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武史略-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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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明白”容秋叩首。
“嗯··”秦宇松了一口气，示意容秋站起来“容秋，莫让朕失望”
容秋微微颔首，笑着施礼说“民女告辞”

门刚刚关上，临晚风忽然抱住身旁的人，笑着说“你怎么不早说，原来她们互相倾心”
“说了你就能让我娶后娘了？就能不烧金华殿了？”秦宇扶着他要倾倒的身子
“什么后娘！”临晚风在他手臂掐了一下，不过心情好没怎么用力“姓白的，她们以性命相搏，令人敬佩”
呵呵··秦宇笑笑，却有些遗憾地说“生于那种门第，万事不由己，也只能性命相博”
“姓白的，我知道你想成全她们”
“你知道什么”秦宇捏着他的下巴，冲着自以为是的他说“你知不知道，君心不可测”
“不知道”
临晚风低头去咬他的手，被姓白的躲开，他浅浅一笑，觉得这样真好。





第401章　余生陪伴
马车上，临晚风掀开车帘看着街道两旁，转身拉着秦宇说“姓白的，咱们别坐马车了，下去走走好吗？”
“我还有许多事，难道陪你闲逛”秦宇说了一句。
临晚风瘪瘪嘴没出声，其实他只是不平上次姓白的同白云飞一起外出，还待到深夜才回去。
“李晗”瞥见他的委屈，秦宇忽然心软开口“让赵志平、范文田、刘元思共商择士之事，明日朕再召他们”
“是”
临晚风轻轻一笑，拉着他的手下车，秦宇见此，索性说“陆琮，你跟朕走走”

刚过午时，正是街上人来人往之时，陆琮引着二人，没到城东繁华之地，那边达官显贵居多，陛下必然不喜欢被认出。
临晚风嚷着要下车，但真的在街道上漫步后，反倒安静下来“你想去哪？”秦宇问。
“哪都好”临晚风转头，眼里都是笑意，秦宇心里一软，又说“真的？可没什么地方，我不能去”
“姓白的，你一副昏君样”
“小混蛋”
秦宇笑骂了一句，心底也是一阵舒畅，他想了一下忽然问“最近，没看见曲少爷？”忙的都忘记了，好像好久没见到曲封辉那厮了。
“对哦”临晚风也发现。姓白的同他和和睦睦，让他一时也忘记帮了他的曲少爷。
“呵··许是又看美人去了”秦宇笑笑。
二人沿着长街走到尽头，又拐进另一条长街，秦宇本是随意的看着，没多久忽然皱眉。
“小风，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下吧”他瞄着四周说。
“怎么了？”
“····”
秦宇没出声，眉头皱的更深，眼角扫着四周，脸色竟有些阴沉，临晚风瞧瞧四周，忽然笑了。
他靠近说“你怕他们看我，姓白的··你吃醋了？”终于轮到你吃老子的醋了。
“胡说八道”秦宇收敛神色，摆摆手绕开他向前走去。
其实也不是怕被看，那些人倒也没有心怀不轨，不过就是惊异于临晚风的绝色，可是他们目光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开始怪怪的了。
临晚风细眉微抬，原地冷笑一下，忽然追上他说“歇一下也好，你说哪都能去？”
“··嗯”秦宇答应的迟疑。
“好，那咱们去那间青楼”临晚风拿手一指，声音清脆。
“不行”
“你吃醋啦”
“这··这不是吃醋”秦宇脸色涨红一丝，想不到说辞，干巴巴的说“风尘之地，你不许去”
“你倒正经上了”临晚风哼了一声，甩开他向那边走去“你不必担心，我又不是没去过”
不是没去过··那就是去过！秦宇愣了一下，一下追到他身旁“你什么时候··你不是最讨厌，去那干什么？”
“曲封辉带我去的，之前你不理我，我心情不好，他说到那放松一下”临晚风斜着他变坏的表情，心里惬意的又补了一句“确实挺放松”
姓曲的，老子要废了你，你敢带小风去青楼，老子要··啪！一个人影摔倒，秦宇一愣停下心底咒骂，循声看去，顿时瞳孔一缩。
“我的言言美人，你怎么那么大脾气！”
曲少爷摔的七荤八素，正要起身忽然觉得头顶光线一暗，胸口被人踩住“妈的，谁踩老子”
“六爷我”秦宇踩着他，微微俯身，眯着眼睛说“姓曲的，你敢带小风去青楼‘放松’，老子废了你的东西”
“言言，救我！！”曲少爷大惊失色，惨叫声吓退一旁的人。

京城街头，烈日底下，曲封辉看着头顶寒森森的白六爷，暗叹小崽子怎么什么都说，那么大个皇帝，嫉妒心一起要死多少人。
“曲少爷，走好”秦宇一拳挥下。
拳风忽至，曲封辉手掌在地上一拍，原地腾起，甩开白六爷，大步向内跑去。
“言言，快救救我，你相公就要被人杀了”曲封辉不正经的喊着，向身着黛兰锦袍的男子身后扑去。
“放开我！”那人低喝一声，甩开他的手，却没有把他扔出去，反而有些挡住他，看向门口。
“姓曲的，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秦宇被他撞倒，刚刚站起来，心底更为气愤。
曲封辉见美人护着自己，微微露头说“干我什么事，小崽子自己答应的”
“老子废了你，你就知道有你什么事了”
秦宇一进门就看见挡在曲封辉身前的人，但并没在意，这是青楼有个美人很正常，可是他伸手一抓姓曲的，那美人居然挡了一下。
“住··”美人拦住他的手臂，抬头对上他的样子，咽下呵斥，眼里闪过震惊。
嗯？秦宇看着他的眼神，奇怪了一下，后退一步收起手说“姓曲的，你有没有出息”
“姓白的，你仗势欺人，你有出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姓李的在外面呢”曲封辉站在美人身后说。
“呵··他还真不在”秦宇抱着肩膀笑得无赖“不过老子的帮手，从不只一个”
“言言，叫你的护院把他打出去”曲封辉攀着那人的肩膀，惹起一阵嫌弃“出了事老子负责”
呼··美人轻呼一口气，从刚刚回神，看了看那边的秦宇，又瞥了眼身后的曲封辉，想了一下说“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还是上楼说吧”
之前的奇怪翻起，秦宇点点头，冲他轻笑着说“好”
“姓白的”临晚风早就看出问题，上前一步，拉着他说“等等我”

雅间内，侍者上完茶，被美人挥退，曲封辉坐在他旁边，揉揉胸口，不满的嘟囔“至于吗？你怎么不跟小崽子发脾气”
“因为他舍不得啊”临晚风得意的说。
秦宇摇摇头，瞥见那边的美人仍一幅思索的样子“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回公子，小人姓言，是这里的老板”
姓言··秦宇心里又念了一边，觉得从没听过，更没见过此人，难道之前是错觉。
“这间青楼是言公子的？”秦宇打量一下称赞说“很风雅”
“谢公子夸奖”
呵呵··秦宇放松下来，看着曲封辉说“曲少爷，你终于进步了”不只醉心青楼美人，开始打青楼老板的主意了。
“老子比你进步多了”曲封辉嗤笑一声，身子往言公子那边倒去，被一把推开。
“曲公子，我跟你说过了，你··请自重”言公子不耐烦中又带着点无奈。
“他会自重”秦宇嘲讽的说“真是笑死老子，公子不如盼着明日太阳西边出来，容易些”
“····”言公子闻言，看着他脸色变的怪异。
心上人面前，曲封辉脸上挂不住，刚要开口辩驳，雅间门忽然被推开。
“曲少爷，让你相好的人让开”王二嚷嚷着进门，扫到秦宇一愣，随即惊喜的说“白六爷！”
眼神示意陆琮退出去，秦宇看向王二，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曲少爷让我来的，说给他撑场子”王二坐下实诚的说“大侄子和六爷也是？”
“哈哈哈···没错，没错”秦宇扶桌大笑。

弯弯道道的心思散去，不知谁提议喝一杯，几人围坐在桌边，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饮到日落时分。
王二又说了很多天子的韵事，言公子脸上有些怪异，临晚风倒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用眼角斜着一旁白六爷。天子本人很受不了，推杯换盏的将王二灌醉，王老板醉倒时问了一句，白六爷是不是发达了。
曲少爷一整晚都贱兮兮的讨好美人，只是美人不愿搭理他，被调戏生气了，轻斥几声，也就闭口不理曲少爷了，秦宇心底笑笑，知道曲少爷已经进了美人心里。
夜色已深，秦宇侧头看了一眼，曲少爷也已醉了八分，他看看曲少爷的心上人，忽然说“公子，茅厕在哪？”
“公子这边请”言公子回头看看曲封辉，引着他往外走。
临晚风坐在原地，目送二人出去后，等了一下也跟了出去。老色鬼，这回要敢动贼心，我绝不饶了你。

楼外清风一吹，秦宇身上的酒气散去不少，他本就饮得少，这会儿已经清醒了。停下脚步，他站到围栏旁，看向楼下。
“言公子，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公子何意？”言公子脸上显出一丝慌乱。
“你认识我”秦宇转头看他“继续遮掩便没意思了”
酒宴上，虽然这言公子神色自然，但是总露出犹豫之色，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对。
“没错”言公子忽然跪下叩首“陛下”
“起来”秦宇手指一抬，问“说吧，你是谁？朕记忆很好，从没见过你”
“陛下可记得寄情阁”
寄情阁··难怪！秦宇摇头，想起拾阶而下的‘雪棠’，虽是杜擎刻意，但确实很成功。
“你是寄情阁的人”
“确切的说，小人是寄情阁名义的老板”
嗯？秦宇皱眉“不要绕圈子”
“小人姓顾，原名顾言，本是杜擎用来掌管寄情阁的，后来陛下处置杜家，小人··使计逃得性命，后来被杜··薛丞相发现，一开始在安阳，最近被召到京城”
“你是薛相的眼线？”秦宇诧异。
“是”
“呵呵··竟让你逃得性命，看来朕当年也没什么用”秦宇调侃了一句。
顾言微微低头没有出声，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尽管表现的平静，但他心里仍是震惊的，可是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这应该是一个机会。
“就是因为这个，曲少爷才求而不得吧”顾言没有回答，但秦宇发现他脸上有了羞意，轻轻一笑，他缓和说“朕答应你，自会让薛相放你离去”
“多谢陛下”顾言再次跪下。
“不必”秦宇微微欠身，别有深意的说“朕是看在曲少爷的面子上”
顾言轻轻一笑，低头说“谢谢您的成全，陛下放心”
最近老子好事做的有点多，难不成自己也想临死前积点德，好不至于下地狱。顾言已经走了，秦宇站在栏边，陡然失笑，笑自己恐怕晚了些。
身后脚步声响起，临晚风抱住他，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唉··有你这个小崽子，老子怎么能不下地狱。拍拍他圈在身前的手臂，秦宇和声回答“看月亮”
可今日没有月亮，临晚风站到他身旁，抱着他的手臂说“我陪你”
我终于明白，我不必嫉妒你的那些过去，那些烙进心底的影子，已经没法抹去，就像我也忘不了吴王一样，但是我们可以不必忘记，我陪着你，在以后所有的岁月。





第402章　八字不对
仁德二年中，帝召诸将返京，除镇守胡地的孔石，连北境将军王蒙都被召回，时有言，帝恐有鸟尽弓藏之意。
马车上，如茵看看远处越来越近的京城，眼前一花，想起那年消失在城中的姐姐心一下缩了起来。
“如茵”王蒙打断她的思绪，拉着她的手说“怎么了？”
“老爷”如茵看向他，眼角多了些细纹，但依旧柔美“我担心你··”
“如茵，不要胡说”王蒙神色收敛。
如茵脸色微变，半垂下头，王蒙后悔自己语气严厉，坐近些缓声说“如茵，我了解陛下，帝王并不都无情，至少陛下不是”
“老爷，你不怕人心变化吗？”如茵抬头。
“不怕”王蒙憨憨一笑。
“将军”车外侍卫开口“要进城了”
王蒙应了一声，掀开车帘，看向城门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在城门前掠过，忽然瞳孔一缩。

秦宇站在城门前，看见王蒙呆住的样子，心中暗笑，信步走到马车前，拍拍车门说“傻大个”
“陛下！！”王蒙终于回神。
“小点声”秦宇翻了个白眼“小心招来刺客”
“京中有刺客”
“唉··王蒙啊，朕此生是见不到你灵光一些了”秦宇叹气。
“····”王将军终于忆起陛下的恶劣，略有些无奈的说“陛下怎么独自出城，若是··”
“有点良心”皇帝陛下自己跳上马车，坐到车内说“朕是来接你的”
“····”王蒙愣了一会儿，放下车帘，吩咐尽快进城。

“你这里不错嘛”
“这是陛下您赐给末将的啊”王蒙无奈的说。
“你这表情，可不像是谢恩的样子”
秦宇斜着他，目光越过小桥，如茵穿过小桥，端着一壶茶，裙角飘飘，他不知怎么一下想起了庸和五年的东阳郡，时光着实可笑。
“陛下用茶”
如茵施礼，刚要退下，秦宇端起旁边的茶杯“夫人，坐下一叙吧”
“是”如茵瞥瞥王蒙坐到一旁。
三人一时沉默，亭中气氛有些严肃，秦宇低头慢慢的喝茶，半晌才对他们说“朕没有办法，只能召你回来”
“陛下”王蒙一下站起来“末将从不相信外间谣言”
呵··秦宇笑了，抬头看他淡淡的说“谣言也不总是错的，朕确实要收去你们手中的权力，为了天下太平，但是但朕还做不到大开杀戒，朕总还记得蓟城咱们那些日子”
“陛下，京城发生了什么？”王蒙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同寻常，严肃的问。
“朕要将秦通过继到膝下，立他为储君，但朕不会给旧族、世家复起的机会，更不会让人意图复藩，所以朕需要你的帮忙，只有稳定朝廷，收拢军权，才能做到”
如茵坐在原地，眉心微动，忽然开口问“陛下，为何将淮王之子在膝下？”
“夫人想说什么？”秦宇掀开眼帘看向她。
“陛下春秋鼎盛，若将来有皇子出生，岂不是与小殿下争夺储君之位，除非··”如茵收住声音，看着他。
“呵呵”秦宇笑了，接着她的话“除非，朕不会再有子嗣”
王蒙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皱着眉心思考了一会儿，脸色变了。
“陛下”王蒙微微欠身，小声的问“您病了吗？”
“没错，朕病了”秦宇笑看着他二人“本以为坚儿会接替朕，可是··没想到，所以朕来··”
“陛下”王蒙跪倒“末将效忠您，此生此世绝无怨言”
“王夫人”秦宇看向如茵“朕其实是来请你应允的”
“陛下请讲”
“朕想认长忠为义子，赐姓秦，让他入宫为通儿的伴读”
如茵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跪下“如茵不知忠心，但岂有兄长有难，而不相帮的道理”
呵呵··秦宇笑笑没有多说，摆摆手径直离开，庸和五年，他也是有兄长的！
后园的亭子里只剩下如茵和王蒙，王蒙看着陛下离去的方向，上前一步，手扶住廊柱。
“我二十四岁时，陛下未及弱冠，燕国若小，但陛下说伪帝必亡，京城必破，他的穆小侯爷会回来的”
“将军”茹因上前一步，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唉···王蒙轻叹一下，憨厚的脸上满是萧索“我现在才记起，蓟城的小王爷，从没好好笑过一次”
“没有陛下，也没有将军”
“不止”王蒙鼻尖酸了一下，站到亭子外说“没有陛下，没有几十年战乱，没有陛下，没有天下太平”

仁德二年中，北境将军王蒙一入京师，帝即下诏，收王蒙之子王长忠为义子，赐名秦忠，入宫伴读。此诏一出，众将明陛下无杀心，遂安，朝中诸人，更明陛下立秦通之心，又见王蒙拥戴，再不敢多言。

安和殿，皇帝陛下大宴诸将，宴散已是五分微醉，至于众位将军，大多也醉的不成样子。李晗小心地跟在身后，深怕一不小心，皇帝陛下摔倒。
“去昭和殿”秦宇脚步虽有些虚浮，但头脑清醒，昭和殿还有几封奏折急需他看一下。
“陛下”一道声音，拦在李晗前，秦通恭声说“您既已醉了，还是回宫休息吧”
脚步一停，秦宇看向他，秦通头又低了一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刚才”秦宇将他的样子收在眼里，和声问“殿内可有不喜？”
“通儿不敢”秦通规规矩矩地回答。
呵呵··微微摇头，秦宇拉着他的手忽然说“朕带你玩个有趣的事”皇帝陛下接着醉意，想起这宫内还是有件小孩子喜欢的事。

永寿殿，每一代帝王都从这里登上天子之位，在这里统帅臣民，这里是皇城的中心，是这庞大帝国的中心。
秦通仰头，小小的身子还望不见金殿的飞檐，御阶太长了，即便是他长大后，也仅仅能看见金灿灿的檐瓦。
“陛下？”他忍不住的问。
“李晗”秦宇拉着他踩上玉阶“找块木板给朕”
李晗离开，秦宇和秦通沿着玉阶一节节的向上爬，爬到一半秦通累的不停喘息，秦宇停下，带着他坐在玉阶上。
“陛下，我们来这儿做什么？”秦通侧头问。
秦宇笑笑，指着脚下说“朕年少时，特别奇怪为何永寿殿御阶修的如此长，诸位大人上朝不累吗？”
呵呵··秦通忍不住笑了，但却没有回答，秦宇拍拍他的头。
“后来皇兄说，这高耸的御阶是天子的威严，臣子站在下面，仰首而望，心生敬畏”
秦通皱皱眉，欲言又止，秦宇看见“怎么了？”
“回陛下”秦通欠身，略有些犹豫的说“通儿认为，天子威严，不在殿堂之高，而在心中，持威自重，自然为臣民拜服”
“哈哈··没错”秦宇大笑，看向前方说“为何不与朕直言？”
“通儿怕··怕冒犯陛下”秦通低头说。
“通儿”秦宇拉起他，看着他说“你对朕很重要，朕是现在的天子，你是将来的天子，朕会生气，会罚你，但却不会害你，朕比任何人都要重视你，甚至超过你的父王和母妃，朕会保护你，所以你不用怕朕”
秦通抿抿唇，声音极低的问“为什么选我？”
“没有为什么”秦宇失笑，一拍他的头，继续向上走去“朕如你这般大的时候，谁会觉得朕能登上天子之位，所以没有为什么，所以才叫天命”
牵上他的手，秦宇踩过最后一节御阶，转身看着玉阶下“通儿”
秦通仰头，陛下低头看向他，嘴角微扬，和煦如风，没有他素来看见的威严持重。
“你确实不是朕第一个人选，但是坚儿不在了，所以朕选了你，但朕很庆幸选了你，因为朕发现，你比坚儿更适合做天子”
秦坚聪慧，良善，但一生也走不出掖庭衙的阴影，他永远都是那个畏缩，小心的孩子，他缺少君王的自信和气度。
秦通，自幼就是淮王府的小王子，他有皇室子弟的自信和骄傲，他明白自己生来高高在上，也明白自己生来背负责任，这些都是秦坚不具备的。
自己的逼迫和天子的责任让秦坚诚惶诚恐，说起来是自己逼死了他，不怨任何人。
“若我做不好怎么办？”秦通问。
秦宇记得坚儿也这么问过他“朕选了你，你便是天命所归，通儿，你定能做好，朕相信多年后的天下，比今日会好百倍”
“陛下”李晗气喘吁吁，手扶着一块木板。
秦宇拿过来，斜放在台阶上，拉着秦通坐在身前，圈住他的小身子说“大殿饮宴你不喜欢，叔父跟你做件叛经离道的事，全做赔罪”
“啊！”
秦通低呼一声，耳边风声一阵阵，转眼二人就滑到了玉阶下，过了最初的害怕，秦通兴奋起来，一跃而起，拉着秦宇说“叔父，我们再来一次”
“好”秦宇拉着他再次踏上玉阶。

皇帝陛下和秦通叛经离道完，夜色已经很深了，秦宇回到太和殿时，看见等在门内的临晚风有片刻的心安，可转瞬这心安就变成无法言说的惆怅。
“你怎么还不休息？”秦宇笑问。
临晚风没有回答，转而问“大宴早结束了，你去哪了？”他去过昭和殿，人不在。
“你要时时刻刻看着我不成”秦宇笑笑，坐下说“跟通儿说会话”
临晚风坐到他旁边“他不怕你了吗？”
“我很吓人吗？”
“不吓人，不过很多人都害怕你”
呵呵··秦宇偏头看他，打趣说“偏你不怕，朕很失败”
“白大侠也不怕”姓白的微微皱眉，临晚风摆手说“好了好了，不说他了好吧”
你还有理了！秦宇摇摇头，向寝殿走去，临晚风跟在他身后，秦宇以为他要回里面的暖阁，一个猝不及防，被小崽子抱着摔倒在床上。
“干什么？”秦宇斥责一句，有点心虚。
临晚风挑挑眉，冲他说“你说呢？”
“····”
秦宇没有回答，板着脸撑着手臂就要坐起来，临晚风按住他的胸口，手上用力，身子一翻骑在他身上。
“姓白的，看来等你主动是不可能了，老子等够了，决定亲自动手”
“动··动··动什么手”秦宇惊得结结巴巴，推着临晚风的，呵斥说“你给我下去！”
“别着急，有我下去的时候”
临晚风歪着头，眼角带着春意，皇帝陛下眉头跳跳，心在胸口震得发疼。
陛下，你好像又有色心了，临晚风笑着俯身，贴着他的鼻尖“陛下，想亲我吗？”
他身上有一股香气，像是脂粉又不像，秦宇不知道那是什么香，但流进心底，很迷乱人的神志。手臂环上临晚风的腰，秦宇一个翻身压住他，垂头看着他带着一点得意的精致面容。
“陛下！”小福子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惶急“小安王高热不退，沉睡不醒，请陛下立刻过去”
“传御医”秦宇松开临晚风，一跃而起，压低声音又说“不要胡闹了”
临晚风抱肩坐在原地，姓白的已经离开，他看着门口神色变动一下“莫非八字不对盘，怎么每次都有人来打扰”

秦鸣退热时，天已经有些亮了，昨日饮了酒，又折腾了一夜，秦宇早已经困倦至极，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