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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有嘉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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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多年不减。”
我忙自告奋勇,陪师父一起进宫,他也不推辞,带了我进宫面圣。
皇帝正和靖国侯在御书房里说话,见了我们到来,抚掌笑道:“怀照,许多年没见到你了,朕甚是想念。”
靖国侯和师父一照面,两人眼神相对,都是不由自主地一怔,目光中闪过奇异的神色。
本少爷一颗八卦炉里的心烧得熊熊,打起精神观察半晌,几乎可以笃定这两人目光里的脉脉。
从前我只猜靖国侯对我师父单相思,没想到此刻一瞧,师父竟也似对他有几分欲说还休的情意,我师娘的头巾,莫不是已经染透了天镜的青山绿水?
正自胡思乱想,师父含笑应了一声是,皇帝瞧神色倒挺高兴,问了几句北辰弟子的近况,师父淡淡道:“皇上对他们的情况,想必比我了解得还多罢。”
皇帝愣了愣,讪讪一笑,靖国侯若无其事地翻着面前的书卷:“怀照,昔年‘浮生尽’的毒,可都解了?”
师父对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柔和得多,像是个见了旧情人的模样:“承蒙挂怀,已尽解了。”
皇帝慢吞吞地叹了口气:“当年北辰派势力鼎盛,是朕的心腹大患,怀照能帮朕解散门派,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如今碧落、紫微二主在江湖上引领风云,一呼百应,实在是成了朕的心事。”
师父略一沉默,淡淡道:“皇上素来心思缜密,自然是早就想好了手段。”
皇帝浓眉挑了挑,负手望着他,脸上阴晴不定。
本少爷有些不懂这几人闹什么太虚,眼睁睁瞧着师父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书信来,说道:“叶相之子派人传书给我,说是查明了一些事情,恭海王的小儿子洛斯幽四处网罗江湖势力,恐怕居心不良,请我留神此事。”
我听得心中怦怦乱跳,想起那夜我偷偷溜到叶府,曾见到景止在写一封书信,没想到他是寄书给我师父,但所谓的斯幽网罗江湖势力,这话从何说起?本少爷倒是一向不曾留意。
皇帝脸上带着说不清意味的笑:“怀照怎么看?”
师父道:“这些日子我暗地调查,反而更加迷惑。洛世子之前的确是网罗江湖势力,为他所用,但近来却似有将这些势力一网打尽的征兆。
前两日洛世子大婚,新娘却莫名被调换,凭这位洛世子的心机,怎会直到婚礼现场才发觉其中有诈?沈某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皇上要除去江湖势力,故意让那位纪楼主扰乱婚事,好给皇上一个名正言顺灭掉轻尘楼的借口,可惜她为情所困,竟然猜不出这其中的名堂。”
皇帝嘿然道:“怀照的眼睛一向亮得很,但朕不明,你何以瞧出洛斯幽向朕效忠?”
我听得睁圆了双眼,吐出舌头半天也收不回来。
师父懒得瞧我一脸惊怔的神情,慢条斯理说完了一番话。
前去南疆的途中,叶府的门客始终暗地里跟随景止,得了他的授命,查明斯幽前路给越樱樱种下奇毒,后脚就给我们的马匹偷下泻药,以待陶夜。
莫沉音以丹凰雪救了越樱樱一条命回来,自己却性命垂危,逼得陶夜千里急追,向斯幽讨取永明珠,被迫答应为他做三件难事。
一条连环计策天衣无缝,本来难以被人瞧出破绽,但没想到景止听声而辨意,察觉到他言辞中对谷怀钰的挑拨,发现他一心想让谷怀钰刺伤莫沉音,景止顿时心中有数。
唐绮罗夜里暗访景止,说起曾和斯幽结下一段露水情缘,斯幽知道她喜好美男子,大力推荐叶公子,唆使她将景止掳走,这妖女听得垂涎三尺,遂径直来寻景止,本是贪图景止的容貌风华,没想到竟对他动心不可自拔,坦白道出斯幽的伎俩。
景止闻知此事,羞恼交集,但恐怕是碍于本少爷一向将斯幽视为兄弟,不好对我明说,遂将如此种种,尽都写在信中,请我师父出面拿个主意。
我听得惊怒交迸,顾不得皇帝在旁,皱眉追问:“师父,你说洛小王爷唆使唐绮罗那小妖女去欺负景止?”
靖国侯“哈”的一声笑,转着折扇笑吟吟地瞧着我:“鱼儿,好端端的,你着什么急?”
我被他说得老脸一红,垂头道:“呃,这……这个……”
皇帝挥手止住我的话头,直接用一番话下了总结:“大家都是明眼人,不必说什么暗话,怀照,竹喧,朕绝不容江湖势力一家独大,兴盛起来。碧落阁主和紫微之主彼此恋慕,互为照应,轻尘楼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实在是朕的眼中之钉。
洛斯幽曾向朕言明,他愿为朕筹谋计策,接连除去这三人,只求朕能赐死恭海王的诰命夫人,为他母亲报仇,朕自然答允。”
第44章
自古帝王心,叵测得要命,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古人诚不我欺。
拜辞了皇帝,本少爷任劳任怨地陪了师父和靖国侯一起往皇宫外走。
他俩想是许久不曾见面,如今想必旧日种种情缘涌上心头,偶尔对视一眼,瞧在本少爷眼里,简直是深情款款,随即便装作漫不在意地转过头去,说话和气中又带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本少爷冷眼旁观,心底暗笑。
皇宫修得忒阔气,恢弘壮丽,金碧辉煌,沿途的柳树在清风中婆娑起舞,前方传来清脆笑闹的声音,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爽朗的笑语。
我耳朵一动,循声望去,斯幽环抱双臂,笑吟吟地立着,平越公主娇俏俏地挽着他的手臂,叽叽呱呱笑个不停,瞧样子,洛小王爷深得公主的欢心。
我远远望了他一眼,心底百感交集,斯幽待我情分不浅,但他一肚子百转千回的心思,我从来想不到,猜不透。
到底不是一路人。
说来景止亦有七窍玲珑心,但为人坦荡,从不曾有半点诡谲伎俩,我自幼深慕于他,想来是为了这个道理。
我们三人并肩走到宫门,靖国侯送了我和师父一里路,迟疑了半晌,一脸无意间提起的表情:“对了,她过得可好?”
师父负手微笑:“自然甚好,阿嫣也时常提到你。”
靖国侯便长长叹了口气:“你倒是一如既往地顾着别人的感受,只是她满心里只有一个你,何尝会想到我?”
这两人一递一句,说得本少爷大惑不解,心想莫非我一向误会了?眼睁睁瞧着靖国侯辞别了归去,忍不住向师父问道:“好师父,靖国侯瞧上的不是你么?难道还能是师娘?”
师父顿了顿,一对剪水秋瞳仿佛携着万千凌厉的剑芒,凝注在我的脸上,唇角微弯,笑得前所未有的满是杀气。
我顿时只觉大难临头,讪讪陪笑,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陪着师父回转徐府。
师娘问起皇宫中的遭遇,秀眉微蹙,隐隐透出一丝恼怒不乐之色:“陶夜虽然冷血嗜杀,但倒是没听说他错杀过什么好人,碧落之主莫沉音更是个温和仁慈的性子,在江湖上名声颇佳,皇上要他们的性命,未免有些太过了。”
师父点了点头,道:“阿嫣说得有理。”
本少爷听得欢喜,瞧瞧我师父师娘这三观,当真深得我心。
没过两日,宫中传来消息,江湖中的轻尘楼主掳掠公主,搅乱洛世子的婚堂,皇帝震怒,下旨派新驸马领兵覆灭轻尘楼,大军到处,寸草不留,此事顿时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夜我到洛府拜访,月色清幽,柏影摇曳,可巧不巧,居然撞到斯幽正在后园中拭刀,刀光在月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看得本少爷心头一颤。
他见了我,漫漫一笑,还刀入鞘,轻轻放在石桌上:“嘉鱼来做什么?”
我开门见山:“我来拜托你一件事。莫沉音和陶夜不是什么坏人,还请你手下留情,不要逼迫他们。”
斯幽负手笑了笑,忍不住叹了口气:“嘉鱼,我也不必瞒你,皇上下了密旨,要我取了碧落阁主和紫微之主的两颗人头,收编这两大江湖势力,我若不杀他们,皇上便不会饶我。”
我心头一团火直冒三丈,一拍石桌,皱眉道:“这些卑鄙龌龊的事情,你当真要为皇上做?倘若朝廷不分青红皂白就灭了碧落阁、紫微族,如何堵得了世人的悠悠之口?”
斯幽唇角上扬,浮起一个奇特诡艳的笑容:“陶夜若想得到第二颗救莫沉音性命的永明珠,便不得不为我做第三件事,而这件事,便是要他当众刺杀我未果。紫微之主犯上作乱,竟敢刺杀朝廷王侯,我们自然就有了名正言顺剿灭他们的借口。”
一番话听得我惊心动魄,眼前神色孤寒冷静的青年莫名多了几分陌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我定一定神,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筹划得如此周密,为什么要透露给我?”
他唇畔的笑意一敛,没来由添了几分凄凉,向我走近了几步,低声道:“嘉鱼,在这世上,我唯一不肯瞒的便是你,你要知道什么,我自然竭诚相告。”
我掩不住脸上的讪笑,摸着后脑勺,清了清嗓子:“你的恩德,我都知道,实……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才好。”
他倏然一扬手,止住我的话语,失神似的笑了笑:“我哪里要你什么报答?其实我这样费心为皇上办事,向皇上要的不过是一世与嘉鱼同殿为臣,只要能常常见到你一面,我就别无所求了。”
小王爷这话说得太痴,叫我有些招架不住,揉着脑袋,头痛地钻回家里,见师父正和老爹说话,遂和师父商议道:“咱们要不要通知一下莫公子他们?”
师父摇头道:“既然洛世子手里藏着第二颗能保莫公子性命的永明珠,咱们便阻止不了陶夜为他所迫。”
我脱口道:“要不,咱们从斯幽手上将那颗永明珠偷来?”
师父咳嗽了一声不答,师娘倒是一脸“你可真是个机灵鬼”的表情:“那洛小子要拿永明珠威胁陶夜,难道还会放在咱们找得到的地方?”
我悲苦地回了房,一夜辗转难眠。
次晨醒来,天边一轮红日倏地蹿上地平线,刹那间红紫交杂,霞光万道,瑰丽绝艳,莫可名状。
派去谷怀钰家的小厮不久就回来了,说是莫、陶二位公子已经辞别而去,不知去向。
据那小厮回报,谷怀钰言下颇有个酸溜溜的劲儿:“莫大哥对那位陶公子,怎么倒像比我还亲近?”
小厮转述完谷公子的话,殷勤地向我凑了凑,脸上笑得像朵迎风怒放的喇叭花:“少爷,您瞧,这谷公子飞醋吃得莫名其妙。”
我听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啐了一口:“胡说八道什么?别乱编排人。”
小厮笑得正欢,闻言吓了一跳,把笑容硬生生截回肚子里,耳畔里传来一声颇熟悉的笑:“大早上的,徐公子为何和下人置气?”
庭前磊磊立了个身形颀长的黑袍男子,脸色苍白,目光中含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凌厉,却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陶夜。
紫微之主亲自上门拜访,本少爷这面子不小,我请了他进厅坐定,他直奔主题:“徐公子,我这次来,有一事相托。”
我扬眉笑道:“你只管吩咐。”
陶夜神色一凝,沉声道:“徐公子,你我都是明白人,昨天晚上陶某恰好在洛府的房檐上,听到了你替我和沉音说情,多谢。昨夜我本有去偷取永明珠的打算,但洛斯幽精明得很,实在找不到他藏宝珠的地方。”
他说到这儿,轻叹了一声:“若无第二颗永明珠,沉音便无法活下去,他这一生,过得太苦,我已决意听从洛斯幽的安排,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将沉音点了睡穴,交到戚千药和霜儿的手里,在我刺杀洛斯幽失手的当夜,还请徐公子当面向洛斯幽讨得永明珠给沉音服下,并派人送他高飞远走,不要被朝廷伤害。”
我听得脸上变色:“你这不是自寻死路?”
陶夜嘴角微勾,眼底神色凄冷荒芜:“此事本是不情之请,但洛斯幽心机叵测,只对徐公子颇有眷顾之心,若非你,陶某想不到第二个人能成功从他手上得来永明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45章
瞧陶夜这架势,怕不是想托孤。
本少爷虽不是什么慈心人,到底同陶夜他俩相识一场,好歹得替他们的性命尽一尽力,遂悄悄地将莫沉音安置在徐府,当晚换了一身夜行衣,趁着月黑风高,偷摸着溜到洛世子的府上。
可巧斯幽正入宫赴宴未归,我在他的寝居一通乱翻,小王爷生活阔绰,房里珍珠、金玉什么的堆得倒多,可惜就是没找到那夜我曾见过的永明珠。
本少爷遍寻无获,正恼火,只听得房檐上瓦片轻轻一响,急忙身子一缩,躲在床帘后,一个黑影悄没声地翻窗进来,伸着头四处望了望,见没人,急匆匆地在桌上抓了几个古董器物藏在怀里,喜滋滋地又往床上来摸索。
本少爷眼疾手快,一把抓着他的手腕,低声喝道:“哪里来的小贼,敢来洛王府偷东西?”
那人吃了一惊,用力一挣,本少爷手指加力,将他扯近了些,那人挣脱不了,借着月光瞧清了我的装扮,脸上的慌乱瞬间褪去,压低了声音道:“兄弟,既然都是道上的人,你何必来拆我的独木桥?今晚得的货,咱俩五五分,你瞧成不成?”
本少爷听得一乐,这呆子敢情将我堂堂一个镇国公世子看成了和他一样飞檐走壁的小贼,索性顺着他的话笑道:“五五分,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人顷刻会意,点头如捣蒜:“行行行,兄弟你拿七成。”
本少爷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他蹿出窗户,往房檐上一坐,那人摸着怀里的金玉珠宝,有些神不守舍,赔着笑脸道:“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人?”
我顺口诌道:“清风堡的,吃的当家饭。”
小贼嘻嘻一笑,咧开了两排整齐的大板牙:“久仰清风堡大当家的盛名,真是名不虚传。”
他奶奶的闹鬼了,这清风堡是本少爷现编出来的地方,你小子要能久仰,那就怪了。我见他说话乖觉,道:“你是哪里的人?怎么敢来王府偷东西?”
小贼憾恨地直摇头:“没办法,这年头官府管得严,我们做飞贼的越来越没市场,我老婆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家里,需要人参灵芝吊命,我迫不得已,想着来王府做一单大的,好救我老婆一命。”
我诧异道:“你待你的媳妇儿倒尽心。”
他搓着手,怪害臊地一笑:“我不疼媳妇儿,还算个男人吗?兄弟,我瞧你挺年轻的,有了心上人没有?”
我想起景止,唇角忍不住荡开重重叠叠的笑意:“有了,就是我们的爹娘难缠,不肯答应。”
小贼热心地出主意道:“要是家里人实在不许,兄弟你抱了心上人私奔去,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爹娘要反对也来不及了。”
景止得知我溜去洛府想偷永明珠的事,笑得握不住手中的书卷:“嘉鱼智勇双全,难得难得。”
本少爷被他说得老脸一红,悻悻地往床沿上一坐,皱眉道:“斯幽奸似鬼,我实在找不到他将永明珠藏在哪里。”
景止闲闲抚着桌案上的书,漫然道:“凭斯幽的心机,绝不会将永明珠藏在洛府。”
我听得眼睛一亮,追问道:“景止,莫不是你猜出了斯幽藏珠的地方?”
他摇头道:“此刻还不知。”
我见他一脸温柔凄迷的神色,心中怦怦乱跳,想起那小贼说的话,鬼使神差般向他走近了几步,咽了咽口水:“景止,倘若你爹当真不许你同我在一块儿,我……我……咱们便远走高飞,好不好?”
他怔了怔,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爹娘生我之恩,育我之德,我还未有半分报答,怎能弃他们而去?嘉鱼,在我心里,你和我爹娘处于同等地位,我不能为了你,就负了他们。”
一番话说得我愧疚不已,强笑道:“你瞧我就爱胡说八道,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当晚无功而返,陶夜见了我的神情,早猜中了几分,惨然笑道:“若能找到,何必等徐公子出马。”
没过几日,斯幽和平越公主重新举行婚礼,消息瞬间传来,陶夜以下犯上,悍然行刺洛世子,但只擦伤了他的肩膀,就被当场擒获。
我满心里不是滋味儿,凭陶夜的武功,洛府的侍卫如何能留得下他?眼睁睁看着他为了莫公子去送死,这番深情,天下罕见,本少爷插不了手,救不了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皇帝爱女的婚事再度被搅乱,紫微之主不知中了什么邪,公然犯上,此事不出一日,便轰传江湖。
皇帝闻讯震怒,下了一道圣旨,命洛小王爷领兵,覆灭紫微族后,将陶夜斩首示众。
出兵前夕,我问斯幽要永明珠,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陶夜安排得倒妙,也罢,等我灭了紫微族归来,便将永明珠交给你。只是莫沉音虽然能保住一条命,以后须得在江湖上隐姓埋名,不可再提往事,我另外杀个人,装作是莫沉音就完了。”
我见他执意不给,心头火起,一抱拳,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没精打采地回到家里,师父正拿着一封信看,见我回来,含笑道:“定然没讨回来。”
我叹道:“师父你料事如神,是我做徒弟的没用。”
师父将那封信递到我手里,笑道:“维儿才是料事如神,查到了洛世子将永明珠镶嵌在一顶珠冠上,掺在送给平越公主的聘礼中,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怪不得咱们始终找不到。”
我睁大了双眼,心头猛跳,急道:“这话当真?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皇宫里找!”
师父负手笑道:“救人须救彻,今夜我去皇宫找永明珠,你去天牢里将陶夜带出来,咱们送他们远离京城。”
师父办事,雷厉风行,稳稳当当地从宫里取了救命的宝珠回来,本少爷偷偷溜到天牢里见陶夜,倒费了一番波折,好说歹说,险些儿将侍卫全都引来,才成功带了这位陶公子越狱。
解了莫沉音的睡穴,陶夜将永明珠塞在他口中,舒了一口长气,两人执手相望,泪光闪烁,看得本少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眼瞧着陶夜还在脉脉地追问莫公子身体如何,我忍不住揶揄道:“我说两位公子,你们的命也保住了,情也保住了,这就赶紧出城,逃得远远的罢!等到皇帝和斯幽得知此事,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莫沉音率先反应过来,冲我一拱手,感激道:“沈前辈和徐公子的大恩,在下今生今世都难以报答。”
本少爷被他一捧,心头有些飘飘然起来,幸而师父在侧,一声咳嗽,及时将我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小心脏拉了回来:“都是熟人,别客气。”
连夜送了陶、莫二人出城,嘱咐他们领着族人速逃,本少爷哼着歌儿,一路悠闲地回来,了却了这桩心事,心头甚安,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一封请帖就送到家里来,帖子上写的好一笔瘦金字体:“舍下新得异种白菊,吐蕊方绽,芳姿奇绝,如蒙赏面而来,弟当扫榻以待,共赏异菊,酌酒为乐。”
落款的名字忒熟,正是洛小王爷。
第46章
小王爷这个帖子下得亲切,正是活生生的一出鸿门宴、吕后席,偏偏本少爷强行救了陶、莫这对苦命鸳鸯,对小王爷心中有愧,还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
磨磨蹭蹭地踱到洛府门口,不防撞到景止也正骑马前来,我忙迎了上去,眼底忍不住绽开笑来:“好景止,你怎么也来了?”
景止含笑下马,袖手笑道:“你自然也同我一样,接到了斯幽的请帖。”
我俩还没说上两句话,王府的小厮已殷殷勤勤地围了上来,陪笑道:“两位公子,请!”
我和景止对视一眼,并肩入府。
曲曲折折地穿过悠长的回廊,后园里亭台疏落,繁花似锦,浅紫、深红、鹅黄的鲜花彼此辉映,愈衬得石桌上的两盆白菊清新雅致,柔润的花瓣重叠怒放,迎风摇曳,别有一番深闺美人的绰约风韵。
景止负手微笑道:“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斯幽对花独饮,当真是风雅人物。”
石桌旁独坐着神色漠然的斯幽,正转着酒杯饮得开怀,见我们前来,笑微微地站起身来:“景止才高八斗,满腹锦绣,洛某如何及得?”
邀我们坐下,随意地给我们斟了两杯酒,笑道:“这是窖藏了十六年的琼花露,美酒难得,二位不妨浅酌几杯。”
我见他只顾劝酒,和景止闲谈些诗词歌赋、京城人物,似乎丝毫没打算提起我又偷永明珠,又救陶夜的事,倒捏着一把冷汗,喝了一杯酒,试探着道:“斯幽,这两日我做了一件事,大大得罪了你,但人生在世,总得讲几分道义,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才是。”
斯幽呵的一笑,慢悠悠放下手中的酒杯,摇头道:“嘉鱼,到底是你心直口快,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我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汗:“总之,这事是我害你在皇上面前没法交代,要打要骂,固然由你,皇上面前,我也自去承担。”
斯幽以手支颐,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我请你和景止来观菊,咱们彼此心知肚明,有人好端端的将我平步青云的路截断,若是不相识的人,我洛斯幽先从他亲朋好友杀起,一个个杀得干干净净,最后再亲自送他上路。”
我听他说得狠毒,打了个寒颤,脱口道:“斯幽,都是我拿的主意,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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