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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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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如履薄冰的不仅仅是臣下,还有天子。
叠翠宫,宣帝停下脚步,澜君穆绍筠的住处,登基后叠翠宫被修复,不过毕竟死了人,没人敢住,也没什么人靠近。
轻轻推门而入,宫殿金碧辉煌,景色错落有致,连回廊小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艳阳照耀下还是显得有一丝凄凉。
只是宣帝还是笑了,因为这凄凉的宫内,他捕捉到了一个不属于这里的身影。
南宫玉良坐在石凳上读书,皇后让他休息不必来,可是偏殿总会撞见陛下,自从得了那个猜测,南宫玉良煞费苦心的躲避,叠翠宫幽静无人,正好躲在这里,没成想还会撞见宣帝。
“参见陛下”南宫玉良毕恭毕敬的行礼。
“玉良怎么在这儿?”宣帝笑看着他。
“此处幽静,小人不知陛下喜爱此处,这就退下”
宣帝一把抓住要离去的他,拽到身边说“朕也是偶来此地,如此景色一人观赏有何意思,玉良留下来陪陪朕吧”
“是”南宫玉良抽回手,低着头双唇紧抿,忍着心中的不安待在宣帝身边。
宣帝负手站立,看着掩映在假山松柏后的雕廊画栋,这里复原的还真彻底,一点也看不见当年一片狼藉的样子。
庸和元年,他踏过倒塌的宫门,抬走了昏厥的六弟,回身望着瓦砾下埋着的人也曾叹息过,后悔过,他记得六弟手里死死的攥着什么,太医费尽心思也没掰开。
到底是什么让痴情男儿,变成今天这般满腹诡计和野心。
“这叠翠宫修复的和从前一样,人变了就回不去了,只有这殿宇还能复原”
“人生百年如何与万物交长短,但万物终究无思无言,所以陛下不必介怀”南宫玉良想了一下,中规中矩地回答。
哈哈···宣帝笑了两声,扶起他低垂的头说“玉良跟朕太客气了,以后独处,玉良不必如此”说着拉着他坐下。
“多谢陛下”心里又是一紧,南宫玉良只想早点离开皇宫,离宣帝和晋王都远远的,再也没什么独处。
“玉良可知为何此处众人敬而远之?” 
“在下不知”
宣帝按住他又要抬起的手,缓声说“因为此处死过人”
死过人?南宫玉良心底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追问,宣帝倒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假山旁的一片空地。
“秦正僭越之时,澜君曾居于此,京城一破,澜君便被秦正赐死了”宣帝目光移向飞翘的宫檐,惋惜的说“秦正虽是乱臣贼子,但穆氏却是忠义之家,可惜绍筠了”
“穆氏”南宫玉良嘟囔了一句,起了那天宣帝和晋王的对话。
“你知道穆氏?”宣帝回头看他。
南宫玉良摇摇头“在下不知”他也不是一点不知,之前杨敬一和管文博的案子都是因穆正风旧案,可是他不会搭宣帝的茬。
呵呵··宣帝笑了笑,南宫玉良沉静的气质让他很喜欢,仿佛待在身边让心也静了许多。
“斯人已逝,空留廊柱,幽静之地不该独来,让人心生凄凉,玉良说呢?”宣帝笑着意有所指。
南宫玉良手心冒汗,故作不知的说“不知还有如此典故,玉良还以为只是一处普通宫殿”
“玉良”宣帝又按下了他的手,回答说“一切都是从这普普通通的宫殿开始,然后才有了今天”
朕和六弟··还有你和朕!
南宫玉良看着宣帝眼里的欲言又止,吓得心里一个激灵,暗自琢磨怎么才能逃走。
“神官,皇后又咳嗽了”一名宫女跑了进来,看见宣帝吓了一跳。
真是及时雨,南宫玉良赶紧冲宣帝行礼,转身匆匆的跑了出去,宣帝看着落荒而逃的人,扬着嘴角笑了。

庸和七年七月,太后下旨斥责晋王骄纵顽劣,屡教不改,有负天恩,责令晋王离京归国,勤思己过,谨言慎行,勤于国事,无召不得入京,不得离国。
听闻晋王接到诏命当日,手持圣谕,捶地痛哭,深感有负太后陛下圣恩,无颜再见,府内上下加紧收拾,一日后便离了京。
晋王府
“王爷,一切以收拾妥当,吴光远派来的人在西郊三十里等候,护送王爷离开京畿“王蒙骑在马上说。
“嗯”
秦宇答应一声,掀开车窗的帘子,探头看着朱红色的大门,漆黑的匾额,还有那金晃晃的晋王府三个字。
他少时居此,依门读诗,把酒言欢,还曾想能久居此地呢!
“出发吧”轻轻放下车帘,秦宇靠在座位上,闭目不言。
绍筠、雪棠、母后、皇兄,都通通留在京城吧!本王希望这京城再也不必回来了!

西郊官道
晋王的车撵浩浩荡荡,比进京时还要隆重,三十里的驿亭内,吴光远派的五千骑兵已经等待多时,看见晋王的车架立刻上前。
秦宇看着身前身后的黑甲士兵,觉得自己并不是被护卫,而是被挟持,他轻笑一下,打散自己的胡思乱想,叫人把赵志平叫过来。
“王爷有何吩咐?”赵志平骑马跟在车驾边。
“九门将军以将军府调令,一部分到北营帮罗平,一部分到吴光远那里看着点,让王蒙上表请辞,请副将罗平接任”秦宇靠在车窗边吩咐。
“是”赵志平拱手,又看着他说“王爷,东阳郡混杂,是否飞骑令范相来接,毕竟吴光远的人不可进入封地”
“去吧”秦宇点点头,又叫住他说“记得给太后上表,说本王悲痛至极已经无法执笔,此一去必定谨遵教诲,让太后保重身体”这礼数无聊,也不能免。
“是”赵志平离开。
许多年后,史家世人曾评价晋王归国之举,皆认为此举不智,赵志平等身为谋士竟然没有阻拦,否则晋王功业至少提前十年。

建邺
军师府的小径上,一阵脚步声急促,一道人影在门外停住,整理衣衫,朗声说“下关杜雪堂,求见军师”
“先生稍等”军吏跑进去,片刻回来说“杜先生,军师有情”
杜雪堂点点头,迈步进入屋内,付玉思站在地图旁,正在沉思着什么。
“参见军师”杜雪堂施礼,托着信笺说“京师密信,军师亲启” 
“哦?要我亲启”付玉思接过密信。
杜雪堂看着他,付玉思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收起信的时候竟长舒了一口气,他心里疑惑,却也没出声询问。
付玉思看着他,摇了摇手里的密信说“这十几日京城可是天翻地覆”
“很严重吗?”杜雪堂询问。
“很严重,不过结果还好”付玉思笑了。
杜雪堂拜入军师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付玉思很欣赏他,杜雪堂机敏聪慧,且有眼色,懂进退,唯一欠缺的就是岁月的磨练。
不过尽管因为年轻所虑不周,但杜雪堂偶尔对军政的见解却很犀利,让付玉思奇怪杜擎竟能教出此子,毕竟他对武元侯这个跳梁小丑般的人是很不屑的!
“京里很热闹,杨氏状告孔国培,可是却在金殿翻供,晋王一举将王谦和与赵王压下去,然后你猜他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杜雪堂有些急切的顺着问。
“他当着赵王的面纵兵杀了孔氏一门,陛下的圣旨都没拦住,齐瑾瑜就这么被他推上了御史大夫的位置”付玉思平静地说完,替杜雪堂倒杯茶,温和地问“你可能猜出来晋王举动的意思?”
杜雪堂愣了一下,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下官猜测,之前孔国培投靠赵王,让晋王很忌惮,所以才会整治赵王,至于打压丞相恐怕是为了将齐瑾瑜扶上位,拉拢齐大人一派人心”
“雪堂猜的真准”付玉思赞赏的看了一眼,喝了一口茶问“那孔氏一门呢?”
“孔氏”杜雪堂皱了一下眉毛,好像闻见那薄薄的纸上的血腥气“晋王一向谨慎,狂妄却并不冲动,在赵王和陛下面前如此,大概··大概是为了震慑”
哈哈··付玉思拍着他的肩头高兴地说“你对晋王的心思猜的很准嘛”
“军师谬赞了”杜雪堂赶紧低头遮住眼神说“下官只是觉得晋王做事一向必有所图,他并不是喜欢炫耀的人”
“没错”付玉思又走到地图旁边,指着京城说“晋王杀孔氏,是为了削弱京畿世族,破坏赵王和世族联合,因为赵国离京畿太近了”
杜雪堂仰头看着,付玉思轻笑一下,走到一旁,指着关中地区。
“齐瑾瑜背后是关中世族,晋王要的不仅仅是齐瑾瑜归附,这只是他拉拢关中世族的第一步”
朝廷孱弱,王谦和又削弱京畿世族,关中难免人心浮动,关中若入晋,那么晋国南边就有了屏障,赵国的后方就被晋王钳制,任他赵王再能腾挪,也翻不了天
付玉思又看向杜雪堂,孑然一笑“你说的对,晋王一旦有所图,必不为小利,动则必定野心勃勃”
是啊!他总是把晋王想的太简单了,他怎么会为了小事,而费心思呢!杜雪堂盯着水杯,一瞬出神。
付玉思看他的样子,安慰说“雪堂不必气馁,世族之事你不了解,所以料错,世上能料事者千千万,而能算人心者寥寥无几,你能看破晋王心思,已超过世间大多所谓的大才”
其实我也看不破晋王的心思,没有人能看破晋王的心,杜雪堂勉强的笑了一下,施礼说“下官受教”
“从今日起,你别在负责京城密信来往了,负责大梁城的吧”付玉思笑着说。
“为什么?”
“因为晋王归国了”
所以付玉思才松了一口气,赵王留在京城只能拥戴皇道正统,可是晋王在京就很危险了,他可不想跟坐在龙椅上的晋王争,那会比现在困难百倍。
杜雪堂是杜擎之子,与晋王有仇,又能看破人心,所以付玉思愿意培养他,日后吴王和晋王争夺天下时,这杜雪堂必定有大用。

天色有些昏暗,杜雪堂骑在马上慢悠悠的回府,军师曾赞赏他不愧家学渊源,见解时常犀利独到。
他想说杜擎没教过他任何东西,他的犀利见解都是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学的,尽管他教授的方式不同寻常,所以他看不破晋王,更看不懂晋王。
这天下形势,吴国晋国早晚会有一战,战场上的晋王··杜雪堂想起京城城头那个披坚执锐,如山般坚毅沉稳的人。
王爷,我该与你为敌吗?
你不配做本王的对手,本王不在乎你的报复,你··配不上!
“配不上!”杜雪堂又想起晋王那双黑眸里的冷漠,仿佛就在眼前,他紧了紧手里的缰绳,目光重新坚定。
争一下试试吧!至少死而无憾,至少··有人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小杜公子的番外,因为之前写了些所以番外有点多,我正在删减修改,希望能我还能做到,工作日两章,法定节假日三章吧





第77章 杜雪堂…侯府篇:桃子
武元候府后园,往深处走些,有棵桃树,桃子又大又圆,多汁甘甜,很受小孩子的喜欢。
树下三五个孩童聚在一处,稍微大些的拿着梯子正往树上爬,树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双手,抿着唇冷漠的看着那边。
“大哥,这个最大”稍小一点孩子拿着一个桃子,讨好的走了过来。
“就这个也值得你叫我来”少年斥责一声斜着他说“捧着,一会儿给母亲送去”
“是”献殷勤的孩子脸上一滞,悻悻的站到一旁。
角落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躲在假山后,穿着灰色布袍,脸上乌漆墨黑,眼珠盯着树上的桃子舔舔嘴唇,又看着那两个为首的孩子,皱了皱眉,转身走了。
穿过几条小径,他来到一间屋门外,趴在门口“阮姐”
“小堂”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杜雪堂转身,笑的露出一圈小白牙。
“你这是从哪弄的”阮月走到他身旁,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说“怎么脏兮兮的?”
嘿嘿··杜雪堂笑着被她拉着来到水盆旁边,阮月是侯府的浣洗丫鬟,替夫人少爷们洗衣服,今年刚满十六岁,这是府内唯一待他好的人。
阮月一边帮他洗脸,一边说“问你呢,在哪弄的?”
“唔··杜文乐指使我挖土,说是要给夫人种花”杜雪堂扯扯衣袖,看看自己黑漆漆的手说“后来他把铁锹抢走,让我用手挖”
“他惯会欺负人”阮月皱一下眉,对他说“都让你绕着点他走,还有记住在外面要叫二少爷,否则又惹祸上身”
“嗯,我记住了”杜雪堂乖乖答应,心里却不那么认为,杜文乐总故意找他麻烦,根本躲不过去。
阮月看看他,也明白杜文乐的德行,放轻声音说“总之你躲他远些,也省的他老能找到你”
杜文乐是夫人陪嫁丫头生的,不过生下他就死了,不知是难产还是夫人使了什么手段,总之杜文乐由夫人养着,跟在大少爷杜文涛屁股后面献殷勤,平时就爱欺负杜雪堂,好显得自己‘嫡出’身份。
杜雪堂点点头,洗干净的小脸白净细滑,两条眉毛尤其漂亮,眼睛明亮水润,很招人喜欢,和侯府的两位少爷一点都不一样。
“阮姐”他拉住阮月的袖口说“我发现一样好东西,晚上我拿给你”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瞎弄,小心挨打”
“放心,我就是··”
“阮月”院外传来管事的声音吩咐说“夫人的绸衣送来了,赶紧洗了,明日夫人出门要穿”
“来了”阮月答应一声,对他说“我屋里给你留了一块栗子糕,记住别瞎弄”
阮月嘱咐一句,快步离开,杜雪堂笑了一下,跑进屋里,在阮月常放东西的匣子里,找到了那块栗子糕,他拿起来咬了一口。
“呦··这不是小少爷嘛”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杜雪堂笑意散去,冷着脸看了看那边的女人,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嘿,小杂种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女子拉住他问“阮月呢?”
“放开我”
“说,否则我就把你送二少爷那去,教教你规矩”
女子是杜文涛院子里的丫头,杜雪堂并不害怕她,只是怕杜文涛针对阮月,甩开她的手臂说“阮姐被管事叫走了”
“阮姐?做奴婢的可担不起您这声姐姐”女子嗤笑,转身离开。
杜雪堂整整衣服,神色间没有太大的变动,这府里的人除了阮姐,人人都是这副德行,从他记事起,除了阮姐没人对他好过。
五岁那年,杜文乐戏弄他,给他喝了碗什么东西,他差点死掉,还好阮姐发现,带他看了大夫,事后杜文乐被夫人斥责了几句,便了没事了,这府里谁也没在乎过他,杜雪堂已经习惯了。
推开房门,杜雪堂的屋里只有一张床,侯府的人除了给他这个容身之处,什么也没给,他的衣服大多都是阮姐在别处给他弄的,件件都不合身。
这里既不是主人住的地方,也不是下人住的地方,像是隔绝在侯府内的孤岛,夏日蚊子多,蝉声大,冬日却遮不住透骨寒风。
轻轻掸了掸床,杜雪堂躺下,想睡一会儿,却被蝉鸣吵的只能望着头顶,静静的等待天黑。

主宅
“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杜夫人将文章拍在桌子上,指着杜文乐说“这样的文章,你也好意思拿给先生看”
“孩儿知错了,定加倍练习”杜文乐站在那里脸色窘迫,杜文涛坐在一旁,斜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练习?我看你怎么练习,也是这副德行”杜夫人冷笑一声说“果然是下人生的东西,跟后园那个一样,不值得教诲”
杜文乐脸色一僵,赶紧跪下磕头“孩儿错了,母亲不要生气,孩儿一定改”
“滚吧,看你就心烦”杜夫人斥责一声,不耐烦的摆手。
杜文乐赶紧起来退了出去,门外,杜夫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温和慈祥,不是对着他。
“涛儿,学里热,你这几日上课,记得让他们给你打扇子”
“娘,我知道了”
“瞧你那样,娘不是担心你嘛”
杜文乐攥了攥拳头,年少的脸庞上显出一些阴森,带着小厮恨恨的往后园走。小厮跟在他身后,见他脸色不善,眼珠一转上前。
“二少爷,要不咱们再去逗逗那个小杂种?”
“哼”杜文乐停下脚步,冷声说“拿我跟那小杂种比,他算个什么东西”
“哎,少爷”小厮忽然指着一边说“您看,那好像就是他”
还真是,杜文乐瞧了一会儿,小杂种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去,他冷笑一声,带着小厮悄悄跟在后面。

白日那颗桃树下,杜雪堂纤小的身子,举着树枝一跳一跳的去碰树上的桃子,只是他身形太小,蹦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碰落一个。
喘了一口气,他又举着树枝,在树干上一阵猛敲,敲了好一会儿,肩膀都酸了,还是没有掉落。
杜文乐站在假山后嗤笑一声,小厮上前一步“少爷我去教训他”
“等等”杜文乐拦住他,小声说“人家都没摘到,你教训什么,等等”
杜雪堂站在树下歇了一阵,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又举起树枝,坚持不懈的敲打结了桃子的树枝。
咚!掉下来一个,他赶紧扔了树枝,跑了过去“嗯··有些坏了”杜雪堂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总比没有强,他揣在怀里,就要离开。
“站住”杜文乐走了出来“小杂种你去哪?”
杜文乐!杜雪堂脸色一变,没有出声,转身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撞上杜文乐算他倒霉。
呵,杜文乐冷笑一声,他最讨厌小杂种这副不屈的样子,像是比任何人都高贵的样子,他慢慢走到他身前,从他怀里掏出那颗桃子。
“给我”杜雪堂伸手去夺。
“你敢”小厮在旁边一把按住他,狠狠的推了出去“呸,小杂种”
杜雪堂摔在地上,胳膊撞破了皮,趴在地上,小眼珠瞪着杜文乐“你要怎么样?”
“想要?”杜文乐戏谑的笑了笑,对他说“你趴下,让我当马骑满意了,我就给你”
杜雪堂沉默着没有回答,咬牙盯着地面,想起阮姐的笑脸,脸色变化一下,没有出声,慢慢的伏低身子,抿着唇不说话。
哈哈··杜文乐得意的笑了,将桃子递给小厮,自己上前两步重重的坐在杜雪堂身上。
杜文乐本就年长杜雪堂几岁,身形高大,杜雪堂一张小脸涨红,绕着桃树转圈,小厮献殷勤的给杜文乐递了一根柳条,杜文乐拿在手里,抽在杜雪堂背上,手劲一点都不像一个少年。
掌心磨破,膝盖也渗出血丝,杜雪堂咬牙坚持,半个时辰后,杜文乐终于心满意足,站了起来。
“小杂种,给你”
杜文乐一扔,桃子滚了出去,杜雪堂顾不及别的,立刻去追,膝盖一软又跌到地上,杜文乐瞧见,又大笑了一阵。
“笑什么!”杜文乐一僵,看向一旁,杜文涛负手慢慢走来“大哥你怎么来了?”他赶紧上前。
“娘说桃子不错,我再来摘些”杜文涛淡淡的说。
“母亲想吃,吩咐我就是,还劳烦大哥”杜文乐说着冲小厮招手“长顺取梯子过来”
杜雪堂没有理会那边,趴在那里缓了一会儿,站起来仍旧去捡桃子。
“怎么回事?”杜文涛阻止了杜文乐问“你们在干什么?”
“小杂种来摘桃子,我逗逗他玩”
杜文涛皱皱眉,不喜欢杜文乐的称呼,走到杜雪堂身前,拦住他的去路问“你来摘桃子”
“没错”杜雪堂回答。
杜文涛动动手指,跟随的小厮立刻将那枚不成样子的桃子送到他面前,杜文涛接过来,举到眼前看看。
“坏了”
“是啊”杜文乐站到他身边“所以就赏给他了”
“他?”杜文涛瞥了杜雪堂一眼,眼底极端冷漠“这确实坏了,但也不配你吃”说着将桃子扔到脚下,一脚踩烂。
“你!”杜雪堂面色一狠,猛地扑了上去。
杜文涛匆忙后退,衣襟被拉扯一下,陡然色变“你敢碰我!”
咚··杜文乐一拳抡在杜雪堂脸上,杜雪堂一下摔倒,额头撞在地面。
“打!”杜文涛冷冷的看着他。
杜文涛和杜文乐不同,他不屑于欺负杜雪堂,他看不起他们,包括杜文乐,觉得欺负杜雪堂有失身份。在他心底,杜雪堂就是奴才,连他身边的小厮也不如,杜文乐好一些,所以这桃子他不要,也不该奴才随便取。
杜雪堂陷在一片拳脚中,身子蜷缩起来,尽量护住头,杜文乐瞧见,一脚踢开他的手臂,狠狠一跺脚,鞋底踩上杜雪堂的手指。
“啊···”杜雪堂终于痛呼出声。
“哼,好了”杜文涛整理一下袖口,斜了眼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人说“把他抬回去,晦气”
“是”
杜文乐看看杜文涛,也懒得理会杜雪堂,吩咐小厮将他抬回去。

小屋内,蝉鸣聒噪不停,杜雪堂躺在那里轻轻的□□,其实身上的伤还好,他已经疼惯了,可是右手无名指上,一抽一抽的疼,让他难以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好像睡去,又一直能听见蝉鸣,右手的疼痛好像加深,连带着整个手掌都疼。
吱,小木板门被推开,门口走进一道身影,修长优美“小堂”
“阮姐”杜雪堂低低的叫了一声。
阮月快步走到他床前,看着他的样子,又气又心疼的说“都说过了不要你乱闯,你偏不听,你··”
“阮姐”杜雪堂拦住她的,勾起嘴角说“我想给你摘个桃子”阮姐很喜欢桃子,他想摘个给她吃。
阮月眼角晶亮,摸着他的头发“什么好东西,我不要!”
“阮姐,我手疼”
阮月这才看向他的手,杜雪堂的屋子没有灯,他借着稀薄的月光,看了好久,才发现那手指有些不正常的扭曲。
“你··你怎么不早说”阮月说着就要背起他,杜雪堂推着她说“阮姐现在天黑不许出府,明日吧”
“可是···”
“明日吧”杜雪堂拦下她,上一次阮月为救自己冲出府找大夫,回来被毒打一顿,笑了一下,杜雪堂躺在那里说“阮姐,你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再给我讲讲吧”
“上次讲到□□皇帝同何大将军相遇···”
阮月蹲在他床边,小声的给他讲着□□与何将军的故事,杜雪堂听着嘴角扬起,他喜欢这个故事,心底又不相信会有这样故事。
“阮姐”他忽然打断她温柔的声音,看着头顶问“我为什么活着啊?”
阮月心尖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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