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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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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睿见他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架势,便发话:“那就算一算我的名字吧,我名思睿二字,听曰从,思曰睿。”
“天格数是一,阁下并非凡人啊。”老者唏嘘叹道
“何解?”
“太极之数,万物开泰,生发无穷,利禄亨通。万物开泰是最大的吉祥,但常人恐当不得,听阁下声音,年轻气盛,身体健康,万事顺遂,可知阁下并非常人。”
叶思睿听着他夸赞不动声色地问:“还有呢?”
“思下是心,睿下有目,可见阁下必定是明察秋毫,思虑细致之辈,可是两目一心便是个‘愳’(ju,古意同惧),可见阁下所见所想太多,反而生惧。”
叶思睿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毅开口:“那我的名字呢?我单名一个毅字,毅力的毅。”
老者不假思索地说:“外格数是二。两仪之数,混沌未开,进退保守,志望难达。阁下抱负远大,只是无力变革,且开窍很晚,感情淡漠,与周遭人都较为疏远。”
两人一时都默默无语,最后叶思睿问:“那你观我们二人如何?”
“两位感情深笃,想来是至交好友,比亲生兄弟尤甚,只是……”老者第一次犹豫起来,连连顺了几下胡子,才说道:“只是二位命格相去甚远,一个是大吉大利,富贵吉祥之命,一个是混沌无力,天生孤煞之命。且一个属水,一个属火,常言道,水火不相容……”
“够了!”叶思睿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占卜算命一道。听起来也不过如此,周毅,把钱给他,我们走吧。”
周毅默默摸出铜板,摔在老者面前。叶思睿已经扬长而去。
等周毅追上来,叶思睿笑道:“果然不该不听你的劝,好没意思,净说些荒诞不经的话。命运一道端看人如何抉择,如何取舍,怎么会有天命呢?即便有天命,又怎能是一个名字就能决定的呢?”
他口中说着荒诞不经,嘴里却念念叨叨解释个不停。周毅也不戳穿。突然一股风吹来,卷起一阵香气。叶思睿肚中鸣叫,他也细细一闻,笑着说:“是面香!走吧,状元楼的才我早就吃腻了,今日正好饱餐一顿。”
周毅循着味在前面带路,两人七拐八拐拐进了另一条巷弄,巷弄尽头,支着一个面摊子,摊主手脚利索地擦着桌子。
叶思睿扬声问:“老板,有棋子面吗?”
“有!客官请!”
叶思睿两个在摊子上坐下,周毅还是老样子。“一碗阳春面,不加葱,卧个荷包蛋。”
“婆娘!一碗棋子面,一碗阳春面!阳春面不加葱,卧个荷包蛋,听清楚了吗?”
屋里传来女子的大喝:“你费什么劲?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家婆娘性情火爆,两位见笑了。”摊主赔笑,走到屋里去打下手。叶思睿看得啧啧称奇,“原来还有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夫妻。”
周毅面露怀念之色,叶思睿见他陷入沉思,故意问:“怎么?又想起你那个阿香了?”
周毅点点头,叶思睿刚有些吃味,听到他下一句话,又烟消云散了:“我在想,若不是我连累了她,她本可开开心心这么活着。”
“你连累了她?”叶思睿问。
“她是救我而死的。”周毅长叹一声,说道。
其实这其中还有诸多不合理之处,譬如那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如何救得了武艺高强的周毅?但眼下显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夕阳已落,夜色渐起,叶思睿看着深色的云,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刚刚听到算命瞎子预言的阴郁也如这夜色,重新浮上心头。
第117章 116
锦衣卫的消息果然来得迅速。
早晨叶思睿和周毅还在用状元楼用早饭; 飞鱼服的锦衣卫就找上了门。
看到锦衣卫来,哪怕只有一个,也足以令人胆寒了。那些闲聊吃酒的平民富绅连刚上的菜都顾不上吃; 匆匆忙忙就走。有的还记得丢下银子; 有的就直接拔腿就跑。没给银子的掌柜也顾不上追,慌慌张张躲进里屋; 叫店小二先回话。状元楼的住客则窃窃私语,放下碗筷回到楼上的房间里。原本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作鸟兽散; 瞬间空下来。除了叶思睿他们一桌; 就只有那些举子还强作镇定; 嘟哝鹰犬爪牙之类的话,却留神不叫他听见,时不时冲锦衣卫投去轻蔑又惧怕的一瞥。
叶思睿和周毅都四平八稳地坐着; 夹菜咀嚼动作都不听。那个锦衣卫一眼就瞅准了目标,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被掌柜的托付的店小二畏畏缩缩地凑过来,讨好地谄笑,只是那脸上不断抖动的肌肉破坏了这个笑容; “军爷有什么吩咐么?”
“我不是来找你们店家的,自去忙活吧!”那个锦衣卫有一副好嗓门,说话声如擂鼓。那个店小二就如同被赦免了一般; 屁滚尿流地跑去里屋向掌柜的报信了。
那个锦衣卫把绣春刀一甩,对着叶思睿行揖礼,“锦衣卫经历杜若见过叶大人。”
锦衣卫经历是从七品,论理见了他应该行拜首礼。但是叶思睿还没傻到在这点小事上揪住不放。“昨日托付崔链大人的事情; 想是有下文了?”
杜若说:“下官正是为此事而来,请叶大人随我来!”
他说完话便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丝毫没有让叶思睿吃完饭的觉悟。叶思睿只得叹了口气,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好在他转身前便看到周毅用手帕郭乐几个包子揣了起来。
杜若是骑马前来,叶思睿只好叫店小二牵马,杜若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手拽着笼头,手里的鞭子贴着马腹,做出时刻要翻身上马,架马奔腾的模样。叶思睿笑着问:“杜经历可是还有要务在身?若是如此,把地址给我,我自去便是。”
他和和气气的话还是碰了个钉子。“不敢!这是崔镇抚的命令,下官须奉命而行。”
店小二终于喂好了马,牵了出来。杜若丢下一句,“大人跟紧了!”一夹马腹,飞驰而去。叶思睿没想到他真就丢下了自己,只好快速地上马,握紧了缰绳,催马前行。周毅也一样。也亏他俩骑术尚可,那杜若也没有真打算把他们甩下,才在杜若等不耐烦前追了上去。
看到这两人面不改色追上来,杜若的表情才好看了一些,骑速也渐渐放慢了。叶思睿趁机靠近问他:“杜经历已经去见过那陆江辰了?”
杜若又加速往前跑了一阵,甩开与他并驾前行的趋势。“他还没有见过锦衣卫。”他硬邦邦地说。
如此说来,锦衣卫也只是暗访,没有直接抓人,或者登门造访。也难怪,锦衣卫抓人也是要驾帖的,无缘无故的谁也不想多此一举。
清晨的京城,路上商贩行人都还不多,他们出了核心城区一带,便又提起速,纵马前行。又跑了两炷香的功夫,杜若终于在一户民居前停下马。“就是此处。”
叶思睿和周毅下马,杜若却没有跟着他们下来的意思,而是居高临下地说:“崔镇抚的命令是我把大人带到此处,如今已经完成,下官告退。”说罢,提缰和握鞭的手抱到一起草草一拱,便调转马头,马不停蹄地朝来处飞奔去。
若非对崔链还有几分信任,叶思睿简直以为杜若是来耍他的了。
周毅把自己的马绑好,又来帮叶思睿。跑了这么久,叶思睿倒还辨得出方向。那处民居不过两进屋子,屋后一个十步宽的园子,种着菜,一眼就看到头了。即使是对一个犯了事辞官归隐的四品官员,这屋子也有些太寒酸了。
“吃点东西再去。”周毅把带来的包子塞到叶思睿手里。那包子尚有余温,但早不如出笼时那等鲜美。叶思睿本想推拒,目光在周毅脸上转了一圈,还是接下吃了起来。
吃好了东西,叶思睿便同周毅上门去。
杜若催得紧,他们来的匆忙,根本没有准备拜帖,叶思睿把门上的门环扣了扣,屋里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谁啊?”
叶思睿当是看门的下人,提声回答:“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叶思睿,登门拜访前羽林前卫指挥佥事陆江辰陆大人。”
屋门没开,只有一声回应:“阁下走错了,这里没有什么陆大人。”
叶思睿思考了片刻,便喊道:“陆大人,您若不喜欢这称呼,晚生斗胆叫一声陆先生。晚生若非有要事,断不会来打扰先生的清净,也请陆先生体谅一二!”
刚刚消失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短衣,头戴网巾,足蹬革翁鞋,手上还搭着青布长手巾的四旬男子狐疑地看着他们。“刚刚说话的是哪个?”他问。
叶思睿向前半步欲行礼,却被陆江辰避开了,“我不过一介布衣,受不起大人的礼。”他的语气中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讽意,“叶大人既然有事前来,二位里面请吧。”
从大门,没几步路就直接步入正厅,正厅的布置也十分简朴。陆江辰请两人坐下,自己拎起茶壶给他们倒水,“寒舍简陋,请不起下人,两位大人既然登门拜访,还请不要计较这些。”
叶思睿站起身接过他的茶,周毅也模仿他的动作。陆江辰倒完茶水,又走到一边坐下。“大人现在可以说明来意了吗?”
叶思睿嘴唇连沾都没沾,就将茶碗放到了一遍。“五年前你曾带羽林前卫值守钟粹宫,你还有印象吗?”
陆江辰眼睛一眨不眨,“次数太多了,叶大人是要问哪次呢?”
“就是湘王遇刺的那日。”叶思睿留神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陆江辰却好似老僧入定,毫无一点惊异恐惧之色,“记得,那日是我带人轮值,却失职致湘王遇刺,陛下为惩戒我,叫我去京卫指挥使司领了三十鞭,又扣了半年的俸禄。这些应该都是京卫指挥使司的卷宗上头能查到的吧,叶大人还想知道什么?”
叶思睿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周毅,周毅就坐在陆江辰对面,陆江辰方才也打量过他,却当真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果然没有认出周毅来?“刺客是怎么闯入钟粹宫的?”
“趁我和巡防的卫兵不备,溜入了钟粹宫。”
“那为何没有抓到他?”
“我指挥不力。”
叶思睿又看了一眼周毅,周毅目不旁视,专心致志地喝着那碗在叶思睿看来过于粗劣的茶水。周毅不会说谎,那么只能是陆江辰说谎了。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陆先生这么说也太小瞧我了,您巡视钟粹宫,带了百八十名卫兵,足足把钟粹宫团团围住,三五步一人,那刺客是如何趁其不备溜进去的?即便溜进去了,湘王遇刺,难道不曾呼救?百八十人上去,他怎么会跑得了?”不过若是周毅,那还真不一定跑不了。“这么大的疏漏,您以为一句指挥不力,就能遮掩过去了?”
陆江辰终于无法维持面不改色的镇静,一瞬间,他投来的凶悍的眼神像一只要把叶思睿撕成碎片的猛兽,不过一眨眼,陆江辰还是那么安静地坐在那儿,谦逊卑微,目光低垂。但是叶思睿清楚刚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已经隐约瞥到了这头昔日雄狮的英姿。
“叶大人是来问罪的吗?”陆江辰淡淡一问。
“不是,陆先生即便有罪,也早已受到惩处,罪责已经一笔勾销了。我不过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指出陆先生说法中的不合理之处罢了。”
陆江辰却站起身,依旧波澜不惊地说:“我已经知道叶大人想问什么了,很可惜,我解答不了大人的疑惑,二位大人请回吧。”
他摆出了送客的架势,叶思睿却并不想走。陆江辰越是三缄其口,越说明当年的事情肯定有蹊跷。叶思睿又看向周毅,周毅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眼看着茶碗里的茶水。
“陆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周毅说钟粹宫附近守卫不多,可是按照京卫指挥使司的记录,陆江辰带的人手绝不算不多,那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江辰为什么闭口不言?
“陆先生既然把我二人当做客人,又为何要在茶水里下药?”周毅突然放下茶碗,云淡风轻地问道。
陆江辰的表情终于变了。
“拦住他!”不用叶思睿吩咐,周毅就直接发力冲向陆江辰。陆江辰露出穷凶极恶的表情,一双大掌虎虎生威。周毅掠过他,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陆江辰已倒地不起。
“既然是先生先下的药,就不要责怪我辈不够道义了。”周毅慢慢走过去,从陆江辰臂上拔下自己的匕首,从身上取出白布给他包扎好。陆江辰倒地后,表情便怔怔的。
叶思睿也走到他身边蹲下:“你当年手下的羽林前卫的兄弟都死了吧,你丢下官职跑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活下来么?你觉得既然我能找到你,你三缄其口,还有用吗?”
第118章 117
“哦; 想必你也知道没用,所以才要给我们下药,可是现在你也跑不掉了。不如痛痛快快说了; 我答应不会把你怎么样。”叶思睿自顾自地说。
陆江辰侧目看着手臂上的伤; 眼里有沧桑,也有悲痛; 似乎还有悔意,交替出现。周毅下手留了分寸; 只是皮肉伤; 没有废了他的胳膊; 但是这伤口至少得养一两个月才能好,伤在右臂,如叶思睿所说; 陆江辰的确跑不了了。
“我知道,你不想信我。可我不妨告诉你,单凭我还真找不到你,是锦衣卫带我到这里来的; 你觉得除了信我,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叶思睿依旧在陆江辰面前来来回回的踱步,像是漫不经心地说。
“是陛下。”陆江辰的喉咙里突然发出沙哑的声音。
“什么?”叶思睿一时脑子没转过弯。
陆江辰抬起头; 刚刚的复杂神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丝疯狂。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那日是陛下调走了钟粹宫的守卫。”
叶思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不过一定是十分惊骇恐怖吧; 否则他脸上的肌肉怎么会如此酸疼扭曲,周毅的反应又怎么会如此夸张?
“子奇!”周毅用力扳住他的肩膀,手下却极有分寸地轻轻晃着他的身体。“你怎么了?”
陆江辰像是很满意两人的表情,哈哈大笑着,“大人不是想知道真相么?我已经将真相全都告诉大人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认真拍掉了袖子上的灰尘。他力气太大了,被白布扎住的伤处又渗出血来。他全不在乎,推推搡搡,把两人往门外赶,“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快走!走吧!”
叶思睿踉踉跄跄地走出院子,全靠周毅搀扶着。周毅把他扶到树下让他靠着坐,叶思睿也不在乎弄脏袍子,直接席地坐下。周毅叹了口气,也在他旁边坐下了。
巷子里的民居不多,这会也过了出工下地的时候,倒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叶思睿的眼神十分奇怪,像是忧伤中混合着嘲讽。周毅读不明白,等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叶思睿把腹中的气慢慢吐出,声音除了有一些嘶哑外,出奇的平静。“关于你去刺杀湘王的经过,你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我遇到了皇帝。”周毅想了想,才说。
“他做了什么?”叶思睿像是早有预料地问。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夏天舒。”周毅回答。
毫无预兆,叶思睿瞪圆了双眼,歇斯底里地冲他咆哮道:“那你为何早不告诉我!”
周毅什么话都没说,上去紧紧地抱住他,好在叶思睿并没有挣开,但也没有回抱,就像一个木桩子一样,毫无反应,任他抱着。
周毅冰凉柔软的嘴唇压在叶思睿的前额上,“是我的错,你……你不要生气。”他艰难地解释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那就,那就……”
那就是说,皇帝说的那一堆话统统是谎言,他肯定是用这件事来试探自己的了。
叶思睿张了几次嘴,终于张开,只是发出一声叹息,“你又有什么错呢?”这段日子他叹的气,恐怕比过去一两年加起来还要多。“我们回去吧。”
叶思睿径自走到树下解开马缰。周毅追上来帮他把袍子上的尘土掸干净。两人骑马回去。路上路过一家茶馆,叶思睿突然叫了一声停,拽进了缰绳,轻轻松松跳下马。“我有了些思路。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元德……”
元德昨日回宫城去太医院询问了,因为回来太晚,宫城已经下了钥,叫人送了信,今天一准就回来了。可是,那个院正有没有带学生去,湘王究竟是怎么死的,乃至究竟是不是皇帝属意杀的湘王,这些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叫他等着吧。”叶思睿牵着马往茶楼走去。
周毅看着他把马交给茶楼的店小二,走进茶楼,自己也重新驱马前行,回状元楼。
这茶馆装潢精致,各个座位间有画屏相隔,喝茶的人大都是凑近了窃窃私语,或是轻声谈笑,氛围宁静。叶思睿要了个靠窗的雅座,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店小二今日终于见了一位大主顾,干脆地应了,不一会就催着人烧了滚滚的水上来,当着叶思睿的面把茶泡上,茶盏是青瓷釉的。
第一批春茶还没长出来,这是陈年的茶。叶思睿看着清亮的茶汤,心中索然无味。
店小二以为叶思睿在等人,泡好两杯茶后便知趣地退下了。叶思睿看着对面空着的座椅,更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是他自己说要静静赶走了周毅的,如今他又有些后悔了。周毅虽不懂品茶,却能同他说说话。
叶思睿倚在格子窗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打劫,随手捞起了茶碗,吹了吹,喝上一口,香气扑鼻,确实是正宗的洞庭湖碧螺春。这一壶茶可不便宜。
刚想到这里叶思睿突然面上一僵,把手摸向怀里,摸索了半天,心里却早知道结果了:他没带银子。
叶大少爷早先出门身边总是跟着个小厮,后来有了周毅,从来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周毅虽然拿这事调侃了几次,但叶思睿始终没往心里去。没往心里去,今日就遭殃了。
他思索着楼下的那匹马是否抵得上一壶茶,又摸索着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正急得一头汗,对面有人坐了下来。“叶大人。”
叶思睿立刻抽出手来正襟危坐才看向对面,却微微吃了一惊。“朱大人怎么又闲情雅致到这里来?”
朱荃穿着便装,隔着桌子,热切地看向他:“我是来找你的。”
虽然明知道对方很可能是随自己而来,但见到他,叶思睿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解围的钱袋子来了。“找我何事?”既然朱荃穿着便装,态度又是难得的坦诚直白,他也不想像对待上司那般战战兢兢。
朱荃也不似前几次见面那样打着官腔,对繁文缛节斤斤计较。他将面前那盏茶水拿起来啜饮,又做贼心虚一般左右打量过,才压低了声音问:“你究竟在查什么案子?”
叶思睿直起身子看着他笑,“按察使大人打什么哑谜呢,下官何曾查过什么案子。”
朱荃失望地摇摇头,“叶大人就别和我遮遮掩掩了,你先是去京卫指挥使,又去了北镇抚司,今日一早,还跑去找从前的羽林前卫指挥佥事,叶大人真意我别人都看不出来?”
叶思睿身体后仰,靠坐着,“朱大人音信果然灵通,不知道有何见教?”
朱荃将茶盏换到左手,右手食指轻轻蘸了水,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写了个字,写完就撒开手,若无其事地接着喝茶。
那个字端端正正,叶思睿看得清清楚楚,是个“王”。
叶思睿作势饮茶,掩去表情,等他放下茶盏,朱荃已经不动声色将桌上的字抹去,仅余下一点水渍。周围的人还在专心致志谈笑风生,没有人察觉这里发生了什么。
“朱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叶思睿换了个称呼。
“既然叶大人如此坦诚,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此次来寻叶大人,全是因为这个字。”他手指轻轻一弹桌子,正是方才那个字所在的位置。
叶思睿的指尖绕着光洁的青瓷釉面慢慢划着,“子奇位卑权微,如何就烦劳朱大人亲自前来啊。”
朱荃正色道:“叶大人既然已经见过了故人,何必还遮遮掩掩呐?”
“原来如此。”叶思睿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如明镜一般。“这么说,李骧和孔泰平也都是你们的人?”他突然冷笑道。
“这……”朱荃面露难色,“他们从前不知道大人的身份,这才多有冒犯……”
“仅仅是多有冒犯?”叶思睿喝了口茶压压火气,“这就是他们草菅人命,敛财□□的理由?”他入京面见皇帝,为的就是弹劾孔泰平和李骧,可是迄今李骧仍然安安稳稳坐在江北州知州的位子上,连孔泰平都还关在大牢里未受惩处,叫他如何不气!
朱荃提起他们也有些不齿,但还是咬着牙说:“这些事情,我们也不是全都知晓,毕竟,底下总需要人……做这些脏活。”他含糊其辞,叶思睿也知道孔泰平贪的银子多半孝敬了上面的人,自己拿的不过是零头,现状就是这样,他也无计可施。
朱荃见他终于放过那个话题,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叶大人若是不喜,这样的事情定不会再发生了。”他信誓旦旦保证着,叶思睿却分毫不信。
“叶大人不必担心,有祝老翁鼎力支持,此事可成。”朱荃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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