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有快活剑-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岐道:“我还未与朋友商议,不过也就这两天。”
“这样啊。”阿茶失落地托着下巴,“哥哥的故事都好有趣啊,阿茶听不够。”
宋岐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阿茶道:“我要是也能游历四方就好了。”
陈遇也顺着梯子爬了上来,只是刚露头就看见阿茶又与他黏在一起,心中不悦,便未坐过来,只是远远地坐在梯子上看着他们。
宋岐轻笑道:“我亦曾羡鸟儿飞翔恣肆无拘,而今孤身在外,飘零无定,再好看的景色,也只是徒增寂寞。”
陈遇心里嘟哝道:怎么就孤身了,我不是人吗。
阿茶替他问了出来:“大黑哥哥呢,不是你的亲人吗。”
宋岐垂下眼睫,并未做声。
陈遇脖子一伸,生怕自己漏听一个字,不料额头磕到瓦砾,梯子晃动,重心一个不稳,连人带梯子一块儿从楼顶倒下去了,一声惨叫。
宋岐:“……”
陈遇和宋岐住在一个屋里,两张窄窄的小床紧挨在一起,两套铺盖干干净净地叠放着。
宋岐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瓶子,从里面倒出些金黄色的药油擦在陈遇的额头上。
指尖跟翡翠一样冰凉,陈遇抬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想问他刚才之后说了些什么,想想又太矫情,还是作罢。
宋岐问:“爬梯为何如此莽撞。”
陈遇道:“梯子年久失修。”
宋岐道:“哦,那我还要替梯子向你道歉哦。”
陈遇白了他一眼,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宋岐道:“这些银子,加上你我身上这些碎银,可撑个十日左右的口粮,路上再找些野味凑合,也差不多可以到秦淮。”
陈遇撇撇嘴道:“哦……”
看他的有气无力的眉毛,宋岐问:“一天就舍不得走了?”
陈遇摇摇头,道:“只是觉得,若能像他们一样过一生,倒也快活。”
宋岐道:“王爷生在帝王家,想要什么有什么,莫不快活?”
他苦笑道:“谁说想要什么有什么了……”
宋岐也知道他说的是沈若,便不再多言,收起药瓶,躺进被窝里,沉声道:“衔知困了。”
陈遇吹了油灯,也躺了下去。
河汉迢迢,星辉透过窗撒落到宋岐的脸上。陈遇悄悄的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遇轻声道:“你为什么去过那么多地方?”
沉默持续了很久,宋岐才开口:“家道不幸,自小就跟着母亲四处讨生活。”
陈遇很感兴趣:“你母亲呢?”
宋岐犹豫了一阵,笑了笑,道:“我母亲是娼妓,死在男人身下了。”
好像有什么砸在了陈遇的心上,钝痛感从心口传到脑后。眼前的人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淡然如水,不起波澜。
陈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侧过身子面对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宋岐笑道:“好像不小心交浅言深了。”
陈遇拍了拍胸脯,道:“生死之交,何来交浅!”
他又想起他洗菜娴熟的样子,这些年他孤身一人,应该不知道受了多少冷眼,吃了多少苦吧。
宋岐不再说话,合眼睡了,额前一绺碎发不安稳地搭在了睫毛上,有些碍眼。
陈遇鼓起腮冲他吹气,想把他脸上的头发吹开。
宋岐忍了一会儿,终是侧首看着他道:“你再撩我,我就又要亲你了。”
陈遇的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儿。
宋岐奸计得逞,笑了笑,睡去了。
陈遇一个行走勾栏多年的老司机,而今面对如此低级的撩拨就脸红,还让他屡屡得逞,此人一定是使了些什么狐媚之术。
他隔着被子狠掐了一下宋岐的腰,转过身去掖了掖被脚,也合上了双眼。
第9章 地牢
整个琴林镇正是熟睡之时。
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
寒鸦惊起,风声鹤唳。
宋岐睁开了双眼。
朝廷捉拿案犯,连夜赶到这里,挨家挨户搜查。
官兵踹开院子的门涌了进来,桂伯还在睡梦中被抓了起来,里屋蹲满了伙计。
为首的官兵将两幅画像扔在地上,怒斥:“人交出来!”
阿茶颤抖着打开两幅画像,果然是陈遇与宋岐。他抱着脑袋不停地摇头:“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阿茶!”桂伯急了,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暴露了两人就在这里的事实。
官兵呵道:“前门口酒楼的老板娘已经招了,下午在你们这儿见过,赶快把人交出来,包庇逃犯,老子先斩后奏!”
阿茶大叫:“不可能!你们是坏人!衔知哥哥你们快逃啊!”
官兵头儿一手擒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把他拎了起来。
阿茶双手捏着他的手腕,脸涨得通红,脚下不停地挣扎着。
“阿茶!”桂伯跪在地上,苍老的身子起起伏伏,不住的给官兵磕头,“官老爷,这孩子不懂事儿,您别计较!”
官兵头儿一把把阿茶扔了出去,阿花赶紧上去接住他,接着一脚踢在桂伯的胸口上,呵道:“人!”
桂伯颤抖着声音:“就在二楼的厢房里……”
阿茶哭着喊到:“阿伯!别告诉他们!”
官兵头儿又是一巴掌扇在桂伯脸上:“放屁,全找过了,再不说实话可不只是这一点儿皮肉之苦了!”
“啊”桂伯的眼里噙满泪水,“官老爷,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刀切师傅提起两把大刀冲过来,大喊到:“狗官!我与你拼了!”
众官兵拔剑而起,涌向他,他手中两把板斧也只是空有力气,根本无法抵挡,官兵头儿怒,冲过来挥手就是一剑刺向他的心脏!
一片樟叶阻挡了剑刺来的轨道!
紧接着数十片叶子如流星一般飞向在场的官兵!
肉店的伙计们纷纷拿起武器奋起反抗,顿时乱作一团。
官兵头儿一把擒住阿茶,把他的脑袋狠狠摁在地上。
“再不束手就擒,我就宰了这小子!”他大喝道。
所有人骤然安静。
只剩下阿茶轻微地啜泣。
“杀人偿命!劝你们别挣扎了!”
陈遇立在房顶上,紧紧扣着骨刺。
他拔出剑,架在阿茶脖子上:“还不出来!杀一个给你们看看!到时候你们的罪名上可又多了几条人命!”
陈遇的怒气几乎要掀了房顶,宋岐扣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出手。
“不下来是吧!”剑刃的位置挪到了脸颊上,已经稍稍没入了阿茶的皮肉里,白嫩的脸上顺着剑刃流出一道血印子。
“阿茶啊!”桂伯苍老的声音哭喊着,全身不停地颤抖着,最终昏了过去。
阿花抱着桂伯,静静地流泪。所有人都提着胆子,不敢出声。
宋岐掀开屋帘,走了进来,屋里的官兵纷纷冲上来押住他,为首的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皱了皱眉,跪在了地上。
陈遇跟着进来,两人被朝廷的人扣了回去。
囚车有两辆,不过倒是挨在一起。两人手脚带着镣铐,颇为窘迫。
陈遇苦笑道:“有朝一日我竟会沦为阶下囚。”
宋岐不理他,只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车马行进了许久,夜色愈浓。
宋岐垂下眼睫,道:“王爷与衔知,可能要在此道别了。”
陈遇抬头,不解其意。
车马行进到岔路处,两辆囚车突然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行进。
陈遇慌了,宋岐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摇着车门冲官兵怒吼道:“喂!这是去哪儿!”
赶车人恭敬的向他作了个揖,道:“王爷莫急,皇上在淮州等候。”
陈遇顿坐,回首远眺宋岐的囚车,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皇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叫嚷着往皇上的屋子里冲。
门推开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蓝衣公子面色沉静,端端地站在紫衣公子身旁,与他谈聊着什么事情。见他进来,亦是抬起头微笑了一下。
熟悉的墨一般的眸子。
“桑吟?”此时的疑惑与迷蒙要远远大于眼前人失而复得的惊喜。
陈殊抬头道:“你怎的一出去就给我惹祸!”
兄长的斥骂,蓝衣公子笑吟吟的脸庞,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在皇宫里的样子,一路前往秦淮所经历的事情,好像只是一场梦。而宋岐,也只是梦中人。
沈若道出了自己被劫之后的经历。
是日山贼劫了两人的车,就拖上了山寨,抢了二人身上值钱的物件,便打算将此二人卖到蛮国当奴隶。宋岐同他们道,若二人死了,陈遇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他武艺高强,以一当百,这些山贼根本不是对手。于是提出条件,若能放了自己,便可以帮助他们对付陈遇。
山贼最终同意,宋岐便教他们调制了崖柏香,并给了他们两只成蛊。山贼将信将疑,便在沈若身上先试了试。
沈若再醒之时已经随山贼踏上了去往蛮国的路上。他观察山贼的作息规律,终是在一天凌晨逃了出去,历经劫难回到了长安。
陈遇眉头紧锁,这样的事实与自己的认知相去太远,宋岐虽然有的时候嘴欠又贪财,但为了他放弃了家中祖传的羊角匕首,以身试险地救了他,倒也是事实。
不过沈若的事实倒更能解释很多东西,他对崖柏香如此熟悉,还深谙巫蛊之术。
沈若不可能说谎,他心里五味杂陈起来。将要在对宋岐改观之时,现实又将他拉了回来,告诉他,宋岐自始至终只是个利己主义者,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陈殊摆摆手道:“沈卿回来时已满身血污,虚弱至极。”
陈遇心中一紧,看向沈若,他只是笑笑。
陈殊继续道:“坞都一事,有人向官府举报,有一白衣男子夜闯城门守卫张大壮家中,夺了一柄羊角短匕,后杀人灭口。经查实,这柄匕首是张大壮白日收受贿赂而来,而收的,就是这位宋公子的贿赂。”
陈遇大惊,急道:“在那之后我从未见他拿出过那柄匕首。”
陈殊道:“人藏起来不行吗,傻弟弟。你与其一同出没,故连你一起举报了。”
陈遇紧紧抿着双唇,眉头像盘扣一般锁在一起。
忖思少顷,他还是摇摇头:“宋岐不会武功,当时又有伤在身,不可能伤的了那个五大三粗的守卫。”
陈殊道:“使毒便是,张大壮家中也有崖柏香的气味。”
陈遇神色凝重不言语,陈殊又继续道:“坞都百姓恐慌已久,朝廷鬼神之说终是不可服人,你与宋衔知的出现,便算是朝廷给坞都百姓的一个交代。我自然是要保你,宋公子,就没有办法了。”
陈遇紧张地抬头:“……他会怎么样?”
陈殊沉声道:“路亲王为擒恶匪,深入敌营,窃取情报,被误作歹人,实则英雄。”
朝廷的话一出,不是真的,也会变成真的。
淮州秋色不如长安浓郁,乔木常绿,只是没了些油亮的神采,在晚霞的余晖里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叶子。
庭院里开满了秋海棠。
沈若受伤,朝廷夺取魔剑的脚步暂时放慢了些。这些日子陈遇无所事事,耐心仔细地照顾着他。
只是他心里藏不住事儿,心里有事仿佛就要写在脸上。
沈若沏上一杯龙井,道:“王爷去瞧瞧吧,宋衔知就在淮州牢房里押着。”
他抬头,嘴唇开合了两下,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飞跑了出去。
沈若低头抿了一口茶,目送着他飞跑的背影,额前的碎发被风掠动。
陈遇思前想后,带了两瓶酒去了牢房。饮酒谈天,聊解尴尬。
恢复身份后,这些官兵的态度简直是180度的转变。他叮嘱狱卒道:“我要进去问犯人一些机密之事,你们好好看着,谁都不许进来,皇上来了也不行。”
两个狱卒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
大牢常年不见光,走在廊上都能感觉到厚重的湿气,秋意浓烈,抵挡不住寒意渗透进骨子里,陈遇打了个寒颤。
这座关押重犯的大牢尤其森严,宋岐被关在长廊最深处,他一路走过去,别的房间都空空如也。
走到门口,他捏了捏手中的酒坛,探出头去。
他身着单衣端端地坐在床上,长长的茶色发丝散乱,不见了那根白玉簪。想必是被狱卒拿去了。他又想起他被夺走的羊角短匕,自己曾承诺过替他夺回来,如今倒是有了实现的机会。
他把酒放在门口,转身去找狱卒。
“你们两个!”他冲两个正在谈天的狱卒呵道。
两人赶紧起身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陈遇道:“大胆小卒!竟敢剥削犯人私收贿赂!”
两人吓得双双跪下,语气颤抖道:“这……王爷饶命!”
他伸手道:“拿来。”
两人赶紧从怀里掏出宝物,果不其然,一支羊脂白玉簪,一柄羊角短匕。
拿了东西,他又往里去了。
宋岐还是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提着酒进去了。
牢房里只有一张床,空空荡荡,陈遇提酒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手脚也局促起来。
宋岐偏头,漫不经心道:“王爷也是来做说客的?”
陈遇问道:“什么?”
宋岐回过神,看向来人手里的酒,笑了笑:“莫不是来找我谈天叙旧的?”
他面色苍白,硬撑起来的笑容毫无生气。
陈遇心情复杂,提着酒坐到他跟前,也假意地轻松道:“还真是。”
他清澈的双眼写满了疲惫,嘴角勾起道:“之前是为擒恶匪深入敌营,现在又是什么套路?”
陈遇当即明白过来,这是皇上昭告天下的说辞。他低头沉默。
宋岐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玩笑话,宜修若是想擒我,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陈遇心中一颤,开口道:“那你……张大壮……是你杀的吗?”
宋岐的手僵在半空中,唇角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道:“不是。”
“那你的匕首是怎么拿回来的?”他急切地问道。
宋岐道:“是夜我听闻他被歹人杀死,去瞧了瞧,就在他家中看到了我的匕首,便取走了。”
“那山寨之中为何只有你留下,而桑吟被带走……”
宋岐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给出解释,苦笑道:“我信你,你却不信我。”
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陈遇的心被愧疚占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岐无奈地摇摇头。
陈遇脑子本就很乱,这一来,不仅没变得清明,反倒更乱了。
“什么味儿?”陈遇吸了吸鼻子嗅到。
宋岐道:“百惠香。可让人筋骨俱疲,使不出力气。重犯的待遇,我竟也享受了一回。”
陈遇运了运内力,大不如之前通畅。
他道:“不提了,这些事情,我查清楚必定还你清白,一醉解千愁。”
宋岐思考了一秒,轻笑道:“好。”
第10章 百会
只记得有一次宋岐曾谈酒色变,不过今日一见,才知道自己之前想错了,他的酒量似乎也跟他一样,深不可测。
陈遇神思有些飘飘然:“这酒……如何!”
宋岐道:“长安大窖,名不虚传。”
“嘿嘿……”他挪到他身旁,搂住他的肩,“皇兄可宝贝了,要两瓶跟要他命一样。”
陈遇靠在他的颈窝,他低头瞧见他两颗虎牙,飞扬跋扈的样子。他笑道:“要说这酒,我也略有研究。”
陈遇笑道:“说说。”
他抿了一口酒坛,道:“姑苏天子笑,宣州小窖,西凉女儿红……不过当属云贵茅酒最为醇香。”
“哦?”陈遇奇,自己没出过远门,皇兄又限制他饮酒,竟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美酒佳酿。
宋岐轻笑不语。
陈遇靠在他的脖颈,无意往领口瞥了一眼,发现他的衣下竟是一道道刺目的鞭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蹙眉抬头:“牢狱打你了?”
他摇摇头:“先前他们要我签下那份案词,承认张大壮死于我之手,我不签。”
陈遇怒道:“怎可严刑逼供!”
宋岐笑道:“比起坞都地宫那次,倒不觉得有多痛了。”
他还记得他满头大汗靠在他肩膀的那个晚上。
陈遇道:“你签了吗?”
宋岐依然是轻笑,娟秀的眉毛不起伏:“本来心中难以释怀。宜修说过,你我是‘生死之交’,可这份案词中你明哲保身,我沦为罪人。”
他捏紧拳头,自己说过的话,如今也心虚起来。
宋岐继续道:“不过人啊,越是在意,越是容易被蒙蔽。我冷静下来思索,这案词必定是圣上的意思。”
陈遇看着他,面色愧疚:“抱歉……”
宋岐笑了笑,继续道:“然后我就签了,衔知一介卑贱布衣,死不足惜,何必带上王爷。”
生死之事,他的话语却云淡风轻。
陈遇的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
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呵道:“说了生死之交就是生死之交!何来死不足惜!签个屁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陈遇红着眼,一时忘了皇上做这件事分明是自己默认的。
宋岐看着他暴怒的脸,温和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世道无常,有幸结交于你,倒也不虚此生。”
今天的酒似乎比往日烈了许多,一坛下肚,灼烧感从胃传遍全身。
酒过三巡,他已然坐不稳,抓住宋岐衣领的手也软了下来,他用力摇了摇头,却往前一栽直接趴在了他怀里。
陈遇昏昏沉沉地搂着他的脖子,声音也断断续续起来:“我……也是。”
宋岐低头望着他红扑扑的脸颊,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喝多了。”他把他手中的酒坛拿开。
百惠香的气味游弋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陈遇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唇齿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锁骨。
“不知为何……今天这酒……格外烈……”他呢喃道。
宋岐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他身体滚烫的温度。
百惠香佐以烈酒,乃是世间第一□□——“妩媚”。
平日从未用过,熟稔各医书的宋岐方才居然也忘了,此等烈性春毒,陈遇怎么可能抵抗。
春毒说毒不毒,解法简易,说毒也毒,只有唯一解。
他此时只是任他抱着,并未有过多举措。
陈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忽然觉得眼前人似乎有了什么魔力,那么的……吸引人。
他抬头迷蒙地看着宋岐,深深地似要将他烙在眼睛里。
“衔知……”他道。
宋岐柔声道:“我在。”
陈遇从袖子里拿出两样东西,颤巍巍地塞到他手中,咧出一个笑容:“你的剑和簪子。”
宋岐惊愕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嗯……我说了,你的刀我一定……替你要回来…… 上次没……没来得及,这次,也算是兑了诺吧。”他拉扯着自己的衣领,想要松开些散些热度,“这根簪子……你带……很好看……”
“是吗?”宋岐含着笑看着他,唇角又现出了久违的梨涡。
陈遇像是中毒了一样,眼光再也无法从他脸上移开。用力摇了摇头,喃喃开口道:“不不……不是很好看……是特别好看……雀声阁的阿柳、绿衣楼的依依、芙香斋的……都没你好看。”
宋岐唇角的笑意更浓了:“真的?”
他点点头,继续道:“特别特别好看……比我府上的海棠还好看,比皇宫里的菡萏还好看,……比全世界的花都好看。”
“像天上的神仙……”
“不对,比神仙还好看……”
宋岐低头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唇。
陈遇搂紧了他的脖子,激烈的回应着。
来去之间,唾液在两人的唇齿间牵起丝线。宋岐耐着性子细细的舔舐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域,陈遇却莽莽撞撞地只想与他更深的纠缠。
陈遇往他身上埋得更紧了些,他干脆一把搂过他的腰,把他放倒在床上。
两人口唇暂时分开了一阵,陈遇忽然想起些什么,艰难地在他耳边道:“你……你快走,我打晕了狱卒……”
宋岐的梨涡不深不浅,此时却是有十万分的性感。他顺着他的鼻梁从额头吻到下颌,接着往下细细啃噬着脖颈,低沉地嗓音道:“谢谢。”
突然他又支起力气紧紧地抱住他,道:“不行……别走。”
“别走……”
“我喜欢你,你别走。”
宋岐的心猛然收紧。
他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沉声道:“不走。”
陈遇开始急切地撕扯他的衣服,他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扣,另一只手轻松地剥下两人的衣裳,手一挥,外衣盖在两人身体之上。
陈遇大概是万万不曾想到,自己会和宋岐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来时的嫉妒怀疑,而后生死相依,到如今耳鬓厮磨,妩媚性子太烈,以至于他的私密之处第一次被人打开探寻之时,也不觉得痛。
宋岐也是红了眼,事情不知道为何就变得疯狂且不可遏制起来。
“呜……”陈遇双腿死死缠着他的腰身,口中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深秋的寒意与牢狱的寒气全都化作一潭春水,流淌在两人的身体中。
陈遇死死咬着宋岐的肩膀,强迫不让自己发出那羞耻无比的声响。
宋岐突然低声问道:“我是谁?”
他颤着声线:“你……宋岐……”
脑海中流转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寺庙中的惊鸿一瞥,坞都的以身试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