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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江湖历险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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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伯也不是善茬,登时身体扭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往后折了三折,噌的一下向后弹射出去,却不等沈飞卫收势,他的匕首已经脱手而出,在空中虚晃了一圈就往沈飞卫刺去!
沈飞卫砍刀反手一提,铛的一下挡住匕首,稳稳当当落在地上,把夏云护在身后,低声道:“你现在单打独斗打不过他……卫伯和程磊就交给我,你去对付剩下的杂碎!”
说罢,声音骤然放大,“在下沉渊阁排名一百零三,斗胆请教——”
他这话一出,卫伯神色就变了。
沉渊阁排名不单单只算实力——毕竟实力这种东西太难评估,有人藏拙,有人取巧,排名依靠的最主要数据来源于完成沉渊阁发布任务的多少和完成度。
是以排名相差在五十名上下的实力往往没有太大差异。
而沈飞卫虽然只有一百零三的排名,但他手上的完成度高达十之八九,虽然接的任务少,但胜在精。
真要打起来,未免屈于排名第四十八的卫伯。
夏云点头,也不恋战,见身后的程磊已经赶到,脚步一蹬,借力就提剑杀向后面跟着的小兵。
程磊本欲擒住夏云,却见夏云无心恋战,左手剑只是顺势在空中一档,生生在空中转了个方向,游走之间就又抹了几个人的脖子。
“喂!老程头,看这里!”沈飞卫在缠斗中从怀里取出一个青布包着的包裹晃了一下,意图把程磊引导他这里来。
想必这里面裹着的就是那程磊一直追踪的兵符。
“小心!”夏云一剑连捅了两个人,鲜血溜到手心里滑溜溜的,她一脚踹开剑上挂着的两具尸体,眼角余光瞥到卫伯准备从身后偷袭,从尸体手上夺下一柄弯刀隔空就扔给了沈飞卫。
沈飞卫哪里察觉不到这种几凝成实体的杀意?
他抽身一转,顺势接过夏云扔来的弯刀——此时他双刀在握,气势陡然提了好几个层次。
体内的内力疯狂运转,沈飞卫手心一阵发热,提起一口气就双刀劈了下去!
几乎几息间,三人竟然交手已有数十招!
两个正值壮年的高手竟然没有在沈飞卫手上讨到一丝便宜!
“你这是……捕风步?”眼尖的卫伯率先察觉到沈飞卫的飘忽不定的步伐,声音一抖,“你和阁主是什么关系?!”
捕风步是天下少有的上等轻功,听说百余年前有一个横空出世的高人刀枪斧钺通通不成,但就是生生靠的一脚形同鬼魅,走如疾风的轻功游走于各大高手的生死决斗中。
据说练到顶层,甚至有庄子《逍遥游》中“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的传奇功效,由此那人凭借“捕风”一式深深扎根于武林宗师一脉。
而其传人也在日益精进,甚至成立了自己的武林宗派——或者称江湖帮派来得更为贴切。
沉渊阁,在最开始也就是这批子弟仗着游侠之道建立的帮派,后来才慢慢发展成现在网罗天下有识之士的模样。
虽然夏云这种不入流的市井之徒的加入在所难免——但沉渊阁真正的核心层次,还是捕风步一脉的传人在把持着。
“我是他大爷!”
沈飞卫根本没想正儿八经地回答卫伯的疑问,朗声一笑,“你们十里剑既已从我沉渊阁分裂出去,又何必在意我们阁中之事?你既然选择了十里剑,就应该知道,碰到十里剑的人,我们沉渊阁青桐树一派是见一个杀一个!”
说话间,沈飞卫全身功力尽数运到手腕,那金环大砍刀上的金环竟是同他心有灵犀般在白铁上嗡嗡作响!
沈飞卫的面色被沸腾的鲜血涨的通红,太阳穴的两道青筋砰砰直跳,他骤然如大棚展翅般跃到空中,手里双刀交叉,噌的一把拉开,森森的寒意竟然形成了两道宛如实质的光刃!
他的身体在空中一弯,似是追着着两道杀刃一般,连人带刀流星赶月般藏在杀刃之后跟上。
地上的卫伯和程磊只觉得膝下险些一弯,凌冽的刀风将二人面前的雨滴全部拨开!
两人暗骂一声“不好”,随即相识一顾,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飞速聚在一起——
既然已经来不及逃离,不如集二人之力直接接下这一刀!
“沈飞卫你干嘛?!”夏云抹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鲜血,整个人不住的喘气。
就在刚才的工夫,她竟然也是一连不停歇地凭借捕风步的诡谲以及左手剑的巧劲一口气宰了二十余人!
现在后面的追兵人头明显少了下来,她体内的内力方才又几乎全部输送给了沈飞卫——这下双方都陷入了一个胶着的境地。
后面的追兵不敢越过她去帮卫伯程磊二人,而夏云却也几乎没有力气再杀剩下的数十人了——她的手腕一弯,险些连手心的长剑都要脱力跌在地上。
沈飞卫仿佛没有听到夏云的呼喊,趁着程磊卫伯全神贯注对付自己的一击,沈飞卫整个人如千斤坠般落了下来!
金环大砍刀竟将方圆三里的雨滴轮了出去——形成了一片无雨中空!
紧接着,两道风刃卷起地上数不尽的细碎草木,把包括沈飞卫在内的三人脸上都划开了无数道细碎的口子。
沈飞卫大喝一声,手里的“万龙卷”就势一送——
一时间风卷残云,草木横飞!这一下甚至把夏云也连同吹倒在树上!更别谈后边早就吓破了胆的杂鱼了!
沉渊阁青桐树一脉,脚踩捕风步,手握金环刀。走的是大开大合势如破竹的开锋路,向来有舍生取义视死如归的美名在外。
放在独门秘诀上,有“吞河决”这种以一激百的缓兵之计,也有“万龙卷”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破釜沉舟之法。
但沈飞卫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是因夏云内力的“吞河决”才恢复了巅峰之力,现在再来这招“万龙卷”……
这根本不是“自损八百”。
这分明就是“同归于尽”!
夏云被沈飞卫的这招狠狠摔在树上——先前跟追风豹打斗那场的伤口已经全部迸裂。
她喉咙一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只觉得体内恐怕已经是油尽灯枯,再难支撑了。
到了濒死的边缘,夏云却眉宇舒展地一笑开来,间或性的咳出几口血,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眩晕起来。
模模糊糊间,看见沈飞卫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
他的身后是一个足足有五丈深的巨坑,金环大砍刀已经断成两半,另一把凡铁的弯刀早就碎得没影。
夏云看着沈飞卫狼狈的样子嗤嗤一笑,语气游移,“你还……还……还没死……哈哈哈……小飞子我好开心啊……没想到我死的时候还有人或者……咳咳……小飞子我……”
沈飞卫却是不言不语地走到跟前,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被卷起的土石砸瞎了,嘴角挂着血迹。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青色方布包裹着的兵符,塞到夏云手里,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夏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傅派我来青州城盗这个兵符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夏云双手毫无力气,甚至连兵符都没办法握住,笑道:“我……我一个快要死的人……”
“夏云,你不会死的,”沈飞卫眨了眨眼,隐约还露出了儿时无忧无虑的那种天真感,“我之前有一事未说,夏云,早在我到青州城来之前,我就已经身中‘红鸩’了。”
夏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红鸩,北疆荒原生长的一种形如罂粟的花朵,蕊有剧毒,食用者六月之后毫无征兆毒发身亡,被人采来制成□□,至今,无药可解。
“……多久了?”
夏云以为自己问出了这句话,然而在沈飞卫眼里她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连声音都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来。
“六月之前,今日是最后一天。”沈飞卫却是猜出了夏云想要问什么,温和笑道,“夏云,师傅派我来我还不解,为何让我一个将死之人来做这么重要的任务。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师傅他一直都知道你的行踪。
夏云……
你闭塞了耳目,不代表旁人瞎了眼睛。
师傅早就知道有程磊的追杀,也明知我根本打不过程磊……可是我还是在这里了。”
沈飞卫的声音很轻,仿佛在唱摇篮曲一般对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眼里极其柔和,“师傅他知道你会在这里,师傅也知道你不会弃我于不顾。”
沈飞卫的双手握着夏云的手,助她把那小小的兵符紧紧攥在手里,贴在她的耳边轻喃:
“夏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根本就不是那随波逐流的浮云……真正的云海能够越过山河大海,滚滚之势如千钧压境!
我知道你一直记着那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觉得十二年前的事情全部都是你的责任……一直在后悔,一直在逃避……但是夏云,这天下苍生早就没了那林,树就在那里,风,也在那里。”
沈飞卫撑起最后一口气,对上夏云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是擎天的苍木,哪怕只有你一个人,也得给我撑下去!”
说完,沈飞卫的食指中指猛然一并,竟是朝着夏云浑身大穴点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呼,还有一章……就可以……
还有,谢谢20076670的地雷!还有很久很久之前白菜的雷……一直忘了说……
超级开心!
另外:宣传一波新开的坑吧……就是那个睡前脑洞百合小故事……单章成文,走轻松风,反正就是丧心病狂的各种发糖……
第13章 风不止
树林的另一边。
十六和初一及余下三人正飞速掠过树梢,准备回去复命。
突然,十六疾驰的身子停了下来,平淡无波的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折返。”初一立马猜出了十六的意图,剩下的三人都垂首不言不语。
初一蓦然出声说道,“会被罚的。”
十六定定看了初一一眼,一言不发,但足尖调转的方向已经说明了一切。初一愣了半晌,轻叹一声,对初二初三初四下令道:“你们三个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跟了上去。
就在二人疾身飞驰的方向,沈飞卫的双指正运转如飞地点上夏云的周身各大死穴!
人体总共七百二十个穴位,其中三十六的死穴分布在头颈胸腹等各个部位。沈飞卫手上的力道很大,寻常人等点上一处便是必死无疑。
但沈飞卫点穴似是遵循着某种特殊的韵律,体内独有的内力从指间传来,夏云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四肢登时传来酥酥麻麻之感,随着沈飞卫穴位的移动,她体内的经脉渐渐开始发热起来!
“沈飞卫……你怎么会……”夏云不可置信地盯着沈飞卫的眼睛,语气急促。
不等她问完,沈飞卫头也不抬解释说道:“出门之前师傅告诉我解穴的顺序,而我的武功和他系出同源……
夏云,五年前你让师傅封了你的一身功夫,下了一步死棋。
如要解开需要同时拥有师傅的内力和解穴的顺序——解穴的顺序只有师傅知道,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师傅还是告诉了我!
而我的内力和他同源,我,就成了第二个能够解开你封印的人。”
沈飞卫嘴上一刻不停,手上也不闲着。
夏云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太阳穴砰砰直跳,被封印住的内力骤然被解开,势如破竹般充斥着她的经脉——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力量。
一时间竟然意识更加模糊!
“夏云,我是在见到你之后才明白师傅一切都计划好了……之前我一直都不懂他让我过来并告诉我解法是为什么,现在终于让我找到了原因。
我沈飞卫反正迟早要死的,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虎子……大牛……阿全……月儿,还有我的那份,就拜托你替我们活下去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沈飞卫猛然咳出一口血,手中动作一滞——却是把解穴的手法从头到尾一招不差的使完。
夏云艰难地偏过头去,看到沈飞卫吐在地上的血泛着乌黑色,喉咙一干,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脱力得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红鸩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不过十息的功夫,中毒之人就会如蚂蚁蚀心般从内而外溃烂成为一滩血水!
而就在这时,夏云平躺在土地上,眼角余光瞥见一双沾了污血的黑色剑靴一步一步朝这里走来。
她顺着方向自下而上望去,却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脸。
是卫伯!卫伯他竟然还没有死!
夏云张口,拼尽全力一声“小心身后”才说道一半,就看到一个泛着红蓝相间光芒的匕刃从沈飞卫背后贯穿!刃芒骤忽间闪现在她面前!
却是因为匕首太短,即便是齐柄没入,那匕首才堪堪露出一点点尖芒,倒是没有刺到夏云。
沈飞卫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卫伯竟然还有后招,但他的思绪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体内蚀骨的疼痛骤然一停,眉宇蓦然舒展开来,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真好”——就从匕首上滑落在地,没了声息。
也不知道死于蚀骨之痛还是死于一刀毙命哪个更好。
卫伯把沈飞卫的身体踹到一边,样子颇为狼狈——
受了沈飞卫刚才的那击他也几乎半死——全是因为让程磊挡了大部分的攻击他才捡回一条命。
夏云此刻浑身瘫软,被封住的内力在经脉里像匹不愿被驯服的野马一样四处乱窜,却是让她动弹不得,大脑针扎般的疼,本来模模糊糊的意识因为刚才的变故勉强能够集中精神看清来人的脸。
“没想到这次的任务折损了这么多人……”卫伯阴阳怪气地笑着,“你这丫头本事不大,闹出来的动静倒是不小。
任务本可以完不成,但你这一下杀了咱这么多兄弟……不杀了你,我以后恐怕不好下去跟弟兄们交待啊……”
说着,卫伯手里泛着蓝光的匕首作势就要朝夏云心脏刺去!
铛——
一声兵器交戎的碰撞声!
又是一个来搅局的?
夏云吃力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
却只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背影,脏乱的杂役衣服,看起来穿在来人身上短手短脚的,颇不合身。
雨点砸到了夏云的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
那人背对着夏云,在月色下只留有一个剪影,夏云却是慢慢认出了那身衣服,嘴里传来浓浓的铁锈味,“十……十六?”
不对,十六的身高不可能比她还高。而且这个背影……虽然她不敢承认,但却真真切切的给她带来一丝熟悉感。
夏云突然反应过来,或许这就是十六,只不过“十六”从来就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单纯傻乎乎的“十六”。
天底下鲜有人的易容能逃过夏云的眼睛,但是鲜有,并不代表没有。
一瞬间,之前放下戒心之后二人相处的画面仿佛是个天大的讽刺!
夏云眼前现实与虚幻交织,思绪不知怎么地滑到一幕她十二年来怎么也不愿想起的场景。
记忆中,似乎顺序倒了个个。
记忆中,一身淡紫色衣服的小夏云右手拿着长剑,后面护着跌倒的月儿,虎子三人的尸体就倒在她们身边,夏云的剑尖直指对面的那个来路不明的来人。
记忆中,小夏云额头已经被来人的剑尖划开了一道口子,红彤彤的血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跟现在一样模糊了视线。
记忆中,对面那个男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嘴里唧唧歪歪说着什么“小家伙功夫挺好,年轻一辈定是翘楚,只是未免太过猖狂……”这类狗屁不通的废话。
记忆中,那个男人在下一招里竟是挑断了小夏云的右手手筋,像是看着失去了利齿的杂耍老虎一般对着夏云笑道:
“你看,纵使你使得一手好剑,右手废了的你,又拿什么护住你想护住的东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姑娘,年轻人呢,不要太嚣张,尤其是不要跟大人们抢东西,明白?”
文盲小夏云并不明白,但是牢牢记住了那句文绉绉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你不是十六……你是……”
夏云的呼吸越来越弱,剩下的那个“谁”字被吞在了喉咙里,迟迟发不出来。
十六没有回头,手里握着夏云之前扔给她的弯刀,平平淡淡地往前一刺,速度却快得惊人,在黑色的夜幕中留下一道残影!
只一招,卫伯身死。
夏云眼前蓦地一黑!却是彻底承受不住体内暴虐的经脉,整个人昏了过去!
十六有点恍惚,脑海里一个被人这样护在身后的画面一闪即逝。
不知怎么地,她回头,下意识地伸手扒开了夏云的衣服,找到之前看到的那枚挂在夏云脖子上的玉佩。
瓢泼大雨中,玉佩上夏云的体温很快就被大雨冲走。
十六把玉佩扯了下来,放入怀中,对上在后面追来的初一,声音清冷:“走吧。”
初一颔首,二人一起一落之间,很快消失不见。
大雨继续下着,冲刷了一地的血污与混乱,树林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啊,天亮了。”
青州城里,舞水画舫中宿醉温柔乡的程家二公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天边露出的一抹鱼肚白,嘴角挂上一丝笑容,“嗯,我家那位……父亲,怕是睡不着咯……”
而在舞水外围的树林里,夏云是被杜鹃的啼鸣吵醒的。春天的草木清香钻到她的鼻尖,周围即便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却还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她头昏脑涨地坐起身来,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持续了一夜的大雨已经停了,雨水淋湿的衣服被春风一吹,升起一阵寒意。
夏云歪着脑袋,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的眼睛里才慢慢聚焦了神采,她的胸腔起伏了几下,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笑起来,但足足试了三次,僵硬的面部才勉强扯出一丝暖意。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泥泞的褐土混着暗红色的血迹裹在她身上,看起来颇像一个叫花子。
夏云的眼睛扫过倒在地上的一片人,她的长剑也已经碎裂不堪,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沈飞卫的尸体上。
红鸩只对活人有用,人若在化成血水前死了,倒还能够留的一具全尸。
“喂,”夏云看似随意地拍了拍沈飞卫的脸,嘴角终于扯出一个懒懒散散的弧度,“死了没?没死跟我起来喝酒啊……”
回答她的是一阵鸟鸣声。
“看来是死了啊……”夏云自问自答,现在她的眼睛里面都涌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死了也挺好的……嗯,至少比活着好,你就去享清福吧……”
说着,她的话锋陡然一转,肩膀一跨,笑骂道:“你这小子,死了都不安生!死了还给我安排了桩乱七八糟的屁事……喂!是不是成心不让我好过啊!”
夏云把手里攥着的兵符握得更紧,手指泛白。
“啊啊啊,真是烦死了!明知道我这个人吃硬不吃软,给我来这手……真是!耍我很好玩吗?很开心吗?
喂!死了嘴角你他娘的还在那里给我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整天像个傻缺二百五样的,被人家当枪使了还这么傻兮兮的一脸心甘情愿的笑!你说你是不是傻?你说啊!”
夏云猛的站起来,似乎是恨铁不成钢地踹了沈飞卫一脚,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死了还不让人安生,真是祸害遗千年……死了活该!”
沈飞卫的身体被她一踹,却是合上了眼。
“我就不跟你收尸了……挖坑很费力气的,你就继续发光发热让金家人觉得目标已死,程家人觉得兵符失踪了吧……”
夏云慢慢走开,突然从沈飞卫身边看到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
是之前在悦来客栈时候她递给沈飞卫的酒。
她愣了一下,捡起来,拧开木塞,发现里面还有一层薄酒,随即嗤嗤笑了起来。
夏云晃了晃酒壶,灌了一嗓子,脚步一晃一晃地离开,笑声却越来越大,所到之处惊起枝上的飞鸟扑棱棱地四散开来!
“谁道今日春来……未料明朝秋冬……”
夏云哼哼唧唧地,竟是喝了酒开始唱起来小曲。
“浪潮汹涌,浮萍逐波。”程家二公子歪歪斜斜靠在软塌上,此时他已经摒去了身边的莺歌燕舞,左手里端着一盏茶,右手随意拿着一只上好的小狼毫,沾了墨汁,纸上慢慢晕开《浮云调》的词句,“且留得孤云一片……”
聚散随风。
夏云此刻尚且不知道还有人与她有同样的“雅兴”,她摇摇晃晃地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儿,时不时地还学了几声鸟叫。
鸟儿听到同类的叫声,愈发叫得欢畅,层层推开,竟是越传越广!
夏云的身影在远方渐渐没了踪影,许久,像是泄愤般右拳一拳打在了一棵碗口般粗的小树上,那树竟然只此一拳!闻声而断!
飞溅的树枝扑棱楞地从天上坠下来,在夏云身后,几滴水珠从树枝上弹开,混杂在晨露和雨水里,天女散花般坠落。
这时,远方一轮红日猛然窜起!似是要冲破那重重阴霾!一时间,鱼肚白的天边抹上一层金红的色泽!
绚烂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叮——
透明水滴在红褐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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