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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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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安子期忽然叹气,目光别向窗外“东阳民生再怎么安抚,依旧是晋国多事之地”
东阳之弊不仅在吏治,更在天灾,水患不除则民无安生之日,仅靠晋国赋税支撑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特别如今东阳还变成防卫京畿和赵国的边境。
“确实,子期能念及此,已经是体民之苦,察君之忧了”
秦宇口气里有些无奈,安子期的意思他明白,可水患治理艰难,几十年来朝廷毫无进展,秦宇和赵先生商议很久,皆以为治理水患非数年之功。
“既如此,不如移民至它郡,免去百姓疾苦”
移至它郡!秦宇心里一动,这安子期看来真的有话说,他微微坐直,笑着说“子期何意?”
“王爷可知屯田”
“当然”
边境多有屯田,只不过北境军地处寒极之地,虽有屯田,但并无大用,依旧需要耗费大量晋国军费。
“你想在东阳边境屯田?”秦宇问。
“并非边境,乃东阳全郡”安子期眼光一亮。
秦宇微微抬眉,端起酒杯问“如何做?”
“东阳水患主要在开阳以东,民于此种粮,岁末能收半数乃大丰之年,可东阳郡如此多的百姓如何能食之果腹。所以不若迁民至它郡,将开阳以西并入燕郡,开阳以东屯田驻军”
安子期缓缓说着,同时观察晋王的神色,晋王一直静静的听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见他停顿,示意他继续。
“其一以军旅之坚韧,去阡陌,得田必广,所入虽少,但依旧足以资军,其二王爷麾下将士均忠心耿耿,必不会再有民变之事,其三东阳边郡,必有驻军,若天下有变,军出东阳,军粮自燕郡而来不如就地取之”
嗯··秦宇点点头,依旧淡淡的问“迁去何处?”
“燕郡,旧之王畿,王田众多可分与百姓,祁东郡,祁西郡,还有新入晋国之丰江郡,均是地广人稀之所,可迁之”安子期回答。
“若民有怨,不欲往,该如何?”
“王爷免其赋税,自有人愿往,而不愿者”安子期施礼强硬的说“強迁之”
这富贵公子倒是手段凌厉!秦宇一时沉默,此事之难还不仅仅在于会有人不欲前往,还在于需要一名能沟通世族,促成此事的人。
新政初见成效,郡县乡里依旧世族盘桓,如此大规模的迁民,必动世家之利,所以必有一名能沟通世族之人全权为之,方可成事。
“子期此策该是早有,为何不早谏于本王?”
“本欲年初择士时献策,后择士搁置,便暂时作罢”
安子期回答的恭恭敬敬,只是秦宇不信会如此简单“子期,你没有实言相告愚兄”
“王爷”安子期颜色几变,终是低声说“安氏不敢涉军”
秦宇恍然大悟,原本将安子期当成合适的人选,如今也推翻了,他心底也不想安氏涉军。
“既有此策,子期可有人选能当此大任”
“微臣没有”
安子期摇摇头,这就是他几番犹豫,却没有说出口的原因,自己不行,可他举荐任何一个人都会生出别的事端。
“那本王找找”秦宇笑吟吟说了一句,安子期的心思他明白,他倒是有一个,不两个人选。
晋王殿下不想再看见任何世族涉军,不过却可以让迁民的迁民,屯田的屯田。

太阳越过头顶,正午已过,秦宇看看时辰,同安子期离开了这处烟花之地,街上,冷冽的空气扑来,秦宇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深吸一口气。
“本是来散散心,却不料被你扔下这么大个难题,此事本王尚在斟酌,年后召你来大梁详议”
“是,王爷可要微臣送您回去”安子期问。
“不用,本王自己走走”秦宇摆摆手,迈开步子。
“王爷”安子期上前几步,笑着说“还是子期陪王爷一起吧!”晋王要是在东阳有个闪失;安子期可担不起责任。
秦宇瞅着他眼里的担忧,心底叹息一声,点点头说“好吧,那子期就陪愚兄走走”
街上人来人往,临近新年的喜气沾得到处都是,秦宇知道若是军屯一行,这东阳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开阳城也不再是一座普通郡府,而是宣城那般的要塞。
有那么一瞬间,秦宇生出一股索然无味的感觉,瞥眼看旁边的安子期,衣袂飘飘,风度翩翩,在京城或是大梁这种地方,能引无数世家小姐和公子的倾慕。
“子期可知兵”秦宇忽然问。
“略知一二”
又是略知一二,秦宇心里暗笑,这安子期能看出屯田,能看出军出东阳之弊,该是通晓兵法。
“如此能文能武,子期,这东阳装不下你”
“王爷”安子期心里一惊,忽然转身。
秦宇摁下他要抬起来的手,拦住他表忠心的话“子期,其实你胸中有沟壑,何必如此谨小慎微,本王岂是妒贤嫉能之辈”
“人失之本性,便无趣了”秦宇慨叹了一声,想起了被逼着跪在他脚边的南宫神官,那般确实无趣!
安子期看着忽然豁达的晋王,心底一阵轻松,伯牙兄若萍水相逢,你我该是至交。

丘县
念子平的孤坟前插着一株燃尽的香,秦宇看见,知道南宫神官来过了。
“本王还是食言了,没有护好你母亲”他低声说。
北风穿过山林,呜呜的响着,秦宇不知这算是念子平的埋怨,还是谅解,果然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自己心里这点愧疚,大概用不了多久也会散了。
骑上马,他向宋家母子那里走去,仍是一座孤坟前,南宫神官站在哪里,寒冽的北风吹过,衣襟飞扬,让人不禁想问他冷不冷。
南宫玉良听见马蹄声,转过身子,晋王立在马上,看着他的眼神晃了一下,随即笑了。
“参见王爷”
“免礼吧”
秦宇跃过他,站在宋家母子的墓前,跟念子平他还能说些什么,可是跟这对母子他无话可说,只能这么沉默的望着。
轻叹一口气,他背对着南宫玉良说“玉良,那日是本王之失,请你谅解”
“玉良不敢”南宫玉良躬身。
呵呵··果然无趣了,秦宇回身看着南宫玉良,扶起他的手臂“神官这样,让本王看轻”
话语依旧是让人不舒服,不过晋王的眼神却坦诚至真,有着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
南宫玉良也轻叹一声,对他说“其实王爷的本心,玉良是很佩服的,只是玉良不明白,为何王爷屡屡戏弄在下,不能坦诚相交”
寒风里,晋王殿下微微怔住,神官这句话,他仍不知如何回答,所以沉默良久。
“大概仰慕玉良,觉得有趣吧!”
为何不能坦诚他不知道,为何屡屡戏弄他也不知道,不过敬佩其为人是真,觉得有趣也是真。
南宫玉良却笑了,心里忽然有点明白了。只是王爷为人如此,确实太可怜了!
“王爷,这世上不总是阴谋背叛,您一直如此,不为天下臣民,单为您自己,难道不觉心无安处吗?”
心无安处!秦宇笑了,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若此言出于他人之口,恐怕早就让本王不喜,但出于你口,却让本王心生凄凉”
“王爷藏了太久,害怕别人看清”
“此言出之君口,入本王耳,再勿复言”
“玉良明白”南宫玉良无奈一笑,和晋王相处,这分寸太难了,着实累人。
“不过玉良该是能坦诚相交之人”秦宇忽然拍拍他的肩膀,返身说“走吧,本王带你回去”
晋王立在马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南宫玉良犹豫一瞬,走了过去。
“咳··神官与李晗同乘一匹可好”秦宇客气的说。他也没有想到小神官居然直奔自己而来。
那你盯着我干什么!南宫玉良心里腹诽,脸腾地红了,低着头往李晗那边走去“有劳李侍卫”
晋王殿下也略微尴尬,早知就让神官上来了,这样一来总感觉有点奇怪。是挺奇怪的,奇怪的李晗一直有意无意的瞄着二人。
“玉良,你来此为何不骑马?”秦宇问。
南宫玉良回头,无奈的说“雪深路滑,玉良骑马反而慢”
“那也该雇辆马车啊”
“马车在丘县”南宫玉良看着前方“总觉得该独自前来”
秦宇瞥着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一样,总觉得该独自前来。

年祭在即,晋王的车驾从东阳一路不停,直接驰回大梁。
秦宇忙碌着新年倏忽而至,王宫宴请后,百官散去,秦宇站在高塔顶看着装点一新的晋王宫,又一次慨叹真是太大了。
他看着脚下的大梁城,忽然想起了蓟城夜色,想起了母妃,想起了南宫神官。
“李晗,出宫走走吧!”
“王爷”李晗刚要劝。
晋王没有停下,带着他继续往下走“放心吧,各位大人都回家了,再没人抓本王夜宿宫外了”
“是”李晗失笑。
晋王宫周围寂静一片,秦宇走了好远才看见人流,才听见爆竹声响,他跟着人流走着走着,渐渐觉得也挺开心,新年的这种喜悦终于传到心里。
现在想想除了杜雪堂卧底在他身边时,勉强过了个有喜气的新年,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连母妃活着的时候都是。
各方争斗,本就无所不用其极,想想杜雪堂一个棋子,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不过这棋子到难得让他觉得温暖,为此留他一命想想也不算冤,只是早知你有效力吴王的雄心,本王就该将你留下。
雄心壮志放在哪里不行,难不成晋国不够你施展,又何必为敌呢!
“小心”李晗忽然拦了他一下。
秦宇回过神问“怎么了”
“舍粥的粥棚,怕冲撞王爷”李晗说。
前方不远,有人搭建粥棚,施舍给穷困之人,秦宇看着那长长的人流,真不知心底是什么感受。
“王爷?”南宫玉良奇怪的看着前方的人,回过神又看看四周,还好没人听见。
“神官,你和本王还真有缘”
秦宇转身,看见小神官小心翼翼,又有点惊异的样子,噗的笑出了声。





第127章 又一年
街前还是熙攘的人流,喜气洋洋,反衬着身后那施粥的粥棚十分讽刺,像是这繁华盛世下的一幕闹剧。
秦宇冲着排长队人,侧头看向神官问“神官来干什么?”
“城中富商一起舍粥,我来捐些钱粮”南宫玉良看着那边,平淡的说。
“嗯”点点头,秦宇转身忽然说“神官,可愿意同本王浅酌一杯?”
“好”南宫玉良没有迟疑,答应一声,提着钱粮说“王爷稍后”
酒楼内,客人寥寥无几,老板开着门大概也没想到还真的会有人进来,伙计无精打采的招呼着,放到桌上的酒都没温。
秦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酒冷的他一个寒颤,落到胃里又猛的一阵灼热。
“浅酌的不适时宜”他放下酒杯。
南宫玉良也被冰凉的酒激到,放下杯子说“确实,本以为王爷日理万机,没想竟如此闲暇”
“闲暇的了然无趣,同玉良一样”秦宇语调悠悠。
就说一直如此您心无安处!南宫玉良心里叹言,又添杯酒说“敬玉良与王爷同病相怜”
举杯饮尽,秦宇想起刚刚的穷困之人,问“施粥之人,到底是何人?”
“有商贾之家,也有官宦之家,各出余粮共同组建的”南宫玉良说完对晋王一笑,又说“王爷治下有如此良善之辈,王爷大幸”
“本王治下王城犹有饥民,有何大幸?”秦宇冷笑一下,觉得南宫玉良八成又在讽刺自己。
南宫玉良摇头,端杯说“盛世犹有饥民,如此执着不像王爷”
“如此恭维也不像玉良”秦宇呵呵一笑,觉得自己又陷入这新年的凄凉里。
你一杯,我一杯,晋王殿下和神官,浅酌到有三分醉意,在老板十分不耐烦的劝告中离去,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大梁城的冷风一吹,让人浑身冷透,心底却生出一股喜悦,二人站在那忽地笑了,都不知笑些什么。
“本王送你回去”秦宇看着脚步有些虚浮的南宫玉良开口。
“不劳王爷”虽然有些头晕,不过还没醉到那般地步。
呵呵··秦宇笑着一把扶住他的手臂“若是玉良有意外,冻死街头,岂不是本王治下又添一缕亡魂,于心何忍”
“那··多谢王爷”南宫玉良酒意涌到脸上,不再推辞。
秦宇发现这神官一喝完酒,言谈举止颇为豪迈,不似平常温朗和顺,他大笑一声,和神官相扶着离开。
南宫府
南宫玉良施礼,红着脸庞看着晋王说“多谢王爷相送,按理该请王爷入府一叙,可是您大概该回王宫了,便不说这虚伪客套了”
秦宇又是一乐,扬眉说“本王发现,三分醉意的神官颇有意思,本王更欣赏此人”
晋王转身离开,南宫玉良扶着门轻笑,觉得三分醉意的晋王也颇为有意思,也让他十分欣赏。

天际又开始飘雪,零零散散的落在秦宇肩头,他扶着李晗的手臂,酒意上涌的厉害,他眼底开始有些朦胧,仰头看着满眼凌乱的雪花。
“王爷”李晗小心的扶着他说“天冷雪重,末将陪您回宫吧”
“回宫··”秦宇嘟囔一声,眼神涣散一瞬,忽然抓紧他的手臂说“李晗,本王不回去”
“那··那您要去哪?”李晗看出晋王略微有些醉了,心情不好。
“去”秦宇松开李晗,向前走了一步,茫然的看着白茫茫的天地“去靖山行宫吧”晋王宫太大了,本王想到别处走走。
“是”
新年夜里,一辆小小的马车离开大梁城,李晗驾着车,穿过风雪将晋王送到行宫。

靖山猎场
自从新年匆匆到此后,秦宇就窝在这里哪也没去,他已经停止朝会很久了,索性正月里大概没人想触他的霉头,所以也没什么谏言。
“李晗,什么日子了?”秦宇拉着弓,随意的问跟在身边的李晗。
“回王爷,二十五了”翎羽飞出晋王射中一只兔子,不过好像不太满意,侍卫捡回猎物看都没看。
来这么久了啊!也歇的差不多了,收起弓箭,秦宇一边往回走一边吩咐说“召范文田父子,东阳郡守安子期,开阳令申学文,还有王儒来行宫,本王要见”
“是”李晗领命匆匆离去。
唉···留恋的看了眼山色,秦宇无奈离去,这闲暇总是消失的太快。

靖山行宫
“微臣参见王爷”范文田和范兴言跪倒。
“坐吧”秦宇挥手“范相一路疾驰而来,怎么不歇息一下?”
“王爷诏命,必有大事,老臣不敢怠慢”
“相国鞠躬尽瘁”秦宇夸了一句,话锋一转直接说“之前本王巡边至东阳,见东阳虽已恢复,但依旧民生凋敝,非久安之所”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范文田询问,晋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东阳。
“本王想在东阳屯田”
“屯田之策一直都有,不过收效甚微”范文田看着晋王“东阳郡更是灾郡,恐怕更是杯水车薪”
“本王想重新划分东阳郡,开阳以西并入燕郡,然后东阳全郡屯田,迁东阳百姓于它郡,免受水患之苦”秦宇直接说出。
“范相以为如何?”
这···范文田垂头沉思,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数十万百姓的生死,更是晋国军机重事。
“王爷,东阳虽是灾郡,但也有数十万百姓,迁之它郡恐怕安顿不下”范文田回答。
“燕郡有许多王田,本王尽数划给百姓,祁东祁西还有丰江三郡,地广人稀,再加上开阳以西不受水患侵袭,均可居住,该是能容下一郡之人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范文田久理国事,明白此事要细细算计才能回复,不过晋王言尽于此,可见已经是下定决心了,他只能尽心去做。
“如此,微臣仔细查看三郡田册,归总数目承于王爷”范文田拱手。
秦宇点点头,又说“范相谨慎本王自然知道,只是相国总揽朝政,迁民繁琐,总不能让范相去奔波,本王属意兴言,想让他来做此事”
范兴言坐于下首,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骤然听见晋王提起他,心里一惊,不过并没多言。
“兴言觉得如何?”秦宇问。
“微臣年轻,恐怕经验不足误了王爷的事”范兴言赶紧起身。
“你与本王同年,何谈年轻”秦宇看着他,和善的笑笑“东阳郡守安子期小你几岁,尚能为一郡之长,你又何惧之”
“微臣”范兴言看了看旁边的父亲,范文田一脸恭谨没有任何变化,他犹豫一下跪倒说“微臣谢恩”
“如此才有我辈风采”秦宇夸了一句,看着范文田说“你们先在行宫住下,本王恐再有事召你”
“是,臣等告退”
秦宇看着退出的二人,心里暗道,这个范兴言照比他爹可差多了,希望范文田能识时务点醒他吧!

客院
范文田送走了领路的太监,返身坐回屋内,范兴言正等在里面“父亲,今日晋王诏命,儿子领的可对?”
“对”范文田点点头。
“如此便好”范兴言舒了一口气。
范兴言一直记着父亲的告诫,谨小慎微尽忠职守,在晋王身边随侍一阵,他也承认,这个和他同年的晋王,有着不同于这个年岁的冷静和严谨,让他真心实意的畏惧。
范文田的优秀让范兴言明白自己的平庸,所以范兴言虽然急躁些,却并不眼高于顶,他知道自己平庸,所以父亲的告诫他从不敢忘。
“你可知此事晋王为何选择你?”
“因为儿子是范氏之人,是父亲的儿子”晋王想借助父亲的威望,范兴言回答。
“那你可知为何选择范氏?”
范兴言沉默,看着父亲问“请父亲赐教?”
“迁民之事,关节在于各郡之间的世家大族,如此重大的事情,必定牵动诸郡大族利益,晋王是要你沟通期间,将此事做成”范文田解释。
侵田之事各郡断绝不了,之前虽然多有收敛,可是东阳迁民之事一行,必然再起风波。范兴言要做的是既不过分逼迫世家大族之利益,又能完成晋王的命令,这才是晋王选择范氏的原因。
晋王要借助的是范氏的忠心,范氏对新政缓和的态度,还有范氏同各个世族的交好的情谊。
“那··”范兴言也想通了关节,反而迟疑的问“那若真有冲突,儿子以晋王为主?”
“晋王并不希望有冲突,晋王希望的是此事平静无波的完成,所以你要尽量安抚各方,若是真有顽固不化之辈,上奏晋王,持王谕行事”范文田说。
“是,父亲”范兴言点头应下。

两日后,行宫猎场,王儒看起来还是那般厚重如山,黑红憨厚的面容冲着晋王,带着些许严肃。
“王爷,老臣退隐多年,早已不问朝政,东阳屯田之事如此重大,老臣恐怕心有余力不足”
“刚刚行猎,老将军不输于本王,如何就力有不足了”秦宇失笑,诚恳的说“晋国多事之秋,东阳之事需要一名能文能武,且有威望的人才行,除了老将军本王实在想不到其他人选”
王儒还要说话,秦宇按着他的手臂又说“将军,本王已经派范兴言行迁民一事,老将军并无后顾之忧,放心去吧”
晋王言尽于此,王儒已经无法再退,否则晋王转而让范文田辅助屯田,范氏染指军中,对王氏而言绝非好事。况且范氏已将迁民一事揽去,除去此事最大的困难,自己确实也没有太大担忧,再行推辞,也失晋王之心。
“老臣领命”王儒跪下。
秦宇笑着扶起他“诏命等本王回大梁,昭告朝野,老将军便可前往东阳了”
“是”王儒想了一下又对晋王说“王爷,臣有一言,还请王爷明鉴”
“将军请讲”
“东阳百姓数十万之众,迁之必有不愿前往之辈,恐生怨言,东阳屯田驻军,无论调北境军还是晋王军均不合适。北境军于礼不合,晋王军恐京中和赵王忌惮,不如就地征兵”
晋王眼底一亮,王儒继续说“入军籍者免其家中赋税,可留于东阳,迁开阳以西,其余安置它郡,郡县乡里厚抚其民,则民怨必小。如此所迁之民大为减少,且以东阳之卒守东阳之土,晋国东面安稳无虞”
王儒既然应下此事,就明白必须做到最好,东阳将来必将是晋国重镇,王氏能主持屯田,已是大受裨益。
“老将军不愧文武全才,本王佩服,此事便尽托于老将军”秦宇慨叹一声。
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王儒和范文田这些老臣的谨慎和周到,是安子期他们没有的。

屯田之事,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秦宇心情很好,随意的浏览着行宫的景色,行宫后山小径,他冷不防的看见一人。
乐湛站在半山腰,看着云雾飘渺的靖山深处,卓清风告诉他,他住的地方终年冰雪冷的很,是不是就像眼前的景色一样,他抬抬手,像是想摸摸那如画景色。
“你在干什么?”秦宇站在他后方,见他连个披风都没穿。
“参见王爷”乐湛转身行礼,脸上血色顿失。
秦宇上前一步站到他那里看看,又回头问他“你刚刚在干什么?”
“回王爷,在赏景”
赏景?秦宇笑了笑,抬起他的下巴,凑近些问“你喜欢行宫的景致?”
乐湛睫毛一抖,微微往后一退,被晋王捏住拉了回来,他只能垂下眼睑说“是”
“本王怎么觉得你想出去呢?”秦宇想着他那奇怪的举动。
“乐湛不敢”
乐湛要跪下,又被晋王拉了回来,晋王手掌放在他的肩上,看着群山笑着问“可你还是没说,想还是不想?”
“不想”乐湛的手在袖子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才稳住心神。
“你撒谎”秦宇笃定的说了一句,拉住他的胳膊“不过出宫是死罪,所以不许想”
经历了几次叛徒后,秦宇终于明白为什么后宫不许联系前朝,所以他记住了这个教训。
乐湛跟在他身后,垂着头,秦宇微微回身看了他一眼,眉心一聚“本王发现你最近好像特别疏离本王”
“乐湛不敢”
“呵呵,你总是不敢,却不回答本王真正的问题”秦宇瞥着他说了一句,乐湛脸色又白了一分,快赶上着白雪皑皑的山色了,他扬了扬眉没有再说。
乐湛对着他总是颤颤微微的畏惧,像是刚入府的杜雪堂,秦宇一开始也想让他放松些,可是天长日久乐湛还是这个模样,他也就没兴致去解什么心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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