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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有嘉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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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爷这话说得离奇,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应什么?”
  他偏头凝视着我,脸带苦笑:“我本未发觉自己的心思,一路行来,你三番五次地救我性命,我也只当你是个仗义的朋友。但是嘉鱼,你失踪的这些时辰,我心急如焚,恨不能将整个南疆翻过来找遍,我素来冷淡,精于筹谋,从未想过自己竟有如此焦急失态的时候。呵,说来当真荒唐,我自负八尺男儿,胸怀天下,吞吐宇宙,不料竟对你这样上心。”
  自和小王爷相识以来,他说的这番话让我最吃惊,咬着嘴唇只顾讪笑,斟酌了半日言语:“唔,斯幽,我若应了你,我老爹岂能饶我?再说……”
  他目光一凝,灼灼地望着我:“再说什么?”
  我干笑了两声。再说本少爷一向是个响当当的英雄小哪吒,对男人兴趣欠奉,你生得虽俊,但不合我的口味,唯独景止,我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至于男女,却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这番话却不能对小王爷说,正发愁,不远处火光突起,熊熊火舌上蹿入天,惊呼之声顿发:“蛮兵来劫寨啦!”呼啸相传,顷刻间响彻全营,夜色里马蹄声急,呼喝声震耳欲聋,一时也不知有多少蛮兵漫山遍野地杀来。
  我脸色微变,顾不得对小王爷解释什么,回身叫道:“景止,到我身边来!”
  景止缓步踱了出来,青衫缓带,向面色惊愕,显未料到他也在此的斯幽一颔首,沉吟道:“蛮兵劫寨,咱们快去唐元帅那儿,商议对策。”
  我道:“快走!”一把抓着他们俩,快步向唐元帅的营帐奔去,将至帅帐,斯幽蓦地甩开我的手,一言不发地向唐元帅的住处走去。
  我同景止并肩而行,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促狭心起,轻轻握着他的手,低声道:“刚才听见那些话,可是吃醋了?”
  景止的手指在我手心里划来划去,欲言又休,半晌才轻声道:“有一点。”
  我见他回答得老实,心中爱惜更甚,正了正神色,低语道:“景止,洛小王爷怎么想的管不着,我反正对他没半点杂念,天下的水虽多,我也只喝你这一碗。”
  景止忍俊不禁,摇头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我搔了搔头,老脸一红:“真是没学问,以后你多教一教我。”挽着他的手臂,疾奔到营帐面前,只听营帐里传来一声娇笑,妖媚入骨,有人一字字道:“我只要叶公子,爹,你想让我认你,就得将叶公子送给我。”
  语声清脆柔腻,赫然竟是唐绮罗那妖女!
  认出是唐绮罗的嗓音,我大惊后复大怒,这妖女来得正好,本少爷正愁找不到她的踪迹,没法报仇,此刻她居然还敢觊觎我的景止,这梁子岂可不报?
  只听得帐篷内一声无奈的叹息,却是唐元帅的声音:“绮罗,这些年你在江湖上肆意妄为,四处害人,爹都一向装作不知道,但叶公子乃当朝宰相之子,身份贵重,连爹都要对他礼敬三分,如何能将他送给你?”
  唐绮罗咯咯娇笑,笑声里却殊无欢悦之意:“唐继,当年你为了立下战功,抛弃我们母女,如今我看上了一个男人,你也不能让我如愿,像你这样的爹,就算战死沙场,我也毫不在乎。”
  本少爷听得心头火起,一掀帘子迈步进去,一手提着长剑,嘿嘿冷笑:“美人儿,才一两日不见,你就对我们景止这么念念不忘么?”
  帐内的锦衣美人轻咦一声,目光越过我投射而去,脱口叫道:“叶郎,我刚得知了你还活着的消息,真是太好啦!”
  她满脸惊喜交集的神色,眼波盈盈,尽是欢笑,看得本少爷心下颇不是滋味儿。
  景止微微一怔,想是没料到她竟对自己有几分真情,顿了顿,拱手道:“承蒙唐姑娘挂念。”
  唐绮罗柳眉一皱,担忧地凝望着他,语气放得柔柔的:“叶郎,你身上的蛇毒……”
  她一句话没说完,本少爷忍不住连咳了好几声,挡住她的话头:“唐元帅当真老当益壮,这小妖女是你女儿?啧啧,了不起。”
  我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昭然若揭,唐元帅英武的脸顿时染满了尴尬之色,支吾道:“呃,这个……这个……”
  唐绮罗冷哼着瞥了他一眼:“谁说我是他女儿?”
  三言两语,足以让人在脑海里勾勒一出精彩的狗血大戏,我却没空扒一扒唐元帅从前的爱恨情仇,急急将蛮兵前来偷袭一事说了,唐元帅听得一愣神,脸上杀气凛冽,一拂袖向外便走。
  四下里喊声大起,火光滔天,他雄壮的声音也顷刻消失不闻。
  唐绮罗冷冷一笑,环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最好南越王手下那些蛮兵能把他杀了,本姑娘一定亲自给他送丧。”
  斯幽忽道:“唐元帅倘若不幸战死,你当真就会高兴么?”
  唐绮罗听得一愣,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美目中火花四溅,凝视斯幽片刻,蓦地笑道:“洛公子,唐继就算活着,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咯咯脆笑声中,向景止一瞥,眼底闪动着古怪的笑意,倏然跃出营帐,蹿入了茫茫夜色。
  外面厮杀之声此起彼伏,我顾不得去管唐绮罗的去向,招手让斯幽跟着我,挽了景止的手,走出帐篷。
  天畔弯月昏昏沉沉,仿佛半睁醉眼,无数火把将周围照得亮堂,人头攒动,蛮兵挥舞着兵器,四面八方地涌了过来,齐声呼喊:“快放了我们大王!”
  今日本少爷擒了南越王归来,大家得意之下,不免防守松懈,正给了这些蛮兵可趁之机。
  我想到这里,后悔不迭,环顾一周,只见唐元帅正伫立在一处高地,从容指挥着手下士兵排列阵法,在狭窄的区域里展开反攻,双方短兵相接,乱成一团。
  我心想小王爷武功甚强,足以自保,景止却需我在旁护卫,虽然看见众多蛮兵呼喝作战,心中痒痒,但也不敢稍离半步,只在几个勇悍的蛮兵冲到我们身边时,才出剑将他们送去阎罗殿。
  景止沉吟道:“南越王呢?在何处?”
  我被他一提醒,才想了起来,忙大声道:“唐元帅,南越王那老小子在哪里?”
  斯幽不等唐元帅答话,扬眉道:“我已将他杀啦!”
  我吃了一惊,这当儿正好拿南越王出来威慑蛮兵,怎能杀了?
  斯幽沉声道:“南越王放肆不驯,我好言诱降,他却不肯归顺朝廷,如此固执不化之人,不杀了,留着过年不成?”
  我无可奈何,干笑了一声;“南越王我见了就讨厌,杀了也罢。”
  但话虽如此说,眼见围上来的蛮兵越来越多,我方士兵无不沾血带伤,唐元帅那边的情势也不大乐观,不禁一个头险些儿两个大,眉头皱成晒开的橘皮:“我一个人可打不过这么多人,小王爷,倘若一会儿咱们败了,我可难以护着你和景止两个人逃走。”
  斯幽目光闪动,脸上荡开一丝莫测的微笑:“咱们败不了,你放心好啦!”
  我一咋舌,小王爷这份乐观积极的精神值得鼓励,但眼前蛮兵势大,他这么盲目乐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念未绝,远远传来一声长啸,龙吟般直升入云霄之中,瞬息之间,群山轰鸣,乌云停遏。
  我愣了一愣,从这啸声听来,这人只怕是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高手,不知是友是敌?
  斯幽眼底喜色闪烁,抚掌笑道:“紫微之主来啦!”
  景止眉尖轻拧,平静如水的脸上微露愕然:“是陶夜?”
  苍茫夜色里,一道人影如同电光般急行而来,身后跟着数百个鸦青衣袍的人,奔行极速,蛮兵想要上前阻挡,被他们随手挥洒,尽都击飞。
  那人来势迅捷无比,顷刻间便距离我们不到十丈,本少爷眼尖,看得清楚,脱口道:“正是陶夜!”
  心下又惊又奇,当时陶夜向斯幽讨取永明珠时,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此人傲慢桀骜,得珠即走,如何此时出现在这里?
  陶夜身影如电,一晃立在我们面前,脸上冷冷淡淡,好似冻了一块寒冰,和他一比,洛小王爷简直有些和蔼可亲。
  他身后众人想来皆是他的手下,武功均强,分散开来,拳来足往,鲜血横飞,不多时便已扭转我方败势。
  唐元帅见到强援来到,惊喜之下,连连指挥军士反扑,场上局面登时一变,几个领头的蛮兵将军接连被杀,众多蛮兵流露怯意,四下张望逃路。


第34章 
  斯幽脸上缭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向他深深抱拳俯身:“多谢陶兄仗义援手,赶来相助。”
  陶夜面沉如水,背负双手,昂头望向别处:“本座素来不欠人情,你给我永明珠救沉音一命,本座理当报答。”
  陶夜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论武功,我瞧他比我师父还差着这么一截,论心狠手辣,可比师父强太多,和斯幽一打招呼,顺手夺了一把刀,顷刻间连杀百余蛮兵。他手下的数百人个个都得了主人的真传,掌飞拳打,毫不留情。
  众蛮兵本来悍勇难当,但见这群人杀人的手段冷酷残忍,脸上神色都像遇到恶鬼似的,发一声喊,转身便逃。
  唐元帅得到陶夜这一行人的强援,缓过气来,挥舞战旗,高声指挥着众军士潮水般急冲而去,追击蛮兵,一时之间,漫山遍野,血流成河。
  我眼见这场仗已赢定了,笑吟吟还剑入鞘,向陶夜抱拳笑道:“陶公子不愧是紫微之主,神功真是了得。”
  陶夜负手向我一望,双目幽黑,好比两道黑夜里的冷电,倏然在我脸上转了一转,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我心中没趣,只得干笑。他奶奶的大萝卜,这姓陶的一脸傲慢,莫不是久混江湖,当惯了山贼头儿,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斯幽笑了笑,有意扯开话题:“陶兄,不知莫公子身体怎么样了?”
  陶夜冷然道:“沉音吞服了永明珠,保住了一条命,但体虚气弱,大不如前。”说着目光中一缕恨意一闪而过:“可惜给姓越的小丫头下毒之人,我竟查不出来。”
  斯幽眼神平寂如水,不紧不慢道:“那人居心叵测,想要暗害莫公子,只怕是碧落阁里觊觎阁主之位的人。”
  陶夜目光倏然一亮,和他对视一眼,若有所悟,颔首道:“你若再有事情要帮忙,飞鸽传书给我就是。”一拂袖,扬长而去,他手下众人齐刷刷地跟在主人身后,眨眼间走得干干净净。
  我浑没想到斯幽思虑这样周全,竟然早早安排下陶夜来援,惊喜交迸之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斯幽,真有你的!”
  他垂手立在我身侧,闻言只淡淡一笑,并不以此为傲,倒是景止偏头望了他半晌,眼底闪过难以言喻的奇特神色。
  唐元帅领了士气高涨的众军士,直追到南疆的深腹之处,尽败狼狈逃窜的蛮军,方才高奏号角,一路凯旋。
  他在南疆和南越王你来我往地争锋数年,互有胜败,没想到本少爷一行人刚来,便助他建立大破南疆的奇功,高兴得咧开了嘴,笑得合不拢来,连声吩咐摆庆功宴,一面写毕奏章,飞报朝廷。
  本少爷吃了他这场庆功酒,便辞了他要返回京城,唐元帅哪里肯放,急忙挽留。
  我袖手笑道:“元帅大人,不是在下不给你面子,你那位爱女对我们叶公子怀着不轨之心,她若再来偷袭景止,本少爷不通蛊毒之术,对付不了她,岂不是要倒霉?”
  唐元帅脸上阵青阵白,颇为尴尬:“都是本帅当年犯下的荒唐事,对小女失了教导。”
  据他说道,当年奉命出征东荒时,曾与一个当地女子结下一段情缘,生下一女,就是唐绮罗。但后来皇帝给他赐婚了一个郡主,他被迫抛弃之前的蛮女,多年来为了此事,他始终念念在兹,因此对唐绮罗多番纵容,想要稍微弥补一下当年的过错。
  我听得头大,眉头紧皱。这唐元帅打仗是一把好手,怎么在婚姻大事上这么婆婆妈妈,负心薄幸,可不是英雄好汉的行为。想着勉强扯动面皮,维持着礼貌性的笑,坚决要告辞。
  唐元帅见我去意已决,也不敢再多挽留,吩咐士兵送了几匹骏马给我们。临别之前,方胡子握着景止的手,依依不舍:“叶公子,您一路保重。”
  本少爷瞧得气闷,一把将景止的手夺了回来,笑得和蔼可亲:“有我保护,你们只管放心。”
  唐元帅送的几匹马都颇神骏,马车一路走得稳稳当当,我连日劳累,遂在车上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已日落黄昏,景止正和斯幽对弈,见我睁开双眼,执着雪白晶莹的棋子,唇边萦绕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嘉鱼这一觉好睡。”
  老赵赶着马车一路疾驰,我揭开帘子,向外望了望:“到哪儿了?”
  阿蒙忙答道:“回征南将军的话,刚进了成都府。”
  我双眼一亮,吩咐停车。之前去南疆的时候只顾赶路,一路上也没尝到什么美食,听闻成都府是天下美食之都,归途中岂可错过,当下找了个路人一问,来到当地最富盛名的仙人居。
  里面人头攒动,热火朝天,看来生意着实不坏。
  掌柜的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得了本少爷一锭银子,越发殷勤,说着不标准的官话,一递声儿地让店小二上菜来。
  我们拣了一个雅间坐了,不多时店小二便端上来热气蒸腾的火锅,各色菜肴团团摆成一朵花也似,锅里咕嘟嘟地冒着鱼眼似的白泡,辣椒密密地铺了一层,鲜红欲滴。
  我夹了几片牛肉下到锅里,热水一滚,早已熟了,笑眯眯放在景止和斯幽的碗里。
  斯幽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折扇,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嘴里:“早听说蜀地火锅颇有风味,今日才吃上正宗的了。”
  话音未落,小王爷脸色陡变,一张嘴,辣气扑面,忙不迭地倒了茶,一口饮尽:“好辣!”
  我见他竟然怕辣,险些笑出眼泪来,忍不住揶揄他道:“小王爷好歹也是走南闯北的英雄少年,怎么这样脂粉气,区区一点小辣都怕?”
  景止执着茶壶给他满上,望了我一眼,我怕他责怪,嘻嘻一笑,不敢再说,自顾自地倒了酒,仰脖子喝完。
  蜀地不但火锅麻辣,连酒也是极为辛辣的烧刀子,喝一口酒,吃一块肉,本少爷自觉是个响当当的好汉,颇有些得意洋洋,顾盼自雄。
  一顿饭吃得我豪情万丈,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找了客栈歇下。两位公子没想到我竟能喝醉,扶了我急匆匆迈入客房内,送到床上,相对叹了口气。
  我醉眼乜斜,有些不自在地嘟囔了一声,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睡梦里翻了个身,忽觉有人伸手正摸我的额头,只道是景止,抓了他的手,嘀咕道:“别闹啦,我没醉。”
  那人顿了一顿,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醉成这样,还说没醉。”
  不愧是我的好景止,这样担心关怀我,我听得感动不已,睁开眼来,眼前金花冒得欢快,看不清他的脸容,只得勉强闭了眼,一把将他扯到怀里,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谁说我醉了?我还记得自己想亲一亲你呢!”
  那人身子一僵,在我怀里动也不动,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想亲我了?”
  我迷迷糊糊地搂着他的腰肢,心潮如沸,用力将他箍在怀中,懒洋洋地低声笑道:“我时时刻刻都想亲你,只是担心唐突你罢了,你要是同意,我日日夜夜,片刻也不离开你。”
  我酒后初醒,本有些乏力,但此刻搂着他温软的身子,本少爷不由得从心里痒了起来,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吻了下去。
  怀里的那人停顿了一瞬,随即一使劲,似乎想要挣扎出来。
  我醉意上涌,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一股巨大的力气,双臂一紧,牢牢地按住他,含混不清地道:“你别怕,我只亲一亲你,不做别的。”
  但话是这么说,一想到景止乖乖躺在我怀里,不由我不心神激荡,搂着他的腰,在他唇上吻了吻,顺势亲到他的脖子。
  他身子剧震,低吟一声,蓦地抓紧了我的手腕,哑声唤我:“嘉鱼,你不后悔?”
  我摩挲着他的脸颊,沙哑着嗓子,摇头笑道:“我只后悔没早些同你说我的心意,以致于咱俩都在肚子里猜来猜去,浪费了好久的时光。”
  他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撕开了我的衣袍,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抚摸上我光裸的胸膛,反守为攻,在我唇畔辗转吻落。
  我统共抱了景止两回,他生性腼腆,即便当日身中催情蛇毒,也不曾对我这般热情迎合,此刻不知何以,竟十分熟稔地挑逗我,轻拢慢捻之际,撩拨得我心跳欲狂。
  我心中怦怦乱跳,又惊又喜,只疑身在梦中,一颗心都酥软了大半,将他越搂越紧,嘶声道:“好景止,这一生一世,我都陪着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顾不得了。”
  他急促的动作陡然凝滞,刹那间僵如木石。
  我正神不守舍,见他停了下来,有些茫然地张开眼,面前漆黑一片,头还有些疼,用力地一甩头,总算有些清醒,搂了搂怀里的那人,柔声哄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他摇了摇头,涩声道:“嘉鱼,是我。”随手一挥,桌上的油灯倏然点亮,烛火飘摇,照得整个屋子里昏黄温暖。
  我不明所以地低头望去,怀中的人双眉浓如烟墨,面目俊美,眼波流转,凝注在我的脸上,难辨喜怒哀乐。
  这人赫然竟是洛小王爷!


第35章 
  本少爷这一惊不小,仿佛从天而降一块陨石,砸得我头晕眼花,愣了半日,方才手忙脚乱地松开他,语声颤抖得前言不搭后语:“斯……斯幽,你……你……”
  转眼望去,他上身裸露,结实的胸膛在烛火中焕发着象牙色的光辉,本少爷也好不到哪儿去,衣裳被撕烂了大半,正和他交缠在一起。
  此情此景,看得我脑子里乱糟糟响成一片,只恨找不到地缝躲藏,结结巴巴地想解释一番:“你别……别误会……”
  门口传来一个清润悦耳的声音:“误会什么?”
  我脑袋轰然一响,循着声音望去,那人身上衣衫随风飘舞,一语不发地凝视着我,碧衫如烟,双眸犹如初秋清晨的白露,沾染星星点点的寥落气息。
  我一愣,猛然想到我和斯幽这么衣衫不整的情状,正映在景止的眼里,那股酒意瞬间被冲刷得无影无踪,不由自主地跳下床来:“景止,你……”
  一句话没说完,腰带一松,身上的衣袍直往下掉,我登觉狼狈,胡乱地重新穿好衣裳,景止已转身消失在回廊外。
  我顾不得斯幽,急冲出房,叫道:“景止,景止!”
  景止快步而行,迈入他的客房,我慌乱失措地按在他即将关上的门扉上,语声抖了一抖:“景止,你信不信我?”
  他并不答话,一道月光恰恰投射在他的脸庞上,我看清他眼底一滴泪几欲夺眶,心下大痛,猛地伸臂将他搂入怀里,在他耳畔低声道:“我喝醉了酒,以为那是你,一时情不自禁,当真不知道是洛小王爷。”
  见他仍是不语,我心中一沉,宛如被泼了一桶凉水,凉了大半截:“我若哄你,天打雷劈!”
  景止凄然笑了笑,慢慢推开我抱着他的双手,眼中的失落之意恰若碧水东流,再难归来:“嘉鱼,这些年来,你对无数人都动过心思,也曾费心讨好过她们,我也只能默默在旁看着,不敢吐露半点心意。前几日你说心里有我,我当然欢喜,但叶维要的是相知相守的知己,不是一个风流倜傥,四处留情的浪子。”
  我越听越是心惊,急忙接过他的话头:“我也只想和你相知相守,一生都不舍得离开你。”
  他缓缓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对我说啦!忝在知交一场,还请嘉鱼为我留一点薄面,不要让家父知道我曾倾慕于你。”
  他声音虽轻,却充满了难以回转的坚决之意,说罢便关门。
  我自幼便对他百般容让,此刻见他脸色苍白似雪,更加不敢阻拦,只得听凭他关了门,心中如拨算筹,乱成一团,在门外哑声道:“景止,今夜实在是我荒唐,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向你赔不是。”
  屋内久久沉寂,我等了半日,也不见他回答,只好怅怅而归,刚回屋子,心中一慌,斯幽静悄悄地坐在桌旁,宛若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他奶奶的大萝卜,上古时仪狄造酒,进献于夏禹,夏禹喝了酒后惕然自警,说饮酒误事,后人须当戒之慎之。至圣箴言,本少爷怎能不牢记在心?今日灌了几杯黄汤,接连得罪了景止和小王爷,只恨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神仙,问他买一丸来吃一吃。
  正心乱如麻,找不到话来说,斯幽振衣而起,淡淡道:“早些休息。”头也不回地扬长出了门,本少爷眼睁睁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由衷而悲苦地叹了口气。
  次日老赵和阿蒙见了我便大惊:“公子,您老人家昨夜可是睡不好?黑眼圈青得吓人。”
  本少爷顶着青得匀称的两个眼圈,勉强撑着局面:“无妨,咱们早些赶路回去。”
  老赵忙应了一声是,恭恭敬敬地请我们上了马车。
  景止和斯幽相对坐着,良久无言,我怔怔望着景止,又瞥了小王爷一眼,只恨不能以死明志,想到自己到底担着个缓和气氛的重任,强行打起精神,赔笑道:“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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