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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江湖历险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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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说的哪里话,小孩子嘛,都是这样。我家的小孩儿也挺怕生的,不碍事不碍事。”壮汉理解地点点头,手上还拎着那对日月轮,腾出的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油纸包直愣愣地递给袁枚。
袁枚奇道:“这是什么?”
正说着,却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当着来人的面打开了油纸包——是整整一包的牛轧糖。
“这……”
“我看小孩心里也是挺怕这鬼天气的,刚好随身带了包糖,你就收下吧。”大汉虽然五大三粗的,笑得却是一团和气。
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袁枚微微一怔愣,下意识地担心这也是个陷阱,连忙推辞说道:“大侠你这太客气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却被壮汉打断,“叫你收下你就收下,都是走江湖的客气什么!”
说着说着,他顿了一下,随手从里面掏出一块白糖放在嘴里,“……之前是我太过急躁,出门在外有戒心是好事……只是我见你家小孩实在太过可爱,不免想起膝下一双儿女,此次出行一别少则也要半年有余,这糖也是小儿平常爱吃的,是以总是随身携带。若你还不信我,这满包的糖块随意挑给我试吃,抱成没下迷魂药。”
出身于百草谷的袁枚自然在方才的犹豫中鉴定出这包糖正常无比,此番见壮汉言辞恳切,透过男孩女孩望去满眼间全是对家人的思念,也渐渐松下了一丝心防。
他客气地接过糖包,先是自己尝了一颗再三确认之后才给两个孩子嘴里各自塞了一颗。
男孩在牛轧糖的安慰下很快止住了啜泣,袁枚如同大赦一般地松了一口气,充满感激地看了一眼壮汉——而那人却已经慢腾腾地回到原位,冲着袁枚的方向友善地点点头。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右手边的小姑娘偷偷把糖吐在手心,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这糖能吃吗?”
天真,惶惑,迟疑。
明明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却在此时被杂糅在了一块,且毫不突兀。
“当初他们把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用好吃地骗我们小孩子过去的。”女孩盯着牛轧糖愣神,“火刚刚烧起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吃着糕点。”
信任是与生俱来的,只不过一旦被外物打破,便再难重拾当初的纯真。即便是捡起来拼在了一起,那些密密麻麻的龟纹都无时不刻不在彰显着恐惧与怀疑。
袁枚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阿华,你不应该被那晚蒙蔽住你的一生。出门在外多个心眼不假,可是也不能草木皆兵。你要用你的双眼去判断善意与恶意,而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阿华沉闷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把糖放入自己嘴中,一丝丝甜意顺着舌尖弥漫开来,让她的心情无端好了不少。
半晌,她偏头,看着袁枚继续问道:“那么,哥,江湖上的好人这么多的吗?”
袁枚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江湖上的坏人也不少。好坏哪里是那么好分的?若是每个人都能用好坏来辨别,那这个世界便天下太平了。”
阿华似懂非懂地眨眨眼,袁枚见她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连忙用牛轧糖堵住了小丫头的嘴巴——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但总是问出些无法回答的问题。
天子的血脉从小就这么犀利吗?
袁枚这么想着,忍不住往旁看了一眼已经沉沉睡过去的男孩,苦笑摇头——看来阿华确实是个个例。
这样的性子,身为小孩子自然是颇为苦恼的,但她却生在帝王家——隐约可以窥见日后长大的天子之气。
奈何……
却是个女孩。
袁枚暗自叹道,若是这两个小孩的性子能够换一下该多好?那样的话,即便是幼帝驾崩,这天下尚且还有一争之力!奈何!奈何!
正想到这里,袁枚便觉船身一阵猛烈的晃荡,随即狠狠一震——竟然停了下来!
*
骇人的雷鸣夹着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
乔安月仅仅从审讯处回到自己和夏云客舱这么短短的距离就淋得一身湿。
她不紧不慢地掏出手帕擦拭着手上尚未清理的血迹,刚一推门便听夏云冷言冷语地说道:“干净的衣服在床上隔着,换好了把桌上的姜汤喝了。”
乔安月一愣,才意识到夏云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觉得某人尽管极其克制,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满气息简直要把整个客舱塞满。
“消息我问出来了,海盗的位置在东南……”
“你已经告诉程柘了就可以闭嘴了,我没兴趣知道这些东西。”
没等乔安月说完,夏云就把她的话给打断。
乔安月沉默。
看来某人正气得不清。
她沉思了片刻,慢悠悠地依言换上了一身干衣服,把热腾腾的姜汤全部喝下肚,慢斯条理地拿手帕擦了擦嘴,终于开口说道:
“这姜汤糖放多了。”
夏云:“……”
“还有,葱白切的切口也不齐。”
“有喝的就不错了,还在这里讲七讲八的!”
“生姜片也切厚了,甜辣味太过。”
“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你在生气。”
乔安月此话一出,夏云龇牙咧嘴的表情随即一愣,然后闷声闷气地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你不仅在生我的气。”乔安月说得笃定,坐在椅子上用木勺拨弄着碗里的生姜片,觉得嘴里的舌根还被这碗古怪的姜汤辣得发麻,那甜味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从头泡到尾,颇为好脾气地把某人的内心揉碎了掰开摊到明面上,“还在气你自己。”
“你觉得我不应该出手为兰桑所用,但又意识到你的这种把我护住的想法本质上和兰桑高适垣没有任何区别。你想阻止我,却又不愿阻止我,思来想去觉得无解,就把自己关在这里生闷气。”
乔安月慢慢问道:“我说得可对?”
“你问过兰桑了?”
“她主动找的我。”
“那个八婆!”夏云咬牙。
“夏云……”乔安月刚要开口,却被夏云伸手打断,“你别说了。”
夏云深吸一口气,按捺住额角突出的青筋,“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钻牛角尖了……我就是顺不过来这口气,你让我静静,过会儿就好了。”
无论怎么说,乔安月愿意如何是她的自由,为人手里刀也好,还是砧板上的鱼肉也好,该是如何,便是如何。纵使她夏云再不情愿,也不是她能够干涉乔安月选择的理由。
理智上来讲都说得通,可夏云就是过不了感情上的这个坎——她总是下意识地把眼前的乔安月看成是十二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月儿,觉得月儿就应该理所应当地受她所护……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够见到这些黑暗肮脏的事情?虽然她常常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所经历过的苦难不逊于她,然而她就是控制不住!
乔安月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无奈,“夏云,你听我说。”
“一路上我可谓是最为闲散之人,没有目的,也无需介入,只是莫名其妙就同你行了这么长的路程。初一程柘于我有恩,不管是受人所托也好,还是举手之劳也罢,于情于理我都是承了份情的。”
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本是无用之身,能帮上忙,我很开心。”
夏云听了猛然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乔安月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等到夏云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与往常无二样的冷漠脸。
“开心?”夏云一脸震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乔安月的脸颊,“你刚才是不是笑了?是不是?是不是!”
方才郁结的心情早就随着最后那句话一扫而空——乔安月的那句话仿佛给夏云吃了一记定心丸,她原本为让“月儿”陷入黑暗极其自责,不仅仅只是这件事,包括整整十二年的时间,她都觉得是自己让月儿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乔安月的那句话却让她立即回到了现实——无论如何,月儿早就成了过去式,即便她再怎么自责也对现实于事无补。可是现在,已经成为戏骨的乔安月却亲口说出了“开心”二字,怎能不让夏云欣喜若狂?!
乔安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伸手甩开某人的爪子,只可惜内力却输了一筹,挣扎过后只能让某人继续为所欲为。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来!像刚才那样再笑一个!”
乔安月沉默,“……我……做不出来。”
刚才细微的感情一触即发,所谓的相由心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现在过了那个时刻,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仿佛方才心动的那瞬间便是一个美好的错觉。
夏云楞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这样啊……没关系,万事开头难,总会有第二次的。”
“嗯。”乔安月不忍打击夏云的热情,只能顺从地点头,“其实我不明白。夏云,为什么你对我如此……好?纵使是朝夕相处的家人,也有骨肉相残的先例,即便是朋友,也鲜少有人能做到你这样,毫无所图,之前你说你把我当至亲与挚友,同我有相似经历的还有沈飞卫,观其行为,似乎你对我同他又有稍许不同。”
乔安月不解,“你把我……当什么了?”
夏云被乔安月问得一愣——在她有限的思绪里,十二年来一直想的是找人,至于所谓的沉渊阁,所谓的家国,所谓的道义,都是中途附带上的。在找到人之后,就一门心思地想要改变乔安月对自我的认知,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张了张嘴,正不知怎么回答。
正在犹豫踌躇之际,却觉船身猛然一震!
“发生什么事了?”她连忙顺水推舟地把话题转移到旁边来。
舱外传来水手四处奔走的脚步声。
随即舱门被初一敲开,程柘冒雨推着四轮车急匆匆地进来,开门见山。
“船撞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说是很微妙了这种情感……以及,我果然不会写感情线,于是又改了个文名换换心情
第70章 海难
船撞了?什么船撞上了?
夏云被程柘这话说得二丈摸不着头脑。她站起身; 不等程柘说话; 便把人扒到一边大步往外探去——得,这下好不容易保存的干净衣服又被浇了个通透!
刚一出去; 夏云心里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只见商船的船头正被迎面驶来的一艘巨型木船撞得东倒西歪!整个船头的木板被挤压得粉碎; 大一点的木块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弯曲着,一副下一刻便要毁天灭地崩断开来的架势。
“帆。”穆沛清冒着雨来到夏云身边; 指了指两艘船上的桅杆; “双方的船速太快,距离又近,这风又把两艘船往一个方向吹,若是帆布能够及时撤去便还好; 但是我方的收帆的转轴突生变故卡住了; 对面的船速度又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撞上了。”
由于之前燕尾帮的内斗对商船造成的误伤让船上的好几个水手都殒命,出于愧疚; 穆沛清带着燕尾帮的人自告奋勇填补缺漏的岗位; 是以放在一直都在忙碌着调整航行的工作。
夏云明显地感觉到船身在往一个方向缓缓倾斜; 她面色不善,皱着眉头问道:“这船……能撑得住吗?”
话刚说完,一个巨浪便从船底下突然涌起; 形成猛虎下山之态势,颇有股把整艘船吞没的气势!
后来居上的兰桑只觉脚底及小腿猛地一凉,那巨浪声势浩荡地把人腿一卷,便迅速退下。并不平坦的海面颇有股跃跃欲试再来一次的迹象。
“在抢救。”穆沛清深吸一口气; “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聚拢人手把帆给撤回来,否则这风只会把两艘船越搅越紧!”
“夏云。”程柘跟了出来唤了一声,“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走?”
走?
夏云颇为疑惑地看向程柘,心道:这家伙在这时跑过来说什么胡话?!
“这船先被炮弹击中,现在船头又撞上了,观其具体位置,虽抢救及时,但恐难支撑到达目的地。”程柘沉声道:“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我不愿冒险。更可况乔安月方才已经把大致方向告诉我了,现在这商船的航向虽不至于南辕北辙,但也偏了不少。”
他定定地看着夏云,“此船底层有逃生用的小船,我在登船之初便改装了一艘,即便是在这样颠簸的环境里尚且还能搏上一搏,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瞎说什么呢!”夏云无奈道:“你要走赶紧走便是,我又跟你们不同路!”
程柘见夏云说话不似作假,也不强求,只是匆匆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招呼着初一一路往底下奔去。
豆大的雨滴顺着风飘进了夏云的眼睛里,商船依旧死死往卡住的方向驶去。她眯着眼,模糊地看着穆沛清,“现在人手分散开来,那么大的船帆恐难集众人之力收起,不如直接砍了算了!”
“这……”
“只砍束绳,在场的诸位轻功都不赖,风和日丽需要用时令人上到顶端绑上便是。”夏云连连解释道:“如何?”
船身子越来越斜了,情势正处千钧一发之际!
“绳子就交给你了,月儿!”夏云见穆沛清终于点头,二话不说就支使着正准备从船舱内走出来的乔安月。
说完,她两三步便纵身上前,脚步在满是水渍的甲板上一滑,轻轻松松便窜到了船舱舱檐之上,足见轻点,破开狂风骤雨顺着浑圆的木杆便猴子似地窜了上去!
就在正要上到顶端之际,乔安月伸手支起夏云先前随手搁在门边的钩镰短|枪便往绑着船帆的绳子根部投去!
枪至绳断!
乔安月又闪电般地夺过余英手里的鬼头刀如法炮制,都没等余英反应过来,第二根绳索便轰然截断!
乔安月再接再厉,很快绑着船帆的所有麻绳全被悉数斩断,夏云极为默契地立在船桅的顶端即时把眼看就要轰然倒塌的帆布一端攥在手里。轻快往下一跃,粗布在狂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但落在地上的脚步却悄无声息。
“收好。”
夏云把帆布递给穆沛清,一直往旁偏的船身终于停了下来。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便见巨大的浪涛再次从海底起来,蓝白的泡沫从天而降登时把众人浇了个防不胜防!
“……这阵势越来越大了。”余英面露难色,“怕是要出事。”
“乌鸦嘴!别说了!”兰桑此刻也不开玩笑了,望着蓄势待发的海面一脸凝重。
穆沛清说道:“现在情况凶多吉少,倘若不把两艘船错开,这么大的海浪,只怕我们都难逃一劫!”
说到这,其他人才想起此时的商船还仍旧处于危险之中。
*
与穆沛清等人有着同样担忧还有对面船上的袁枚。
他一脸凝重地看着相撞的船头。同船的青壮年劳力都被征召去划桨了——只有他因为带着两个小孩不太方便,再加上本身是药商的身份,才被留下来照看那些在方才相撞中出现的伤员。
“这风暴……什么时候才会停啊!”袁枚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忧思不减半分,手上的功夫却是一会儿没停。
两个小孩倒是安静在跟在他后面,偶尔还帮着递些草药绑带之类的物品。
船头正在焦灼着,己方这艘船极力往边上挪开,只是对面那艘船的帆布迟迟没有收下,大风推动这船身得寸进尺。
几番功夫下来,两艘船非但没有错开,反而更加难解难分。
“小兄弟,这里。”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冲着袁枚招手。
袁枚顺眼望去——原来是方才给糖的那队江湖人士中的一员。
他见壮汉身旁并没有随身的兵器,不由得暗自琢磨:难不成这人练的是内家功夫?
“我这手折了,麻烦给正正位。”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方才撞船的时候我就在附近,被那力道一震,没注意竟然给脱臼了。”
“好说好说,您忍着点。”袁枚连忙点头。
这么大的两艘船装载一起力道能不大么?有好几个普通人早就在那时震碎了好几根骨头,更倒霉的,直接给撞掉到海里去了!
此刻时间紧急,没药也没木板,也得亏袁枚从小在百草谷内耳濡目染,虽然医术算不得精通,但接骨的眼力劲和力道却是有的。
摸骨、找位、正骨。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只听轻微的脆响声,那壮汉便能够略微活动起筋骨了。
“好手法!”壮汉爽朗一笑,看着袁枚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小兄弟手法挺熟练的。多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
袁枚本是客气,却听壮汉正色道:“我叫雷震,不知小兄弟名讳?方便的话交个朋友,现在时间不宽裕,待我把手头事忙完,定资以重金道谢。”
“哪里哪里……”袁枚客套的话还没说完,便后知后得反应过来——
雷震?
这不是那个……
*
“雷震。”乔安月正拿着余英的“千里眼”观察对面的形势,当她的视线落在正在正骨的袁枚二人时,同会医术的她本能地顿了一下。
这一下便足以让她看清“病患”的模样了。
正在和袁枚谈着家常的雷震敏锐地察觉到对面探来的视线,他脸色一变,立马收住了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乔安月在嘴里暗自嘀咕,却没有逃过夏云的耳朵。
“谁在那里?对面船上有你认识的人?”夏云问道。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
伴随着剧烈的雷鸣海面上又是一阵颠簸!这一下比以往来得更猛更疾,即便是如乔安月夏云这般下盘极稳的习武之人,都忍不住跌了一个踉跄!
“千里眼”一个没拿住,咕噜噜地顺着甲板滚到了边上。
雷震帮着袁枚即时扶住两个小鬼,露出一副自以为颇具善意的笑脸,“不怕不怕,就是老天爷闹脾气了,不碍事的。”
“袁兄。”雷震在心里越琢磨越觉得方才那道异样感异常的熟悉——熟悉到他忍不住后脊背上汗毛倒竖——他冲着袁枚一个抱拳,“外面多颠簸,袁兄还是尽早把伤患移入舱内救治。也免得小孩子看到这骇人的场景。船桨那边还需要人,我先一步去找同伴了。”
说着便回身盯着船头相接的地方,脚步略一迟疑,还是往夏云等人所处的商船迈去。
在他身后,袁枚身为药商讨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一脸郑重地揽住两个小孩的肩膀,“阿华冲儿,你们下次见到方才那个叔叔,一定要把自己藏好,听见没?”
“他是谁?”阿华盯着雷震的背影问道。
“可能是来杀你们的人,也可能只是单纯地路过。”袁枚沉吟道,“你们的易容一定要保护好,听见没?”
“那您能像之前那个叔叔一样保护我们吗?”小男孩——那个被唤作冲儿的孩子连忙问道。
他指的是之前护送他们出宫的那个沉渊阁的刺客。
袁枚苦笑了一声:“我打不过。这世上,能打过此人的人,寥寥无几。”
而在对面的商船。
乔安月一脸戒备地看着从对方大船轻功跃来的雷震,把夏云往身后一挡,小声说道:“他是陆坤手下的人,八君子震位的雷震。我同他共过事,此人与艮山私交甚好,如今艮山已死,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夏云一愣。
雷震……不就是之前沈公泽来信提到的陆坤派往南方的三者之一么?
“果然是你。”雷震立在船头,浑然不顾身边闲杂人等惊诧的目光,盯着乔安月,“张先生同我说过,艮山此去其中一个目的是杀你,如今艮山身亡,你却还活着……我可以理解成,是你杀了艮山么?”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乔安月冷言道:“若我说不是,你会信么?”
雷震冷哼一声,毕竟共事这么多年,对双方的了解颇深。
他双脚一蹬,单手成掌,鹰隼般地朝乔安月二话不说攻了过来!
夏云连忙伸手一拦,左手带着十足的劲道横空拦下,两人一触即各自往后退去。
雷震还没把这突入战局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看个明白,便觉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船身猛地一颠簸!
噼里啪啦一串雷鸣从天而降!
“是雷阵!”余英猛地喊道:“快闪开!”
话出口便已经晚了。
夏云拉着乔安月只觉耳边轰鸣声愣是把四周的杂音隔断得一干二净,面前不过几丈之远的甲板四分五裂。
她下意识地想把乔安月护在怀里,只是因为身高差距让这个动作难以在平地上实现。两人只得退而求其次双手紧握,各自把眼前护住。
一阵剧烈的冲击力扑面而来!
“船要沉了!”“沉了!”
两艘船前后脚都被雷电劈了个正着,电光火石之间只觉海水也跟着上翻,甲板上站着的所有人都被这强烈的冲击力往后掀去!
将断未断的船身再也支撑不住,终于“咔哒”一声四分五裂!
袁枚紧紧抱着两个孩子,顿觉后背传来一阵灼热——方才那闪电几乎是擦着他的脚边劈来的!
商船上缴获的“流火”和本来就备好的火药也终于在此时有了用武之地!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假雷真雷不分彼此炸的火热!几乎船上的所有人都坠入了咆哮的深海之中!
船,沉了。
第71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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