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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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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你是说赵王？”严士君凝眉问。
“卓某是说朝廷”严士君眼神一变，靠在椅子上，卓清风继续说“大人是南宫玉良之兄，南宫询的外甥，又是大梁令，可以说是晋王最信任的人，若是您表示有意投靠朝廷，那么朝廷必定重视，若是赵王兵戈一起，朝廷也重兵蓄势待发，晋国一下四面受敌，您觉得晋王一个人应付的了吗？”
“没错，我是晋王最信任的人”严士君森然的笑了，紧紧看着桌上的令牌。
呵呵··卓清风掩身在暗处，垂下眼睑却挡不住眼底兴奋的光芒。
晋王想罢兵戈过太平日子，可不天下大乱，你秦氏一门如何互相残杀，晋王你举起刀剑时天下都怕你，可你不该又放了下来，这片刻的犹豫和退缩，就足够葬送你了。
大梁南门
“兄长一路顺风”南宫玉良站在马车前行礼。
“你也多保重”严士君目光柔和下。
南宫玉良点头，严士君上了马车后又回身看了看他，然后又看看他身侧等候的李晗，心里刚涌起的不忍被压了下去。
“我不能甘心，永远不能”
东门，卓清风带着斗笠，遮住面容，骑马向京城的方向驰去。
几日后，京城禁军校尉府，何迢坐在花厅内看着这个带着斗笠的人，沉吟一下开口问“既然是大梁令的信，该去相府，何必来我这里？”
“何将军，此事万分危急，若泄露半分我家主人便没有性命，大人身为禁军校尉，深受陛下信任，小人至此也是不想他人知晓”斗笠里卓清风声音平缓。
“你想··面见陛下？”何迢听出了他的意思。
“若大人能引荐”卓清风低头。
何迢看着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想了一下开口说“还请你在府上小住两日”
“多谢将军”
送走卓清风，何迢立刻着人备车向皇宫驰去。
昭和殿
“参见陛下”何迢跪倒。
“什么事？”宣帝看着他，神色阴沉着。
何迢瞥见宣帝的神色，没有任何意外，新年后宣帝一直如此“启禀陛下，大梁令使人来末将府邸，想要面见圣上”
大梁令，宣帝阴沉的神色有了一丝变动，沉声问“他要干什么？”
“末将不知，此人谨慎直言面见陛下”
“带他过来”宣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南宫玉良的事已经将他逼的有些疯了，他觉得整个皇宫都压在这件事下，沉闷的喘不过气，他想打破这一切，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是”
何迢领命退去，他听出了宣帝语气中的急切，立刻出宫将卓清风带进皇宫。
卓清风终于见到这位当今天子，晋王的胞兄，宣帝的眉眼和晋王略有一丝相似，但是需要很努力才能发现，乍一看去，没人觉得两人有任何相同之处。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大梁令让你来的？”宣帝站起来，踱着步子看他。
“家主有密信让小人上呈陛下”
王公公拿过信笺交给宣帝，宣帝展开，很快就读完了，然后叠起信笺，负手站到他身前。
“即便如信上所说又如何？”赵王又要打怀城的主意，南宫询即便真的死了又如何？
“回陛下”卓清风俯身说“以晋王和南宫家的关系，若赵国倾兵入梁安，晋国必救，能用之兵必为金田之军，金田空虚，陛下之机。其二家主知晋王不日会亲赴怀城，向南宫询提亲，大梁无人做主，若有战事晋王无法顾及”
提亲？他想去提亲！宣帝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前方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笺“告诉你家主人，他的忠心，朕收下了”
“陛下万岁”卓清风叩首，阴沉的笑了。
离开皇宫，卓清风没有就此返回大梁，而是去了熙风酒楼，等着王光启。
“卓··公子？”王光启看着带着斗笠的人，疑惑了一下。
“王先生”卓清风开口“卓某失礼，还请见谅”
“无妨”王光启笑着坐下，看着他说“公子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
“什么伤，老夫倒是不介意看看”
卓清风迟疑了一下，摘下斗笠，王光启看见他的面容，脸色微变，随即拱手说“冒犯公子了”不看一眼，他不能放心。
卓清风明白他的心思，也没有多言，又带上斗笠说“先生，赵国有意水宁郡北，朝廷意欲螳螂在后”
王光启双手叠在桌上，看着他沉默了，这个消息很有价值，只是不可能平白送给自己“公子想知道什么？”
“我不想知道什么，我为利”
“钱财公子该不屑一顾”
“游走各国，终究不过小利”卓清风笑声传出，对他说“若事成，大人作保将我举荐给晋王”
“公子要离开赵国了？”王光启心生警惕。
“赵王愚蠢，晋国强盛，我和先生一样，喜欢顺势而为”
怕船翻了砸到自己，王光启了然，点点头说“若此事顺利，老夫定然不负公子”
若是赵国真的就此一战而没，那么大雍西壁谁还是晋国对手，晋王登基大宝，指日可待。
卓清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冷笑，王光启极为贪婪，趋炎附势，所以他一定相信另一个趋炎附势的人的话，人心总是最为险恶。
赵国灭一个怀城，杀一个南宫询有什么意思，若晋王知道这个消息，必会率先前往怀城，到时候梁安一个赵王，一个晋王，还有朝廷暗中的窥探，这出戏足够他看一阵子了。
大梁城
“王爷，京城密信”
秦宇接过来看完，眉头骤然敛起，赵国进攻水宁郡，朝廷想借势分一杯羹？
放下信笺，秦宇手指在桌上轻敲，其实他不太相信王光启的密报，倒不是因为此人，而是此事非同小可，王光启如何能得知赵国密报。
况且就是真的如此，谁知道他那个有些问题的赵王兄会不会顺势在袭掠怀城，如今朝廷也加入，新阳和安郡驻军必有变动，这只螳螂不一定是对着谁呢。
“来人，备车”秦宇吩咐一声立刻离开。
南宫府
“王爷明天要去怀城”南宫玉良听完晋王的话惊叫着站了起来。
“小神官，本王就当你是见着提亲高兴”秦宇看着他语气略有不满。
提··提亲！南宫玉良腾地红脸，刚刚他惊异的是这么快父亲又要和晋王见面，会不会再吵起来，如今他不担心这事了。
“你这是害羞了还是反悔了？”秦宇调侃了一句。
“没有反悔”
“哦，那是害羞了”
“王爷！”南宫玉良瞪了他一会儿，慢慢坐下低下头忽地有些忐忑的说“父亲要是···”
“放心，本王必然··手到擒来！”秦宇冲他得意的扬扬眉。
手到擒来？神官琢磨着他的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词，按着晋王的手说“您可千万别跟父亲”
“放心”秦宇反握住他“本王岂是不分尊卑长幼之人”
晋王语气诚恳，南宫玉良心底忽然有一股喜悦升起，让他心跳加快“王爷，谢谢您”
秦宇呵呵一笑，抱住他，温声说“本王知道你担心，放心，万事本王都能帮你解决，不用担心”
“嗯”南宫玉良靠着他点点头。
许久，秦宇低下头，摸着他的青丝说“玉良，本王不想回宫了”
南宫玉良想拒绝，扬头看见晋王温和的笑脸，猛的又红了脸，埋首回去“好”声音太低了，幸好晋王殿下注意着，否则还真听不见。
第200章 一触即发
京城
晋王已经离开大梁，很好！宣帝看着严士君传来的密信，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来人，请丞相过来”
“是”
王谦和进殿，瞧见宣帝兴奋的神色，心下了然，此事在他看来略有一丝冒险，不过他劝了，惹来宣帝雷霆之怒。
“陛下”
“晋王已经出发前往怀城了”宣帝摇摇手里的密信“严士君呼应赵王，估计不日也要进军了，等晋王发现金田的援军被全歼，必会调集大梁驻军增援，到时拜州到大梁一线都空虚下来，正好趁此时机让齐宇进军大梁”
他此刻不想要什么金田，只想将本属于他的人夺回来！
“臣这就传命新阳驻军”王谦和施礼，虽觉得冒险，但是此事并非无利可图，况且既然做了，老丞相希望万事顺利。
“嗯”宣帝点点头，很满意王谦和的态度。
“陛下”王谦和想想谨慎的说“东阳王儒军羸弱，若回援可让新阳军牵制，只是这北境军如何是好？”
“呵呵··不必担心”宣帝冷笑着却没有回答。
等赵王发现晋王孤军救援，大梁失守，邶正卿等辈必欲除去晋王，群龙无首的北境军只能倒向朝廷。
怀城
赵国倾二十万大军，莫说一个怀城，就是梁安郡也踏平了，赵王军五万精骑先行，将怀城各个要道全部堵死，怀城内驻军几次突围均被拦了回来，伤亡惨重，只能据城而守，等待援军。
南宫府，公孙治脚步匆忙的奔了进来，一进入花厅就高声说“南宫宫主，金田援军被赵王军埋伏，已经全歼”
南宫询从后面走了出来，脸色灰白，严士君跟在身后，也一脸震惊。
“现在该怎么办？”公孙治问，他希望这位昔年谋士还有什么回天之力。
“唯有战至援军来救”南宫询沉声说。
其实他心里已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赵国倾巢出动，晋王军被埋伏，让他觉得肯定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借着怀城，正在蔓延。
“父亲”南宫香从后院跑了过来。
“香儿”南宫询看见她，心里的担忧蔓延的更深“你过来干什么，回去”
“晋王军全军覆没，这是真的吗？”
“此事无需你去操心”南宫询说着示意严士君带南宫香下去。
南宫香被严士君带下去，公孙治看着南宫香，目光闪烁了一下。
“公孙大人”南宫询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一惊“如今还是请大人立刻整军迎敌”
“唯有如此了”公孙治叹息着拱手告辞。
南宫询目送他离去，脸色阴沉下来，若是怀城五日内没有救援，那么南宫家，南宫香将变成这怀城的祭品，送给赵王。
晋梁郡边界，秦宇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正有点昏昏欲睡，忽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安定候急报”
“什么事？”秦宇隔着车帘喊了声。
“赵王五万先锋铁骑围困怀城，南宫询几次突围未果”
“什么！”秦宇一把掀开了车帘，望着怀城的方向“为什么安子期没有救援？”
“救援军被赵军全歼”
全歼！秦宇脸色大变，这一次是自己疏忽了，赵王军比他预计的要快，而丹宁的援军竟然全军覆灭，连南宫询都没救出来。
“李晗，立刻返回大梁，调武卫将军率东西二营晋王军立刻前来”
“是”李晗翻身上马，向北驰去。
“安子期在哪？”秦宇又问哨骑。
“向怀城驰援”
秦宇跳下马车，拉过战马，翻身跨上“疾驰怀城”
京城
昭和殿内，宣帝刚刚接到晋军驰援怀城的消息，也就是说晋王已经到达梁安郡，而大梁的晋王军也已经外调，所有的障碍都已经剔除，该齐宇出手了。
“陛下”
“母后！”宣帝抬起头，看见太后眼神变了一下，站起来行礼“给母后请安”
太后站到他面前，慢慢扶起他，凝望良久说“新阳郡和安郡···”
“母后”宣帝打断他的话，强牵起笑容说“此事儿子操心就行了，母后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昊儿”太后的声音高了一丝，看着他说“你真的要兴兵至宇儿于死地吗？”
“那他呢？”太后的质问刺痛了他，宣帝嘴角的笑容不在，后退一步对她说“晋王擅自出兵金田，公然僭越胁迫朝廷，北境军俯视京师三郡，十年不从朝廷调令，如今玉良也··母后，到底谁才是天子，谁才是您从小养到大的孩子”
“当然是你，可是他毕竟··”
太后上前，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拉住他，宣帝甩开她的手，抬起头看着她。
“母后，除非您下诏要儿子退位让给他，否则”宣帝眼神晃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不·得·干·政”
不得干政！呵呵··太后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沉默的离开。
宣帝看着她有些佝偻的背，心里划过不忍，只是他想着晋王、晋国、秦宇的样子，心里终于泛不起一点温情。
长信殿，太后刚刚迈进殿内，腿一下子软了，被宫人扶住。
“翠儿，我··好像后悔了”
太后抬头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宫女，储翠扶起她，搀着她坐到榻上，慢慢蹲到旁边，给她倒了一杯茶。
“太后，您没有错”翠儿端着茶杯，冲她笑着。
这宫内太冷了，一个女人，一个坐在皇后位子的女人，若是不用尽一切阴谋诡计如何活下来，如何让她的孩子也活下来。
真的吗？太后扫视着大殿内的一切，目光渐渐涣散。
翠儿像是读懂了她心里的话，又说“当然，至少两位殿下都活着”
为了保证二人平安，太后做了许多阴险和龌龊，伤害了很多人，甚至是两位殿下，但是比起死去至少要好很多。
“没错”太后眼神重新亮了起来，重复一遍说“我的儿子谁也不能死”南宫玉良也好，任何人都不能挑拨我的儿子，让他们自相残杀。
翠儿欣慰的笑了笑，又给她斟了一杯茶，太后轻轻接过来，浅浅的尝了一口。
“可惜，让齐先生搅了进来”
“太后，齐先生一直在里面”
是啊，如今想来没有人是无辜的。
庸和十年春三月，赵王二十万军伐怀城，势要向南宫家讨回之前所受的耻辱。
同月关中刺史齐宇越过晋国疆界，直奔大梁，关中军星夜兼程，连破晋国三十城，不到十日已至高归城，距大梁仅一步之遥，大梁城岌岌可危。
晋国一再败退，让许多人揣测晋王在哪，为什么晋王军还不回军救援。
怀城不远的皖安城，晋王军正驻扎在此，王蒙在外巡营归来，正好迎面碰见匆匆而来的安子期，安定候看见他面色一沉。
“王将军”
“安将军”
二人行礼，王蒙刚要侧身引安子期进门，安子期却抬手制止了他，拱手说“将军，末将收到军报，齐宇率军已至高归城”
什么？王蒙立刻色变，拉着他的手就向中军大帐走“如此急报，怎么不报于王爷？”
“将军，王爷派李晗援救南宫询”
王蒙猛地停步，听出了安子期的话外之音，凝眉看了他许久说“我明白安将军的意思了”
中军大帐
秦宇正在和李晗说着最后的安排，公孙治敌不过赵军，昨日将南宫家的人全部交给了赵王以换取怀城平安。
幸好天神宫在关中盘踞多年，威望极高，一名偏将冒死将南宫询等人救出，但是被困丰邑，赵王军已经向那里奔去了。
“安将军、王将军求见”
“进来”
安子期和王蒙并肩而入，行礼拜倒“参见王爷”
“怎么了？”秦宇语气有些焦急，南宫询和南宫香命悬一线，而齐宇还越过晋国边界，他没那么多时间。
“王爷，齐宇率军到了高归城”安子期看着晋王。
高归城？秦宇看了一眼地图，心底一惊，目光瞄过二人，平静的说“知道了，下去吧”
“王爷，若是高归城失守，齐宇只要在攻克榆山关口，前边就是一马平川，两日就会兵临大梁”王蒙着急的说了一句。
“本王知道，用不着你嘱咐”秦宇瞪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地图上，又说“高归城守将身经百战，深谙兵法，能支撑一日，本王救完南宫询立刻回师”
“王爷，赵王军急切奔赴丰邑，赵王只要南宫询和南宫香，若是您去救援，一旦卷入迁延，恐怕回援不急”王蒙跪着上前一步，拉着晋王的袖子说“若是大梁城破，晋国便亡了”
“李晗立刻整军，务必救回南宫询父女”秦宇不为所动，转头去看李晗，李晗犹豫一下看看王蒙没有动“你看他干什么，你是效忠谁的？”
“王爷，末将也觉得王将军说的有理”李晗跪下。
“王爷若是大梁失守，军心必定涣散，若是赵王追击，王爷危在旦夕”安子期看着晋王，这是最让他害怕的情况。
“闭嘴”秦宇站起来，目光凛然的扫过，沉声说“本王亲率偏师援救，一日后启程援救大梁”
“王爷··王爷”安子期大惊失色，抱住晋王的腿，仰头看则他，斟酌一下说“如此，末将率军援救南宫宫主，王爷带大军返回救援”
“王爷”王蒙和李晗跪地祈求。
秦宇看看他们，挣了一下没有挣脱，点点头说“好”
安子期立刻领命，率军驰援丰邑，援救南宫询父女，晋王军立刻开拔向北回援大梁。
丰邑
“将军，赵军”侍卫扬鞭对安子期说。
“迎敌！”安子期也看见了赵军，率先冲了出去。
安定候身先士卒，加上赵军人数偏少，一刻钟后溃散，安子期立在马上看了看，这股赵军像是先头部队，很快还会再有人来，要立刻离开此地才好，调转马头他立刻驰向丰邑。
“宫主，有人来了”偏将站在城头，回头对南宫询说。
南宫询站起来，扶着城头看了看“是晋军，开门”偏将立刻跑下城楼，没一会儿安子期就率军进城。
“南宫宫主”安子期下马摘下头盔，扫了眼四周说“宫主立刻跟我离去，晚些恐怕赵军又至”
“多谢安定候救命之恩”南宫询拱手，然后匆匆招呼众人，随安子期离去。
出了丰邑，安子期一路向北驰去，南宫询骑在马上，疾驰的剧烈颠簸让年岁不小的他有些吃不消。
“将军，到谷口了，我们还穿谷而过吗？”副将跑了过来。
“不，赵军许有埋伏”安子期吩咐着，指挥全军在前方变道，绕过山谷。
一旁同样骑在马上的严士君闻言，悄无声息的落后一步，贴到后边一名其貌不扬的士兵身边。
“晋军不到山谷”
那名士兵轻轻颔首，在拐弯处落后半步，逃到密林深处，转瞬消失了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未来十章，高能预警！
第201章 仇恨种子
赵王盛怒，必要南宫询的人头，苏嘉已经追了南宫询许久了，若是此刻在他手下被救走，赵王绝不会放过他。
“大人，晋军即将到达山谷，不过他们不打算穿过山谷”
苏嘉一把抢过副将手中的地图，扫了两眼“加速，将晋军逼进山谷”
马蹄飞扬，烟尘四起，安子期远远看去，山谷摇摇在望，他微微笑了一下，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丝。
绕过这里，很快就能追上晋王大军，如此也就再无后顾之忧，正思索间，忽然又一阵马蹄声响起，自东边山坡后赵王军陡然杀出，显然正在等候安子期等人。
“保护好南宫家人，随我冲出去”安子期沉声吩咐副将。
赵王军有备而来，晋王军被冲散了队伍，分割成两块，南宫询虽然年迈，但年轻时也曾纵马杀敌，只是南宫香在这战场上就显得脆弱了许多。
他抬眼望了望，看看身侧的女儿“士君护住香儿，我们与安将军汇合”
副将亦在身侧，听见他的话，立刻和严士君护在左右，然后聚拢士兵，试图冲破赵军的切断。
“南宫询在那里，给我拦下他”苏嘉骑在马上，正好看见南宫询一小撮人正向安子期靠拢。
赵军立刻调转，向南宫询那里扑去，安子期隔着人群，也看见向这边靠拢的他们，招呼随身的士兵，前去接应。
当！严士君挥开一剑，看了看不远处的安子期，又看看了苏嘉和南宫询，若让两边汇合，南宫询恐怕就此逃脱。
“香儿，我护送你先过去”
严士君飞身跳到南宫香的马上，匕首狠狠的一戳马臀，战马嘶鸣一声，一跃而起，跳开赵军的包围。
不好！安子期心里暗惊，严士君看似冲开战阵，不过和南宫询等人相聚太远，很快就会被截断，果然没有片刻，赵军横着杀出，将南宫询和副将又重新包围在里面。
“安将军”严士君带着南宫香逃了过来。
安子期没有说话眉头紧锁，南宫香回头看看父亲，担忧的对严士君说“兄长，父亲他··”
赵军聚拢的更快，安子期看着陷在里面的南宫询，咬咬牙“我··”
“将军”严士君忽然开口说“赵军有备而来，苦战无益，您先带舍妹突围，留些人手让我带人救出舅父”
晋国被袭，安子期现在一定着急返回中军，晋国众将均是此心，要和晋王一起返回援救晋国，不会不答应的。
“好，严大人务必小心”安子期答应后立刻率领众人调转方向。
“兄长一定要救父亲出来”
“放心”
严士君点点头，转身嘴角勾勾，阴狠的笑了。
晋王军营
秦宇因为惦念安子期，日暮时分便吩咐扎营，刚要派人打探一下消息，哨骑就回报说安子期回来了。
“末将拜见王爷”
“怎么样？”秦宇一把拉起他，安子期低下头，还未开口，南宫香就从帐外进来，一看见他就跪倒“王爷，家父被困，请王爷立刻相救”
南宫询被困！秦宇立刻转头去看安子期，安子期拧着眉头，拱手说“末将羞愧，赵军在谷口杀出，冲散了我们”
秦宇脸色阴沉下来，抿着唇没有出声，南宫香拉着他的袍角说“王爷，救救我父亲吧！您那么喜欢大哥··”
晋王脸色微变，安子期瞥见立刻上前“王爷此时南宫询恐怕已经殒命，您去了也只能徒劳”
“不会的，王爷··”南宫香站了起来，还欲说什么，忽然营外一阵骚动。
“王爷”李晗进门面色严肃的说“哨骑回报，怀城方向据此不足三十里发现赵国大军，目标正是我们”
“赵国必定是想趁晋国受袭，一举歼灭晋王军，大大削弱晋国实力”安子期冲着晋王，哀求的说“王爷，回师吧”
安子期的话音刚落，门外又有动静“报，谷口有哨骑逃脱”
“传进来”
帐外一名哨骑跌跌撞撞进来，一进门就趴在地上，声音虚弱的说“王爷，南宫询等人退至谷口深处，据此二十里，赵军堵在谷口，亟待援军”
“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南宫宫主说最多一刻钟”
南宫香眼睛一亮，急切的冲晋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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