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下人忙回过神来,“还有就是……据说李执每个月总会消失五到七天,说是要修行,参道,知天命。大概是炼丹修仙那档子的事儿。”
“原来还有这个典故?”许白舔了舔麻糖拉扯出来的细丝,顺便舔了舔手上沾着的糖屑“那王掌柜也就准了他每月修行的那么几天?”
下人又看呆了,顾不上回答许白的话,一直只盯着他的舌尖和手指。结果罗叔在下人屁股后面踹了一脚,直接将人踹得趴到了地上。
“还有话说没有?没有就下去!”罗叔挥了挥袖子,让下人滚下去。
下人急忙收回眼睛,走到门口又禁不住偷偷瞥了两眼。
“你也适当注意着点儿,”罗叔咳嗽了两声,“跟下人对话的时候不要吃东西。”
许白示意将碗碟撤下去,说回李执的话,“我总觉得那个李执不是个寻常人物。当初虽说我把他救了,带进吕家来的,但若他有半点对少爷不利的心思,我肯定第一个不饶他。”
“你莫想这么多,只需管好你手里的事。”罗叔道:“今年朝廷的岁末采办莫不是不给吕家了?这不正常啊……”
可能有些变故悄无声息地已经发生了,只是诸人都未察觉罢了。
☆、43。 抄家
过了小年之后,寻常人家开始一样一样地做着过年的准备。祭灶神、杀猪杀鸡、蒸枣花、粘糖瓜……罗叔想在腊月的二十八的时候回家过年,于是这边的宅子便只有许白和几个下人了。
下人们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有家室的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没娶亲的想回去陪父母尽个孝。但都走了,宅子便空空荡荡的,连起食饮居都成了问题,许白只好让他们轮着回乡,并发了一大笔钱作车马之用。
他自己无处可回,成了始终留守在这里的最孤单的一个了。
腊月二十八,罗叔正在做着回家的准备,他家的婆娘来了封信,要他买些杂七杂八的年货回去。罗叔一边抱怨,一边有差人去准备,心里乐开了花。
到了傍晚,未等罗叔的马车离去,窗外却隐约看见火把在晃动,且越来越亮,越走越近。
“许少爷,别来无恙啊?”走进门来的是卢翰礼,腊月二十八,将近过年的日子,他却是一身官服打扮。
“怎么了,这是……”担了一身年货的罗叔硬生生地被堵在了门口,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一脚强跨出门去,不想那么多,先逃了再说。
罗叔跨出门的膝盖被卢翰礼顶了回来,“别那么急着走嘛……”待许白披着衣服出来的时候,他一声令下:“都封起来!”
只见卢翰礼身后涌上来的官兵手持封条,开始往宅子里所有的门和窗户上贴。
“卢公子,此番来者不善啊?怎么这么大手笔?”许白看着他们来势汹汹的架势,心里一惊。卢翰礼这次事前未透露一点儿风声,来了便直接封门堵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奉他爹卢尚坤的命令。如果卢尚坤胆敢这么大张声势地在除夕夜前夕抓人,那么就证明他不是偷偷摸摸,小打小闹,而是……执行公务?
许白看了看盖着余杭知府大红官印的封条,又看了一眼卢翰礼一脸自得的态度。
待官兵们将宅子里的大小物什全部贴了封条,回来禀报的时候,卢翰礼开口了。言语之间不复第一次谈话时那平等的态度,变得高高在上起来,“那就请许掌柜跟我们走一趟了?”
许白甩了一下上前来准备绑起他的官兵们,“走一趟可以,但要把话说清楚,你查封了绸庄,又抓走了我这个大掌柜,所谓何事?”
卢翰礼笑道:“许老弟还有所不知,你背后的靠山,吕家……已经被抄家啦!”
“什么?”许白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罗叔听闻之后直接扔掉了手里七七八八的东西。
“你再说一遍?”许白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吕家,被清轩帝,抄家啦!”卢翰礼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仿佛等着看他大惊失色的样子一般,嘴角还带着笑意,“皇帝罢免了吕文殊的官职,将吕家本府和别府,都城的五家钱引铺全部查封了。我们这边也是奉命行事,查抄全部家产。大概余杭和江陵的四十二家绸庄和二十六家钱引铺子今晚会全部被贴上封条,一个都别想逃。”他又看了眼罗叔,“罗叔你老人家还没走真是好运气,否则我还要去你老家抓人,这大过年的,多晦气。”
卢翰礼一直憋着当初被摆了一道的怨气,此次借此机会来抓人,特别是将罗叔堵在门里,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一夜之间,天崩地裂。在朝廷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吕家被抄家,家眷仆人纷纷被押送监牢待审。卢翰礼没在押人方面过于盛气凌人,只象征性地绑了许白和罗叔的双手,还在绑着的双手上盖了块帕子,然后将人押走了。至于家仆和下人,遣散的遣散,关押的关押。
宅子里的人全部被清空之后,天色破晓,东边隐隐透出些红色的光线来,穿过厚厚云层。从小年开始,连下了几天的鹅毛大雪,停了。
关门之后,最后两张封条被交叉着贴到了吕家余杭大宅的大门上,这是最后一个被查封了的地方。
一时风光无二的吕家就这么没落了。
许白被关押在了牢房里。走进牢房的时候,那些囚犯看到个这么皮白肉嫩的小公子,纷纷起哄了起来。卢翰礼给了他单独一间的牢房,使他远离了那些猥/琐的目光,但再要求其他的条件,便是奢侈了。
被关押了之后,既没有提审,也没有传令,想必是在等上面的指示。
如果吕家被抄家了话,首当其冲被责难的,恐怕是吕益。吕衡和吕储大可用一句概不知情加以搪塞,所谓官商不与为伍,但吕益却不行。所有金钱相关的事宜皆经他手处理,他连个撇清自己的立场都没有。
清晏帝驾崩的时候,吕衡失魂落魄地走进来说,靠山没了。当时许白并不太明白此话的含义,直到被关押进来的时候,才体会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从清晏帝驾崩的那一刻开始,吕家的衰亡便早已注定了。即位的清轩帝迫切地想树立威信,扶正朝纲,并且需要一大笔钱来充盈国库。如果不动吕家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人选了。
无怪乎写给都城的信总不见回应,无怪乎都城那边也没有书信寄过来,无怪乎朝廷岁末的采办迟迟没有委托吕家来办……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端倪初现。定在腊月二十八这一天,恐怕只是想抓齐了人罢。
许白想到了李执的话,“很快便会起风了,暴雨将至”。李执不是普通人,他在大灾之年出现在吕家门口绝不是一个巧合,而把他引进吕家的,是自己。
是自己将李执留在了吕家,是自己当时护着他给了他留下来的机会……许白跌坐在地上,难道这一切的祸端,竟是自己引了过去?李执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会拿着锟金的玉佩?许白后悔当时没有听李执把话说完,说明白,而急着将他赶走。
当时李执恐怕有将事情和盘托出的打算,但自己却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树倒猢狲散,李执也不知道在哪里。
“少爷……”许白抚摸着他脚上的红珊瑚的串子,握了一会儿,眼泪便掉了下来,“我不该跟你怄气,不该把李执招进来,我对不起你……”
许白想到二人不欢而散的离别。当时他对吕益简直气到了极点,连话都不愿多说,只想以一个属下的身份离开吕益的视线。但在江南独自面对各种利益纠葛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想要求助的,却还是吕益。
那个他自幼便看着的背影,已长成了他心中的一棵参天的大树,成了他灵魂归属的地方。他知道,怨归怨,恨归恨,他终究离不了他。
朝廷来了命令,将他和罗叔押送至都城候审。罗叔被压上囚车的时候,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短短几天竟老了十岁。从先前鹤发童颜的精明样子,变成了个蓬头垢面的糟老头,与街上的乞丐也差不多了。
许白被带上了枷锁和脚镣,那东西很沉,沉得几乎要压碎他的锁骨。他瘦了,浑身脏污,但精神却并不差。因为他想着,终于能回都城了。
之前他心心念念想回去过中秋,却未能成行,想过年,结果就被关押了起来。现在新年一过,要被遣送回京,成了他能回去的唯一一个途径。
但回去能见着吕益吗?会被责令与吕益对峙吗?
在牢房里的日子,一日三餐按时送达,有干草也有棉被,过得并不算太差。这种黑暗的,只能从缝隙里透出些光亮的环境,使得他仿佛回到了幼时被人贩子关起来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吕益仿佛是黑暗中的光,照耀在他身上的时候,使得他从头到脚都暖了起来。而这次也是,离开监牢的契机,还是吕益,所以他只要想着有可能见到吕益,心里便敞亮了起来。
“此番长途跋涉,我给羁押你们的兵卒也嘱咐过了。这些手枷和脚镣,出了余杭地界便给你们取下来,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做个姿态的。”卢尚坤自始至终没出现过,可能是怕遭记恨,只派了卢翰礼来送行。
卢翰礼来抄家的时候虽然态度可憎,但并未在关押一事上大做文章。在要送犯人上京城的时候,还来送了个人情。不知是良心觉醒呢?还是从吕家的抄家之中得了不少好处呢?
“有劳卢公子了。”许白道:“罗叔年老体衰,还请押行的官兵手下留情,谅他是个老人家。”
卢翰礼叹了口气,“说起来,你才是最无辜的。刚上任不满一年,过去那些个贪污和贿赂本与你无关,你倒替吕谯那小子背了个黑锅。”
“没有什么冤不冤枉的。”许白的眼里没有委屈、不甘或者惊惶失措。从抄家那天到监牢关押的数日,一直到今日被戴着枷撩送上囚车之时,这个少年一直是一脸淡定的模样,仿佛看透了世间万事,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朝廷自有定夺。”
卢翰礼定睛看了看他,之前几次说话都未必有这次眼对眼看得深刻,“如有机会,卢某倒是真心想跟许公子交个朋友。公子虽年幼,但谈吐却不俗,想必值得深交。”
“承蒙卢公子不弃。”许白无法合掌回礼,只得欠了欠身子,那铁链叮当作响,“若许某不死,二人还有缘再见,定当秉烛夜谈。”
卢翰礼又跟押行的官兵叮嘱了几句,囚车便起行了。
春节过后的街市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囚车穿过闹市的人群,围观的百姓好奇地看着那一老一少的身着囚服的人。
有小孩想走近了,却被他母亲抓过来,一把揽在怀里。
行至即将出城的当口,有个妇人一路跟着囚车小跑了过来,罗叔也一直看着她,摇头又摆手。
那人想必是罗叔的夫人吧。二人相看,默默无语,泪成两行。
妇人一直小跑跟出了城,直到马夫给马甩了一响鞭,加了速度,那妇人跑得气喘吁吁实在跟不上了,才瘫倒在地上,不停地抹泪。罗叔这边看着她的身影,也是泣不成声,哭得不能自已。
许白隐约听到他说,“我婆娘要的东西……我还没给她……我怎么还没给她……”
☆、44。 押送
正月严寒,北上艰难。
押送的官兵止不住地抱怨。
“你说,我们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苦差事。刚过完年便要押犯人进京。”个子矮的官兵揣了揣袖子。
“朝廷催得紧,大案要案,优先审理。”高个儿的官兵瞟了一眼囚车上的一老一少,“人不到齐了,不好审啊。”
“大事啊,恐怕是开年最大的案子。那个赫赫有名的吕家被抄家了,大奸臣!”又一名长了癞子的官兵说:“吕家倒台,国库钱来。”
“往年都是夏秋才会转监,今年倒好,一路风雪交加,比落草还艰难。”矮个儿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棉袄裹了裹紧。
“别瞎说!”癞子头提醒他,“拿朝廷的官俸,别说这些个闲话,叫人听了去。”他又往后面警惕地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据说圣上是早有将吕家查抄了的打算,只是先帝在位时一直按着不表。”
“我倒听说,不是圣上想整吕家,是枢密院和兵部的那些人。当年文争武斗,兵部被吕家压了那么多年,早已心生怨恨。”高个儿凑过去小声说。
“我听到的是说,当今宰相是曾是圣上国师,又是当今辅政之要臣,他要抄吕家,圣上便下了一道旨。”癞子头道:“至于有没有间隙便不清楚了。”
三人一路压监,一路说着话,好冲淡了行路的冷清。
而后面,许白和罗叔被关押在四面通透的囚车里,越往北走,越是冷风扑面。许白看了看罗叔,只见他嘴唇青紫,眼神迷离,仿佛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一般,不知道撑不撑得过这漫漫长路。
他自己的状况,也糟糕得很。昨夜的一场雨淋湿了他的夹衣,夜晚睡去的时候官兵只给了一床破烂不堪的棉被,他让给了罗叔,自己和着干草睡了过去,早上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现在更是头重脚轻,两股战战。车子颠簸一下,他便跟着抖一下,怕是随时会瘫软下去。
官兵没理会他,继续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闲话。
“后面的那个小公子,长得真是俊俏。”矮个儿道:“大户人家的长大的,果然是锦衣玉食,细皮嫩肉。现在蓬头垢面的模样,也能瞧出几分姿色来,比那些个青楼的婆娘看着还俊俏。”他说完,将手揣进了肚子里,不知道是在摸肚子,还是在摸哪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那个小公子是吕三少爷的……那个。”癞子头伸出了小指比划了一下,“那个,你懂吧。”
“那个是什么?”高个儿摸了摸脑袋,没会过意来。
“哎呀,非让人把话明说了。”癞子头抱怨:“卖屁/股的,兔儿爷。懂不?”
高个儿恍然大悟一般又往后瞧了瞧,盯着眉眼看了个仔细,觉得许白模样确实是少有的俊俏。
“你说,不会有人劫囚车吧。”高个儿道:“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吕布为貂蝉杀董卓,项羽为虞姬自刎江边。”
“项羽那是走投无路了。”癞子头纠正他,不过转念一想,“不过这个吕三少爷,恐怕也是走投无路,家都被抄了嘛……”
许白扶着栏杆让自己不跪下去,但已是满头冷汗,连站都站不稳了。
“看那小公子好像病了。”高个儿道:“要是他病了,咱很麻烦吧。卢少爷特嘱咐要多关照。”
“那个小兔儿爷不会跟卢公子也有一腿吧。”癞子头倒完全没在意许白的情况,“那个卢公子也是……总是跟那些个人纠缠不清。妓/女呀,小倌呀……没一个正经的。”
“大户人家的生活真是靡靡啊……”矮个子感慨了一句,听到后面哐啷一声。
许白跌了下去,手铐脚镣碰着囚车的木头,哐当直响。
“我的祖宗啊,这人是晕过去了。”癞子头急忙去让车夫停了车,打开门,伸手去掐许白的人中。
左掐右掐一通,掐得不准,却把许白掐疼了,闷哼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
“水……”许白动了动干涸的嘴唇。
癞子头伸手探了探额头,滚烫滚烫,像块闷烧的木柴,“歇着吧,万一人死了,咱也交不了差。”
许白被安顿到了驿站的一间下房里,因病得福,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他烧得糊涂了便开始做梦。梦见吕益被官兵押着送进了幽暗的地牢。梦见那牢房湿漉漉的,青砖上满是水迹。梦见吕益身着单衣不断地发抖。梦见吕益旧疾复发,连声咳嗽,咳到喘不过气来,吐了几口血。
“少爷!”梦到吕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许白就被吓醒了。
旁边靠着打盹儿的罗叔被吓得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官兵呢?”许白起来未瞧见他们。
“外面呢。”罗叔道:“怕照顾你麻烦。听他们说了,那天晚上只有一床被,你倒好,眼下这个处境还尊老呢。”言语内容是责备,但口气却透着些心疼。
“死就死了,也落个清静。”许白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命途多舛,一生坎坷,但尚未报尽少爷养育之恩,不敢轻言之。”
罗叔沉默了一阵,感慨道:“想不到至诚至情之人,竟是许少爷了。无怪吕少爷给老朽的信里,吕少爷能以性命相托。”
“什么?”许白听到了这话,突然紧张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少爷有性命之忧?”
罗叔面露难色,“若是圣上亲自下令,只怕凶多吉少。”
“不……不会的……”许白听了,掀开被子便要下床,“我的病无碍,不耽搁,快些上路。”
罗叔拉住他,不让他去开门。开门把官兵喊了进来,便又要冒着风雪行路了。再者,他还有些话要说。
“你别把人嚷嚷进来,我偷偷告诉你吕少爷那封信里写了什么。”许白听了罗叔的劝,方才的一股子力气卸了去,瘫坐在床边。
“少爷说,若他死了,吕家的所有家业交与许少爷打理。”罗叔道:“那封信待他死了,可当作遗言向吕氏全族通告。”
那封信是指当时许白初见罗叔时递交的信件。许白一路没拆开过,递给罗叔之后,罗叔看着脸色大变,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该是那封信的关系。
“少爷……都在说些什么……”许白咬着下唇,微微发抖。他不相信吕益早早预料到了抄家一事,更不相信吕益会死!不会的……不会的……那封信只是为了获取罗叔的信任,而写的荐书而已……不是什么遗言,也不是什么临终执笔……否则,他为什么会被蒙在鼓里?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罗叔仿佛能猜透他的心思,接着说:“是不是遗言我不知道,可能只是个提醒,让我不要怠慢了你。那封信我让我婆娘保管,若少爷真出了事,再拿出来当个凭证……”
“你不要胡说!”许白止住了他的话头,“少爷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吕家的势力也不止本府与别府两处,少爷不会出事!不会的……”
许白急着去都城,不顾身体抱恙,催着官兵启程。官兵皆是目瞪口呆,从没见过一个被押送的犯人,比押送犯人的官兵,还急着赶路的。
行至都城,未进城门的时候便有一小队人马早已等候多时。罗叔和许白分别被押往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为什么会和罗叔分开?难道是分别审理,再来核对是否口径一致吗?许白一头雾水,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更令他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被押进了一间府邸而不是监牢,进来之后便被勒令着宽衣、沐浴、焚香、束发,直至收拾得体体面面的了,才被引至一个偏房坐着,等人来见。等人的时候,他打量着屋子的摆设,未见得豪奢,却想必是个大户人家,且是能调令官兵的人家。
他原以为会被押送到地牢里关个十天半个月,然后被拖到某处审讯,但现在却是如宾客一般被请到了偏厅里喝茶。上茶的小丫头还说,主人一会儿就到,许少爷一路辛苦了。若是饿了,厨房还备了些吃食。但他哪有什么心思吃吃喝喝,只想快快见了她家主人,好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大概都是她家主人的安排,只是那人是敌是友便不得而知了。
许白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有些急躁。他宁可去监牢里戴着手铐脚镣,起码那些皮肉之痛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让他受着与吕益相同的苦难。至少不像现在,他明知吕益已经被押监候审了,自己却还坐在红木椅上喝着茗茶。
他强迫自己坐下来,只是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在发抖,不知道是急火攻心,还是病未痊愈。
以至于那人进来的时候,他直接摔了杯子。
☆、45。 李执3…败露
来的人竟是李执!
此刻他一袭华袍,一派主人之姿,早已不是在米铺里忙忙碌碌的小厮模样。
杯子摔在地上一声脆响,许白既觉得惊愕,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只恨没把杯盏摔到他脸上。
“竟是你……竟然真的是你……我真是错看了。”许白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他被锟金教导不要用武力,被吕益教导凡事要三思,要动脑子。但此时此刻,那些涵养和教养都是空话!他错看了李执,以至于引火烧身!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执洞察了他的动作,不恼也不回避。反而是有些高兴的神色。
“最近事务繁忙,让你一路受苦,都是我不是。”李执想伸手摸许白的脸,被许白退一步避开,然后恼怒地盯着。他垂下了手,甩了甩袖子,“我本想忙完了都城的事就去你那边,但有人急着收网,将你押着北上。这一路风餐露宿,真是委屈你了。”
许白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李执也退一步行了礼,“一直没机会自我介绍,我是御史大夫李乾之子,李执。”
“御史大夫……御史台的?”许白皱了皱眉头。御史台掌管监察事务。而御史大夫则是御史台之首,官列正三品,居丞相和六部尚书之下。在朝可举劾百官,又主管朝中或地方上的一些刑狱之事。
如果是御史大夫之子,那么这次便是替其父出面,奉旨查抄吕家了?
没等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