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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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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姐”他忽然打断她温柔的声音,看着头顶问“我为什么活着啊?”
阮月心尖一疼,上前抱住他,第一次见杜雪堂的时候,他只有五岁,可是侯府内对待一个幼童,却一点也不良善,只将他扔在这屋子里,饭都不记得定时给,他是在杜雪堂偷吃的时候发现的他。
她给他盛了一碗粥,杜雪堂喝的碗底光光,她替杜雪堂洗干净脸,才发现这是多么可爱好看的孩子,为什么侯府的人要下此狠手。
后来阮月听说了杜雪堂的身世,明白这府内人的态度,全是因为夫人的厌恶和侯爷的冷漠,她改变不了什么,但总也看得如此可爱的一个孩子遭受大难。
“小堂”阮月松开他,轻轻握住他另一只手说“你要努力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杜雪堂沉默着没有出声,他也不信这句话,侯府内的一年又一年,有什么希望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属于小杜公子的番外篇,这三篇之后是王府篇,但是因为王府篇有和前文重叠部分,完全删掉不可能,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次性全部改完,然后一口气发完,当然还是八点,毕竟队形不能乱





第78章 杜雪堂…侯府篇:罪恶
八月秋风凉爽,杜雪堂坐在阮月的房前,举着小手,阮月正小心翼翼的给他拆着纱布。
“我看看”彻底拿下纱布,阮月拉倒近前仔细的瞧着“动一下”
杜雪堂听话的动了一下,冲她摇摇头说“不疼了”
“大夫说还是要注意,你不要淘气”
“放心吧阮姐”
阮月摸摸他的头,开心的笑了,杜雪堂的手指差点废了,还好第二天一早她立刻背着他去看大夫,否则这漂亮的小手就完了。
私学那边又来了人,侯爷发了脾气,杜文乐这些日子都被盯得紧紧的,也没空折腾杜雪堂,否则这手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好呢。
“阮姐,这是什么?”
阮月回神,看着杜雪堂指着的衣服说“这是我买的,虽然是旧衣服,不过等改好了,你就能穿了”
“好大啊”杜雪堂自己拿起来套在身上,衣服下摆拖到地上。
“呵呵,说了要改改”阮月给他脱了下来,收到柜子里,嘟囔说“现在虽然还暖和,可转眼就冷了,再过几日你穿着那身就要生病了,就是现在,早晚··小堂”
“阮姐”杜雪堂在门外回答说“我帮你洗衣服”
阮月追了出来,本想阻拦,可看着他那殷切的小眼神,又没说出口,笑着坐到他对面。
“一起”
“嗯,一起”杜雪堂点点头。

临近中秋,侯府厨房忙着做月饼,阮月跟帮厨的厨娘关系好些,同她讨了些不用的果仁,准备带给杜雪堂。
后园,杜文涛带着小厮闲逛,秋天里这园子树叶落下,干巴巴的没什么意思,父亲惩罚杜文乐,连带着他也挨了骂,只能在府内闲逛,不能出府。
“嗯?”他混混欲睡的头脑清醒了一丝,问身边的小厮说“那是谁?”
小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回答说“少爷,那不是浣衣的阮月嘛,就是总护着小杂种的那个”
她啊!杜文涛愣了一下,轻笑说“这两年好看了不少”
小厮听见他的话,小声问“少爷,咱们去看看?”
“走吧”杜文涛脚步一转冲着阮月走去。
院里还有几件衣服没洗,阮月不由加快脚步,冷不防撞上了从一旁拐出的杜文涛。
“大少爷”阮月看清人赶紧赔罪“奴婢冲撞少爷,罪过”
“呵呵··拿的什么,我看看”杜文涛笑着伸手去抓,阮月下意识一躲,东西散落在地上。
倒霉!阮月心底暗骂,低头说“是厨房不用了的果仁而已”
“哦”杜文涛看看地上,悠悠的说“是给我那‘三弟’的?”
“不,是奴婢自己要的”阮月赶紧摇头。相比杜文乐她其实有些害怕杜文涛,这个大少爷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上比任何人都狠毒。
杜文涛仔细打量着她,没理会她的撒谎,转身离开说“跟我来,有几件衣服你带回去补”
“是”
阮月跟在杜文涛身后,心底有些忐忑,杜文乐只是小打小闹,杜文涛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阮月跟在杜文涛的身后,一直进入房内,她站在中厅,没敢抬头的说“大少爷,衣服在哪?”
杜文涛冲小厮递了个眼神,对她说“在屋里,你去拿吧”
卧房门敞开着,阮月犹豫一下走了进去,她正在寻找衣服,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紧接着她被杜文涛从身后搂住。
“本少爷身上这几件衣服,你正好拿去”
“少爷!”阮月心底一惊,赶紧挣扎,手肘用力一撞“放开我”
杜文涛被撞得咧嘴,也没向往日一样生气,又扑了上去,裙带简单,阮月不及杜文涛的力气,很容易被推到床上。
呲啦!裙衫被撕开“啊!”阮月惊呼一声。
啪!杜文涛给了她一巴掌,边解衣服边说“鬼叫什么,跟了本少爷难道不比你每日洗衣服强”
“长安,你堵在门口干什么!”
杜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杜文涛手下一顿,阮月赶紧推开他,跑到门口猛砸门。
“夫人,救命!”
杜夫人在门外,听见声响,脸色一变,一把扯开小厮,推开门。屋内,阮月衣衫不整,匆忙的拉着衣衫,躲到一旁,杜文涛也胸襟大开,不过神色冷静。
“你们在干什么!”杜夫人怒斥。
“夫人,少爷他··”
“娘,这婢女不要脸,勾引儿子”杜文涛淡淡的说。
“我不是,我没有!”阮月咚的跪下,冲着夫人说“夫人我没有”
杜夫人脸色阴沉,上前一步,抬手狠狠的打了阮月一巴掌“贱婢,竟敢勾引少爷!”
“不是,夫人,是少爷··”
啪!又一巴掌,杜夫人堵住她的话说“你还敢说话,长安,把她拖下去”
长安立刻将阮月拉了下去,阮月被他堵着嘴说不出话,院内,杜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摁着跪下的阮月,眼里阴冷。
“打,给我打到她长记性”

杜雪堂很听阮月的话,伤没好哪也没去,整日待在他那间小破屋子里,尽管他很讨厌那里,天刚擦黑,他走出屋子,这个时候人最少,正好去找阮姐。
“哎··听说了吗?阮月勾引少爷,被夫人打了,就剩一口气了”
“阮月是哪个?”
“就是总护着小杂种那个”
“哦”
杜雪堂一懵,顾不上掩藏,推开人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阮月的房门外,屋内漆黑,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手掌贴到门上,害怕的不敢推开。
吱,门声响动,他站到屋内,怯怯地说“阮姐”
“小堂”阮月躺在那里,慢慢回神,侧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小堂,过··过来”
“阮姐”杜雪堂一下扑了过去,趴在她的手臂,哭的撕心裂肺,即便是被杜文乐怎么欺负他都没哭的这么伤心。
“是我连累了你,是我”
“别哭,好孩子,别哭”阮姐轻轻的劝着他,摸着他的小脸蛋。
杜雪堂不管不顾,一直一直那么哭着,阮姐圈着他的小脑袋,艰难的侧过身子。
“好孩子,记住姐姐的话,活着,活下去才有希望,离开这里,自在的活着”
活下去!阮姐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杜雪堂感觉不到她的气息,直到他哭干了所有的泪水,天际泛起青色,亮光照进来,杜雪堂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看着阮姐。
阮姐浑身冰凉,脸上惨白带着青色,没有他熟悉的红润,嘴角紧紧抿着,没有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凝望了一会儿,独自站起来,仔细的整理一下衣袖,取出柜子那件阮姐答应给他修改的衣服,擦干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侯府又进来一个浣衣女,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杜文乐终于被放了出来,仍旧老来找杜雪堂麻烦,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杜雪堂觉得没有从前那么难过了。
后来长大的杜雪堂才知道,当一个人完全失去庇护,不再心存期待,就很难感觉到痛了。
很快,大雪落满后园,杜雪堂翻出阮姐去年做给他的夹袄,穿在身上小了一圈,两只手腕露出一截,但仍让他感觉温暖。
腊月的时候,下人们忙碌了起来,侯府迎来送往,准备年货,厨房每日忙碌做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杜雪堂总是偷偷藏在墙角,他不是眼馋那些点心,而是往年这个时候,阮姐总会变着法的从厨房弄来好东西给他。
如今阮姐不在了,点心的香气变淡了,只有墙外的寒风不减。
新年夜
侯府合家欢聚一堂,杜夫人看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身边的丫鬟“那东西关起来了?”
“夫人放心”丫鬟回答。
杜夫人这才放心,看见杜文涛有些皱了的衣襟,笑着上前帮他扯平。
后园,一间很小很黑的柴房内,杜雪堂被关在里面,每年新年他都会被关起来,夫人说他不吉利,起初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吉利,经常一哭一夜,后来明白夫人说他不吉利就是不吉利,他也就不哭了。
柴房的门很薄,挡住光亮,挡不住寒风,往年他都尽可能的蜷缩在角落,盼着赶紧天亮,只是今日···
杜雪堂将木柴一摞一摞的堆高,费力的爬上顶端,柴房有一扇小窗用来透气,很高,他踩在柴堆上,还需要点点脚才能看见外面。
窗外白雪皑皑,偶尔还能看见被风卷起的雪花,他凝望着银白色的雪地,手不自觉的攥紧窗户的木格栏。
啪!历经风霜的木格碎裂,杜雪堂愣了一下,看看院外,像是下定了决心。手臂用力,他脚下使劲的蹬着墙壁,小小的身子颤颤巍巍的爬出窗口,窗下是用来点柴的秸杆,杜雪堂摔在上面,没有受伤。
寒风吹来,杜雪堂索瑟一下,但神色间仍有些兴奋,侯府的人都在前院,后园人少,他走在石子径上,不必偷偷摸摸的躲在假山或是树丛后。这里他生活了这么久,熟悉每一个地方,可直到今日他才仔细的瞧过。
许是月光很好,也许是难得正大光明,杜雪堂竟觉得这侯府很不错。
凉亭外,白雪积了半尺厚,杜雪堂踩上去,大雪没过脚裸,很冷但他还是很开心,要是阮姐能陪在身边就好了。他站在原地,神色黯然了一分,盯着厚厚的积雪,半晌忽然蹲下。
杜雪堂堆了一个雪人,跟他一般高,是他能堆的最高,他用树枝模糊的画出眉眼,嘴巴,然后站在雪人前,傻傻的笑了。
越到后半夜,寒风越凛冽,杜雪堂浑身冰凉,脸颊冻的通红,他看着看着,忽然眼角泛红,紧紧抱住了冰凉的雪人。
“阮姐,我想你”
杜雪堂想她,但总记得阮姐的叮咛,活下去!阮姐还留给他一件衣服,他不能还没穿过就离开了,阮姐会生气的。
“你竟敢出来!”
杜文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看着傻傻抱着雪人的杜雪堂,嘴角划过讥笑。
“长顺,把小杂种拉开”
长顺立刻上前拉杜雪堂,杜雪堂挣扎着,双手仍伸向雪人,阮姐···
“叫你宝贝!”杜文乐骂着,一脚狠狠的踹向雪人,本就不高的雪人轰然崩塌。
“啊··”杜雪堂一下崩溃,跪在雪地上,紧紧攥着手心。
杜文乐愣了,那一声惨叫,吓的他不敢动,竟有些害怕。
“什么声音!”杜夫人走了过来,看见杜雪堂脸色立变“谁让他出来的?”
杜文乐赶紧退到一旁噤若寒蝉,杜夫人看了看他,冷哼一声吩咐“大过年的怎么能让他出来,绑起来关上”
杜雪堂就那样被拖走,目光一直牢牢钉在残破了的雪人身上。
那次,他被关了好几日,被放出来的时候差点饿死,守门的人吓了一跳,随便给了他点吃的,将他扔回自己那间小茅屋内。
杜雪堂再次大病一场,这一次没人给他寻医问药,他就那样每日躺在床上,最后竟然奇迹的好了。
这年的冬日格外寒冷,杜雪堂一生中刻苦铭心的几个时刻,全部都在冬日!从阮姐之后,他再不喜新年,直到···





第79章 杜雪堂…侯府篇:活下去
几年的时间,杜雪堂已经长成少年人的模样,阮姐来不及改的衣服,他现在正好能穿在身上,寒来暑往一直那么穿着。
庸和二年,武元候杜擎因为是伪帝旧臣,被挤出朝廷,杜侯府失去了从前的权势,杜擎心情不好,带着全家到南郊别院居住。
别院修在半山处,春夏交替之际正是狩猎的好时节,后山,杜文乐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猎到的兔子。
“去捡回来”
杜雪堂没有出声,一夹马腹去捡猎物,没一会儿就回来,举到杜文乐面前。
“什么嘛,这么小”杜文乐嘟囔一声,看看一旁的杜雪堂“你怎么还穿着这件衣服?”
蓝色的布袍已经几乎看不见蓝色了,处处露着灰布底色,杜雪堂没有理会,而是说“天色不早了,侯爷让你早点回去”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杜文乐不屑的撇撇嘴,看看天色,策马离开。
别院门前,杜擎正负手而立,冷冷的瞧着这边“逆子,你又跑到哪去了!”
杜雪堂心里颤了一下,和杜文乐还有杜文涛不同,沉默严肃的杜擎真正让他畏惧,因为杜擎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像一条阴鸷的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
“父··父亲”杜文乐赶紧下马,吓的话都说不清楚。
“整日游手好闲,我杜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父亲息怒”杜文乐低着头说“儿子是到后山去了,父亲不是说儿子该勤加练习骑射,好能入军营效力嘛”
杜雪堂低头站在一旁,心底冷笑,杜文乐的骑射若是进了军营,怕是杜擎的脸彻底丢尽了。
杜擎的脸色没有变,冷笑说“练习,那让我看看你练习的结果”
“啊?”
“跟我来”
杜擎不容分辩,一转身带着杜文乐向校场的方向走去,杜雪堂暗觉不好,
 
校场
杜擎坐在一旁,斜着一旁的杜文乐还有刚刚过来的杜文涛“既然你们勤加练习,今日就考考你们,上马,沿着校场跑一圈”
“是”杜文涛二话不说骑上战马。
杜文乐看看校场横七竖八放着的障碍,心底为难但又不敢违抗“是,父亲”
“你也去”
杜雪堂一愣,瞥见杜擎的目光,赶紧行礼“是,侯爷”
杜文涛虽然自命不凡,但确实骑射不错,至少比杜文乐强很多,校场上,杜二少磕磕绊绊,总是控制不住战马。
杜擎坐在场边,看着他目光越来越不耐烦,杜文乐额头冷汗连连,心底更加紧张,一个晃神,围栏被他撞倒,马儿受惊。
咴咴···战马头颅一甩,惊慌的后退,杜文乐惊呼一声,身子向下掉去,还没落地,被一个人抱住,摔在地上,战马发狂,杜文乐被抱着翻到一旁。
场边,杜擎眼皮跳跳,看向救下人又平静起身的杜雪堂,从马上摔下,却眉头都每动一下,此子很能忍。
“父亲··”杜文乐慌忙起身。
“哼!”杜擎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看向杜雪堂“很好”
“父亲”杜文涛也来到一旁,不屑的看看摔在地上的杜文乐。
“嗯,你也不错”杜擎拍拍他的肩膀,迈步离开说“文乐到祠堂跪着,什么时候长记性了,再出来”
“是父亲”杜文乐起身施礼,眼角斜向一旁的杜雪堂,恨意满满。这个小杂种凭什么能被褒奖。
杜文涛也斜了一眼杜雪堂,眼里流露不满,他自然是很好的,但杜雪堂配不上那句很好。
杜雪堂没看他们两个,微微躬身施礼,转身离去,手臂丝丝痛楚,当着杜文乐的面他不想表露,平白让他得意。

呜呜的风声刮过,杜雪堂坐在床上,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已经有些肿起来的小臂,已经好几日了,要不要想办法看看大夫。
唉···杜雪堂叹息着站到窗外,活着,他牢牢记着阮姐的话,可是侯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个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天边黑云遮住星光,仅有半轮月影露出,他看向侯府外的天空,眼底有丝丝期盼,心底又茫然无措。
阴沉一直维持到白日,杜雪堂负责照料别院的马,很早就起来,刚刚到马厩,就看见等在那里的杜文乐。
杜文乐眼里闪过邪光,杜雪堂心底一惊,抿着唇没有出声。
“走吧,三少爷骑射这么好,正好让哥哥领教一下”杜文乐冷笑着将缰绳扔给了他。
杜雪堂抓着缰绳,手臂隐隐作痛,但也只能上马跟着杜文乐身后,向后山走去。

后山一处是杜家私地,平常也是杜文乐经常去的,再往旁边挨着树林,林后是陡坡,接着另一座山峦,那里林高树密,一般不许后辈靠近。
杜雪堂看着杜文乐带他来的地方,迟疑一下没有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文乐,你也在这儿!”
“大哥”杜文乐惊了一下,又赶紧笑着说“大哥也来这边”
“嗯”杜文涛状似无意的瞥了眼杜雪堂说“一起吧”
林深树高,杜文乐一直跌跌撞撞丑态百出,杜文涛走在一旁,冷笑连连,却难得没有出言讥讽。杜雪堂跟在那二人身后,手臂更加疼痛,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活。
“那边”杜文乐指着一个方向说“大哥刚刚跑过去一只什么”
“鹿”杜文涛冷淡的说。
杜文乐高兴了一下,刚要去追,杜文涛瞥着身后又说“杜雪堂你去!”
“是”杜雪堂应下,一夹马腹,追着那只鹿消失的方向而去。
杜文乐在身后愣了一下,无意中瞧见杜文涛嘴角阴冷的笑容,打了个寒颤,没有出声。

天色越来越阴沉,马上就要下雨,远处隐隐有雷光闪动,山中的小动物大概感受到了天地之威,所以纷纷躲避。
杜雪堂策马追着那只小鹿,不知不觉的攀上了山坡顶,小鹿奔下山,速度很快,杜雪堂没来得及看见它奔向哪个方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咻!眼角瞄到一个影子,杜雪堂还没来得及反应,马儿嘶鸣一声,忽然扬起前蹄,他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身子撞在树上,眼前一黑。
“大哥”杜文乐咽了一下,惊慌的看着那边。
杜文涛收起弓箭,调转马头说“要下雨了,再不回去,父亲会不高兴的”
杜文乐看看身后,手掌颤抖“是”

杜雪堂看见了一个特别美丽的女子,他看不清她的相貌,但心底却十分清楚这女子很美丽。
这个美丽的女子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人转身,杜雪堂看清了他的样貌,杜擎!!
“不,你不能喜欢他,他会害你的”杜雪堂挥舞着手臂,可是女子仿若未闻。
女子还是喜欢上了杜擎,喜欢的那么热烈傻气,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杜擎手持一朵白色的海棠,献给了女子,女子望着他,从此沉沦再也没有走出来。
你真傻,真傻!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仿佛是印证这个结论,画面模糊的过了许久,女子还是那么美丽,只是眉间染上太多风霜,罗裙也不在艳丽华美,她抱着一个孩子。
“雪堂乖,我们去见父亲”
侯府门前,杜擎看着她,眼底失去了柔情蜜意,冰冷阴森,是杜雪堂惯常看见的样子。
看吧,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咚!女子的头颅重重的撞在石阶前,鲜血染上罗裙,罗裙重新艳丽起来,以生命为代价。
那婴儿滚了出去,摔在地上,大声嚎哭,杜雪堂皱皱眉,不喜欢这个只会大哭的孩子,忽然一道倩影挡住他的视线。
阮姐摸着他的脸颊,柔软的说“小堂,下雨了醒醒吧”
啊···树林里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仿佛喊出了一生的痛苦。

大树下,杜雪堂靠在树干上,浑身湿透,寒意冻的他脸颊发白,肋下丝丝疼痛甚至超过了手臂。
他盯着树枝上跌落的水珠,想着梦里混乱的一切,其实他没见过那个青楼女子,但杜雪堂的想象里,她应该很美丽,否则如何能吸引杜擎的目光。
至于那些传闻是阮姐跟他说的,他不知道真假,但一直记着,有一年他曾跑到侯府门前,想看看留在石阶上的鲜血,事后又觉得自己傻。
活下去,我记着,既然你们都用性命告诉我,我一定会活下去,尽管无比痛苦。
杜雪堂回到别院已经是一日后了,昏倒前看见的是杜擎那冰冷的目光,这一次那冰冷里掺着惊异还有别样的算计。

“你没有事了?”
杜雪堂恭谨的站在那里,行礼说“回侯爷,没事了”
“很好”杜擎站到他面前,看见他的袍子皱皱眉“想出去吗?”
“侯爷?”杜雪堂不解的看着他。
“到外面做事”杜擎淡淡的说。
外面··杜雪堂眼底茫然一瞬,转头看向院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几株花草上,生机勃勃,光明正大。
“谢侯爷!”
呵呵··杜擎笑了笑,神色刷的冷下来“你记着你效命于杜家,若有半点异心,死!”
后退一步,杜雪堂按下心惊沉声说“是”
“下去吧,换了这身衣服,跟管家去见先生”杜擎摆摆手。
“是”
房间里,杜雪堂将那身破旧的袍子脱下,整整齐齐的贴好,坐在一旁,手掌在上面细细的抚过。
“阮姐,你放心吧,我懂了”
世间很大,只有离开这里,才算真正的活着!





第80章 杜雪堂…王府篇:情起
三月江南,风景如画,小城里,水道交错碧波荡漾,摇拽着才子佳人,正是春心萌动的好时节。
杜雪堂从扁舟钻出,穿过河堤,游人渐少,他来到一处茶楼,有人在门口等他,见他来了没用吩咐就带他上了二楼。
“公子”管家杜仲没有起身,随意的叫了一句。
“可是侯爷有吩咐?”杜雪堂坐到对面。
“侯爷叫公子回京”
杜雪堂脸色变了一下,心底惊慌一闪而过,京城,所有一切的开端。
“什么时候?”
“今日,船已备好,公子即刻启程吧”
杜仲说完就出去了,杜雪堂看着窗外的艳阳,勾了勾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杜侯府
杜雪堂站在门外迟疑一瞬,还是轻轻上前敲开门扉,偏门的小厮看见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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