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不是也看出原因了么。”夏天舒懒得理他。
“那结果呢?”叶思睿对这份默契很满意,又悄悄扬了扬嘴角。
夏天舒回头站住,叶思睿差点撞到他身上。他比叶思睿高了半头,于是微微低头附在他耳朵上轻声说:“我问了妈妈,你猜对了。十七年前,有个重伤的女子抱着婴儿晕倒在醉香阁门口,女子一倒不起,身上却无分文。醉香阁的妈妈当时还不管事,用了自己攒的银子给那个女人下葬,抱走了那个婴儿。”
“那个婴儿就是翠柳。”叶思睿眯了眯眼。
夏天舒又轻轻地说:“我听到有客人在打听翠柳姑娘的生辰,她比沈兆鑫可小得多。”
“真是大发现。”叶思睿又笑了笑,拍拍夏天舒的肩膀,“天舒兄,此次多亏了你。”
夏天舒垂下眼,“多谢你不怀疑我。”
叶思睿被他拿话刺,也不好反驳,只是撇撇嘴跟他告别,回县衙的脚步轻快了很多。夏天舒则回家里换了衣服。
夜深了。
夏天舒照例在屋顶趴着,他其实是在浅眠,但是因为太过警觉,一点声响便惊醒了。
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他已对沈家布局了如指掌,一看便知是沈兆鑫的屋子。夏天舒眯着眼看,那人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摸向后院。
月色朗朗,照亮他的眉目,夏天舒皱了皱眉。
有穿着夜行衣的人从墙上跃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他们说了什么,声音轻微,在这个距离下听不真切,只见他们最后抱在一起,姿态亲昵。
半柱香后,那人又回到屋子里。
另一人重新越过墙头。院里的声音平息下来。
夏天舒换了口气,慢慢地活动了一番已经接近僵硬的四肢。
这一次,是夏天舒主动到了县衙。
小吏们都认识夏天舒,连忙引他进内室。
“天舒兄,怎么这么早?”叶思睿一边整理常服,一边慢慢踱进来。“我怕你等久了,直接过来了,不介意吧?”
“当然。”夏天舒淡淡地瞥他一眼,别过视线,“介意。”
叶思睿难得失态,喷笑出来。“天舒兄真是出人意料。”他整好衣装,向夏天舒抛去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这是何物?”夏天舒接过盒子。
“锦荣堂的茉莉粉,一两银子一盒呢,天舒兄可好好收着。”叶思睿揶揄道,留神欣赏夏天舒的表情。
夏天舒却真的把那盒子往衣服里一收,坦然收下。
他这坦然叫叶思睿不好意思,只好收起玩笑,认真地对他作揖至地。“天舒兄,之前急于办案,多有冒犯之语,我向你赔礼。”
夏天舒摇头,“我收了你的歉礼,自然就原谅你了。”
叶思睿问他道:“你这么早来,是有了线索?”
“是珠儿。”夏天舒惜字如金。
叶思睿并没有露出惊讶,想也是意料之中。“天舒兄,我再去趟醉香阁。可能要请你再帮个忙了。”
李清河早早收拾好书箱去书院。书还没念完,先生过来叫他出去,面色有异。
李清河心里犯了嘀咕,垂头表示敬意,余光打量着周围。先生慌慌张张地说:“有人找你。”言罢迅速地走开。
李清河打量着四周,并没有人。他几乎是立刻飞了出去。可是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身着捕快官服的夏天舒拽着李清河轻巧地落地,紧紧将他压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东安县官府奉命拿人。”他身后更多衙役围来。李清河眼里流露出恨恨的神色。“官府无缘无故为何惊扰良民?”
“良民无缘无故为何畏惧逃跑?”夏天舒冷冷地回应。
李清河的目光充满了仇恨。
夏天舒看都没看他,挥挥手,令衙役上前将他双手绑紧。“带回官府。”
叶思睿端坐在衙门正中,身着青色常服,上绘鸂鶒补子,头戴乌纱帽。夏天舒亲自将李清河押到堂前后便退下,旁的自有官吏上前捆住他。
夏天舒退到后堂换回了常着的衣裳。
李清河被绳子反捆住双手,却负手而立,面色倨傲。一旁的典史大喊一声:“大胆!见到县太爷怎敢不跪!”
“学生身负功名,□□准许见官员不跪。”李清河扯了扯双手,绳子绑得很紧,他面色不变。
典史要动怒,叶思睿开口:“李清河,你可知罪?”
第6章 哑尸求生(六)
“学生无罪。”李清河凛然答道。
“你家中藏着的夜行衣和香粉已被找到,你还有何话说?”叶思睿冷笑一声,“行刺本官,罪加一等!”
“学生不知大人所言为何。”李清河低低地说,语气坚定。
“不知何意?本官倒是忘了问你,锦荣堂的茉莉粉,一盒一两银子,你一个清贫书生,哪里来的银钱?莫不是偷窃所获?”叶思睿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
李清河涨红了脸,“你莫欺人太甚!”
“本官欺人太甚?你一介书生身怀轻功,本官派去捉拿你的官吏个个可以作证,厉害的很呐。”叶思睿咄咄地问,“来人,带丫鬟珠儿上堂!”
“大人,冤枉啊大人!”一声尖利的悲啼传来,女子径直扑到堂前跪下。扭头看李清河。“大人,大人,奴婢不知所犯何事啊大人!”
李清河一下变了脸色。
珠儿看他一眼后便收回视线,一边哭一边磕头,“奴婢冤枉啊,奴婢不知大人押奴婢到此究竟为何?”
“为何?”叶思睿轻笑一声,一手收住衣袖,拔了一根签子扔到地上。“还愣着作甚,李清河杀人盗窃,还想行刺本官,证据确凿,把他捆好,嘴堵上,打!”
小吏们立刻塞上了李清河的嘴,将他整个人绑在了行刑的长凳上,板子扬起来。珠儿的哭声更加凄厉。“大人,李郎冤枉啊!”
“他杀了你家少爷,你倒为他喊冤?”叶思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堂下妆容凌乱的珠儿。
珠儿不顾一切地喊道:“沈少爷不是李郎杀的!”
“哦?”叶思睿向行刑的衙役喊了停,低头问她“那是谁杀的?”
“奴婢!是奴婢杀的!”珠儿咬咬牙,毫不犹豫地喊了出来。李清河冷汗涔涔,又惊又怒地看着她,青筋暴起,想要说什么。可是被塞住了嘴,无法发出声音。
“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杀的?”
“少爷的参汤里下了药,是安神的药,银针分辨不出。奴婢趁他昏睡时在他穴位上插了一针。”珠儿呜咽着回应。
叶思睿循循善诱地问:“药是你下的?”
“不……是!是奴婢下的!”
“所以你就下了针?”
“对。针刺那个穴位可以致人失声。”珠儿道。
“那你知道那个穴位叫什么?你一个丫鬟怎么知道针刺那个穴位可以致人失声?”叶思睿冷下声,一双凤目威严毕露。“沈兆鑫身上还有别的伤,你说的上伤在何处吗?”
珠儿只是呜咽,没有作答。
“本官已经私下问过沈兆鑫屋子里的丫鬟,都知道你有个情郎,现在一看,果然是伉俪情深。”叶思睿拉长了声调,又轻轻笑了起来。
珠儿的表情更加恐惧。
“你若不说,本官只能继续拷问你的情郎了。”叶思睿向押住李清河的官吏示意。
珠儿擦了擦眼泪,整了整衣裳,诺到正对叶思睿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叩了个头。“大人明察秋毫,人是奴婢杀的,奴婢认罪,请大人莫要牵连无辜。”
李清河已经放弃了挣扎。
“把她收押。”叶思睿表情轻松了一些,眉眼柔和了一些,“再把这个堵嘴的拿开。”
李清河被松开束缚,恨恨地盯着叶思睿,脖颈、鬓角青筋乍起,一言不发。
“你也要说,人是她杀的?”叶思睿指了指跪在一边的珠儿,问他。
“我不知道人是谁杀的,但我是清白的。”李清河哑着嗓子说。
叶思睿立刻冲着珠儿冷笑,“看来你的情郎也不过如此。”珠儿身体发软发颤,眼泪大滴大滴落在面前的地上。他又转向李清河。“那你屋里的夜行衣和香粉作何解释?”
“那是……有人诬陷。”李清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好一个有人诬陷!”叶思睿猛地站起来,大声喝道:“你以为你打听穴位没有人注意你?你以为你去配□□药堂的学徒记不住你?来人!带证人上堂!”
医馆白发长须的老先生应声而上。“草民见过知县大人。”
“先生可认得此人?”
“此人名李清河,父亲与老夫交情颇深,他家境清贫,所以从前常在老夫医馆中做学徒帮忙,老夫也教他识别药材,配方取药。”
“那你可教过他哑门穴?”
“人体穴位自然也时常提及。”他不急不慢地说,“前些日子,医馆的草药失窃了,病人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盗取草药,这种事也时常有的,老夫也未报官。只是不久前,他便不在医馆里帮忙了。”
“李清河,你可知罪?”叶思睿端坐着。
李清河慢慢地跪到了地上。
“带去沈府!”叶思睿吩咐道。
沈府一片混乱。
县令大人押着杀害大少爷的凶手来府里认罪,一个是大少爷屋子里的丫鬟,另一个是三少爷的至交好友,老爷气得一口血憋在了胸口,却不得不以礼相待,请出案情相关的沈府中人,腾出正屋,按长幼尊卑依次坐下。
叶思睿神情轻松地坐在主位上,令衙役押了珠儿来,跪下供述。
李清河与沈兆瑜私交甚好,出入沈府次数多了,便认识了沈兆鑫。沈兆鑫对李清河一改平日对读书人的鄙夷,十分亲厚。珠儿无意中结识了前来做客的李清河。他也常常出入沈兆鑫的屋子,而且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与她反感的大少爷沈兆鑫截然相反,所以很快俘获了她的芳心。李清河也在一次次接触中对珠儿心生好感。珠儿厌恶沈兆鑫屡屡图谋不轨,想和李清河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是兄嫂贪图富贵,不愿为她赎身。而李清河对于目无旁人,辱骂幼弟的大少爷也心存不满,两人一合计,便起了杀心。
“我那日……那日在大少爷参汤里下了蒙汗药。姐妹们都在院子里,或是玩闹,或是帮别的房干活,屋里只有我一个。李郎约好了来拜访三少爷,我便……我便引了李郎到屋里……”珠儿断断续续地说着。
因受沈兆鑫的青睐,珠儿在屋里地位很高,有意避开人把李清河带到屋子里并非难事。况且李清河经常来访。但是丫鬟们并不知道她有情郎,更不知是李清河,这一节乃是叶思睿诈供。
“我在屋子外面看着,他在里面……他说用银针刺穴,可以……可以让人叫不出来……不会惊动别人……”沈富商已经听不下去,气得面红耳赤,从椅子上蹭地站起,冲着珠儿一脚踹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人影飞速闪过,沈富商一脚踹空。原来是夏天舒飞速上前把珠儿往旁边一拽闪开了。他一脚踹空不甘心,又怒目以示,骂道:“贱婢!”
“你这丫鬟信口开河,清河才不是这样的人!”有人大声分辩,沈兆瑜本站在堂下,此刻冲了过来,赤手空拳,少年脸上充满稚气的愤怒。
李清河垂头不语。叶思睿若有所思,怜悯地看着沈兆瑜,“你如此相信他,你可知你大哥是怎么死的?”
“不知。”沈兆瑜大胆地抬头与他对视,“但我知道他绝不会是清河害死的!”
“粪门内被插入铁棍,铁棍两端尖锐,伤及内在,出血不止。”叶思睿的目光缓缓移到李清河身上,“沈兆鑫是怎么死的,连珠儿恐怕都不清楚。本官倒是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李清河眼里仇恨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还是没说话。
“这一节本官只是猜测,不过众人都说你与沈兆鑫交情深厚,若真是交情深厚,你找他要个丫鬟他未必会拒绝,犯不着因为爱慕珠儿便将他杀了。再加上你们交情深厚本就奇怪,你这样清高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沈兆鑫这样的纨绔公子?本官便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去问了醉香阁的老鸨,却得知,”叶思睿停顿了一下,打量周围人的表情,“沈兆鑫除了好女色之外,还好男色。”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富商率先出声:“大人明辨!我儿绝不是这样的人!”丫鬟们闹成一团,珠儿跪着挪动,一步步扑向李清河,一遍遍追问他:“李郎?李郎?不是这样吧,你说啊!”
李清河慢慢地抬起头,清秀的面容笑容狰狞,“我不止要他死,还要他死得凄惨,有苦难言。”
“清河你——!”沈兆瑜面色惨白,又欲往前,夏天舒一把拉住了他。
“我要让他尝尝被他害的人都是什么滋味。”李清河继续冷笑着说。
珠儿跪在地上,眼泪连串地落下,呜咽却被压在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叶思睿看了看夏天舒,他正在拉沈兆瑜退到了堂下。他清清喉咙,看向李清河和珠儿。“参汤里的药,当真是你们下的?沈兆鑫近半月昏睡,你们直接杀他便可,下那么久的药作甚?”
珠儿默默流泪,李清河哈哈大笑,“那个畜生人人可诛之!谁下的药不都一样吗!他娘不是也想害死他吗?”
第7章 哑尸求生(七)
还未待大家反应过来,门外传来柔柔一声,“听闻大人已抓到害我儿的凶手,妾身冒昧打扰了。”赵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行了一礼,看上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沈富商看了她一眼,便仍紧盯着李清河。
叶思睿朝李清河挥挥手,“你继续说吧。”
李清河冷笑不语,珠儿抽泣着说:“我发现了大少爷的参汤里被夫人下了药。”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这两人的话荒谬至极,到现在居然还想要污蔑旁人!”沈富商愤愤地骂道,又恼怒地瞪了赵氏一眼。
赵氏泪珠子簌簌地落下,咳嗽不止。“自鑫儿去后妾身便茶饭不思,实在受不起这等诛心之论。”丫鬟赶紧为她拭去眼泪,拍着背给她顺气。
叶思睿淡淡地问珠儿:“沈兆鑫和夫人吵架时你偷听了?”
珠儿点点头。
“贱内对鑫儿宠爱有加,纵然偶有冲突,绝不至害他性命。”沈富商连忙出声分辩。
叶思睿自言自语道:“第一次见到醉香阁的头牌翠柳,本官便觉得她长得很是面熟。”他把各人神色收入眼底,继续说:“后来才发觉,她与沈兆鑫长相极为相似。”
沈富商面部表情变化剧烈,赵氏依旧满面温柔。
“后来本官便找人查了一查,查出一件秘辛。”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注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沈兆鑫原来不是沈夫人所生,而且,他还有一个妹妹。”他不待大家消化,便把这个重磅□□一气抛出。“他娘亲大约是一个青楼女子,生下沈兆鑫后沈富商为她赎了身。沈夫人不能生育,便将他抱来养育。”只是沈富商没有告诉夫人他将那女子养在外面。“后来,那女子又怀孕,生下一女。发现了真相的赵氏哭闹着要沈富商将她赶走,断了联系。直到有一天,沈兆鑫去醉香阁寻欢作乐时遇到了翠柳,翠柳发现了两人长相的相似之处。”那女人已经逝世,但是翠柳还是通过翠香阁妈妈的话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告知了沈兆鑫。“知道了真相的沈兆鑫回家后与母亲对质,起了争执。”
“妾身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赵氏笑意柔柔。
“沈夫人让厨房给沈兆鑫熬参汤,参汤里放了蒙汗药,大约是想徐徐图之,日后毒死沈兆鑫,还可以嫁祸给翠柳,除掉一个心腹大患。不过,夫人在此之前可能就已经收买了翠柳,否则沈兆鑫即使是变哑不能说话了,也很容易看出不对劲。”翠柳要的只是安稳的生活,掌管中馈的沈夫人能给翠柳的远比沈兆鑫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公子多。
沈兆鑫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之后,便意识到是家中有人害他,而离开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亲妹妹。可是他试图求救时,妹妹却视而不见。
沈富商的身体颤了又颤,已经快站不住,赵氏依旧面不改色。
“珠儿早就被沈夫人收买了,所以沈兆鑫觊觎她已久,却难以得手。所以沈兆鑫院里的丫鬟才这么怕她。而一旦沈兆鑫被迷晕,就可任她宰割。”
叶思睿最后朝着赵氏说:“沈夫人,本官没有证据,你对翠柳有恩,翠柳不会出面指证你,参汤和蒙汗药你想必也都处理了,本官只想问一句,你把沈兆鑫养到这么大,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搀扶赵氏的丫鬟吓得身体颤抖,赵氏还是温和地笑道:“妾身真的不懂大人的意思。”
“既然如此,告辞。”叶思睿微微点头,示意衙役押着还在冷笑的李清河和默默哭泣的珠儿离开,丢下一片残局。
叶思睿在衙门等到快不耐烦时,夏天舒终于回来了。
“沈夫人已经病逝了。”他开门见山地说。
叶思睿挑眉盯着他看了半天。“沈兆瑜哄好了?”
“他会活下去的,毕竟他娘还在。”夏天舒慢慢地说。“其实我觉得,赵氏不能生育并不是偶然。”
“不管是不是偶然,都已经查不出来了。”叶思睿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犹豫“你觉得,沈兆鑫对李清河的感情……”
夏天舒迟迟不见下文,便发声:“嗯?”
“是认真的吗?两个男子之间,真的会有男女之情吗?”叶思睿说。李清河显然视两人关系为耻辱。沈兆鑫怎么想,他却看不出来,但不管怎样,沈兆鑫喜欢女子,玩弄丫鬟,留恋青楼却是事实。
夏天舒想了一会,才回答他的问题:“我觉得,有没有感情,取决于遇到的是什么人。”
“不管了,终于解决了案子,今晚请你吃饭吧?”叶思睿抛开了令他烦恼的问题,笑吟吟地看向他。
“算了,还是我请你吃面吧。”
晨起,夏天舒在院子里练剑。
他很少用剑,用的委实也不怎么样。但他握住了别人的剑,便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套剑舞得行云流水,毫无凝滞,连带着周身都显得肃杀起来。
只可惜了满地新生的绿芽,付与了闪闪银光。
收剑,扬手,鸟儿扑棱棱飞起来,匕首擦着它的翅膀飞过去,没入柱中。
夏天舒走过去,拔出插入寸余的匕首,若有所思。
叶思睿早已穿戴好,端端正正地坐着,充满威仪的凤眼中满是温暖笑意。他笑眯眯地看着头顶两个包子发髻,穿着明绿色袍子,白白嫩嫩的小童拒绝下人搀扶,稳稳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沉着声说:“给睿叔请安。”
软软糯糯的童音非要沉下来学大人的腔调。叶思睿失笑。
他还没拜下去叶思睿便扶起他,“旷儿过来,给睿叔抱抱。”
“不要,我已经长大了。”叶旷挣扎了一下,有点脸红,眼神别扭,声音却正常起来。
“好好好,旷儿长大了。”叶思睿抿着嘴,吩咐下人摆饭。两人吃饭时没有什么言语。用罢了饭,叶思睿方才开口:“旷儿这几日字写得怎么样了?”
叶旷不过七岁,开蒙两年,四书关还没过,比之常人已有些晚了。叶思睿怜他年幼,也不愿他考科举,故功课上不忍催促他。他请了东安县当地一个举子在家教他读书书,自己偶尔也指点指点。唯独叶旷字写不大好,他平时也会帮着看看。
叶旷挺挺小胸脯,稚气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我写了不少字呢。”说着噔噔噔地往书房跑,叶思睿跟过去,果然看他案头散了很多纸。叶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他看,叶思睿忍着笑拿起几张看起来。叶旷年龄小,手腕没什么力气,现在写字也只是对着他先生的笔墨临摹而已。叶思睿一边看一边随口夸赞几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几日写的字怎么笔力虚浮,反不如从前了?”
叶旷低头站着,张嘴就是道歉:“侄儿这两日偷懒,没有好好写字,请睿叔责罚。”与方才精神的样子截然不同。
叶思睿心里觉得奇怪。然而他到底不是叶旷父亲,对他的教养不可过于严苛。所以只说:“你知道错就好。只是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自己还得严加要求自己。”说罢接着翻看,翻到其中一张却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旷儿,这一张也是照着先生的字写的?”
“对啊。”叶旷笑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又低下头看他写的字,又仰起头看叶思睿。“睿叔,‘慧极必伤’是什么意思啊?”
叶思睿看着他纯净的小脸和好奇的眼神,眼神莫测,片刻后才慢慢说:“这个词的意思是人不可过于聪慧,否则反而会对自己有损伤。”
叶旷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聪慧不好吗?”
叶思睿莞尔,“聪慧当然好,可是过于机敏,事事猜忌,自然会劳神伤体。”他看叶旷还是一脸懵懂,摸摸他的头,继续笑着说:“你再长大点,才能体会。”
叶旷没有再多问,叶思睿便叫人抱他下去歇着,果然被他推拒,自己蹦蹦跳跳回屋里去了。
叶思睿沉思了片刻,其实他还想得更多,慧极必伤,慧极必伤,过于圆满总容易成缺憾。他回过神来,拿着那张纸,朝着叶旷的先生周徽屋子走去。
不出意料,周徽果然在屋子里坐着,低头写文章,叶思睿站在屋门,叫了一声他的表字:“奉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