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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江湖历险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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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夏云领着十六将将踏进悦来客栈的门槛,就听一声抚尺拍桌的声音,脆生生地响彻了整个大堂。
“话说十二年前,先帝突然病危,朝中一片哗然。陆相顿出,力挽狂澜——先皇是个什么人呐!自幼习武,生平最大愿望就是踏平西域,血清北狄,但那蛮子岂是那么容易消灭的?年年征战搬空了朝廷的户部仓库,啧啧啧放在咱的头上那就是杂税与日俱增,流民揭竿而起!
陆相面临的就是这个烂摊子……”
说书人一身泛黄的浅色长袍,蓄起来的胡子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左手展开一把破旧折扇,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放在现在动乱四起的年代颇为讽刺;右手端着一碗破了瓷口的茶碗,说上一段就润下嗓子,接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夏云听着这人的话,控制不住笑出声。
“嘿!谁听这个啊!老周头,换个有意思的给大伙儿讲讲……对了,干脆就讲那个神秘杀手——你昨天不是提到了吗?”
“就是就是!咱要听那个玉碎剑影的故事!讲那个!快快快!”
下面听书的人见有人带头,纷纷起哄。
“……好,玉碎剑影的故事!话说当年先帝病危,不出一日就驾鹤西去——官方这个说法,但是呐,据宫里当年亲历这件事的小官人说,先帝根本就没得病!去的那日正在寝宫里和那婕美人玩得尽兴呢!”
人群中有人嗤嗤笑了出来,起哄道,“接着说!”
“然后呐——突然就有个黑影蹿过!门口立着的护卫只听那‘铛’的一声剑响,然后银龙似的剑光破窗而出,哐当噼啪的一阵乱响,是人倒地带倒了那立着的家伙什儿……
就连婕美人身上随身配着先帝赐给她的鸳鸯玉佩都被来人的剑连贯先帝美人的心脏后,余威把那玉佩钉在墙上!”
听众凝神屏气,看着说书人神秘兮兮地把那折扇一收,蹬着眼睛四下一扫,轻声道:“等到护卫发觉异样推门而入的时候,那玉佩恰好裂成两瓣,哐当一下跌在地上。
上边的一对儿鸳鸯,整整齐齐的给削开咯!”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夏云在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挤出笑,冲着说书的老周头点头打了声招呼,就听一个俏生生的女声由高及低从楼上飘到了楼下。
“哟,小夏回来了?来来来,让大娘看看你有没有长漂亮?”
夏云嘴角抽搐了一下,杨手一抬就止住了来人伸来准备捏脸的“魔爪”,无奈道,“郭掌柜您就饶了小的吧,您那手劲儿又大,每次都留了手印子半晌才消。”
来人正是悦来客栈的掌柜,大名郭慧娘,在家排名老大,熟的人就大娘大娘的叫开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又是干嘛?”郭大娘也不恼,看向了夏云旁边杵着的十六,“哟呵,这次出去还带了个小姑娘回来了?你这穷鬼还有闲钱再养个人?”
夏云暗地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没钱才来的,我看你这里差临时伙计吧?我这次接了个任务,在青州城约莫还要待段时间,我住你这儿,两个人,活随便派——包吃包喝包住工钱日结怎么样?”
郭掌柜笑了笑,“成啊,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包吃没问题,包喝……你得再付钱。”郭大娘一把拍了拍夏云的头,夏云猝不及防龇牙咧嘴地叫了一声,只听郭大娘佯装恼怒笑骂道,
“上次你个小崽子在我这儿干了半个月恨不得把我整个客栈的藏酒喝了一半!我从京城带过来的那罐几十年前的陈酿也被你喝了个精光!你可别这次再给我下套儿。”
夏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赔笑道,“不好意思哈……这次肯定付钱。”
说着这图转移话题,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郭大娘的怀里,眼里难得有几分正色,“店里的副业怎么样了?”
悦来客栈家大业大,还是这乱世难得的良心店家。
每逢月初以及节假日间,悦来客栈就和城里的佛寺道馆联手在青州城各个流民聚集的地方布施,在江湖上颇有好名。有闲钱的游侠剑客遇到了也回留下一点银子托给悦来客栈,也算是搏了个乐善好施的美名。
但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毕竟乱世,又有谁能够有这么大的余力花那么多钱来布施?如果只有悦来客栈绝对撑不了多久就会倒闭,现在还没有倒闭只有可能是有一些傻大款或者冤大头在后面进行资金支援。
显然,夏云就是这“冤大头”中的一员。
‘“勉强还能撑着,”郭大娘也敛起了笑容,“小夏不是我说你,你其实没有必要每次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投进来的,既不留名,还把自己弄得苦哈哈的你到底图什么?”
夏云撇撇嘴,只留了一些做任务买药买工具的钱一股脑地把剩下的全部塞到郭掌柜手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正我要这些钱也没用,都是群傻大款的钱,您就收着吧。”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郭大娘叹了一口气,也不推托,“你不把钱当钱,好歹把你自己的命当命啊。这钱哪文不是你赌上命挣来的,一个任务接一个任务,就算以你的武功只能杀些不入流的小人物,也难免会有危险啊。”
夏云听了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我武功差?!我这么厉害的人武功差?!!!”
重点完全错了好不好!十六在旁边表示心很累。
“沉渊阁刺客排名一千七百三十四,接的最高任务赏金不超过三百两,大多数还是送信这样的杂物。”郭大娘毫不留情地戳破,“你也不看看榜首的木之,随便一个任务就是上万两起价,你还好意思?”
夏云:“……”
郭大娘也不跟她废话,恨铁不成钢,“一个刺客,混成这个样子,还跑过来在这里找活!你就说你丢不丢人吧!我就直跟你说了,一个月二钱银子,喝酒另付钱,你跑堂,她……”
郭大娘看向十六,搭了几句话就利索道,“十六就干杂役,后院西边的那个杂屋还记得吧?收拾好了就给我干活儿,听见没!”
夏云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一、一间房?”
“最近房间吃紧,好的伙计的房间有的都被客人要了,就剩这间了,爱住不住——两个姑娘家家的怕个什么!”
于是在郭大娘的强行安排下,当天晚上,夏云十六两人待在一间房里,面面相觑。
房里的空间很小,一张床,一小张桌子,上面摆了个油灯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了,连墙角都被二人的行李挤满得满满当当。
虽说赶来青州城的路上,因为夏云的抠门,二人一直都是要的一间房,但是好歹地上还有些位置,夏云考虑到十六一个陪着小姐娇生惯养没练过武的小丫头连长途奔波都吃不消,更别谈睡在地上了。
理智上对十六的戒心也不可能让她放心的跟十六同床,所以每夜夏云就只好愤愤地盯着十六的床自己挂在横梁上睡一宿。
但现在,地上没位置,夏云担心她没躺几天那年久失修的横梁就会塌掉。一时间二人甚是尴尬。
最后夏云终于忍不了,暗劲一打,烛光一灭,把十六往床上一带,推到里边,自己侧卧在外边,尽可能地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大,指望着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刚好免去尴尬直接睡觉!
显然夏云低估了月亮的光辉以及自己的警戒心。
没了烛光,清冷的月辉刚好透过窗子照在了十六的脸上。因为离得近,十六鼻尖上的点点雀斑都看得一清二楚!
十六长得其实并不算好看,二十二岁的女孩,偏生像是五官没长开的小孩子一样,平淡无奇的一张脸脸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不过幸亏眉目还算是清秀,倒显得有些可爱。
夏云莫名地脸一红,本想背过身,但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把后背交给一个还在怀疑的陌生人——尽管这个“陌生人”已经跟她共处了好几天。
“夏云,”十六眨眨眼,闷热的鼻息几乎要呼在夏云脸上,“你是……刺客?”
一路上夏云对自己的真实身份避而不谈,随口搪塞十六自己就是随便闯闯江湖的闲散人士,还是今天旁听了悦来客栈的郭掌柜的话十六才知道夏云是刺客。
还是沉渊阁排名第一千七百三十四不入流的刺客。
夏云稍微移开眼,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墙壁上的某个看不见的点,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是刺客,你为什么要用剑?”十六继续小声问道,软软糯糯的声音说不出的天真。
即便是十六这种江湖小白也知道,刺客理应用镖啊毒啊这类的小巧暗器,从未听说过有暗不见光的刺客用正道门派的长剑。
还用的左手剑。
十六早就注意到了夏云的左撇子。
夏云闷闷道,“你见过哪个刺客还在客栈里干杂活的?”
她深吸一口气,“说是记名在沉渊阁门下,但像我们这种人,无非就是傍个门派讨口饭吃,好多贩夫走卒都兼各种门派的联络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人——世上武功高强的人哪有那么多?大部分都是为了不让自己饿死。”
“像我这样的,正职刺客,兼职跑堂杂役锻剑说书的多了去了……虽然总是被那群傻逼自诩正派人嘲笑,但比那些掺和进乱七八糟各种破事丧命的人好得多。”
夏云把视线转移到十六眼里,已经渐有笑意,漫不经心,却又似乎想要从十六眼里看出个什么东西出来,“这年头,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人好,对不对?”
十六似是想起了自家死去的小姐,顿时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情,侧身翻了过去,把自己的后背对着夏云,传来一声,“也是……我困了,睡吧。”
夏云有些微愣。
刚才十六眼底的悲伤不像作假,现在这种完全把后背对着夏云的姿势更是让她措不及防。
夏云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只是喃喃一声“睡吧”就不再言语。
当晚半夜三更,两人都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外面似有猫头鹰的叫声。
呜呜作响,三下既止。
夏云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底睡意一闪即逝,满是清明!
她轻手轻脚从半敞的窗户悦了出去,只见一个一身玄色夜行服的女子站在后院的树干上。
“梁姨。”夏云认出来人,一抱拳,低声唤道。
“城西金家做的是首饰生意,确实常年与南疆保持商队上的联系,前段日子金家大小姐被许配给另一家颇有商业实力的小儿子,随即传来金家大小姐逃婚的消息,并且带上了府里常侍其左右小丫鬟。
几日前,在青州城不远处的驿站,发现小姐被杀的消息。”
莫名的,夏云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开了。
梁姨深深看了夏云一眼,“有人说看一个红衣女子在场,并带走了小丫头,不会是你吧?”
夏云愣了半晌,“他们怀疑是我杀的?”
“在场的除你之外没有佩剑之人,似乎只有你一个江湖人士。”
“我去!”夏云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金家派人来追查了,那金家大小姐是他们府中唯一的后代,定不会放过你。”梁姨叹了口气,“你说你,出去还能惹上一身骚。”
“怪我咯!”夏云没好气道,“我愿意啊?”
“你知道的,这城里,你没有朋友。”梁姨盯着夏云,“生意上的关系,不要指望我们能够帮你什么忙。”
“我懂我懂,你们接的是南来北往的生意,不掺恩怨,不管黑白,只要你们做的这种生意,除了自保以外绝不出手,我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孩子,这种规矩我还是懂的。”
夏云毫不在意懒懒笑道,“江湖嘛!讲道义!道还是在义的前面的。”
“反正金家……之前没听说过,是小家族吧?”
梁姨点头。
“这就好办了,小家族估计请不了什么厉害人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夏云还怕这些小喽啰?谁死还不定呢!”
“我只能持续关注这件事,一有消息就告知你。”梁姨叹了口气,“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夏云漫不经心点头,冲梁姨一笑,“谢啦~您还有其他的话要传吧,您慢走,我就不送啦!”
梁姨也是被夏云整的没脾气,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走了。
夏云回到房间,侧身背对十六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浅眠。
夜行的动物在夜晚的掩盖下纷纷出动。
猫头鹰飞了好几个树枝,虫鸣声音不绝如耳,就连老鼠都带着一大家子窜到各个房间里咬着木头发出吱吱的磨牙声。
约莫半晌,十六似是做了个噩梦,又受了凉,眉头紧皱,终于连打三个喷嚏才舒缓了眉宇。
老鼠吱地一声跑掉了。
夏云迷迷糊糊地把被子往里侧挪了挪。
青州城的另一头,卖糖人的老汉下午早早打烊,回到家看着自家老婆子在那里给明天卖的糖葫芦正裹着糖浆。
“那小姑娘的信真有人来拿?”老婆婆头也不抬地问了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在一个城里,上午那小姑娘买了两串糖葫芦说是要存口信,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人来取。”
一只小白鼠蓦地窜进屋内,老汉给它洒了点食,自言自语,“成了,信已送到的消息已经传给那个小姑娘了,我这小白鼠不听见三声喷嚏声可是不会走的。”
“你也真成,让人家小姑娘以喷嚏为信号。”老汉嘴里不着边地胡聊。
突然恶趣味的老婆婆笑了笑,“这不是觉得有意思吗?说起来那小姑娘我真没看出是走江湖的。”
“管人家呢,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老汉呵呵一笑,回忆着面具男的样子,“不过说起来,我总觉得这暗号有点耳熟。”
“估计是哪个不出名的小家族的暗号吧。”老婆婆没放在心上。
“日头过山去,阴凉过桥来。”老汉沉吟道,脑海里灵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这暗号……我十二年前听过一次!”
“记那么清楚?”
“先帝身亡那日!想不记得都不难!”老汉愣道,皱皱眉头,“十二年前……我记得有个名字在朝中大臣里挺响亮的。”
“哦?什么名字?”老婆婆也被老汉提起了兴趣,追问道。
“乔……乔安日。”老汉顿了顿,肯定道,“等等……乔?”
他又颠来倒去把那暗号念了几遍,喃喃自语,“阴凉过桥来……乔……莫非是乔家?”
“乔家?”老婆婆停住了裹糖的动作,“有点印象,是不是,那个靠唱大戏发家的小家族……我当年还去听了的,唱的确实挺好。”
老汉:……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且甜且珍惜
第5章 杀人
“啊啊,又下雨了。”
一大清早,夏云就洗漱完毕忙前忙后地规整着桌椅,好不容易把开店前的一切准备好,才把锁门的木锁打开,把门一推,外面淅淅沥沥地雨点就顺着风,还带着丝丝嫩柳絮直接飘进她眼里。
“我去,十六十六,快点,帮忙把递给帕子过来。”夏云眨着眼睛,冲十六嚷到。
“谷雨时节嘛,没办法。”郭掌柜从楼梯下走下来,看十六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四四方方干净的手帕,笑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捡十六做你的小丫鬟,就你来这三天,哪是你在保护她啊,我看十六就差没把饭喂你嘴里了。”
夏云和十六已经正式上岗三天了,三天里,夏云跑堂干得有声有色的——毕竟是习武之人,光是腿脚就比寻常跑堂要利索很多,而比她武功高的又不会“纡尊”下到一个小小的客栈干杂活。
是以夏云的业绩竟然成了所有伙计里面最好的。
夏云呵呵一笑,接过十六的帕子,上面传来女子特有的体香,夏云继而深切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子但却连个擦脸帕子都没有未免过于粗糙,厚脸皮难得一红。
“谢啦……掌柜的你可就拉倒吧,你支使我家小十六干的活还少啦!还不是我家小十六能干,切,你还五十步笑百步。”
放下戒心之后,夏云对十六的称呼生生冠上一个“小”字,亲昵之外,也算是正式将其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你就贫吧,”郭掌柜摇摇头,语锋一转“我看你今天打扮成这样,是想干嘛?”
三日前夏云带人投奔悦来客栈干跑堂,暗红色的短打自然是不行的,故而换上了一身黑白条纹的粗布麻衣。
但今天夏云在那麻衣下面还穿了一件黑色底衣,眼尖的郭掌柜南来北往的什么没见过,自然猜得出这是一身玄色夜行服,心道夏云这小子晚上怕是又要不安分了。
夏云嘿嘿一笑,“好歹我正职还在沉渊阁挂着呢,一百两的进账哦,比在您这儿跑腿强多了。”
郭掌柜立马反应过来,眉头微皱,“你又要杀谁?”
“最近把龙王庙那块儿搅得不安分的王家。”夏云也不怕郭大娘知道,“这三天好歹从来玩的客人嘴里听了点消息,买齐了装备,差不多到出手的时候了。”
“你……”郭掌柜“小心”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见那日日来客栈说书的老周头已经远远地从雨中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手里拿着那柄装神弄鬼的折扇悠悠走来。
“这胡说八道的老周头又来?!”夏云瞪大了双眼。
“奸贼陆坤都能在他嘴里变成了忠臣,江湖上谁不知道陆坤他妈的想篡位,派人夺位逼宫害死了那个傻了吧唧的老皇帝——
反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但这踩一捧一也太明显了!
还有那个什么玉碎剑影的故事,我看八成也是胡编乱造的吧?”
“你小声点,不过混口饭吃,你真当说书人没个忌讳啊,”郭掌柜压低了声音,眼看老周头就要进门,脸上挂着笑,“要让朝廷知道他这种人公然诋毁陆相,料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杀的……”
郭大娘说到这,声音蓦地一扬,“哟,老周头起得够早啊……夏云!你还在这杵着干嘛?今天虽然给你们放了一天假,但我不是还让你去胭脂铺取得胭脂拿回来了吗?还有十六,看着点夏云,免得她又跑到后面先偷酒喝了再去!”
夏云偷偷朝郭大娘眨眨眼表示感激,知道她看不惯老周头,立马就把她支走,眼不见心不烦,拉着十六的手顺手带上门边放着的油纸伞,逃也般窜出了门。
外面雨声沥沥,在空气中凝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裹着清早的草香扑鼻而来,让人为之一震。
个子高了月儿一个头的夏云自然承担了撑伞的重任,从胭脂铺里取了郭掌柜乱买的脂粉后,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
这时外面的小摊贩——尤其是开始卖早点的小摊贩——已经陆陆续续地支撑了起来。
夏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下一刻就已经被十六带到一个摊位面前,十六指着刚刚包好的馄饨,好看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夏云。
“……”
“不行。”夏云有些无奈。
开玩笑!好不容易攒够的钱刚好够买一坛女儿红!她才不要把钱浪费在这种缺斤少两的馄饨上!
十六继续盯。
“……不行。”夏云强装镇定。
“啊啊啊真是烦死了!”夏云终于绷不住,铁青着一张脸把几个铜板按在小摊贩面前,杀气腾腾威胁道,“要是敢给我少放肉看我不宰了你!”
一个时辰后。
十六左手拿着桂花糕,右手端着烤冷面,后面跟着喝闷酒的夏云——当然喝不了女儿红,喝的是店家自酿的黄酒,量多,管够。
“呔!”一个蛮横地声音从小路杀出,带着几分淫·笑,“这一大清早的,两位小姑娘……可是要往哪儿去啊?不如跟哥哥我们几个,快活快活?”
小巷,无人,杀人越货的绝佳地点。
场景似曾相识。
***(时空交错,月儿十六的分割线)
“你、你是什么人!”小夏云皱着眉,右手已经把长剑拔出剑鞘,看着突然杀出的两个壮汉,下意识地把月儿护在身后。
自从上次偷偷把月儿带出来,就像打开了一项禁锢。
夏云恨不得每天都被月儿恳求着带出高高院墙,夏云倒是来者不拒,反正每次都去月儿家带走一点银两,散给京城里的各个穷人,剩下的就跟着月儿后面不停付钱就好。
反正比她之前偷大街上富贵人家的收益来的多上好几倍。
这天夏云日常被月儿带着满城找吃的,二人兜兜转转就到了一个小暗巷里,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两个壮汉,着实吓了一跳。
——看样子是生面孔,城里人没人敢惹“地痞一霸”。
不过最近流民越来越多,夏云不假声色地大量着这二人,脑子里的重点越来越偏。
她听师傅说最近不太平,但没想到,天子脚下的京城都在近日涌入这么大量的流民。
世道不平啊。
“少废话!把你们身上的钱交出来!”两个男人厉声一喝,以为两个小姑娘好欺负,顿起色心,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夏云打断,““呸!欺负到我夏云头上!你们也配!”
“夏云啊……”月儿躲在后面悄悄拉了一下夏云的衣服,悄声问道,““你……你敢杀人啊……?”
“没杀过……”夏云小声回道,八岁的小孩佯装镇定,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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