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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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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将军”杜雪堂行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问“将军有何难处?”
“明月军迁延时日,恐怕逐渐蚕食何迢将军,不知先生可有妙计,破此僵局”
“杜某惶恐,暂无破敌良机”杜雪堂笑笑。
心中忧愁更甚,安子期点点头欲转身离去,杜雪堂看着他,忽然开口劝慰。
“明月军频繁袭扰,但总归无伤大体,纵是想蚕食何迢,逼迫张倝,也要月余,将军不必如此着急,等王爷病愈,想必此事也就了结了”
“可我想在那之前了结”安子期说了一句,大步离去。
平遥大营
司马绍钧看着地图,想着这几日追击而来的安子期,眼神变了一下。
“还没出现,已经好几日了吧!”他嘟囔一声,身后传来声响。
柳彦申匆匆进入中军大帐,刚一进门就看见司马绍钧背对着他,专注的看着什么,他微微躬身,小声的提醒说“陛下”
“彦申”司马绍钧的声音很平稳,盯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低沉的说“告诉褚漳明日佯攻张倝,设伏于东边山脚”
“陛下要埋伏谁?”
“安定候”司马绍钧转过身“安子期!”
柳彦申看见他的目光,迅速避开,司马绍钧的目光太凌厉,带着一股雄霸天下的豪迈,让他敬仰,也敬畏。
江水东段,有两个较大的渡口,永城渡最大,当年吴国就是以此城为基础牢牢控制整条江水,另外一个便是最东面的平遥渡,当年晋王伐吴时,王蒙驻扎在此,只是朝廷水师羸弱,没有发挥出这渡口的威力。
两大渡口中间是白湾渡口,江水流向颍水后,陡然变缓,形成的一个小渡口,远不如永城,也不如平遥,当年付玉思设伏晋王,水淹了几万晋军,就是在这里。
白湾扎营是杜雪堂力谏,理由是,明月水师就是昔日的吴国水师,虽然不一定有当年之势,但是想控制一小段江水是很容易。若是晋军不在白湾扎营,明月军必然毫无后顾之忧,肆无忌惮的向北而攻,两军对垒时日将变得极为漫长。
杜先生的计策很成功,因为雍军在白湾的驻守,明月始终留下不弱的守军在平遥,提防雍军,连从对岸运送补给都要重军守护。
可这也导致晋军粮道偏长,大战仓促无法临时调度,粮仓设于静州郡府,百里之外,所以何迢与张倝驻扎在两座不知名的山脚,既是为了对明月军形成包围之势,更是为了保护绕山而过的粮道。
司马绍钧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再加上张倝是新进赵国降将,所以猛攻张倝,他明白此举不能动摇晋军,但是他想要的也不是动摇晋王的心,而是除了晋王之外的人心,只要张倝,或是任何一个人厌倦了这对峙,便是转机。
而如今··安子期就是他的转机。
“陛下”常荣站到他身侧“安子期率军已经靠近了”
“再过半刻钟,全军撤退,引何迢和安子期来追”
“是”
司马绍钧一动不动的看着脚下那片尘烟四起的战场,常荣扫了眼那飘扬的披风,还有那副笃定自信的面容,刚刚有些紧张的心陡然安定,此刻他真的觉得明月能大胜雍军,一统天下。
“侯爷,他们退军了”罗平看着,今日明月军似乎退却的慢了半步。
安子期看着前方的尘烟,咬咬牙,狠声说“追!”
“是”
晋王军呼啸着追向明月军,向更北方驰去。晋王军背后不远,何迢立在马上看向安子期方向,犹豫一下,转头看向副将。
“你带一半人守在这里,其余人跟我去助安定候”
“是”
白湾大营
杜雪堂坐在晋王对面,晋王病情渐渐好转,今日精神颇好,看来用不了几日就能痊愈。
“王爷,我听说京中··王谦和等人又有另立之心”他犹豫一下还是说出口。
“嗯”秦宇没有什么异样,点点头说“雕虫小技,已经无事了”
越弘还没返回京城,便出了事,又跑了回来,秦宇只庆幸这次的事没有又演变成一次政变,否则又要不知死多少人。
杜雪堂观察着他的神色,有些猜到他的心思,斟酌一下说“王爷,此事与太后无关?”
“没错”秦宇点点头,端着茶杯“不过是王太师不死心罢了”
“不止他,王爷,偏执的人不止他”杜雪堂又说了一句。
秦宇看向他放下茶杯“先生想说什么?”
“只有彻底除去朝廷这些偏执之人,才会避免将来刀兵相见”
‘避免刀兵相见’秦宇在心底将这几个字又念了一遍,忽地笑了“他们之中有两朝重臣,有三朝元老,即便是本王也不能无罪而杀人”
“若晋王妃遭严党报复,不幸身亡,王爷便有问罪之名”杜雪堂平静的说。
双眉一抬,秦宇看着杜雪堂怔忡了片刻,笑着点点头“先生妙计”
“谢王爷夸奖”杜雪堂微微垂首,心里忽然觉得很堵的慌,不明白为什么,总之想离开这里“微臣告退”
呃··秦宇看了一下,点点头“先生慢走”
帐外杜雪堂深呼出口气,不懂这股如释重负,从何而生,刚刚迈出两步,侍从忽然快步迎了上来。
“先生,安侯爷令人传讯”
“返回了?”杜雪堂随意的问了一句。
“明月军退却慢了半步,安侯爷率军追击,何将军也带人相助”
“什么!”杜雪堂脸色立变,刷的转身看着晋王的营帐,犹豫片刻,大步走了过去。
平遥北
晋王军刚刚绕过山脚,身后忽然响起隆隆的马蹄声,褚漳立在马上,率先冲了出去。
“安将军,好久不见!”
褚漳!安子期愣了一瞬,随即脸色阴沉下来,他明白自己上当了,不止如此还连累了何迢,如今粮道必然危险。
脸颊一抖,安侯爷神色阴狠起来,盯着迎面而来的明月军“罗平,冲出去!”
“是”罗平熟悉他的声音,安侯爷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希望这一次,他们仍能死里逃生。
白湾大营
秦宇盯着前方,压下一阵涌到胸口的咳嗽,脸色十分阴沉,杜雪堂看着他,长眉聚拢,有些后悔相告。
“王爷,此刻率军拦截,还能阻拦明月袭击粮道”
“那安子期呢?”
杜雪堂脸色微变,没有出声,秦宇看了一眼,浓眉动了一下,又说“况且,司马绍钧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所以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扑向张倝何迢守护的粮道”
“如此,恐怕只有··”
“不”秦宇忽然站了起来,指着一处说“如此重要的事,柳彦申必然亲自前往,平遥渡空虚”
“王爷!”杜雪堂双眼陡然瞪大,明白晋王要干什么“若平遥渡不是如此,王爷此去便与送死无异”
“只有这样,司马绍钧才会惊慌退军,粮道能保,安子期也能保”
“既如此,微臣去平遥,王爷率军驰援粮道”
秦宇摇头“只有知道本王在平遥,司马绍钧才会匆忙退军”
晋王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开,杜雪堂原地顿了一下,跟了出去,营门外,他看着再次披上甲胄的晋王。
“王爷,若是您猜错”
“本王不会猜错”秦宇跨上战马,看着前方说“本王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司马绍钧”
尘烟扬起,杜雪堂看着绝尘而去的晋王,咬咬牙也扬鞭离去,王爷,你绝不可再食言!
司马绍钧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前方的战局,安定候很勇猛,但是勇猛并不是一切,这里足够拖延和牵制住晋王这名虎将,等柳彦申那里一结束,军心一崩便是溃败之势,无论任何人都挽回不了。
到那时···
他下意识的攥紧手心,目光离开遍地惨叫的战场,看向白湾,看见了一顶中军大帐。
“陛下!”
常荣惊慌的声音打断思绪,司马绍钧心底一惊,似乎料到他要说什么。
“晋王亲自率军袭击平遥渡”
果然!他没有震惊,但却很失落,为那片刻所起的雄心。
“传令,立刻回军”司马绍钧一拽缰绳,快马离去。
“侯爷,他们撤军了”罗平战甲染血,凑到安子期身边。
向南遥望,明月军确实是撤退了,安子期顿了片刻,立刻回神看着他说“罗平,立刻返回山口”
劫后余生的晋王军立刻向张倝大营的方向驰援,可等安子期率军赶到的时候,何迢大营安然无恙。
“杜先生?”安子期看见杜雪堂,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他跳下战马,跪倒地上“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王爷在平遥,所以将军才能获救”杜雪堂神色冷然,一夹马腹,带兵离去。
“平遥!”安子期脸色剧变,也跳上战马,率军离去。
白湾大营
秦宇已经返回了,虽说大病未愈,但是晋王殿下袭扰一个空虚的平遥渡还是很轻松的,虚晃一枪,听闻司马绍钧已经回军他便回来了。
只是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晋王军却损失不小,更是差点失去粮道,若是再晚一步,南征的大雍军全部都会陷入险境。
“王爷”李晗小心的进帐“安定候和杜先生返回了”
秦宇抬头,眼神吓的李晗后退一步“你出去,叫安子期进来”
帐外,李晗站到安子期面前“侯爷,王爷叫您进去”他嘴唇动了一下,犹豫着没敢提醒。
安子期点点头,垂着头迈进大帐“末将参见··”
啪··一阵掌风打断了安子期的话,他整个人一懵,咚的倒在地上,秦宇一步跨到他面前,拎着他的衣襟。
“谁让你违抗军令,谁让的!”
“王··王爷!”安子期艰难的咽了一口,有些说不出话,上一次晋王如此愤怒还是因为白云飞“我只是··”
“你只是看轻了司马绍钧,你觉得一个连本王都需要重视的人,配不上你安子期重视”秦宇寒着脸,咬牙切齿的说。
“末将没有,末将从未质疑王爷”安子期猛烈的摇头,跪在那里。
“那你为什么,本王告诉过你··”
“末将只是不想王爷带病征伐”
安子期着急的辩解一句,说完自己也愣了,秦宇听见一怔,一时也沉默在那里。
“安子期··”
“王爷”安子期打断他的话,不敢继续听下去“微臣违抗军令,使数万将士葬送性命,罪无可恕,请王爷赐臣一死,以谢三军”
“闭嘴”
“王爷,末将愿意··”
“闭嘴!!”秦宇大喊了一句,让他看着自己说“你给本王滚去白湾,守在那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擅自离开”
王爷··安子期仰头看着他,许久后缓缓叩首“末将领命”
安定侯走了,秦宇疲惫的跌坐回去,闭着眼睛不想多想一分,军帐寂静了很久,直到被打破。
“王爷,杜先生还在外面···”
“告诉他本王累了,余事他处理就好”秦宇看着头顶对他说。
李晗又小心的退了出去,秦宇趴到床上,越不想去想,就越停不下来,以至于他想爬起来去看看被他打肿脸的安子期,还好··还好自己还没有全然忘记理智。
安子期不在他的设计的局里,没错,这一切不过又是他的一个谋划,只不过这次的谋划里,有江山社稷,有黎民苍生,有皇位九鼎,这样的谋划里再也容不下情,
而这世上唯有真情不能相负!
第350章 僵持
建平五年九月,晋王妃卫氏外出天龙寺为晋王南征祈福,被埋伏的严党贼人所伤,归府数日,药石无效而亡。晋王大悲,亲自撰文悼念,令赵志平等严查京中勾结严党之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严党的人。
适时朝廷上下涉嫌勾结严党之辈,百人之多,大多被贬谪乡里,朝廷一时无人可用,晋王复天下学宫,言无论贫贱,皆可至学宫求仕,朝廷唯才是举,是年京城士子人满为患!
白湾大营
夜深人已静,军营里只有巡逻的声响,秦宇闭目睡的深沉,忽然他眉头一动,眼睛一下睁开,盯着头顶的黑暗,手掌按上心口。
披上披风,秦宇大步的走向门口,像是在找寻什么,推开门扉,姣好的月光照到他眼里,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李晗”秦宇慢慢蹲下,遮住面容,小声叫了一句。
“王爷?”李晗不确定的叫了一句,循着声响看见蹲在营门口的晋王“您这是··”
“你南下明月时,安子期收留了你对吗?”
“是”
“那该你去探望他一下吧”秦宇看脚下的几粒石子,继续说“去太医那里取些跌打药”
“末将领命”李晗说着要离去。
“李晗”秦宇又拦住他,站在月光下,隐住面容问“你知道如何同安子期说吗?”
如何说?李晗看着晋王沉默片刻,施礼说“末将知道”
“去吧”秦宇摆摆手,迈入漆黑的大帐,门扉关上。
安侯爷虽然你已经被拖下水了,但你还没沉到井底,你还能出去,出去吧··算我求求你!
军帐里,秦宇坐在桌案前,盯着案头的公文,想将思绪从飘忽的梦境里抽离。
自从安子期擅自追击后,尽管挽救了危局,但平遥和白湾之间依旧是僵持着,明月极其沉稳,司马绍钧明白,只要坚持下去,就能获得转机。
两军长期对峙,对大雍没有好处,先不论军心懈怠,吴地被明月占领的越久,收复就越难,而一再经历磨难的大雍,需要一场大胜,迫切的需要。
如此下去,即便是晋王,即便是他曾经有许多辉煌的胜利,仍然会让人怀疑,他们心中所向披靡的大雍军,可还能护住自己,可还能获得胜利。
除了明月,还有北地,秦宇收到王仲康与宋毅的奏报,呼延泰很快就会一统胡地,如果那时仍未能灭明月,大雍才真实无力回天。
“势不可为”秦宇站起来,又看着地图悠悠的说“所以本王要改变这个势”他目光盯着平遥渡,语气坚定。
如果你我之间,一定要有一个胜利者,那必须是本王!
白湾
安侯爷平生第一次被贬谪,朝廷内外早已掀起千层浪,只是安侯爷感觉不到。
“侯爷,再向前就是进入明月水师的范围了”罗平站在船头瞭望着说。
“嗯”安子期点点头示意战船停下“放下小舟,我要去探营”
“侯爷,此事哨骑即可”
“快去”
罗平的劝阻被堵在心里,摇摇头去准备。
一叶扁舟载着安子期和一名侍卫悄然下水,再往前便是明月水营,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小舟掩在雾气里悄然靠近。
“那边”安子期忽然指着对岸黑色影子。
侍卫听命悄然靠近,停在不远处的水雾里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安子期手扶着船篷,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这是明月的粮船?”
“是”
“回去吧!”
扁舟返回,罗平看见安子期安然返回大舒了一口气,赶紧下令返回白湾。
营内
“侯爷探营可是要对平遥用兵?”罗平问。
“明月粮饷皆自对岸运过来,若是失了平遥渡,明月可还能悠闲的对峙下去?”安子期看着地图冷笑一下。
“可是··”罗平不解思索着问“平遥渡位于明月大军之后,根本不可能被我军占领”即便一时攻下,北岸回援再加上南岸的配合,轻易就能再将渡口夺回。
“那就毁了它”安子期眼睛一眯,阴狠的神色让罗平暗自心惊。
“侯爷,王爷不许您擅自行动”
安子期看了他一眼,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负手缓缓离去。
京城西郊,四方山慢慢出现在视线里,秦坚忽然一勒缰绳,看着更远方的京城城头,脸上又显出犹豫。
“殿下?”襄候策马来到他身旁。
“侯爷”秦坚看着前方,有些担忧的说“王叔没有召我,我这么回来不妥吧”
“王妃新丧,殿下作为晚辈必然要前往奔丧,而且王妃遇刺身亡,筝儿伤心,血缘至亲若是不去,恐怕王爷埋怨殿下”襄候对他劝说。
秦坚回身望向马车,车内卫筝扶着车门,看见他转头,浅浅的笑了一下,温柔甜美,让他心里的愁绪忽然散了一丝。
“我同筝儿的婚事也该入京禀告王叔”
“殿下英明”襄候施礼,立刻下令继续出发。
京城
“大人,安乡王入京为王妃奔丧,请求进城”何玉对赵志平说。
“奔丧?”赵志平神色阴沉一丝,看着他问“可带兵了?”
“仅有百人护卫,和襄候一家”何玉回答。
襄候··赵志平嘟囔着,眉心一动对他说“告诉他,无晋王诏令不能放殿下进城,等回禀晋王后,王爷恩准自会请殿下入城”
“是”何玉退了下去,心里明白此事稍有差池,他们所有人又会卷进洪流里。
十月初,天气再冷,秦宇病情反复,太医赶紧开了副药,以免晋王殿下在因病生怒,连累到他。
大营内,秦宇放下手里的药碗,脸色难看了一瞬,看着面前的杜雪堂说“临江那边何时能准备好?”
“还需三日,不过恐怕不会尽如王爷意”杜雪堂回答。晋王命他调集京城还有临江仅有的几只战船,不过这些战船可远没有平遥渡口那些雄伟。
“唉··本王还得被溜三日啊!”
“王爷,若占领平遥,明月确实孤悬江北,不成大患,可是··”杜雪堂犹豫说“可即便东西夹攻,临江水军弱小,恐怕根本不能占领平遥”
司马绍钧知道平遥是他的命脉,所以一直保护甚严,整个明月军营横在平遥渡前,雍军陆地尚且无法占领,仰仗水军,恐怕更加难以成事。
“本王没想占领”秦宇了然他的担忧,笑着解释说“平遥是司马绍钧的命脉,一旦他意识到平遥不似从前那般稳妥,可还能肆无忌惮的袭扰北营”
“王爷在等一个机会?”
“没错”
司马绍钧想等雍军人心浮动,而秦宇要等明月的一个疏忽,他们二人都相信,只要一个机会,就能扭转乾坤。
‘司马绍钧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杜雪堂想起晋王出征前跟他说的话,司马绍钧用最简单笨拙的方法,逼的机敏著称的晋王,也不得不等待机会。
洞察人心,明晰局势,审时度势,又谨慎小心,这样的人之前是他看轻了。
“如果这样的话··”杜雪堂神色忽然敛起。
“先生?”秦宇诧异的看着他。
“微臣建议,调成文将军至颍州,从南陵渡越过颍水进入吴地,王蒙将军率北境军南下支援,以雷霆之势灭掉明月”
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司马绍钧这种人一定会做大,所以宁愿牺牲其他地方,也要消灭他,绝不能留下后患。
这···秦宇愣了一下,杜雪堂为何忽然间如此激进。
“这是怎么了?”
“司马绍钧太过危险,早日除去才好,否则··”杜雪堂说着阴沉了下来“将来必是王爷大患”
他确实是大患!
秦宇看着杜雪堂,还是惊异他瞬间的转变,笑笑站到他一旁说“司马绍钧确实厉害,却也在本王意料之中,况且即便本王失了粮道,仍能退军,而司马绍钧的平遥渡却万分不能有失,这一高一低,已是我军优势”
“王爷,临江水军太弱,恐怕不能让司马绍钧燃起忌惮之心”杜雪堂劝说一句。
天下最好的水师都在吴国,吴国被灭后,吴国水师战船一部分被派到永城和南陵渡,白湾停泊的战船便是,剩下的一部分在吴地,如今全在司马绍钧手中。
“呵呵··司马绍钧和本王一样,后方祸事不断,听说他那个拖后腿的哥哥誉王又出现了,先生放心,本王能灭明月一次,就能灭第二次”
“王爷··”杜雪堂还想劝,固执的样子让人熟悉。
秦宇按住他的手臂,笑道“成文还好,北境军不能抽调,本王答应,若是过些时日还是这般,本王抽调羌地王伯泰入颍州相助”
这··杜雪堂仍是迟疑,还未说话,帐外李晗进门,手里托着一份加急的公文,秦宇接过来打开,片刻眉头聚拢。
“王爷?”杜雪堂询问。
“坚儿入京奔丧”秦宇说着将公文递到他手上。
杜雪堂三两眼扫完,却没有他那般忧愁,长眉平展的问“王爷,听闻安乡王迎娶了襄候的次女可是真的?”
“没错”秦宇揉揉眉心坐到一旁。
这才是最让他担忧的地方,不是为了那一小点不合辈分的违礼,算起来襄候的二小姐和秦坚年纪相仿,正相配,但是襄候卫氏却不相配。
“王爷其实不必担忧”杜雪堂随手放下公文,对他说“安乡王既然如此受王爷重视,王爷大可另赐一门婚事,让卫氏让出王妃之位,一个庶出的小姐本也不配王妃之位”
“嗯··”秦宇看向他,片刻恍然一笑“是本王糊涂了”
“那该不该让他进城啊?”难题解决,秦宇放松下来,语调轻快的问了一句。
“此事微臣··不知”杜雪堂摇摇头。
嗯?秦宇又愣了,今天的杜先生怎么总让他预料不到呢!
“王爷”杜雪堂半垂着头说“此事只有王爷一人能定夺,为臣者不得多言”
“本王··知道了”
秦宇也半垂下头,忽然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杜雪堂行礼退去,秦宇听着脚步声,
“先生”他忽然开口“若是··若这一句不是问臣子呢?”
不是··杜雪堂笑了一下,细微到看不见,他回身执礼“微臣仍是不知,因为我已经是臣子了”
帐内安静下来,杜雪堂早已经离开,秦宇独坐沉思许久,直到自己不敢再想下去,才埋头到公文堆里。
三日后
清晨江面仍旧雾气淼淼,平遥渡和往常一样,守卫森严,渡口一只大船缓缓靠岸,正是从南岸送来的粮食。
阳光再高一些,雾气淡薄下来,轮岗的士卒刚刚过来,西边大雍营盘方向,忽然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没有片刻大雍黑色的甲胄就出现在视线。
“柳相”士卒飞跑进帐跪下“雍军攻营”
柳彦申神色微变并没有太过慌张,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何人为将?”
“打着安定侯的旗号”
安子期··柳彦申脚步顿了一下,对身边的哨骑说“飞马报于陛下,说安子期袭营”
“是”
哨骑离去,柳彦申站到高台之上,看着已在一箭之地的安子期,瞬间敛起神色“放箭”他肃然的说。
“盾”
罗平高呼一声,晋王军速度不减的继续向前冲去,安子期掩身在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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