,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景止,你哪里不舒服吗?”
  景止顺势握住我的手,咬着淡红的嘴唇,微微喘息,语声莫名变得沙哑颤抖起来:“我……我被那条小蛇咬了,身上……身上难受得很……”
  我心念飞转,想起那条蛇是唐绮罗用来诱惑男子的催情蛇,“啊哟”一声,心如乱麻。
  景止抓着我的衣袖,眼波流溢,美玉似的脸颊上赤红如火,一滴滴晶莹的汗珠从他额角沁出,想要说话,却又化为一声细微的低吟。
  我心中大跳,鬼使神差般搂住他的腰肢,只觉他花瓣般的双唇近在咫尺,脑子里轰轰乱响,着了魔似的向他一点一点靠近。
  蓦地瞥见他脖颈上的一串珍珠链子,原是幼时我赠予他的,不想他此刻还戴在身上,心下如遭重击,羞愧不已:“他奶奶的,景止说我是他生平挚友,我却对他起这样卑鄙龌龊的念头,等他清醒过来,倘若羞怒交集,再也不理我了,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念及此处,心神一清,硬生生扼住心头的邪念,手指翻飞,封了景止的穴道,低声安慰道:“好景止,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我想想为你解毒的法子。”
  景止不答,软绵绵靠在我的肩上,呼吸渐渐粗重,他的眼神我自幼看惯,从来都是清澈温和得不染尘埃,此刻沾染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绮念,只看得我心跳如雷,生怕自己把持不住,不敢多看,但如何能解了他所中的催情蛇毒,一时却苦思无策。
  过了半晌,景止低低唤我一声:“嘉鱼。”我急忙转过头去,问道:“怎么了?难受得很吗?”
  他眼角眉梢,似笑非笑地凝望着我,饱满的双唇殷红鲜嫩,仿佛刚摘的菱角,看得我神魂一阵颠倒,舔了舔嘴唇,喉咙里如有火烧,心底嘀咕:“他奶奶的闹鬼了么,本少爷怎么也像被催情蛇咬了一口?”
  景止的眼波渐渐模糊,毫无平素清明,哑声道:“嘉鱼,你为何点了我的穴道?”声音沙哑悦耳,磁性已极。
  我耳根子一阵发烧,凝神咬牙,闭上双眼不敢看他,低声道:“你中了蛇毒,若不点你穴道,只怕……只怕……”


第29章 
  他慵懒一笑,笑声低沉朗润,宛若猫儿爪一般挠得我一颗心痒痒的,再也说不出话。他奶奶的大萝卜,若不点了你的穴道,本少爷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如何把持得住?
  景止低吟道:“你放开我……”语声如泣如诉,听到我耳朵里,不由得神魂荡漾,忍不住转头凝视着他。
  那张俊雅的脸容上满是嫣红燥热的神色,眼神迷乱而又柔和地望着我,双唇微微颤动,宛若染上朝霞的幽兰,雅致中又见瑰丽。
  这不是我素日认识,清风皓月般的景止,却又的确是我心心念念,想要长伴身侧的景止。
  忽然想起我同景止的初见。
  彼时我不过六岁,已是满朝闻名的小纨绔,不经意间在大街上撞见叶相家养得无比清贵的小公子,正立在一个老乞丐的面前,取下腰间的玉佩赠了给他,一丝柳絮飘落在那孩子的鬓发之间,我摇摇摆摆地走上前去,替他拈下那一丝顽皮的柳絮。
  他回过头来,脸上神色错愕,抿了抿小嘴,向我拱手微笑,同我一般的年纪,已学得一副好风仪:“多谢!”
  从此镇国公家的小纨绔成了叶相家公子鞍前马后献殷勤的人,从小到大,不曾稍改。
  那些在天镜山上对他思念不绝的日子,我还以为是自己珍视友谊的表现,很值得被写进史书大吹大擂,好一个现成的高山流水。
  只是竹马还是那个竹马,我对他的心思虽亮如明镜,却不敢再透露半分。
  正自胡思乱想,忽见景止鲜润的嘴唇裂出几道血丝,他低吟声中,眼波中尽是燥热焦渴的神色,低声唤我:“嘉鱼,嘉鱼……”
  我大吃一惊,登时明白过来。我虽然封住他的穴道,但他体内的蛇毒仍在汹涌澎湃,宛若狂风骇浪般在他经脉中鼓荡沸腾,冲击不已,这便如一味堵住江水,岂有不决堤之祸?生怕强行封堵,让他身子受损,只得拍开他的穴道,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解开你的蛇毒……”
  话音未落,他颤巍巍按在我的肩头,身子投入我怀中,我心中一跳,想要伸手推开他,但不知何以,一时竟动弹不得,跟着清淡的馨香席卷而来,两片湿润的嘴唇牢牢堵住我的双唇,耳畔传来他低低的喘息,如梦似幻,似近似远:“你就半点也不喜欢我么……”
  我脑中轰然,刹时天旋地转,险些晕厥。
  怀中的景止不管不顾地攀上我的脖子,在我唇齿间渴切地探索着,断续亲吻,发出迷醉而满足的轻吟。
  这样魅惑的景止,我从未见过,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喉咙里一团火烧得旺盛,真他奶奶的要了本少爷的老命了。
  我狠命一咬牙,嘴里泛开淡淡的血腥味儿,头脑方才清醒了一瞬,勉强按着他双肩送出半尺,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一句话来:“景止,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唔”了一声,眼波如水,懒洋洋地靠向我怀里,双颊赤红欲流,哑声笑道:“我知道啊,你是嘉鱼。”
  我脑子里轰的一响,思绪纷纷,乱成一团,克制不住地低头亲了亲他湿润殷红的双唇,低语道:“我这样对你,你怪不怪我?”
  他吃力地摇了摇头,凑近了我耳畔,低低吹着气,撩拨得我恨不能一把将心掏出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他言语艰涩,眼底似有泪光,盈盈闪烁:“为何斯幽抱你,你不躲不闪,我要你,你却不肯?你……你就这样不喜欢我?”
  我叹息一声,狠狠地将他捞入怀中,顺手撕开他的衣襟,一股热血直涌到头顶,烧得我双目尽赤,心火如沸。
  怎么会不喜欢你?在我明白自己的心念之前,就已甘愿为你而生,为你而死。
  洛小王爷在我心里,怎及得上你万一?休说是他,就算是这整个世间,又怎及得上你万一?
  洞内光线昏暗,目难视物,我只隐约见到景止肤如凝雪,俊秀的脸庞上红霞飞舞,温柔、秀雅而奇异,忍不住心中乱跳,在他脸颊上、嘴唇上辗转亲吻,引得怀中少年眼波迷离,周身乏力,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
  他右手无力地环绕着我的腰身,左手抚摸着我的鬓发,沉着嗓子,轻声唤我:“嘉鱼,嘉鱼……”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潮汐般涨落响起,激得我脑中嗡然,重重在他殷红双唇上吻落。
  他奶奶的,此生此世,能与景止有这般亲近的时候,本少爷就算下一刻就送了命,那也不亏了。
  我头脑里迷迷糊糊的一片,下意识地和他交缠拥抱,密不可分,贪婪地在他嘴唇、脸颊、脖颈上流连往来,每一次的唇齿相接,都换来彼此一声迷醉的叹息。
  我深深吻着他的唇瓣,含糊道:“好景止,我喜欢你得紧,从小就将你放在心尖上,不愿让你受半点委屈,只是我自惭形秽,生怕玷辱了你……”
  他懒懒地倚在我臂弯之间,也不答话,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叫我瞬间神魂飘荡,情难自已,紧紧握着他纤细的手腕,在他身上胡乱摸索。
  忽听一声苍寒诡异的胡笳声遥遥飘入洞中,跟着一个妖媚的声音纵声叫道:“叶郎,叶郎,你在哪里?”
  我心中一震,瞬间清醒,暗暗叫一声苦,不知高低。唐绮罗那妖女倒真是个痴情种子,竟追到这鬼愁崖下,若被她找到景止的踪迹,岂不糟糕?虽然我在洞口堆积杂草,掩埋了入口,但恐怕只能瞒她一时片刻。
  怀中景止浑不知眼前险境,尚搂着我的腰身,在我唇畔辗转亲吻。
  我被他撩拨得心跳如狂,但心知大敌在前,一狠心,倏地重新封住他的穴道,景止睁大明澈的双眸,迷惘地望着我,低语道:“嘉鱼,抱……抱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平定心中绮念,将他的衣裳穿好,抱起他来,向山洞那条小路里疾奔而去。洞内小路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但外面有个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妖女,这条路纵然不知道通向何处,也只得硬着头皮向里行去。
  越是前行,便越是昏暗阴森,山路狭窄,甬道倾斜逶迤,初时尚见四周洞壁崎岖不平,待到后来,愈发黑沉沉的,只闻滴答滴答的水声分外清晰,走了片刻,前方犬牙横斜,现出几条岔路口来。
  我顿时头大如斗,同景止打个商议:“咱们走哪条路好?”
  景止宛若不闻,在我怀里发出急促粗重的呼吸,我这才想起他的催情蛇毒尚未解开,听得怦然心动,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笑道:“你的生辰是七月初三,咱们便走这第三条岔路好啦!”
  踏上此路,蜿蜒迤逦,变幻莫测,一时竟分不清是向上还是向下而行。行了半炷香的功夫,眼前一亮,洞窟里白气蒸腾,缭绕弥散,森森寒意沁入骨髓。
  我打了个寒颤,只见怀里的景止身上仿佛裹了一层薄薄的冰雪,低声呢喃:“冷……”我忙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又将他抱紧了些,向前疾冲,白雾弥漫,尾随而来,将我们裹在其中。
  本少爷心中暗骂,闹鬼了,这白雾莫非还成了精不成?凝聚真气,呼的一掌拍出,白雾被我掌风所激,略略飘散,随即又聚合拢来。
  景止在我怀里簌簌发抖,涩声道:“嘉鱼,冷……”
  我忙安慰道:“我带你走。”抱着他足不点地般急行,前方陡然现出一点光亮,高悬洞顶。
  我大喜过望,抱着景止猛然跃起,向那发光之处飘掠而去,一道幽冷的光芒猝不及防地冲入我的眼中,刹那间头晕眼花,在半空中滑出一条古怪的弧线。
  我失声惊呼中,紧紧搂着景止,栽倒在一个甚是宽敞的洞穴中,白雾追到洞口,吞吐摇曳,却不追出。
  我得意洋洋地冲漫漫白气呸了一口,环顾四周,双腿一软,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洞穴中烛火长燃不灭,周围高高低低,错落有序,竟然尽是大大小小的铜棺。
  当中一个高台建造九阶,一座玉棺摆在当中,流光溢彩,在火光中散发着幽森而诡异的光泽。
  他奶奶的,莫非是本少爷误打误撞,来到了阎罗殿?但我一凝神,顿时知道不是,眼前铜棺打造粗犷,不似中土风格,这里就算是死人的居所,也不会是我中原的鬼殿。
  我正有些摸不着头脑,身后一个声音淡淡响起:“这里想必是南越王族埋葬族人的地方,那玉棺打造奢华,应是南越王为自己将来准备的棺椁。”
  我闻言一怔,回头看去,景止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眼波澄澈清明,全无之前的迷离之态。
  我一个激灵,舌头忍不住打结:“景……景止,你……你好了?”
  他和我目光相撞,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瞬息飞起一片难抑的流霞,勉强说道:“适才那洞中白雾阴寒入骨,侵入我体内,阴差阳错,解开了催情蛇之毒。”
  我耳根子由不得不发烧,忙解开他的穴道,讷讷道:“那……那就好。”说罢忍不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好歹我也是个自幼伶牙俐齿的小英雄,怎的对着景止,这么狼狈不堪?


第30章 
  我见他蛇毒已解,心下迷惑,忖道:“那白雾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能解这般霸道的催情蛇毒?”
  突然心头一亮,想起曾在师父的藏书阁里读到的记载。
  师父武功虽高,但一向不在蛊毒暗器上留意,当年北辰派解散后,藏书阁里满是尘灰,已有多年无人踏足,我也是偶然进去找一本剑诀,无意间发现一本记录各种奇闻轶事的古书。
  这苍茫白气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沧溟雾”,极为森寒阴毒,寻常之人,哪怕沾着一点,便会被硬生生冻死。幸好景止体内热血沸腾,阳毒霸烈,两者相萦相绕,互相抵消,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解开了他的催情蛇毒。
  念及此处,我心下擂鼓,暗呼侥幸,景止不会武功,全无真气护体,刚才我抱着他在“沧溟雾”里急行,无异于将他的性命送到鬼门关前,此刻思及,不禁冷汗直冒。
  我望向他,两人眼神交汇,脸上均是一红。景止急急移开目光,四周观望,沉吟道:“不料无意间竟来到南越王族修建的地穴。”
  洞内烛火飘摇,闪烁不定,照出洞壁上深深浅浅的图案,隐约是山河之图,连绵不断,极为复杂。景止轻咦一声,目透讶色,负手向洞壁上望去。
  我一步三迟疑地踱到他面前,讷讷道:“景止,刚才……呃,是我太孟浪了,你要打要骂,只管动手。”
  景止正凝眸观看洞壁上的地图,闻言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如何怪得你?原是我刚才不好。”
  我被他这一笑又震得有些神魂颠倒,急忙垂下头,沮丧道:“不管怎么说,是我趁人之危,险些儿玷辱了你的清白,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景止轻轻叹了口气,语声柔雅,莫名在我的心底溅起一串跌宕起伏的涟漪:“我已说过啦,并不怪你。”
  他声音虽然温和,却充满了不可回转的决绝之意,我心中一跳,蓦地涌起浓浓的喜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一把抓着他的手,连声追问:“你说什么?”
  他微笑未答,我耳廓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地穴东侧数十级台阶向上延伸,上面遥遥响起一个嚎啕大哭的声音:“本王唯一的儿子,竟死在唐继那王八蛋的手上,我唯一的儿子啊!”
  这嗓音粗犷沙哑,顷刻间近在咫尺,随即响起无数人的劝说声,我猜想定是南越王带人来到地穴,心下发急,匆匆忙忙地提剑在手,回头望了景止一眼,心中浮起一个念头:“就算是千军万马,我也一定护你周全。”
  景止转念极快,轻声道:“躲入玉棺!”
  我被他一提醒,恍然大悟,这地穴里尽是棺木,无处可躲,玉棺既是南越王为自己准备的,里面定然无人,急忙用力推开玉棺的盖子,抱着他匆匆钻入,反手将棺盖合上。
  这玉棺也不知是什么美玉凿成,躺在里面暖融融的,触体生温,南越王这老小子倒真会享福。
  但棺身狭仄,仅容一人躺下,我和景止挤在一起,十分局促,两人只得侧身相对,彼此呼吸互闻,鼻尖几乎抵在一起。
  我瞧着他俊美的脸容,心神一乱,忖道:“倘若能和景止死则同穴,纵然是神仙,我也不做。”
  景止撞见我灼灼的目光,顿时脸蕴朝霞,似乎想要说话,但听到棺外人声嘈杂,料想南越王等人已来到地穴,只得默然不语。
  相距咫尺,隔着薄薄的布料,我鲜明地感觉到他的体温,想到不久之前和他缠绵旖旎的情状,心跳加剧,苦忍片刻,大着胆子伸手揽在他腰肢上。
  景止微微一震,目光莹澈如水,迷茫而无辜地凝视着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玉棺空间狭小,竟未躲闪。
  我心中忐忑,等了半晌,始终见他不曾躲开,任我搂抱,刹那之间,欢喜得几乎爆炸开来,升起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莫非景止对我,也有几分喜欢么?”
  心念电转,他自幼和我投缘,处处相帮的情景,我待斯幽甚好时,他那若有若无的醋意,瞬息在我脑海里转了几转,一股热血冲到头顶,瞬间将所有的顾虑和小心翼翼都抛到九霄云外,双臂一紧,将他搂入怀里,低头向他嘴唇上吻落。
  景止身躯微震,无力地抓紧我的手臂,任凭我长驱直入,在他唇舌间轻捻慢拨,燃起一阵阵前所未有的颤栗。
  我心头迷乱,几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方才和他亲热,他主动远过此时,但当时他身中蛇毒,失却本性,纵然对我万般迎合,也做不得数,但此刻他明明头脑清明,却毫不反抗,任我肆意亲吻,对我的心意已是亮堂如镜,怎不叫我惊喜交迸,只疑梦中?
  我心中酥软,柔情汹涌,吻在他的唇瓣上,不舍稍离,景止顺从地随着我的节奏反应着,手掌紧紧抓着我的衣袖,仿佛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滚烫通红,羞意难掩,比起适才的主动之态,直有天壤之别,却令我更加心中怦然。
  我看得心旌摇曳,险些纵声欢呼,一时之间,忍不住对唐绮罗心生几分感激。
  若非这妖女给景止下了催情蛇毒,让我机缘巧合下得以和景止欢好,我徐鱼此生此世,又怎敢对他透露半点情意?
  正自神魂飘荡,玉棺外突然传来一声震动,有人一拳砸在一具铜棺上,怒声喝道:“若不杀了唐继那混蛋,本王誓不为人!”
  我心中一震,稍微清醒了些,望了怀中的景止一眼,忍不住冲他温柔地笑了笑,亲了亲他的脸颊,侧耳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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