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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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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
“太后”储翠靠到一旁。
“你看那边”太后指着另一个方向皱眉说“好像是宇儿,你去看看”
不远处,秦宇正和他的二世祖们一同向西郊四方山方向慢行,身后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回首看了一会儿,看清来人,脸色微变。
“储姑姑”秦宇上前施礼。
“晋王殿下,真的是你”储翠讶然,看看他身旁的人问“王爷这是去哪?”
“呃去四方山”
储翠没有多想,对他说“太后从天龙寺返回,王爷还是跟奴婢去见太后吧”
“母后回来了!”秦宇收敛神色,看看远处的銮驾“自然,王蒙咱们走”
王蒙跟在他身后,心里不住的嘀咕,叫您不听我的,太后果然回来了吧,后悔了吧!
“儿臣见过母后”秦宇下马跪下。
太后掀开帘子,笑看着他说“起来吧,上车来”
“是”
秦宇进入马车,目光一扫略微有些诧异,太后瞧见他的样子,指着那二人解释说“这是天神宫高徒,南宫玉良、南宫香”
“见过王爷”二人施礼,南宫香礼毕,一直盯着晋王。
天神宫秦宇嘟囔一句,随即笑问“不知南宫询宫主,与二位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南宫玉良回答。
“原来是世兄”
“不敢”南宫玉良半低着头,声音虽然温和,但语调有些冷淡的说“王爷身份高贵,玉良不敢高攀”
唔秦宇微微皱眉,没有多说,他直觉的这个南宫玉良好像不喜欢自己。
“大哥与王爷同年”南宫香在一旁插嘴,看着他说“算不得兄长哦”
“是,本王鲁莽了”秦宇笑着说。
呵呵南宫香笑了一阵,忽然问“你真的是晋王?”
“如假包换!”秦宇也调侃着回答。
南宫香活泼可爱,还带着孩童般的天真烂漫,秦宇觉得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看起来不凶嘛!”南宫香说着还略微凑近一些。
秦宇微微往后一退,失笑说“香儿姑娘在哪听说本王长得凶”
“他们都那么说,不过我不大相信”南宫香坐了回去,睁着黑亮亮的眼睛问“打仗好玩吗”
“”秦宇愣了一下,避而不答,反问到“香儿姑娘和南宫神官也去天龙寺了?”
“嗯,父亲有事托大哥跟主持说”南宫香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晋王带跑了,老实的回答。
“哦”
秦宇答应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南宫玉良,这位神官大人从上车就跟他说了一句话,抿着唇保持着距离,而且秦宇觉得他时不时望来的目光有些冷。
马车很快进城,太后惦念他,直接带秦宇进宫,长信殿内,秦宇刚刚坐下,就听见太后问“宇儿,你的伤如何了?”
“早就没事了”秦宇端着茶杯不在意的说“母后放心”
太后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跟南宫玉良说“玉良,宇儿之前受了刀伤,你帮他看一下好不好?”
“玉良领命”
“母后”
“去吧”
秦宇未及回绝,储翠已经带着南宫玉良向内间走去,他犹豫一下,为了让母后安心,也跟了过去。
内间,南宫玉良站在他身旁问“王爷伤在何处?”
“右肩,其实”
“那请王爷脱下外衫”南宫玉良没等他说完,就有些不耐烦的打断。
“好”
秦宇解开外衫,现在他十分确定这位神官大人讨厌自己,只是自己好像没见过他啊,为什么讨厌自己。
解开外衫,露出一半胳膊,南宫玉良走上前去,刚要查看伤口,忽然盯着他的肩头停住了。秦宇奇怪的看着他,扭头看向自己的肩膀,脸色立刻涨红。
伤口倒是没有大碍,但是肩膀一道指甲的血痕,从肩头延到背后,实在实在有失风雅。
“咳咳这个其实本王没什么事”秦宇低头说。
南宫玉良也迅速回神,后退一步快速的说“王爷的伤势恢复的很好,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注意些饮食便好了”
“有劳神官了”
秦宇答应着,赶紧穿上衣服,系好扣子,屋内寂静了一会儿,略微有些尴尬。
“神官是第一次来京城吗?本王好像没在太后这里见过你”秦宇转移话题问。
“幼年时曾来过京城,拜见太后时见过王爷,不过王爷可能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是吗?本王真是一点也记不得了”秦宇笑了笑说。
南宫玉良没有回答,好像片刻也呆不下去,转身离开内间,秦宇摸摸鼻子也离开了。
宫外
南宫香拉着南宫玉良的手,不停的跟他说着晋王,南宫玉良皱皱眉,抽回手掌。
“香儿,晋王你才见过一面”
“可是我已经了解他很多了”南宫香托着下巴,眨着眼睛说“而且,晋王长得也不凶,很英俊,我喜欢”
“香儿,晋王心机深沉,你别被他蒙蔽了”南宫玉良拉着她劝说,皇宫是滩浑水,哪有十足的好人,前一阵子不就是这晋王动动手就拉下了几百条人命吗?
“哼!我看是大哥不喜欢人家,贬低人家”南宫香扭头不去看他“不理你了”
“大哥错了”南宫玉良赶紧道歉。
“大哥以后不许说人家坏话了”南宫香撅着嘴说。
“大哥不说了”
南宫香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着窗外,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南宫玉良看着这抹笑容,心里一堵。那晋王明明酒色之徒,那里值得喜欢!
“我决定嫁给他!”
“啊!”南宫玉良身子一动,险些撞到车顶,急忙说“不行!”
“为什么?”南宫香又不高兴的看着他“我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呃此事父亲应该不会答应”南宫玉良说。
“爹最疼我了,他一定回答应的”
南宫香笑的阳光灿烂,南宫玉良心底寒凉一片,对她说“就算如此,也要晋王喜欢你吧”
“那我就常去见他,他一定会喜欢我的”
“”南宫玉良抑郁,很抑郁,心底对晋王的不满和讨厌到了最顶点。
昭和殿
宣帝坐在偏殿,看着秦宇说“要不是母后回来,朕在宫里是见不到你了,你在外面当真是乐不思蜀”
“臣弟这不是来探望皇兄了嘛”秦宇不好意思的笑笑。
“呵”宣帝摇摇头,示意他坐到一旁“你的事朕听说了,有些分寸,别让母后操心”
“臣弟知道”秦宇想起刚刚和南宫玉良尴尬片刻“这不是孔党没有动作,臣弟自己找点乐子嘛”
“如你所愿,有动作了”宣帝拿起一旁的奏折递给他说“你看看吧”
“有人弹劾谷磊在杨敬一的案子中,徇私舞弊,公报私仇,栽赃勋贵?”
“没错,不只这一人,这些都是”宣帝指着桌角那一摞奏折“孔国培急了,他要稳住人心就得还击,他不敢直接针对你所以挑了谷磊开刀”
杨敬一死后,太后的内侄林峰接替了光禄勋的位置,两个原来孔国培的人长水、越骑校尉也被他换成了宣帝的人,连带的不少在朝在野的勋贵子弟都被换成了宣帝的心腹,京城南北营已经没有什么孔国培的人了。
“皇兄想怎么样?”秦宇问,陛下到今日才跟他说此事,可见心底是有主意的。
“孔国培不好杀,若是此次真的让孔国培办了谷磊,恐怕之前的勋贵又要复职,秦正余孽就更贼心不死了,所以不能让他得逞”宣帝说着又递给他一封奏折“御史大人祖籍东阳郡,正在闹水患,你去看看吧”
东阳水患秦宇嘟囔一声,心里了然宣帝的意思,站起来深施礼“陛下放心,臣弟即刻启程前往东阳,定会保住谷大人”
“辛苦你了,等你回来就中秋佳节了”宣帝拍拍他的肩膀“到时入宫,跟朕和母后一起,共度佳节”
“是”
第26章 东阳相遇
东阳郡之所以叫东阳郡,是因为在古阳关之东,曾经中原地区弱小被戎狄包围,依仗河水之险方能保全,阳关是那时边境重要的抵御戎狄的关口。
后来中原各朝开疆扩土,将阳关由边关变成内关,渐渐的也就失去了其用途,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当年阳关真正的地址了。
东阳郡依傍河水,经常会遭到水患,朝廷久治而收效甚微,连年水患,连年赈济,所以到时并没有惊起民变。
但是今年大旱,大雍初江南六郡尚可,大部分郡县都收成欠佳,东阳郡尤为严重,再加上水灾,所以今年的灾民要比往年多,朝廷和郡府也是几经赈济,才勉强没有激起民变。
光宜阳城外,一亮朴素的马车缓缓自京城而来,秦宇和王蒙坐在车上,看着道路两侧,饥民三五成群,已经的向京城迁徙了。
唉秦宇叹息一声,放下车帘,饥民大量涌进京城是很危险的,饥民和可能变成乱民,一旦为祸,再被有心人利用,必生事端!吴王倒时都能笑醒。
客栈
王蒙匆匆进门,施礼说“王爷,东阳灾患比想象的要严重,稍不小心,有激起民变的可能”
“嗯”秦宇点点头,眉心沉重没有说话。
“王爷”王蒙看着他犹豫的说“还有一事,天神宫的那位神官好像再此”
“嗯”秦宇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忽然心思一动,扭头看着他说“你说天神宫的南宫玉良在这儿?”
“是,听说每日都会到宜阳城外赈济灾民”
“呵呵神官大人善良啊”秦宇嘴角勾起,看向窗外。
宜阳城西城外大量的难民围坐在官道旁边,道边有不少粥棚是当地的富人还有官府组织的,道路的尽头有一个医棚,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男子正坐在桌子前耐心的看着病人,然后吩咐旁边的小厮拿药给他,他旁边坐着一袭红裙的娇俏小姑娘正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哥,你说晋王会不会来这里?”南宫香捧着下巴问。
“晋王天天在京城勾心斗角的哪有功夫上这里啊,再说晋王那种人眼高于顶,娇生惯养肯定不屑于到这种地方来,你还是”
“神官此言差矣”秦宇呵呵一笑,慢慢从医棚后面走过来“本王虽长在深宫,但好歹也是天子之臣,国家有难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你说是吧?香儿姑娘”
南宫玉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万万想不到晋王真的突然出现在这里,南宫香坐在一旁,盯着晋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真的来啦,太好了!”
呵呵秦宇笑笑躲过南宫香的手臂,转头看向一旁的南宫玉良问“不知道现在灾情如何”
南宫玉良坐了回去,假装没有听见,不予理会,南宫香见此站到晋王身旁。
“我们刚来的时候还好,这几天饥民越来越多,好像是什么地方决堤了,好多人都涌到宜阳来了”
“是周阳县大堤决口”南宫玉良见晋王不离开,又和香儿攀谈上,接过来说“周围五个县都被淹没,下游的水势猛涨,不知道会不会冲垮下游的堤坝,若是下游堤坝被冲垮,那么东阳郡就没有一处完好了”
秦宇来时了解过,周阳县大地是上游重要的堤坝,它一决堤,无异于雪上加霜。
“灾民如何?”
唉南宫玉良叹口气,看着前方说“就这样,约来越多的饥民涌入宜阳,城中粮食不够,郡守正在筹措粮饷,却不知何时能奏效”
这可有点麻烦,既得想办法对付孔国培又得小心民变,分寸偏离一点都不可以。
“这些事情王爷为什么不去问郡守大人?”南宫玉良奇怪看问沉声不语的晋王。
“郡守的话,不如神官的可信!”秦宇回神,冲二人行礼,上马匆匆离去。
“哎怎么走的这么快”南宫香追了出去,晋王已经驰出很远。
孔氏在东阳经营多年,士绅豪强都与孔氏有关,听命于孔氏,秦宇原本打算,暗中联络乡绅,让他们以东阳水患做文章,请求孔国培回东阳主事,把他逼出朝廷,好救下谷磊。
可是到这里后,灾情的严重,还有孔氏在当地的门望,让秦宇不敢轻举妄动,怕被孔国培反咬一口,反倒让自己陷入两难,所以他要另想办法。
“王爷,范相回信了”王蒙进门。
“怎么说?”
“王爷要医术不错,有信得过的人,范相说人数太多,要准备些时日”
“范文田快点,谷磊那边陛下可拖不了多久”秦宇皱着眉头吩咐。
“是”
“对了,孔氏呢?”秦宇又抬头问他。
“东阳富贾乡绅大多开仓赈济灾民,孔家也参与了,不过说来凑巧孔家负责此事的人王爷也熟悉”王蒙笑着说。
秦宇挑了挑眉毛问“哦?”
“孔汉文!”王蒙说。
孔大少爷在京城惹了祸,被他叔叔扔到了这里,家里让他负责赈灾,他借着这个幌子在家族里要了不少钱,不过没赈济什么灾民,倒是自己拿了不少。
“孔少爷还是老样子啊!”秦宇眼前一亮,瞥着王蒙说“本王要帮御史大人,将他侄子引入正途!”
王蒙一愣,瞧见晋王殿下的坏笑,还没来得及替孔汉文默哀,就听见晋王对他说。
“王蒙,你去过青楼吗?”
“啊?”王蒙一懵,瞪着眼睛盯着晋王“王爷,您问这个干嘛?”这时候还惦记青楼吗?
“去没去过?”秦宇面色严肃,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末将没去过”王蒙低头小声说。
“不能吧!本王记得你还年长本王几岁,成亲也不算早怎么没去过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您一样,没事就去青楼转悠,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以
“说话啊?”秦宇见他低着头嘟嘟囔囔不知在想什么。
“哦,末将末将家里穷困”王蒙猛地回神,为难的说“去不起!”
哈哈哈
晋王殿下扶着椅子,笑的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收了笑声,看着窘迫的王将军。
“既然王将军囊中羞涩,本王出钱,让你去青楼涨涨见识”
“末将不去”王蒙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
“王爷”
“你听着”秦宇打断他的话,吩咐说“你装成江南富商,来此地贩卖粮食,想办法结交孔汉文,劝他能够扩大孔家赈济的力度”
“别的地方不行吗?”王蒙为难的问。
“别的地方没有这种地方有效”秦宇说。
“万一孔汉文不在呢?”王蒙不甘心的问。
“不会”秦宇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说“本王与汉文兄神交已久,十分了解汉文兄的爱好”
等待的几日,秦宇每日都去南宫玉良的医棚看看,南宫香的关系倒是跟他越来越好,南宫神干嘛很难说。
出了城门,秦宇远远就看见医棚面前排了极长的队伍,南宫玉良跟他说,粮食越来越少,没有病的饥民也会来排队,是药还是粮食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秦宇刚刚到医棚,南宫香就跑了过来“今天的人好多啊,比之前还多,好多人都不是来看病的”
“香儿不得无礼”南宫玉良见南宫香拉着他,插了进来“王爷来这里,不知有什么事?”
“探望”
“你特意来看我?”南宫香略微有些脸红的问。
“当然也探望神官”秦宇后退一步,站到南宫玉良身边。
南宫玉良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转头看向医棚外面,聚众的饥民中间传来一阵嘈杂,他看了一会儿,细眉聚起,起身走了出去。
“神官”
秦宇眉毛一跳赶紧跟了出去,饿疯了的饥民会干出很多事,这位神官大人一定没见过。
前方,饥民围成了一个圆圈,中间是两名衣衫褴褛的饥民好像在争抢什么。
“是我先拿到的”
“给我,马上给我”
秦宇微微仰头,看见年轻的手里握着一个红薯,心底叹息一声,他想拉着南宫玉良走开。
“神官哎?你干什么!”南宫玉良要上前,被秦宇一把拽住。
“救人”南宫玉良斜了他一眼,还要上前。
“回来!”秦宇拉着他的胳膊,将人禁锢在身边“他二人争斗如此激烈,你贸然上前必定受伤”
晋王的声音很冷静,听得南宫玉良心凉,他转头看向晋王,冷声说“不劳王爷好心,替小人着想”
“哎!”
一声短促的惊呼,时场中形势陡变,年轻人被推了一下,红薯滚落,竟然掉到了南宫香的脚边,南宫香没多想顺势就捡了起来。
“给我!!”年轻人双眼一瞪,向南宫香冲来。
“啊!”南宫香一慌,惊叫一声将红薯扔了出去,扑到南宫玉良怀里“大哥救我”
红薯滚到另一人脚下,那人捡起来转身就跑,年轻人见此,从怀里摸出一根三寸长钉。噗长钉没入后脑,那人立刻毙命,但年轻人像是害怕那人没有死透,又在他头上连轧几下。
“叫你跟我抢”年轻人笑的癫狂,冲出人群“娘,我找到吃的了,您快吃”
“娘不吃,你吃吧”老妇人是个盲人,她慢慢的摸索着那个地瓜,闻了闻又颤颤巍巍的交给了儿子。
人群散去,各自漫无目的的走向一个方向,继续寻找着能果腹的东西。饥荒,使孝子尽成凶徒,使君子尽失良知。
“神官”秦宇心底叹息,转身去拉南宫玉良“今日没法行医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不劳你操心!”南宫玉良甩开手臂。
秦宇抬头看他,神官英俊儒雅的脸上血色尽失,极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一双平素温和的双眼,此刻瞪着自己,寒意凛然。
南宫玉良扶着香儿转身,刚一抬脚,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神官大人,不要逞强了”秦宇扶住他,低沉的说“没了你,谁来拯救饥民啊!”
送南宫玉良回去后,秦宇返回客栈,催促王蒙让范文田立刻形势,这东阳多耽搁一天,便是一天危险。
夕阳垂落之时,秦宇又出城,白日那人死的地方,尸首已经被人收走,他心里奇怪了一下,刚要离开,看见前方小山岗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南宫玉良?”秦宇嘟囔一句,策马奔了过去。
“南宫神官”秦宇站在一旁,看着一旁的尸首和他手里的铁锹。
“晋王?”
南宫玉良惊讶了一下,不过没有多说,拿起手中的铁锹向下铲去,一锹下去尘烟四起呛得他直咳嗽。
“呵呵本王来吧”秦宇伸手夺下南宫玉良手里的铁锹,没等他答应就自顾自的挖着。
秦宇之所以从不生气南宫玉良的冒犯,是因为了解神官的为人,像他这种人,生性善良,为人高洁,自然不屑于与自己这样的人为伍的,这世间需要自己这种人,但更需要南宫玉良这种人。
南宫玉良看着眼前默默挖土的人,之前晋王的态度,好像对于这些蝼蚁之人的死去,一点都不在意,如今却会专门跑回来替‘蝼蚁’收尸。
“我没有想到王爷会回来”
“本王也没有想到神官会回来”
南宫玉良皱眉站到他身边问“王爷既然不忍,为什么当时阻拦在下”
“我若不拦,怕是又要挖一个坑”秦宇没有看他回答。
“既如此,王爷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阻拦,免得酿成惨剧”南宫玉良站在他身边显得有些激动。
他不明白既不忍为何不出手相救,既不救为什么还要去而往返。
秦宇将锹插在地上,抬头看着他面带微笑,眼神却冷静而严肃“神官,你救得了他今天,救得了明天吗?你救的了这人,救得了其他人吗?”
“所以王爷就放弃了吗?”
秦宇看着他沉默了许久,点头说“没错!”
弯腰将尸首推入坑中,秦宇又拿起铁锹掩埋,南宫玉良看着他,很难将这个埋头填土的人,与之前冷漠的晋王视为一人,但偏偏此人的话更为冷漠。
“走吧”秦宇埋好尸首,回头对南宫玉良说。
南宫玉良从沉思中惊醒,才发现自己的冒昧的盯着晋王,不动神色的收回目光,他与晋王牵着马,并肩下山。
“王爷”南宫玉良忽然驻足,转身对着晋王,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玉良自幼,父亲就教导我,君子心存善念,身体力行,解救庶民疾苦,力虽微小,却不可不为。玉良力薄,却不吝此身,若如王爷一般,能心怀苍生,岂不是天下大幸”
南宫玉良眼神清澈,让人毫不怀疑他说的话,他赤诚的相信着他的信仰,身体力行的做着他坚持的事情,执着到固执,赤诚到迂腐,这是世上最艰难的路,却毫无畏惧。
秦宇停止脊背,整理一下衣冠,然后冲着南宫玉良深施一礼“请受本王一拜”
“王王爷,何故如此?”南宫玉良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神官为人,当受这一拜”秦宇的声音恭敬而严肃,没有分虚假。
“王爷不必如此”南宫玉良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起晋王。
秦宇笑了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转身上马向宜阳城内驰去,南宫玉良看了看也上马,一起向城内驶去。
城门处,二人分别,南宫玉良看着晋王的背影,一瞬间有些疑惑。晋王漠视他人生死,却会屈尊返回,亲友掩埋,举止乖张浪荡,却会对普通人心生敬意,晋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27章 谶语
风月楼,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只谈风月的地方,宜阳城最大的秦楼楚馆,在境况不好的年头也是唯一一家还开着的青楼了。
孔汉文坐在大厅前排中间的位置,视野最好,宜阳城外的饥民,东阳郡的水灾影响不到他的生活,反而让他逃离叔父的控制。
“什么时候开始?”孔汉文不耐烦的问。
“公子不要着急,马上马上”旁边跟着的小厮赶紧说。
孔汉文是孔家的少爷,他们不敢怠慢,可这孔汉文每次来,偏要在一楼附庸风雅,观看歌舞,却次次挑剔无比。
悠扬的笛声自舞台后传出,一身翠绿的女子自后台盈盈而出,她走到舞台中央站定,笛声忽然转向高亢,女子脚步轻点一边跳一边唱了起来。舞步轻盈挑逗中不失矜持,性感又不失清冷,歌声婉转低沉如美人梦呓,却又让所有人都能听清。
孔汉文坐在台下,双眼闪着兴奋的光泽,不枉他等了这么久,这个姑娘放在京城也是花魁一般的人物。
“这美人···”
“这姑娘叫什么名字,我要了,价钱随便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众人簇拥着个身材高大,一身蜀锦的人进来,来人仰着头,面容严肃,略带高傲,径直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风月楼的老鸨跟在身后,连忙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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