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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良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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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您说,还没想好。”
  “心里不好受吧?”太后眯着眼睛笑道。
  上官槐禄苦笑,“太后见笑。”
  “有什么委屈不妨跟我说,我老婆子最疼人。”太后还拉着上官槐禄的手,笑容慈祥。
  上官槐禄摇头,“路皆自选,并无委屈。”
  “你这孩子,眼睛里面都写满了苦,还嘴硬?”
  上官槐禄笑笑,觉得这位老夫人非常亲切。
  “老婆子自认眼光独到,孩子们选中的人,我只要看一眼就知值不值得终生相付,可就算我觉得不好,也不会阻止,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当初我见到你,还是挺中意的,以为很快就能喝到媳妇茶了,没想到你们这一等□□年也没个消息。”
  “您久等了。”难得上官还能玩笑一句。
  “可老婆子不能再等了,我这年纪等不了了,就惦记着能见到儿子们都有个家。”上官细看太后气色确实不大好,年纪大了,一点小毛病都可能是大事。
  “御史家的二闺女,打小就中意我家禹霆,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知道禹霆中意你,你们要是两情相悦,自然是好,可你若不要他,也当给别人个机会不是?”
  上官槐禄点头,此事太后说得合情合理,这世上哪有你不饿便不让旁人吃饭的道理?
  “我听弋儿说,你身体不大好,禹霆很疼你,我很欣慰,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能陪在禹霆身边了,他想起你的时候都是你们的好,他不会后悔更没有遗憾,孩子,如果有一天禹霆不在你身边了,你是不是还有话没对他讲啊?”
  上官槐禄低下头若有所思。刚刚自己还觉得可以一走了之,可这几年无论起居饮食都由贺青照顾,贺青如今心灰意冷要娶旁人,自己走不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观自己,这一个月来满脑子都是贺青,即便人走了,心是否真的可以无牵挂呢?
  “人这一辈子本就没几年,指不定哪一天,自己这气还没怄够呢,和你怄气的人就没了。今儿是演礼,明儿才大婚,你要是还有话说,这会去正好。”太后推推上官槐禄的手。
  上官槐禄还是有些木讷。
  “禹霆在久安殿,你去看看他吧。”


第25章 二十五、相思诀
  上官槐禄从清心殿出来,殿外飘着小雨,整个王宫红披彩挂好不热闹,就上官一个人穿着黑色,有些扎眼。
  久安殿里,贺青解开腰带,把大红的外衣扯开,忽然觉得背后有异,回头竟看见上官槐禄。
  贺青以为又是幻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贺青这几天想上官槐禄想得瞧谁都像他,也不知有几次把琥珀宋平他们看成上官槐禄了。
  上官槐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身上脱到一半的大红衣袍,心就不由自主隐隐作痛。
  “贺青,我……想你了。”上官槐禄咬咬牙小声道。
  “什么?”贺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旁人,真的是槐禄来看自己了。
  上官槐禄轻轻抱住贺青,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比贺青矮很多,这样就可以把脸藏在他的肩颈之间,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
  可这样贺青受不了,上官槐禄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扫过他无比敏感的颈窝,他不再抗拒拥抱,甚至跑到宫里来看自己。难道真的像娘说的那样,略微疏远可以得到思念,适当强横能够收获温柔……
  “你真的会想我吗?”尝到甜头的贺青谨记娘亲的教诲:就算心里爱得不行,面子上也要端着点。
  上官槐禄点头。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贺青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叫嚣着:久安殿床榻很大,要不就别走了。
  “外面在下雨。”上官槐禄小声说。
  “你就这样走过来,也不撑把伞,身上都湿透了,我叫人打些热水,你先暖暖,今晚就睡我这吧,我去小书房。”贺青边说边帮上官槐禄脱掉外衣。其实久安殿后面是有浴室的,不过这会儿在下雨,浴室水池太大,水比较凉,贺青在这方面还是比较细心的。
  “我自己来吧。”上官槐禄还是有些难为情。
  水备好之后,贺青试了下水温,微烫,刚刚好。
  “洗好叫我。”
  贺青转身要走,上官槐禄死死抓住贺青的衣袖,大红的色泽刺痛了他的心。为什么非要到要失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根本放不开手。
  “你怎么了?”贺青发觉上官槐禄眼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气就问,
  上官槐禄摇头。
  “哪里不舒服,胸口疼吗?你手这样冷,还是先泡一泡热水……”
  “我累了,不想沐浴。”
  “嗯。也好,免得再着了风。”贺青由着上官槐禄任性,泡热水和睡在自己怀里相较,贺青也比较喜欢后者。侍奉上官槐更衣,梳发,最后抱着被子,把被子烘热,为他铺床。
  “你不在,被子都是冷的……”上官槐禄自己都没发觉,他这语气近乎撒娇。
  “你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贺青帮他掖好被角,低头在上官槐禄额头上亲了一下。
  上官槐禄温柔的楼主贺青的脖颈,试探的去吻他的嘴唇。一瞬间,贺青脑子里炸开无数朵礼花。
  “别闹,我,我今天喝的有点多。”贺青拉开上官槐禄的手臂,压在枕头两侧。今天光是挡六部官员的敬酒,贺青就喝了少说二斤酒。
  上官槐禄看着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脸颊绯红,眼神却带了几分哀伤。
  “到底怎么了?”贺青看他这样子就心疼。
  “你不要我了吗?”上官槐禄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贺青叹了口气,俯身抱住上官槐禄,小声在他耳边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可我更不想为难你,咱们在不同的礼教教养下长大,我愿意等,哪怕是等一辈子。”
  “我卖了银甲换了好酒,你却没来喝。”上官槐禄的声音委屈极了。
  “那你愿意穿我送你的护甲吗?”贺青满怀期待地问。对于武将来说,护甲是最接近自己生命的东西,无论在哪个国家,护甲都是由最亲近的人准备的。
  “那你能不要离开我吗?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要离开我身边,我不会再耽误你太久的……”泪水不争气的在上官槐禄眼眶里打转。
  “你在胡说什么,我把你照顾的不好吗,怎么还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贺青皱眉。
  “行吗?不离开……”上官槐禄有些急切的问。
  “我绝不离开你。”
  “那……你能不娶别人吗?”
  贺青不解地看着上官槐禄,自己没有要娶什么人呀。
  “我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你了,可你要娶别人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什么……”上官槐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青翻身吻住。
  “再说一遍。”贺青死死压住他,生怕一放松上官槐禄就又跑了。
  “你要娶别人,我也不强求。”上官槐禄道。
  “谁要听这个,前面那半句。”
  “我喜欢你。”不待上官槐禄说完,贺青再次低头吻他。
  “我更喜欢你,可我每次要接近你,你就一万种理由把我推开。”
  “我那一万种理由只是想掩盖自己的心悸,你以为你压得住我?是我每一次都不想挣脱,却又不得不想出那些蹩脚的借口拒绝。”
  上官槐禄说着将手腕从贺青手里抽出,贺青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刚刚他甚至感觉自己抓到的不是人的手腕,而是一缕烟尘,上官槐禄微微一笑,另一只手也从贺青掌握中逃出。
  “你……”
  上官槐禄如鱼一般从贺青身下游出去,坐到床沿上,贺青不由自主伸手去抱他,竟抱了个空,眼前一片月色的烟雾如同一块影纱般飘到床里,上官槐禄正坐在那对贺青笑。
  “好了好了,你不能运功。”贺青赶忙制止他继续展示轻功的意图。
  上官槐禄跪坐到贺青面前,哽咽着说:“这两年,我其实从未真正拒绝你,可我找不到借口说服我自己承认对你的感情,只好找无数理由说服你。我害怕承认自己喜欢你,又无法承受失去你……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就不要承认,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失去我,你想别扭到什么时候,都好,我陪着你。”贺青也跪起身,将上官抱在怀里。如贺青所言,自己的大腿和上官的腰差不多粗,他紧紧抱着上官,就如同抱了个娃娃似得,都不敢用力。
  “我能相信你吗?无论是我喜欢的还是喜欢我的,最终都会离我而去,只剩下我自己……”上官槐禄靠在贺青肩上,心里话都说出来就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会像桑玛尔一样伤害你,也不会像你父亲兄长那样忽然离开你,不管什么原因,即使是死我也会死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信任我,放心把心交给我,我保证,我绝不会让你后悔。”
  上官槐禄哽咽着哭了起来,九年了,无论是爱人的背叛还是亲人的离世,上官都不曾表现出特别的情绪,仿佛受伤心痛的人不是他,可人非草木,苦苦压抑不代表不想宣泄,只是没有一处让他真正觉得安全,直到能坦然接受贺青的拥抱,才觉得所有的委屈伤心都在这一刻汹涌而来。
  由着他哭了许久,贺青知道他心里苦,要哭出来才会好受,贺青温柔地吻着上官的脸颊,轻轻拍他的后背……
  次日清晨,贺青由侍从服饰更衣。
  “贺青?”上官槐禄强挣扎着下地拉住贺青。
  贺青急忙抱扶住他。
  “你说过不娶旁人……”
  “你从昨天起就一直念叨着娶不娶的,到底怎么了?我要成亲也是和你呀。”贺青不解。
  “不是你要成亲吗?和御史大人的二女儿。”上官槐禄道。
  “谁告诉你是我成亲?”
  “你这喜服……何况皇城里还有别人成亲需要这么大排场吗?”上官槐禄比贺青还不解。
  “李弋是大哥,我排行在三,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俩中间还有个中安王董安吗?他头些年谋反被圈禁在母后宫中,这几年也算安分,母后要给他寻一门亲事。”
  “那太后还说……”上官槐禄愣住,太后从未说过贺青要成亲。
  “我娘的话你也敢信?”贺青把上官槐禄抱回床上。“给你说个事,二十几年前,我爹旧疾发作卧床休养,那时包括纳疆和素仑在内的六个国家联合攻打咱们,爹说打就打,娘却说要城门紧闭免战高悬,她需要一个月时间,然后娘就化装成使者,带着礼物逐个拜访那些大王将军什么的,说也邪门,那几天北边闹海盗,南边闹海啸,等一个月过后,他们六个国家打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谁也没时间和兵力来咱们昶萌了。”
  上官槐禄想起昨晚那个和自己掏心窝子谈话的太后,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说了你别生气,之前找茬和你闹别扭,还有这个月不去见你都是娘的主意,她说只要我听话,你就能答应和我成亲,我是鬼迷心窍更是没辙了,才会冷落你这么久……”贺青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什么都和媳妇说。
  上官槐禄更是惊讶。
  “那你答应了吗?”
  “什么?”
  “和我成亲啊,娘说你会答应,你答应吗?”
  上官槐禄随即释然浅笑,点了点头。要不是闹着一出还不知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贺青看得痴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今天不去观礼了,我哪也不去。”贺青额头抵着上官槐禄的额头,又想俯身去吻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你在发热?”
  “只是有点头晕。”
  “你先别动。宋平,去传崔御医来。”贺青摸摸上官槐禄的额头,确实有点烫。
  崔御医一搭上官的腕子,脸色就不大好看。
  “崔御医,您看……”这老爷子只皱眉不说话,贺青看着就心慌。
  “昨日淋雨了?”御医问。
  上官本想起身答话,却觉一阵天旋地转,贺青急忙扶他躺下。
  “昨天他来的时候确未撑伞,不过我及时用内功帮他取暖了。”贺青说。
  “哭过还是喊过?”
  “……哭过。”
  “你让他哭?”御医看了一眼贺青。“他心上的血脉是有高手帮他勉强拢在一起的,这表面上看不出,内里原本就长不好,后来再伤还是伤得心肺,万幸血脉没崩裂,不然九年前就无人能救了,一再提醒要心绪平和,戒喜戒悲,不准运功也是如此,就怕他再牵动心脉上的旧伤,哭最容易牵动心肺脉络,那是致命伤,万一有个意外,谁都救不了他。”
  “那现在……”
  “没发什么凶险就是万幸,要好好静养。”
  贺青捏了一把冷汗。
  “崔御医,那他能行大婚礼吗?会不会有影响。”大婚可是件大喜事,这戒喜戒悲……
  崔御医没说话,转身收拾药箱,走了。
  贺青急忙追上去。
  “崔御医,崔御医,崔伯伯……”
  走到殿外,崔御医才停住脚步。
  “崔伯伯,他不能大婚吗?”贺青有些急切。
  “能。”
  贺青长出一口气。
  “可他不能欢喜也不能伤怀,日晒雨淋更是受不得多少,尤其是不能行房,倘若你只与他成亲……是件很苦的事啊。”这一家的三个孩子都是崔卜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自是会关怀些。
  “我可以用我的内功包覆住他的心脉。”
  “太冒险了,作为医者,我不赞成这样做。”
  “我们可以不洞房,只要有他在,我不觉得苦,这事您能不告诉我娘吗?”
  崔御医点头。


第26章 二十六、红烛夜
  自从上官槐禄答应和贺青大婚,贺青就任性得不像样子。
  清晨,贺青发誓整个皇城都能证明自己对上官是真情实意。上官不过是调笑两句,这皇城怎么证明他的情是真是假?贺青下午就颁旨,昶萌的都城弘偃城改名叫青镇,谐音是情真,上官槐禄听说的时候一口茶喷在贺青衣襟上,直骂他昏君。
  到了守祠的日子,上官槐禄要入主东宫,自是按照皇后礼制翻三倍,光是祖宗祠堂就要守九天,上官是开国以来第二位男后,上一个单单是九天不进食就去了半条命。
  贺青哪里舍得,就效仿李弋,偷偷往祠堂送点心,一到掌灯还想背着上官槐禄跪着,上官槐禄不肯,贺青无奈,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只好寸步不离的陪着。
  待到最后一日,太后到祠堂来看儿子,远远的看见两个身影并排跪着。
  走近些就听贺青说:“你就吃一点吧,列祖列宗不会怪罪的。”
  “守祠堂还不规矩,你就不怕老祖宗生气。”
  “你都九天没吃过东西了,用人参汤吊着哪是办法呀。”贺青真是拿上官槐禄的轴脾气没办法。
  “都最后一天了,你就老实会吧。”上官槐禄实在拿他没办法。
  “出嫁从夫,你就该听我的,让你吃饭你不肯,让你休息也不肯,你要心疼死我是吧?早知道就把皇位先让出去,再和你大婚,也免得你多受这许多苦。”
  “又说傻话。”上官槐禄跪着靠在贺青身上。“还真有点累,让我靠一会吧。”
  “嗯,你放心睡,我给你把风。”
  “别说的跟做贼似得。”
  “我还是不服,爹怎么就选中三弟了?那他明明就是昏君的做派。”中安王董安扶着太后回宫。
  “昏君?他都接管昶萌十年了,可出过什么乱子?”太后拍拍中安王的手背。“安儿,人不能只看表面,处事更加不可太过急功近利。”
  董安点头。
  “你们是一个家里长大的,何苦相互为难。”
  “皇位之争本就是胜者王侯败者……”
  “你败了,可成贼了?不还是中安王。弋儿和禹霆可有争得你死我活?不也高高兴兴的大半辈子。你们是我养大的,尤其是你,一出生就在我身边,我知道你早就想通了,就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就是不服气,看禹霆那傻样,那么漂亮的美人跟了他,王位也是不争自得。”董安叹气。
  “这话你回去跟你家媳妇说去,看他不拿戒尺打死你。”
  “别呀娘,我家那母大虫,您还不知道吗?”
  回到响月廊已经是一个月后,桌上的美酒早就被嫦玉偷喝了。
  “七月半有阴阳会,咱们婚期定在下月初六。”
  上官槐禄点头。
  “还有这个,我亲手打制,是咱们昶萌特有的锁环甲。”贺青打开桌上的盒子,里面一套乌金甲。
  上官槐禄走过去,伸手抚摸甲片。
  “真好,只可惜,我再也用不到了……”
  “胡说什么,你是皇后,以后每年检兵阅队,你要披挂整齐陪我站在主帅席。”贺青抖开甲叶给上官槐禄试试。
  “只见过你们穿锁环甲,我还没穿过。”罩袍束带系甲揽裙。“还挺重。”
  “我忽然不想你去检兵了,不知多少人要被你勾了魂魄。”贺青抱住上官槐禄,早已被他飒爽的英姿迷得晕头转向。
  “就知道胡说,你也不想想我都多大了,即便当年这幅皮相还能看,如今也是迟暮之容了。”
  上官槐禄不提,贺青根本没想过,上官槐禄虚长贺青四岁,今年已是三十有四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天下第一美人。”贺青低头亲吻上官槐禄,自打上官槐禄承认喜欢他之后,贺青时时刻刻都腻腻歪歪的。
  “大白天,给人看到多不好……”上官槐禄哪有他那么厚的脸皮。
  “你穿着锁环甲还能用出那种妖孽一样的轻功吗?”上官槐禄已经和贺青解释过,这种轻功不需要内力支撑,是义妹桃小暖自创的,只能用于近战,因为这门内功最大的缺陷是一次移动范围不会超过两个臂展。
  上官槐禄笑着想从贺青腋下飘过去,却被贺青抓住肩膀上的披风钩。
  “这下你可跑不掉了。”贺青抓住上官槐禄继续刚刚的吻。
  “你们要不要一起用午膳,鹿霄刚刚回来。”李弋的声音隔着半道院都听得见。
  “稍等,我们很快过去。”上官槐禄急忙推开贺青,伸手去解战甲。
  看着满面通红的上官槐禄走出房门,李弋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之前瞒着你,没怪我吧。”
  上官槐禄颇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恭喜你。”鹿霄从李弋身后跳出来抱住上官槐禄。
  “这么多年,承蒙照顾,我就不说谢谢了,不过真的舍不得搬走。”上官槐禄拍拍鹿霄后背。
  “当年说好这院子是送给你的,你也不必搬走。往后贺青要是欺负你,你可以当这是娘家。”李弋道。
  “能不能别说的好像嫁女儿一样?”鹿霄放开上官槐禄,上官槐禄瞧他眼圈都红了,自己心里也觉得微微泛酸。
  “吃饭了,吃饭了。你们几个快点。”隔着老远纪荀叫道。
  大婚当日,贺青披挂整齐骑着马,上官槐禄比他错半个马身,两人穿着一样的乌金锁环甲,大红披风,一个赛着一个的英俊潇洒。
  气得礼部尚书差点辞官。你们拿王宫当了跑马场,跑进去就算大婚了,那还要礼部做什么?
  给太后敬茶的时候,上官槐禄还算守规矩,想必贺青错后些,贺青则直接拉他并排跪下。太后很高兴,自己最小的儿子终于成家了。
  “高兴吗?”久安殿内,贺青帮上官槐禄解下披风。
  “嗯。”上官槐禄笑着也帮贺青解披风。
  “你不能太高兴。”贺青抱住上官槐禄,伸手去摘他背后的锁钩。
  “大婚都不许高兴,是不是跟了你,以后什么都要听你的了。”
  “又胡说了,分明是我什么都听你的。”摘下上官槐禄的战甲。“今天累了,沐浴之后早些休息。”
  “我还没去过久安殿的浴室……”
  “你不能去,浴室太大水太冷。我叫人备些热水。”
  “我已经叫琥珀备了许多热水,你陪我一起吧。”上官槐禄温柔地望向贺青。贺青觉得自己要晕了。
  不过贺青出奇的规矩,就像上官槐禄刚来昶萌时一样,贺青侍奉心上人沐浴、梳发、更衣,上官槐禄几次想抱贺青都被他巧妙地躲开了,上官槐禄脸皮薄,这样已经是极限,见贺青似乎无意,他只得作罢。
  贺青哪里会无意,他是不敢被上官槐禄抱,沐浴之时不着寸缕,今日又是二人的洞房花烛夜,要是此时被温香软玉抱满怀,贺青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
  抱上官槐禄回到卧房,上官槐禄起初还有些紧张,谁料贺青只是止灭烛火,准备睡了。
  “贺青。”
  “禄卿,以后你该叫我禹霆了,这样才亲密些。”贺青抱着上官,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踏实过。
  “禹霆,鹿霄教过我……”
  “你以为我这么想和你大婚是为了什么?”贺青习惯性的低头吻上官槐禄的嘴唇。“不是为了洞房花烛夜,而是为了自此之后,只有我能这样抱着你,这样吻你。”
  “那你……不要我?鹿霄说男子之间也可以……”话没说完又被贺青吻得呼吸不畅。
  “你是不是一旦爱上了什么人,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很轻很认真地说。“我越来越嫉妒桑玛尔了。”
  “你怎么总是提起她?”
  “我嫉妒,你知道大漠有多少关于你们的美丽传说,你是浩瀚星海中的司北辰,他们的大祭司就是清丽婉约的南天星。一想到她得到过你的心,我就……”这次轮到上官槐禄堵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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