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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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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福子咚的跪倒地上“您快走吧,今夜皇城禁军奉命诛杀王爷”
禁军?秦宇愣了片刻,看向他问“你怎么知道?”
“奴才”小福子紧抿一下唇,重重叩首“庸和元年,奴才受命先帝,伏于王爷身边”
庸和元年··秦宇自嘲的笑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
“王将军马上就到”小福子看着他背影,跪在院落中“除了当年雪公子的事,奴才没做任何对不您的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雪堂会在颍州被刺,秦宇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本王知道了,小福子,逃命去吧”
“是”小福子伏在地上,声音哽咽。
西郊旷野,马蹄声隆隆,王蒙一脸肃然,盯着前方,时不时的看向身侧的晋王。护卫营已堵住了九门,防止皇城禁军追出来,他只要护送晋王到达天龙寺就行了。
马鞭一扬,王蒙加快速度,他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晋王那过于严肃的神色,似乎料到了有什么要发生。
哗哗哗···
黑暗里又是一阵声响,就在前方,秦宇眼睛微微眯起,猛地一拽缰绳,看清前方的一切。
“王蒙,去四方山”
“王爷!”王蒙一脸震惊,前方是建平军,严士君立于阵前。为什么?东山的晋军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无论多少疑问,都来不及多想,晋军调转方向,向西边的四方山驰去。
马背上,秦宇的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抬头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山峰,他想起幼年时,曾无数次向着那个山脚下,纵马驰骋,听风声从耳边刮过。
也许我心底早就料到今日,所以此刻才能如此平静。
以寡敌众,居高临下,据险而守,这兵法王蒙懂,可是当敌人多到数不清时,便没有什么险地能保住自己。
“小心”王蒙震开袭向晋王的一剑,靠到他身侧“王爷,此地不能久留,末将断后,让护卫带您冲出去”
建平军不停的从山下向上冲来,秦宇和王蒙只能被迫不停的向深处退去,这般田地,哪还能冲的出去,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王蒙,走吧,离开京城”秦宇一脸肃然“告诉赵志平,天下平定了”
还没待王蒙说话,晋王一剑刺向骏马,马儿嘶鸣着,窜出很远,王蒙眼睁睁的看见晋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四方山的一侧是古刹,飞流,游人众多,而另一侧山势险峻,尽头处是断崖,断崖下古木丛生,从也没有人好奇的进去瞧瞧。
晨曦微露,能隐约看见山色巍峨,一阵风声,白云飞随着风声,出现在这格格不入的战场,秦宇看着,无奈的摇摇头。
大侠,你要气死老子不成,这时候来干什么!
“是你吗?云飞”他轻声问着。
一步之遥,秦宇迎风而立,残破的披风在身后飘着,白云飞眉心颤抖一下,看着他怎么也说不出话。
还好,晋王殿下聪明的领会了,白大侠你终于开窍了。
浅浅一笑,秦宇恰到好处的迈出一小步,看着前方的千军万马“那我们两清了,不必在不死不休了”
寒霜般的人蓦地看向他,嘴唇微动仍是没有言语。
秦宇挺直脊背,扯了扯残破的披风,还是那个睥睨天下的人,微微侧身,他看了一身后断崖对岸。
“我死了,你就安心了?”他转回头,看着军阵内的南宫玉良,小神官深色的锦袍上堆满金纹,很雍容华贵,很让他不喜欢。
南宫玉良看着他,晋王发髻凌乱,甲胄染血,只是那一丝光亮下的人,仍旧不像穷途末路。
严士君立在他身侧,看着隔空相望的两人,神色一寒,冷声说“取逆贼首级,赏千金,封万户侯”从今日之后就没有晋王了。
这就好,深宫朝廷,望你保重吧!秦宇在心里低喃一句,最后看了一眼南宫玉良。
哈哈哈····
秦宇看也没看跃跃欲试靠近的士兵,脚下一踢,长弓落在手中,弓弦张满。
咻···翎羽飞出,仍气势十足,穿过人群,在众人震惊中,噗的插入严士君的胸口。
“就凭你!永远也不配本王重视”
四野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在那惊艳的一箭,秦宇笑了一下,趁人不备一把抱住白云飞,脚下用力一瞪,向后跳去。
“云飞,对不起,别恨我了,去祁山,那里···”安全!
来不及说完,秦宇用尽全力,手臂一甩,白云飞下意识的提气,落到对面的山崖。
那白袍一闪消失在对面崖顶,秦宇看着头顶,朝阳下的天真美啊!如此美景送别本王,也不算太差!他欣赏的看着,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咔··噗通···
建平四年冬十月二十三,太后、温候亲自率建平军,以晋王不臣为名,将其诛杀于四方山。当日,京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也迎来了数场喋血之夜。
从那日起,晋王的时代终于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新的一卷
帝王本纪
第317章 好好活着
晋王死了,又死了,这种传闻自庸和七年后就没停过,多少百姓一笑而过后,也就算了。可是当圣旨昭告天下,当京城门前,悬挂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时,人们终于发现这次不是玩笑。
如果不是玩笑,那便是天下震动,那个只手遮天,连天子都敢逼迫的晋王,就那么死了。消息比寒冬的风还快,瞬间就刮遍了天下各处。
大梁城死寂一片,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懵了,王蒙托着残破的身躯跑了回来,巍峨的城头立在阳光里,让他又想起了四方山上的晋王。
“王将军!”
“赵先生呢?”
屋内一阵响动,赵志平跑了出来,书生两眼深陷,没了往日笃定自信的神采。
咚的一声,王蒙跪在地上,垂头看着眼前的青砖“王爷告诉你,天下平定了”
这一句说完,奔驰了一路的王将军,终于压抑不住心里的痛苦,伏地痛哭。
赵志平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像是怔住了,也像是没听见。天下平定了,可晋王不在了!
“王将军”赵志平蹲下看着他“你可还愿效忠王爷”
“老赵?”王蒙一怔,郑重地点头说“末将永远效忠晋王”
“好”赵志平扶起王蒙,坚定地说“我要替晋王正名”
微臣明白您的心思,天下平定了,不该再起战乱,微臣领命,但··这万里江山是您平定的,不该死的不明不白,这天下该给您一个公道。
断崖下,古木丛生,繁茂异常,繁茂到晋王殿下一路跌落,砸断了无数的枝条,然后咚的一声,落到冰冷的湖水中。
‘老子这算是摔死,还是淹死’思绪一闪,随即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黑暗里,秦宇像是被什么推着,一直往下坠,周身越来越冷,总在他冷的受不了的时候,出现一股暖流,循环往复的折磨着他,又不让他死去。
好久好久之后,又一次寒冷袭来,秦宇再也没有等到那股暖流,寒冷越积越多,终于冷的他受不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初冬的阳光穿过层层遮挡,终于落在秦宇的脸上,他打量着四周,密林、薄雪、耳畔似乎还有潺潺水流。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落在湖里,却出现在河边,不过左脚腕上丝丝疼痛告诉他,他活下来了。
劫后余生!秦宇想大笑几声,不过腿实在太疼,他只能咧着嘴,闷闷的笑着。
秦宇躺在那里,数着从头上飞过的麻雀,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开心,既然老天留了他一条命,他决定就算是爬,也要爬出这山林,好好活着。
京城,长信殿
“禀太后,崖下搜寻许久,并没有发现尸首”吉安躬着身子,犹豫一下又说“眼看水面就会结冰,奴才以为··该是淹死了”
淹死了··南宫玉良看向窗外薄薄的雪,沉默了片刻又问“兄长好些了吗?”
“仍然昏迷,不过御医说没有性命之忧”吉安回答。
“圣旨呢?”他继续问。
“圣旨已经传诏各地”吉安了然的回答说“绝没有遗漏”
南宫玉良站起身,向内殿走去,吉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的退了下去。
本以为,晋王死后,这皇宫内应该是一片欣喜,可事实上,这皇城更为阴郁,像是郁结了什么在上方。
关中腹地,某一个群山环绕的小镇上,杜雪堂衣珏飘飘穿过石子小径,推开房门,书斋内一个学生都没有。
“都逃了?”长眉聚拢,杜先生不悦。
城门处,杜先生找到了集体离去的学生们,聚在告示前,正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眉心一皱,他板起脸走了过去。
“干什么呢?”他轻咳一声。
熟悉的声音,年轻士子一起转身,冲着杜先生,集体行礼。
“老师”
“为何这般时辰,还不去书斋”
学生们互相看看,为首的一人再次施礼,对他说“天子传诏天下,晋王不臣,被诛杀,首级悬于···老师!”
杜雪堂推开了众人,站到明黄色的皇榜面前,那几行字,他反反复复的读着,无论多少遍,都无法相信。
“不可能··怎么会··”
“老师”那名学生小心的叫了一声。
杜雪堂回神,扫视了一圈,那入鬓的长眉陡然展开,只是失去了恬淡“今日休学,你们回去吧”
书斋
杜雪堂收拾好一切,将一个小小的包袱背在身上,关好院门,他牵着马,再次向城门走去。
“老师”那名道破一切的学生叫住他,疑惑的说“您这是去哪?”
“天下”杜雪堂看着他。
学生发现一贯恬淡温和的先生变得肃然认真,像是那身躯下蓄积了很多东西,随时会宣泄而出。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若成功了,我就回来”杜雪堂说完,翻身上马,扬鞭远去。
严士君算什么,南宫玉良又算是什么,他们怎么可能杀了晋王,晋王本该是不败的。
王爷,我从没想过,我等到的会是这个消息。
王爷,我错了,我该留在你身边的,哪怕您再也看不见我。
茂密的树林间落下几缕阳光,秦宇庆幸谷底比较暖和,否则他非得冻死。
“以后不能随便许愿啊”下定决心爬出去,还真就是爬出去的。
本以为只是扭到的脚腕,显然真相并不简单,秦宇只能这么窝囊的在地上爬着,好在树林里没人。
只是丢人到还好说,这‘饿’可怎办,日头一点点升高,天上开始星星点点的飘落雪花。
“妈的,这是在逗老子吗?”他骂了一句,饥寒交迫下有气无力。
秦宇昏昏沉沉,脑袋越来越晕,身子忽然一斜,顺着一道山沟滚了下去,撞坏了一路的树枝枯草。
咚,头撞到一块石头上,秦宇仰面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千军万马偷得一丝生路,却偏偏死在这里,老天爷你可真愿意跟老子开玩笑。
宣武门
临晚风特意驻足停了一下,仰头看着吊在城头的头颅,据说是晋王的首级。寒风吹起黑纱帘,他皱了一下眉,敛起神色,继续离去。
“晋王就这么死了?”他小声嘟囔一句,脚步一转向西走去。
西郊深处,临晚风有一座小院子,京城内他不喜欢,而且晋王没死之前,他也不敢在城内居住。
沿着小径往回走,雪越下越大,临晚风隔着纱帘欣赏漫天飞雪,江南的雪没有这般气势磅礴,记忆里还是姓白的在的时候,下了一场,不过比起京城差远了。
“嗯?”临晚风目光一顿,盯着小径深处的山脚下“那是什么?”
黑乎乎的一团,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临晚风小心上前,看见露出一块衣料,才发现是个人蜷缩在这里。
“喂··你怎么样?”他叫了一句,那人没有反应,临晚风伸出手,摸到他腿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不会已经死了吧!”他上前一步,将那人身上的积雪拂开“你··姓白的!?”
临晚风愣在了那里,姓白的脸上沾着血迹和泥土,额头破了一块,但是这张言而无信的无耻样子,化成灰他都认识。
“姓白的,算你命大,等你醒了老子跟你算算总账”临晚风回神,用尽全身力气将人背起来。
京城终于有了冬日的样子,大雪连续下了五日,总算是把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染得雪白一片。
长信殿内,南宫玉良坐在软榻上,盯着桌上的香炉,怔怔出神。
“玉良?”严士君站到他身前。
“兄长?什么时候来的?”南宫玉良看了他一眼,又转回桌上“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严士君心不在焉的答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没事”南宫玉良摇摇头“就是觉得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我来帮你”
南宫玉良点头,笑了一下说“那多谢兄长了”
他又看着香炉里的青烟,不再言语,严士君坐了一会儿,脸色有些阴沉的告辞离去。
塔楼上,南宫玉良披了一件大氅,独自站在那里,天上仍在飘雪,从这里看去,更为壮观。
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凉凉的浸透手心,南宫玉良低头看去,院子内一株梅花,开的很好,从这里看去,像是雪地里被人用鲜血点缀了一棵梅花树。
鲜红醒目,醒目的他不忍看下去,晋王死了多久了?几天,还是几个月,他不记得了。总之这时光陡然就漫长了下来,像是没有尽头。
南宫玉良一直以为,他报了仇就平静了,心安了,可是晋王死了,大仇得报,他确实平静成一滩死水,却并不心安。
手扶在栏杆上,他低头向下望去,梅花树下有一个身影,仰头看着他,浅浅温和的笑着。
“你不想我吗?”
是啊,我太想您了,所以无法安心。
“想”南宫玉良露出一抹笑容,是记忆里的和熙璀璨,手臂用力,他身子向前倾去。
“爹爹”
惜儿!动作停下,南宫玉良转身,少帝瞪着圆圆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爹爹在干什么?”
再次看向树下,那人影依旧笑颜看着他,负手等在原地“没什么,跟爹爹走吧”南宫玉良牵着少帝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王爷,等我些时日,我去陪着您,我不恨您了,我只想和您待在一起。
西郊
“你说什么”临晚风抱着肩膀看着大夫“什么叫听天由命?”
“他伤势太严重,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异类了”郎中捏着胡子对他说。
眉头皱的更深,临晚风看向床上的人“那他受的什么伤?”
“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临晚风不高兴了,不满的说“你不确定,就说没救了”
“这位公子,在下没说没救了,只是他的伤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人事,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郎中无奈的说着,要不是这位小公子好看,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临晚风还是不满,不过缓和口气问“那他的腿?”
“腿没有事,不过耽误了些时日,日后走路会有些跛”郎中显然松了一口气。
跛就跛吧!终于听见一件顺利的事,临晚风神色好了一些“多谢郎中了”
“客气,客气”郎中摆摆手,忙不迭的就走了。
临晚风送走郎中,返回屋内,坐到床边,瞥了一眼姓白的,对着毫无知觉的人说“这个郎中没什么本事,我再给你找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就说你不行了··”
他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阵,床上的人还是闭目睡的深沉,叹了一口气,临晚风眉间染上忧愁。
姓白的,要是不捡到你也就算了,捡到了还不醒,你想让老子这么伺候你一辈子不成。
建平四年十二月,晋王被诛一月,本该喜气洋洋的京城,肃杀一片。
天子年幼,太后养病深宫,不再过问朝政,温候加尊大将军,掌握朝政,丞相徐含被废,尚书台被废,左将军童临被赐死,右将军越弘为晋王一党,越氏一门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原晋王手下将领,或死或逃。
新一轮清剿开始,并且蔓延的越来越远,甚至飘出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嘛,多少还是要给点光环的,坠崖不死什么的太普通。
第318章 又是新年夜
明月盛平城,纵使在这庞大帝国的最南端,天子诏书也缓缓的飘到了,只是这城内没人敢提晋王死去,安定侯府的阴沉,即便是路过的行人也能感觉的到。
安侯府
安子期负手站在窗前,明月阴冷的风吹进来,他浑身冰凉却毫无知觉,短短一月安侯爷消瘦一圈,失了那份卓尔不凡的气质,显得阴鸷些许。
他不能相信,不信晋王死了!
晋王战胜了吴王,横扫明月,就在不久之前,晋王还写信给他,说要返回大梁,改大梁为梁京,让自己随时待命,怎么可能···
“侯爷”
“什么事?”
那声音有些嘶哑,跪在地上的人下意识的一抖,恭敬地说“护卫将军李晗来了”
李晗!安子期豁然转身,飞快的向外走“请进来”
李晗一路逃出了京畿,一起逃出的还有前将军吴光远,和晋军数万将士。晋王死后,晋军无家可归,放眼望去尽是敌人,晋军在一路围追堵截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穿过吴地,终于来到这里,寻找片刻可容身之处。
“侯爷”李晗跪在地上,身上的战甲残破不堪。
“李将军”安子期忽然停下脚步,不敢上前,嘴唇颤抖了很久,才说“圣旨说的是真的吗?”
圣旨··李晗抬起头,鼻翼颤抖“侯爷,还有两日,两日王爷就离开了,可是··可是··赵军忽然出现在东山大营,拦住晋军,何迢和严士君率领建平军,歼灭了天龙寺的晋军,王爷和千名护卫被逼入四方山,血战至死,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安子期脚下一软,差点跌倒“王爷呢?王爷他··”他不甘心的上前一步,抓着李晗的衣襟。
“王爷死了!”
“不可能”安子期大吼了一声“你们这群废物!废物!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剑光一晃,李晗闭上眼睛不躲不闪,许久剑刃还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睛,剑锋就在眼前,安侯爷看着他手臂颤抖。
当啷一声,安子期丢下佩剑,坐到一旁,整个人异乎寻常的冷静“赵军为什么会出现?”
“王光启出卖了王爷,赵军的动向被隐瞒”
“为什么如此仓促回大梁”
“不知道”李晗摇摇头“京城内一定发生了什么,王爷原打算明春安顿一切后才返回的”
安子期眉头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看着他“我要查清一切真相,任何出卖王爷的人都要死”
“末将愿意跟随侯爷,生死无悔”
“李晗,等我查清一切,没有保护好晋王的人··也要死!”安子期说完,转身离开。
李晗跪倒重重叩首“末将知道”
城楼上,安子期迎风而立,城墙一边烟宁江水缓缓向南奔流而去,他向北遥望,这一次天地之间真的是空空如也了。
您说过,至多两年你就调子期归来,我以为我只要替您守住南疆就可以了,这一切的结束本该是您站在九鼎之上,受天下人的叩拜,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祁山
山脚下,白云飞翻身下马,拿起那柄随身的佩剑,一步一步的向山顶爬去,他怀念这里,如今终于能回来了。
石屋还在那里,白云飞看着门前的影子,眼前一花,险些认错了人。
“白师兄?”
温山站在石屋前,看着站在前方快要和冰雪融为一体的人,叫得有些不敢置信。
“温山”白云飞的口气很平静,两手却紧紧攥着,不知为什么,他本能的害怕接下来的一切。
雪顶的日光仍旧很刺眼,直到日落时才会好些,也能意外的收获美景。
温山扫了一眼美景,看看坐在对面的白云飞,到了一杯水,润润已经说的干燥的嗓子。
屋内沉静了一片,白云飞半垂下的眼睑忽然掀开,看着他说“温山,我杀了他,我杀了秦宇”
端着杯子的手顿住,溫山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低沉的说“卓师兄是罪魁祸首,但大雪山的师兄弟,确实死于晋军屠刀下”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云飞站到窗口,手扶着窗沿,好像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温山转头看着他,他心里对晋王没有愧疚,千条人命,瞬间就没了,那都曾是他至亲之人,他觉得晋王不冤,可是白师兄···
天意弄人!温山叹息着,只想到了这四个字。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仇恨、阴谋和权力搅在一起,没有人能真正获得心安,所谓的结束只是假象,其实满地狼藉。
秦宇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但是他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仿佛这大半生的疲惫都在这一觉里消散了。
永恒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偶尔能听见风声,就像他从山崖坠下时,吹在耳边的那种,呼啸着吹向终结。
这次的风刮得久了些,吹着吹着带来了一片朦胧的光,在眼前晃着,秦宇努力想看清那是什么。
呵··原来是个白色的穗子!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穗子?
眉毛动了一下,他嘴角微微上扬,想勾起一抹微笑,小臂努力抬起半寸,想想摸摸那穗子是不是真的。
啪!手臂从半空中落下,秦宇无意识的盯着头顶晃动的床帐穗子。
咚咚咚···
一串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听在秦宇耳边比惊雷还响,没等他费力的转头,眼前那摇晃的穗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倾城面容,让意识模糊的他也忍不住赞叹。
“姓白的”临晚风低头看着他朦胧但却睁开的眼睛,微微一笑“你终于醒了”
秦宇浓黑的眉毛剧烈的抖了一下,临晚风微微蹙眉,身子伏低,靠近些声音和熙的说“没事了”
好!秦宇在心里答了一句,再次陷入黑暗,这一次是带着希翼睡去的。我本以为我必然会下地狱,却没想到上天对我还是眷顾的!
新阳郡
“姑姑”王长忠抬起头,精致的小脸上蹭到两抹灰尘“娘亲和大哥呢?”
如茵手臂颤抖一下,替他擦去脸上的灰尘,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对他说“他们去了别的地方,我们先去找爹爹”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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