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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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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御史”皇帝陛下托着下巴,摩挲一下忽然压低声音说“那咱们逃命吧!”
李晗正看着四周,提防人群里冲出什么人,一个愣神间,皇帝陛下和刚刚的轻浮公子已经跑没影了。
第358章 真相无比丑恶
水镇
临晚风还是倚在窗口,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的人,京城寒风凛凛,而这里也没有好到哪去,寒冬落在哪里,都让人厌烦。
“茹儿,你看着弟弟”红姐的声音响在门外,下一刻人就进门“芊芊将虎儿扔给我,你们兄妹惯会占老娘便宜”
呵··临晚风轻笑,回头看向她说“要不是您的伙计拐了芊芊,何至于如此”
“那你占着雅间,怎么算”
“你又没人”
这小崽子怎么也变得如此无赖了,细眉扬扬,红姐坐到他对面,也看着街面说“都怪白六爷”
嗯?临晚风看向他,红姐笑道“要不是碰上他,老娘何至于今日”
“确实”临晚风抿抿唇,没有又多说。
瞥见他的样子,红姐又想起了那日,身子凑近一丝说“你入京一趟,都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临晚风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什么也没做成。
呵,小崽子还和老娘撒谎,红姐凤目翻了翻,斜着他说“你没找到白六爷?”
临晚风心底微惊,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找到了就找到,老娘又不能抢”红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他在哪?新皇帝都换了几个了,谁还在乎他那点小罪,芊芊都当娘了,他也该回来安度晚年了”
红姐悠悠的调侃了一句,想着白六爷嬉闹的样子,觉得还挺怀念。
临晚风坐在一旁,半低着头脸色几变,忽然起身“我没见过他”一甩袖子,他摔门离去。
“这脾气谁惯的,还学会摔门了”红姐原地一阵纳闷,终于察觉事情不对劲了。
白六爷扔下一大一小离开时,临晚风在客驿大醉一场,痛骂了白六爷祖宗十八代,然后痛哭的睡着了,再也没提过白六爷。
红姐想他应该是还气着当年的事,所以在京城和白六爷闹别扭,回来也不跟芊芊提起。可是总归是一家人,也不能放任白六爷一直在外流浪吧,多大的不满,这年岁也该洗去了。
京城街头,秦宇负手缓行,白玉发冠戴在头上,描金锦袍掩在厚披风下,除了微斜肩头有丝不合时宜,一眼扫去,也是富贵风流的世家公子哥。
“你越来越有小白脸潜质了”曲封辉打量了一下,笑嘻嘻的说。
“你嫉妒老子比你有气概”秦宇斜了他一眼。
李晗嘴角一抽,还不适应最近皇帝陛下的变化,微微垂头只盯着脚下的路。
“你一瘸子有什么气概”曲少爷冷笑两声。
“老子这是··”秦宇瞧着曲少爷看好戏的神色,忽然放弃了争辩,摇摇头说“那日悔不该出宫”
曲封辉也摇摇头,慢悠悠走在后面“老子悔不该当年去客驿”
“····”皇帝陛下翻了个白眼。
西城深巷,曲封辉环顾四周,皱眉说“你确定那个大夫在这儿?”
“怎么?”
“这也不像神医的住所”
“你懂个屁”秦宇不屑的撇撇嘴“大隐隐于市”刘太医说京中住着一位太医,曾经给太后医治过,医术颇为高明。
二人跟在李晗身后,曲封辉一边审视着四周,一边说“干嘛亲自来?”
“闲来无事”秦宇回答。
“放屁”曲封辉背着手,冷哼两声。
秦宇愣了一瞬,看看他苦笑一下,京中谣言蜚语,一个诏命下去,外面还不得揣测自己真的命不久矣了,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乱子,所以才避开众人亲自前来。
“你那什么表情”曲封辉斜着他“放心吧,祸害遗千年”
那当然,老子‘万岁,万岁,万万岁’,秦宇噗的笑出了声,正要再调侃一句,前方引路的李晗忽然停下。
“公子,到了”
巷子深处,花白的院墙上两扇窄窄的院门嵌在上面,秦宇随意的打量一眼,示意李晗敲门。
砰砰砰···院内寂静一片,没有人声,李晗等了一会儿,正要再敲,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年近五十的老者站在门口,留着两撇胡子,目光扫了一圈,落到正要上前的秦宇身上,忽然色变。
“啊!”
一声低喝,门砰的关上,正好撞在皇帝陛下的头上。
“陛下”李晗扶着他,秦宇捂着被撞的额头,冷声说“追回来”
曲封辉扶起他,看着李将军奔出去的方向“你认识他?”
“不知道”秦宇揉着额头,向院内走去,刚刚匆匆一瞥,他就是觉得此人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慌张的跑了。
半百老者和虎将李晗,高下立分,老者很快就被押到秦宇面前。
院子内,秦宇坐在石凳上,看着被李晗压回来的人,老头脸上煞白,整个人抖成筛子一样。
心里暗自纳闷,秦宇开口“你··”
“陛下!陛下!”老者咚的跪倒,忙不迭的叩首“一切都是太后吩咐,您和西宫的事··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陛下饶命,陛下··”
‘这是安子期请来的大夫···’
一道电光划过,秦宇从不愿触碰的记忆里,搜寻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脑中一阵嗡鸣,他清晰地看见旧日的一切,呼啸着在他眼前划过,清晰的他想逃开。
“太后?你是说···母后!”秦宇扑倒他身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
曲封辉从背后看着他,察觉到那颤抖是一种恐惧,从没在白六爷或晋王身上见过的恐惧。
“陛下,小人奉命行事,陛下饶命”那人胡须颤抖,痛哭到失语。
“陛下!”
李晗一晃神,秦宇狂奔着跑出了院门,曲封辉立刻追了上去。巷子口,曲封辉拦住了他,拉着气息不稳的秦宇问“白六爷,你怎么了?”
“小辉,我要回宫,送··送我回宫”
秦宇的眼神满含绝望和祈求,让曲封辉不敢追问,他怕一张口,就蹦断了对方一直支撑的心弦。
“好,我陪你”曲封辉扶住他手臂,带着他飞快离去。
太和殿
小福子正靠着柱子打瞌睡,殿门忽然被撞开“谁?陛下?”
秦宇一把推开他,冲进内殿,曲封辉跟在他身后,看见他从紫檀木匣里取出一只翠绿的笛子,很普通,但保存的很好。
“玉良··”秦宇眼神朦胧,细细的抚摸着笛子,一声声的呢喃着。
小福子看见那根笛子,脸色一变,曲封辉一直站在一旁,暗自皱眉,刚要上前,秦宇忽然站起来。
殿外阳光正好,金顶上堆积着白雪,秦宇一动不动的望了一会儿,再次跑出大殿。
“陛下”
“滚”
“我去”曲封辉说了一句,追了出去。
小福子看了看已经没有影子的皇帝陛下,脸色几变,快步向东殿走去。
春日的暖风还没刮来,御园内翠绿的松柏,都被淹没在白雪下,秦宇跌跌撞撞的穿过堆砌的景致,身后跪了一溜的宫人。
“白六爷”曲封辉终于追上他“你到底怎么了?”他拉着人,喘了一下,一个瘸子怎么跑的那么快。
“小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秦宇失魂的望着西边的金顶。
曲封辉顺着他的目光,犹豫的说“西宫”
“他不是西宫!”秦宇恶狠狠的盯着他,猛地甩脱他的钳制“他本该··是我的王妃”
那眼神让曲封辉心惊的后退了一步,错愕在原地,回过神,御园内早已没有了那个身影。
白六爷,你这皇宫好像也没有那么好,曲封辉整理一下衣袖,无声跟了上去。
朱红的宫墙隔出两个世界,秦宇看着那里,笑了一下,攥紧手中的笛子。玉良,你嫁给我好不好?
刚刚踏出一步,袖口忽然被谁拉住,秦宇转身,赵志平正跪在他脚边。
“陛下”赵志平死死抓着他袖子,凝重地说“您不能去!”
“放手,赵志平,给朕放手”秦宇仍看着那个方向,冷漠的说。
赵志平紧抓着他不放,继续说“您是天子,您不能不顾一切为一个人,您难道不要这江山了吗?”
“我不要了,我从没想要过!”秦宇一把抓起他,将人抵在墙上“你知道对不对?什么时候?”
赵志平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说,否则朕就让你看到,什么叫苍生罹难”
“严士君死后,微臣查抄严府,找到严士君曾与赵国和朝廷往来的信笺,更找到卓清风和···”
手臂一抖,秦宇后退一步,摇头对他说“志平,你我相识十几载,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陛下··”赵志平身子滑下去,膝盖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微臣怕··”也不忍戳破真相。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天下,形势,利弊,我只知道,我错过了他最好的年华,错过了我最幸福的时光。
宫门就在前方,秦宇扶着墙壁,一步步的挪动着,曲封辉跟在他身后,觉得这九五之尊,随时可能跌到。
当啷一声脆响,玉笛碎了一地,脚步停下,秦宇怔怔的看着一地碎片,身子忽地软了下去。
“白六爷”曲封辉扶住了他。
“小辉,带我回去吧”
曲封辉看看近在咫尺的宫门,架起他说“我带你过去”
“太晚了”秦宇拦住他,扶着宫墙缓缓转身。
“他就在你身后,他还活着不是吗?”曲封辉看着他“一切都不晚”
“小辉,你会看见这真相无比丑恶,没有人能承受,我已经后悔知道了”
赵志平仍跪在原地,看着缓步而来的陛下,松了一口气,歉然的伏低身子,额头重重的撞在地砖上。
秦宇越过他,走出了很远,才低沉的说“朕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谢谢”
昭和殿,储翠跟在小福子身侧,攀上漫长的御阶,昭和殿在日暮时格外庄严,她随意的瞥了眼等在殿内的陛下,心底一惊。
“参见陛下”
“储姑姑”秦宇坐在御座上,盯着殿外沉沉的问“朕想知道,母后和严士君做了什么?”
“陛下”储翠仰头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臂颤抖着。
“朕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一切··又何必呢?储翠跪伏在大殿内,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秦宇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任那陈年旧事冰凉的划过心底,比崖下的寒潭还刺骨。
“陛下,太后只是不想见骨肉相残”
“可我们还是相残了”秦宇收回目光,看着她“不但如此,我还杀了皇兄所有的儿子,包括他最爱的秦惜,储姑姑你说母后若泉下有知,她会后悔吗?”
“殿下,宫墙太冷了,谁在这里几十个年头都会变的”储翠替死去的人辩解一句,她仍记着林府内的那个小姐,天真烂漫,还没有沾染鲜血。
呵呵··秦宇笑了,嘲讽的说“没错,所以秦氏活该,我们害了无数的人,所以活该被困在这里,活该兄弟相残,活该父子反目,活该··母子相怨”
“殿下··”储翠手臂向前伸着“这不是您的错”
“可只有我活着”
嘴角颤抖,储翠缓缓低头,秦宇再次看向殿外,暮光已经黯淡了。
“姑姑走吧,离开皇宫”
“是”
轻轻叩首,储翠转身,秦宇目送着她,忽然站起来。
“还有什么事,是母后瞒着我的”
“没有”储翠施礼。
殿下,没有守住这个真相,我以是失职,我不能再说出另一个真相,毁了唯一活着的人。
殿内已经暗了下来,曲封辉坐在角落,看着御座上的皇帝陛下,不由自主的按住心口。
白六爷说的没错,这真相确实无比丑恶,他无法想象有什么无奈,能让人选择亲手葬送自己的血缘至亲。
但不知为什么,他无法怨恨那个死去的叫太后的女人,可能是他亲眼看见,在这座华丽的宫墙内,那头戴皇冠的九五至尊,也只能在喜欢的人门外,踉跄离去。
“白六爷”他站到他身边“也许解开真相,能消去仇恨”
“我一生只成功消去一次仇恨”秦宇看向他“代价是四方山崖,小辉,我又能有几次死里逃生的幸运,而天子是不能轻易死的”
“那就这样了?”曲封辉仍是不甘,觉得心底空空的。
“就这样吧”秦宇终于站起来,离开了这里。
他报复了,也怨恨了,如今告诉他真相,是想彻底逼死好不容易活下来,靠仇恨支撑活下来的玉良吗?
我宁愿他怨恨着,因为我想他活着,他活着,提醒我秦氏所有的罪孽,他活着,提醒我除了皇位,我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东西。
我终会孤零零的死去,而他会享受这片刻复仇的欣喜,这是秦氏唯一能补偿给他的东西。
第359章 北征
呼延王庭
“大漠刚刚一统,还有许多人表面臣服,实则记恨陛下”金术珠站在殿中“这时候不应该得罪汉人”
“得罪?术珠你如此胆小”乌伦指着他,随即说“此时正是我们向汉人一雪前耻的时候”
“好了”低沉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呼延泰扫过每一个人的样子,继续说“今日到此,散了吧”
后宫
“巴图,你觉得该进军吗?”呼延泰忽然问。
巴图挠挠头,想都没想说“我听大王··不,陛下的”
呵呵··呼延泰笑了两声,瞥见不远处的校场,一伸肩膀说“跟朕比箭”
“好”巴图跟在他身后,高兴的向校场走去。
咻咻咻···一连串的翎羽划过校场,有那么几只无视权势,滑落在地上,呼延泰看着靶心,眉头皱皱。
“陛下,改日再比吧”巴图偷眼瞧着那边,大王的箭不但偏离靶心,更有脱靶飞落的。
“朕不信!”呼延泰脸色变了一下,抽出一支箭,猛的一拉弓。
弓弦还没张满,箭羽就落地,巴图扭头看去,呼延泰扶着栏杆,脸色陡然苍白。
“陛下,我去叫大夫”巴图说着扶起他。
呼延泰扶着他的手臂,一阵寒风吹过,呛的他一阵咳嗽。
“啊!”巴图惊呼一声,盯着他的手心。
手掌忽然攥紧,呼延泰遮住那殷红的血迹,眼神阴凉的看着前方,脸色几变。
“巴图,朕要宣城”
文兄,我不能把你留给后世,我不放心将你留给后世。
诏狱,秦宇背对人,沉沉的看着前方“所以南宫香其实··”
“没有”那老者跪在地上了然的说“南宫香与陛下没有任何关系”
“那为什么玉良?”
“小人略施手段”老者抬眉扫了眼他的袍角又赶紧说“西宫没有探查出来”
又何必多问,了然这些又能减轻什么,秦宇平静的转身,随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朕问完了,你可以死了”
“陛下!陛下!”老者死死的抓住他的脚“小人只是奉命··”
“朕要你死,你就得死”秦宇踢开他继续离开。
“陛下,小人能治您的之疾”
秦宇脚步一停,侧身看他“你说朕有疾?”
“陛下疾患,积弊多年,小人··小人勉强能治”他重新跪好,小心翼翼的说。
眼神一沉,秦宇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沉默许久说“你敢愚弄朕”
“不,小人出身··出身医药世家钟氏,自幼熟读医书,之前太后之疾也是小人医治,若无小人···”他咬咬牙说“太后恐怕早已无药可救”
“钟氏?”秦宇疑惑了一下。
“没错,医圣钟源便是族叔,小人姓钟名行”
钟源···孤峰雪顶从眼前晃过,秦宇愣神了一瞬“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果然是自己的报应。
钟行跪在原地,看着大笑离去的皇帝陛下,不知自己算不算逃过一劫,又过了好久,大牢的门被打开。
“钟大夫”李晗进门对他说“陛下召你进宫”
“谢主隆恩”钟行重重叩首,心终于落了回去。
仁德元年,武帝于安和殿宴群臣,言及少时,思怀宣帝,有臣察帝颜色戚戚,因谏言加封宣帝皇后,陛下持子侄礼,既张仁德又完人伦,全思慕两代先皇之情。帝初不言,后臣工几谏,乃允。
西宫
吉安托着圣旨小心的站到南宫玉良身前“太后”他举起圣旨。
伸手拿起明黄色的圣旨,南宫玉良摩挲着,低低的说“吉安,我能见到他吗?”
吉安低伏了身子,没有回答,南宫玉良盯着手中的圣旨,笑的苦涩。多么可笑滑稽啊,是我罪有应得。
三日后
长信殿再次喧嚣起来,廊下站满宫人,谨小慎微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御阶下,秦宇提着袍角,拾阶而上,神色恭谨而庄重,每一步都踏的无比坚实。
大殿内,南宫玉良看着一点点显露出来的身影,心底的喜悦被这浮华的喧嚣给淹没,变成无边的苦涩。
“参见太后”秦宇跪在大殿中央,额头撞在地砖上。
南宫玉良原地抖了一下,那声闷响撞在他心底,他颤抖着手臂,沉默了许久,才稳定心绪。
“陛下请起”
“谢太后”秦宇缓缓站起,半低着头,至始至终也没看他“听闻太后贵体抱恙,朕以命人收拾南山行宫,太后可以到那里好好休养”
南山行宫?南宫玉良眉心动了一下,站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朕要出征,不能留太后在京城”秦宇仍是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是说”南宫玉良上前一步,靠近一些“这··太后··是为什么?”
因为疯了吧!秦宇抬起头,终于看着他,认真的说“为了让朕和太后能安然自处,也为了让这外面的人相信,朕心怀宽广,愿意既往不咎”
好吧,至少我还有半分价值,南宫玉良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想将他的样子重新印在心底。
“我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
果然,南宫玉良微微颔首,缓步向殿外走去。
“陛下能送我吗?”
秦宇顿了一下,看了他一会儿才回答说“是,朕恭送太后出城”
城楼上,秦宇目送撵驾消失在天边,平静的离去,这样的送别更让人悲凉,因为有太多的华盖挡在中间,他其实没看到玉良一眼,而这之后,也许终生··都不能见了。
御园
“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曲封辉叹息的着,更像是感叹。
因为不能让旧臣倒向襄候,因为还不能除掉卫氏,因为大军出征,而他要留秦坚监国,因为许多···
“因为我们都有病”秦宇语调悠悠。
轻叹一下,曲公子凝望着湖面,询问说“那个钟行不是建议你不要亲征”
“我不去,难道你去”秦宇看向他,笑着说“呼延泰··还是解决的好”
曲封辉暗自皱眉,却嬉笑着说“姓钟的不是很厉害吗,我看你活个七八十岁不成问题”
呵呵··秦宇笑了,摇摇头说“万一不能呢,万一老子马上就死了呢”
“那我就去给你报丧,留着别人收拾那个什么泰”
“不行”秦宇看向湖面,仍是那副样子“老子爱护晚辈,从不给他们留麻烦”
十几年前他从没有这样的担忧,而如今他不敢赌,因为他不再是不知疲倦的少年王爷,而是这天下的天子。
永寿殿
殿内的争论告一段落,秦宇手指在御座上敲了两下,站了起来,所有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弯下。
“朕意已决,北伐胡地,御敌于外”
大殿沉默一瞬,然后簌簌跪倒“陛下万岁”
“启禀陛下,此战非同一般,不知以何人为将”申学文跪在地上,恭声询问。
“你以为呢?”秦宇反问一句。
“臣以为,以北境王将军为主将,调安侯爷为辅,定能破敌”申学文回答。
“朕以为,当亲征”
“陛下··”申学文刚想劝谏,被人打断。
“陛下圣明”杜雪堂跪到殿中。
“陛下圣明”
范文田和王儒等一派老臣全部跪倒,申学文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大殿内众人。
秦宇看看沉默不语的赵志平,坐下肃穆的说“朕亲征胡虏,安王秦坚监国,尚书令赵志平为辅”
秦坚跪在地上愣了一瞬,半晌才想起来谢恩“臣遵旨”
“散了吧”
宫门外,申学文加快几步追上赵志平“赵大人为何不阻拦陛下”
“范文田和王儒领命,满殿皆奉旨,你还不明白吗?”赵志平放慢步子对他说。
“可是京中”申学文思虑的说“襄候之心昭然若揭,陛下又令安王监国··”
“申大人”赵志平停下脚步,一下子打断他说“此言勿要再说”
“陛下··”
“学文”赵志平握住他的胳膊,捏了一下“你年纪轻轻,才华横溢,不要参进来,送了性命”
申学文无言以对,赵志平轻轻回礼离去,历朝历代,储君之争都是凶险万分,这样争斗该他们来,而不能让年轻人冲进来,断送将来。
昭和殿
“你说什么?”秦宇看着跪在他脚边的秦坚,声音寒冷的说“你要辞去监国”
“侄儿才学浅薄,不足以当此重任”
“起来”秦宇沉声吩咐。
秦坚紧抿着嘴唇,一动没动仍旧说“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命你起来”秦宇暴喝一声,秦坚后退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你听着朕不仅是你的叔父,还是天子,朕的话就是圣旨,不能更改,也不许违抗”
“可是侄儿不想”秦坚哀求着。
“你不想”秦宇腾地站起来,指着他说“若是朕明日死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位空悬,天下大乱,血流成河吗?”
“皇叔?”秦坚忽然上前一步,握着他的胳膊“您··”
“没事”秦宇瞧见他害怕的样子,一下心软,缓和下来说“但人总难免一死,皇叔也不能永远活着,坚儿··卫筝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你留在京里,遇事多与赵志平商议,不要任意妄为,懂了吗?”
“侄儿知道了”秦坚跪在他一旁,有些愧疚。
“你回去吧”秦宇拍拍他的肩头“今日的事,不许说给任何人听,即便是卫筝”
“是,侄儿告退”
秦坚离开时,看了一眼仍在批奏折的皇叔,神色一暗。
在他能记住的时光里,皇叔一直保护着他,尽管他并不总在自己身边,但却总是护着自己,让自己在冰凉的世间汲取一丝温暖,不必惶惶度日。
秦坚不愿承认,但是他害怕,害怕一直护着他的皇叔死去,他希望他能永远活着,永远挡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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