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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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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舒半晌不曾言语,像是在消化他的话。叶思睿怕他立刻拒绝,说:“你明白就好,我知道这对你一时很难接受,我也没有期望那么多,我绝不会逼你,请你好好想想好吗?”夏天舒的手贴着叶思睿的手腕,能感受到他脉搏的剧烈跳动。
  这次,夏天舒点了点头。
  叶思睿立刻按着他的手把木匣推了回去。“在你考虑好之前,”他的心脏剧烈抖动,“这个你先收着。”
  夏天舒没有拒绝他的礼物,也没有直接把话说绝,整整好几天叶思睿如同活在梦中,每日笑容满面。但他的好日子很快到头了:八月十九日,中秋刚过,大雨倾盆,并县江水决口。长江水患是叶思睿忧心已久的问题,此番并县受灾严重,迅速上报江北州、直隶和朝廷。赈灾的钱粮迅速派发下去。
  八月二十三,灾民暴动,放火焚烧并县县衙。朝野震动。叶思睿已经打点好行装,马不停蹄一路赶往并县。佥事不比县令,本来就是为巡按设置的官职。并县是江北州下属,正好是叶思睿辖区。他不跑快点,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就该发公文骂他了。 
  夏天舒和他一道动身,叶思睿心里觉得成功率又高了几分,不由窃喜不已。只是到了并县,就容不得他胡思乱想了。因为并县的情况实在是太严峻了。自古黄河水患,却无多少人知晓长江水患同样严重没想到并县顶过了夏洪,却在秋洪撑不住了。并县县城之中处处是灾民因为流离失所变成了流民。并县的县令像是被灾民纵火吓破了担子迟迟不下命令,倒是县丞接手设立棚户安置流民。市井之间有唾骂县令的,就有夸赞县丞的。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寒冬将至,在流民棚里不可能过冬。再说水患过后就是疫病。叶思睿沿路走来,已经看到有灾民发病,倒地就站不起来了。夏日炎热,接道臭气熏天,蝇虫环绕。
  夏天舒看见这样的情境,愁眉不展。叶思睿说:“很惨吧?可是你要知道这是常态,每年秋汛都要经历这么一遭。” 
  夏天舒迟迟不予,憋了半天突然说:“我爹娘就是这么死的。”
  “怎么死的?”叶思睿一愣。 
  “发洪水,疫病,官府不肯救济。死了。”夏天舒眉间的皱褶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叶思睿闻之悚然,“你不是说,是湘王……?” 
  “是他。”夏天舒面无表情地说,“官府的赈济进了他的腰包,吴知府以死相争,就真的死了,被金剪会除了。”
  “可那时候先帝还没有驾崩啊?”叶思睿问。  
  夏天舒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叶思睿觉得他多半是湘地人,便也不再问。“先不去管服,去打探情况。” 
  叶思睿穿着富丽,两人都牵着马,身后有便装的护卫,叶思睿就扮作入城的商人在路边茶摊上买了壶茶一边坐下来喝茶乘凉。叶思睿借着喝茶的功夫向店家打探:“您知道前些天县衙被烧的事吗?” 
  掌柜正在驱赶蚊虫四面吆喝,听他问起大大咧咧地说:“并县还有谁不知道啊!”
  “那些人如今何在?”叶思睿问。 
  “被县令拘起来了。”叶思睿听出他话中不以为然,提起县令也没有用尊称。
  “他们怎么想着去寻死?” 
  掌柜的四处环视一圈,叹气,“嗨,您这话说的,谁想送死?还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家没了,地淹了,口粮被扣了,您说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夏天舒沉默不语,叶思睿问道:“往年不是都有水患,怎么今年这么严重?” 
  一听这话,掌柜的立刻义愤填膺起来,“还不是那帮狗官中饱私囊!您说说,夏初才建好的水堤,没三四个月就塌了,这算怎么回事?”
  

    
第67章 长江水患(四)
  叶思睿一时悚然。若真如他所言; 这事情简直令人发指了!贪污钱粮这种事情虽然惹人厌恶,但每每赈灾时都会发生,因为□□定下的官员俸禄实在少得可怜; 天子近臣有内库的赏赐; 高官们有自己的田庄收入,下面的官员就没有这些灰色收入了; 只能从赈灾、税收中切一刀,只要别做得太过分; 上面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水堤建成三个月就塌了; 拨下来的银子被贪污了多少?这是生生把下游的百姓往洪水里推啊!怪不得灾民暴动; 没宰了那个狗官就算不错了!
  在外不便表露身份,叶思睿喝了一气的凉茶。这茶当然没有茶茗抛得好喝,只是苦涩异常; 也不知是真的苦,还是他心中苦闷。
  夏天舒接腔问道:“那些灾民现在怎么样了?” 
  掌柜的连连摆手,似乎不欲说起,“真惨呐; 一窝蜂往县城里挤,结果发了病,把县衙烧了; 男的大部分都被抓进去了,染了病只能在牢里等死了。其他人现在被关在城南外面,有人送饭,有医馆施药; 也算不错了。”
  “这些都是县丞安排的?”叶思睿问。 
  “是啊!提起孔大人,灾民谁不再生父母叫着啊,若是没有施大人坐镇,并县?早就玩完咯。”他这么说,附近喝茶的人也纷纷赞同。
  并县县城里并没有看出什么影响。受灾的是南城城外的村民,如今却又被安置在南城城门外面,若是再发水……他不敢想。看护卫歇够了,叶思睿就叫他们起来接着走。长江从并县城边流过,冲毁的水堤就在西城外。叶思睿叫大家都骑马从西城门出去。 
  西城门有士兵看守,没有进出城的人,叶思睿一行人十分扎眼。士兵交叉战戟拦住他们。“站住!什么人?”
  叶思睿示意大家都吓吗,牵马走上前说:“我们是做生意的,经过并县,看这里生意不好做,准备去看看别的地方。” 
  士兵并没有信服这套说辞,“你的货物呢?”
  那些护卫们平日在州衙护卫的也是知州一类的大人物,见到这些县里的寻常小兵都有些倨傲,又被这样刁难,就要闹开。叶思睿双手手心朝下压了压安抚他们。“听说并县受灾,本来想运了粮食来卖,可是粮食珍贵,我们一行人现在前面探探路。” 
  他长得清秀俊俏,说话也十分斯文,士兵稍稍放松了警惕,“这里不许出入!换个城门走吧!”
  叶思睿示意茶茗拿银子出来,“这位大哥通通情,我们的货物就在附近,从别的城门出去要绕好一段路。几位大哥辛苦了,这点钱你们拿去吃酒吧。”谁料那士兵没有接过银钱,反而勃然大怒,“你究竟是什么人!?这西门从发水起就不许出入了,外头到下游都被水淹了,你们若真的带了货物在附近,是怎么进来的?”
  叶思睿见幌子编不圆了,挺直了腰,把银子丢回茶茗怀里。“弟兄们,动手吧,放轻一点,别添伤。”那些护卫们护卫佥事大人到并县,个个都佩刀跨马,根本没把这些兵卒放在眼里,听到叶大人都这么吩咐了,纷纷拔刀。守城的士兵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仓促地举戟迎战。护卫都用刀背或者刀鞘把士兵们砸晕了,才收刀入鞘。有一个士兵吓得武器都掉了,鼻涕眼泪抹了一脸求饶。守卫都冷笑着说:“看你们说话硬气,没想到都是些孬汉,还敢欺负到爷爷头上?”  
  叶思睿说:“别理他们,快走吧。”
  大家上马骑行,夏天舒纵马经过那个缩在地上发抖的守卫,手里长剑带鞘一扬,就将他打晕过去。 
  城外的水退了一些,只剩小块水洼,但是被淹的农田树木,水洼里的杂物,牛羊的尸体,都显示过去一段时间这里曾是汪洋一片。“小心点,别陷到泥里去。”叶思睿说。他握着缰绳小心翼翼操控着坐骑前进的方向,避开一个个可能填满淤泥的水洼。
  水堤离城门有几里地,但大家不敢纵马前行,走不快。叶思睿正心急如焚,后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救命!” 
  叶思睿勒住缰绳,匆匆下马。后头已经乱成一团。一个护卫的马已经一半身子陷入泥沼。“都别靠近!别下马!”夏天舒突然大吼一声,从马背上翻下来一路小跑过去。护卫被他这一声镇住了,四散开来。那个护卫刚准备下马被他喝止,只得僵直身子坐在马上,眼看着坐骑一点点被泥潭吞没。
  “接住!”夏天舒从腰上扯下一卷绳子,把一头扔过去。那匹马还在泥泞中剧烈挣扎,嘶鸣哀嚎,越是挣扎,陷得越深。护卫怕摔下马,不敢动弹。夏天舒收回绳子又扔了一遍,恰好扔到马头附近,护卫一手紧紧抓~住马缰,另一只手伸了两次,才看看抓~住那根绳子。
  “系在腰上!”夏天舒又喊。
  “这么细的绳子能行吗?”有护卫出声反对。
  “闭嘴!有这功夫不如去帮忙!”叶思睿怒吼一声。他知道自己过去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就在一边看着。那马腹已经陷入泥中,护卫的双脚已经接触泥沼了。叶思睿心中捏了一把汗,看着他颤抖着把绳子打了两圈系在腰上。那护卫虽然紧张,却有条不紊,绑好后又拽了拽绳子确认绑结实了,向夏天舒举手示意。 
  这时他的双脚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他还是保持一动不动。夏天舒抓~住绳子开始往外拽。那护卫被他一拽下了马,整个身子浸在泥沼中。夏天舒收绳子的速度更快更猛,几个护卫也下马去帮他,就这么慢慢把那个人拖到了干燥的地面上。夏天舒松开绳子,舒了口气,叶思睿立马过去拉起他的手看,已经被勒出深深的红印子,“你没事吧?”
  “我还好。你怎么样了?”夏天舒不自然地收回手,问躺在地上的护卫。
  那个倒霉蛋连惊带吓,已经浑身无力,却还是挣扎着起来,趴在夏天舒面前磕了个头。“毛稔叩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大名?”
  叶思睿轻咳了一声,夏天舒说:“举手之劳,不必挂心。”叶思睿立刻接道:“毛稔,你的马沉了,我们还要去水堤,你怎么办?” 
  毛稔扭头看去,那匹马已经完全淹没了。他五指握成拳,因悲痛而五官狰狞。“我的马给你骑吧。”夏天舒说。叶思睿立刻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行!那你怎么办!?”他刚出言反驳,夏天舒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毛稔说:“你骑我的马。”他的马就在不远处,低着头在地面寻找草根。毛稔看着叶思睿的脸色,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夏天舒说:“我有这个荣幸和大人共骑吗?”
  叶思睿起先以为自己是幻听,发现每个人都眼神木楞后开始思考队伍中还有谁能被称作大人,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自己,再看夏天舒眼中竟带着笑意,立刻说:“好,好,天舒兄请!” 
  他把马牵了过来。夏天舒先踩着马镫上马,叶思睿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做。夏天舒往后挪了挪,腾出马镫,叶思睿一脚踩上,夏天舒就伸手扶住他,叶思睿借力坐稳。衙役们得了吩咐,也都各自上马。
  “你刚刚勒着手了,我来握缰绳?”叶思睿问。夏天舒似乎并不在意,嗯了一声。 
  叶思睿心中窃喜,握着缰绳叫马儿跑起来,又说:“路上颠簸,你抱紧我,免得摔下去。”其实以夏天舒的功夫,哪会摔下去呢?就算真摔下去,只怕也不打紧,夏天舒却仍是嗯了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腰。叶思睿本就靠着他坐,又被他搂住腰,等于坐在他的怀里。叶思睿压住笑,指挥众人继续赶路。
  排除这个小插曲,很快就到了河堤。确切说,是原先是河堤的地方。叶思睿看到那被冲出的豁口,还有残余的建筑,想想有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也没心思再想别的。他们找了个干燥的地方系马,走上前去细看。 
  残垣被水冲击浸泡已经十分脆弱,护卫们手下用点劲,就能生生掰一块下来,可知原先究竟是怎样偷工减料,敷衍了事建出来的。叶思睿冷笑不止,一个拳头打上去,竟打碎了大半。
  “大人!”护卫们齐呼。叶思睿指节擦破出~血,他却丝毫不觉得疼。那些无家可归,颗粒无收,甚至失去亲人,身染疫病的人,他们有多痛呢? 
  “大人……”有人要劝解他。
  “回去!去并县县衙!”叶思睿嘶哑着嗓子吼道。护卫们不发一语,快速地解马上马,一路奔驰。快到西门的时候,叶思睿觉得不对,矮小的城门外头乌压压站着一片人,都是县衙衙役服饰,红腰带十分扎眼。  
  得信还真快啊。叶思睿对身旁的护卫交代了几声,他纵马向前,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大吼一声:“来者何人!?”
  为首那人似乎也冲身边的衙役说了什么,那个衙役喊道:“并县县丞孔泰平前来恭迎提刑按察使司佥事。”
  

    
第68章 长江水患(五)
  这就是那个为人称道的孔县丞?叶思睿微微一笑; 策马上前,“我就是叶思睿,孔大人的消息可够灵通的啊。”
  孔泰平作揖行礼; 不卑不亢地回答:“大人过誉了。”他又瞪大了眼; “大人,您马上的是……?”
  “手下的护卫掉到泥沼里; 丢了坐骑,我的坐骑是最耐力的; 只好叫他与我共骑了。”叶思睿不动声色地省掉许多细节; 只是夏天舒一身袍子干净无泥; 哪里像是掉到泥潭里的样子?孔泰平说:“大人查案心切,泰平可以理解,但是纵使是上官; 也不应纵马伤人吧?” 
  叶思睿看到城门那儿并没有晕倒的士兵,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听他这么问也不意外。“那士兵是孔大人派来的吗?“
  “士兵是县令大人派的,不知道哪里冲撞了叶大人?只是县令大人毕竟是一县之尊; 言出必行,叶大人这么硬闯不太合适吧?”
  叶思睿见他丝毫不肯放过此事,便问:“那士兵无论如何不肯放我们通过; 本官也是出于无奈。孔大人想要怎么处置本官,但说无妨。”
  “泰平只是一介县丞,微末之躯怎敢谈处置大人?只是为着县令大人的声明,恳请叶大人向受伤的士兵们道歉。”孔泰平这话说的合情合理; 毫无惧色,叶思睿身后跟的护卫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只是碍于孔泰平大小是个官员,否则就直接动手打人了。
  这要求在叶思睿看来却没有那么不可接受。“既然如此,就请他们出来吧,本官向他们道歉。”
  孔泰平命身后几人出来,衙役搀扶着士卒。其实有叶思睿的吩咐在先,他们并没有受什么伤,至多是倒地时有所磕碰。叶思睿下马走上前,拱一拱手,诚恳地说:“本官查案心切,唐突了各位,实在抱歉。各位养伤误工一应费用,请由本官来赔偿。”  
  那些士卒们原先若是知道了叶思睿的身份根本不会拦他,只是因他不愿暴露身份,才起争议,如今又怎会不原谅他?都连连说:“叶大人尽忠职守,我辈望尘莫及。”
  叶思睿便取出刚刚要打点他们的银子分下去,那些士卒也想到这点,都有些尴尬。 
  叶思睿给足了面子,孔泰平就接着说:“叶大人胸怀宽阔,实为我辈的楷模。请大人跟随下官去县衙吧。”叶思睿和护卫们便要上马。孔泰平却拦住他们,“叶大人有所不知,两年前县令大人就发下公文,凡进入并县城门一律不准骑马,以免纵马伤人,官员也只可坐轿。请大人下马而行。”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叫护卫们人心浮动,虽然不会直接出言驳斥,却也在暗暗念叨:“这一个末流小官,事也忒多了!佥事大人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哪用听他和县令的吩咐?” 
  叶思睿下意识看了一眼马上的夏天舒,夏天舒不经思索就牵着缰绳下马。叶思睿说:“没听到孔大人所说吗?护卫统统下马!”
  护卫们敢编排孔泰平,却不敢不给叶思睿面子。于是一行人牵马进城,缓步走往县衙。
  并县县衙被大火焚烧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门房坍塌,四处可见火燎的黑印。叶思睿假意又惊又怒地诘问:“这些刁民何在?是否动刑拷问了?为何如此胆大包天!县衙岂是他们可以亵渎的地方?” 
  孔泰平连忙说:“那些已经关押入狱。叶大人别这样说。这件事实在是县令大人和我的耻辱,若我们尽心竭力赈灾,爱民如子,百姓生活得安稳富足,又何必铤而走险纵火呢?下官恳请叶大人饶恕纵火之人。”
  叶思睿夸赞了几声:“孔大人才是真正恪尽职守,善于自省的人,本官回去之后一定向圣上和按察使大人具本禀告,以彰大人的功绩。”他话锋一转,又说:“只是那些刁民们其情可悯,其行却必须惩治,这等藐视官威,行凶伤人之人一旦被放出去,百姓会怎么想?民间会兴起怎样的风气?”
  孔泰平并无失望之色,只说:“大人所言有理,泰平唐突了。”
  一行人走到一堂,还是不见县令大人出来迎接。叶思睿看着院中熏黑的白石,微微皱眉,“县令大人何在?为何如此倨傲,本官走到这里都不肯相迎吗?” 
  孔泰平跪地请罪,“施大人身体虚弱,前几日灾民纵火,大人就在县衙之中,又受惊吓,一直卧病不起,现在才堪堪能下床,下官未尽到职责,恳请大人宽宥。”
  叶思睿一边扶他起来一边笑言:“孔大人这副官做得可是尽职尽责了,你上官卧病不起你有什么错呢?”
  被叶思睿如此好声好气地对待,孔泰平依旧十分拘谨,只说:“谢大人体谅。” 
  随行的护卫叶思睿分了银子叫他们在并县歇一天,吃酒休息,明日返回江北州。他身边只留下茶茗和夏天舒。不少护卫听了这安排十分心动,却也有一些不赞成。毛稔说:“大人在并县查案,身边不可没有护卫,毛稔愿留下,待水落石出后护送大人回州衙。”
  夏天舒并不知道叶思睿遣散护卫的理由,但是听毛稔这样说,只轻轻挑眉,说:“没有护卫?我就是护卫。” 
  被救命恩人这样反驳,毛稔一时无话可说。叶思睿又安抚了几句,打发他们去吃酒休息了。
  孔泰平带着他们剩下三人到了客房,有些局促地说:“县衙屋子有限,只得两位挤一挤,叶大人见谅。” 
  叶思睿心里欢喜,又打量屋子,屋子不大,装饰却低调典雅,很有品位。他说:“虽说是屋子有限,可这屋内装潢华美至极啊。”他这样一句话说出口,孔泰平就立刻又跪下了。“回叶大人,县令大人平生最爱古玩珍品、园内设计,并非故意装潢奢华,请叶大人明鉴!”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说一句,你不必那么紧张。地方带到了,你若没有事就先下去吧。” 
  孔泰平闻言退下。叶思睿终于松了一口气。茶茗自觉地关上门收拾起行李。夏天舒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叶思睿坐在椅子上,笑着说:“他们想把我当傻子耍,我打算怎么办?”他骤然收起微笑,沉声说:“我会找出贪污之人,找到他罪行的证据。敢偷工减料造水堤,还敢私吞赈灾钱粮,逼着走投无路的灾民放火!不管这个人是谁,我绝对放不了他!”
  夏天舒没有说话,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用无言的方式表达着他的支持。
  叶思睿一点时间都不愿耽搁。他想和夏天舒出去吃点东西,顺便打探一下情况。这时候,衙役来邀请他用饭了。叶思睿只好跟着衙役走,他还叫上了犹豫的夏天舒。“你也去。”
  衙役似乎不觉得应该在县令大人设宴邀请时叫上别人,但是公然反对佥事大人显然更蠢。若是先前,叶思睿不会带上夏天舒,因为不想他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夏天舒是一步暗棋,需要用在关键的时候。  
  只是现在他不再这么想了。夏天舒是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叶思睿不想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是不平等的。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够大了。
  午宴摆在后衙的院子里,叶思睿终于见到那位排场极大的县令大人了。这人年纪挺大,但身材矮小,又胖又圆,脑袋圆乎乎,肚子也圆乎乎,虽然戴了乌纱帽,可也看得出他头发稀少,两只眼睛也是圆乎乎的,这么几个圆球摞起来套在青色盘领衫里,简直有些滑稽可笑了。 
  他一见叶思睿,跪下来叩头,“下官并县知县施子玉见过佥事大人!”
  叶思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正八品的县丞见到他只是作揖行礼,正七品的县令却行叩首礼?“施大人快起来吧,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他是用调笑的语气说的,然而慢吞吞挪起身子的施子玉冷汗唰一下下来了。施子玉瞪了孔泰平,重新跪下来请罪。“下官身染微恙,未能亲迎大人,请大人恕罪。” 
  “你看你们俩,怎么都是,还没说什么怎么就请罪呢?”叶思睿若有若无扫了孔泰平一眼,扶施子玉起来。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只有县衙的县令、县丞、主簿和典史。施子玉请叶思睿坐在上席,其他人按身份坐下来。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或者是佯装此时才发现了夏天舒。“这位是?”
  叶思睿微微一笑,“这是夏天舒,我的幕僚,就坐在我旁边吧。”虽说是提议,他却立刻伸手请夏天舒坐在左手边。虽说是幕僚,但是夏天舒没有品级,坐在官员上头并不合适。孔泰平还想说什么,施子玉抢着说:“大家入座吧!”自己坐在叶思睿右手边,其他人按地位依次坐下。 
  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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