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依次坐下。
施子玉说:“听说大人今日赶来,还未用饭,所以先备下一顿便饭,晚上再给大人接风洗尘。”
“大人!”孔泰平立刻出声,声音有些尖锐,“外头受灾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叶大人初来并县却大摆宴席,恐怕不妥!”
第69章 长江水患(六)
施子玉气得胡子一翘一翘; “那你说该怎么办?”叶思睿看着想笑,勉强忍住了。孔泰平却不把这话当做诘问,立刻就开口:“下官以为这顿饭为叶大人接风洗尘已经足够了!”
“胡闹!这顿便饭只有我们几人; 叶大人来了; 难道不用见里长宿老?”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叶大人若要见他们; 将他们叫来问话就是了!”孔泰平与他针锋相对。
主簿和典史都闷头假装听不见。施子玉和孔泰平却一起看向叶思睿。“大人,您说该怎么办?”
叶思睿本来也想装傻; 被他们这一问; 只好说:“两位说的都有道理; 只是如今并县百姓受灾,本官实在没有宴饮的兴致。”施子玉像斗败的公鸡的一样神色恹恹,孔泰平却也没有得意忘形; 只超叶思睿说:“大人英明。”
开宴了,各位大人轮流致辞,无非是说说齐心协力赈济灾民之类。叶思睿轻描淡写地问起赈灾钱粮,施子玉打着马虎眼; 叶思睿也就笑着说:“酒桌之上,不谈公事。喝酒!”关于河堤被毁的事,他则是一句都没提。酒过三巡; 施子玉向叶思睿敬酒。叶思睿看他殷勤地举杯靠近,接过酒杯,似笑非笑地说:“施大人不是身染微恙么,不要勉强啊。”
施子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手上的动作登时一停,酒漫出来,溅得袍子上斑斑点点。
“施大人果然不胜酒力,不如先行休息。”叶思睿用商量的口吻说,又转向孔泰平,“孔大人可有兴致与本官共饮?”孔泰平一本正经地举起酒杯,“下官当勉力而为。”
施子玉急得团团转,可是由不得不下去,叶思睿含笑瞥了一眼,不经意地吩咐道:“施大人身份贵重,夏先生,你送他回屋休息吧。”
夏天舒没怎么喝酒。主要是他身份不够,没人敬酒。反倒是被叶思睿灌了几杯。他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手架住施子玉的胳膊,也不管施子玉还嚷嚷着要跟佥事大人告别,就押犯人似的把他往屋里送。
施子玉一走,宴席上的氛围瞬间轻松了很多。叶思睿也表现得更加温和可亲,挨个问过了几位官员的表字,就抛去上下级的繁琐礼节,互相以字相称。他能感觉到这些人隐隐以孔泰平为首。“宁和,这可不行,你这杯可是我刚刚斟的,快喝完,我们再饮一杯。”宁和是孔泰平的字。孔泰平无法推拒,脸上已经通红一片,只好又举杯一饮而尽。
又喝了几轮酒,连叶思睿都觉得有些头晕了。“今日先如此吧,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官吏们纷纷起身告辞,叶思睿拦住似乎全身都变得通红的孔泰平。“宁和啊,别急着走,陪我说会话。”孔泰平依言坐下,“大人可是有什么想单独与我谈的?”
叶思睿并不惊奇他看出自己的意图。“宁和,我想问问你水患的事。”他的表情严肃。
“叶大人想问什么?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思睿一改刚刚的和气,咄咄逼人地问:“水堤仅两个月就被冲垮是怎么回事?赈灾的钱粮不足又是怎么一回事?流民为何要来焚烧县衙?你身为并县县丞,对这些问题却避而不谈,还敢说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孔泰平沉默良久,突然掀袍跪下。“下官有罪。”
“什么罪?”叶思睿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这个不久前还颇有几分傲气的小县丞。
“知情不报之罪。”
看来是要上正题了。叶思睿拿起一个酒杯捏在手里把玩。“既然如此,那你现在说吧。”
孔泰平看着他的眼神踌躇不定地开口:“下官未能及时规劝上官……”
叶思睿将那酒杯翻了个底,紧盯着酒杯下面的官窑字样,“你是说,这些事都是施子玉做的?”
“这……”
叶思睿将那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是不是?”
“是。”孔泰平低头束手不语。
叶思睿手指轻轻一推,那杯子瞬间滑落地面摔得粉碎,那清脆的一声响吓得孔泰平浑身一震,浑然没有见面以来的镇静。“细细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大人……施子玉从前是朝廷的高官,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被流放到这里,这下官具体也不知情,所以终日郁郁寡欢,行事难免放荡,所以衙门同僚对他也多少有些失望……”
“挑重点说。”叶思睿手指叩了叩桌面。
他敲得并不算重,可孔泰平还是被吓的一哆嗦,“是,是。施大人爱古玩,好景致,可这些都要花银子的,施大人过去潇洒惯了,区区一个县令的俸禄并不够他花……可银子又不会凭空变出来……”
“好了。”叶思睿撕掉伪装后更加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河堤是怎么一回事?”
“河堤是两年前施大人向州府上书请批的,并县近几年江水泛滥,确实需要河堤,施大人游说了好久,今年才批下银子来……”
“他贪了多少?”
“七……七成。”
叶思睿一脚揣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咔哒一声响。“好佐官!你还真是个好佐官!忠义你是学会了,可你忠的是谁?圣上?百姓?还是你的县令大人?你上官贪掉一大半的银子建起河堤,你就这么不问不管,一声不吭?赈灾银钱的事我不必问了,只会更少吧!发到百姓手里的最后是什么?稀粥?说罢,这些银子里你分了几成?”
孔泰平吓得磕头,“叶大人明鉴!下官与施大人一向不合,施大人根本看不惯下官,怎么会让下官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若非下官上任以来亲善同僚,与施大人分庭抗礼,只怕并县县衙早就是他一言堂了!即便如此,下官也只是个佐贰官,哪怕是规劝两句,也只能受他的窝囊气!”他说着,眼泪就不要钱地丢下来。叶思睿看到他叽叽歪歪十分烦腻,“好了,既然你与他不合,你又是怎么探听到这些事情的?”
孔泰平见叶思睿信了他的话,连忙用袖子擦了脸,“人言可畏,施大人事情做得再怎么干脆,官衙、百姓就当真毫无察觉吗?不说别的,朝廷说要赈灾,发到百姓手里的却是一粒米都难找的浆糊,谁不在骂知县贪得无厌?下官亦是早就想上书弹劾,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反而会被他抓住把柄。若下官离开这里,县衙就彻底落到他手里了。”他说着说着,渐渐冷静下来,只有眼睛还红着。“下官身处官场,不得已之处甚多,受一些气倒不算什么,只是并县的百姓何其无辜!水灾后,下官劝施大人做人留一线,却被施大人祖宗八辈一起咒骂!官衙之中无人不见!下官只得劝并县的商户们捐粮,商人重利,能捐多少?只是一次次豁上下官的脸面而已,但哪怕让灾民能喝上稀粥,就算不错了……”
他声音渐渐低下来,叶思睿眯起凤眼看他,“所以你是说,你并没有证据?”
孔泰平避开他的视线。“是。”
叶思睿冷笑,“河堤不过三月就被冲毁,不算证据?本官可是亲自验看了,何等粗劣!上书时为何不提?”
孔泰平大声说:“大人火眼金睛!可朝臣并非人人如此!灾情上报须有县令起草,何况水患以来,施大人就封住西城门,衙役捕快只受他的调配!下官如何能提!”
问话问得差不多,叶思睿说:“现在灾民如何了?”
“下官将他们安置在南门之外,派人每日送饭送药,只是若没有支援,单靠商户的捐赠,就是稀米粥也喝不了几日了……”孔泰平又抹了抹眼。
叶思睿说:“既然本官来了,就会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你先不要声张,明日安排本官去南城门探视灾民。”
“大人身份贵重,灾民如今疫病肆发,大人慎重!”孔泰平惊惶地起身。
“我心意已决,你只管去安排就是。好了,你下去吧。”叶思睿看着天色渐晚,自己缓步走向卧房。他喝的酒也不少,期间还偷偷倒了几杯,如今却仍有些脚步轻浮。孔泰平被灌的酒比他只多不少,说起话来却还清晰明白,呵。叶思睿突然有些头晕,赶紧扶住廊柱。
一只手搀住他,那手十分有力,却没有把他抓疼。手的主人一言不发,搀着他慢慢前行。
叶思睿并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摇摇晃晃放慢步子往身边看去,那人可真高。叶思睿微醺着笑起来,“天舒兄,你怎么长得这么高?”
夏天舒被他无厘头的问话搞得很无奈,“你喝这么多酒,可问出什么来没有?”
天舒兄果然一眼就看明白他想做什么。叶思睿又傻傻地笑起来,“问出来了,好多呢,我们回房说。”尚存的理智告诉他附近可能有不少耳目。夏天舒似乎也明白了,扶着他加快步子,几步走回屋。
茶茗靠在门边打呼噜,夏天舒叫醒他叫他看门。叶思睿被夏天舒放到官帽椅上,手胡乱在桌上摸茶壶,“施子玉跟你说了什么?”
夏天舒走过来拿起茶壶送到叶思睿手上,“他说他想和你谈谈。”
第70章 长江水患(七)
这个要求不出所料。叶思睿啜饮茶水; “什么时候谈?”
“今晚二更请你去他屋里手谈。”夏天舒说。
“他倒风雅。”叶思睿把杯子又递转过去,“这是雾凇茶,茶茗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也算没辜负好茶; 你也尝尝吧。”
夏天舒没有察觉,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雾凇茶是什么?”
叶思睿看他喝茶就知道他不会品茶,有些惋惜。不过他毫无芥蒂的用自己的杯子喝水倒是值得高兴一下。“雾凇茶是秋茶; 一般来说秋茶粗老; 夏茶浓郁; 口感都不如春茶,但是雾凇茶却不同,据说是和临县气候的缘故; 非得等到秋天采摘,而且是要到霜降之后。茶叶银白如霜,犹如雾凇,口感清凉; 故得其名。”
夏天舒便认真地听他讲解,又拿起杯子试着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确实与刚刚的感觉不同。“好茶。”他一本正经地说。
能让一个不会品茶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叶思睿心中有种微妙的成就感。“今晚手谈,你就不必同我去了。”他又把玩着杯子悠闲地喝了一口。
“不可。”夏天舒说,他伸手按住了叶思睿的肩膀; 好像叶思睿现在就要走似的。
叶思睿为他下意识的动作惊喜,但又不能真的在这儿坐一整晚,只好和他解释:“他既然愿意找我谈,就说明这其中还有内情,再不然也是给我送礼的,不会动我分毫。若我在并县县衙有个好歹,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夏天舒只按着他不放。叶思睿与他对视的瞬间就妥协了。
“好吧,我带你去,你在门外看着,不要发出动静。施子玉谨慎的很,若发现你在可能就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我若是需要的话会出声叫你的。”
夏天舒立刻移开手。叶思睿竟有些失落,暗暗骂自己傻。
喝了酒回来已经不早了,叶思睿喝完那盏茶,就起身叫茶茗打水洗漱。他和夏天舒都用帕子草草擦了把脸,就各自歇下。到三更时,茶茗依言叫醒了他们。“好了,我们去办事了,你在这看着,不要让发现我们不在。”
茶茗有些害怕。“老爷这是要去哪儿?”
“不该问的就别问。”叶思睿丢下一句就走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换上一件鸦青色的直身,夏天舒依旧是玄色袍子。夏天舒走在前面带路,他送施子玉回屋,已经顺带把县衙的布局摸熟了。叶思睿觉得跟着他自己永远都迷不了路。
施子玉屋里点着灯隐隐发亮。屋门口没有小厮,看来已经被他差走了。夏天舒到这里就要停下看门。叶思睿正要进去,夏天舒突然拽了他一把。这个动作用力不小,叶思睿一个踉跄跌进夏天舒怀里。夏天舒在他耳边轻声说:“小心。”
说就说吧,怎么搞这么暧昧?叶思睿挣开他推门进去,庆幸黑夜看不到脸红。
施子玉估计一晚没睡,他还穿着白天的常服,只摘了乌纱帽坐在官帽椅上。脑袋上果然光秃秃的。乌纱帽就放在旁边的桌上,一同摆着的还有一壶茶和两个茶碗。他一听响动问:“谁?”
“本官来迟了,叫施大人好等。”叶思睿一边说,一边施施然走到他身边坐下。
施子玉捡起桌上的乌纱帽戴好,对着叶思睿跪下叩头,“无能县令施子玉向佥事大人请罪!”
“仅仅是无能?”叶思睿一笑,自己端起他桌上的茶壶斟茶,端起来闻了闻,“施大人既然私藏了这等好茶,怎么只舍得拿雾凇茶招待本官?”施子玉听他诘问一时怔了,“招待您的茶……雾凇茶?下官并没有雾凇茶……哦!”他突然恶狠狠地皱起眉,那圆滚滚的脸上泛起几条褶子,“您屋里的茶是孔泰平备下的,下官并没有插手。”
他对孔泰平直呼其名,足见其厌恶。叶思睿品着茶借着灯光打量他的卧室,确实精美绝伦。“施大人叫本官来,不是要手谈么?”
施子玉迟疑了一会,就移动着滚圆的身躯,从橱柜上费力地取下一副棋盘,两壶棋子,小心翼翼拿到桌上放好。棋盘是檀木的,在灯光照射下金光闪闪。叶思睿拿了一粒黑棋子在手里看,细腻如玉,泛着一圈淡绿光芒。“是云子。”
“大人好眼力。”施子玉摆好棋盘称赞道。他将一壶白子放到叶思睿面前。
执白先行,叶思睿没有谦让,先把棋子放在星位四角上,再下棋。“施大人这吃穿用度,可是奢华的紧啊。”
施子玉跟着落子。“让大人见笑了。下官出身鼎食之家,从前也蒙陛下恩宠,高官厚禄,习惯了就改不过来了。“
叶思睿微微点头,”习惯了……不知并县县令七石半的俸禄,可够施大人的习惯啊?”
施子玉终于闻过味来,一时忘了落子。“大人!下官虽然被贬,但是家中良田积蓄尚在,断不会因为这些吃穿用度搜刮民脂民膏!更没有贪赃受贿之事!不知何人背后议论下官,如此诛心!请他与下官对质!”
“好了好了,本官只是说笑一句,不要那么激动,下棋,下棋。”叶思睿催促他。施子玉怎么
会不知这话是谁说的?只是他迟迟不愿开口。叶思睿拿话试探他。
转眼间,棋盘上已经黑白交错。施子玉终于酝酿好了,“叶大人,下官奏请大人查明并县县丞孔泰平贪赃枉法,行受贿赂,枉顾人命!”他语气激昂,叶思睿却云淡风轻地说:“哦?是怎么一回事?”
施子玉说:“下官遭受贬谪,原本心情郁郁,却想着如能严整吏治,清淤泄洪,为百姓做些实事,也算不愧对圣上厚德……”他说些官场上的套话,叶思睿打量着棋盘。黑子落子十分谨慎,如没有杀招绝不主动出击。白子则大开大合,十分霸道。“……不想那孔泰平在此已久,收买人心,整个县衙都为他所控,他还向州衙的长官行贿,更有贪污钱粮一事,下官每每上书,都如石沉大海……”
叶思睿又吃他一子,才说:“施大人,手谈切忌分心啊。”
施子玉草草落子,“下官本想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可是实在忍无可忍!并县洪水泛滥,每年损伤人畜无数,下官连连上书,不知花了多少口舌才说动上官批准修建水堤,又带人实地考察,绘制图纸。下官虽不才,从前也是工部郎中,尤善水利。”他说到这里,又露出一丝自得。叶思睿也暗自惊讶,没想到他却有这样的本事。“可是!好容易等到州衙的公文,竟是要孔泰平监管河堤筑造!”施子玉目眦尽裂,和气的圆脸狰狞可怖。“他孔泰平只是个不第的举人!八品县丞!一个佐贰官而已!有什么资格监管河堤筑造!”
叶思睿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闻言立刻坐直身子,“你说河堤筑造是孔泰平监管的?”
施子玉余怒未消,“正是!下官料想不妙,为不至心血毁于一旦,又专门请人从中调和,监视孔泰平,唯恐他草草完工,留下隐患。监视的人只说一切正常,心惊胆战地过了夏季,谁料一场洪水来了,一切都毁了。”他说到最后,已是疲惫不堪。
“施大人,我不懂。”叶思睿说,“你曾在工部为官,朝中识得的人应该不少,何况你既然出身鼎食之家,故交旧友应该也不少。那孔泰平就算能买通州衙的官员,难道三省六部的官员他都能买通不成?你既然知晓他诸多不是,怎么早不上书朝廷弹劾,竟让他欺压到你头上?”
施子玉放下棋子,沉默不语。良久,他缓慢地说:“起先,我也不明白。”
棋盘上,白旗已经占尽了优势。叶思睿将黑子挑出来放到一边,“那现在看来是懂了?不妨明示。”
施子玉却根本没有注意棋盘。“叶大人是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应该知道南北党吧?”
朝中隐隐有南北两党,分派争斗不休。这并非仅仅是地域之争。两党由来已久,各有位居高位者,他们又有门生、家族、姻亲,从京城到地方,环环相扣。叶思睿挑眉,“继续。”
“既然知道,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施子玉执子说:“下官本是京城人,被贬谪到并县做县令,已经成了一枚弃子。而孔泰平力量虽小,背后却连着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这棋盘上黑子占尽优势,下官一枚弃子又如何力挽狂澜呢?”他把那枚黑子丢回壶中。
叶思睿却淡淡一笑。“施大人是觉得这局已经输了?”
施子玉拱手。“叶大人棋力高深,下官自愧不如。”
叶思睿摇头,“施大人,你的棋力的不在我之下,论计算恐怕还高我一筹。你的弱点,就是太谨慎。若只有死手才能落子,那这世上的棋局怕是都下不了了。”施子玉垂头听训。
叶思睿把那壶黑子移到自己面前,一个个落子。“再说,谁说弃子不能力挽狂澜?”
几子落下,棋盘上混乱的黑子连成一条黑龙,瞬间有腾云驾雾之势。
第71章 长江水患(八)
“施大人; 你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尝试,对吗?”
施子玉双手撑着桌面紧紧盯着棋盘。
叶思睿觉得自己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施大人; 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孔泰平勾结上官,贪污受贿; 可有证据?”
施子玉仍盯着棋盘不放,但摇了摇头。
叶思睿用手掩住一个哈欠; ”我既然来查此事; 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明日我要去视察灾民; 请施大人静观其变。“这么说完,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等等; 你既然你说是你一心想要修建水堤造福百姓,为何赈灾施粮的却是孔泰平?为何你要派兵把守西城城门?且民间对你二人口评怎么会有这么大差异?”
施子玉终于移开视线。“大人说得对。”他声音有些哑。“下官收到公文后又气又急,河堤冲垮后又添新病,孔泰平就对其他官吏宣传下官染病在床; 趁机把权。下官在县衙之内根本做不了主,谈什么派兵把守城门呢?可民间只知道下官是修河堤,孔泰平才是赈灾的人。”
若是从前叶思睿也许会附和他说几句埋怨百姓无知的话; 可这一次,叶思睿想了想,却说:“你的用心固然是好的,但是你上任以来; 可做出过什么叫百姓感恩戴德的功绩吗?”他停了一会,施子玉并没有说话。“那就是了。你是工部侍郎,所以精通水利,那些百姓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河堤的重要性,但他们知道河堤垮了,粮食没了,是有人贪污所致。”
施子玉仍然沉默不语,叶思睿觉得困倦,也不想再教训他,就告退了。夏天舒还在门外一动不动。见到叶思睿无声无息走到前面带路回屋。茶茗在屋里等了许久,已是坐立不安,终于见到他们,连连念叨:“阿弥陀佛,可算是回来了。”两人倒头就睡。
第二日起来,施子玉又请他们去用饭。叶思睿找了个理由推脱,施子玉派人把饭送到他们屋里。叶思睿让茶茗看着门,用饭时才有机会把和孔泰平与施子玉分别交谈的结果告诉他。
“都推脱是对方做的。”夏天舒评价。
“对。”叶思睿一边点头,一边用些点心,“两个故事大相径庭,又都说的合情合理。”
“总有一个人是编的。你觉得是谁?”夏天舒举筷要夹最后一个包子,同样伸出筷子的叶思睿手下一顿。夏天舒夹起包子,手下的动作转了个弯,送到叶思睿碗里。“你吃吧。”
“……好。”这算进步呢还是退步呢?叶思睿苦思冥想,差点忘了回答他。“我不敢下断言。他们两个都没有证据。”叶思睿耸耸肩。“反正我跟他们俩说得都是我很相信他们,会把案子追查到底,他们都没有理由阻拦我。”他说起来有些得意,正指望夏天舒夸赞他几句。夏天舒突然问:“你喜欢吃菜包子?”
开始关注他喜欢吃什么了,这绝对是进步!施子玉准备的吃食十分讲究,包子馅是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