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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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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许白抵住脖子的刀更狠了一些,隐约溢出了血痕。
  他心里有了主意,话说出来却太伤人了,但眼下的局势却是不得不说,“齐将军,你替我父亲管了这么多年的军队,是时候也该归还了罢。”
  齐昊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如果论资排辈的话,许白是镇北军白将军的亲生儿子,而他只是当年白沐麾下的一员营长。
  马都头和一同前来的诸人也怔怔地看着许白,不知道接下来将作何反应。
  “马都头我们走!”许白一手拿刀抵着脖子,一手握紧了缰绳,“我看谁敢拦着!”马伯达扬手准备在他的马上加一鞭子。
  齐昊最终妥协了。他不能让许白回去,也不能成为逼死白将军儿子、许圆圆养子的罪魁祸首。
  “调五万兵马,由马都头带走。你留下,哪儿都不许去。”
  一场混乱终告结束。
  马伯达带着五万兵马前去支援,许白在齐昊的宅子住了下来,被齐昊看管着。
  他的心里放不下吕益,只能每日每夜守在门口,听着北边传来的消息。他担心吕益的安危,担心吕益是否无恙,
  秋去春来,暑来寒往。
  都城传来消息,北伐告捷。吕益的蜀军与齐昊的镇北军共同组成的北伐军攻破了都城,俘虏了周颐湘,立清瑞帝的二儿子,周颐溆为皇帝,为清仁帝。
  但周颐溆有些痴傻,朝政实际上全部把握在了左丞相吕益的手里。
  许白觉得自己的这份担心总算能放下,也是时候该忘记了,
  他开始说服自己忘了他,忘了他,即使梦呓中千百遍地呼唤他的名字也要忘了他。
  忘了在别府朝夕相处的日子,忘了同去大江南北游历的时光,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忘了他曾经教过的功课,甚至要忘了他的模样。
  许白感到痛苦。那不断欺骗着自己的时光,就像在剐掉自己的皮肉一般。
  毕竟吕益是那个教他做事,教他成人的人。
  他的处事方法,他的做事手段,他的信赖与原则全部来源于吕益。他这个泥巴人儿,全部都是吕益雕琢的。
  忘了吕益,如同否定了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一样。将那个经过火炼、敲打、琢磨,好不容易塑成的人形,全部打碎了。
  但不忘记又能怎样?不打碎又能如何?他回不去了……
  吕益是当朝左丞相,掌握实权,名声显赫。拥立他的人和咒骂他的人同样多,他拥趸无数,却也树敌无数。
  这样的吕益,应当是要娶个周天子的妹妹收服人心的。
  是啊……身居如此高位,怎能有个断袖的臭名声去妨碍他创一番伟业?官居如此要职,怎能不想着平衡官场,笼络人心?吕益是个利重于义,理重于情的人,定当会做一番算计……而这其中最好的选择,肯定是找个清瑞帝的公主来成婚。
  多明智,多圆满……吕益打出来的那个天下,注定不会有许白的位置。
  不忘记的话,只能徒添痛苦而已。
  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大半年,许白想着或许这辈子就这样了。
  在南边偏安一隅,有许圆圆和齐昊两个人是他的亲人,还有他生父白沐将军的余部对他百般迁就。他之前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没什么亲人,结果一夜之间,整个会州城都跟他沾亲带故。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他有了亲人,只是失去了……他的少爷而已。
  

☆、74。 迎娶(一修)

  在南郡的第二年春天,齐昊和许圆圆扭扭捏捏地找许白说商量个事。
  自从齐昊带着许圆圆来到了南边,许圆圆明示暗示了那么多回,齐昊纵使是个呆子,也明白了许圆圆的心意。而二人之所以这么多年还是以兄妹相称的原因,不是因为齐昊对许圆圆没有心意,只是碍于许白而已。
  许白是白将军的儿子,齐昊是白将军的下属,许圆圆是许白的养母。
  齐昊一直没跟许圆圆成亲的原因,一则是因为许圆圆尚未被魏文书休妻,再结婚的话,岂不是犯了重婚罪?不过在南郡这个国中之国,倒也没必要太顾及周朝的法律,暂且不计。
  二则是因为,如果二人成亲了,齐昊就变成了许白的养父,齐昊自觉得担不起这个名声。南郡上下都是白将军的余部,因为敬佩白将军的为人与英名而打下了这片天地,他齐昊何德何能能和齐将军平起平坐?这不是抢班夺/权了么?定会有人不服的啊。
  齐昊和许圆圆思来想去,一番商量,觉得两人若想成亲,恐怕得让许圆圆与许白解除母子关系更为恰当。
  两人商量了之后,便来找许白说说。
  许白感慨于齐昊的重情重义,却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使得二人同居了十多年,也得不到一个名分,愧疚得不得了。
  “舅舅,你快别这么说。”许白扶起齐昊,“怪我耽误了你们。”
  “不是小主的错。”自从许白同意呆在南郡之后,齐昊说了很多次要将镇北军归还给许白,但许白一再推却。
  镇北军是白沐将军的军队,但军队不是子承父志,不是家族世袭,许白觉得自己并没有理由接手。况且齐昊是众将选出来的大将军,得军心,也顺民意。他只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孤子,不能与有军功的齐昊相提并论。
  推脱了好久,只保留了“小主”的称呼,其余的一切权力,依然由齐昊掌握着。
  “年年啊,娘亲对不住你,那么多年不在你身边。”许圆圆有些愧疚,她没尽到几年养母的责任,现在还要和许白解除母子关系,“只是这次无论如何也望你能够成全。”
  许白点头应允,急忙改了称呼,“齐将军,许姑娘,我替你们高兴。”
  齐昊与许圆圆在春末成亲,里里外外摆了几百桌,吃了三天的流水席。
  许白成了男方的亲戚,与齐昊麾下的诸位将领坐了一桌。许圆圆那边没什么亲戚,只是日常服侍她的丫头婆子们坐了一桌。
  主持婚礼的是会州城县令派来的人,他虽说是周朝的官职,但实际上却归镇北军管,此次来主持婚礼也是理所应当。
  二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齐昊这边的高堂,坐的是镇北军中一位前参谋,五十来岁,是南迁的镇北军中年龄最大的一位。许圆圆这边的高堂,是县令和县令的夫人,也算是当个证婚人。
  许白看着许圆圆举手投足都是娇羞与曼妙,看着齐昊难得露出了笑脸,连脸上那道刀疤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既替他们高兴,也是满眼羡慕。
  高兴他们多年修得共枕眠,羡慕他们男婚女嫁明媒正娶,也自知自己永远没有那个福分。
  会州城满城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庆祝了三天三夜。
  许圆圆自此有了齐夫人的头衔,驾车出行,逛街赏花的时候被会州城的百姓们认出来了,也要公开地问声“齐夫人好”,然后再道贺一番。
  那么光明正大,那么大张旗鼓。
  齐昊与许圆圆结婚了之后,许白便想从齐昊的宅子里搬出去。他既已不是许圆圆的养子,也已不是齐昊的外甥,实在是没什么理由在人家夫妻的宅子里继续住着。
  但计划没能立即成行,齐昊和许圆圆百般劝阻,一拖便拖到了夏末。
  天启初年,夏末
  会州城内一片轩然。
  有一只五万人的队伍被拦在城门之外,守门的士兵急忙来跟齐昊汇报,“当初调拨的五万军马回来了,丝毫无损,说要进城,只是……”
  “只是什么?”齐昊想起这五万兵马的事情就觉得憋屈。
  “只是领兵的人是左丞相本人,而左丞相扬言要带……”士兵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许白,“要带许公子回去。还说要是不能带许公子回去,就用这五万士兵来攻城。”
  “岂有此理!”齐昊勃然大怒,“以我的士兵来打我!吕益这账可算得真精!把人马给我招进来,把吕益给我轰出去!”
  一切来得太突然,许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以为自己被吕益利用了,放弃了,该扔就扔了。
  他已经在努力地说服自己要忘记,要重新开始,要在南郡重新生活了,但吕益竟以归还五万士兵的理由,带着军队,长驱直入,一路冲了过来。
  “报——”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进来报告:“我们关了城门,但左丞相撞破了城门,现在直逼将军府邸!”
  “这畜生胆子也太大了!”齐昊气得拂落了茶杯,提刀往出走,结果吕益的士兵竟已经推进到了门外,开始撞齐府的大门。
  大门轰然倒地,积灰四散。来不及调达军队,府内只有些府兵与吕益的兵缠斗在一起,很快便落了下风。
  齐昊提刀去迎战,杨正卿抵上前来,二人厮杀了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都别打了。”许白在旁边急得跳脚,但那两个人就跟杀红了眼一样,一刀一式,你来我往。
  “都别打了!我不会回去!”许白喊得声嘶力竭,终于使得两人停手了。
  “听见了?”齐昊擦了擦被杨正卿打出的鼻血,“他不愿意回去。吕益你这个畜生还不滚回去!”
  “不得辱骂左相!”杨正卿喝止他,扯动了被齐昊撞破的嘴角,疼得一咧嘴。
  “回不回去由不得你说了算。”吕益徐徐走进门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许白的。
  许白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还没缓过神来,就看到了那个他想忘也忘不了,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的人,徐徐走了过来。
  束发,白衣,翩翩而至,淡定自若,仿佛是个天外的仙人,与院子里的兵戈相向毫不相干。
  那人还在打仗的时候,他担心他的安危。那人一统天下的时候,他担心他的名声。结果那人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他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我说了……不回去……”许白顶嘴回去,却仿佛心不在焉一般。吕益不出现的时候,他还能坚持着说着不回去,吕益出现了之后,他只顾着看他的模样。
  是否憔悴,是否消瘦,是否疲惫……然后又狠狠掐着自己,告诉自己要回过神来,也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你们可听清……”齐昊刚准备开口,就被杨正卿捂住嘴拉到了一边。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人都被遣散了,只留了吕益和许白两个人。
  “跟我回去。”吕益走到他跟前,似乎笃定了一般,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
  “你用我来调兵,我已经调了。”许白被吕益养出了习性,即使是反驳,他的语气也是怯生生的如同撒娇,“我现在没有用了,弃子一枚,回去做什么?”
  “回去……”吕益轻笑,“回去和我拜堂成亲。”
  许白愣住了,光天化日之下说什么胡话?
  “你不要乱说。”许白低声说:“你现在是朝廷左丞相,将来要娶周天子的妹妹,你……”
  许白话音未落,就被吕益一把拉过来,抱在了怀里,“谁给你说的周天子的妹妹?东想西想……”
  “我……”许白的各种各样的复杂的心思,在吕益抱着他的瞬间,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记得要说什么,也不记得刚才说过什么,直觉地回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到了他的颈窝里,喃喃道:“不是说要用我么?用完便完了……还来做什么?弃了便弃了,我不怨你……我,我就是想你,怎么都好想你……我……我……”他的眼泪掉下来了,止都止不住。
  “都结束了。”吕益抚着他的背,“天下都是我的了,你自然也是我的了。”
  许白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已经完全静止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风声也没有蝉鸣,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人拥他入怀,那人低声耳语,那人说着什么“拜堂成亲”、“你是我的”什么的不害臊的话……他羞红了脸,只想窝在那人怀里。
  让那人把外面的一切纷纷扰扰都挡开了去,把自己的所有担心不安,前思后想都抹掉了才好。
  那人也确是这么做的。
  

☆、75。 辞行

  “哪有……这么蛮不讲理的……”许白听着这话,急忙站起身子,别过脸去,但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谁是你的了?谁教我要独立的?你出尔反尔,还武力相向,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本来就是土匪,”吕益捧着他的脸,抚干了他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我的压寨夫人。”
  许白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了他,“我不是什么夫人,我不走。”
  “由不得你。”吕益对他向来谈不上耐心,直接打横着抱起来,准备撂上门外的马匹。
  “你放开,你放开。”许白捶着他,又怕捶狠了,下手不是,不下手也不是,反倒被吕益低头亲了一口。
  “你现在身居高位,合着我回去算什么?朝廷新立,百废待兴,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养个娈/童在府里,不怕被人参上一本?不怕被人抓了把柄?不怕为天下人耻笑吗?”许白攀着吕益的脖子,满脸担忧。
  “不怕。”吕益真将他横放在了马上,然后侧身上马,说得云淡风轻。
  “……”许白无言,反正他从来都说不过吕益,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外有察尔哈赤虎视眈眈,内有周颐湘的旧部议论纷纷,还有天下百姓那千万双眼睛这么看着,等着抓点八卦消息,吕益竟就以这么一人敌天下之姿而一语带过,说得那么轻巧。
  “你放我下来。”扭了扭,想从马上下来,却被吕益一巴掌拍到了屁/股上。
  “你,你……”许白又惊又臊,“我小时候你都没打过我屁/股。”
  “你小时候哪有这么不听话?”吕益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又跟以前教导他的时候一样。
  许白又委屈了,辩解道:“叫我独立的也是你,叫我听话的也是你,派我来的也是你,让我回去的也是你。你怎样都是有理,我怎样都是错了……我……我……”他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睛,像小孩子跟大人解释一般。
  吕益沉默了会儿,把他抱起来,变成骑在马上面对面的姿势,看着他的眼睛。月色在许白蓄了泪的眸子里荡漾,再一眨就流淌成了银河。
  “因为我对你有私心,本该养你长大,让你独立,又不想让你离开。”吕益第一次这么坦诚地对他说了这番话,“若你执意要走,我不拦你。你愿住在哪里我不管,但我给罗叔的那封遗嘱,依然生效。”
  “那封信?”许白想起来了,那封信不是为了让他去空隐寺会合而写的暗语吗?不是为了让他同去蜀中而传的消息吗?不是吕益为了利用他让他去调兵而早做的安排吗?
  遗嘱是什么意思?生效是什么意思?
  “你还瞒着我什么?”许白抱着吕益的脖子,刚刚停住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你说什么胡话,说什么遗嘱……我不要和你分开,我错了,我不走……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吕益抚着他的背,安抚他,“不死,谁都不死,这不好好的么?我知道你怕我死而去求齐昊调兵,那个时候我都没死的话,以后就更不会死了。”
  又哭了一会儿,许白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乱了,一下子冒出来了这么多的事,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反正吕益说是怎样就是怎样。
  说到去调兵,许白还是耿耿于怀,“你早就知道我的生父是谁了是不是?所以才让我来说服齐昊……你居然打我的主意,要利用我……”
  吕益有些头疼,一般来说,许白是机灵且乖巧的,但有时候也会犯傻,胡搅蛮缠,“杨正卿给你的军令你看了吗?”
  许白摇头,突然明白过来,“杨正卿假传军令,你没让我来调兵!”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吕益承认,“只是犹豫不定,统帅之失。随州一役结束之后,我寻找你的下落,杨孟二人见实在瞒不住了,与我负荆请罪。”
  “你罚他们了吗?”许白不想听到将帅失和。
  “假传军令理当军法处置,你可以去看,杨正卿的背上现在还有十几条鞭痕。”吕益道:“但他做的也算不上错,你在这里比随我征战,要安全得多。”
  “但你就没想过我有多难受……我……”想到要把吕益忘了,想到吕益只是为了用他,想到那小小的期盼都破灭了的时候,许白真是觉得心都要碎了,“你就不怕我忘了你?不怕我恨你?为什么随州一役结束了你不来找我,不来同我解释?我听到你扶清宣帝上位的消息,我以为你不在乎我……”
  吕益看着他,那眸子是前所未有的深情,“我那时生死未卜,万一死了的话,你忘了我岂不是更好?但若我活着,我一定会来找你,这不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许白搂着他,撞上了他的嘴唇。
  吕益顺势搂紧了他的腰,吻着他,摩挲辗转,又撬开他的唇,与他的软舌纠缠,仿佛永远都不够。
  月亮仿佛害羞了一般躲到了云层里,天地间是浓浓的月色与浓浓的爱意。
  马的一声响鼻惊醒了耳鬓厮磨的二人。
  许白又羞怯了,把头埋进了吕益的颈子里。在齐府门口,在马背高处,在月色之下,吻作一团,跟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跟齐昊道个别,我们明日启程回都城。”吕益下马,许白也跟着下来,拉着手一起去跟齐昊道别。
  齐府彻夜通明。
  齐昊在刚才那会儿已经听杨正卿讲过了许白和吕益的事情,惊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堂堂少年郎竟和那个畜生,变成了这种关系。
  许圆圆倒没多大惊讶,反而帮着杨正卿说话。她在青楼见过了各色人物,小倌、娈/童之类的事情也见得多了,并不奇怪。只是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教养不当,使得许白变成了个兔儿爷,有些愧疚,所以更不希望齐昊对着许白发脾气。
  但杨正卿和许圆圆的劝说没起多大效果,许白与吕益携手进来的时候,齐昊还是勃然大怒,拔出墙上的佩剑便要去砍吕益。杨正卿急忙以剑相抵,另一名士兵拦腰抱住了他。
  许圆圆跟许白说齐昊都知道了,许白吓得赶紧跪下,求齐昊成全。
  “成全什么?”齐昊算是看透了,这一屋子的人包括自己老婆,都是向着该死的吕益说话的。他气急败坏地坐下,把剑一扔,瞪着许白,“你与我们已无关系,要走要留与我何干?”
  许白朝着齐昊鞠躬,“谢齐将军的调兵令与这一段时间的收留。”又朝着许圆圆鞠躬,“感谢齐夫人的养育之恩。”言毕,他朝着二人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转身拉着吕益,朝外走去。
  许圆圆被这么一声告别说得泪水盈盈,看着吕益叮嘱,“你好生待我们家年年。”
  吕益点头,鞠躬,看了看许圆圆,又看了看齐昊。
  齐昊还是满脸不悦,横眉冷对,待二人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齐昊说,“把城门和府门修好了再走!”
  众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回到都城之后,别府已经恢复了原样,许白住进去只觉得感慨万千。
  世道轮回,又回来了这里,又呆在了吕益身边。十几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这些年的磕磕绊绊,风风雨雨,仿佛不曾经历。他还是那个被吕益领养回来的无依无助的少年,而吕益也依然是那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他一直都在他身边,从未分离,也从未疏远。
  “在想什么?”吕益见许白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
  “在想这个床。”许白走到床边,摸了摸床栏。
  当年他哭着闹着不愿意和吕益分开睡,吕益无奈只得重新做了个大些的床,但现在他已成年,恐怕这个床睡两个成人是睡不下了,还得再做一个。
  “你若不喜欢,就叫木匠重新做一个。”吕益将他揽在怀里,“做个象牙的。”
  红绫被,象牙床……许白当即想到了些话本里的艳词淫/曲,当即羞红了脸。
  一晃便到了新年。这一年,五谷丰登,天下太平。
  “想要什么礼物?”吕益问许白。
  “我想问你句话。”许白蹭在吕益怀里,转而又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说我喜欢你,你应该回答什么?”许白伸手勾着吕益的脖子,额头抵额头,鼻尖抵鼻尖。
  “我知道。”吕益装傻。
  “不对不对,”许白急了,“我不听这句。你别想糊弄我!”
  “你想听哪一句?”吕益明知故问。
  “你这人太狡猾了,从来都是我猜测你,我揣测你,害我东想西想,你都把我看透了。”许白气得从他身上爬下来,埋怨道:“你招我,我即来,你挥手,我即去。我说了多少遍喜欢你了,你总是笑而不答。我真怕我配不上你,都是我死缠烂打你便将就了……”
  “若不是这么好运让你买来了,我可能流落街头,可能早叫人打死了。你养我,教育我,我知道我不能贪心,不能奢求……但……但……”许白说着说着,又有些难过了。
  

☆、76。 饺子

  他是如此卑微,又有些不堪的过往,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个洁白无瑕的伴侣。吕益那么聪明,那么英俊,那么优秀,该有个门当户对的人配他才对……这个念头,他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说完了?”吕益的声音不复方才的柔情,变得有些冰冷。
  许白抬眼看吕益,见他有些愠怒的样子,知道自己方才是说错话了,窝在墙角可怜巴巴地朝他瞟。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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