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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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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结了。
畏惧未尝不好，至少畏惧能让人不生出别的心思，不生出妄想。
其实晋王殿下自己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太愿意见后园这些人了，更不愿多关心一分，他去找乐湛、慕望这些人，更像是一种习惯，仿佛是该做这件事，但其实他早已不大见这些人了。
秦宇将自己彻底变成了乐兴殿里的勤勤恳恳的君王，忙忙碌碌，心如浮萍，却茫然无觉，唯有某个醉酒的时刻，能想起一分难过。
第128章 白六
靖山猎场
骏马飞驰，蹄下白雪飞溅，猛地一拉缰绳，秦宇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已经死去的猎物哈哈一笑。
“子期骑射不凡，当真文武双全”
“王爷廖赞”安子期策马而来。
秦宇和他并骑而行，忽而问“子期文武双全，不知将来志向在何处？”
王儒负责屯田，范兴言负责迁民，安氏不能涉军，留在东阳没有用，可是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放在哪里，他又一时有些为难。
“尽忠职守，报效晋国”安子期看着前方，回答的极其不经意，也极其工整。
呵，秦宇对着安子期的小心有些失笑，偏头笑言“愚兄问的不是这个，有人想览遍天下山色，有人想披甲上阵建功立业，子期心中所想是什么？”
安子期迎着晋王的目光愣了一瞬，片刻微微垂头说“我没想过”
“没想过？”
安子期眼睑垂下，犹带半分初入仕途的青涩“子期生于安氏，自幼便知日后该进入仕途，效忠晋国，并没有想过其他的”
世家子弟从小就被告知该如何行事，该如何为家族牟利，似乎只有该与不该，对与错，没有想与不想。
“是愚兄糊涂了，忘记··”本该如此。
秦宇没有再说，继续向前走着，良久忽然看向他“子期，本王护卫营缺将才一名，不如你去那吧！”
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却终为他人而活，不如本王送你个志向吧！
晋王语气极其平淡，似乎忘记了不该让安氏涉军，安子期微怔，赶紧躬身说“微臣领命”
两人都极其平淡，在靖山猎场，不经意的定下了宿命。
庸和九年三月，晋王加王儒为晋东将军、屯田令，戍守汾昌城，主理东阳屯田和戍卫，上卿范兴言兼抚民令，主东阳迁民事宜。
申学文擢为东阳郡守，而安氏公子安子期被擢为护卫将军，护卫将军一向是晋王最信任的人，安氏因此水涨船高。
江源郡的官道上，三月天气转暖，冰雪初融，道路略微有些泥泞，两匹快马自东北方驰来，马蹄溅得泥点飞起。
“嘘”秦宇一勒缰绳问“子期，此处距丰江郡还有多远”
安子期也停下，轻拭头上的汗说“回王爷，再快些晚间可入丰江”
秦宇点点头，此次出来不仅仅为了查那个刺客，若真是兵出关中，丰江郡有很大的文章可做。不过丰江郡有个问题，羌地在丰江之西，丰江郡羌汉混杂，丰江郡守也不仅仅负责郡内事务，也要负责羌民事务。
羌汉虽不像胡汉世仇，但归顺百年也多有叛乱，最近几十年才好了一些，所以在丰江郡行事必须的拿捏分寸，懂得其中微妙才好。
“休息的如何了？”秦宇问。
“王爷休息如何？”安子期反问了一句。
“哈哈··”秦宇扬唇一笑，甩开马鞭“你跟紧便是”
丰江郡首府博陵城
“王爷，丰江郡守裴延不在郡府，听说羌地有事，去羌地了”安子期回答。
真是巧，本王一来羌地就有事，莫非本王是个灾星不成？
“什么事？”
“听说是生了瘟疫”
瘟疫，为何没有听说，秦宇嘟囔一声，未做多想，抬头看向安子期随意的问“这个裴延似乎与你们安氏有些姻亲吧”
“是”安子期恭谨的说“母亲出于裴氏，算起来裴郡守算是子期的舅舅”
秦宇点头，吩咐说“明日去羌地”秦宇吩咐。
“是”
白湖城是羌地最著名的城池，相当于晋国大梁，或吴国建邺，虽然不似大梁、建邺那般繁华，但因为是羌汉混杂，风情别有不同。
秦宇坐在桌旁，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房门被推开，一名女子端着酒菜进来，他扫了一眼，眉毛微抬。
羌地的酒楼，伙计居然是侍女，而且姿色不凡。
“客官您的酒”
侍女倒了一杯酒，亲自送到他手中，秦宇接过来，还未等赞叹此地招呼周到，身旁的侍女握着他的手臂，一下子跌到他的怀里。
“客官，我喂你··”
晋王殿下懵了一瞬，在侍女红唇靠近的一瞬猛地回神，一把推开了侍女“混账！”
“客观怎么了？”
“滚！”
秦宇气愤，就算是青楼，晋王殿下也从未点过姑娘，一瞬间有点被占便宜的感觉，心里十分不舒服。
羌地这是什么风俗，伙计为何如此举止放荡！
侍女看着他，眉梢抬抬，之前的娇弱柔顺不见，轻拍手掌，门外立刻进来四人，各个都似孔石那般高大。
这··晋王殿下愣住，不是怕，而是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朋友，来砸场子的”一人冲他说。
“呵，我到还想问问，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侍女不好好招呼客人，反倒举止乖张”秦宇冷笑着说。
“这是花楼”那人也冷笑着说“你觉得该怎么招呼你”
花楼··秦宇眉毛微动，大概明白这花楼是什么了，应该就是汉人的青楼，可是为什么修的跟酒楼一样。
白云飞跟在师父身后，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皱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风宗主瞥见，心底只余叹息。
“云飞，为师有事，你到那边等我”
风宗主指着一处茶社，白云飞点点头，默默的走了过去。
二月，羌地爆发恶疾，流传甚广，大雪山听闻，风宗主立刻出面抑制恶疾，白云飞自然也留下来帮忙。
这几日疾患基本除去，白云飞想要离开，被风宗主借口恶疾未除，不许离开，虽说答应了不管了，可是临到眼前，那爱徒心切的心思有又涌起，可白云飞这么闷闷不乐，风宗主又觉得自己自讨苦吃。
“别再踏进这里一步，否则打断你的腿”
不远处四名大汉推出一人，风宗主看了一眼那人，应该是个汉人，他又看看那里，微微皱眉，又莞尔一笑。羌地的花楼不似中原青楼附庸风雅，乍一看和羌人开的酒舍也差不多，汉人初到此地大多分不清，闹出不少笑话。
混账！混账！晋王殿下在心里大骂，扯扯袍子，又揉揉有些疼的手臂，有些后悔没带安子期一同出门。
不是打不过四人，只是此事闹到官府，秦宇不知怎么收场，总不能让夜宿青楼这种事，在羌地再发生一遍吧，所以他就被四人‘请’了出去。
“羌地的人脾气都这么坏”
晋王殿下觉得今日不顺，准备返回客栈，刚迈出两步，就被白衣大侠的身影给吸引。
街前，白衣大侠负手而立，他身前两个小混混，慌忙起身，相互搀扶着，转瞬就跑的没了影，秦宇看着一瘸一拐的两人，一时还有些同情。
白云飞心情烦闷，在茶舍稍坐，无意间看见两个小混混正在偷人荷包，于是顺手行侠仗义，只是没成想一转身正看见心心念念的白痴站在街角，正有些同情的看着那两个小混混。
“白大侠”秦宇笑看着他“您气消了吗？”距离上次不辞而别也过了一段日子了，总该气消了。
“你怎么在这儿？”白云飞上前，喜悦不自觉的攀上心间。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秦宇歪着头，刚刚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了。
“你来干什么？”
“听说这里有瘟疫，我来看看”
“哦”白云飞的语气有点冷。
秦宇看向他，轻笑着又说“也顺便问问你为什么又不告而别”
“哦”白云飞还是那个语调。
秦宇看着他，心里翻了个白眼，打完本王就跑，你比那个刺客更嚣张“大侠，您不准备解释一下为何不告而别吗？”
白云飞没搭理他，俊眉一扬果断的说“不准备”
“····”晋王殿下直勾勾的看了他一会儿，摇头苦笑，白云飞碰上你算本王倒霉。
“你到这儿又干什么？”秦宇又问。
“跟师父来买点东西”
师父！！
晋王殿下赶紧向四周望望，十分想见识一下白云飞这位师父，实在是闻名遐迩。
“师父没在这儿！”白云飞微微蹙眉“你找什么”
“哦”
秦宇收回寻找的目光，见白云飞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闪烁，看的晋王殿下浑身发毛。
“你··干嘛？”
“你在哪里落脚？”
“城东的一家客栈”秦宇莫名其妙的回答。
白云飞点点头，向身侧看看，冲他说“你回去吧，晚些我去找你”
“为什么？”秦宇一脸不解，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有何事？我同你一起，顺便拜访一下尊师”
“师父不想见你”白云飞说的干脆利落。
“为什么？”晋王殿下更不平了，本王也是一表人才。
这··白云飞为难了，不知如何解释，索性说“师父不喜欢同官府的人往来”这倒是句真话，风宗主确实不喜欢同官府的人往来。
世外高人，大多这个毛病，秦宇略微有些了解，冲他嬉笑的说“那就不告诉你师父我是谁”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秦宇无所谓的说“我叫文和，上次我还用这个名字去大雪山找过你，放心”
“上回你进来了吗？”白云飞面无表情的说。
“上回你不是说··”
白云飞干脆打断，瞥着身侧，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个名字不行！”
“为什么？”秦宇又是皱眉，觉得跟白云飞在一起，他整日都在问为什么。
“师父··”白云飞脸上更为难的说“师父不喜欢姓文的”
呵呵··不喜欢姓文的？晋王殿下不问了，抱着手臂看着大侠，冷笑说“白云飞，我看就你是故意找茬吧！”
“····”白云飞瞪着他，面无表情。
“既然你们大雪山一门如此清高，那就不要见了，当我高攀”
秦宇忍无可忍，转身就走，想晋王殿下天皇贵胄，那也是一路被捧着长大的，被人家嫌弃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穿过长街，晋王殿下愤愤不平，然后不期然的在另一条巷子里又碰上了大侠，白云飞站在巷子口，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干什么去？”白云飞问
“回去”秦宇脸上黑的不能再黑了，你武功高，你了不起！
白云飞看着他，眼珠晃了晃“客栈不在这边”
“我为什么要回客栈，本王日理万机，没时间在这儿耗着”秦宇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直接离开。
“····”白云飞抿着唇，脚下一动，闪身挡到他身前，阻住去路。
秦宇眼角跳跳，心底不服气，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会轻功，微微提气，他踩着墙壁飞起。白云飞见此立刻提气，几个起落间，追上秦宇，提着他的衣领将人带回。
“咳咳··放手！”
白云飞，本王要调护卫营将你抓起来狠狠打一顿，看你还敢不敢仗着武功欺负本王。
“我没有骗你”白云飞松开他，看见秦宇气愤的样子，后退一步说“师父真的不喜欢”
“那就不要见了！”
白云飞嘴唇动动，见他又要离开，拉住他的袖子说“要不··你再换一个名字”
大侠眼中似有退意，秦宇浓眉一动，颇有些惊诧，唉··难得大侠愿意让步，本王不能没有肚量。
“那姓什么你师父才能满意？”秦宇无奈的问。
“姓白”白云飞脱口而出，想都没想，说完自己莫名的挺开心，高兴的说“你可以叫白和”
秦宇扬着眉头，一脸不确定的问“白和？”
“不好吗？”
“不好”
白和··白喝！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谁会觉得这是个正常人的名字，不看出来是假的才怪。
毛病真多！白云飞不满，觉得秦宇矫情，想了一下说“那叫白六”大雪山脚下的村子里，不少孩子就是按着家中排行叫，白云飞觉得这个名字就很好。
什么破名字啊！秦宇刚要否决，一侧风声忽至，白云飞刷的转身，挡在他身前。
“云飞”风宗主落下，看着他说“你怎么在这儿？”
“师父”白云飞施礼，心里有些紧张。
“这位是？”风宗主看见他身后的人，觉得有些眼熟。
师父！秦宇心底惊叹一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位性情古怪，不喜欢人姓文的师父，实在让他如雷贯耳，闻名不如一见。
“这是白六”白云飞介绍。
白六？风宗主皱眉，晋王殿下皱眉，只有白大侠自己觉得很好。
“他是卖药的商人，徒儿有过一面之缘”学会撒谎的白云飞，谎话编的愈加流畅。
“白公子是来此地贩药？”风宗主看着秦宇问。
本王是来此地找堵的，秦宇心里嘀咕了一句，冲风宗主恭敬的施礼说“没错，听闻羌地有疾，所以才来此，偶遇白大侠”
风宗主点点头，心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看着白云飞说“我们该回去了”
“哦”白云飞答应着，赶紧又说“师父，您不是说要找个合适的药商，专门送药，方便抑制恶疾，这白六··”
“哦？”风宗主心思一动，转身看着白云飞，目光在他身后的‘白六’身上一扫说“如此倒好，白公子可愿意？”
他总算想起在哪看过这位远来的‘白六’了。
“当然，当然”秦宇微笑着颔首，心底长叹加短叹，自己明明只是来会友罢了，怎么忽然这么复杂。
第129章 严防死守
出白湖城向西而去，靠近白湖附近有一所别院，住在白湖城的人基本都知道，这里是大雪山属于大雪山。
风宗主在别院里转了一圈，没有瞧到白云飞，随手拦住一名弟子问“瞧见云飞了吗？”
“没有”那名弟子摇头，白师兄为人冷淡，不怎么与同门师兄弟在一处。
皱皱眉头，风宗主刚要返回自己的院落，脚步一顿又问“客院的那位白公子可在？”
“不在”弟子又摇头，忽然想起一事说“那位白公子好像去找白师兄了，说要共赏白湖”
共赏！风宗主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这个满口谎言的无耻之徒，还敢邀云飞赏湖。
“我知道了”风宗主压着眉峰走了。
初见这位白公子他并没有多想，可是白云飞特殊的态度，让他一下就想明白这位白公子的来历。
白云飞很少与人往来，也不愿多事，一面之缘的一个药商，他徒弟就算记住，也懒得搭理，怎么会还帮忙推荐。
风宗主气闷，立刻循着路径向白湖方向走去，他才不能让一个去过花楼心，还术不正的王公子弟，跟他傻徒弟单独呆在一起。
白湖落于大雪山西侧山脚，湖面极其宽广，两岸不能相望，因为地势的原因，经年平静无波，美的像一块璞玉。
远远望去，因为倒映着雪峰上终年积雪，雪白一片像是落雪湖间，故名白湖。
“这里很清静”秦宇站在岸边四处看了看。
“嗯”白云飞点点头，司空见惯“并不常有人来”
羌人敬重大雪山，所以自觉远离这里，为了便是对大雪山的尊敬。
大雪山本身比关中的天神宫更具有济世情怀，大雪山师父收徒随性，而上山拜师的弟子也不都是学习武功，有的教导武功，有的教导医术，有的教经史文章，也无门规约束门下弟子，学成之后去留随意。
因此严格来讲，大雪山并不是一个宗派，不过江湖人叫习惯了，当成了一个门派，大雪山的宗主也并不是一派之长，不过是众位弟子的师父。
大雪山在羌地拥有的不仅仅是威望，羌人对大雪山是一种虔诚的信仰，而这信仰是山上这些用师徒传承维护济世情怀的人建筑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湖”秦宇又上前一步站在白湖边，湖面水气缭绕，他没见过东海是如何浩瀚，可这白湖也当得上浩瀚二字了。
“白湖是天下第一大湖”
“确实堪称第一”秦宇看向他又问“这湖的对岸到底在哪？”
“大雪山最西端，撑船的话需要一日才能到达”白云飞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很开心，这白湖他看过很多次，还是第一次觉得有意思。
一日，秦宇略微惊诧了一下，还真是巧夺天工，唯有天地造化才有如此奇景。
“你可见过海”秦宇忽然问。
“年少时和师父一起去过一次东海，后来游历去过南海”白云飞平平淡淡的说。
唉··秦宇轻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白活了，还不如白云飞见过的风景多。
“怎么了？”白云飞奇怪的看向他，刚刚不还很高兴。
“没什么，不过想看看大海的烟波浩渺，想看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蓬莱仙境”
“等你有空”白云飞又轻轻勾起嘴角，干脆的说“我陪你去”
哈哈··秦宇仰天大笑，揽住他的肩头说“好，若我到吴国，也必邀你共游南海”
“嗯”白云飞点头，认真的答应。
“云飞”风宗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云飞心底微惊，转身冲师父行礼“师父”
“风宗主”秦宇也行礼。
风宗主冲他微微颔首，目光又落到徒弟身上，敛眉说“剑法荒废了许久，为什么还出来闲逛”
“我没有”白云飞摇摇头，认真的回答说“我每日清晨都练一个时辰的剑，师父教导的剑法，我都已经熟记于心”
“····”风宗主嘴角微抽。
“呃··宗主”秦宇瞧出这位师父似有不悦，站出来说“我是听闻白湖为天下第一大湖，巧夺天工，所以才请白大侠带我来的”
“与公子无关”
“····”秦宇无言以对，这师父也太严格了，白云飞这种身手，还每日督促不停。
“回去，再练一个时辰”
“是”白云飞点点头，看向秦宇“白··”
“白公子”风宗主知道他的心思，率先打断说“之前所托的药材一事，不知何时才能送达？”
“前辈放心，我已经修书家仆，马上就会送到”秦宇想起白云飞给他安排的身份，有些无奈。
“那就多谢白公子了”风宗主笑笑，眼角看见还不离开的白云飞说“还不去？”
“徒儿告退”白云飞离开，略微有些担心秦宇。
“白公子”风宗主见徒弟走了，转身笑吟吟的看着这位晋王殿下说“不知你是自何处贩药而来？”
“博陵城”
“我也经常来往博陵城，城中药商也知道不少，怎么没听过白公子的大名？”风宗主继续追问。
“呵呵··”秦宇和风宗主并肩慢慢走着，回答说“晚生虽从博陵而来，却并非博陵人”
“哦？那公子是何处人？”风宗主看着镇静自若胡说八道的晋王，心底冷笑连连。
“晚生梁安郡人士，天神宫和大雪山都享誉当世，晚生仰慕已久，此番也是特意来瞻仰一下，想不到碰到前辈，晚生大幸”晋王殿下适宜的恭维一下。
“白公子谬赞了”风宗主勉强维持着笑意，实在不懂白云飞，喜欢这个虚伪圆滑的晋王哪一点。
翌日
“参见王爷”安子期冲晋王行礼“子期已经见过裴郡守了，裴郡守说羌地武林人士众多，想要找出那个刺客，可能需要时间细细查访”
“嗯··那刺客武功很高”秦宇拄着头吩咐说“所以你们只要调查那些高手就可以”
“是”
“药材呢？”
“三日后便会送到”安子期说着，犹豫的问“王爷怎么住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大雪山的别院，他自然清楚。
秦宇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对他说“公文就放这儿吧，三日后你来取”
“是”安子期看出晋王有些不悦，迟疑下还是问“王爷孤身在此，可要调些护卫跟随”
“不用，本王有武功高强之人保护”
“可··”
“秦宇”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子期心底一惊，微微侧身，见院门外走来一人，一袭白衣，眉间冷淡。
“你去吧”秦宇瞧见白云飞，冲安子期摆摆手。
“是”
安子期离开，走到门外又略微停顿一下，刚刚那白衣人是谁，为何直呼晋王名讳。
“他是谁？”白云飞进屋坐下问。
“我的护卫”秦宇平淡的说，伸手取出盒子里的公文，随意翻看。
“武功很好吗？”白云飞继续问。
秦宇翻着公文的手顿了一下，本想说很好，后来想想白云飞的眼界，随意的回了一句说“还行吧”
大侠皱皱眉问“那怎么保护你？”
“那怎么办，我这里也没有你这种高手，要不白大侠屈尊给当本王护卫？”秦宇斜着他调侃一句。
“我不当护卫”白云飞看着他又说“不过我依旧可以保护你”
“多谢大侠了”秦宇轻笑出声，仍是调侃的语调。
白云飞瞧着他的态度，略微有些不满，不过见他忙忙碌碌，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大梁的不愉快，多少还是让白云飞收敛一些。
“这些··”白云飞指着桌上的一摞公文忽然问“为什么单放？”
“这些没什么用”
“我能看吗？”
白云飞客气上来，晋王殿下还有些受不了，诧异的扬扬眉说“当然”
拿起最上面一本，白云飞其实有点奇怪秦宇天天坐在那里，对着这些东西到底在看什么。
“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
“哈哈··”秦宇笑了，觉得终于有人理解他的痛苦了“是啊，还有更罗嗦的呢”
丢下这本，白云飞又抽了一本，薄了许多，翻开看了两眼脸色立变“这个··这个··”
“怎么了？”秦宇奇怪的看着他，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公文，不在意的说“这个是劝我成亲的”
“你成不成亲关他们什么事！”白云飞忿忿地说。
“是啊，多管闲事！”
晋王殿下也忿忿的样子，不过心底明白其实关系很大。
“瞧，又一个多管闲事的”秦宇面无表情的又扔给白云飞一本。
这些里面到底又少？白云飞瞥了一眼秦宇，见他面无表情，怀着小心思，悄悄将劝秦宇成亲的公文都挑出来。
“这么多多管闲事的”白云飞嘟囔着，心底很不舒服。
“嗯？”秦宇抬头，看着桌上高高的一摞，也很诧异“还真是不少”
一手支着下巴，秦宇看着那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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